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玄幻小说 > 杏花桐影 > 38. 敞开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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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卫絮离开,确保她不会再作妖后,薛姝适才上前,神情关切,“你醒啦?”


    秦檀先前在城郊中了数箭,身体还未痊愈,适才又挨了两刀,才会昏死过去。眼下他意识渐渐清醒,却觉体内体外似冰火两重天,难捱得紧。


    运起功,他强压下直冲脑门的灼烧感,声线喑哑,“本王竟不知,四娘子对本王竟是如此了解。”


    她方才先骂了他没脸没皮,后又说他风流浪荡,的确都不是什么好词。秦檀要是有心,确实可以治她个出言不逊之罪。


    嘴角一僵,薛姝讪讪笑道,“刚刚那不是形势所迫吗。”


    “是形势所迫不得为之,还是心有所想不吐不快,怕是只有四娘子自己清楚了。”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秦檀呛道。


    “那还用说,自是无心之失啊。殿下您大人有大量,不会同我一个弱女子计较的对吗?”


    薛姝说着,缓缓伸出手,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綪茷红衬得她的手更是白如羊脂。


    前世的太子檀可是很吃撒娇这一招的,但是如今变数太多,她有点拿不准他还吃不吃这招。


    那种强烈的要将他烧为灰烬的麻击感又来了,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秦檀别开眼,到底没说什么。


    时移世易,沧海变桑田,他倒是始终如一,内心腹诽着,薛姝唇瓣不自觉翘起。


    这厢,坐着的烟熏火燎,站着的触景伤怀,两人谁也没开口,默契地沉默着,却显得气氛有些尴尬。


    轻轻咳了两声,薛姝抬手抚上秦檀的额头,感受着他的体温。


    烫得磨人,瞧秦檀方才怼自己那侃侃样,她还以为卫絮下的剂量不重,眼下看来,怕是比前世族人给她下的还要强上百倍。


    眉眼间蓦地蕴起忧色,薛姝问道,“殿下可还难受?”


    秦檀的视线从她脸上慢慢移开,落到近在咫尺的白臂上。


    她的手臂很漂亮,光滑细腻,蓝紫色的经络眇眇恍恍,像极了仲夏蛱蝶翅膀上的花纹,泾渭分明。


    胸膛剧烈起伏着,喉咙无意识地滚动了下,秦檀低低道,“既将本王的雪中炭逼走了,那四娘子是不是应该请自隗始,赔本王一个。”


    言罢,他不由分说地拽过薛姝的手腕,在那截荡荡悠悠的白璧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微凉清润的触感没入唇齿,秦檀才感觉身上愈烧愈烈的火气冲散了些。


    电光火石间,薛姝还未明晰是何回事,手臂上的刺痛感率先传来,简洁了当地提醒着她事情经过。


    凝眉望去,只见秦檀正贪恋地吮吸着她的小臂,不仅如此,他竟还闭眼回味起来。


    薛姝当下又羞又臊,猛地抽回手,似不解气,反手甩了他一个巴掌。


    瞧着的手臂上那排殷红色的牙印,她声音颤抖,“你属狗的不是?秦檀,你看清楚我是谁,不是你秦楼楚馆里的那群莺莺燕燕。”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对上薛姝眼里氤氲而出的雾气,秦檀眼神渐渐清明,“抱歉,方才失态了。能否劳烦四娘子去备些冰块。”


    颅内似沸火輮烤般,是以他这番话说得奄奄一息。


    薛姝闻声抬眸,印象中素来衣冠楚楚的人此刻颇为狼狈,里衣领口甚至褪到了胸间,露出健硕的带着潮红的冷白肌肤。


    再观秦檀面容,没了那份波澜不惊的淡漠劲,泛着涟漪的桃花眼内是深得化不开的懊恼与悔恨。


    罢了,如今这样也不是他的错,无声地叹了口气,她软下语气,“冰块没用,将你枕头下的青玉刀给我。”


    见他坐着不动,薛姝催促道,“你愣着干嘛,给我呀。”


    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秦檀适才慢条斯理地从枕头下抽出青玉刀,递了过去。


    半晌,他幽幽道,“本王枕下藏佩刀,连流云都不曾知晓,四娘子又是如何知晓?你到底是谁?”


    沈贵妃被关入冷宫后,秦檀无人照拂,成了无垠之水,无根之萍,没少遭遇暗杀,是以他如履薄冰,枕头下常备着一把青玉刀。


    若非薛姝几次三番地救自己,单凭她知道他这么多事,他都可以按居心不良的由头要了她的命。


    前世秦檀奉启帝之命来扬州和她‘培养情谊’,然他当时怎么说来着。


    他说沈氏是龌蹉蟁蝇,以蚕食秦家血来沃饶门楣,终有一日他要手刃那群老匹夫们的狼子野心。


    消息传得很快,不足两个时辰,便传进了舅舅耳中,是夜,秦檀卧榻之际恰逢刀刀致命的死士。


    后来类似的刺杀不在少数,他惜命得紧,青玉刀便这么备下了。


    薛姝猛地咳嗽两声,差点儿没把自己呛死。


    方才想都没想,就将此事说了出来,祸从口出,是她大意了。


    秦檀这一警示,她才想起来,枕下藏刀本是他出使扬州时的事,也就是将将两年后,那他如今缘何真的藏刃。


    视线扫向手中的青玉短刀,薛姝陷入沉思。


    “四娘子觉得本王是何善类?你连一个像样的解释都给不出来,岂敢妄求性命无虞,全身而退。”


    冷冰冰的声音自头顶落下,薛姝回过神来。


    搞没搞错,至于说这么重的话吗?


    瞪着凤眸瞧他,抠了下指尖,她扯起谎来。


    “殿下凶什么,你吓到我了。”怏怏地别过脸,薛姝语气委屈,“臣女八字轻,幼时常常梦魇,父亲请大师算了算,说在席下放把刀即可破局,是以臣女榻上一直藏着刃。”


    “适才脑子没转过来,以为人人都同臣女似的身弱,便脱口而出了。哪曾想殿下可非常人,身子骨能不硬朗吗。”


    总有种她在内涵他风流花名的感觉,但她脸色又颇为肃穆,应是他想多了。


    对上秦檀愈发平和的眸色,薛姝再次开口,“还有殿下你怎么老疑心我,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我可有行任何损害你声誉、利益、性命之事?”


    “倒是没有。”秦檀嗓音沙哑。


    正是没有,才不得不防。自幼的经历告诉他,显山露水的人好对付,难对付的是那些温柔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