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四阶真王层次。
不管神圣真王有多少缺点，不续航，循环次数有限制等等。
不管怎么说，四阶真王层次的战斗，已经超越了一般人的理解。
不再是拳拳到肉的碰撞，不再是你一招我一式的对垒。
而是升级到了法则的对撞，世界的对撞，甚至是对道法的理解，神通的比较。
如同携带着两个世界的对撞一样，单单散发出来的气势，就有种毁天灭地的感觉。
世界都在因为他的征战而改变。
作为明面上记录这次大战的静观和尚，他的震撼最大。
终于切身实际的明悟了，为什么自己很危险。
这还是近乎圆满的计划，引诱悟蝉邪佛和造畜道人对撞，要不是这个计划，而是一般的诱因计划。
那么悟蝉邪佛杀自己如同杀死一只蚂蚁。
包括隐藏起来的佛门高层，明慧感受到了压力。
掌中一微小的佛塔，散发着沉稳的光芒，金芒弥漫。
这是此次佛门敢对神圣动手的关键，集合了整个佛门的念力、加持，功德气运等，是佛门的镇门之宝。
层次的话只是三阶的本质，但是能力不能按照层次来比较。
毕竟祂凝聚了佛门的气运功德，是能超长发挥的。
一旦整个佛门对他加持，等于开了大招，对付四阶不在话下，佛门绝对有把握的。
且此佛塔因果之力极强，已经具备了一丝的断人因果的能力。
比如祂就能做到，短时间内斩断悟蝉邪佛和悟蝉界域的因果链接。
等于釜底抽薪的能力。
一个神圣一旦被斩断了与界域的链接，等于失去了一切。
法力的来源没了，庇护没了，本身的神通法则都会受到巨大的影响。
更不用说，因为计划圆满的原故，悟蝉邪佛会消耗很大，非全盛状态。
不过。
哪怕有了这样的底气，看到真王层次的对决，明慧还是有点紧张。
这算得上此界，第一次真王与真王的对垒，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天界中，倒是有个真王死了，可他是自己被自己诅咒死的，惹了玄天帝和玄黄，被因果气运击杀的。
属于不作死就不会死，他作死了。
严格来说，这不是一次真王与真王的对决，是被降维打击了。
悟蝉邪佛和造畜道人，才算是第一次真王与真王的对垒。
…………
“贫僧悟蝉！”
悟蝉邪佛面不改色的回应道。
听到是老邻居悟蝉，造畜道人松了口气。
实不相瞒，他以为真修打上门来了，真的吓得不轻。
感受了一下不是真修的气息，的确是老邻居悟蝉邪佛，他这才彻底的放心了。
只要不是真修打上门来就行。
就说嘛，自己看似很邪恶，可自己心中有数，从没有去招惹主脉人类，祸害的都是异域生灵。
哪怕是异域生灵，异域人类只占了很少的一部分，主要还是各种异族。
这种异族，自己杀多少都没有负担的。
人类还没有这么博爱，博爱到庇护所有的生灵，只要不是大范围的屠杀主脉人类，人类是不在意的。
造畜道人就是钻了这个空子，深知自己的罪恶并不多。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
同样一个人类，主世界人类就是比异域人类强，而异域人类又比其他族群强。
对应的气运罪恶也是。
杀一个异域异族，只有异域人类十分之一的罪恶，只有主世界人类百分之一的罪恶。
很不公平。
“原来是老邻居？老邻居所为何来？”
放下心后，造畜道人走出了造畜界域，很清瘦，样貌更是稀疏平常。
一旦收敛起自身的气息和法则，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位四阶真王。
此外，两人虽然彼此称呼自己老邻居。
但是千万别当真，两人只是彼此听说过对方，连交流都没有过。
毕竟，这么近的距离说得好是邻居，说的不好听就是对手。
一个扫平周边的对手。
神圣恨不得自己的周边没有一个其他界域，这代表自己今后的扩张没有阻碍。
一旦不远的地方有了其他界域，绝对是未来的敌人和阻碍。
“哼，所为何来？”
悟蝉进入了状态，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道：“造畜，你无恶不作，已然入魔，贫僧此来为降魔而来，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造畜：？？？
疯了吧？
你他么的一身入魔的怨气比我还浓郁，竟然说我已然入魔无恶不作？
不会是脑子坏了吧？或者失心疯了，真走火入魔了。
“贫道造物，不是造畜。”
不管疯没疯，造畜不想和他交手，这是肯定的。
此外，纠正一下自己是造物道人，不是造畜道人，造畜只是自己的手段而已。
这个锅虽然的确是自己的，但他表示不承认。
没被天地怨气感染前，他的确是造化法则下造物分支，造物分支分支……下的一个神圣。
多少有点造物的影子。
但是入魔后，对应的就是造畜的能力。
悟蝉邪佛见到的周边的一切，都是他这些年来的成果。
“哼，强词夺理，你这魔头一身魔气，哪来一丝造物的影子，分明是邪恶的造畜之术，真是罪该万死。”
怎么光明正大怎么说，都是表演，悟蝉邪佛很会演。
余光扫了一眼藏起来的静观，这就足够了。
“你这秃驴是来找麻烦的吧？”
造畜道人怒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了，你什么德行自己不照照镜子吗？
哪有脸来说我？
“是又如何？你这种入魔魔头，人人得而诛之，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悟蝉道。
造畜道人肯定了，这秃驴疯了。
“大师，不要忘了，我们都是魔道，我们才是一伙的。真修恨不得我们自相残杀，大师这样做很不智。”
终究造畜道人还是不想兵戎相见。
因为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尽管他感觉自己比悟蝉强，因为则这秃驴分明就是四阶初期，一点提升都没有。
自己好歹是四阶中期的层次，是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努力成果。
为何他这么弱，却这么勇敢呢？
真心搞不懂。
但是，能劝还是要劝，大打出手没有好处。
“闭嘴，谁跟你是一伙的，贫僧乃正道真佛。”
造畜：？？
“休要糊口蛮言，受死！”
悟蝉动了，戏演的够了，再交流下去对自己不好，这牛鼻子一口一个自己是一伙的，这能说吗？
“你，你来真的，真的疯了。”
造畜更蒙圈，真打啊，无妄之灾的。
遇到了疯子邻居真让人难受，怎么办，在线等挺急。
只能应对，他迅速的抽身，进入了界域中。
根本没有浪费丝毫的法力，毕竟法力是自己，也是界域的，能不浪费尽量不要浪费。
补充的时候，界域本源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每一次吸收界域本源的能量，都在烙印和界域更深的因果，今后就是想要摆脱都会更难。
现如今，是人是狗，是圣是魔的都知道，最好摆脱界域的束缚。
本来这不是共识，不会发生这个情况的。
无奈，出了个玄黄，玄黄还培养了一帮真修。
所以就变了，对比真修后，神圣就是瘸腿的巨人，想要改变就要拜托界域束缚。
都怪玄黄没有他的话，神圣不会这样想，界域要是有智慧也会郁闷。
本来我们这样是正常，被玄黄道人弄得不正常了。
……
佛掌触天，从天而降。
悟蝉邪佛高踞于云端佛莲之上，周身玉质琉璃光华流转不定。
它并非血肉之躯，更像是一尊活着的、汇聚了亿万怨念与亵渎禅意的悲咒结晶。
其庞大法相几乎撑裂了周遭凝固的熔金色阳光，无数细微的玉质蝉影在祂光轮间飞旋嘶鸣，编织着无形无质却足以侵蚀世界的法则咒网。
此刻，祂面对东方那片不断搏动、扩散腥浊油瘴的深谷，眸中流淌的并非慈悲，而是凝固如赤金熔岩的冰冷暴虐。
一臂缓缓抬起，而是由亿万道扭曲的、凝练到极致的法则篆文相互交织，铸成的一条通天彻地的符文巨臂。
手臂蜿蜒抬起之际，漫天悬浮的、凝固的金色光丝如受感召，疯狂向臂中汇聚、缠绕、压缩，将无形的光化作了沉重如神金浇筑的实体！
其动作轻缓得如同拂去莲台尘埃，却掀动了整个世界的重量——那只由万千悲咒篆文与熔金光丝塑形的巨掌，带着一种既神圣又腐坏的威压，无声无息地印向笼罩深谷的造畜界域壁垒！
前方的空间如同投入沸水的羊皮纸般皱缩塌陷，形成一道清晰无比的掌痕凹印，边缘翻滚着熔金的、燃烧的碎。
掌印核心处，万千细小的玉蝉篆文凄厉嗡鸣，释放出一种足以将星辰意志侵蚀成灰的破灭悲光。
这光芒甚至能点燃无形的“存在”概念，凡光所及，连凝固的阳光都挣扎扭曲着，发出无声的湮灭哀嚎。
这蕴含灭界伟力、足可拍碎大陆的一掌，重重按在了造畜界域壁垒之上！
那壁垒，并非能量屏障，亦非法阵光罩。
是扭曲了亿万生命法则、迭加了无数痛苦时光才孕育出的界域外延。其表面：流淌着一层凝固油亮、仿佛千万头洪荒异兽血浆混着尸蜡炼化而成的粘稠脂胶，厚重得足以粘附星辰尘埃。
掌印触及！
预想中的惊天动地、壁垒崩碎并未发生。
那裹挟着“法有元灵”之威、蕴含破灭悲光的蚀光佛掌，触碰到粘稠厚重的浊脂胶层时泥牛入海。
巨大的威能如同陷入了亿万载沉积的怨力沼泽。
悲光被厚重浑浊的胶质层层迭迭包裹、消化、吞噬。
金光挣扎着试图燃烧，却只烧出大片大片翻滚着焦黑泡沫的粘稠油污。
灭杀星辰的法则如冰雪投入滚烫的尸油池，发出一声近乎呻吟的嘶嘶声，瞬间消失无踪。
悲鸣的玉蝉篆文如同撞入蛛网的活虫。
它们尖锐的嗡鸣被厚重的肉层活体隔绝、吸收、扭曲成了沉闷的搏动回响。
篆文本身蕴含的“元灵”之力，竟被那厚重的活物肉层传递来的无穷无尽的生命怨气所侵染、同化、扭曲。
符文的边缘渗出暗黑粘稠的油污，结构开始崩解，变得模糊浑浊。
那巨掌蕴含的澎湃力量被这诡异壁垒一层层“卸力、吸收、转化”，如钢刀劈入翻滚蠕动的巨兽脂肪堆，空有骇人声势，切面却不断被新的腐肉油脂吞没修复。
仅此而已。
悟蝉没有惊讶，造畜道人也没有惊讶。
两人早就知道了，神圣虽强，四阶真王。
但是这可是孕育真王的界域啊，岂能被真王级别损坏。
就是那大魔头灭界女魔，也需要靠时间和死亡来兑换。
那丝涟漪扩散不过数息，便已被厚重活性的壁垒自行抚平、吞噬，再无痕迹。
整个造畜界域如同沉睡的洪荒古兽被蚊蝇叮了一下，翻个身继续沉眠，连一丝清醒的“怒意”都未曾激发。
云端，玉蝉佛光的辉耀微微一滞。
悟蝉邪佛那只推出的符文巨臂缓缓收回，动作竟比推出时更加迟缓几分。
那些构成臂膀的悲咒蚀篆，分明黯淡了不少，边缘沾染的暗色污浊如附骨之疽般难以驱散。
这一击似微雨落洪炉，连白烟都未激起半缕。
此刻的沉寂，比雷霆炸响更令人心悸，因强攻无力本身，便已是对攻伐者最深的嘲讽与威慑。
“疯子。”
造畜无语的说道。
悟蝉疯疯癫癫的说要斩妖除魔，本以为已经很疯狂了。
竟然还有更过分的。
明知道自己不想动手，却把法力浪费在了攻击界域壁垒上，这是何等的疯狂。
不珍惜自己的法力吗？
“邪道，你给贫僧出来。”
“轰！”
还来。
不仅还来，还叫嚣造畜道人出来正面交手，不要躲着不出来。
造畜道人此刻彻底无语了。
‘哗啦——’
“轰隆——”
一招连着一招的攻势，没有丝毫要停手的样子，这不符合神圣的认知的。
神圣惜命惜法力，哪有这样浪费的。
看着近乎疯狂的悟蝉邪佛，本来以为遇到疯子的造畜忽然萌生了新的想法。
“不对，不对，没这么简单，肯定有贫道不知道的缘故，这不符合常理。”
太不符合常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