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穿越小说 > 瑶铃鼓 > 第 265 章 合作
    当瑶铃女一众人站在青城的城门之下时,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城外的人群事物,身体抬起脚步将要继续前行那刻,又莫名伤感起来。


    不由自主地扭过头去,仰着脸看着遥遥矗立的鸣钟塔,竟然有些挪不动脚步。


    小玉看着他久久未动,一时间也是百感交集,只得上前柔声宽慰道:“阿姜用自己的自由,换来主人可以在谷外行动的自由,后面的路,只有我们自己走才行,即使前路未明,我们也不要辜负她的一番苦心才好……走吧。”


    瑶铃女目光失落地看着鸣钟塔,重复道:“走吧。”


    小玉见他只应声没有动脚,叹气道:“苏掌事与何正嘉已经出城了,现在正在城外等着我们呢,你要打起精神来啊。”


    瑶铃女闻言,没有再说什么,干脆地转过身去,和阿笙小玉牵着马一同朝城外走去。


    出城后的瑶铃女笑意融融,向苏子说问道:“那么,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呢?”


    苏子说见他询问,边往前走边便轻言细语地应声道:“某等,去找远榭。”


    “远榭?”瑶铃女想了想,感觉有点熟悉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便又问道,“找它做什么?”


    苏子说叹气道:“远榭告诉席寒山,席家也是参与残月的一份子,某不知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所以还得亲自去问一问的好。”


    瑶铃女迷惑道:“他不是吗?当时跟我说的像真的一样,理直气壮的去找我报仇。”


    苏子说回应他道:“参与残月这种事情,为了不让瑶娘有所察觉,在当时自然都属于鲜有人知的私密事务,即便是参与配药的各馆,馆内的门徒也并不会因此得到什么消息,后因为灭门雪球案来袭,随后有确切消息的人,还能剩下多少呢?而远榭的总领事温远,据某所知,他在被灭门前也并非是温馆的核心人物,就算是从哪里看到过这些,对某来看依旧是道听途说,而如果是他们得到的是真的名单,那么借此机会故意撩拨人心的意图又是什么呢?”


    苏子说看着他道:“某等之所以知道雪球案的轨迹本欲是按照残月而来,并非是因为那些门徒说的是什么,而是在灭门雪球案之中真正的存活者谢家,现在除了他们,没有谁能比他们更清楚残月的内情如何。某当年与席寒川相交时,从来没有听他提到过残月一事,向谢家询问时,他们也没有肯定这一流言,直至某同样因此遇难,才确定雪球案因为受到干预进而偏离了以往的轨道,砸向了想要阻止它的人。席寒山因为深受其害又不知其缘由,会自觉亲近那些苦主也并不意外,如果他们觉得死在雪球案之下的人都是因为残月,那某无话可说,但如果他们要以此为诱导,欺骗那些苦主做一些其他的事,那么某不可能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筆趣庫


    说着,苏子说满脸担忧地叹了口气道:“更何况,现在又发现远榭与瑶台关系匪浅,真是让人坐立难安。”


    瑶铃女皱眉道:“那参与的人都有谁?别什么街头巷尾不清不楚鸡零狗碎的事都有人专门来扒拉我。”


    苏子说深知瑶铃女的秉性,如果现在就把名单亮给他看的话,自己怕是根本就没有拦刀的机会,便颇为犹豫道:“某会跟着你,有人来找的话,某会提醒你的。不过,参与的人大多数都已经遇害了,即便是来找你的人,也并不一定是昔日里曾参与过


    这些的人,某等现在要做的是查清事实,你对他们下手时,千万要把握好轻重才是。”


    “好吧。”瑶铃女皱眉应道,“既然如此,那你刚刚提到的那几个人呢?他们是不是?”


    “不是。”苏子说知道他现在转而用起了排除法,却又只能无奈应道,“席馆不是,连馆不是,徐馆不是,张文生不属于这类人,与这些毫无关系。当然,某等也不是。”


    瑶铃女莫名其妙道:“都不是了还瞎掺和什么,一个个跟无头的苍蝇一样,连冤家对头都没有确认的本事,还要来找我报仇呢。”


    苏子说头痛道:“如果说像席寒山那样被蒙骗的例子也就罢了,连云和徐千机显然比被蒙骗更为棘手,不知当中有何内情,总觉得很是蹊跷。”


    瑶铃女奇怪道:“连云?就是那个……被申翁抓了的那个是吧?可是他为什么要去袭击申翁,药玉阁楼也背锅了吗?”


    苏子说摆了摆手,客气地推却道:“哪能啊,没这个说法,他去袭击申翁的目的,可能只是为了迷蝶罢了。”


    瑶铃女犹疑地看着他,皱着眉缓缓说道:“说起来,药玉阁楼刚捉了他没几天,就有人摔杯为号了——虽然又被反制了。是不是你……”


    苏子说神色吃惊地捂着嘴,连忙打断他道:“瑶主人,可千万不要乱说,这里哪能有某去插手的余地呢?”


    瑶铃女对此的怀疑虽然并未减除,但显然这么问是问不出来的,只好转开了话题又问道:“那徐千机是谁?他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苏子说答道:“你既然在叶府住过几天,那应该遇到过的此人的,只不过他在叶府里的名字,是叫徐林。那晚也是他将某虏去叶府,将某锁在密室里的。”


    啊——瑶铃女这下想起来了。


    苏子说还在那边奇怪道:“可是他们为什么这么做,这样做的话对他们来说不就是打草惊蛇了吗?无论怎么想都很莫名其妙。”


    看着苏子说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瑶铃女心里却跟明镜一样。


    但他一言未发,于此刻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迷惑的神情,感觉找补回来之后,这场面使他十分受用。


    瑶铃女没有回应这个问题,却转而询问道:“是吗,那你知道那个地方在哪儿吗?”


    苏子说点了点头道:“已经有些眉目了,不过……”苏子说皱眉道,“因为他们内部也有分歧,所以藏身之处也比较分散。”


    瑶铃女茫然地看着他。


    苏子说头痛道:“他们的藏身之处,主要是曾经遇难后的各馆。”


    瑶铃女不由得感慨了起来,长长的“哇——”了一声。


    苏子说问道:“怎么了?”


    瑶铃女回应道:“那他们天天都要触景生情,岂不是会越来越恨我。”


    苏子说叹气道:“不过,现在的馆主大部分都是低调的闭门状态,除了日常生计,一般不再愿意参与其他事务,即便是馆内萧条不得已没落之处的苦主,也都很少露面。”


    瑶铃女想着,得亏他们很少露面,不然他这日子早就没发过了。


    话说到这里,苏子说又一个转折,继续道:“可是你把于郗杀了,这种平静或许无法再保持下去了。”


    “是吗?”瑶铃女倒是毫无顾虑道,“要么他别来找我,要么他能成功杀掉我,可是这些他都做不到,即使有瑶台为他助力给他放水,他却还是一无所获。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会遭到反制


    ,根本就不能怪我。”


    苏子说无意在此处与他再生争端,只是无力地抱着胳膊深深叹气。


    看着苏子说这般为难的模样,瑶铃女颇有兴趣地嘲讽道:“如果他可以杀掉我,或者我任他施为并不反抗,你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总是感到失望和伤脑筋了?”


    苏子说立即反驳道:“当然不能这么说,无论是你还是他们,造成此类局面都是令人感到难过的,迷蝶虽然已经鲜少被使用了,但在某看来,现在的这种情况,仍旧是某等在自相残杀的场景,无论谁生谁死都会令人感到失望和悲痛,与输赢对象到底是谁毫无关系。”


    瑶铃女有些意外道:“这样啊,我还以为苏掌事会更讨厌我一些呢,想不到存的居然是这么正儿八经的念头。”


    听着瑶铃女那阴阳怪气的说辞,苏子说迟疑道:“你觉得,某很讨厌你?”


    瑶铃女奇怪道:“这很难看出来吗?虽然你为了某些不得已的任务不得不接近我,可你差点就要把‘我讨厌你’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苏子说闻言怔了一会儿,在涌起一些难以启齿的难堪想法后立即将它们死死压了下去,随之汹涌而来的是仿若被拯救了一般的感激之情,差点就热泪盈眶道:天啊!某还有救!那可真是太好了!


    瑶铃女在一旁看着苏子说这满脸复杂的喜悦感不得其解。


    苏子说连忙将情绪平复下来,风轻云淡地回应道:“是吗,那是你看错了吧。”


    瑶铃女脚下顿了一顿,然后跟在苏子说后面学着他的口吻夸张的重复道:“是吗,那是你看错了吧。”


    苏子说抄着手目不斜视地走着,听到他是这个反应,硬着头皮没有去理会他。


    瑶铃女跟上去懒洋洋地夸赞道:“此次与苏掌事再会,你既没有躲我,还为了他们这般耐心地给我做功课,就是为了让我好知己知彼——我可千万不能浪费苏掌事的一番苦心啊!”


    这话飘进苏子说的耳朵里,怎么听都有一股夹枪带棍的嘲讽味道,苏子说忍不住道:“瑶主人既然与某合作,某自然会将一些消息与你共享,这没什么好意外的,也并不止是告诉你有关那些人的事情。”


    瑶铃女顺杆子就爬道:“是吗,那除了他们,还有什么消息是能放给我的?”


    苏子说对答如流道:“这就得取决于你要怎么问了。”


    瑶铃女犹疑道:“真的?只要我问的话,你都会告诉我吗?且不会欺骗我?”


    苏子说却反应很快地回应道:“如果某以事询问瑶主人的话,那么你会欺骗某吗?”


    瑶铃女不满道:“你这算是什么回答?”


    苏子说随即道:“但是某可以,接下来,某不会欺骗你。”


    瑶铃女颇为无语地看着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他嘲讽回来了。


    苏子说此刻用着那颇具诚意的模样对待瑶铃女,而瑶铃女至始至终都没有其他的选择,在玲珑谷中时是向往天际的笼中鸟,而当他离开玲珑谷到达天际之后,又看到了眼前那眼熟的网格,其中的区别只在于从一个简单的小笼子飞换入另一个复杂的大笼子里罢了,小笼子里有一根拴着他脚踝的绳索,大笼子自然比小笼子更大方,连给瑶铃女叶公好龙的机会都没有,争分夺秒风风火火的又给他铐上了好几层于贴身之处会体贴的包上软布的桎梏。筆趣庫


    瑶铃女无奈道:“是吗,那可真是谢谢体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