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闪烁,很明显,不只是胡翊一人发现了这点,


    但一时无人出声。


    “麻烦好像有些大了,”


    邪气会不断的滋长的话,


    那么接下来可想而知,这胥国废墟之上的魔头,实力会越来越强,


    同时,邪气污染的范围也会越来越大,


    这样下去,


    没人出来的话,


    虞国这边,也是迟早要完蛋。


    心中念动,为首的几个灵胎境修士,却也察觉到变化,面色变得更加难看。


    一边眼看周边邪气变得越发浓郁,没敢多呆。


    只带着队伍迅速回返。


    回来,呆在静室之中的胡翊,一边检查着手中法器,符箓,


    一边动手炼制了一些新的符箓,用来补充消耗,


    心中一边也是在闪着一些念头。


    不出意外的话,往后一段时间,太一门那边,恐怕会更加严厉的督促他们去胥国除魔。


    他们这些炮灰,也会更加接近真正意义上的炮灰。


    “而且也只是炮灰,”


    引发变故的核心大概率不是他们这些凝基,乃至灵胎境修士能够处置的。


    而那些元婴修士,自从上次变故之后,便像是没了动静。


    似乎在躲起来,养伤去了。


    心底转过一些念头,而也不多时,刚回来不久的孤云真人果然又是将他们叫了过去开会,


    转达了一下,太一门那边要求他们加紧除魔的要求。


    “此外,还有这封魔符阵,据说是中原的一位元婴祖师参悟出来,专门封禁邪气的,


    尔等尽快学习,然后动手炼制,每十块炼制成功的符石,能从我这里,换一份修行手札,或者其他等价灵药,法器,”孤云真人又是说道。


    态度难得平和了不少,


    说着,抬手,将一块玉珏在诸人跟前放出。


    胡翊闻言目光微动,然后跟着,小心将神识延伸了过去。


    是一块容量颇为不小的玉简,


    里面一个颇为复杂的符阵以及相关的符石炼制,使用手法铭刻。


    不像是孤云真人的手笔,


    里面神识刻痕残留的气息,要更加的浑厚,恐怖。


    心中猜测,恐怕是那中原元婴修士炼制,


    一边,却也很快的,就沉浸在那符阵模型之上了,


    而也越是参悟,胡翊便越是发现这符阵的精妙,


    整体模型框架简陋,朴实,但不断往深处细挖,衍化,便会发现,这原本看似简陋,朴实的几根模型框架,又像是有着无穷的奥妙,用意一般,


    简陋的框架有着极大的包容,对炼制和参悟的容错颇高,而细挖之下,又有无穷潜力,


    同时,不断深挖之下,胡翊还明显的感觉到,有着一股意犹未尽之意,


    许久,等胡翊从这符阵之中回过神来,


    他稍回味一二,却隐隐的,发现,自己好像突然摸到了一些,灵胎境的头绪。


    很微妙的一种感觉。


    “身与道合,或者该说是神与道合,”


    神是我,而道是法,我施展法,那自然便是与道合。


    脑袋里面一时间,闪过千百思绪。


    但也很快的,便是陷入到了,元神和我,道与法的认知迷瘴之中去了。


    许久,胡翊摇头,让自己从这修行,思悟状态之中出来。


    虽然这种状态,思绪颇为宝贵。


    但现在,显然不是有时间给他修行的关口。


    只将些许思绪封存,


    仔细的又看了一阵,那玉简之中的符阵模型,还有符石炼制之法,


    逐渐的,他心中便是有些数,


    琢磨着,便是动身,回了自己静室之中,开始尝试炼制。


    要说的话,这符石炼制难度,对凝基后期,并且,常年祭炼,钻研阵法,法器的胡翊来说并不多高,初级版本,材料也不算多复杂,稍加琢磨,便是让他顺利炼制出数枚。


    静室之中,胡翊看着跟前那数枚炼制成功的符石。


    仔细检查了一阵,


    最终收着,动身出去,跟着那城外再次放出法宝飞舟的孤云真人,去胥国除魔去了。


    飞舟之上,赶路之时,孤云真人顺嘴问了一句。


    “有练出符石的没,若有,现在,可交到我手中,往后一并计数,”


    而后,倒也见到几个人冒头,将炼制好的符石交了上去。


    百炼门的那凝基后期,甚至就在这两天多点的时间,便已经拿出来了十三枚符石。


    虽然,胡翊感觉,这些符石并不是这家伙,一人炼制出来的。


    百炼门以炼器为名,门中有八个凝基修士。


    三个凝基后期,


    这般底蕴,两天多时间,弄出十三枚的符石出来,倒是不算稀奇。


    而稍后,却也果然只见百炼门,只这家伙上去交了十三枚的符石,要了一份增进修为的灵药。


    此外,打鱼帮那边也不甘示弱,交了十一枚。


    要了一份对突破灵胎境有益的修行手札。


    赫家,萧家,江家,清虚观,乃至刚从胥国阳州带回来的一些修行家族,


    也是交了一些符石上去。


    大多也是凑不够数,只交了符石,便是退下。


    胡翊见状,混着,也将刚炼制好的几枚符石,交上。


    孤云真人收过,只点了点头。


    几个交的多,达到此前定下标准的,要灵药,或是修行手札,也都没有犹豫,便是给了。


    数目不够的,他也发一块牌子,上面刻印着,上交符石的数目。


    一番交易,让飞舟之上气氛一时倒是好了一些。


    但也随着飞舟的深入,气氛却也不可避免的,又是跟着凝滞了起来。


    而这一次,一行人架着飞舟出来,却是没有太过深入,只寻着在胥国边境,找了个邪气浓郁一些的地方,将里面零星魔头剿灭,然后开始将那符石种下。


    这符石,要说的话,其实有些像是玉符,不过这东西是聚拢,然后吸纳邪气。


    布置手法上,倒是和玉符梳理灵脉,类似。


    寻到邪气蔓延的脉络,将符石种下,然后看着里面大批量的邪气,被汲取,吞纳过来。


    孤云真人,将这一次收到的符石,落雨一般洒落下去。


    每落下几枚符石,便是丢下一只小队,在哪里看着他布下的符石。


    不多时,胡翊这里,也是被跟着丢了下去。


    落在那一个邪气蔓延的山谷之中。


    周身一层层的光罩,将他身影包裹的一片模糊。


    手中一壶用来快速恢复法力的灵液,不时的,便是小口吸上一口。


    边上几人也是类似光景,


    在看着底下种下去的符石,同时不时的,出手梳理,聚拢一二邪气过来。


    加速这符石,聚拢,吸纳这邪气。


    但更主要的注意力,还是留给了周边的风吹草动之中。


    而也是随着符石不断的布置下去,大片的邪气宛如流水一般,不断的汇聚,聚拢过来。


    特别是,伴随着孤云真人动手,将几枚他和那马家老祖炼制的几枚符石种下之后,


    周边的邪气,便是开始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聚拢,汇聚过来。


    这般动静之下,很清晰的,就引起了一些,原本潜藏在周边吐纳邪气,增进修为魔头的注意力。


    但此前,孤云真人已经带队,过来在周边清理过数遍了。


    这时候,周边早就没什么漏网之鱼。


    往后,有数日光景,大片的邪气汇聚过来,引动了不小动静之下,却是始终没见到有什么值得一说的动静靠近过来。


    而数日时间,伴随着种下的符石,能够吸纳邪气到达极限,


    停下吸纳,进入半静默状态。


    一行人,也没有多墨迹,当下便是动手将那符石起出,然后迅速的回返。


    也似乎是还在外围的缘故,


    全程还算顺利,没遇到什么危险,


    一次还算顺利的出行,让众人多少松了一口气。


    回到离古城,又是有了几日时间的修整,


    不过,却显然,没多少人能够真正的有时间,在那真的休息,


    大多都是回来之后,恢复一二法力,


    然后便是开始,动手参悟,炼制符石,


    胡翊呆在里面,自然也是不例外。


    忙碌而枯燥,同时紧绷,


    而后,时间在这难熬之中,却又像是像是晃眼一般的,艰难的,又是两个来月过去。


    胥国废墟之上,那邪气依旧是以大略半个来月为一次的周期,在吞吐着。


    胡翊等人,不断的在胥国外围,布置符石,汲取邪气,然后上交上去,


    而太一门那边,则是不断收取符石,然后过一段时间,便是发一份更完善的邪气汲取方案,符石炼制,运用配套方案玉简过来。


    局势像是一时僵持住了,但基本所有人心底都很清楚。


    那些藏在胥国深处的一些魔头,正在以一种,他们绝不希望的速度在成长着。


    时间,并不在他们这边。


    当然,也不是完全不在他们这边,


    至少,他们这边几个元婴修士,如果能够迅速的恢复过来的话,


    或许能够,更进一步的,将跟前这祸患铲除出去。


    不过,这种没有影子,也没看不到什么进度底细


    ,消息的事情,却也是让人心底没底。


    对离古城之中的胡翊,乃至孤云真人等人来说,


    太一门,几位老祖哪里,何时能够恢复过来,他们在这前线还要呆多久。


    对面那邪异变故,还要多久,要如何,到底能不能处理下来。


    全都是一个没有答案的事情。


    不知道几位老祖什么时候能够恢复过来,几天,还是几个月,乃至又或者是几年,


    全然的,没有定数,甚至,连个能猜测的小道消息都没,


    甚至不知道,这些老祖恢复回来之后,到底能不能,将那变故给清除。


    迷茫和不安是这离古城之中,弥漫着的,最多的情绪。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也不知道,最终,会是以什么样的情况,来结束。


    能做的,似乎只有苦熬。


    在迷茫和不安之中,艰难苦熬。#b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