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说又说不过她,凶
岁洱原本是想去染一个黑紫色的头发,使其地狱少女的妆造更加完整一些,但真要染头的话就必须先去厨房烧水,抱着小侄子又去不方便,可若是不抱小侄子去的话,根本无法确保小侄子的安全……
思来想去,岁洱遗憾地决定不染头了,老老实实地待在屋子里看护小侄子。
岁岁最近对积木很感兴趣,岁洱就盘着腿坐在了床上,陪着小侄子玩起了搭积木游戏。
岁洱用几块方形的木头搭建了一个基底,岁岁用胖乎乎的小手手抓起了一块小木头,小心翼翼地搭放在了基底最上端,基底危险地摇晃了几下,但最终还是没有倒塌,岁岁高兴又兴奋,不停地挥舞着两条小胳膊,还在床铺上颠弹了几下自己的小屁股,像极了一颗糯米小汤圆。
结果乐极生悲,床板被“汤圆”这么一弹,发生了震动,高高的积木台子轰然倒塌,木条哗啦啦地散了一床。
岁岁的小身体猛然一僵,小嘴巴立即耷拉了下来,就连头顶上的两只尖耳朵都跟着耷拉下来了,看起来要多悲伤就有多悲伤。
岁洱却笑的不行,伸手戳了戳他圆滚滚的小肚子:“岁岁的肚子好圆呀,像是一颗大西瓜!啊呜,姑姑要把西瓜吃掉!”说着还弯下了腰,把脸埋进了岁岁的肚子上,一边拱一边蹭,“哎呀,岁岁身上好香呀,奶糖味的西瓜,吃掉吃掉!啊呜啊呜!”
岁岁被逗的一直在咯咯咯地笑,然而就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了一声尖锐又急促的鸟鸣声,岁洱先是一怔,继而立即坐正了身体,迅速穿上了长靴。她听出来了四喜啼声中的警告和戒备。
与此同时,一缕明媚的阳光打照在了木格窗户上,昏暗的室内瞬间变亮堂了起来。
雨停了。
岁洱预感到了危险,立即从床边站了起来,从自己的海纳袋中抽出了一柄修长的细刃乌金刀。
她和哥哥的武功都是叔叔传授的。叔叔授予哥哥的是寒霜剑,授予她的则是青松刀。
叔叔说哥哥孤寒冷傲,如雪山顶上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所以更适合用绝情的剑。叔叔却评价她为没心没肺一天到晚除了吃喝玩乐以外什么都不在乎,往好听了点说就是心比天大,所以
她更适合用大开大合的长刀。
四喜的鸣叫一声比一声急切尖利,说明外界确实有巨大的危险正在发生。
岁洱也动了动耳朵。雨一停,干扰的杂声就消失了,她清楚地聆听到了众人出动的脚步声……那些畏雨的奇怪村民们终于从家中走了出来,正在逐渐朝着她们所在的这个篱笆院靠近,却只闻脚步声不闻说话声,如同一支诡异又静默的军队。
逃跑!必须立刻逃离这块是非之地!
岁洱迅速用青松刀割断了床单,将小侄子绑挂在了自己的身前,然而她才刚刚转过身,房门就被一股巨力撞开了,门板四分五裂的同时,李红如同一道鬼魅似的安静又急遽地朝着岁洱扑杀了过来,右臂直直探起,成鹰爪状的右手直取岁洱心房。
没了雨水的阻碍后,她连行动都变快了。
岁洱左手抵护着小侄子的后脑,右手闪电般迅速地挥动起了青松刀,直接将李红的手臂斩断了,然而令岁洱意想不到的是,断肢处竟没有血液喷出,并且几乎是在转眼之间,那截掉落在地上的手臂竟又自行飞了起来,完好无损地接回了李红的身体上。
紧接着,李红就再度对岁洱发起了进攻。
岁洱挥刀抵挡的同时震惊又错愕地大骂了一声:“什么鬼东西!又是一刀挥砍下去,这次直接斩断了李红的脑袋,但结局却还是一样,掉落在地上的脑袋像是有了一双隐形的翅膀,嗖的一下又飞回了李红的脑袋上。
岁洱这才终于接受了现实:李红是打不死的,外面的那些村民也是一样。他们早就不是人了,而是怪物!
就在岁洱不知所措之际,四喜忽然飞进了屋子里,如同离弦之箭似的朝着李红的脑袋扑了过去,钢硬的尖喙精准无误地啄爆了李红的左侧眼珠。
猛禽常见的进攻方式之一便是啄敌人的眼珠。
哪知这次四喜竟然还误打误撞地找到了制伏李红的正确手段。
左侧眼珠爆裂的那一刻,李红的半边肉/身瞬间化为了坚硬的彩绘石雕像,四喜又如法炮制地啄爆了李红的另外一侧眼珠。李红彻底变回了一尊了无生机的石雕像。
岁洱却根本来不及震惊,数道诡异的脚步声同时从屋外传来,那些怪物们正在朝着她们逼近。岁洱通过声音辨别了一下当前形式,直接从
后窗跳了出去,落在了篱笆墙外的村道上。
怪物来自四面八方,只是这条路上的怪物少一些。
左右两端都有怪物围堵,右侧的少一些。岁洱果断抱着小侄子杀向了右侧的那三位怪物。
当先的是一位身穿灰色布衫的高大男人,后方并排跟着一位蓝衣村妇一位黑衣老人。
岁洱横刀挥向了男人的双眼,直接砍断了他的鼻梁,在他的眼眶上留下了一道深刻的划痕。男人瞬间变成了一尊雕像。
岁洱身形不停原地起跃,落下的同时用双脚的脚后跟同时蹬在了村妇和老人的鼻梁处,脚力劲猛,直接将其鼻梁连带着眼眶一起踹了个粉碎。
村妇和老人也在瞬间变回了石雕,硬邦邦的身体直径朝后倒去,顷刻间摔了个四分五裂。
岁洱的内心还隐隐生出了一些小骄傲:地狱少女,战绩可查!
身后的怪物们依旧穷追不舍,岁洱不假思索地顺着面前的这条路狂奔了起来,之后也是仅挑着怪物少的小路跑,边跑边杀,直至跑到了村子的边沿处,几个起跃就冲进了深邃的山林中。
邱意婉和岁崇冲下山时,村中的怪物们早已倾巢出动。
放眼望去,大街小巷上行走、活动着的全是身穿布衣的活人。紧闭多日的店铺终于开了业,路边的石头上还坐着几位正在聊天的妇孺,还有几位垂髫小儿正围着粗大的榕树疯跑着玩……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正常极了,丝毫看不出这里是一处被石雕怪物侵占了的村庄。
明媚阳光的照耀下,路边的那些黑色石花也开放的更加璀璨了。
邱意婉和岁崇虽然着急,但却还保持着冷静,并没有惊动那些石雕怪物,在密林中围着石雕村转了个圈,来到距离李红家最近的位置时,才决定进村。
空气中却忽然想起了四喜的鸣叫声。
岁崇莫名很熟悉这种感觉,下意识地发出了一声嘹亮的狼嚎。
没过多久,四喜就飞至了两人的面前,在岁崇眼前扑棱了两下翅膀,继而就朝着森林深处飞了过去,岁崇心领神会,立即带着邱意婉跟上。
起初两人还在在崎岖的山林中看到了不少具落了单的石雕像,但无一例外地都被毁坏了双眼,不是被刀割划了眼部,就是被鸟喙啄爆了眼球。渐渐的,就没再见到
过石雕像。
跟在四喜身后,在树林中七拐八拐了许久,两人的面前出现了一片清澈的湖水,对岸的崖壁上还挂着一道白花花的瀑布。
四喜先在瀑布前盘旋了一圈,而后一头撞向了瀑布,身形瞬间消失无踪。
邱意婉恍然大悟:“瀑布后门有洞穴!”又长舒一口气,“小丫头还挺会找位置躲的。”
“抱紧我。”岁崇道。
但不用他说,邱意婉也抱得够紧了。
岁崇后退了几步,而后发足狂奔,再纵身一跃,直接从岸边起跳,身姿矫捷地跃过了宽阔的湖面,稳稳地落入了那座悬挂在瀑布后方的洞穴内。
岁岁并没有哭闹,只是一直在固执的伸着小手手,急切不已地指着洞口,还咿咿呀呀地说着一些大人们听不懂的话。
岁洱一直再抱着他哄:“哎呀都说了不能出去!不能出去!外面有怪物!”
邱意婉一出现,岁岁就改变了闹人的方针,立即朝着娘亲伸出了两条小胳膊,急慌慌地要娘亲抱抱。
邱意婉立即跳下了狼背,将儿子抱入了自己的怀中,对着他肉嘟嘟的小脸蛋又是亲又是蹭——这一路上,可真是担心死她了!
岁岁却还是在不停歇地指洞口,乌溜溜地眼睛中充斥着哀求:“啊!啊!”
邱意婉不明就里,询问岁洱:“这是怎么了?”
岁洱长叹一口气,无奈地掐住了腰:“刚才逃跑的路上一直带着他在山里起起落落地狂奔,他可上瘾了,还想让我抱着他去林子里跑。来这儿之前我都已经抱着他在外面跑了好几圈了!”
邱意婉哭笑不得,轻轻地在岁岁的脑袋上戳了一下:“小淘气包,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玩呢?折腾死你姑得了!”
“应当是天性。”岁崇化为了人形,站直了修长的身体,带着笑意说,“喜欢在林中狂奔的感觉。”
邱意婉:“……”果然是小狼崽子,我们人族可没有在丛林里狂奔的习性。
“可累死我了!”岁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大石头上,满头满脸的汗,脸上的妆早就花完了,真像是被烟熏了一样,“他现在沉的要死,跟只小肥羊似的!”
岁岁却不乐意了,叽叽咕咕地说了一堆抗议的话,小表情还挺严肃的。
岁崇
忍俊不禁,情不自禁地伸出了双手,把小岁岁从邱意婉的怀中接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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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一边摸着孩子头顶的小尖耳朵一边温柔地说:“按理来说是可以变成小狼的。
岁洱一边用手扇扇子一边说:“得了吧,他可淘气了,好奇心还特别强烈,不变成小狼咱们还能抱着他,他要是变成狼了,自己会跑了,咱们一个不留神他就不见了,多吓人呀!
狼族的人形也需要慢慢发育才会走路跑步,狼形则是遵从天性,一生下来就会。
岁崇一想,也是,但关键是:“总是要学会变身的。
邱意婉却说:“先断了奶再说吧,我可不敢给小狼崽喂奶,除非你来喂!
岁崇:“……
岁洱笑得直捂肚子——让她哥喂奶,那画面简直不能想——哈哈哈哈!
“行了别笑了。岁崇板起了脸,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威严,言归正传,“你们为什么会躲来了这里?
岁洱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仔仔细细地讲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最后说道:“昨晚来的时候我还没有感知到那么强烈的妖气,但是自从太阳出来之后,简直妖气冲天呀!那些村民不会被什么妖怪给控制了吧?
“他们本身就是妖怪。邱意婉言简意赅地将他们在石雕厂的发现告知了岁洱,又道,“村中的那些怪物数量比我们想象中要多得多,一尊一尊地铲除根本不现实。纵使铲除了这一批,可能还会有下一批。唯有直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岁洱明白邱意婉的意思。村中那些村民全是被妖力控制的怪物,想要一举将其清除,只能直接击杀其背后的妖物,散尽它的妖力。
岁洱想了想,道:“结合我们现在所掌握的线索来说,山顶的那尊玉女像真有可能是用来镇压妖物的,但那个妖物现在躲藏在了哪里你们知道么?而且它竟然能够一举控制那么多石雕人,这修为怕是不在我哥之下啊,能打得过么?说着说着,岁洱就将担忧的目光投向了岁崇。
邱意婉的神色中也流露出了难掩的忧虑。
岁崇根本就没意识到岁洱的这声“我哥有何不对,思索片刻,道:“它现在应当还是被封印的状态,不然我等‘不速之客’早就被它亲手铲除了,一直放任我们四处破坏,说明它现在并没有真正的获得自由。封
印所在之地距离被封印之物绝不会太远。”
邱意婉看向了岁崇:“你要去山顶么?我陪你一起!”
岁崇却不容置疑地回绝了她:“无需夫人陪同,我自己一人前去足以。”
邱意婉知晓他是担心她去了会遭遇不测,但是她也一样呀,更何况她都已经失去过他一次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放任他独自前去冒险。
“我知道前路可能凶险万分,我也知道我不够厉害,但我可以保证,绝不拖你后腿!”邱意婉语气坚决,信誓旦旦,“我只是想陪着郎君一起,万事也好有个照应。”
岁崇无奈回道:“妖会迷惑人心,到时你可能会被它蛊惑。”
邱意婉却说:“那我不靠近它还不行么?我只是想在前往的途中给郎君搭把手,我也不是废物,却没想到郎君竟会如此小瞧我!”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委屈的不得了。
岁崇慌了,急切解释道:“我从未小瞧过夫人,只是现下的情况与之前不同,我担心夫人会受伤!”
“我不需要你担心!”邱意婉红着眼圈瞪着他,“你若信任我,就带着我一同前去,你若不信我,自此之后我们也不必一路同行了,趁早分道扬镳吧!”
岁崇:“……”
岁洱早已料到了她哥必输无疑的结局,用双手捧住了脸颊,大大地打了个哈气:“你看吧,你说又说不过她,凶又舍不得凶她,装的那么假你都舍不得拆穿她,趁早带着她去得了。早去早回了。”
邱意婉:“对啊!”
岁崇:“……”
他真是拿这俩女人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轻叹口气,岁崇将岁岁交给了岁洱:“在这里待着哪儿都别去。”而后再度变回了白狼。
邱意婉不假思索地骑上了他的后背。
岁崇带着邱意婉跳出了水帘洞,落地对面湖岸的那一刻,两人默契抬头,同时看向了高耸的玉女峰山顶。
雨停日出,终日盘旋在山顶的云雾逐渐消散,终于露出了传闻中的玉女像,却断了头。
无头的身体也不似传闻中的那样通体洁白,腰部以下已经全部变成了阴沉压抑的黑色,且这股黑质还在不断地朝着它的上半身蔓延。白色部分虽然一直在竭力压制它,但却已成颓势。
邱意婉的眉头瞬间紧蹙:“它在吞噬玉女,不,它在吞噬它的镇压物!必须要在石像全部变黑之前把它解决掉!”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