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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 穿成四福晋的第二百四十八天 ……

    胤禛很快就知道这人要告年羹尧, 告的是何事了。


    这人虽然被侍卫抓了,只要胤禛没下令,侍卫们还真不敢对他做什么。


    他手被抓着, 嘴又没被蒙住, 所以他的状纸很容易就到了胤禛手上。


    他是个大夫,平日里做得最多的事除了诊脉就是开方子了, 因此他的字写的还不错, 至少胤禛因为他的字把他的诉状看完了。


    这人原本以为皇上只会将他是诉状草草看过便罢,没成想皇上看得极认真,好像真是逐字逐句在看, 他甚至觉得皇上看见细节处还会退回去反复观看。


    他明明写的是诉状,他才是苦主, 可他这儿居然比刚才还紧张。


    他刚才会冲出来, 凭的就是那一腔孤勇,靠那股劲儿撑着,现下皇上也见着了,诉状也由侍卫帮着递上去了,这股劲儿就慢慢泄了,他自然也就知道怕了。


    “草民还有事要禀,还请圣上屏退左右”。许大夫心知光凭一张诉状不足以让皇上亲审此案,他开口道。


    “圣上可还记得七阿哥。”许大夫见皇上对他的请求不置可否, 只得抛出了自己的底牌。


    “送皇后娘娘回宫。”胤禛听了这话这才认真看了这告御状之人一眼,他觉得他今日怕是要去趟刑部了, 因此这话是朝着苏培盛说的。


    “爷, 我手绢落里头了,您陪我进去找找?”


    秀玉一听胤禛这话就知道他这是要审问这告御状之人了。


    她觉得这事既然和七阿哥有关,就能算最后宫事, 既如此,这事还真不适合在刑部审,因此开口说道。


    胤禛的确是在等一个站得住脚的由头处置年羹尧,他细细看过这张诉状之后心中只有四个字,这还不够。


    别看起草这篇诉状之人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他最想看的,这上头恰恰没有,这也是他反复看这诉状的原因,他怕自己看漏了。


    现下听见这人提起七阿哥,他才知这人留了一手。


    对此他的第一反应的确是将这人扭送刑部,不过听了秀玉的话他又觉得再回雍和宫去也不错,不去刑部,这事就不会走漏风声,的确比去刑部更合适。


    许大夫被带进雍和宫时已是汗湿重衫,他将双手握成拳,重重的叹了口气,那抓着他的侍卫显然也察觉到了他浑身都在抖,见他平静些了,这才将他推进了雍和宫的大门。


    被审问之前他还在想,他爹以为自己把有些事瞒得极好,殊不知他喝多了之后把什么事都告诉他了。


    比如他其实早就不想再给人看诊,想做个甩手掌柜了,又比如那个来给他们通风报信的病人,是九阿哥的人。


    还好他和蔷儿成亲那日是他送他爹回的房,不然这些醉话被旁人听去了怕是要出大事了,他想。


    皇上让隆科多在朝会上宣示允禟罪状时满朝文武连惊讶都忘了,他们不约而同的去看廉亲王,看他此刻脸上是何神情,也看他对此事有何反应。


    等他们看见廉亲王脸上的惊讶不似做伪,他们这才想起他们应该惊讶,因此也跟着惊讶上了。


    允禩脸上的惊讶之色当然不是假的,他的确惊讶,他惊讶的不是皇上不肯放过老九,他惊讶的是皇上会以此种方式将老九的罪行公之于众。


    这哪里是在处置老九,着分明是在折辱他这九弟呀!


    有人告御状这事他不是不知道,但这人告的是谁他还真不知道。


    皇上要是将人送去刑部,还真有人能来把这事告诉他,偏偏皇上带着人进了雍和宫,这下他还真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允禩以为皇上处置完允禟之后下一个就该轮到他了,没想到皇上下一个处置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年羹尧。


    有人告御状这事年羹尧也知道,他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觉得自己这几年都在战场上,这事怎么都牵连不到他身上,所以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等皇上处置了九爷,他就彻底把这事忘到脑后去了。


    现如今他的烦心事可不止一件,不过要说最烦心的,其实也就两件,一件是他小妹的身子,另一件是皇上让他抚恤青海残部。


    他小妹的身子他当真是有心无力了,只能嘱咐他夫人,进宫时尽量别提宫外的事,尤其是他的事。


    至于抚恤青海残部这事,若是他还在青海,这事还真算不上什么大事,他胜仗都打了,还怕这个不成。


    皇上偏要等他回京了才下令,这可真是把他难住了。


    说句不该说的话,他人在京城,残部在青海,要是真有人逃入准噶尔,他也鞭长莫及不是。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怕什么就来什么,他怕有人逃入准噶尔,还真就有人逃了。


    这下他终于明白先帝为何要让允禵做大将军王了,他打了大胜仗又怎样,他已经是一等公了又如何,他终归只是做臣子的,并非皇家血脉。


    他若是皇家血脉,那他行事怕是会比允禵更横行无忌,他们对他打心底里畏惧,哪怕他人不在清海,他们也是不敢跑的。


    说到皇家血脉,他就想起了四格格和七阿哥。


    他的小外甥女和小外甥若是还在该多好,要是那样,他那小妹别说贵妃了,做皇贵妃想来也是使得的,年羹尧想。


    皇上刚处置了允禟,这会儿又斥责了年将军,这下就是再有城府的老臣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听见有人谈论此事虽然不会说什么,可也会听上一耳朵。


    他们都在等,着看皇上除了斥责年将军之外还会如何惩戒他。


    结果皇上还真是斥责过年将军之后就不再提此事了,这就有些奇怪了。


    若说皇上对此时的反应还算不上太奇怪,年将军对此事的反应就真的是十分奇怪了。


    按说他都被皇上斥责了,再怎么都该收敛些,可他非但没有收敛,他还给皇上送上礼了。


    年将军的这份礼,是一份贺礼,贺的,是新帝除服前天有异象。


    这份礼真要送,也应该是当时就送。


    奈何当时年将军人不在京城,他觉得这是件大事,要补送一份礼物,也还算说得过去。


    不过这礼他早不送晚不送偏偏在皇上斥责过他之后送,也不怪他们多想不是,群臣想。


    让满朝文武没想到的是,年将军这礼一送就送出事来了,别说群臣们了,恐怕连年羹尧自个儿都没想到。


    胤禛贵为天子,他想要什么东西没有,年羹尧以为知道皇上什么都不缺,他说要送礼,其实是想借着这事上表,那礼不过是个添头。


    为此事上贺表的不止他一人,可因此出事的还真就只有他一个。


    他要是还在边关,那这位贺表写好之后他因着怕忙中出错必会一字一句小心斟酌,那这贺表上必不会有错字。


    偏偏他是回京之后才动笔写的这贺表。


    写这贺表当日他喝了好些酒,醉醺醺的,贺表写完之后只草草看过一遍,然后就让人收起来了。


    就连贺表呈上去之前也没再看一遍,可不就出事了嘛。


    好好一份贺表他把朝乾夕惕写作了夕惕朝乾,这下可就出大事了。


    朝乾夕惕这个词送给皇帝正好合适,意味夸赞他终日勤奋谨慎,不肯懈怠。


    年羹尧不知是一时疏忽还是有意为之,将朝夕两字倒过来了,这个词可不就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了嘛。


    年羹尧在关是何等的嚣张跋扈他是知道的。


    从前有允禵在他头上压着,他还不敢如此放肆。


    允禵一被圈禁,这位新上任的抚远大将军是如何的横行无忌那还用说吗。


    现下他回了京不在是天高皇帝远了,他多少收敛了些,可他飞扬跋扈了这么些年,他就是再收敛,也终究做不回从前的年羹尧了。


    年羹尧现如今是武将不假,可也是弃文从武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朝乾夕惕一词该如何写,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他是有意的。


    他这是在说自己不够谨慎也不够勤勉,更不值得被称赞了?


    呵,他要真想处置年羹尧,找什么由头不行,他之所以还没动他,不过是看在他平叛有功的份上罢了。


    自年羹尧回京起,他就开始命人去查年羹尧近些年来所犯之事。


    要不是时机未到,他早就动手了。现在嘛,时机到了,他的好日子也马上就要到头了。


    年羹尧被皇上传召进宫时还以为皇上召他来是要与他推心置腹的说说话的,没成想他是进了宫不假,不过他并未见着皇上,他见着的人,是苏培盛。


    从前年羹尧不知皇上为何传召他,就会去和苏培盛搭话,他二人也的确有些交情所以苏培盛多半都会给他透透风。


    他以为这次也是如此,所以一见着苏培盛脸上就露出个笑来。


    他以为苏培盛也会回他一个笑,然儿并没有,苏培盛不仅没笑,他还冲他叹了口气。


    这口气叹得他心头一跳,立马开始回想自己回京后做的那些事,发现并无他今时今日的身份不能做的事之后他更疑惑了。


    这份疑惑在皇上将一份贺表朝他扔过来,并砸到他脸上时终于得到了解答。


    这东西是皇上砸过来的,他下意识就想捡起来看看,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他其实一眼就认出这是他的贺表了。


    他打开贺表时还在想,他记得他这贺表里写的都是溢美之辞呀,怎么皇上气成了那样?


    皇上之前可是从没拿东西砸过他的,这可是第一次,年羹尧想。


    他写这贺表时醉醺醺的,这会儿又刚从温柔乡里出来整个人晕乎乎的,他把这贺表草草看了一遍,还真没看出这里头有什么不对。


    没有不对,就是最大的不对。


    这么想着他开始逐字逐句的看这份贺表,然后他终于发现他把朝乾夕惕写成了夕惕朝乾。


    看清这四个字之后他眼前就是一黑,冷汗立马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