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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3 章 这么有用吗!

    打着喷嚏掖着一身怨气的何正嘉,关好窗户后又回被窝里捂了一会儿,辗转反侧间又实在不放心,便气冲冲地穿好衣服打算要出门去找瑶铃女算账。


    谁料刚打开门,就看到把新衣服搞得湿一块白一块的瑶铃女正往这边走来,张口就要兴师问罪之时,一眼瞥见他身后跟来的苏子说。


    何正嘉:“……打扰了,再见。”


    “砰”的一声,门又被关上了。


    就在瑶铃女莫名其妙之时,门又被打开了,何正嘉将瑶铃女的包裹衣物刀鞘一并递上,看着瑶铃女被动的接下,何正嘉再度迅速关门。


    瑶铃女还想问他大半夜的穿那么整齐要去做什么呢,可这门关着他要怎么说?


    苏子说却走上前来疑惑道:“这是你的衣服和刀鞘?为什么会在他房里?”


    瑶铃女倒是很坦率地应道:“有什么好猜的,当然是我睡在了他房里。”


    苏子说:“……”


    这有什么好理直气壮的!


    瑶铃女无奈,何正嘉对苏子说避如洪水猛兽,他只能再找到先前住下的那间客房进行安置。


    门一被关上,苏子说那边就已经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与何正嘉共居一室?”


    瑶铃女无辜道:“买衣服花了好多钱哦,我在省钱。”


    苏子说即使并不愿意面对,但还是一脸不自在地反驳道:“无论是于郗还是某,你应对起来都该是游刃有余才是,为什么会累成那副样子?”


    瑶铃女一边整理被褥一边毫无诚意地奉承道:“哪里,苏掌事日进千里,吾不敌也,莫要妄自菲薄。”


    苏子说把灯点亮,脸又红起来,生气道:“说什么浑话,你这是在嘲笑某吗?”


    “哪里。”瑶铃女看着他,一副吃惊模样,“我当然是在夸你。”


    苏子说反驳道:“承你吉言,某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高兴啊!”


    瑶铃女把披风挂好,将挂在两边的床帷散下来,从包裹里翻出一身干净衣裙后钻进床帷里把边角湿淋淋的衣裙换下来,而后把自己卷入被窝里,闲适地舒了一口长气。


    隔着床帷,苏子说的状态也自然了下来,叙述道:“你的脸色也不太好。”


    瑶铃女却回应道:“我如果不那样说,哪里能这么快回来呢,况且衣裙不整地在外面冻了那么久,我脸色超级健康才更不正常吧。”


    苏子说听他这么说,或许久久不见真的会产生隔阂,虽然瑶铃女已经对此做出了合理的解释,他依旧不能轻易释怀。


    眼看着话题终了,苏子说再度开口问道:“姚鼓,就是你吧。”


    这一夜苏子说的思维跳转太快,瑶铃女都有点跟不上了,但还是承认道:“是我,怎么,这是谢蝉风告诉你的吗?”


    “不是,他不知道这些。”苏子说叹气道,“他只知道阿姜假扮过瑶铃女。”


    “阿姜假扮了你,可你却还毫发无伤,这才是他最感兴趣的事情。”


    瑶铃女一把撩开床帷,皱眉道:“这与阿姜无关,是我要她配合我互换身份的,你们想从她那里得到些什么消息,她可是一问三不知。”


    床帷一掀开,苏子说眼看着气氛又要紧张起来,立即上前一步皱眉道:“某并没有想要为难她的意思!谢蝉风也没有!”


    看着瑶铃女的手指一点一点泄力,要从床帷上松开,苏子说鼓起勇气一把将它掀开,再次问道:“特权是什么?你给了多少人特权?某根本就不需要这种让人听来就欲退避三舍的东西,你一直都在用它来拿捏某的弱点,让某心怀疑虑,不肯放松。”


    瑶铃女呢喃道:“有人渴望亲情,有人依赖友情,你却要从我的身上,寻找……母子之情?”


    苏子说的神色震惊地看着他。


    瞧瞧这厮在说什么鬼话啊!


    瑶铃女看他这个表情,语气逐渐变得恶劣道:“不然,你把我引到叶问月那


    里,是想教会我什么?以牙还牙?弃卒保帅?斩尾求生?一箭多雕?内部消化?”


    你倒是悟到了其他了不得的东西啊!


    “怪某。”苏子说抹了一把脸,自暴自弃道,“某的意思只是,让你体会一下某当时的心情而已,你不要总是忽视某的感受,即使是为了诱敌,这样做也是令人伤心的,然而你总是我行我素的模样,只是简单的告诉你而不是让你也尝一尝这种滋味的话,又该被直接被抛之脑后,是不会将此放在心上的。”


    瑶铃女嫌弃道:“可是你们这边好多故事都是在讲这种……”


    苏子说红着脸当即打断道:“才不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种故事的!”筆趣庫


    瑶铃女:“……”


    喂!身为记仇小心眼阁楼的掌事,你居然格外的正经啊!


    苏子说不动声色地坐在床沿上,提着床帷的边角,想要将它从瑶铃女捏着的手里解放开,与此同时苏子说脸红的像是贴了两团傍晚太阳边的云彩,眼神飘忽,磕磕绊绊地说道:“节,节操,对人来,来说,还是挺,挺重要的,某连,连,连别人,对你和某写的那些闲话本子都都都都都……没没敢听下去,还不想晚晚晚晚晚晚……”


    这怎么越往后越口吃起来了呢!


    在瑶铃女还吃惊的沉浸在苏子说一连串无休无止的“晚晚晚晚晚”里时,发觉到对方指腹正探在手腕的脉门之上,在这种特殊时刻对此感知格外敏锐的瑶铃女立即反客为主,转腕握住苏子说的手腕逃避查勘,顺势翻身将苏子说压制住,不再给他继续探索的机会。


    苏子说被这突然的转变打断了动作也被吓了一跳,分不清瑶铃女是有意还是无意,躺在床上被压制地动弹不得,颇为茫然的看着对方。


    瑶铃女不说点什么的话,根本就蒙混不过去。


    瑶铃女想了想,先是松开他的手腕,随后浑身力道也松懈了下来,为他褪下鞋袜将被子铺平后枕着苏子说还挂着雪气的胸口,将双手环抱至他背后,轻声感慨道:“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睡,无论怎么找都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好安静好无聊啊,总是令人感到不安和惶恐,今夜不要走了,你来陪我吧?好吗?”


    苏子说对此变故还持有犹疑态度,应道:“这都有点不像你了。”


    这下瑶铃女又泫然欲泣地做作起来,柔肠百转地弱声问道:“这么多日不见,你又是这副态度,煞是无情。”


    苏子说无奈道:“不要这样,自从知道你是男性一来,再看你这么做就越发奇怪了……更何况,某是在关心你啊?从见面起你就说着不像你的话,很让人担心的。”


    瑶铃女在苏子说看不到的地方眼皮打架,但还是问道:“是吗,那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


    苏子说想了一下,然后眉头越蹙越紧:“铜墙铁壁,没心没肺过头了。”


    “这样不好吗?”


    “不好,你越是那样,就越是以为别人都是那样的,然后就越在意不到某的想法。”


    瑶铃女想不到苏子说居然会这么难以搞定,挺着头痛颇为疲惫地叹气道:“那么也许,你这次对我的劝告成功了呢?”


    苏子说将信将疑地扪心自问道:“这么有用吗?”


    瑶铃女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苏子说吃惊道:“这么有用吗!”


    瑶铃女没有动静。


    苏子说把他的脸从身前挖了出来,只见这一会功夫瑶铃女就睡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苏子说随即反应过来——


    “骗人!你睡得还是这么没心没肺!一点儿都没变!”


    苏子说挣扎了一下,发觉一旦睡觉时身边有其他人的存在就睡姿奇差的瑶铃女再一次将他牢牢禁锢住了,使得他既无法脱身,又无法检查瑶铃女的异样——不过就此而说,瑶铃女又与往常别无二致了。


    苏子


    说努力到最后然后像从前那样接受现实放弃挣扎,虽然这里暖融融的,但挺得时间长了又觉得极其不舒服。


    啊!这样睡下去噩梦绝对不会轻易饶过他的啊!


    不过这下,瑶铃女倒是顺利进入梦乡了。


    日上三竿,苏子说僵硬的身体,苍白的脸上挂着缺乏睡眠的黑眼圈,瑶铃女睡眼惺忪地爬起来,看到满脸杀气的苏子说后愣了一下,然后含糊道:“早啊。”


    苏子说有些艰辛地坐起身来,甚至能听到自己在做出这一动作时,骨骼在咯咯作响。


    看着撑着额头因为压抑脾气而颤抖的苏子说,瑶铃女还反问道:“你有哪里不舒服吗?苏掌事?”


    哪里都不舒服!所以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睡得那么香啊!


    苏子说有气无力地松动筋骨,只是想到昨晚那无法动弹的睡眠就已经开始艰辛地喘息了,不禁有些疲惫道:“早就想说了,你是有什么怪癖,睡觉而已为什么还要用上擒拿术。”


    绳子都捆不了这么紧!


    瑶铃女也不知听没听见,神色迷蒙地伸了一个懒腰,漫无目的地看着前方,有些颓唐地发着呆。


    苏子说有些失落地问道:“再过两天,某等就回梓郡了,你真的不跟来吗?”


    瑶铃女一直都被他们问着这个问题,他也一概拒绝掉了。


    苏子说叹气道:“可是这边,某和少城主都不在了,如果那些人再来找上门寻仇,你与老城主直面相对的话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你如果不跟去的话,那就答应某,不要为难他们吧……”


    瑶铃女喃喃自语道:“是吗,可是他们要杀我啊,我为什么还要考虑这么多呢?”


    苏子说把手搭在他额头上,也并未发现异常,即便昨晚衣着单薄地跑在风雪里,瑶铃女的体格也格外强壮啊?可是这个回应又是什么意思?


    苏子说想了想那些人和瑶铃女唯一的交集,便试探地劝告道:“他们是被蒙蔽了,某当然清楚真相并不是他们所听到的那样,而给瑶娘下残月这种事,根本就犯不上发生灭门雪球案这种事,更何况,既然这些都已经发生了,某等应该做的是让他们停止,而不是无边无际地波及无辜……你不就是用像这样的话来劝说过谢蝉风的吗。你会从玲珑谷中出来,不也是为了消除与外界的矛盾,让谷中的人能够安心活动,不再因为弱势而饱受偏见和欺凌,不会因为抢夺和挤压而遭遇四面楚歌。同时,努力保护瑶娘,让她活下去——毕竟当年这件事发生的原因是如此的荒诞,谁都有责任。”


    瑶铃女有些勉强地笑道:“你还真信啊……你说的那些漂亮话,都是前几任玲珑谷主人代代传下来的遗愿,也是长老们共同的期许,从始至终我只需要接受并奉行就好了,否则我将毫无目标,不知为何而活……至于瑶娘,是因为在这个世上,我只有她这一个亲人,无论她以何方式面对我,如果连她也没有了,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只是因为这些苍白又单薄的理由而已。”


    苏子说头一次听到瑶铃女抹掉各种遮掩,如此直白地托盘而出,诧异之余但又无法确切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异样。


    联想到阿姜那气愤又担忧久久无法释怀的一幕,或许说相交久远的关系确实能感知到不同寻常的气氛,然而他却对此毫无头绪。


    也并不是。


    苏子说皱眉道:“果然那个人也对你做了什么吗?你被他虏去时阿姜姑娘一直心神不宁焦躁不安,某早该想到的,但因为一直相信你可以独善其身,又有叶问月和谢家协助,所以还是答应了叶问月让他随意发挥,可是上次的凶险……”


    瑶铃女抬起头,用手梳理了一下凌乱的长发,好似来了一些精神,随之气势一振,朝他笑道:“没有,他对我做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