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观今岁之大楚,阴沉而阳浮,冬至乃气始之初,故请陛下于祀天之时,与宸妃娘娘同祭,以和阴阳万象。”
季无虞今早朝说的这话,全宣政殿的人估摸着都觉得她大抵是疯了。
当然,除了台上端坐着的两位。
一个是早便知着她今日的计划,一个是下了朝就忍不住心中雀跃,一拍大腿道:
“季爱卿,甚得朕心啊!”
一旁的祁言轻咳了两声,祁昇才敛了表情,想了想方才在储佑嵩提出反对之时,祁言出声道了句“此事容本王与陛下商议后再定”。
如若是同意季无虞的提议,依照祁言的性子,便是直接大手一挥通过了,若是不同意……
又为什么要打断储佑嵩的话呢?
祁昇实在摸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态度。
“陛下似乎很满意那位侍郎大人。”祁言边说边不动声色地把手塞到袖子里。
那儿藏了季无虞昨晚上咬的牙印。
“审时度势,她该是朝中第一人。”
祁昇这一句有关于季无虞的评价,祁言很不满意,刚想出声纠正时,祁昇却似乎无意在“季无虞”这一点上与他纠缠,转而问道:“摄政王此次冬至祀天的事,怎么看?”
知道他是在试探自己对于宸妃同祭的态度,祁言想起了昨天,
某个跨坐在他腿上拿头发蹭他的女人。
“有什么意见吗?”
季无虞的手很不安分,摸摸这,勾勾那,捏了几下明明是因为被她扯开而裸露的腹肌,临了还要轻佻地调侃一句,
“祁临弈,你真的很会勾人”。
谁会想要别人这么夸自己。
祁言极其不情愿地抿了抿唇,心却半点安分不得。
他伸了手,直接便扯坏了季无虞披在肩上的外纱。
嘶……
主动权一下被对方夺了过去,季无虞心中略有不爽,她低了低眸,轻舔了一口祁言的腕子。
祁言几乎是下意识地颤栗了一下。
“你这么做很危险,知道吗?”
下一秒季无虞便加重了力度,咬上一口。
红印乍现。
祁言吃痛一声,季无虞便踢了他一脚,皱着眉道:“快回答!”
“回答什么?”祁言不退反退,凑到季无虞唇边,“夫人想让我说什么?”
季无虞勾了勾唇,有意勾着他,“说摄政王爷对我的提议,有什么意见?”
祁言:……
他忍不住无奈地叹了口气,“非得在这时候聊公务吗?”
“那不做了。”
还真是无情无义得很。
祁言还未来得及反应,季无虞便起身在他一旁规规矩矩坐下,等旁边那人一靠近,便用手抵住了他的脖子。
“一码归一码,聊完正事再说。”
祁言最清楚季无虞是什么性子,那些他此刻恨不得抛之脑后的公文政务,永远被她清醒地摆在第一位。
便强行按下方才被撩拨起的火,端端正正坐着同她商议起来。
“与帝君同祀,是帝妻才有的尊容,宸妃……不过只是妃位。”
“如今在这大楚的后宫内,她为百妃之首,是皇贵妃,是皇后,也没差。”
“妾与妻,终究不同。”祁言点了点桌子,“陛下这番大费周章……”
季无虞挑了挑眉,说下去祁言没说完的话,
“大抵是想让宸妃成为他的妻子。”
祁言了然一笑,随之又紧盯着季无虞,“那你呢?你好心要送他这么个人情,是为何?”
把“讨好”二字拆解得这般温和,季无虞只觉得祁言比丘独苏要会说话多了。
“是,也不是。”季无虞耐心地同祁言说道,“你无意于那个位置,而他却觉着你有不臣之心,与其就这般耗着,不如……换个方式?”
祁言挑了挑眉,“你想让我和他示好?”
季无虞没有反驳,陈述道:“他不是三四岁的幼帝,可以任你拿捏,如今朝中对你是无人置喙,但私底下也未必是,权力的天平在日后会倒向哪儿一边,谁也不知道。”
“不过……”
季无虞握住祁言的手,轻捏了一下,“你最好给我站得久一些。”
“夫人这是在关心我?”
季无虞轻笑一声,违心地说道:
“老娘只是不想当寡妇。”
…………
“六宫之内,宸妃娘娘或许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祁昇眼中喜悦乍现,转而又道:“可月初,并非皇后。”
祁言轻飘飘地说道:“贵妃代行皇后之职,我朝祖上也不是没有开过这先河,抬一级便是了。”
只要不封后,便可不过政事堂,而那些老臣便也不够格来反对。
“可储相……”
“为君进谏是他做臣子的本分,可若是连陛下的家事都干涉,便是他逾矩了。”祁言眸色一冷,“陛下处置了即可。”
“储相乃百官之首,还是朕的老师,岂是可以随意处置的?”
“陛下,君君臣臣。”
祁昇明显怔了怔。
他几乎是下意识想要问上一句“那摄政王是君还是臣”,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转而道:
“这倒不像是摄政王从前会说出的话。”
的确。
祁言明面上假笑两声,心底却不由得认同,想起昨夜季无虞同他的说的话。
“这皇帝,还挺有意思的。”
“怎么说?”
季无虞思忖片刻,索性将自己内心一直存有的真实想法和盘托出,
“刚登基时,朝中反对你者众多,以储佑嵩为首的那帮子老臣也大都是他的拥趸,而你,除了先帝的那一纸遗诏,也就是一个辜振越,旁的,似乎半点好处都没讨得,可竟然……”
季无虞挑了挑眉毛,嗤笑一声,
“他放过了你?”
祁言没有出声,实则在心里头,已然是默认了。
祁昇初登基那会,上书影射自己的人不在少数,说他这摄政王一位于礼不合,理当废除,说他行事跋扈不羁,试图打压,更有甚者,直接挑明了他剑指九五,意图谋逆。
尽管他根本便没有那个意思。
总之,那是除掉他的最好时机,那会祁昇对自己,同样是不满吧。
可他竟然什么也没做?
“其实这位皇帝,还蛮可怜的。”季无虞的话在祁言耳边响起,“出生便没了母亲,虽一直养在先帝跟头,但这先帝吧……”
季无虞想起之前丘独苏和自己说的话,撇了撇嘴,面露嫌弃之色,
“不好评价。”
本还闷着的祁言被这一句,竟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看着季无虞,伸手蘸了点印章的红泥,往季无虞眉心一点。
“夫人这话,该扮上观音相才恰当。”
季无虞打了他一下,“不忍是一方面,当然又不只是这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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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也没有非得和你敌对的意思,那你不如……也不用事事逼得他太紧,该退时也让一让。”
季无虞和哄小孩似地还拍了拍祁言的肩。
祁言了然一笑,随即又一挑眉,“还有另一方面吧。”
季无虞眸色一凝。
…………
“摄政王的好意,朕心领了。”
祁昇比他想的要坦然上几分,祁言刚一觉着有些意外,祁昇却又接着道,“只是这朝政大事,如此繁多,又都押在摄政王一人的肩上,像祭天这种小事……又何必这般挂心?”
这一句话藏七分露三分的风格,和丘独苏还真是一脉相承。
祁言忍不住在心里偷着摸说了一句。
转念一想,
更得丘独苏衣钵传承的……是自己家里那位吧。
“嗯?”
祁昇见他迟迟不语,似有几分不悦,但因他不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祁昇的脸上便还是带着笑意,“摄政王?”
“这人间万物,大不过天,世间万事,大不过陛下。”祁言勾了勾唇,“本王岂敢松了心。”
这话本该是自己愿意听着的,祁昇却莫名觉着这面前之人,少有几分真心。
张德贵在此时走了进来,通报了一句,
“扶先生来了。”
…………
祁言抓住季无虞乱动的脚踝,吻了吻身下人的侧腰,雪白的肌肤惊起一阵颤栗。
季无虞仰起了脖颈,望着他,眼中情欲如浓雾般,消弭过后,是片刻的清醒,
“他是我师父,我自然要护着他的。”
祁言的手,力度又重了几分。
“从前还知道暗地里下功夫,怎么?现在……装都不装了?”
“嗯…啊……”
季无虞忍不住伸手抓住祁言的头发,在他发旋之中捣弄。
心里左右不知为何,既想要他进,却又怕着这人更深一点的报复。
“我……也没装……啊……你轻点!”
祁言停了下来。
季无虞半睐着眸子,闪烁着几分不满之意,却又猜不透此刻他心里装着些什么。
祁言瞧着似乎很镇定,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季无虞是脚踝,眼中晦暗不明。
两人胶着着,双双沉默了片刻。
季无虞憋不住,正想出声问时,祁言开口了,
“其实我一直想在这打把锁。”
季无虞瞳孔骤缩。
“或者只是系个红绳子,上边要安个小铃。”
季无虞眉头直接皱了起来。
祁言不是多良善之人,尤其是在床上,季无虞清楚得很。
可头次这般坦诚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
确实是头一回。
“这是你新想出来的什么把戏吗?”
“不是。”
一直紧紧盯着她踝骨看的祁言,忽然抬了头,死盯着看着似乎有些无奈的季无虞。
“不是新想出来的。”
不是新想的,那便是心中一直挂记着的?
谁让你纠正这个!!!
季无虞在心里嗷了一句,脸也徒然一红,她想要挣扎起身,却被祁言牢牢地钳制住。
挣不开,索性便躺平了。
季无虞莫名开始好奇他一会想做什么。
“那你……”
“我只是想,”祁言在踝骨处落下一吻,“如果你走的话,我应该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