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安生的日子,突然有一日子顷禀报。


    “主子,有一个人试图向外传信当场被手下抓获。”


    南卿坐在案前拿着毛笔写字,她头也没抬的问道:“证据确凿,杀了吧。”


    “是。”


    其实那人也只剩下一口气,子顷在抓住的当时就挑断了那人的全身经脉,流血流的差不多也快死了。


    “主子,还有三人可疑。”


    “如有确凿证据他们是眼线,便立刻斩杀。”


    子顷疑惑:“不顺藤摸瓜查一查背后之人吗?”


    “我的敌人就那么几个,没什么好查的。”


    南卿差点就想说,查什么查呀,明眼了就是南临葶的人。


    “盯着南临葶的动向。”


    虽然有二二这种外挂,时刻可以知道世界女主和世界男主们的进展,但是南卿是想要知道现实动向。


    一边要慢慢攻略男配,一边要注意女主强大。


    女主现在已经和尚书之子搭上了,应该过不了几天尚书之子就会对她死心塌地,篡夺母亲扶持女帝。


    “是。”


    “子顷,月底开秋,我想去别院山庄住几日。”


    “属下这就去安排。”


    子顷摇晃着腰肢出去了,一出房门他就是收敛了光芒娇弱的婢子。


    二二:“怎么突然想要去别院山庄?”


    南临凰在各处都有许多院子,而能被称得上是山庄的只有城外十几里远的一座山间别院。


    一到秋日满山金黄树叶还有红枫,景色煞是好看,庄子靠山,还能进山打猎踏秋。


    “带他出去散散心,换个环境攻略。”


    她这些天都是时不时的用一些话撩拨他,但是很明显已经到了一个瓶颈口了。


    子顷太会装了。


    那娇羞错愕全是装出来的。


    ……


    几辆马车早早的出城了,城外官道广阔。


    远处的大山已经见黄了,秋日的风吹过,太阳也没有那么毒辣了。


    队伍里,一辆华贵的马车里宽敞无比,此次去别庄居住带的人不是很多。


    带了些伺候的人,伺候的人都在后面的马车里。


    只有一身白衣别着红簪的子顷和她一个马车。


    子顷正跪坐在一边认真的沏茶。


    纤细修长的手指端着茶壶,他倒了一杯热腾腾的香茶推到她面前。


    南卿身着一身红衣披头散发懒洋洋的靠在软枕上,一手拿着书,一手伸去接过茶水。


    茶是香……


    “子顷,倒酒。”


    子顷眸色微微疑惑,他听话的从边上的木盒子里面拿出了一壶酒给倒上。


    她喝了一口之后眉眼之间都松了,像只秋日里吃饱喝足的猫儿一样,更显慵懒之态了。


    南卿把书放到一边,认真的品酒。


    “你自己也倒上一杯,我一人喝酒无趣,你陪我喝吧。”


    “这是进贡的佳酿,每年只有十坛子,属下还是……”


    “我都没心疼呢,我让你喝你就喝。”


    “是。”


    子顷倒了半杯子酒。


    南卿看不惯半杯半杯的,她直接抢过酒壶给他满上了。


    “喝酒哪有只盖个杯底的理。”南卿将酒杯塞到他手里:“尝一尝,很香的。”


    不谈公事,私底下的南临凰和他印象中的南临凰有些不同。


    子顷很少喝酒,他也不太喜欢。


    但是南临凰要求,子顷还是浅浅的喝了一口。


    也就是一口罢了,子顷感觉舌尖辣的很,赶紧把酒吞下去了。


    他皮肤白皙瞬间脸就憋红了。


    “一口就脸红了?你这脸皮得多薄啊,别告诉我你一口就醉了?”


    她语气有些可惜,似乎很失落他不能陪自己喝酒。


    子顷摇头,小声说:“没有醉,只是脸红了一些。”


    他皮肤太白了,鲜少喝酒,这次一喝就上脸了。


    “没有醉就好,不过瞧你身子单薄平时也不喝酒吧?你小心着点喝,别喝醉了。”


    “是。”


    “喝酒的时候不必把我当主子,说嗯,不要说是,放松一些。”


    说罢她仰头直接一杯酒下肚了,秋风将窗子的帘子吹了起来,她发丝被吹的舞动。


    一瞬间子顷觉得她不是南临凰,不是皇城之内的摄政长公主,而是一个肆意江湖的女侠。


    风吹过,帘子发丝落下,子顷也回神了。


    意识到自己看着南临凰失神了,子顷眼神一暗,后槽牙咬紧了几分。


    他这是疯了吗?


    报仇。


    绝不能被南临凰蛊惑心神了。


    蛊惑心神?子顷眸子震了一下。


    他端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好辣!


    赌气的一口喝干了酒水,子顷感觉自己喉咙里都火辣辣的了。


    “你全喝了?”南卿惊喜:“豪爽!谁说男子不如女?我的子顷文武双全能喝酒能伺候人长得还好。”


    她话里透着一股自豪感,特别是那句我的子顷。


    子顷即使喉咙火辣辣的耳朵还是被她那句话吸引。


    子顷感觉整个脑袋很热,好像脑袋被人用火熏烤一样,思想也开始变得慢了,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慢了。


    他知道自己真是醉了。


    一杯醉,可恶!


    “子顷?子顷?”


    南卿唤他。


    “主子,我在。”


    子顷听到自己的声音没有了平时的沉稳,反而有些飘软,舌头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身体脑袋都很迟钝。


    这种感觉实在太不好了。


    “这眼神都呆了,哎,看来你是要醉了。”她把自己靠枕的软枕塞到了他怀里:“撑不住的话就靠着睡觉吧。”


    子顷心理是很清醒的,但是他觉得自己身体好像中了迷药一样,沉重缓慢。


    他不能睡觉。


    在南临凰身边他怎能安心睡觉?


    下一秒……


    “啪。”


    男子一个不稳倒了下去,他侧躺着怀里抱着枕子睡去了。


    睡着的子顷没有了那股伪装的味道,他也不过是个少年郎,肌肤白嫩,睡着的样子白净无害。


    南卿探身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蛋:“真烫人,酒量也太差了。”


    二二搭话:“这个世界都是女人酒量比较好的,男人只喝果酒。”


    “他脸红的太厉害了,不会酒精过敏吧?”


    二二滑动光屏看了一下:“没有酒精过敏,男配只是喝醉了而已。”


    “嗯,没有就好。”


    马车行的很稳,坐在里面根本感觉不到一丝颠簸。


    南卿将那一壶酒喝完之后也困了,她也在小榻上躺下了,由于子顷占了一半位置,她只能将自己蜷缩一些睡觉。


    十几里路,马车不急缓慢的行走着。


    马车上山了,山路有些石子,即使车夫车技再好依然不可避免的车轮压到了石子,马车有些颠簸。


    子顷被颠簸醒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作为一个暗卫,他在清醒的第一瞬间就立刻坐起了身,警惕的看着四周。


    看清了这是南临凰的马车。


    子顷这才想起来自己喝酒醉了。


    马车还在走,这倾斜的角度应该是在上山了,不出半盏茶应该就能到别院了。


    子顷寻找南临凰,低头才发现她居然睡在边上,而且蜷缩在一起只占了一半的榻。


    她和他刚刚靠的很近睡在一起的。


    意识到这个子顷有些不悦。


    看着睡着了的她,子顷又起了杀意。


    子顷看着她那张脸,张扬好看,长安城内尊贵的人。


    就是这个人的父亲为了讨先帝高兴,献计策害死了他全家。


    南临全族都该死,而她最该死!


    子顷忍不住伸手过去,慢慢的把手放到了她脖子处,只要快速的掐上去用力一拧她的脖子就会断了。


    报仇!


    报仇!


    这么好的机会,杀了她!


    报仇雪恨!


    脑海里家人奴仆尖叫的声音,那一夜火光冲天,无数黑衣人冲进家里,烧杀抢夺。


    这声音就像梦魇一样缠绕着他,这些最后汇聚成一个声音:报仇,杀了她。


    子顷将手轻轻的搭在了她脖子上,她没醒。


    子顷手指逐渐的收紧……


    “咻!”


    突然外面一道破风的声音,紧接着是马匹撕心裂肺的声音!


    有人射箭射中了马匹,马吃疼的突然往前冲。


    这本来就是在山道上,边上就是万丈悬崖!


    车夫吓得大声尖叫想要控制马匹,结果就被马尾一扫直接摔下了马车。


    突然的变故,子顷第一反应是赶紧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而与此同时,南卿也睁开了眼睛。


    子顷对上她那双眼睛,发现她眼神中没有初醒的迷茫,只有沉稳冷静,一瞬间子顷心颤了一下……她真的只是刚刚醒吗?


    “发生何事了?”南卿坐起身捞了一根发带将自己的头发绑好。


    马匹失控,马车摇晃飞奔。


    “主子,有人行刺。”


    “走!”


    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快速的飞出马车,才落地,就无数箭雨朝他们射来。


    子顷抽出腰间的软剑站在她身前抵挡。


    南卿没有带武器,她随手捞了一根地上的枯树枝打飞箭雨。


    “子顷,不要恋战,我们走。”


    这里距离山庄不远了,山庄里面有密室躲避。


    “是。”


    这次刺杀的人颇多,而且个个都是有备而来,两人一时之间想要脱身有些困难。


    子顷发现自己身上无力,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这才抵挡了一会儿就觉得力气要没了。


    子顷看了一眼身后用着枯树枝行云流水般抵挡着箭雨的女人。


    子顷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子顷渐渐的不敌,一直见箭伤了他的手。


    “嘶。”子顷一躲,他没有挡在她身前了。


    无数弓箭向着没有武器的她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