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漾真的没想到自己提前溜了之后在车里接个电话的功夫，还能见证一出好戏。——这车停的，就很是地方。
“等等等，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看到了谁……?”舒姻话还没说完，在电话那头很无语：“我管你看到谁?”沈漾暂时也没空解释，“我挂了，我要拍下来。”
随即直接掐了电话打开了相机，录像。
不过自她按下开始录制的按钮，劲爆的画面是没有，车窗外的场面很滑稽倒是真的。
对方来人目测体重不会过百，穿着很清凉性感，露在外面的四肢都纤细得当，一看就手无缚鸡之力，但被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挡了个严严实实。
陈修文还用右臂多筑起了一道防线，拦在陆司南身前，“陆总不顺路，您有什么事儿?”
她侧头探出保镖的阻拦，隔空wink了一下，话里暗示意味满满，自信又直接：“陆总身经百战怎么会看不出我想做什么?”
上一次听见身经百战这个形容词还是时千在他身下拿话噎他，陆司南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唇角，“你哪位?”
“我叫成竹，今晚跟着季总过来的，陆总，我们刚刚才在一起共处了几个小时，你没给我机会做自我介绍。”这位成竹小姐似乎从陆司南的微表情里读出来有戏，明显话音放软了许多，还难掩一点委屈。
只是陆司南没打算跟她再站在这浪费时间，有意明示的语气里掺着不耐烦：“你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我前两天刚结婚了?”
成竹当然知道，但她也知道他们这个圈子里婚姻本来也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事，还以为他是在告诫她以后别不长脑子去故意惹事。于是举手发誓：“我嘴很严，也不会出去招摇，你不用担心的。”
这些年想要与陆司南有些风花雪月的人不在少数，但都或多或少忌惮他的脾气，不敢踩到跟前直言不讳。成竹是跟着季方舟才有机会接触到顶级圈层，大约是有些无知者无畏的意思。
这边手机上仍然还没有收到任何来自大洋彼岸的消息，陆司南正愁没人撞到他枪口上。
“我不用担心?”他弯身上了车，直接冷声交代道：“你现在可以回去通知一下季方舟让他不用担心了，连自己亲自选出来的人都不长脑子，我看他也没有能力处理好接下来的合作。”
随后半分眼神也没留下抬手示意陈修文关车门。
车门关好保镖离场，成竹还尚在原地发抖，车就已经绝尘而去了。而躲在自己的小车车内录下了全程的沈漾已经禁不住脱口而出：牛逼。
时千一直到午夜前，和所有的工作人员对完走位灯光细节，也重新和导演编剧顺过唱段表演，集体合演彩排过后，再到跟温明稚一起坐到了回家的车上—一
才想起来给陆司南报个平安。
这时候离她航班落地，已经过去了接近六个小时了。但她本来也没当回事，她就根本不信像他这样的人不会找人过问她的行踪。
“你感觉到了吧?今晚谈征唱得真是一塌糊涂。”温明稚给时千递了条毛毯，这个时间点温度已经骤降到个位数。
时千无所谓，接过来毯子搭在腿上， "下次就好了。"
“你倒是乐观，”温明稚摇头，“我看够呛。”
“他是个成年人了，自己的工作本来就应该自己处理好的。”说完掩唇打了个哈欠，“好困。”
温明稚算了下她的作息，赶紧道：“那你现在睡会儿，到了我叫你。”时千还在盯着手机，“不睡了。”“怎么了?”
"……欣赏一下我老公拒绝美女的英姿?"
温明稚激动了，“让我!看看!”
视频就是沈漾偷拍的视频，声画俱全，一丝掉帧都没有，角度绝佳，在场几人的微表情都拍得清晰可见，甚至手都没抖一下。她那边厢刚一发给舒姻，舒姻眼疾手快，立刻就给时千转了一遍。
温明稚边看边评价：“噢 你老公长挺帅的真的，我都认证的帅绝对是真的帅，这种手机原相机视频直出都能有这种颜值，超过很多男明星了，但是道责一下，虽然最后拒绝了，但人家小姑娘说他身经
百战的时候笑什么笑?有什么这么好笑?啧，还需努力修习男德。”
时千困得要命，本来就没认真看，但温明稚恨不得逐帧分析的架势突然就让她想起了有关身经百战的画面，嘴唇上微痛的触感似乎还历历在目。
“……”
把手机夺了回来。
温明稚了然于心，看了眼她的表情，“这姑娘长得挺好看的，前凸后翘，放哪都是极品美人了，还算经得起诱惑的。”
"才刚结婚几天，"时千颇有一套歪理，“以后就不一定了。”
而且她在婚前与他约法三章的时候也只是明确要求了他不能将事情闹大，规则本来就是留有缝隙可以用来钻空子的。
他要是有意想瞒着她在外乱搞，她未必就能像今天一样有朋友正好在现场能及时奉上视频。
只是时千自诩这些天对他也有些了解，至少短期内，他大约是不会有精力与时间分给这些事的。
“你怎么对你老公还没对谈征乐观?”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对工作比
对感情乐观?”
“你讲得也有些道理。”温明稚琢磨了几秒，反应过来，“但你不是说你老公塑料吗?这刚结婚几天都论上感情了?”
“……口误。”
“好好好。”
就很敷衍。
另一头成竹犹豫再三，还是不敢跑。
只能唯唯诺诺回到Zelig之后抽抽噎噎跟季方舟解释：“季总……我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陆总可能是……可能是误会我了。”
误会个屁。
季方舟真觉得自己屋漏之后不止是逢了连夜雨，简直是见鬼了。
这个成竹从前几乎是这一票姑娘里最会来事又最聪明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今天闹这一出就像突然脑子被驴踢了。
“草，谁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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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作主张去找陆司南的?你他妈有没有点脑子?我让你去了?这么多人看着他走的怎么不见她们没脑子去追?!老子弄不死你!”他越说越气，抡圆了胳膊就想扇她。
成竹也不敢躲，下唇被咬得泛白，微眯着眼睛站在那瑟瑟发抖。
秦默本来一直坐在一边兴致缺缺跟江澈在扯些有的没的，这会儿听季方舟发飙，随意抬手挡了下。"季总，动手就没必要了。"他语气很淡，手上力道却不轻。
季方舟被这么一拦才恢复理智，秦默这面子不仅得给，褚彬朗的生日宴也不能这么砸在他手上，不然这积攒下来的人情怕是还不清了。干脆对着成竹摆了摆手，泄气道：“行行行，你滚吧。”
褚彬朗玩世不恭，没当回事，让人过来给季方舟倒了酒，“跟小姑娘较什么真?”
“我要但凡有点别的办法我还要你褚公子出面给我约人?”季方舟苦了脸，又转头找秦默：“秦总，您可得帮帮我，您也听见了，陆总这真是误会了。”江澈挺敏锐地就留意到季方舟已经将最开始对秦默和陆司南的公子哥儿称呼改掉了，这是半点都不敢儿戏了，笑了下。"季总，你要是还想认真做事，我给你指条明路。"
秦默作为半壁江山的话事人坐在这没有半点想开口的意思，反而是江澈来代为发言，这个态度已经摆得很明确了。褚彬朗反正是看明白了，陆司南这也不过就是想借成竹越界的事把合作给彻底回绝了。季方舟又何尝不明白，举了下酒杯先干了，“您说。”
“或者你可以去找他哥试试。”江澈努了下嘴，指了指秦默。
秦默看他一眼，还是没说话，就算是对此默认了。
这样一来，褚彬朗这就更看明白江澈这指哪打哪是什么意思了，恐怕在今天来他的生日宴前他们就已经互通有无过了，哪怕今无没有这个成竹横插 脚，这件事的最终结果也得被引导到这上面来。
至于为什么唯独没跟他说，也是不想他左右为难。
但去找秦亓就不只是单纯找投资这么简单了，季方舟 时之间无法决定，但已经从中看懂了今晚这里面的九转十八弯，所谓的高科技产业链重塑，原来能被他们这么拆解。
于是冲着对面江秦两人点了下头，“我明白秦总的意思了，但到底该怎么解决问题还得让我再想想，我也得回去征求伙伴们的意见。”
江澈耸了耸肩，秦默终于开口：“当然，季总可以慢慢考虑。”
这事儿到这就算了结了，褚彬朗拍了下季方舟的肩，及时站出来缓解气氛：“你们工作的事我不懂啊，但我马上切蛋糕了，这时候走人我翻脸啊!”
“切蛋糕切蛋糕切蛋糕!”江澈起哄。
季方舟收拾好情绪：“切蛋糕!我吃块大的没问题吧?!”
"你看不起谁?来人!上老子的十层大蛋糕!今晚吃不完你们都别给我走!"褚彬蔚站得挺远就听见他嚷嚷，即刻从旁边让人把整个二楼的灯全拉了。全场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蛋糕被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