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宁思思举着葡萄可怜兮兮地卖惨:“阿琴,你不知道,我都大半年没吃过葡萄了,呜呜呜,伊州那个地方,没什么好出产,你看,我都瘦了!”


    姜雅琴看了她浑圆的身子一眼,语气凉凉:“你不是一直念叨着要减肥吗?我看也没怎么减啊。”


    “诶诶诶,我是要快乐地减肥好伐,减肥不等于不吃好伐。”宁思思开始认真模式,一副死磕到底的模样。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


    “诶,阿琴,你这边怎么样啊,我听姜将军的口气,姜家人对你还挺好。”宁思思关切地问起闺蜜来。


    “嗐,我才惨啊,刚穿越过来还没回过神就挨了一刀,然后又被人泼了硫酸。我这头一回经历硫酸烧灼之痛啊,现在想起来都像是梦魇一般。”


    宁思思虽然在路上听姜将军提起过这段,但亲耳听姜雅琴说起,还是有些心惊肉跳,连忙问道:“伤哪了,重不重,幸亏遇到我,保证给你整得跟百分百原装进口一样。”


    宁思思前世可是有名的整形大夫,私下很多女明星都照她整过容。


    “半边脸都被毁了,幸亏我提炼了这些防水遮瑕膏和胭脂,这大半年我一直都没以真面目见人。”姜雅琴神色泰然,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


    “啧啧,这化妆功夫,可以呀。”宁思思拉着她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她的妆容,满意道“真不愧是我宁思思的徒弟,这小脸化的,跟真的一样。”


    姜雅琴无可奈何地啐了她一脸:“那也是本姑娘天资聪颖,一点就通好不好。”


    大学时候,姜雅琴就是个只知埋头苦读的学痴,平日衣着打扮也不甚上心,遇到宁思思后,才被这位“美容教主”从头包装到脚。


    得益于宁思思的言传身教,姜雅琴不仅品味有了极大提升,对时尚美容护肤品这些东西也是门清,所以才能仿制出如此逆天的护肤品。


    读研究生时,宁思思就专攻医学整形美容了,这是她的兴趣所在,所以在这个领域,她也是造诣颇高,虽说比不得姜雅琴在人体医学上的影响力大,但在整形界,她宁思思也是数一数二响当当的人物。


    “怎么样,要不干脆我连身体也给你整整,该凸的再凸些,该翘的再翘些。”宁思思笑眯眯地看着好友,摇头晃脑道。


    “去去去,你动刀子还动上瘾了,我这原装进口的身子才不给你当小白鼠呢。”姜雅琴也是习惯了宁思思的口


    无遮拦,两人互怼起来毫不客气。


    这边姜忠业刚回到京城,就看到自家府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差点连他自己都进不来。


    “家里是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热闹?我看一大群的书生文士围在外面呢。”柳如南一进门,就向前来接应她的姜君逸问道。


    “大嫂有所不知,咱们琴妹写了个话本,叫什么《太虚游记》,把她昏迷那几十天的经历都写出来了,这书都轰动京城了,那些书生学子都想看看我们这位天仙妹妹长得啥样呢。”姜君逸打趣道。


    姜忠业一听乐了:“我家妹子竟还出书了。哈哈哈,我就说嘛,这个妹妹不简单,以前你们还怪我老宠着她。”


    柳如南嗔怪地看了丈夫一眼:“你这人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们早看出来了,琴妹非池中之物,你以为就只有你明白?”


    姜君逸含笑地看着他俩:“大哥大嫂,跟我来,祖父母都等急了,一天问八遍,老大怎么还没到。”


    二人听说祖父、祖母在等,也不斗嘴了,加快步子跟着二弟往后苑走去。


    荣国公和老太君正在屋内看着姜宏志、姜英媛两个太孙玩闹,安乐侯也陪坐在里间。宏志抢了英媛的糖人,英媛不服气回抢,两个孩子一言不合就开始动手打起来。


    姜宏志、姜英媛小时候随父母在军营长大,年纪虽小,武功却不错,一招一式都有板有眼。兄妹两人打斗引得老太君连连啐笑道:“猢狲,看你们老子娘回来,不得好好收拾你们。”


    她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姜忠业的大嗓门:


    “祖父、祖母、爹,孩儿回来了。”


    宏志和英媛听到父亲声音,连架都顾不上打了,两人一前一后冲出去:“爹!娘!”


    “志儿、媛儿”柳如南激动地抱住冲过来的儿女,一手牵一个,向祖父母的屋子走去。


    “业儿!我的宝贝大孙子,你可算是平安回来了,你让祖母日思夜想啊。”老太君拄着龙头拐,颤巍巍地迎向孙子。


    安乐侯在旁搀扶着母亲,嘴里念叨道:“他这么大的人了,你还用操心他。”


    “孙儿不孝,让祖母担心了。”姜忠业当即带着妻儿跪下给祖父母和父亲叩头。


    “好了。大孙子那是保家卫国,又不是外出游玩,哭哭啼啼像什么样。”荣国公满面红光,看着孙子的目光带着骄傲。


    “臭小子,不是早就打完仗了吗?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害得你祖母担心。”安乐侯抱着儿子的肩


    膀,满意神情溢于言表。


    姜宏志、姜英媛两个看着父母乐得嘿嘿直笑。


    提起回程,姜忠业简直一肚子苦水,带着宁思思回京,比行军打仗都累。马车坐久了嫌颠簸,走路又嫌累,遇到城镇市集,还要停下来投宿,说是睡不惯行军帐篷。整一个活祖宗。


    偏偏因她在瘟疫中治好了很多军士,在军中颇有威望,加上嘴巴又甜,特别会说话,将士们也乐意一路照顾她。


    本来十天就能走完的路,硬生生花了二十天。若不是妹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将这货带回来,他恨不得在半路就撇下这家伙。


    侍女端上樱桃,老太君又招呼孙子和孙媳道:“来来来,今年刚下的大樱桃,快来尝尝。”


    志宏拿起一颗樱桃塞进父亲嘴里,英媛也不甘示弱,马上塞了一颗进母亲嘴里。


    “嗯,甜!好吃!”姜忠业摸着儿子的脑袋,大声赞道。


    “好吃就多吃点。”老太君看着孙子,心满意足。


    姜忠业看看老太君,又拿了一颗,这颗吃完,无论祖母怎么劝,他都不吃了。在他看来,樱桃这种小红果子就适合小姑娘吃,他一个大男人,当着众人面吃感觉有些娘气,虽然樱桃确实好吃。


    “跟你们一起进京的那个姑娘,叫什么思思的,怎么不见过来呀?”老太君好奇问道,早听孙女讲过这个宁思思是她在太虚的同窗,老太君还挺惦记的。


    “那丫头一到府里就跑去找琴妹了。”柳如南笑嘻嘻地插嘴道,“祖母若是见到她,肯定喜欢,那孩子嘴巴又甜,说话又好听。这一路上给我们讲的笑话,可真是逗死人了。还别说,若没有这姑娘,这一路还不知道多闷呢。”


    “是吗?哎呀,琴儿也算是有个闺中密友了。”老太君乐呵呵道。


    “嗐,那丫头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满口的跑火车,也就是哄哄像你这样妇人。”姜忠业看着妻子哂笑道,“若不是琴妹说她身上有件异宝,对三弟的病情有用,我还怎不愿意带这个话痨上路呢,一路上能把人吵死。”


    在场的人听说宁思思身上有宝物能治病,顿时来了精神。安乐侯神色一凛:“这丫头真能治好老三?”


    “我看有些把握,此次萧后在串通准葛尔贼人在伊州投毒的事情,父亲想必也听说了吧。若不是宁家这丫头出手,我大周将士差点全军覆没啊。”


    “好!好!好!”安乐侯激动地连连道好,“这真是天佑我姜家,祖宗荫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