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瑞凡·菲尼克斯的绯闻被压了下来。柏妮丝第一次知道自己手中的权力还能这么用。
她看着仿佛没有出现过的绯闻, 感受到了权力的美妙。
“你终于意识到这一点，让我深受感动。”詹姆斯·卡梅隆喝着红茶说道。
柏妮丝看向坐在她椅子上的詹姆斯·卡梅隆：“亲爱的朋友，一时间我不知道你在夸我, 还是在贬低我。”
詹姆斯·卡梅隆坐在老板椅上转了两个圈：“当然是在夸你, 柏妮丝。”
“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来像你这样又聪明又愚蠢的人了。”
柏妮丝目光冷冽，朝詹姆斯·卡梅隆释放冷气：“你是想打架吗？”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不管是嘴上吵架，还是肢体打架，没有没动过的。
詹姆斯·卡梅隆在某些时候会展现惊人的语言天赋, 刻薄且一针见血，让柏妮丝梆梆给他几拳。
他缩了缩脑袋, 真打起来, 他未必能在柏妮丝那里占据上风：“我想劝你抛下一点道德感，这样会让自己的人生过得很舒服。”
詹姆斯·卡梅隆敬佩圣人十年如一日恪守世俗的规则, 但他不希望圣人是自己的朋友。
“你就像给自己套上一层枷锁, 不允许自己的言行超出界限。”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你当初对瑞凡的情感大于对约翰的情感。”
他是柏妮丝三段婚姻的证婚人，除了第一任, 后面两任都是在结婚后投入真情实感。
“你害怕被人谴责，所以你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哪怕你心动, 也不会允许自己踏出那一步。”
柏妮丝走到詹姆斯·卡梅隆面前，手撑在他旁边的桌子上，声音冷冰冰地说道：“詹姆, 不管当初我的心情怎么样，但我现在很喜欢自己的丈夫，不会发展婚外情。”
她追求完美，不允许自己的人生出现真实的污点, 之前处于泥潭，她也要自己干干净净的离开，退出前把俱乐部发起人送进了监狱。
“你每次都这样，在你刚有一点人的情感，就会把自己……那个词语怎么说？你们计算机里面的……”詹姆斯·卡梅隆点了点太阳穴。
“格式化。”柏妮丝平淡地接道。
“是的，格式化。”詹姆斯·卡梅隆觉得好友对于成为拥有情感和**的人类很抗拒，他有时候感觉柏妮丝是一个演员，别的演员是在摄像机前演戏，柏妮丝是把演戏放在了自己的日常生活。
“我怀疑你出生后给自己设计了形象，性格，思想，把这些东西放在一个圈子里，禁锢自己的本能。”
詹姆斯·卡梅隆说完发觉自己脖子凉飕飕的，他抬起头看到柏妮丝双目一眨不眨盯着他，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之前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说柏妮丝的目光很可怕，现在他直面感受到了。
黑色的眼睛像是幽深的潭水，神秘莫测，好像《终结者》里的人形机器人。
他咽了咽口水，差点喊救命的时候，柏妮丝大步上前挽住他的脖颈，用力薅他的头发。
“詹姆，不要逼我揪你头发！让你变成地中海！”柏妮丝拔了他几根毛，心里舒服了。
她走到沙发。双臂展开，随身一躺：“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正确的跟人相处。”
她努力让自己处于和别人平等的地位，对应社会呼吁的人权。
柏妮丝来到这个世界，给自己制定了目标，安排人生事业规划，设计出来符合公司老板的人设。
“你完全可以为所欲为。”詹姆斯·卡梅隆皱了皱眉头，他脑子里有两个声音，一个身劝柏妮丝维持现状，谁不喜欢品格高尚的人；另一个是让柏妮丝破戒，活得随心所欲。
“哲学的讨论到此为止，我该去和史蒂文商量新电影上映的事情。”柏妮丝避开詹姆斯·卡梅隆抛出来的话题，离开办公室去找史蒂文·斯皮尔伯格。
《辛特勒的名单》是关于战争的真实事件改编，不能搞得太过张扬、注重名利，重点在于人文关怀。
首映典礼在华盛顿举行，宣传的标语是人道主义，人类的良知在任何情况都不会被黑暗泯灭。
人道主义和战争反思是给观众看的，高层只会在意最后的结果。
柏妮丝在《辛特勒的名单》首映典礼结束后收到几张分量重的名片。
回到自己的轿车，她看到驾驶座的阿梅塔·库马尔：“好莱坞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你可以看不起亚裔，可以暗地里歧视黑人，甚至可以开白人的玩笑。唯独不能触碰犹太人的敏感点。”
“全国百分之三的人口，掌管全国百分之七十的财富。他们很有凝聚力。”
若是让柏妮丝心里出现忌惮的人，那么无疑是活跃在各个领域的犹太人，金融、媒体，甚至开始涉足互联网。
华尔街的金融巨鳄，美国传媒公司的高层，哪里都活跃他们的身影。好莱坞拥有犹太血统的明星相对于别的国家的明星混的更舒服。
“老板。”阿梅塔·库马尔低声喊了一句。
柏妮丝拍了怕喝醉的脑袋：“没事的，阿梅塔，我没有种族歧视，只是惊叹他们的团结。”
她还没有把脑子丢掉，伊甸园能对抗好莱坞的大型电影公司，但无法与各个行业的头部公司抗衡。
她还是不够强大。
人的**在夜晚不断膨胀，贪心的想要吞噬一切。
柏妮丝闭上眼睛，再次睁开，黑眸变回原来的清澈：“我们回酒店吧，洛杉矶的机票订好了吗？”
“订好了。”阿梅塔·库马尔说道。
柏妮丝撑着脑袋，看窗外的风景闪过，不出意外，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新电影很有可能拿下奥斯卡最佳影片，她只需要让这部电影顺气自然发酵。
上层的犹太族裔会下血本宣传这部电影。让所有人都看到它。
她松了松自己脖颈上的领带，轻声说道：“阿梅塔，我想吃披萨。”
“我们吃完宵夜再回酒店吧。”
阿梅塔·库马尔透过车前镜看着后座的柏妮丝：“好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