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股浓烈的金光爆发，无形的力量自虚空拂过，似有所感赵辰微微蹙眉，扭头朝着身后望了去。
这一刻时光仿佛停滞了下来，在他身后赵启几人都保持着出手的状态，连眸中倒映的光辉都再无丝毫的波动。
“有趣的道路。”一声轻叹，威严、古老，似自遥远的万古吹来，带着无法忽视去的沧桑。
赵辰转回脑袋，望着那道突兀出现的身影，沉默不言。
“斩下「祂」的一角，以血脉的形式传承，这是我等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扫了一眼赵启等人，那人的眸光流转，最终落到了赵辰的身上，“你更是一个例外，不存于这片时空之中。”
“不...不对，你似乎不存于任何一片时空当中。”宛如一潭死水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这一次赵辰看懂了，那是惊讶的情绪。
“大...帝？”自那人的身上，赵辰“看”到了难以理解的信息。
但仅仅只是一眼，一抹嫣红便随着眼角流了下，化作一滴晶莹跌落入了脚下那无尽的时光长河之中。
一抹明悟自心底升起，化作一句箴言被赵辰缓缓叹出：
“帝统世间万万载，日月岂敢争锋芒。”
闻言那人先是一愣，旋即轻笑，“后世之法，倒也有些可取之处。”
“你究竟是何人？”
“我吗？”那人想了想，这才接着开口道：“一个早已死去，心怀理想却又愚蠢至极的人吧。”
“你似乎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赵辰的面色平静。
那人虽给他的压力极大，但对于一个并不在意生死的人而言，畏惧这种情绪是最大的奢望。
任谁死了又活这样来来回回进行了数千次，对于死亡的恐惧恐怕都会消失。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至少对于现在的你而言并不重要。”那人轻笑，并不在意赵辰此刻无异于僭越的举动。
“那我便换一个问题，”赵辰点点头，“你为何要斩断这个时代与上一个时代的联系呢？”
“因为「祂」。”
“「祂」？”赵辰眉头微蹙。
这已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了，之前的赵启也提到过「祂」，只是碍于某些约束无法说出太多。
“对于「祂」我也无法透露得太详细，因为「祂」无处不在，一旦说得太多，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若我昔日之行成了，自然万事作罢......”
那人顿了顿，朝着四周望了一眼，苦笑一声，“不过看来我是失败了，否则也不会诞生出你们所行的道路。”
“「他」真有这么强，就连你也？”赵辰眉头紧皱。
虽然不知道面前之人到底是何等的存在，但一经出场就连时光长河都被镇压，光是这点绝对就要强于赵启等人。
“非是我，而是我们......”那人再度苦笑一声。
“自动乱时代诸天万族降临大地始，直至帝落时代结束，一切的生灵都在拒绝「祂」的降临。”
“只可惜即便是统御万族的大帝，也只能让「祂」陷入短暂的沉眠之中。”
所以在察觉这方天地之人分化了「祂」的权柄，使得「祂」陷入无法苏醒的长眠之中，他才会感到惊讶。
“但「祂」的归来是必然，无论什么手段，也仅仅不过是延缓「祂」归来的速度罢了。”
“就没有办法了吗？”赵辰此刻的眉头已经皱作一团。
倒也难怪赵启会说那是一场未曾结束的战争，或许不仅是赵氏，天上的十族都在默默等待着那场终焉之战的到来。
“办法并不取决于过去。”那人只是轻笑。
“过去的道路早已断绝，我能感受得到此方世界已无大帝之上的存在，但你们依然找到了一条独属于这个时代的道路。”
“可这并非一劳永逸的方法。”赵辰轻叹一声。
这种结局，对存于这个世界的生灵而言，太过残酷了。
“从无一劳永逸的方法，不仅是你们这个时代，包括我所处的时代，甚至是更为古早的过去，都在抗衡着「祂」。”
“结局或许并没有那么的美好，但至少未来能够得以延续。”
赵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否与我说说「祂」？”
赵辰也算是看开了，既然这场战争不可避免，倒不如提前了解一下这个未来必然会对上的对手。
然而出乎赵辰意料的是，面前之人对于「祂」的评价只有一句，“「祂」，即是一切。”
“就这些？”赵辰一楞。
“「祂」的每一次苏醒都会伴随吞灭一切的战火，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每一次的战争都会将「祂」创伤。”
“在帝落时代的最后，「祂」已经虚弱到无法抹杀只能直面我的地步。”
谈及那一刻，明明依旧是一场不对等的战争，但男人的脸上依然闪过一丝好似已经胜利的放松。
“所以在最后时刻，我击碎了半数天道的规则。”
“「祂」即天道？”
“天道是「祂」，但「祂」非天道。”
这一刻，赵辰也总算是明白，为何这方世界已经没有天道的存在了。
若无意外，在数万年前那场十族与「祂」的战争中，十族所斩落的，便是天道的一角。
这也说明了为何赵氏为何能掌握，因果之道这天道专属的权能。
“我的问题问完了。”赵辰轻呼一口气，只觉脑子有些胀胀的。
虽然依旧还有些东西无法知晓，但无论是面前之人还是赵启等人的态度，都在告诉他那并非是现在的他可以触及的东西。
“既如此，我有一事需要你的帮助。”
“请说。”
那人沉吟片刻，整理了下语言接着道：“这一缕灵性既已在这一世苏醒，我想与你共行此世。”
“为了「祂」？”
“有这一部分的原因。”
“我同意了。”赵辰笑了笑。
这倒是换做男人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赵辰会应的这么快，毕竟对于赵辰而言二人的关系还极为陌生。
不过到底也是上个时代统御万族之人，男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如此，便多多担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