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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4 很苦 你请我吃了糖。

    夜色深沉, 皎洁的月光透过狭小的窗口照射进来,逼仄昏暗的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门口点燃的火把透过些许明亮的光。


    阿茴捂着脖颈上的绷带, 刺痛感传来,她还记的昏迷前的场景,在刺杀响尾之后, 她也被镜像的攻击刺穿了脖颈, 但当时她口中含着清心茶叶,治疗能力一直在持续开启,即使是受到致命伤, 只要不是当场死亡, 也可以治疗。


    但……她为什么会昏迷?


    阿茴面无表情地观察着四周,缓缓站了起来,没多久她敏锐的听到有脚步声走来,被推开, 是一个赤着脚身穿舞姬服装的美艳女人。


    “我是醉舞。”女人看着她,那双眼睛在黑暗中极为锐利,她仰着头,与阿茴对视,但气势上却已经压倒了所有人。


    阿茴仿若未觉, 垂下眼睑, 并不答话。


    “呵,有点意思。”醉舞扯着唇角, 她一脚踹开了挡住阿茴的牢门。“阿茴, 废话我不想说,你和明灵有关,我要做我的间谍!”


    阿茴沉默, 离得近了,才看到醉舞脚踝处的血迹。


    莫名地,她知道这血迹来自于阿椒。


    阿茴的手指微动,抿了抿嘴唇,心脏处仿佛被针扎一样疼。


    醉舞冷哼了一声,站在原地,随即便让身后的其他人过来,将她架走。


    阿茴无法反抗,尽管她能够确保自己在三秒内杀了这群绑住她的人,可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弟弟的消息还没有着落,她不能现在去死。


    更何况……还有醉舞在这。


    八级玩家……


    阿冷冷地看着她,心中盘算着强杀醉舞的可能。


    她并不惧怕强者,也不觉得自己比八级玩家差在哪里,当初她敢一个人对付同为八级玩家的缪可,现在也敢对醉舞出手。


    如果阿椒不在这里,她未必不敢拼一拼。


    “等等。”


    醉舞叫住了几人,她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重新走到阿茴的面前,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让所有人都为止一抖,阿茴偏过头去,脸上顿时肿的老高。


    “贱人!你刚才什么眼神!”醉舞瞪大双眼,怒不可遏,“谁让你看我的!”


    一下又一下的巴掌频频落下,阿茴的双颊顿时肿的老高,嘴角已被扇破,满是血迹和青紫的痕迹让她受伤颇重,看起来极为可怜。


    但也仅仅是看起来而已。


    阿茴的心中一片平静,没有起一丝波澜,她刚才根本没看向醉舞,一切都是她在故意找事。


    不过阿茴不觉得这被打了巴掌有伤尊严,内心还有点高兴。


    因为醉舞要是以这种水平对阿椒用刑,那根本就没什么可怕的,阿椒一定没事,或许……还在某处和天衍吐槽醉舞力气太小。


    “说话啊!你哑巴了吗!”醉舞表情狰狞,她看不惯阿茴这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恨不得将这张脸撕烂。


    “……她是不是说不了话啊?”围观的一名玩家怯生生开口,“她的脖子绑着绷带。”


    “哦,对啊,我差点忘了,你脖子被捅穿了!”醉舞盯着那渗出血迹的脖颈,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这样也好,不用听到惨叫了。”


    也不知道扇了多少个巴掌,扇到醉舞累了之后,她对着看不出人样的阿茴笑了出来,人清气爽地挥了挥手,“带她走!”


    架着阿茴的人动作更快了,在走出房间的拐角处,确定醉舞没跟上来,领头的一个男人有些于心不忍,掏出了治疗用的药膏,给她抹上。


    “喂,你!”有人制止,“你疯了,要是被醉舞知道,我们可就……”


    “对不起,如果她怪罪下来,我一人承担。”男人表情苦涩道:“她实在太像我妹妹了……在我成为玩家之前,她也才十几岁……”


    阿茴一怔,她的脸上虽然很痛,但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作为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醉舞对她的行为连刑罚都算不上。


    “唉……这也没办法,谁让醉舞现在在气头上,故意找茬呢……”又一人开口,看向阿茴的目光满是同情,他甚至还调整了架着她的姿势,想让她更舒服一点。


    “你的药膏效用太慢,还是用我的吧。”另一人拿了喷雾对她喷洒几下,这次治疗效果很强,几秒钟后,阿茴就感受不到疼痛了。


    阿茴:“…………”


    她还没在敌人面前享受过这种待遇,有种颇为新奇的感觉。


    在她原本伤好之后,阿茴能清楚的感受到这群男人的眼神更热切了,要不是彼此身份不同,恐怕要不顾形象的献殷勤了。


    阿茴想了一会,觉得这可能是因为她附身的身体太过年幼,又太过美貌的原因,美少女谁都喜欢,弱势无辜的美少女被另一个强势女人扇了这么久,还不曾反抗,只会让人同情怜悯。


    只是……他们难道忘了她在之前杀了多少人吗?


    她并不是个如表面那样任人宰割的无知少女。


    她的手中握着很多条人命,甚至为了活命,她可以在下一秒直接动手,拧断在场所有人的脖子。


    阿茴的手指微微勾弄了一下,垂下眼睑,面无表情地不作回应。


    这些人也不指望她说话,她脖子上的伤口被某位高级玩家特地嘱咐不能治疗,所以几人便强行忽略了此事。


    “……你一会要见的人是北极星。”最先领头的人犹豫了一番,还是开口让阿茴心中有点底,“他是个很讨人厌的人,不知道会对你做什么,不过……应该不会要你的性命,我听说你背后有明灵,所以别害怕,他们这些高级玩家各有权衡,必要时你就拿明灵出来当挡箭牌。”


    阿茴意外地又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算是道谢。


    “我们也是逼不得已……”那人继续道:“你不要怨恨我们……”


    阿茴继续点头。


    谈话间,便来到了一个房间,他们将阿茴送进去之后,守在门口。


    一人偷偷摸摸的蹭到领头人那里,道:“黑股,你刚才怎么回事?”


    黑股刚要开口,他就立刻打断,“别跟我说什么妹妹之类的,我还不了解你?真要想念妹妹,你当时就不会杀了她!”


    见瞒不下去,黑股才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你啊,还是和我太熟了。”


    “我是你仅剩的队友,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副本,怎么可能不熟?!”别人看不出来,他可是能看出黑股在和阿茴对话时,那种隐晦的讨好。


    他朝着门的方向撇了撇嘴,“说吧,我搭进去一瓶治疗喷雾,可不是为了听你胡扯的!”


    黑股嘿了一声,“就你小子鸡贼啊!”


    停了下,又道:“你也知道,我的技能是可以看到一个人的运势,并大致感知到此人以后的发展。”


    “知道,不然我能搭进去一瓶治疗喷雾吗?!”


    黑股当没听到这句暗示,他绝对不可能会赔偿治疗喷雾的,又不是他用的。


    “这个人,运势很高涨。”


    “你是说……”来人睁大眼睛,“她还有翻身的希望?”


    “我不知道。”黑股摇了摇头,“运势很悬,我没法肯定的告诉你答案,我见过有的人运势又旺又强,可他在中了大奖后,很快就被暗杀,也有人霉运不断,但都是小病小灾,磕磕绊绊活了很久……当初杀我妹的时候,是因为她的运势发黑,如果不及时处理掉她,连我都会被影响。”


    “可是阿茴不同,她的运势高到让我无法衡量,但是,这股运势很黑,黑的非常不详。”


    来人迷茫道:“等等,这什么意思?又旺又黑?这算啥?”


    “我也不知道,第一次见。”黑股耸了耸肩,“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还是赌了她能翻身,就对她好点咯。”


    “要是不能翻,我也没什么损失,那药膏又不是特殊道具,用了就用了呗。”


    他对阿茴的好,都是浮于表面的好,虽然药膏脸颊,给的提示也没什么用,但作为第一个在她落魄时献殷勤的人,肯定会让她印象深刻,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也有个回旋的余地。


    因为最近黑股很不安,不管看向谁,运势都是一片黯淡,这种情况一般最近会有大灾难发生。他本来以为会是醉舞终于忍不住卸磨杀驴,没成想今天见到她,发现她的黑运比其他人更强。


    黑股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样子,他只能不放弃任何一点自救的希望,即使阿茴目前很落魄,但……有那么高强运的人,应该不会太没用吧?


    ……


    “阿茴,初次见面,鄙人北极星。”


    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笑着朝阿茴点了点头,见对方没什么动作,倒也不觉得失望,反而和颜悦色道:“瞧我都忘了,响尾伤了你的声带,让你不能说话了。”


    “别担心,我这就给你治疗。”


    说着,对阿茴使用了特殊道具给她手上的脖颈进行治疗。


    阿茴冷冷地看着他,没说话。


    “别这么警惕啊,你知道吗?醉舞一开始打算杀了你的,是我把你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我要是想动手,早就能动手了,对吧?”北极星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来,坐,我想和你聊聊。”


    阿茴看了眼拿出圆凳,直接坐了下去,接着,毫不客气的抓起桌上的糖果往嘴里塞。


    “不怕我下毒?”北极星挑了挑眉,“就这么放心我?要是我刚才说的是假话怎么办?”


    阿茴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嘴里塞着糖。


    北极星只好无奈道:“好吧好吧,尽量吃,不够还有。”


    话音刚落,阿茴已经抓着一把往自己的衣服里塞。


    北极星见她吃的两颊鼓鼓,像是仓鼠一般,忍不住笑道:“我调查过你嗜糖,没想到会这么喜欢吃。”


    “我听说爱吃糖的女生都很骄纵,为什么你会这么可爱?”


    阿茴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北极星,含糊不清地说出两个字,“恶心。”


    北极星的笑容更深了,那双眼睛也闪烁着微微的光,恶意与审视都不加遮掩。


    阿茴挠了挠喉咙,纱布有些碍事,直接伸出手扯掉纱布,已经凝固的血液紧紧将纱布黏上,这么一撕,直接让本就没愈合的伤口再度崩裂。


    阿茴低头看了看手中潮湿的布条,又看了看胸口处被溅上的血迹,但此时却没有一点疼痛感,这也就是说明,北极星根本没给她治疗,只是屏蔽了痛感。


    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继续扯开所有绷带,随手扔到了一边。


    又起身去北极星背后的桌子上,拿了新绷带,给自己缠上。


    北极星并未组织,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


    等阿茴做完,他才开口道:“你很平静啊,为什么不讨厌我?”


    他能感知到别人的恶意,阿茴是第一个面对他毫无恶感的人,甚至连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


    阿茴看他一眼,对着镜子抹去了脸上的血迹,淡淡道:“你请我吃了糖。”


    北极星略显意外,“就因为这?”


    “嗯。”


    “我听说只有觉得生活很苦的人才会喜欢吃糖,阿茴,你也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