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那是何物?”闻人肆不解问。


    报纸真正的兴起需要依靠印刷技术的改革以及社会交通的便利,但在这个古代,想要报纸做到时效性几乎不可能,所以方箬也没去考虑这一点,而是着重于报纸内容的传播。


    “如今我们既然可以自己印刷书籍,那为何不能印刷别的呢?例如找来一张大的纸,然后将连载的小故事或者是京都的八卦,名人的事迹都写在上面,一个月印刷一次。例如每个月初一这天,找来专门的报童,让他们拿去大街上卖。”


    “我们哪来的那么多小故事和八卦?即便一个月一次,也是要耗费不少人力和财力的。”


    不说别的,誊抄的人员,画插图的画师,还有印刷的工匠以及送报的报童,这整个会涉及到一条又长又复杂的链条。


    方箬笑道:“内容简单,明年不是春闱吗?有人上榜,自然就有人落榜。到时候我们可以做几个板块,例如会写文章的作为一个版块,提供八卦消息的作为一个版块,还有就是名人名事的作为一个版块,一张纸前后印刷的内容就那么多,一个月收集一次足够了。”


    当然,在方箬的设想里,如果条件成熟,完全可以做一个“京都头条”什么的,客户群体也是京都的人,这样一来就能保证报纸的时效性了。


    闻人肆思索片刻,道:“纸张可不便宜。”


    “所以啊,我们一开始就要确定好我们的客户群体是什么人。”话说到这里,方箬看向闻人肆,“你在京城有多大的话语权,就决定了我们报纸所涉及内容的尺度。”


    如果闻人肆不敢得罪那些达官显贵,那么报纸上就势必不能写朝政之事,更不能挖那些朝廷命官的八卦,顶多弄个美人榜或者美男榜之类的东西。看書喇


    “当然,一口不能吃成胖子,我们目前的主要任务还是话本这一块。等着一块成熟了我们就可以做报纸,我已经可以想象明年春闱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举子满腔文采无处发泄,到时候我们的报纸就成了他们展示才华的不二舞台!”


    闻人肆抬眸,似笑非笑,“听说你跟裴修安定亲了?你就不怕那些落榜的举人里,他就是其中之一?”


    方箬轻笑,“这有什么好怕的,能不能考上看他的本事,就算考不上他在心里依旧是最好的那一个。”


    况且她又不指望裴修安养她,对方会不会升官发财方箬并不在意。


    闻人肆只当方箬是在嘴硬,“等书坊的生意稳定了,我会考虑报纸的事情。对了,我这两日就会动身进京,你有事情可以找掌柜。”


    方箬知道闻人肆是要回京都准备话本的事情,点头应下,“那过段时间的稿子我交给谁?”


    “姑娘给我就好。”红鸾撩起帘子,进来说道。


    方箬好奇问:“红鸾姑娘不跟着一起回京?”


    红鸾嗔道:“这怪谁呢?若是姑娘能早些写完,我也就不用一人在定阳城过年了。”


    感情是为了等她的稿子啊,方箬心虚的摸了摸鼻尖。


    “不回去也好,我的戏剧社下个月初十会开场,到时候还请红鸾姑娘赏脸。”方箬邀请说。


    提及这个,闻人肆也有了几分兴趣,“我听说你把戏台整个封起来了?”


    方箬点头,“如今天冷,若还是室外的话,恐怕没几个认愿意在台下看。我寻思着反正前面还有那么大的空地,搭建棚子也没什么问题吧?”


    “如今那边都是姑娘的地盘,莫说搭棚子,你就是建高楼也没人管你。”红鸾掩口笑道。


    “可惜了,我倒是想看看。”闻人肆叹息一声,直接躺在了绿鸢的腿上,那样子好不快活。


    方箬拍了拍裙摆,起身道:“会有机会的,我那边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方姑娘,下一本尽快了。”红鸾又拿了二十两银子给方箬,同时不忘催稿。


    只要有钱,一切好说。


    方箬用红布将银子包裹起来,揣进怀里道:“好说,再等我两日。”


    拿了钱,方箬在东篱茶楼买了些茶楼的特色糕点,便心情愉悦的离开了。


    红鸾站在窗边,看着方箬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来往的人群里。


    “公子怎么看?”绿鸢好奇问,拿着玉锤子轻轻敲击着闻人肆的肩膀。


    闻人肆抖了抖手里的稿子,眼中探究的意味更浓,“一本书一个风格。”


    红鸾闻言,走过来问:“公子的意思是?”


    “这些故事并非出自她手。”闻人肆说着,将稿子扔在桌上,含笑的双眸里却幽深一片,“她身后有高人相助。”


    ......


    方箬抱着糕点,走到戏台这边,远远就看到几个男人正在给棚子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歪了歪了!都说了招牌是门面,你们能不能用点心?”付小琴用手挡着额前的阳光,看着架子上正准备挂牌子的两人喊道。


    “付夫人,这样可以吗?”其中一人问,鬼知道这牌子有多重。


    “往左边一点,对,就那里,红布别给我弄掉了,挂紧实点!”付小琴紧张说,生怕两人粗手粗脚将红布给掉了下来。


    方箬拿出一块马蹄糕递给付小琴,“这点小事你还亲自监督呢?”


    付小琴瞥了眼,摇头,“减肥——这能是小事吗?话说你又去茶楼了?”


    “找四哥说点事情,里面怎么样?”方箬见付小琴不吃,干脆自己吃了。s看書溂


    付小琴皱眉,“乱糟糟的,东西太多了。我在想要不再租个房子,不说别的,就你五哥做那些道具,木头染料满地都是,成天铿铿锵锵的,琳琅她们还要在里面排练,他们都跟我抱怨不止一次了。”


    方箬想了想道:“要不这样,让琳琅她们去我家排练,我家院子大,顺便可以让我师——我指导一下!”


    “那不得每天往返跑?”付小琴说。


    方箬道:“刚好锻炼身体啊,我那儿还安静,就这么定了。”


    付小琴嘀咕,“租个房子也不要多少钱。”


    方箬哭笑不得,“我知道你有钱,但也不能这么花啊,不然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本啊。”


    “方箬,你快进来看看。”琳琅在门口喊道。


    自从方箬搞了个莫须有的君妄言之后,她自己的身份就成了三个老板之一,出入戏台也不像之前那样谨慎了。


    “怎么了?”方箬跟上去问。


    “你过来看看这个炉子成不?”皮老五撸着袖子出来说道。


    方箬准备在棚子里弄几个炉子,这样客人们可以一边喝茶烤火,一边看戏,而戏剧社也能多一项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