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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第一百四十九章 他?退敌的功臣?……

    凉州的战事很快被报去了并、随二州, 都不用凌湙吩咐,王鹏和方为超两人在清点完缴获的敌骑人头数后,一面震惊一面飞快的派出令兵, 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 将这边的捷报送给了各自的顶头上司。


    周延朝在自己的州府办事衙里,接到令兵传来的信后, 简直不敢相信耳朵里听见的结果,待从令兵手里接过信看完后,才震惊悚然的回了神, 惊觉背后一身汗。


    他没料凉州那边会这么快出结果,凌湙整合兵力的时候, 他在旁观测过, 有意没给方为超下绝对服从凌湙调度的话, 便是余宏海也未特意嘱咐王鹏, 要绝对听从凌湙带兵等指令。


    军中将领对于各自手下的兵,都有极强的掌控欲,跟圈地占盘一样,但有敢染指者,必要咬其一块皮下来的狠戾,要不怎么会有纪立春那种,融不进军团, 空有个名头的上位者存在呢?除了德不配位,就是方式方法没用对。


    将军收拢兵权,除了自身名望,实力、财力缺一不可,便是与一些有话语权的老兵痞结交,没有足够的威望, 人家眼角都不带夹你一下的。


    军队里可不兴文官堆里穿小鞋,个个手里都有刀,要感觉你给他委屈受了,炸营给你看。


    大家都是扛着脑袋来卖命的,凭你出身高贵,到了军里,也一样得趴着,就是武景同初入兵营时,也有受过老兵的教训,各种损招坑的你不得不低头虚心受教,想要在这一途发展,你就得遵循军里规矩。


    也别说这是陈规陋习,能叫你有机会跟着老兵学经验,就是你最宝贵的人生财富,千万别瞧不起头发乱成稻草,身上长满虱子的老兵,战场是什么地方?人家能一年年的活到被称为老兵的年岁,一身本事只要你能学了去,战场保命是绝对够的。


    便是周延朝自己,也受过老兵的磋磨,但叫他如今再回想,心里的感激大于厌恨,从底层爬上来的将军,都非常珍惜手底下的老兵数,以旧带新,他们指着这些人,能帮他们将新兵蛋子带出来,减少被当韭菜割似的战争残酷性。


    所以文官不理解,一州一军的将领,缘何要跟手下的士兵们打成一团,亲和的能一起喝酒斗招,勾肩搭背的玩笑,自降身份是为耻,武官也不理解文官,你那么高高在上的指挥手底下人,跟指挥自家奴仆似的,就不怕遇事叫底下人联手坑死?身份?活着才有身份,死了全是白骨。


    是而,自古文武不相通,除了文化水平上的,大抵也有各自对于手底下人的管理方式,任何凌驾于普通兵士生命之上的为将者,都少有善终的,如此在军队里,军衔只是体现你受上面重用的一方面,身边能凝聚多少兵,才是你真正实力的体现,如纪立春那样的,屁也不是。


    凌湙在所有知情人眼里,就是个野路子出身,凭着一身是胆的野性,才成就了现在的地位,常规军伍的教育是一天也没受过。


    周延朝揣度着凌湙约莫不懂军中行规,想暗地里叫他吃个哑巴亏,他就不信一下子拥有这么多兵,凌湙能忍住收拢人的念头,哪个将军也不会嫌兵多,然而,人家别说有染指两州军队的意思,一路跟王鹏和方为超都不怎么结交。


    军人领命,执行力就是最大的服从,凌湙又不是要收编他们,犯不着为显示自己的绝对领导力,与王、方二人别个高低先后,你不服我没关系,你服军令就行,知道此行的目地,不故意搞事就好,于是乎一路上,三人有礼有节,遇事商量,有话说话,绝不搞三人行必有一师的调调,这在文人墨客的谦虚文化里盛行,但在军伍行当里,嗬,你越这样,老子越不服你。


    能把命拿出来当资本的,你跟他讲高低,可以,拳头底下见真章,没有哪个将军是凭口舌锋利上位的,凌湙赶时间,根本没打算枉费心思与别州将军套近乎,你带好你的兵,别拖后腿就行,上了战场你要犯懒,不好意思,我的刀不砍你,会有敌军的刀来割你命。


    这就是凌湙能将两州军,以最短的时间带到凉州的经过,他根本没让两州军内的老兵痞有发挥能耐的机会。


    前有敌军虎视眈眈,内有百姓亟待救援,谁特么有功夫跟你揪斗那一点兵权的归属?老子手里有钱,拿下了凉州,满城兵源滚滚,只有短视者,才巴巴眼的盯着眼前的一点小惠利。


    凌湙自始至终,都没打过王、方二人手里兵马的注意,且说实话,就他们手里兵员的体格素质,搁他手里得淘汰一半,果然,一场战事下来,优胜劣汰,二人手中的伤亡数占比到了三分之一。


    这还是有他打前锋,压住了战斗威势的结果,换以往情况,伤亡近半,或超过一半都属常态,怪不得他们年年要补兵,补的境内青壮之龄年年下调,凌湙在边城划定十八参选,陇西府后来也渐按此规,但其他地方都是十四。


    就非常造孽。


    方为超的信写的很详细,从他们赶到凉州卫,立即投入战斗开始,到边城军所向披靡的战斗场景,都描述的非常清楚,末了说道,“将军与大帅义子交情可深?如有情谊,可否向其讨一些神兵装备我军?”


    斩=马=刀的威力人人得见,陌刀队上场时,也以碾压之姿横扫敌军,战后清点己方人员损耗,那种手提几十斤重的斩=马=刀队伍,无一人伤亡,震惊的他和王鹏两人,来来回回在秋扎图的队伍里检查,然后又试着去提他们手里的长刀,半晌之后,二人服气了。


    这刀,两人真要提也能提得起来,就是上马溜一圈也能溜,然而,要能在策马奔腾中将刀挥出去,那约莫全凭运气砍人,大概率会反伤到自己。


    有这样实力的队伍,零伤亡再合理不过,因为没人能在这样的兵将手里,逃出生天。


    随后,他们又将眼睛盯上了陌刀队,一场战事下来,他们手中的朴刀折损了大半,断裂卷刃者占了多数,而凌湙的陌刀队,刀锋依然澄亮照人,闪着银白寒光凛冽逼人,一问战损,只区区数百人,还都是在混战中被撞落马,践踏而亡者居多,也就是说,只要骑术尚可的,基本刀在人在,对比他们各自三分之一的伤亡数,边城军这点子伤亡,简直根本不算损耗了。


    刀营的训练方式被甲一降等的用在了骑兵营上,当配上杀伤力更强的陌刀后,整队奔跑冲杀起来,胶合力能干翻数倍于他们的敌军,数百近千的伤亡,对于小五千的边城军而言,并非荣耀,若非凌湙要用自身做表率,激励另两州将士上阵冲杀,他当会有更周全的排兵方式,减少损耗,而非头铁的与敌骑正脸对冲,刺刀拼刺刀。


    骑兵营的整体武力值,对比闯过了铁人十项精挑进刀营的众人而言,到底弱了些,而战场应变,瞬息而过,万全之策都是事先规划出来的,一将功成的偶然性里,埋藏了万千尸骨,凌湙即使知道冲撞会造成大量伤亡,但遇此战况,也不能惜兵,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伤亡数报上来后,凌湙吩咐甲一,将他们边城的将士尸骨打包装裹,稍后会派兵将他们送回边城陵园。


    敌强我弱的武备悬殊,生生被凌湙一波冲锋,带成了势均力敌的战斗气焰,两州的伤亡数报上来时,王鹏和方为超还在暗喜,总算是有一次没有过半伤亡了,这样即使上面清算凉州城破的罪名时,也没理由硬扯着他们救援不及时的帽子扣。


    落差都是对比出来的,三分之一的伤亡数,放在以往都是能大吹一番的功绩,在往年的战事里,就没有过这么碾压敌骑的开局方式,整个士气都提升到了极致,挥出去的每一刀都不落空,越战越激昂,越打越猛勇。


    伤亡数会告诉所有人,此战的真相,真要是场艰难战役,他们手上的兵早没了,如此,城破的因由该当从别处找,他们反正是尽到了责任,做到了援军该有的职责。


    王鹏和方为超的眼睛当时,就盯在了陌刀上,有着斩=马=刀一样的型制,重量却只有它一半,普通将士加以练习,挥舞起来不费劲,是个可以大规模配置的神兵。


    于是,各人在呈报中都提出,能不能跟凌湙说说,叫他们也配置一支这样的队伍。


    周延朝苦笑的看着信,凌湙若真如他所期的那样,动了收拢兵权的念头,此刻该还在半道上与王鹏、方为超两人周旋,而非已经替凉州解了噩。


    凉州城破,若非他及时赶到,兵灾扩散的后果,怕是他们北境所有将士都承担不起,便是大帅也将受到军法处置,凌湙可以说是凭一己之力,解了他们北境大危。


    他那样聪明一人,大约早看出了他故意埋的坑,方为超来信问他是否与凌湙有交情,想来是他自己这一路上,没能与凌湙套上近乎,这才迂回着想走他的路子。


    可他与凌湙又哪来的情可讲?


    方为超&王鹏:我要知道他手里的那种长刀,有如此神威,这一路别说等他来与我套交情,就是要我舔着脸去恭维他,我也愿意啊!


    可惜,时机已失,战前都没露结交之意,战后人忙的根本找不见,又有那姓秋的副刀总,一张脸说半天话,表情都不带动的,但人家也没敷衍他们,却愣是叫他们张不开要刀的口,几次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给咽了回去。


    凉羌铁骑呢?来啊~再打一场,这回他们指定全程管听凌湙指挥,为了神兵利器,他们愿意退步作小。


    这个时候再要殷勤,上赶着想要向凌湙讨差,比如城门楼上下都要派人驻守吧?城内百姓损毁的房屋,战事中死去的人,清点安排百姓生活,使城内秩序重新恢复,以及原凉州卫各千户手底下无主的兵将,需要人安抚带领,反正总该有能用到他们的地方吧?


    然后,一眨眼,凉州守备来了,浩浩荡荡带着近万兵将,一举收拾了那些不服管的凉州卫千户们,以雷霆手腕迅速平了卫所事务,纠集回散兵,重新整合军队,接管城门楼上下换防,帮着百姓重建毁损的房屋道路,最重要的是,他们有粮,陆陆续续的粮车从城门口进来,在百姓眼前绕城而过,再送进凉州仓。


    半个月没到,凉州城内的百姓们,就被鼓动出了生机,再有官方组织人手,领着他们一样样的重新开始,就算是暂时无家可归者,也有毛毡子安排他们居住。


    人心稳了,米粮不愁,再有青砖坊的开窑,豆制品工坊的落成,小食摊子应运而生,满城烟火又重新燃了起来,再悲伤的情绪,也叫这生机勃勃的城基建设,给带的凄凉不生,回到了从前为生活奔忙的平常日子里。


    逝者已故,生者当前,日子仍要过啊!


    凌湙没有如在边城那样,招集满城百姓宣告自己的地位,和对城务的主导权,他让郑高达出面,以协理纪立春的名义,在城内依照他的规划,执行和安排城防事务。


    整城百姓虽然痛恨纪立春的守城失职,但纪立春从头到尾没有丢下他们,一直站在城楼上,用仅剩的一只胳膊督战,坚持到了援军的到来,对比那些弃他们而逃的千户们,又有了可以原谅的点,再有战后安抚事宜,积极在城内疏导,对流离失所的百姓进行帮扶,甚至让出了自己的府邸,供百姓栖身,这种种事后弥补的行为,多少填补了前期因为无能而造成的损失,百姓们看在眼里,渐渐的,也就放过了他,不再如刚开始时那样,一见纪立春,就一拥而上,揪着他要偿命,崩溃痛哭。


    纪立春消瘦到了极致,全凭着一腔心气提着精神,在凌湙的支持下,帮助城内百姓重新安了家,使满目疮痍的凉州城,再次有了人间烟火,但那犹如末日降临的灾难场景,一直一直困扰的他无法安眠,终于在城内硝烟渐去后,他留书一封,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想要以死谢罪。


    愧悔噬心,他感觉自己要撑不住了,对比那些被凌湙砍杀的千户,他竟生了迟来的羡慕,若能一死了之,那也是件幸福之事,如今这般苟活,太痛苦了,这不是他千方百计要调回北境的结果,若然知道一州大将如此难做,他该安分的呆在北曲长廊卫,老死在那个遭人嘲笑的位置上。


    纪立春头一次认识到了自己能力的不足,可这代价太大了,大到他每日不敢闭眼,只要一闭上眼睛,耳朵里脑海中,就会闪现那日城破的噩梦,满地横尸,和城内百姓无助的哭喊,上天入地无门的那种绝望,缠绕的他再无安宁之日。


    也许死了,就能解脱了。


    纪立春惨笑一声,仰了脖子横刀在颈前,闭眼就要使力断颈脉。


    “以死谢罪啊?不错,还算有点悔愧心,没觉得自己活着就是捡条命,然后当无事人似的,继续享受高官厚?,嗯,挺不错的,酉一……”


    凌湙站在离纪立春丈许外的地方,扭头转向酉一问,“火架子搭好了么?一会儿等人死了,扔进去烧了吧!别叫他污了这块地方,毕竟内河的水据说淌自这边,万一腐了烂了,淌进去叫城内百姓沾染上,恶心不说,还会发疫病,嗤,别死了还要害人。”


    纪立春又惊又悚,举着刀的手都不稳了,瞪着虎目通红,一脸髯须凌乱的长了满颊,头发都打结了,要不是身上的甲胄显示其是个将军,就这副模样,一准叫人猜成个无家可归的乞丐。


    又磕碜又悲切。


    酉一拱手,“是,已经在搭了,主子放心,属下保证不叫他染了这块地。”


    两人一唱一合,皆都没把纪立春当个人,好像要烧的是块木头,说的人平常,应的人也平常,一点没理会要被当柴烧掉的当事人心情。


    纪立春惨笑一声,仰着脖子冲凌湙道,“多谢五爷来送某一场,下辈子若有机缘,叫某一早投了五爷,当个冲锋陷阵的马前卒,只当报了五爷多番襄助之恩,老纪没用,浪费了五爷的栽培,也感谢您给了某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让我能亲手帮着百姓重建门户,恢复生计,老纪谢谢您。”


    说完双膝一软,扑通跪地,瞪着两只大眼睛解脱般的大笑,“纪某先走一步,祝五爷前程似锦,宏图大展。”


    接着手臂用力,毫不犹豫的拉刀划向自己的脖子,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叫凌空飞射来的土疙瘩打歪了刀,再紧接着,纪立春的整个身体,就被踹飞了出去,炮弹一样的投进了身后的河里,溅起一阵泼天的水花。


    只见凌湙黑沉着脸,站在离岸不远的地方,施施然的弹了下被掀起的袍角,一脸厌烦道,“脑子醒了么?没醒的话,再潜下去闷一下,纪立春,你就是再蠢笨如猪,也该懂得欠债还钱的道理,我把你一步步扶上这个位置,你心大,不甘屈于人下,想挣一挣命,我理解你,我给你认清现实的时间,可你不能在捣出祸乱后,就想一死了之,然后丢个烂摊子叫我替你收拾,纪立春,做人不能这么无耻,你死了,那我前期的投入是不是就全打了水漂?合着我白忙一场,连个利息都收不回?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你就是死,也得先给我把债还完再死。”


    纪立春抹着脸上的水从河里冒出头,愕然的看着凌湙,冰冷的河水冻的他青头紫脸,脑子都糊成了浆糊,凌湙说什么是什么,他只跟着点头,然后在死一般寂静里,问了句,“五爷要我怎么还?我除了这条命,已经一无所有了。”


    凌湙冷着脸看他,点着他的脑袋,“你的头,或者说,你头上的帽子,怎么说……我需要你的脑袋顶着凉州大将的缺,你若死了,武英殿那边必然要重新安个人来占了凉州,那形势于我而言非常麻烦,所以,你得给我活着,哪怕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就算是还欠我的债了,懂么?”


    纪立春讶然抬头,嘴巴动了动,小声道,“我以为……我以为你要将郑高达调过来……”


    郑高达是凉州守备,若然这次的战功分他一点,升一升武阶也不是不可能。


    凌湙挑眉,嗤道,“你当朝庭是我开的呢?我要升谁就升谁?北境形势你看不清,武帅府的艰难你不知道?凉州将位置一空,武英殿那边会马不停蹄的往这里补上他们自己人,武景同还在京畿天牢里,武大帅要想儿子还有命在,他都不会强烈反对这里补的是谁。”


    只要握紧了其他两大州,管他来人是谁,武大帅都能叫他施展不开,可凌湙不能放个握不住的陌生人来,边城如今是个金疙瘩,来的要是个贪心不足的,他难不成要冒着被清缴的风险,再开杀阵?


    他的实力还不能让京畿里盯着他的眼睛看到。


    纪立春打着摆子被酉一拉了上来,抖着身上的水恍然明白了自己的功用,一时默然无语,悲怆沮丧。


    他原来只配当个提线木偶,傀儡似的人啊!


    凌湙才不管他内心是否会遭受创伤,而是直接下令,“回去收拾收拾,等大帅来后,你要以一个战功在身的将领去迎接他,记住,凉州的退敌之功臣是你,大帅会为你上表请功,届时你趁机也跟着上表,带着这次斩杀的两个凉羌大将的头颅,一起请求进京,彰显大徵国威。”


    纪立春直着脑袋跟宕机了一样,完全不理解凌湙的意思。


    他?退敌的功臣?


    进京求表彰,献敌将头颅于御前,显国威?


    大帅能同意?当时跟着一起来的王鹏和方为超两员大将,能同意?


    闹呢?这不可能,这是欺君,这是冒功,这会抄九族。


    凌湙似是知道他心中奔腾过的疑惑,和惊惶,嗤笑道,“你都要自戕了,还怕死?且就是欺君抄族,你那寥落的门庭,还能查到根么?”


    死都死了,管那么多!


    纪立春叫他堵的没话说,只是真不解凌湙这样的安排,一时脱口问道,“为何?”


    凌湙黑了脸,眼睛望向京畿方向,道,“我需要你进京把武景同捞出来,纪立春,我会安排好人手,大帅那边也会给你准备足够的金银,你进了京后,务必要将武景同一道带回来,明白么?”


    城破了本该悲伤,但是杀凉羌两万余,还砍了他们两员大将,这一捷报送上京,老皇帝不会在意城破时,那些遭了兵灾的百姓有多少,就是发怒也顶多是做个样子,最大的可能,是他会用这场胜利,大肆宣扬他的君威,以震江州豪族及诸王贵胄。


    凌湙看过最近的邸报,知道江州那边和诸王联合,今年年底的岁贡都还没送往京畿,老皇帝已然急了,连派三位监察史下江州去催银。


    他需要一个足以震慑全国各地,渐不服管的威赫之声,而这场捷报,对他来讲犹如及时雨般,来的刚刚好。


    捷报送上京,他若不蠢,定然会锣鼓喧天的广而告知,若脸皮再厚点,安排场祭天仪式告慰先祖亡灵,弄的声势浩大到举国皆知。


    如此,纪立春上京的形势,会一面倒的利于他活动,从天牢里捞个人,只要运作的好,也并非不无可能。


    不能等老皇帝从脑热中回过神,用凉州城破的把柄做了武景同。


    所以,在发现纪立春有自寻短见的苗头后,凌湙立即吩咐了人暗中跟着他,一旦发现他远离居所人群,便立马来告知他。


    这人真是,命不值钱,位子倒是贵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