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这么多人!你不得好死!”


    “汤统领!救我!救救我!”


    “不!我还不想死!快放我出去!”


    在天幕落下的那一刻,这些人已经注定死亡。


    因为,他们没有人可以挡得住司浊的炽羽灼烧。


    而能挡住司浊炽羽的,只剩下了那三个统领。


    两个筑基巅峰,加上伪丹境的汤潜。


    “你们敢耍我?!”


    汤潜怒吼,他对于司浊杀意攀至巅峰。


    然而,此刻司浊的灵气仿佛无穷无尽,天上落下的炽羽丝毫还没衰减的迹象。


    “可恶!”


    三人各自尽力保护着他们周围的士兵,可源源不断的炽羽让他们难以兼顾到所有人。


    加之炽羽落地后点燃的枯叶,周围化作一片火海。


    以至于就算他们竭力保护士兵,依旧在不断减员。


    随着士兵的死亡,山河社稷图上又多出了几笔白描,和死者的数量相比,少得有点可怜。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司浊,他的身边却没有一丝火焰,甚至感觉不到热量。


    “这...这发生了什么?”


    叶轻水自然最为惊讶,他刚刚还以为司浊真的他师兄杀了。


    司浊没有说话,虽然这群士兵没什么像样的神通,但他在专心地收集他们的气运和云尺破碎之后给他提供的灵气。


    这时,欧阳烨帮忙开口,


    “刚刚司浊那一下,也不知怎么的,让我的状态完全恢复了过来。”


    “那这天幕...?”


    “冥冥中有感,到关门打狗的时候了。”


    欧阳烨脸上满是和善的笑容,他倒确实没有说谎。


    在他状态完全恢复的瞬间,他确实有种预感,眼前的这些人要倒大霉。


    于是,他偷偷地降下了天幕,将这些人全部围在此地。


    只是欧阳烨不知道,司浊那一下可是把从林队正那儿夺来的气运全部给他了,才能有此奇效。


    “你们就等在这里,不要离开。”


    这时,司浊轻声开口,而后直接转身走进了火场,都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在场几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从对方目光中看出了担忧。


    那汤潜,可也是结丹境的强者啊!


    此时,司浊正在奇怪一件事,


    “之前还没发现,为什么我没办法激活其它窍穴呢?”


    因为如今司浊小周天和心主经的窍穴灵气已满,灵气开始变得粘稠。


    当他想把多余的灵气引导向其余十一条主经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做到。


    这也是他现在开始挥霍灵气,放出大量炽羽的原因之一。


    因为,他根本没办法储存更多灵气。


    “算了,先把剩下的几人解决,等此间事了再搞清楚这究竟是为什么。”


    司浊缓缓抽出炎刃,朝前一劈,火海瞬间分出了一条道路,道路的尽头正是汤潜。


    而天上落下的炽羽也因此集中到了其余两位统领身上,他们此刻已经顾不得周围的士兵了,开始全力攻击天幕,想要试图打开一个缺口。


    如果再被困在这火海中,他们恐怕就要一命呜呼了。


    可已经回复到全盛状态的欧阳烨又怎么会如他们所愿,在他的刻意操纵下,天幕坚不可破。


    汤潜自然看出了司浊的意思,缓缓站直了身子,


    “你区区一个筑基初期的小子,真以为能和我抗衡?”


    他看着司浊,身躯开始变幻,


    “现在你已经没有求饶的机会了,既然你主动选择出现在我面前,那就准备好死吧。”


    汤潜的身体表面开始皲裂,像是水分迅速被烘干,而他的身体也开始不断拔高,直到他原先的两倍才堪堪停下。


    就在司浊疑惑对方能力之际,帝狻也不知道从哪里出现,


    “哟,小子,居然醒了?我还怕你醒不过来去给你找了点药材来。”


    原来,帝狻见司浊迟迟未能苏醒,竟是主动在龙泉山里为他寻来了一株药材。


    它转头看向汤潜,先是一愣,而后惊叫着开口,


    “建木?你从哪里得来的?”


    下一刻,它的眼睛再度微微眯起,


    “不对,不是建木,看来只是得到了一块树皮。”


    “哪来的妖兽,倒是好眼力,连建木都知道。”


    话音刚落,汤潜硕大的身躯上长出无数根系,射向司浊。


    司浊挥刀,炎刃带着炽热的火焰,斩断了激射而来的根系。


    看到这一幕,汤潜的脸上露出的残忍的微笑。


    下一刻,落在地上的根系碎片瞬间扎根。


    几乎是一瞬间,十几颗大树迅速生长,顶端虬结在一起,竟是化作了一座树木囚笼。


    司浊再度挥刀,想要尝试斩断树干。


    然而,他的炎刃在树干上划过,细密的碎晶崩出。


    这些碎晶全都是从他的炎刃上崩落,而树干上只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什么?”


    司浊皱眉看着自己手上崩开了几道口子的炎刃,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司浊刚准备离开,脚下却是一顿。


    也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周围的树木树干继续膨胀,直到完全将他包裹,长成了一口大钟的模样。


    司浊顿感不妙,刀尖朝着地面刺去,却发现地面上同样已经铺满了坚不可摧的树根,根本没办法刺透。


    汤潜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把困住司浊的木笼从地面上拔起,


    “我固然行动不算敏捷,但也不是你这种筑基修士可以挑衅的。”


    此刻的汤潜缓缓坐回地上,静等周围的火焰散去。


    等到周围的火焰散去,他再去把那个落下天幕的天机门修士杀了,那他也就可以返回定海关了。


    “这是建木之力,你砍不断也很正常。”


    “那你还让我进来?”


    司浊忍不住骂道,


    “我本来都不会被困在这里!”


    司浊一想到在牢笼成型前他本能借助炽羽离开,却被帝狻留了下来他就生气。


    只见帝狻嘿嘿一笑,


    “给你送了这么大一份礼,这不得好好把握吗?”


    司浊看着帝狻,等待着它接下去的话。


    “让本座和你好生说道说道…”


    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木笼外,汤潜自然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但是他已经感觉到了周围火焰的逐渐熄灭,


    “还以为你能坚持多久,看来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


    看着火场中央逐渐显露身形的那几人,汤潜缓缓起身,


    “那我这些弟兄们的仇可就得和你们好好算算了。”


    此刻,火场中已经铺满了尸体,全都是定海关的士兵,就连其他两位统领都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