林夫子看着霍霖最近交上来的课业, 说道:“主考官已经在八月初六入闱,这次沈翰林做主考官,沈翰林与老夫同在翰林院, 他资历深, 文风趋向于稳重与你的文风相近,你要做的就是保持自己的风格,写出的策论切勿如空中楼阁,要言之有物。”
霍霖明白地点点头。
林夫子见他一脸凝重的样子, 不由得安抚道:“你的水平夫子知道, 能够桂榜上占有一席之地是肯定的,至于能不能得到榜首, 只能说时也命也,你努力便是, 尽人事听天命。”
霍霖听此......更紧张了,他哭笑不得:“夫子, 学生的水平......”他现在有点需要夫子的肯定。
“要想金榜题名, 一年童试, 一年举人,三年会试, 厉害的学子历时三四年就可以考中进士金榜题名。你这第三年才预备考举人也不算出格,还在平常人之列, 比你厉害的人比比皆是,有何可紧张的?”
看霍霖还有点紧张,林夫子说道:“你现在能够获得小三元也是因为你只在北方这一地界儿考,你要是在江南,呵。”
一个‘呵’字表示一切尽在不言中,江南文风兴盛, 科举考试比北方难的不是一丁半点。
霍霖听此感觉自己有被安抚到,比自己厉害的人比比皆是,自己算什么,再次变成了充满了雄心壮志的霍小爷了!
【打扰了,林.凡尔赛.夫子,哈哈哈哈】
【你家夫子没有告诉你四年考上进士的人举世皆无......】
【楼上你不懂,林夫子这是激将法,你没看霍霖从怂样被激励得斗志昂扬,这就是教育啊。】
霍霖没有理会弹幕,比自己厉害的人比比皆是他霍霖努力的空间还有非常大,他需要更加努力才能考上举人进士!
八月初八日下午,霍霖接过小厮手中的考篮告别一众陪考的家人:“你们先回去吧,我先进去了。”
“小叔叔!我相信你可以的!”小煊明冲霍霖鼓励道。
“阿霖身体重要,要是觉得不舒服记得和衙役说啊。”这是关心霍霖身体的镇远候夫人。
而其他霍家人眼里都是赞同,身体重要,其他的都是虚的。
霍霖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他相信自己可以,同时也向他们保证道自己绝对会照顾好自己。
告别了家人,霍霖排进队伍里。
这次三年一次的乡试元基和霍霖的四个院友都有参与,不过在京城考的只有元基和晏温,但因为居住的地方远近不同,霍霖并没有和他们相约一起来考试,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儿没必要。
特别是霍霖每次考试还会一堆人过来送考。
“兄台。”
感受到背后有人在叫自己,霍霖转头。
一个长相憨厚的学子冲自己笑:“在下林明和,兄台,你家中竟然有那么多人来送考,真好。”
霍霖看到这突然的搭讪,温和地笑着答道:“家人在家中也是牵挂着我路上是否平安,索性他们想来就一起来送考了,以安他们的心。”
林明和理解地点头,但是眼里还是掩藏不住的羡慕,霍霖知道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心事,也没有多问,两人稍微寒暄了下就检查到他们了。
在京城能够来考举人的家庭情况大部分还好,衙役也是经历过很多事情的人,对霍霖的态度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冷淡地让霍霖拿出证明,检查过这些基本的后,打开霍霖的考篮开始检查。
霍霖看着他的手在那些食物上翻来覆去的检查,即使已经切成小块的也倒出来翻来覆去地检查......
霍霖在心中安慰自己,没事还可以吃!每个人都有经过这一遭的!
终于经过三重检查终于进入棘闱的霍霖此时衣衫凌乱拿着自己的考篮,本来摆放齐整收纳整齐的考篮现在已经变得乱七八糟的了,霍霖把考篮拿到旁边,在衙役的锐利的目光下把东西先放进考篮里就提着他往前去找自己的号房。
果然是白足提篮,衣衫凌乱,似丐,又似囚。
霍霖目不斜视望着前方,跟着衙役穿过狭长的小道。
【霍霖!你未来的姐夫就在你的左手边,快看】
【哈哈哈哈,看到未来姐夫的屁股墩子!】
看到弹幕消息的霍霖放慢脚步,用眼尾扫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边,只见元基正跪在床板上擦拭床的里面,霍霖看过去的时候正巧转过来。
两人对视,霍霖对元基眨巴了一下眼睛,元基回以默契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来到自己的号房,霍霖看着这比在侯府模拟考试中更加破烂的号房......
他的心就和这倒在地板上的小门板一样凄凉。
门呢?说好的号房要锁门呢??怎么就倒了???即使这门只拦住下面但是也不能这么敷衍吧!
不过没有分到臭号旁边或者偷工减料的小号霍霖觉得自己应该庆幸了。
霍霖认命地走进去,扶起破烂的门把它放好,这次换他擦床板了。
擦好床板,霍霖把带来的东西安置放好。
门倒了不怕,霍霖可是带来了油布门帘,虽然俗话说布粗难禁晓风尖,秋风秋雨虽不见得真能防得住,不过聊胜于无吧。
把四个角全部绑好,霍霖在这里的第一场要是真有秋雨还就全靠它们为自己遮风挡雨了。
号房是从前朝继承下来的,虽然有经过修缮,但是也是好几十年前了,即使每年都拨些费用但是在一层一层的剥削下基本上那一点儿拨款也可以说是没有。
于是这号舍顶嘛。
霍霖抬头仔细看自己的号舍顶,果然见到了一些移位的瓦片,农家的瓦片都得每年一整理,这没有经过每年整理的号房不得漏雨才怪。
霍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号顶起身绑好,尽量弄成有斜度能够让真的有雨时雨水能够顺利流下去。
在心中不由得感慨道自己果然准备得充分,不过这也是吃了上次考试不懂的亏,只能说吃一堑长一智吧。
【其实最好是能够罩在外面的顶上,这样防雨效果才好。】
【可是总不能现在爬上去,还不得让衙役给戳下来。】
【有句歌词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霍霖心想那你就别讲了,一定不是什么正经的,终于把基本的东西弄好的霍霖累得坐在位置上。
乡试每场考试整整考三天,也就是明天才会开始,霍霖开始觉得无聊了,索性在考前考官也不会管学子在干吗,于是......
“嘿,隔壁的霍兄弟。”霍霖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刚刚的林明台?
霍霖试探的回道:“林兄?”
林明台在那边小声地笑出来:“是我嘞,我刚在你后面看你在我隔壁。”
霍霖瞳孔震惊,竟然这么巧,要知道这考棚可以衙役随机抽号的。
“霍兄房间里有一桶水吗?”
听到对面传来的话,霍霖看到角落的水桶,回道:“有的,林兄。”
对面的人听到霍霖的回话更起劲了:“刚刚听霍兄说是第一次参加乡试,林某托大分享一些经验,这水一是为了饮用,一是防止我等的号房中发生火情可以自救。”
霍霖听此点点头,发现对面的人听不见后就也回道:“谢谢林兄告知。”虽然这个消息家中已经派人整理成册告诉过他了。
“要和霍兄弟说的是霍兄明天早上拿到试卷前往炉子里添点儿炭火,可以在上面慢慢温水,省的考试中途想喝水找不到水。”
对面还真说出了自己的经验之谈,霍霖仔细思来觉得此法确实可行,于是两人就继续这么唠嗑起来,就当给自己做个伴了。
霍霖在考场的第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第一天。
“砰!”
随着礼炮响起,昭示着考试的开始,无论如何考场的大门也不会开启。
霍霖把玩着手中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镂空毛笔,等待着卷子的到来。
与自己家中演示的一般,负责的衙役递给自己一卷试卷,霍霖打开放好。
衙役举着题榜一一展示给学子观看,霍霖一瞧:很棒,三道四书题与四道经义题至少有两道做过。
不过霍霖也没有沾沾自喜,因为他知道那些从小就开始启蒙读书的人大概率是做过的比他还多。
三道四书题每道都要写两百字字以上,四道经义题则需要写三百字以上,第一天并不轻松,霍霖先把自己曾经做过的觉得非常不错的先润色后写出来,再去想其他没有做过的题如何做。[6]
吭吭哧哧一上午终于写完了两道,霍霖甩甩自己略微有点酸的手,准备再写一道就去吃点儿东西再继续。
四书题皆需要学子以八股文为格式进行书写,有人说如此作为会限制学子的思维,但实际上先帝之所以设立八股文,也是想让学子体会儒学经典中的圣人思想,并掌握正、反、起、承、转、合,从多角度和层次去思考问题,从而培养学子的思考能力,身为大兴朝原住民的霍霖觉得八股取士对大兴来说是利大于弊的。
第三道霍霖还没有仔细看过,这次认真地看了下:“禽兽逼人,则近于禽兽?”
【?这是什么神奇的题目?】
【恕我孤陋寡闻了。】
霍霖知道这题目来自于哪里,这道题可以说是一道技艺高超的截搭题了。
为了给自己的弹幕朋友小小的解惑,霍霖自言自语地呢喃出声:“这道题应该是出自《孟子.滕文公》里。”
他在脑中思索着那段话:“当尧之时,天下犹未平.....禽兽繁殖,五谷不登,禽兽逼人。”[1]
中间出现尧舜禹等圣人所行之事,舜掌火焚之驱赶禽兽,禹疏九河三国家门而不入,稷教导百姓种植五谷。
而最后面那一句则是:“人之有道也,饱食、暖衣,逸居而无教,则近于禽兽。”[1]
内容繁多,霍霖只觉得头绪纷纭,要想做好并不容易。
霍霖思考着曾经做的题目,要想做好这道题不能仅仅只考虑到截搭的这一句,得把整节的思想融汇在内,最好是依据古文分为上中下来答题。
整节前期讲洪荒中百姓生存困难,中间是圣人迭起平祸害,最后讲的是仓廪实则施以教化。
霍霖现在要做的就是融合自己的见解加以阐述。
以“靖物害者,当念人心之害矣。”加一破题。
在上截中,以人心贯穿首尾,用经文的末句带出尧舜圣人的所作所为。
在中截中以禹的作为眼目,点出‘育人’从而贯穿首尾,最后带出禹和稷,以经文的后四句做为下截收尾。[2]
终于写完,此时霍霖的肚子已经有点饿了,他索性停笔休息一会儿,时间尚充裕着,不急于一时。
今天是霍霖进考场的第一天,霍霖想起上次没做熟东西导致肚子不舒服的事情吸取了教训。
他这次专门准备了许多没有汤水耐保存的熟食,他蒸还不行吗!
考虑到这桌板还要吃东西用霍霖已经留出了一部分位置做吃饭用,上面铺上了吸水的卷布,记得之前就有诗人赞颂它逢餐小叠如藏拙,下笔先开预效勤,这卷布可以充当答卷时的垫板,又可作为桌垫,极为方便。
第一天,第三天,第四天下午霍霖完成了第一场的所有题目并誊抄好后,看着试卷被衙役小心的放入考篮中才放松下心神吃了三天来唯一一顿稀粥。
装上水,再放入一点家里人精心准备的米和配料,不到一会儿,一股子香味就从锅中喷涌而出,霍霖感慨的看着这碗粥,这不仅仅是一碗粥,这还包含着他为了这一刻锻炼了许久的时间啊。
凑合着用刚刚匀出来的热水兑成温水擦拭了下身子,再稍微整理下东西归纳到考篮当中,恰好粥也好了。
吃了点热粥,恢复了点儿精力。
还有三个时辰就可以放人出去了,此时的贡院天已经黑了下来,所有人也都已经交卷了,所以并不限制学子们说些悄悄话,只要不出自己的号房门口在旁边监视他们的衙役基本上不会说什么,霍霖闻闻自己的衣服,一股妙不可言的味道传来。
早知道就不图省事儿只带了一套衣服了,秋天的中午热似猛虎,年轻人的火气旺,每天到中午时分霍霖都是处于汗流浃背的状态。
他走出自己的号房在门口吹风。
“霍兄。”
不用转头霍霖都知道这是他那位热情的邻居:“林兄,你也出来放风啊?”
林明台笑容可掬,手中拿着一罐陶瓷罐:“对呀,在里面憋久了,就出来透透气,霍兄要吃些吗?”说完把手中的陶瓷罐递给霍霖。
霍霖摆手推辞道:“谢过林兄了,我刚刚才喝了点粥,林兄要来点儿吗?”
霍霖好像看到对面人的笑容一下子更加真挚了:“真的吗霍兄!”
霍霖被他激动的语气给镇住,经过了三四天的安静,乍一听这么激动的声音还真有点儿不习惯,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林兄不嫌弃霍某的手艺就好。”
对面的林明台连连摆手:“才不会,霍兄的手艺我在隔壁就可以闻到了,怎么可能会嫌弃霍兄,霍兄不嫌弃我蹭吃就不错了。”
霍霖被他逗笑,让他稍等片刻:“里面乱糟糟的,我把东西拿出来吧。”看到对面的人表示听到后,就转身回去号房中把考篮拿出来。
把考篮摆在自己的号房门口,霍霖也不介意地板是否干净,直接做下去,搬出炉子就开始煮粥。
毕竟是要请别人的,让别人吃自己剩下的也不不好,索性距离出考场还有一个时辰,霍霖也不介意为自己热情的邻居下一次厨。
“兄台,可......可以多放点儿米吗?”满含忐忑地声音从后面传来,霍霖转头看去发现正是自己另一边的邻居,一个和霍霖一般大的少年。
一个也是喂,两个也是喂,霍霖笑着点头应下,于是两个少年就着月光吃起了霍霖熬的稀粥。
“啊。”林明台发出一声喟叹,满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诚挚地道:“何其有幸能够和霍兄分到一处。”
“嗯嗯,我也是!”霍霖的另一个邻居也忙点头附和道,“我刚刚闻到味道就觉得一定很好吃,现在吃到就觉得真的是人间美味啊!霍兄真厉害!”
霍霖无奈地看着他们:“两位只是这两天都没有喝到热乎的才有此感觉,霍某当不得此夸赞。”
“当得当得!我在门口时就觉得霍兄的手艺定当了得!”
【......好像不小心暴露出了什么?】
【哈哈哈学废了,现场交一个会做饭的好友就可以蹭一顿了,哈哈哈哈】
虽然他这么说不过霍霖并不在意,看出来是一回事,全当客套话了。
丑时,考场大院的门被打开,学子有序的号舍排队一排排出去。
终于熬到了出考场的霍霖没走几步手中的东西就被人接过,霍霖转头看去,正是自家人高马大硬生生在人群中打开一条路的霍铮。
当然为了不让拥挤的人群挤到霍霖,霍霖的四周围着一圈家丁,霍霖只来得及叫一声大哥,就被霍铮拎回马车上,替他盖好被子躺好:“现在太晚了,你休息一会儿下午还要进行第一场呢,快回去睡一觉吧。”
霍霖可以说是霍铮看着长大的,这个弟弟幼时相比较活泼好动的霍琬,简直就是个打不得骂不得还经常生病的小弱鸡,与霍家人健壮的体魄格格不入,以至于霍铮也不由得对自己的傻弟弟多宠溺了些。
本来看到弟长大后已经不宠了,现在看他整天读书上进,还为了上进劳累成这样,也就恢复了原来的宠劲儿,权当儿子养了。
如果此时霍煊明在这里一定会反驳霍铮,当儿子养的待遇明明是整天被敲脑壳!
回到了家,自然有家里人为霍霖安排妥帖,看大夫洗漱吃饭按摩一条路,让弹幕看了只想说:
【我的眼睛不知为何红了,你问我为何?哦,我有点儿红眼症,我这就去治治】
【楼上我知道你羡慕,我只想说:我也是!你等等我我也去治治!】
【那种躺着别人就可以帮你安置妥帖的爽你们懂吗?我反正代入了,一个字:爽!】
霍霖也觉得很爽,以至于等他起床后已经是下午,得从温暖舒适有人伺候的家中出门,又得去关笼子了,霍霖在心中感慨道。
八月十一日,第一场考试入场开始。
队伍匀速向前推进着,正轮到霍霖前头那几个人时。
“你停下。”本来以为自己可以通过正要往前走的中年学子被衙役挡住。
“干嘛挡着我不让走!这不是检查过了吗?”那位学子眉头紧锁不耐烦的看着衙役。
衙役轻蔑一笑,喝道:“把你左边的鞋子给我!”
霍霖只见那考生的瞳孔略微放大,视线下挪到他的脚下,鞋子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啊。
“刚刚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怎么还要检查!你们以为自己负责检查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那个中年学子试图挣扎,可惜衙役压根不听他的话,直接同其他衙役把那个学子抬起来,脱下鞋子就开始查看。
霍霖看那鞋子和平常的千层白底文士靴没有其他区别,只是普普通通的黑色缎面绣花靴子。
那衙役这看看那瞧瞧,终于停在了它的底部,在一寸厚的靴底后跟处用针扎进去,本来毫无异样的后跟处陡然凹进去一小块。
拉出来一只仅有婴儿足底宽的抽屉,衙役拿出里面的东西,正是一本仅仅只有普通古籍十四分之一大小的小本子。
中年学子见状知道已无力回天,掩面而泣:“兜兜转换十几年,为此散尽黄金,终归是没用了!”说着转身想要撞柱。
衙役一把捞住他:“想死没那么容易,你就等着被发落吧!”说着就让其他衙役压着他下去了。
中年男人挣扎不断,霍霖和他的眼睛对上,那中年人死盯着霍霖恍若癫狂:“哈哈哈皇榜尽处是孙山,汝等皆在孙山外!考不上的!我考了十几年都没有考上你们这些毛头小子怎么可以考得上!”
就这么沿路哀嚎着被带了下去。
这件事情也惊动了监察官,他看着被吓得如鹌鹑般没个动弹的队伍:“尔等也无需担心,不动歪心思就好,当然,要是还有人再动歪心思就等着被剥去功名发配边疆吧!”
说着就让人检查继续,可不能耽误了考试的开始。
直面一个人发疯的样子,还是直对自己的发疯,霍霖此时的内心就是:......更加不服气了!这学子自己作弊就算了还说他霍霖是毛头小子定会名落孙山,真是不可理喻!
第一场的考试内容是五经一道,再加上诏、判、表、诰各一道,有自己固有的格式,霍霖已经练习过千遍万遍并不怂,
怀着这股被激起的气霍霖进入考场拿到卷子后只觉得思潮腾涌,下笔如有神,他霍霖才不会名落孙山!
【果然霍小爷需要用激将法,我原以为他会被那学子影响到。】
【不止是你,我看站在人群外围观这场闹剧的霍大哥看到直接脸色煞白,霍家人现在恐怕觉得霍霖考不上了,哈哈哈哈】
时间就在霍霖的考试中来到了第三场,前两场是基本的考试,能不能考上举人很多时候就看前两场,基本上可以剔除绝大多数人从中筛选出中举的学子。
而第三场策论,即结合经学理论对当时的时事政务发表见解,更多的是前面如果还不能决断出排名时,作为最后角逐排名使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