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其他小说 > [北欧]穿越后的我总是在换剧本 > 第10章 去他妈的
    “拉格!”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这是?……澜的声音!


    “妈妈!我在这里”拉格大喜若狂地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周围被死亡氛围晕染的灰色迅速地褪去。


    身披战甲的澜在阳光下显得那么得生动,而澜也透过人群间隙,看到了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女儿正孤立无援地站在乱战之中。


    瞬间孩子安好的喜悦变为被冒犯威胁的愤怒,澜举起手中的矛枪(毕竟是打猎赶回来,不可能带着盾牌去打猎吧,更不可能我闺女有危险,我先去换个装备再救人),怒吼着“黑胡子,我要亲手砍下你的头颅,我要把你的身体挂在树上,终日被秃鹰啃食!”


    澜愤怒中掷出的矛枪,当场就穿透了一个骑兵的胸膛,她在拍马错身的同时,从死亡的骑兵手中抢过一块盾牌,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狼咆哮着向黑胡子扑去。


    身后的狩猎队也像开闸的凶兽,全部凶狠地杀向眼前的敌人,恍惚间拉格甚至能看到了奥普西亚那璀璨的金发上,被鲜血溅上的点点红斑。


    本来还在和娜基丝缠斗的黑胡子,在听到身后传来了澜的声音,瞬间慌张了起来。


    而他面前的娜基丝也默契地顺着黑胡子砍下的大刀,一个卸力加滑步,顺势往旁边退转,把对战的位置让给身后策马而来的王后陛下。


    澜不愧是当之无愧的松恩第一女战士,武力值不错的娜基丝也只能和黑胡子打的有来有往,维持住僵持的对战局面。


    而当澜策马赶到时,只是一个冲刺劈挑,就把马下黑胡子的大刀直接打飞。


    失去了武器的黑胡子狼狈地就地一滚,险险地躲开了澜的战马踩踏。


    他随手捡起地上的盾牌艰难地架住了澜的回冲劈杀,但拉格明显看到黑胡子手中的那块盾牌,因为此次撞击已经产生了裂纹。


    黑胡子很清楚自己是打不过这头松恩的“母狼”,于是他飞快地把盾牌一扔,转身就跑。


    而澜抓准时机,单手撑地,抬腿犹如重鞭般横扫而去,猛击黑胡子的膝盖。


    在他侧倒下的瞬间,一个纵身飞跃,右拳带风地狠狠地机打在黑胡子的太阳穴上。


    钢铁般的拳头让黑胡子瞬间失去了意识,而最后取走他性命的却是扑过来的拉格。


    再一次被强行接管身体控制权的拉格,看着尼奥尔德操纵着她的身体,像一只丑陋的嗜血怪物扑在黑胡子身上大口的吸食着血液,现在,她对他刚升起的那些好感与感激直接全部化为乌有。


    拉格知道是她先低头求的尼奥尔德,她没有资格去抱怨,但她以为的代价只是加倍地提供生气,她甚至以为她可以和尼奥尔德开始进行较为平等的对话。


    但拉格实在是太天真了,神明根本不会在意她会不会有感受。


    于是拉格逼着自己记住此刻这具躯壳丑态百出的样子,不管是穿越后所有经历的痛苦与迷茫,还是她的人生顺逆,拉格你要记住,无神在意!


    想到这里,拉格心中愤怒的火焰逐渐化为熊熊燃烧的不甘,凭什么?!


    她的人生就该像一根琴弦一样,被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灵随意拨弄,就为了让她发出取乐的音符让他们听后满足而归。


    这样下去她的结局绝对不会是得偿所愿的回家,百分之百会成为历史的一个很小的注脚,就像原本的拉格希尔德最后获得的,那23个字的悲惨记载。


    而现在她成为了拉格希尔德,历此坎坷,只要拉格不死,逆行不止,我终将爬上瓦尔哈拉,斩下那只操控我命运的双手。


    等再次恢复知觉后,拉格正被澜紧紧地抱在怀里。


    看着澜既关心又担忧的神情,拉格怕还未离去的尼奥尔德会看到她此时脸上的表情,于是将头死死埋进澜的怀里,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呜咽之声。


    澜以为女儿是因为第一次杀人,产生了心里的不适,于是,她耐心地抱着拉格安慰着“没事儿,我的宝贝拉格做得很好了,我的宝贝拉格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松恩女战士了”。


    这时,不远处希格娜的喊声吸引了母女两的注意力,她和澜一起快速地向希格娜跑去,却发现希格娜正惊慌失措地按着厄勒克特拉侯爵夫人帕夏的伤口。


    即使已用布条扎紧止血,但被齐根斩断手臂后留下的创面,仍在流出大量的鲜血,帕夏一直引以为豪的雪肤此时因为失血已变的惨白。


    “帕夏,别睡,别睡!”希格娜大声地叫着帕夏·厄勒克特拉的名字。


    许是觉得自己活不过几时了,帕夏竟然虚弱地咧着嘴角,嗤笑地说着“希格娜……你现在真丑,肯定没我好看了”。


    拉格迅速上前,将凝固神力凝聚在掌心,按住帕夏的伤口,很快出血被止住了,但失去的鲜血和后期的伤口感染仍然能随时要了帕夏的性命。


    于是拉格神色凝重地对希格娜说道“婶婶,我暂时用神力封住了她的出血点,但是我不知道这个效果能持续多久。现在只能尽快送到把帕夏送到大祭司那里才可能有救,但是途中必须保证她神智清醒,否则她很难再醒过来了”。


    听到这话的希格娜二话不说,在澜的帮助下,迅速把帕夏放上马背,策马飞驰回营。


    豆大的汗水混杂着灰尘滚过希格娜脸上已经结了一层血痂的伤口,带过一阵的刺痛。


    已经作战许久的战马显然已经精疲力尽,越跑越慢,希格娜心急如焚地用力加快甩着缰绳,并不间断地和帕夏说着话,“帕夏,帕夏你别睡,快到了,再坚持一下”


    帕夏努力撑开快闭上的双眼,眼前的女人声音好熟悉啊“多娜,你等着,我要抓花你的脸,海格是我的……”


    希格娜听到之后面露痛苦地喊着“对对对,帕夏,海格陛下还在营地里等着你呢。听话帕夏,别睡。


    睡过去之后,虫子和老鼠会啃食你的脸皮,海格陛下就不会喜欢你了”然而帕夏已经没有意识了,她的体温在慢慢降低,四肢无力地垂在半空中。


    “希格娜?!”希格娜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着另一边疾驰靠近的古索姆和哈拉尔德陛下等人。


    但她没有时间多解释什么,手脚发软地滑下马背,她大口地喘着气,推开古索姆想要搀扶她的双手。


    希格娜一手拉着古索姆的斗篷一角,一手指着马背上还有微弱气息的帕夏,祈求地看着古索姆“快……救帕夏,大祭司……营地”。


    其实在回程途中收到消息后,哈尔和古索姆等人早已心急如焚。


    但因为被大祭司派来报信的侍卫,并不知道后来的战况如何,他们一众人只能马不停蹄地向营地赶来。


    看着古索姆已经抱起气息奄奄的帕夏,翻身上马向营地狂奔而去。


    哈拉尔德烦躁地朝身后吼了一句“照顾好奥克尼公爵夫人”,就心急如焚地赶往澜和拉格所在的战场。


    而此时拉格已经用神力帮战场上所有的幸存者都做了暂时的止血处理。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想过神力还能这样使用。


    而那些本来注定要等待死亡的族人们在拉格暂时保住性命后,快速地被自己的同伴或者亲人送回营地继续治疗。


    拉格甚至给受伤的奴隶们都做了止血处理,当然这一举动遭到了澜的强烈反对的。


    拉格并没有以“他们也救了我们的命”这种理由去说服澜,她知道这是两个时代之间的代沟,她只是客观的陈述着“接下来,回城的路上我们还需要人手保驾护航”。


    所有的奴隶都满怀感激地跪在拉格身边,甚至有些人想去亲吻她的脚背来表示感谢,但全部都拉格拒绝了。


    因为刚刚拉格说出的所有理由都只是借口,她并不是悲天悯人的白莲花,更不是大爱无疆的道德圣人。


    拉格只是为了能更快地消耗掉,她刚刚从黑胡子身上吸收而来的生气。看!这样伪善的她怎么配被所有人感激。


    当最后一个人的伤口被凝固后,拉格知道,现在这具身体里的生气最多还够支撑1天。


    拉格摇晃了几下,又再次稳住,就是不想躺倒。她用剑抵地单手撑住自己,拉格低着头、嘴角上扬,肆意地笑着说了一句“去他妈的”!


    这场博弈,拉格将以性命作赌注,为自己去赢下坐上谈判桌的资格!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当哈尔焦急万分地赶到后,看到的并不是满地哀嚎,而是满地残骸中低头持剑而立的女儿。


    他不知道这场战争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很显然,他的小公主拉格已经长成了一只能震慑宵小的松恩母狼!


    “嘶……呃”不用想这么重的手脚肯定是澜在给自己上药,看着一直沉睡的拉格终于醒了,澜欣喜万分地想去通知大祭司,来给拉格再做一次检查。


    “澜,大祭司已经确认过了,拉格只是有些脱力和虚弱,外伤已经都被你包扎过了”哈尔心疼地摸了摸拉格起皮的脸蛋,用眼神示意着澜注意拉格干涸的嘴唇侧头,温和地劝着“现在那里都是伤员,等晚上我们邀请大祭司共进晚餐时,再请他替拉格检查一下,好吗?”


    澜赶快起身去倒了一杯水,懊恼者自己的粗心“抱歉,哈尔,我没照顾好我们的女儿。”


    哈尔不赞同地朝澜摇了摇头,转身给坐起的拉格背后,塞了一个枕头。


    哈尔拉着澜一起坐到了女儿的床边,将母女两的手一起握在手里,软谈丽语地感慨着“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们两,才让你们孤立无援地对战对上了那个杂种”


    拉格听到如此粗俗的词语竟然是由一向温文尔雅的哈尔爸爸说出,不禁停下了喝水的动作。


    哈尔看着女儿正吃惊地抬头望着他,意识到失言的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转移着话题“拉格,告诉爸爸,你的神力是不是已经用完了?”


    拉格不想点头,但很显然这关乎女儿小命的问题不可能被轻淡过,哈尔敏锐地意识到了关键所在,他直截了当地问拉格“必须要同一血脉吗?”


    瞬间反应过来的澜,迅速拔出腰间的匕首向自己的手腕划去,被哈尔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澜你在干什么,同一血脉又不是只有你我。”


    澜额蹙心痛地看着哈尔反问道“难道用古索姆的?还是用奥普西亚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澜痛苦地握着胸口的项链,凄然泪下地看着眼前的丈夫“那你是什么意思,和拉格血脉相连的只有我们这些亲人了!”


    这是拉格第一次看见,如胶似漆的夫妻二人针锋相对地发生争执,而作为争执中心的拉格,刚想出声说“我谁的血都不准备吸”,就看见哈尔抬手,搂入怀中,舌头碰舌头。啊!这……?怎么又是这招……!


    片刻后哈尔交代了一句女儿好好休息晚上大祭司会来,就抱着半推半就的澜走出了帐篷。


    哈尔把澜的脸轻轻按在胸前,眉宇间却堆满了漠然,一如既往地温柔声音轻声说着“你忘了?我们还有莫妮。”


    依偎在丈夫胸前的澜不可置信地想要抬头,却被丈夫温柔而无法挣脱地压着后脑勺,她看不到丈夫此时的神情,但……莫妮?


    作为朝夕相处的夫妻,哈尔瞬间就明白了澜的心中说想,黑眸里闪过一丝嘲讽和快意,满脸厌恶地说着“莫妮不是我的孩子!”


    莫妮不是哈尔的私生女!那为什么哈尔这么多年对外一直说是他的血脉?大祭司也说过拉格是因为莫妮的血觉醒的神力!难道?……


    心中大概猜到了一部分真相的澜,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下来,她伸手抱着哈尔的腰,轻轻地一下一下拍着丈夫的后背。


    哈尔知道这是澜在无声地安慰着他,此刻的他还没执行完后面的部署。哈尔告诉自己不急不急,然后低头亲吻着澜的嘴唇,现在的他只想好好享受此刻的温存与安心。


    可拉格这里的气氛却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其实她刚才就感觉到,身体的疲惫感已经到达了临界点。


    “1,2,3……”拉格闭着眼想象着身体内的三大神经系统像一根根输送能量的管道,随着她的数数正一截一截地依次断开。


    很快,耳边的声音不再是门外的人来人往和虫鸣鸟叫,取而代之的是即将濒死的嗡鸣声。


    此时的拉格也无法判断自己是否还有意识,作为锚点的数字也记不清现在数到了第几。


    就当拉格快要完全沉入黑暗之中时,一丝亮光狠狠地把她拉回了现实,身体里重新涌入了一股生气。


    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一向冷静慵懒的尼奥尔德此时正压抑着怒气,怒吼着“你在做什么?”


    拉格虽然看不见尼奥尔德的表情,但可以想象的到对方现在肯定在气的咬牙切齿。


    许是濒死后带来的肾上腺素飙升,拉格并没有害怕,反而一言不发快慰地享受着不用吸血就能获得的生气。


    很快尼奥尔德的声音就恢复了平静,但句句都透露着可怕的阴鸷“你该知道你的反抗没有任何意义,死亡并不能带你回到那个的时空”。


    拉格并没有露出尼奥尔德预想中的失望难过,而是气定神闲地坐起身子提出了她的要求“我需要一个保障”。


    “什么保障?”


    “我要吸收生气的自主权。”


    “就为了这个可笑的理由,你用你的生命来威胁我?”


    然后拉格就看见身旁的水壶水杯开始纷纷碎裂,震荡后带起的余波甚至吹起了她额前的刘海。


    拉格好笑地想着,他好像一只被激怒后炸着毛、尖叫着露出尖牙的野猫啊。


    她还好心地劝着尼奥尔德“这对你也很有力呀,我想每次强制上身后,你也付出了额外的代价,不是吗?”


    已经不想再多说一句话的尼奥尔德烦躁地扔下了一句


    “可以,只要在下一个祭品断气前你能抵住诱惑,我给你这个权利,还会与你定下神魂契约”说完就直接抽身而去。


    确定尼奥尔德已经离开后,拉格露出了穿越以来最肆意张扬的笑容。


    果然就像自己猜想的那样,请神本身并不是单方面的能量输送。而且她还获得了神魂契约这个关键信息!


    那是否意味着,只要找到有能力穿越时空的神灵,我就可以通过与其签订神魂契约,然后就可以穿越回家了?


    拉格心底里充斥着酥酥麻麻的满足感,就像一个久猎未获的猎手,终于在最后一刻抓住了她寻觅多天的猎物。


    拉格哼着小曲像只灵巧的小鸟,活泼地单脚跳下床铺,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想着接下来的计划。


    但当她拿起腰带时,口中哼着的小曲戛然而止,这个腰带就是那条当初始终挂在自己身上的半截固定绳。


    现在她能明显地看到腰带上的固定结完好,后端断口的横截面却是整整齐齐的切口。


    拉格清楚地记得当时上马后,希格娜解下了腰带用“8”字结将自己绑在她的胸前。


    一个固定结在她和希格娜之间,一个在希格娜身后。


    联想到当时莫名其妙的马匹失控,虽然很难接受,但毋庸置疑,毕竟当时马上只有希格娜和她两个人,做手脚的人只可能是她。


    拉格脑海中以往被忽视的记忆细节,也像走马灯班快速在眼前回放。


    回想刚穿来的时候,当时莫妮就说过自己之所以会磕到头,就是为了去够坐在岩石上,正在给奥普西亚辫子的希格娜。


    拉格一直以为那是绿茶莫妮使计让自己受伤,或者是莫妮为了推卸责任说出的借口,但现在想想,这事儿本身就充满了疑点。


    为什么体弱多病的拉格,会自己带着莫妮跑去海边?因为希格娜带着奥普西亚在那里吸引着她前去。


    为什么拉格会去够石头?因为希格娜坐在石头上面给奥普西亚编拉格想要的好看的发型。


    为什么明知道拉格人小还不会说话,看见她够不到,不是希格娜帮忙抱上去,而是等人小腿短的拉格反复多次去够那块石头,最终导致了“不小心”的摔倒。


    包括这次敌国偷袭!


    看管厨房的希格娜明明知道莫妮在偷拿面包,背后肯定有问题,但她却从未主动提起过这些事,只是在拉格发现这个奇怪的状况后,才淡淡地告诉拉格她见过莫妮进了厨房。


    进森林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也是希格娜!


    当时她的说法是,她要去采做蓝色染料的禾禾花,但这条新做的腰带上明明就有着天蓝色的镶边。她真的是去采摘,还是……还是为了引我进森林?


    回忆的细节不断在拉格眼前放大,太多的疑问,让她无法再说服自己这些都是巧合。


    为什么?我亲爱的婶婶,为什么你处心积虑地想要杀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