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项莺将李逍提纯过的血气吸食入腹。


    她白皙精致的面庞上闪过一抹微红。


    几息后。


    双颊上的绯红消失。


    项莺睁眼,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她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实力又精进了几分。


    可惜同一种方法不能用太多次,不然容易被正道人士察觉。


    项莺轻叹一声。


    如果再来几次,她就能试着突破法象境。


    到时候,放眼天下,天人不出,她就是最强大的那一批。


    “啧啧……”


    项莺轻抿嘴唇,嘴角挂着笑容,显然心情不错。


    她低头看向身旁的李逍,询问道:“在我走后,你和那个小子说了什么?”


    “他是什么来历?”


    项莺注视李逍,心底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不过她还是想亲耳听李逍说出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李逍缓缓吐息,将不到一成的内力重新调回丹田。


    他眉头轻挑,嗓音嘶哑道:“他?”


    “你应该知道……”


    项莺美眸微亮,自语道:“我应该知道?”


    “对。”


    李逍点头,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四个比山岳还重的字。


    “他是……”


    “帝君之子!”


    此话一出。


    项莺身子微颤,瞳孔深处闪过一抹亮光。


    “帝君之子……”


    项莺喃喃道:“果然……”


    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项莺深深看了李逍一眼,说道:“我听人说,你早年间与帝君有过一点交情。”


    “我原本是不信的,现在这么一看,倒有可能是真的。”


    陈九歌能挡住李逍的剑,如此轻松惬意。


    那他就有杀李逍的能力。


    可现在,李逍却还活着。


    说明那些江湖传言,也不一定是空穴来风。


    听到项莺的话。


    李逍苦笑摇头,没有说什么。


    当年,帝君的忠告仿佛还回荡在自己耳畔。


    《明玉剑诀》有问题。


    他当然知道。


    不过……


    有些时候,选择一条什么样的路,往往并不由自己决定。


    项莺垂首,眼眸闪烁。


    思索之际。


    她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只是想着这个想法,项莺都觉得有趣。


    “《吞灵秘法》刚好还没有人选……”


    “他倒是不错。”


    项莺眸光流转,心中微定。


    李逍对项莺的想法并不知情。


    他盘膝坐在蒲团上,缓缓调息。


    丹田处微薄的内力正在一点点重新聚集,恢复力量。


    琢磨了片刻,项莺从思索中回过神来。


    她有了打算,低头看了一眼李逍,说道:“本姑娘就先走了。”


    “你的妻儿都被我点了睡穴,少说能睡两个时辰。”


    “如果你以后想报仇的话,我很欢迎。”


    “不过,一定要实力强了以后再来。”


    说罢,项莺腰肢轻摆,步伐款款的向密室外走去,路过时带起一道淡淡的香风。


    三息后,她离开了密室。


    “呼呼……”


    听到项莺离去,李逍微闭的双眸睁开。


    他抬头,望着密室的石壁,眼神从复杂逐渐变为坚定。


    片刻后。


    李逍嗓音嘶哑,自语道:“此功不要也罢……”


    “受置于人,非大丈夫所为。”


    话音一落。


    他丹田中响起如炒豆子般的爆响。


    “噗……”


    一口鲜血喷出。


    李逍嘴角挂着血渍,眼神却越发明亮。


    他废掉了自己修成的《明玉剑诀》,只保留了一身内力。


    感受到丹田中越发凝实的感觉。


    李逍眼底微光闪烁,自语道:“原来……”


    “这就是宗师境。”


    ……


    与此同时。


    淮安县,一处已经打烊闭店的粮铺外站着一道身影。


    清冷的月光斜照,将那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影子映在青石板砖上,远远望去,如同一道鬼影。


    陈九歌抬眸,凝视着这家粮铺的牌匾。


    准确的说。


    他望的是牌匾角落处的一枚叶子图案,图案用的是暗刻手法,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上面刻有叶子。


    大武顶级势力玉叶堂,遍布天下。


    你可以在所有稍大的县城中找到玉叶堂分堂。


    帝君的耳目时刻在谛听天下。


    江湖人常说,也就玉叶堂不做情报生意,不然现在已经没有天机楼的位置了。


    陈九歌打量牌匾几眼。


    确定面前这家粮铺是玉叶堂分堂之一。


    他上前一步,伸手轻轻叩响房门。


    “咚咚咚……”


    房门敲响。


    陈九歌停顿了片刻,房内没有半点声响。


    他眉头微皱,再次屈指叩门。


    这次敲完,门内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谁啊?”


    “都快子时了,知不知道很晚了。”


    “闭店打烊了懂不懂?”


    “吱呀……”一声轻响。


    木门由内打开。


    一个披着衣服的店小二一脸起床气的探出头来。


    打量陈九歌一眼,见对方浑身破衣烂衫,腰间还别根树枝,假装木剑。


    店小二怨气更浓了。


    他深吸一口气:“客官,您要买粮?”


    “现在已经打烊了,您还是赶早吧。”


    说着,店小二头一缩,就要关门。


    陈九歌伸手,一掌拦住门。


    “你们主事的呢?”


    “让他出来见我。”陈九歌淡淡道。


    “主事的?”


    店小二瞥了陈九歌一眼,险些笑出声。


    他知道自家主事的是什么人嘛。


    还想见自家主事的。


    店小二不理会,手臂发力,展露出不入流的武道实力。


    见店小二还想关门。


    陈九歌没办法,心底轻叹一声,右手一抬,手中多出一枚玉制的叶片。


    见到玉叶片,店小二怔了一瞬。


    “你……”


    他一下子清醒了。


    “快去通报吧。”


    陈九歌收起玉叶片说道。


    “是……是……”


    店小二吓得后背出了一层冷汗,赶忙跑回去报信。


    陈九歌推门而入,在大堂找了把椅子坐下。


    不一会。


    店小二从内堂出来了。


    他佝偻着腰,小心翼翼道:“公子,管事问您,可是姓陈?”


    “是。”陈九歌点头。


    听到这个答复。


    店小二顿时知道面前这个破衣烂衫的少年是什么身份了。


    他赶忙拱手,毕恭毕敬道:“少主,周管事说让您去内堂一叙。”


    “好。”


    陈九歌站起来,店小二小心翼翼的在前面带路。


    在粮铺里左拐右拐后,店小二将陈九歌带到一处亮着灯的内室。


    内室关着门,里面灯火通明,燃着油灯。


    看样子,好像是早有准备。


    陈九歌大步走到内室门前,推门而入。


    店小二站在外面,不敢进去。


    他望着陈九歌进门的背影,心中忐忑不安。


    自己可是托人找了好多关系,搭了好多银子,这才加入玉叶堂,成为外门成员,能给堂里做些小事,打打下手。


    没想到来的第三天,竟然就遇到了少主。


    一想到自己刚刚对少主那个态度,店小二抽了自己几个耳光,直接把自己脸抽肿了。


    “妈的,真是狗眼看人低……”


    店小二悔得肠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