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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高岭之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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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谋害师长,以下犯上,大逆不道。


    光是这一条,就足够给沈照夜的三个徒弟治罪。


    但沈照夜还想再审审他们。


    当然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因为——


    “师尊,我想不通。”


    “他们三个都是我亲自带进宗门的,心法剑术也是我手把手教的,我自认不曾薄待他们,更不曾教他们那些歪门邪道。”


    “他们前几日都好好的,为何忽然变成这副面目可憎的模样?”


    “我想了一夜,实在是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祝青臣心下明了。


    几乎每个突遭巨变的可怜徒弟都会这样想,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所以,祝青臣的建议是——


    “想不通就不要想。你怎么教都教不好,说明他们三个天生坏种,就是故意来妨你的。”


    沈照夜一脸严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师尊说的也有道理。”


    师徒二人走进阴暗潮湿的地牢,负责看守的戒律堂弟子迎上来,抱拳行礼:“师祖、师叔。”


    “嗯。”祝青臣微微颔首,问,“那三个人呢?”


    “在里面关着,是分开关的。师祖和师叔是亲自过去看看,还是把人提出来审?”


    祝青臣回头看向沈照夜,问他的意思。


    沈照夜淡淡道:“把他们带过来吧。”


    他没功夫把他们分开审问,更没心思为他们多走一步。


    戒律堂弟子下去提人,祝青臣脚步一转,走进旁边的审讯堂。


    他一掀衣袍,在主位上坐下。


    沈照夜恭恭敬敬地奉上茶水点心,在旁边坐好。


    不多时,三个徒弟就被带了上来。


    三个人被捆仙索牢牢绑住,狼狈不堪,在看见沈照夜的瞬间,三双眼睛都亮了起来,脸上也有了喜色,几乎是齐声喊道:“师尊!”


    随后他们看见祝青臣,又变了脸色,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师祖。”


    三个人转过头,如出一辙的造作模样,不等沈照夜开口,便“扑通”几声,接连在地上跪下,不住喊冤。


    “师尊,你信我!”


    “师尊,我是冤枉的!”


    “师尊,我不可能会害你。纵使我负尽天下人,也绝不负你!”


    祝青臣皱着小脸,表情复杂,看看他们,再看看沈照夜。


    不是,这三个人搁这儿唱大戏呢?


    他还好好地坐在这里,他们就敢对着他的徒弟犯桃花癫?


    所幸沈照夜不为所动:“说罢,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尊,我是冤枉的!我是被他们两个牵连的!”


    “师尊,我什么都没做,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们两个……”


    三个人吵吵嚷嚷,乱成一团。


    沈照夜皱着眉头,一扬手,干脆把他们的嘴


    都堵上了。


    他冷声道:“一个一个来。”


    沈照夜随手一指,指到了大徒弟。


    禁制解开,大徒弟忙不迭开了口,声泪俱下:“师尊,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什么谋划,我和师尊一样,也是被他们算计的……”


    这话一出,两个同伙自然不答应,挣扎着就要为自己辩白。


    沈照夜一拂袖,将人分开:“我说过了,一个一个来。”


    有大徒弟在前,剩下两个自然有样学样。


    三个人的供词全不一样——


    每个人都说自己是清白的,是无辜的,是另外两个人联起手来算计师尊。


    但沈照夜又不傻。


    刨去他们说自己无辜的话,把剩下的拼凑在一起,就是事情真相。


    沈照夜的目光在三个徒弟身上依次轮转。


    “明书,你假意遇见妖兽,捏碎传音符向我求助,实则引我入局。”


    “明礼,妖兽是你从千里之外的秘境之中、特意引来的,也是为了布局。”


    “明达,你眼见我脱身,没有入局,于是从身后突袭,推我一把,想把我推下去。”


    “是也不是?”


    三人还想狡辩:“师尊,但是……”


    沈照夜不耐道:“我只问你们‘是也不是’,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哪里来的这么多‘但是’、‘可是’?”


    “是……”三人对视一眼,终于不情不愿地承认了。


    “你三人是一早就串通好的,你们早就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是也不是?”


    “是,但是……”


    沈照夜干脆不去听他们的“但是”,又问:“为何?”


    三人忽然都噤了声,他们不敢说。


    沈照夜闭了闭眼睛:“你三人入我门下数十年,我自认对你们尽心尽力,悉心教导,是也不是?”


    “是。”


    “我对你三人从来一视同仁,不曾偏私,更不曾苛待,是也不是?”


    “是。”


    “我一向教导你们,为人处世要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是也不是?”


    “是。”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沈照夜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们,“我究竟犯下什么滔天大罪,竟要劳动你三人联手弑师?”


    见沈照夜神


    色冰冷,看他们仿佛看生人一般,三个徒弟都有些慌了。


    “师尊误会了,我们绝没有伤害师尊的意思。”


    “师尊切勿动怒,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


    “我们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师尊!”


    一句话,让审讯堂陷入死寂。


    沈照夜疑心是自己听错了:“为了我?”


    方才开口的二徒弟迎上他的目光,干脆直接承认:“是,正是因为师尊对我们处处包容体贴,才让我们生出了不敬之心,我们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师尊。”


    大徒弟也道:“他说的没错,今次之事,皆


    因我等恋慕师尊所致,若说我们谋害师尊,那简直是天大的冤枉!”


    可沈照夜紧紧皱着眉头,似乎根本就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三徒弟不甘落后,挣扎着上前,要把脸挨在沈照夜的衣摆上。


    沈照夜原本还没反应过来,见他忽然凑过来,霍然起身,如避洪水猛兽一般,连连后退。


    沈照夜厉声质问:“你做什么?”


    三徒弟一脸心痛:“这些年来,师尊难道就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我们的情意吗?师尊修无情道,难道就真的对我们无情吗?”


    “我们都心悦师尊,无关师徒情谊,是欢好之情!我们喜欢师尊,争执不下,又害怕师尊发怒,因此想出了这个法子。”


    沈照夜愣住了。


    他想过很多理由。


    比如,这三个人本就心术不正,想要杀他证道。


    又比如,这三个人原本都是魔界派来的卧底,或是被魔界收买了。


    可现在……


    这算是什么理由?


    因为心悦,因为喜欢?


    沈照夜愈发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他皱眉道:“修行之人理当心无旁骛,专心修行,可你们对我有了不该有的心思,生出心魔,阻碍修行。因此,你们决心杀我,除去障碍?”


    三个徒弟都震惊了,大声质问:“师尊,你怎能如此玷污我们对你的情意?”


    难道不是这样吗?


    沈照夜眉头皱得愈深,扭头看向自己的师尊,寻求解答。


    他是真的不懂。


    祝青臣叹了口气,解释道:“如他们所说,他们全都心悦于你,但是又分不出胜负,更怕你一怒之下,将他们逐出师门。”


    “所以他们想了这个法子,用妖兽引你入局,待你中毒昏迷,便把你带回去,三人同享。”


    “他们确实不想杀你,他们是想将你圈禁起来。”


    祝青臣的话说得直白,三个徒弟急忙要粉饰太平:“师尊,不是圈禁,我们只是……是因为喜欢,这是爱!”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个意思,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直到这时,沈照夜才想起,灵角犀的妖雾有催.情之效。


    “哕——”


    沈照夜猛地背过身去,几声干呕。


    三个徒弟都没了声音。


    师尊怎么是这样的反应?师尊怎么能是这样的反应?


    就算师尊没有双颊飞红、双眸含春,但也不能直接吐出来吧?


    祝青臣连忙拍拍沈照夜的背,又给他倒了杯茶:“可还好?没关系,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都会想吐的。”


    “多谢师尊。”沈照夜道了声谢,却没有接过茶盏,而是轻轻推开,“还请师尊当心。”


    他再次抬起头,以全新的目光,重新审视面前的三个人。


    这三个人,是对他心怀不轨的男人,是设下陷阱、等他入局的豺狼,唯独


    不是他的徒弟。


    三人只是忐忑地喊了一声:“师尊……”


    沈照夜猛然起身,抬手召来长剑。


    一柄长剑,幻化成三把,径直对准三人,带起呼啸长风。


    “师尊!”


    三个人不信沈照夜舍得下手,可是他们才喊了一嗓子,“嗖嗖嗖”三声,长剑破风,迎面袭来,直接扎进他们的肩膀,带着他们连连后退。


    “咚”的一声巨响,长剑直接将他们钉在墙上。


    三个徒弟还想撒娇,刚想开口,插在肩上的长剑就往里钉一分。


    痛入骨髓,让他们除了喊痛和求饶,别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剑风扬起沈照夜的衣摆。


    “别再喊我‘师尊’,天底下岂有如你们一般行径的徒弟?”


    “昨夜我想了一晚上,我甚至想过你们是魔界卧底,都没想过你们竟然有这样的狠毒心思。”


    “倘若昨日,我的师尊没有及时赶到,你们预备怎么办?待我中毒之后,将我带回你们的洞府,与我欢好,成其好事?简直令人作呕!”


    昨日他还那样信任这三个徒弟,倘若他真中了毒,只怕此刻已经叫他三人得手了。


    沈照夜忽然一阵后怕。


    他定下心神:“谋害师长、大逆不道,不是我教导无方,是你们心术不正,再怎么教也教不会。”


    这话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沈照夜抬头望了望审讯堂的屋顶,下定决心:“今日我便清理门户。”


    沈照夜缓步上前,首先在大徒弟面前停下。


    大徒弟扯了扯


    嘴角,朝他露出一个阴惨惨的笑:“师尊,我真的喜欢你,我只是一时糊涂,我太想得到你了,师尊要打要罚都可以,只求师尊别赶我下山……”


    沈照夜别过头,避开他的目光,又伸出手,在他的腰间查探:“我修无情道,虽不通情爱欢好之事,却也清楚,设下陷阱、下毒圈禁,绝非常人所为。”


    “你也不必再说你喜欢我,你是凡俗世家子弟,你应当比我清楚,这样的事情,在官府里是什么罪名。”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找到了,这里。


    沈照夜的手在他的丹田处停下。


    一瞬间,大徒弟脸上的深情眷恋尽数消散。


    他的表情无比惊恐,几乎扭曲:“师尊……师尊、师尊!”


    无形之中,仿佛有一只大手拢住他的金丹,缓缓靠近,慢慢收紧。


    大徒弟尖叫道:“师尊,你不能……我的金丹……我是你的徒弟,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最喜欢我,你对我最好了……你不能……”


    “为师可以。”沈照夜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平静,“明书,你是为师收的第一个徒弟。”


    “世家子弟上山,因你资质不佳,无人收你,是为师挑中了你。我带你上玉京山,从饮食起居,到修行打坐,为师全都手把手教你。你也知道为师对你好。”


    “为师从不在你面前摆师尊的架子,你未辟谷,为师亲自烧饭,你爱玩乐,为师亲自带你下山。为师给你取名‘明书’,望你知书明理,可你呢?()”


    倘若你坦坦荡荡,把事情明白告诉为师,为师自会帮你想办法,除去心魔。可你偏偏和他们搅和在一起。⑸()⑸[()”


    “三人同享?亏你想得出来,你当为师是什么?是猫、是狗,还是一吊任你们肆意瓜分的肉?”


    “咔嚓”一声轻响。


    金丹碎裂。


    大徒弟脸色惨白,叫也叫不出来,整个人被冷汗浸得湿淋淋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只有喘气的力气。


    沈照夜抬脚,又走到二徒弟面前:“明礼。”


    二徒弟看见大徒弟的惨状,知道沈照夜是真的下得去手,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也不敢再说那些令人作呕的话。


    他只是一个劲地求饶:“师尊……师尊,我错了……我不是有意的……”


    沈照夜垂眸:“为师还记得,为师是在妖界山林里遇见你的。当时你尚未化形,被其他妖兽排挤欺辱,奄奄一息,是为师把你带回来,给你治伤,悉心教导。”


    “给你起名‘明礼’,因为你是妖兽化形,为师望你明事理、知是非,切莫因为妖兽身份自暴自弃,可你呢?”


    “这么多年,或许你从来都没有把为师当做尊长看待。”


    二徒弟急急辩解:“不是的,师尊,我有,我有把你当成师尊……”


    沈照夜下了定论:“野性难驯,阴损狠毒。”


    又是“咔嚓”一声。


    接下来是三徒弟。


    沈照夜刚走到他面前,他就开始掉眼泪。


    一颗泪珠,混着血珠,落在沈照夜的手背上。


    “师尊、师尊……”他哭着,声声泣血,字字恳切,“徒儿知错了,求师尊饶恕,徒儿年纪还小,徒儿不是故意的,都是两位师兄撺掇,徒儿一时想岔了……”


    沈照夜淡淡道:“明达,是你从背后推为师入阵,你方才亲口认了。”


    三徒弟先前看着老实,其他两个说话的时候,总是默默地候在一边,一言不发,实则是最阴毒的那个。


    他就像一条毒蛇,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吐着信子,随时准备扑上去咬他一口。


    可如今,这条毒蛇只是求饶。


    “师尊,徒儿错了,徒儿只是情难自抑,师尊再教徒儿,这次徒儿一定认真学,绝对不辜负师尊的期望。”


    “我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两位师兄只说让师尊受点伤,让师尊多依靠我们一些,师兄没说过要圈禁师尊,我不知道,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来不及了。”沈照夜垂眸,擦去手背上的眼泪,朝他的丹田伸出手,“明达,虽然你入门晚,但是为师花在你身上的心思不比他们两个少。”


    “我知道,师尊,我都知道,师尊是心疼我的。”


    “是啊,为师想着你是乞儿,孤苦流浪好几年,


    () 将你收入门下之后,总是心疼你更多些。玉京山上一切从简,因为你说没吃过好东西、没穿过好衣裳,为师都为你破了例。”


    “就连你的名字,也是因为你说,以后想要飞黄腾达,为师才给你起名为‘明达’,和他们都不一样。”


    “你的年纪是小,比他们都小,可也没有小到是非不分的地步。你不是不清楚,你心里清清楚楚,你知道把为师推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


    “还是敢做还不敢认吗?你总躲在他们两个身后,把责任推到他们身上,撒娇扮痴,就真的能独善其身?你越是如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