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混账!”


    王翰学听了牡丹所说,顿时血液上涌,怒不可遏。


    他搂住牡丹,柔声安抚道:“好了,没事了。”


    “他已经死了!”


    牡丹哭得梨花带雨,缩在王翰学怀中,小声哽咽道:“郎君,我……我杀人了。”


    “我用你送我的刀杀了他。”


    “我……我不会进官府吧?”


    牡丹眼中流露出惧怕之色。


    “进官府?”


    王翰学先是一怔,随后挺起胸膛,冷笑道:“你是我的女人,给官府八个胆子,都不敢把你抓进去。”


    “牡丹你放心,到时候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我杀的他。”


    “这点小事,你不要怕。”


    王翰学紧紧搂着牡丹,柔声安慰。


    牡丹身子颤抖,眼中满是泪水。


    听到这番话。


    她缩在王翰学怀中,小声道:“谢……谢谢郎君。”


    “你为了我竟背负杀人的骂名。”


    “这算得了什么!”


    王翰学意气风发的说道。


    他脸色恢复红润,再也没有刚刚见到尸体时的苍白。


    “少……少爷?”


    房门外传来家丁们颤抖、惊慌的声音。


    王翰学回过身,抱着牡丹站起身。


    他看了一眼死在门口的尸体,大声道:“都进来吧!”


    “贼人已经被本公子杀了。”


    此话一出。


    家丁们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


    他们一进门,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尸体。


    鲜血早已流了一地,踩在上面,脚下有些发黏。


    “少爷……”


    “这……”


    家丁们脸色苍白,被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王翰学上前一步,冷喝道:“此人潜入府邸,杀死家丁,想要强迫牡丹。”


    “我回来得及时,出手将他杀死。”


    “你们现在去找我爹,把尸体清理一下。”


    “若是有人问起来,你们就这么说。”


    家丁们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闪过疑惑。


    就王翰学这副手无缚鸡之力的身子,还能杀人?


    去青楼留宿,连女人都按不住。


    还杀人?


    家丁们心中虽有疑惑,但他们还是点了点头,分出几人去通知上饶知府。


    ……


    夜越发深了。


    带着凉意的风吹过长街。


    一间早已关门的胭脂铺前。


    陈实抬眸,目光落在那黑底金字的招牌角落。


    一枚暗刻的叶片刻痕若隐若现。


    玉叶堂。


    找到了。


    陈实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水心遥。


    感受到陈实的目光,水心遥抬头看去。


    “实哥,这里……”


    “这里便是我给你找的好去处。”


    陈实微微一笑。


    “来,我带你进去。”


    陈实拉住小姑娘的手,向前迈步,双手放在已经关闭的门板上。


    就在他准备推开房门的时候。


    “嗖!”


    远处一道身穿儒衫的身影脚下生风,身法迅疾的朝陈实奔来。


    一步落下,瞬间便跨越十余丈距离。


    眨眼的工夫,对方便来到陈实身前。


    陈实回眸看去,正是何安臣。


    “实……实爷……”


    何安臣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的喊道。


    陈实见何安臣这副模样,眉头微皱。


    “怎么了?”


    “白刀……白刀他出事了。”


    何安臣面无血色。


    陈实推门的动作一滞,双手放下。


    他认真看了何安臣一眼:“什么事?”


    何安臣看了一眼旁边的水心遥,欲言又止。


    陈实看出端倪,脸色一沉。


    “嘭!”一声大响。


    陈实右掌发力,直接一掌拍开玉叶堂分堂口的大门。


    大门破碎。


    几乎是瞬间。


    里面冲出一人,大步而来,冷冷道:“小子,来这里找事?”


    “知道这是哪吗?”


    对方话还未说完。


    “嗖!”的一声。


    一枚白玉雕琢而成的叶片朝他飞去。


    分堂主吓了一跳,赶忙抬手接住。


    白玉片撞入手心,上面传来一股强大劲力。


    “噔噔噔!”


    分堂主被这股劲力,打退数步。


    “我回来之前,照看好她。”


    陈实冰凉的话语回荡在夜中。


    话音落下。


    陈实与何安臣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唯余水心遥站在大门破碎的胭脂铺前,面露茫然。


    ……


    上饶县,悦来客栈。


    地字八号房。


    房内气氛压抑,仿佛暴风雨来临前低沉的黑云。


    压的人喘不过气。


    房间地面正中,放着一具尸体。


    尸体上面盖有一层白布。


    陈实站在门口,看着那具冰冷的尸体,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白刀他……”


    陈实声音沙哑,有些难以相信。


    吃个饭的功夫。


    怎么人就没了。


    一旁的何安臣低下头,眼睛有些湿润。


    “我见白刀这么久都没回来,就去上饶知府的府邸转了一圈。”


    “我看到几个家丁带着数具尸体出来。”


    “其中一具尸体,身形熟悉……”


    何安臣心中同样悲痛万分。


    他与白刀关系很好,算得上是挚友。


    如今白刀身死。


    何安臣实在无法接受。


    明明白天的时候,两人还在一同驾车、吃饭。


    陈实听了何安臣的话,缓缓闭目。


    他走到桌旁,坐下,声音有些嘶哑道:“白刀是怎么死的?”


    何安臣站在一旁:“我检查了他的尸体,身上只有一处伤口,没有中毒痕迹,是被人用短刀从背后插入后心,一击毙命。”


    “那几个抬着尸体的家丁说,白刀闯入知府府邸,杀死数名家丁,想要强迫他们少爷带回的一个青楼女子。”


    “王知府的儿子回来时,刚好看到白刀进门,就出手杀了他。”


    听到这个解释。


    陈实双手拄在桌上,摇了摇头。


    “白刀不会做出强迫女子这种事。”


    “他是二品实力,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便被人杀死。”


    何安臣也了解白刀的为人。


    他眼含悲痛道:“是。”


    陈实眼眸微闭,陷入思索。


    片刻后。


    他缓缓睁眼,眼底闪过一抹寒芒。


    “能杀死白刀的人,要么是顶级杀手,隐藏自身杀气,暗中偷袭。”


    “要么就是实力超群之辈,一击杀死白刀,让他根本无法反抗。”


    何安臣点了点头,赞同陈实的推测。


    “短刀……”


    陈实似是想到什么。


    他看向何安臣,轻声问道:“四姓吴家,可有短刀对敌之法?”


    何安臣闻言脸色大变。


    “这……”


    他吃了一惊,内心狂震,心头冰冷。


    何安臣想起一些关于吴家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