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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穿成四福晋的第一百八十三天 俗话……

    俗话说得好,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他们都将他逼到这个份儿上了,他不仅要咬人, 他还要咬下他们一块肉来, 让他们疼,只有他们真被咬疼了,他们才不会把他给忘了, 他也才有机会再回京。


    除了这些他该得的银子,恂郡王之前让人给他送来的银子那些人也别想动,他都要被送走了, 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他是这么想的, 也是这么问的。


    结果他才知道他额娘再这件事情上也是留了个心眼儿的, 用她的话来说那银子是要留给他将来娶媳妇儿用的, 别说那些族老们了,就是她自己还有他阿玛也是不能动的。


    别看他阿玛迂腐又顽固, 他额娘的话他还是能听得进去一两分的。


    他也知道这两笔银子都不是小数目,因此当族老们提起这两笔银子的时候他愣是没接他们的话。而是找了别的话题岔开了。


    族老们看他这样, 也知道他们不能真把人给逼急了,不然怕是真要出大事, 因此当他们再提起这笔银子的时候就都大方的表示这银子是他这位苦主的,公中绝对不会派人来借。


    那些银子可以说是他拿命换来的,公中的人凭什么来借, 难道就凭他们让人去给他讨了回公道吗?


    再说了, 谁不知道他们口中说的是借,其实这银子只要一借出去就肯定是回不来的了。


    至于不还银子的借口,公中要用银子的地方这么多, 随便找找不就有了吗?


    到时候他这个苦主不在了,这些银子又该由谁去讨回来呢?


    是他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额娘呢,还是他一开口就只知道知乎则以满口大道理的阿玛呢?


    他又不傻,又怎会猜不出他们嘴上说着要去给他讨公道,其实是想借着这事儿自己攀上恂郡王,毕竟他这个小辈再好那只能算是他们的同族之人,真到了这种时候肯定是要为自己的儿孙考虑的不是。


    难怪去给他额娘说讨公道的那位族老这次没来,他把事情给办砸了,当然没脸再来了。


    他是等得起的,反正只要恂郡王还没来找他的麻烦,他的日子该怎么过就还能怎么过,现在就看他们谁耗得过谁了。他想着。


    他不急,那几位族老却是真急了,他们也没功夫跟他阿玛这个小辈拍桌子瞪眼了,谁也不知道恂郡王何时会进宫,对他们来说这事越早了结越好,因此他们也顾不上心疼银子了,两万两银子,他们愣是日便凑齐了。


    这日他一边养伤还一边把他院子里的人今后的去处都安排妥当了,毕竟伺候了他一场,他还不知道何时能回来呢,总不能耽误了那些人的前程不是。


    至于他额娘说的他可以带丫头去庄子上的话他压根儿就没当真,这府里还不至于因为多了几个丫头就倒了,她们也没必要跟他去受苦不是。


    允禵当然是不可能知道他这一拳打下去直接就把人打到了乡下的庄子上去了这事的,他在自个儿府上等了又等,这才终于能进宫面圣去了。


    这次进宫和上次可不一样了,允禵见着来迎他的人是苏培盛就知道皇帝这会儿正好有空,他来得刚好。


    不过他总觉得苏培盛今儿看他的眼神有点儿怪,要是现在在他边上的人是梁九功,那他还能问问,换了苏培盛,那还是算了吧,反正等见着他四哥他就什么都知道了,也不必急于一时。


    他以为这个这回面圣他还是会看见一个忙着批阅奏折的四哥,结果他四哥这回不批阅奏折了,人家吃上好吃的了。


    难怪苏培盛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原来是因为怕他来分四哥的吃食。允禵想。


    笑话,他堂堂大清朝的恂郡王,会少这一口吃食吗?再说了,他可是用了朝食来的,他不饿。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却好是没忍住抬头往上看了那么一眼。


    他四哥吃的是什么东西他没看清,他就是觉得御案上摆着的那个食盒有些眼熟。


    噢,他想起来了,能用这么大的食盒装吃食,还能送进养心殿的,也只有他四嫂了。


    这吃食要是御膳房送来的,那他还真能当做没看见,这吃食他四嫂送的,那就不一样了。


    倒也不是说他四嫂小厨房做出来的东西只要错过了就会觉得遗憾,他馋那些吃食不过是因为那些东西都挺合他的心意还有胃口罢了。


    他四哥在吃的要是些糕点,那就是他一口气吃上块他也懒得看一眼,偏偏他四哥吃的是油炸过的东西,那东西又香又脆,他就不想看,还能闻,不想闻,还能听,总之就是特别的折磨人。


    直到他四哥放下筷子,他才闻出他吃的可能是什么东西,若是他没猜错,他吃得应该是春卷。


    这春卷也叫春饼,是将鸡肉和火腿用面皮裹起来炸制而成的一种吃食。


    这东西是咸口的,他四哥时不时还真会吃上一次。


    他四嫂大概是看出他四哥挺爱吃这东西的,就又在里头加了些菜蔬,这下好了,他四哥就更喜欢吃这东西了,都不嫌这东西油腻了。


    按他说这东西哪算得上什么油腻之物,不过是他四哥爱食素,嘴还挑,所以他四嫂总得变着法儿的迁就他罢了。


    他四哥要还是雍亲王,这吃食他抢也就抢了,他四哥现在是皇帝了,他还真不敢抢他吃食了。


    不光不敢抢他吃食,别的东西他也不敢抢了。


    饶了这么大一圈,他终于想起来他今天进宫是有正事的了,这才开始思索等会儿要如何应对了。


    允禵在底下抓心挠肝的,胤禛在上头坐着却是别提多气定神闲的了。


    他吃东西本就慢条斯理,吃秀玉送的东西就更慢了,他的御案上但凡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那苏培盛都是会被责罚的,就只有这东西是坤宁宫送来的是食盒的时候苏培盛能轻松些。


    胤禛似乎丝毫没有觉得他的御案上不该出现坤宁宫的食盒,至于在御案上吃东西这事,只要他不觉得这是坏了规矩,又有谁敢多说什么呢。


    “说说吧,那个小秀才究竟何处惹着你了,你怎么就逮着他一个人打呢?”胤禛吃饱喝足了,心情自然极好,因此他半是打趣,半是责问的说道。


    “你……您说那个家伙是个秀才,他是个秀才,他总缠着我做什么……”允禵听得此言想也不想便说道。


    他是真没想到那个对他死缠烂打的家伙还是个秀才,也实在是想不通他既然是个秀才为何要来缠着他这个刚从战场上回来的人。


    就算他想要求个前程,那他也应该去找八哥,哪怕是去找他十七弟也应该比找他有用才是,允禵想着。


    “敢情你压根儿就不知道你打的人是谁。”明明是自己在问他,他这话一说自己倒成了那个被询问的了,这让他如何不气呢?


    自从他坐上了这把龙椅,前朝有大臣气他,后宫有齐妃和太后气他,要不是他还有个坤宁宫可去,他怕是真的连觉都睡不好了。


    这话要是说出去都没人信,毕竟谁都知道这把椅子是天底下最金贵的一把,那坐在这把椅子上的人又怎会有这诸多烦恼呢?


    寻常人要是有烦心之事,还能借酒消愁,他不行,他要是真醉了,那怕是真要出大事了。


    这会儿他就挺烦,却还得耐着性子和他这亲弟弟谈这种微末小事,因此他就更烦了。


    “四哥您既然问了,我也就不瞒您了,我第一回打他,那是因为他提到了不该提的人,第二回打他,那是他要和别人合起伙来算计我,我得先下手为强不是。”允禵说道。


    “至于这第次……”允禵接着道。


    “第次又是因为何事?”胤禛看允禵这架势就知道今日这场谈话一时半会儿是完不了的了,所以他随手拿起了一份奏折翻看了起来。


    “第次是因为他竟然在九哥的酒楼里喝了酒,我气不过,这才给了他一拳。”允禵连忙道。


    “我知道额娘去了已经有个多月了,可是就连四哥您也都还没喝过酒呢,他喝了酒就是不对,四哥您说是不是这个理。”他知道他四哥必是要驳他的,因此他抢先说道。


    “那酒是怎么来的你难道真就不知,你也说了,那儿可是允禟的酒楼,伙计上的是茶还是酒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吗?”胤禛眼睛盯着手中的奏折,说道。


    “我怎么知道那酒是怎么来的,许是有人借机想害他呢,别的事我都能不计较,他对额娘不敬,这事我就是忍不了。”允禵似笑非笑的道。


    “我可不像您,什么都能忍,我也不像您,什么都能让。”允禵继续说道。


    “放肆。”胤禛听得此言顺手就将手中的奏折砸向了允禵,他现在总算明白皇考为何总爱拿东西扔他们这些皇子了,一是因为顺手,二是因为解气。


    他听允禵一口一个四哥的叫他,觉得这是允禵在向自己服软和示好,今日允禵见着他连安都忘了请,他也只做未见,在他看来他已经够大度了,没成想允禵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这本奏折一砸下去他就知道今日他们兄弟二人又要不欢而散了,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这十四弟出了名儿的倔,他要是在不说点儿什么他怕是要御前失仪了,胤禛想。


    “这就放肆了,是了,我忘了您现如今已经不只是我四哥,您更是天子了,怎么,要不臣弟给皇上您磕一个?”允禵高声道。


    “你……你……”胤禛伸手指着允禵,已是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我,我怎么了,至少我还知道心疼额娘,为额娘抱不平,不像您,您明明知道只要您态度强硬些额娘就能与汗阿玛合葬的可您……”允禵说道。


    这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要遭,这话他在心里想想可以,说出口却是万万不能的。


    可他被他这好四哥的话气得不轻,话赶话的就把这话说出来了,也不能全怪他一个人不是,允禵有些心虚的想。


    允禵不敢抬头去看胤禛,自然就没看见他听了这话之后脸色就乍青乍白的,最后他的脸色虽然不再变了,可也难看得吓人,这会儿别说是苏培盛了,恐怕连秀玉都不敢看他,更别提劝他了。


    “好,好,你侍母至孝,是全天下最大的孝子,既然如此,你的差事都放下吧,以后你就去皇陵好好守着,守着皇考,也守着太后。”胤禛声音极大的说道。


    胤禛原本是想再往允禵身上砸一件什么东西的,看来看去都没个合心意的,也只能作罢了。


    允禵呢,他让胤禛这话给说懵了,他甚至怀疑是他听错了,他可是皇考亲封的大将军王,是要去开疆拓土的,怎么能去守皇陵呢?


    他原本是想跟他四哥说几句软话的,可他将他四哥的话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然后发现他对额娘的称呼是太后,而不是额娘。


    他一时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的厉害,这一翻涌,他那股子倔劲儿就又上来了,不就是去守皇陵吗,他守就是了,他就不信他的好四哥到了无人可用的时候还能不让人去请他回来。


    “臣,领旨,谢恩。”允禵以额触地,真给胤禛磕了个头。


    这一个头磕下去允禵初时只觉得这个头磕得有些重了,重得他额头疼,再然后他才明白自己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这下他不光额头疼,他觉得他浑身上下到处都疼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