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但楚然也就是玩个烂梗。战神府的掌权人再牛逼，惹急了自己就往深渊钻，有种就追过来比划比划呗。
而顾长陵搬出宁川这个人，也并不完全是在和楚然讨价还价，只是故意点破此事，让楚然明白天门城一事真正该算在谁的头上。
算在执剑司头上？
执剑司说好听了就是一把刀，说难听点就是小卒子。
他们做不了这么大的决定，计划成功没多少好处，失败了就是一口能够把人砸死的大锅，执剑司想扛雷都没资格扛。
算给战神府？
战神府本身的局势错综复杂，外人想插手，一点面子都不可能给，就算是那些地位更高的老资格传奇想管，念着一些旧情也不好管。
毕竟如今在战神府有话语权的那些，随便拉出来一个家里往上数几代，哪个不是战功赫赫？谁家没为人族存续战死过几位大佬？
就说副府主宁川，他的祖父，祖母，全部战死于五十多年前。
当时深渊第60层的入口出现，龙国第四大城【无归城】建立初期，几十位龙国传奇以身相阻，以折损过半的代价建起大城镇压入口。
之后的三十年里，宁川的父母，兄弟，朋友，恋人，全部死在无归城。
这样一个与深渊有血海深仇的副府主掌权，为了抗击深渊做出什么事都不离谱。
所以，战神府这么复杂的成分，顾长陵也只能说出真相，让宁川挡刀，免得楚然未来某天把整个战神府给炸了。
玩弃子嘛，宁川敢以学生为弃子，顾长陵就敢玩切割，狠狠切割，把他宁川当弃子！
“鱼人皇，全部的军械已经清点完毕。”
“不成套的制式装备二十万件。”
“成套装备共八万，其中四万套是精英军械。”
“总计数量约有四十四万件。”
血裔后勤官蠕动过来，用温和的声音向楚然汇报。
它报出来的数字。
也让楚然微微一怔。
四十四万件？
换句话说，八万的成套装备，每一套是三件？
这部分的装备肯定能卖个好价，无等级装备，按特性和属性算钱，但起步价就是七位数！
我能赚多少？
楚然算不明白，扭头看向顾长陵。
顾长陵也揉了揉眉心，被这个数字给惊到了，无奈道:“你如果想把这些装备全部投放到市场上肯定不行，容易有恶意冷处理，压价的情况发生。无等级装备本身就是刚需里的奢侈品，再怎么抢手也得有个度，一次抛出这么大的数量，市场都得被你干碎了。”
“单纯只加属性，没有特性的无等级装备，要按属性加成来算价值。普通教团装备的多维属性加成大概在130左右，价格浮动很大，比较紧俏的时期能卖到300万蓝星币，最低100万蓝星币。”
楚然摇头一叹:“老顾，这些没用的废话就省一省，你直接告诉我能卖多少钱就完事儿了。”
“我这不是得跟你说清楚么？免得你小子觉得我在坑你。”顿了顿后，顾长陵说道:“按照市场价折中计算，二十万件普通制式装，单价150万，你能卖三千亿蓝星币。”
“三千亿，蓝星币？”
楚然的呼吸急促了一瞬，眼睛都放绿光了，把面前的血裔后勤官吓得一抖，果冻状的身体晃动不停。
“你先别高兴的太早。”顾长陵瞥了他一眼，:“这只是最乐观的情况，除非有人能按照这个价格一口吃了你的装备，不然的话，你把它们丢到市场上去，必定会因为数量过多而出现贬值。”
“那就打包卖了。”楚然说的斩钉截铁。
发财之路就在眼前了，还能差这一哆嗦？
顾长陵却是笑了起来:“有能力一口吃下这些装备的……你觉得都是什么人？”
“大家族？大公会？”顾长陵摇摇头:“他们能吃，但没那个必要。大家族拿这么多无级别装备，除了反手送给战神府送人情，没任何意义。至于大公会？他们肯定要拍法神会的马屁。”
楚然皱眉:“合着说来说去，怎么都绕不过战神府和法神会呗。”
“那倒不是。”顾长陵道:“你有两个办法，一个是丢到市场上慢慢卖，几十件，几百件，甚至上千件，一点点出货。市场对无级别装备的热情还在，就算是普通人家，咬咬牙买回去培养自家孩子也是值得的。”
“用时间换空间，你慢慢出货，等消化得差不多了，明年的新职业者也迎来转职，又是一波爆发期，再慢一年也能卖完了。”
“不过嘛。”顾长陵一笑，说道:“这个办法除了慢，还有个缺点，容易惹来麻烦。你这都是同款的制式装备，就算慢慢出货也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楚然挑了挑眉:“所以你的第二种办法，就是和学府合作，低价出给学府，再由智慧学府去运作这一批装备？”
顾长陵比了个大拇指:“你小子这个悟性，不差。”
“滚一边儿去，占便宜没够是吧。”
楚然道:“老顾啊，咱们的师生关系严格来说还在实习期，我要不要加入智慧学府全看你的表现，你可得想好了。”
“我这可不是占便宜，就算你把这些装备全都换成钱，你打算拿着这几千亿买什么？”
顾长陵却是淡笑一声:“你的职业特性决定了，你对装备的需求不高，买顶级装备来用？意义不大。买那些性价比不高的一次性道具？只能说聊胜于无。买技能书？嗯……这倒是个选择，但你也得考虑到一个问题，技能书也是分体系的，你觉得自己的职业算是什么体系？通用系？”
楚然也淡淡道:“大不了我把这些蓝星币兑换出来，摆在屋里看。”
“那就更没必要了。”
顾长陵拍了拍楚然的肩膀:“信我的，让智慧学府去运作。一个月后开学，你就能让几十万学生记住你的名字。半年后，你就是这一代的新职业者代表。等这些人都成长起来，你背后就站着几十万个同期职业者，六个学年后，我接任府主，你直接空降副府主。到那时，这些人就已经进入到了龙国各个角落。”
“他们，就是你最大的一笔财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