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台,喜久水庵店门口,长长的队伍排到了马路边。


    哼着自编小曲,眼部缠着白色绷带的五条悟期待地从店员手中接过甜品袋子。


    “毛豆生奶油味的喜久福,超好吃的喜久福,一口一个……”


    可惜,这份好心情没能持续一分钟,碍事的手机铃声就响起来了。


    五条悟掏出手机,毫无疑问,又是该死的工作。


    “摩西摩西,伊地知,打扰连轴转了半个月的五条老师难得的休假时间,你想好怎么谢罪了么?”


    荣获最龟毛上司的五条猫没有不迁怒的美德,第一线的辅助监督成为了炮灰。


    给某个大龄儿童劳心劳力了好几年的社畜先生条件反射般地道歉,小心翼翼地说明了情况。


    “咦咦!!五条先生,对不起,但是,窗在仙台市中心观测到突然出现的一级咒灵,里面还困着两个大人和一个孩子,仙台目前能处理的咒术师只有您了。”


    “啧,真烦人啊,像蟑螂一样打死一只还有一窝。算了,把地址发给我吧。”塞着喜久福,嘴巴鼓鼓囊囊的青年满脸不耐烦地吐槽道,但还是口嫌体正直的在收到位置的下一秒,消失在了原地。


    漆黑的账笼罩着整个大厦,市民们都已经疏散,被观测到出现咒灵的楼层是某位富豪的独立公寓,但现在这象征权利的精美房子变成了一片废墟,能够俯瞰整个仙台的落地窗碎成了渣渣,血红的液体喷溅在墙体和地面,残秽像小孩子的涂鸦一样到处都是。


    “啧,真是弄得乱七八糟。”早已习惯这幅场景的五条悟拎着喜久福袋子漂浮在空中,满脸嫌弃。


    “什么嘛?都已经被祓除了,白跑一趟。”


    虽然嘴里嘀嘀咕咕吐槽着辅助监督情报有误,耽误他时间。


    五条悟却还是走进了那堪称废墟的房间,毕竟,那道明亮的咒力在六眼的视野里显眼得不行,再结合一下现场两种残秽的痕迹,很显然,祓除这个一级诅咒的咒术师还在里面。


    咒术界能够袚除一级诅咒的也就那么点人,而里面咒术师的咒力残秽相当陌生,显然并没有在总监会登记过。


    “嘛,如果是诅咒师就顺手加个班吧……”五条悟伸了伸腰,不太在意地想到,


    然后……惊喜就是来的这么突然。


    “哇哦!”


    五条悟出现在准备离开的小女孩面前,看着那张满脸警惕的小脸,毫无吓到人自觉的猫猫翘起嘴角,握拳击打了一下手心。


    悟酱我,真不愧是最强啊,随随便便加个班就能遇到个天才小甜菜。


    可不是嘛,眼前的女孩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但咒力量就已经达到一级咒术师的水平,还有那双明显能力特殊的眼睛。


    以及,衣服都碎成了破布,被血浸透了,但露出来的皮肤却没有一点伤痕……反转术式吗?


    就是这位天才少女可能有点小问题,六眼扫了眼仰躺在地上,胸口破了个洞的女尸和她身后那格外浓重的残秽,五条悟就对这里发生的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


    不过这都难不倒 great teacher gojo,五条悟自信地想。


    至于能不能把人拐到手,自信心爆棚的五条猫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他搞不定的学生。


    可惜,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我抬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眼罩白毛男头上那简直亮瞎人眼的等级。内心坚定如我都忍不住崩溃了一瞬。


    ???lv99?


    直死魔眼觉醒后,死之线就遍布了视野,但这个男人的身上却一根也没有。唯一的好消息可能就是他头上的标签是代表友善阵营的绿色了。


    那只lv40的boss都是靠直死魔眼才勉强肝过的,而眼前这个人型怪等级lv99都打不住,还看不到死线,很显然,就算靠反复刷刷到十级也是不可能打得过的。


    既然打不过那就只有智取了,意识到双方的实力差距,我迅速转变思路。


    于是,五条悟就看到眼前的小孩给他来了个原地变脸,那双上一秒还警惕锐利得像只小狼崽子的眼睛立刻盈满了泪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委屈巴巴的。


    小女孩微微抬起头,强忍着害怕,抽抽搭搭,期期艾艾地看着他,沾着鲜血的手指不安地卷着衣角。


    “哥哥,你是来救我的警察吗?刚刚这里有怪物,妈妈和佐藤叔叔都被……呜呜,我好害怕。”


    我相当清楚自己的优势,毕竟从小就靠着这张好看的脸和这幅让我作呕的,可怜却贴心懂事的伪装让周围的人心软,从而顺利地在娘已故爹不管的情况下,读完了大学,怎么让自己哭得可怜又不惹人厌烦早就是熟练技能了。


    总之,主打的就是一个坚强懂事的小白花形象,可惜,这无往不利的一招遇上的是一只鸡掰猫。


    五条悟睁大眼睛,被绷带遮住的眼睛里满是惊叹,拿出手机来就是一顿左右横跳,咔嚓咔嚓,嘴里还不忘好奇地询问。


    “哇哦,这是什么一秒落泪的特技嘛,好厉害啊!”


    我的笑脸凝固了一瞬,心中警铃大作,可恶,看来是遇到对手了。


    一阵咔嚓咔嚓后,五条悟心满意足地保存好照片,收起手机,然后像是才想起来似得拍了拍手,提醒道;


    “啊,不过忘了提醒你,咒术师使用咒力后会有残秽哦,小朋友酱,你做了什么,全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呢!”


    所以,那个女人是谁杀的我也清楚明白。我get到了对方的意思。


    我瞬间收起那幅可怜兮兮的蠢样,面色冷漠地无视对方发出的啧啧惊叹。


    这家伙头上仍然是显示是友善阵营的标签,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很显然,对方没有恶意,大概率是个守序善良阵营,我猜测到。


    反正就算死了也能重来,我没再浪费表情,双手抱胸,微抬下巴,语气变得相当恶劣。


    “那只怪物是我杀的,哪条法律规定了不能自卫么?大叔应该是专门解决这种东西的人吧,想做什么直接说好了。”


    五条悟瞪大眼睛,关注点完全走偏,相当不服气的蹲了下来,将那张小白脸怼到了女孩眼前,手指指着自己,示意对方睁大狗眼仔细看。


    “大叔!?小鬼,给我好好看清楚,我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和中年秃顶的可悲社畜哪里像了。”


    所以你的重点是这个吗?我有些怀疑这家伙不会是游戏里那种反差萌角色,那种实力超强美貌无敌的搞笑役看板郎之类的?


    至于脸,虽然被那过分的美貌冲击了一下,但深喑越漂亮的人越会骗人精髓的我没有一丝动摇。伸出手就打算把这张挡视线的脸拨开,结果就发现自己根本碰不到对方。


    代表友善的绿色仍然没有变,我胆子瞬间变大,不作死怎么叫玩家呢!手指用力地从不同角度戳戳,都被阻挡了。


    唔,这不就是绝对防御的乌龟壳吗?也太方便了吧,如果我有这个技能,就能弥补容易被放风筝的短板了。


    满脸血迹的孩子那双枯井一样的眼睛终于有了波澜,肉嘟嘟带着好奇的脸蛋褪去警惕,显露出这个年纪孩童的可爱。


    五条悟勾了勾唇,撤掉无下限,宽大的手掌揉了揉那颗毛绒绒的脑袋,语气难得正经了点。


    “不逗你玩了,小朋友,正式介绍一下,我是五条悟,咒术界的‘最强‘,目前在东京咒术高专当老师。你遇到的那种怪物叫咒灵,是由人类负面情绪凝聚而成的,只有拥有咒术师才能的人才能看见,所谓的咒术师,就是专门负责祓除咒灵的人,咒术高专就是教导小咒术师的地方。而总监会,是管理咒术师的机构,顺便一提,没有在总监会登记,随便使用咒力的咒术师会被打成诅咒师哦。”


    无论怎么都躲不开脑袋上那只手的我放弃了挣扎,快速提炼出了重点。


    这个游戏目前有两个阵营,咒术师应该是守序类的,与诅咒师阵营对立。而眼前的白毛男应该就是咒术师阵营的。


    “我叫浅羽飞鸟,所以咒术师就像魔法师,东京高专就像霍格沃茨?你现在是在招生?”


    我问道。


    “呦西,答对了,飞鸟酱,加十分,不过纠正一下,东京高专可没有霍格沃茨那么多学生,你这么小,也不会现在就让你入学,至少也得等你国中毕业哦。”


    五条悟比了个大拇指,嗤着一口白牙。


    我垂下眼睛,浓密纤长的睫毛挡住了眼中的深思,看来这个白毛是引导玩家加入咒术师阵营的npc,不需要打。


    不过,学生不多,现在不强制入学,那以后呢?也无所谓了,这么久的时间,我估计都已经完成任务脱离地图了,就算没有,也足够我刷技能和等级了,到时候谁做谁学生还不一定呢!


    思考完毕后,我抬头看着绷带缠眼的青年,不想和搞笑役演喜剧的我换了个礼貌用语。


    “五条先生,我明白了,所以我需要去那个总监会登记是么?”


    “咕咕咕!”响亮的肠鸣音响起,我呆愣了片刻,是了,这具身体还没吃晚饭。


    听到声音的五条悟嘴角的笑容扩大,修长的手指勾着装着甜品的袋子,在女孩面前晃晃悠悠,看着就相当欠打。


    “登记的事可以之后再说。不过,飞鸟酱应该没吃东西吧,要不要尝尝这个,超好吃的毛豆生奶油味喜久福,只要飞鸟酱……”


    “谢谢,不用了。”我十动然拒地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垃圾话。


    “好吧好吧!谁让我这么爱护小孩子呢!”五条悟仿佛看不到我的满脸抗拒,自夸自卖了一番,就直接把喜久福塞进了我的嘴里。还手贱地戳了戳我的脸颊。


    我眼神喷火,这家伙洗手没有啊!!


    可惜,五条悟火抗拉满,不怕火烧,仍然笑嘻嘻地戳戳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