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宪嫄也很快被渥丹她们扶了起来。


    她看了眼白婉柔和穆清风,什么都没说,转头往庙里走去。


    这一世,看得分明。


    心里没那么难受,却也不好受。


    穆清风向来稳重自持,但此时心里莫名有些慌乱,他放开了白婉柔,急匆匆地追着白宪嫄进去了。


    白婉柔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于仞一直静静地看着他们,等白宪嫄走了,他越过白婉柔,也大步往前行去。


    “于仞。”突然,却是白婉柔喊他。


    于仞停下脚步,看向她。


    “我刚刚好像崴脚了。”白婉柔望着他,满脸无助,声音微颤地说,“能否劳烦你,扶我过去?”


    于仞转身走了。


    这人果然狂悖!


    白婉柔并不生气,眼神反而更加幽深。


    后面,白婉柔的丫鬟们快步追了上来,扶着她,也进了庙。


    小庙外面看着破旧,里面还算干净宽敞。


    大堂供着观音,桌上摆着贡品和香炉,地下铺着几个老破的棕垫,放着几个火盆,旁边还开了一道门,有个堆放香烛的杂物间。


    婆子们出行的经验丰富,把杂物间清理了,从马车里拿下登车时踩的板凳,用毯子铺了,请几个主子坐下。


    下人们则在旁边的大堂里躲雨。


    白宪嫄用毛巾擦了脸手,拉着阿翡的手问:“淋着没?冷不冷?”


    阿翡摇头:“阿姐,我没事。阿嚏!”


    刚说没事就打了个喷嚏,白宪嫄怕他冻病了,想着刚刚那边屋里放着几根干朽的圆木,于是过去吩咐人劈木头,用火盆生火,让大家都烤一烤。


    回头再让人去村里找村长,付些柴火钱。


    护院们动起手来,将那木料搬过来,拿刀剑或砍或削,准备生火。


    “阿嫄。”穆清风过来找她,“到外面去,我有话跟你说。”


    外头挑檐下的空间还挺宽敞,白宪嫄跟他出去,到角落避人处,问:“什么话?”


    “刚才……”穆清风有些不自在,“我是没看到你也摔了,真的是没看到,阿嫄,我不希望你误会什么。”


    白宪嫄:“嗯,我没误会。”


    穆清风:“你向来伶俐矫健,我没想到,你会被她带摔着。刚刚,真的是——”


    “清风哥哥。”白宪嫄打断他,“没关系的。”


    穆清风有些意外:“你不生气?”


    白宪嫄摇头。


    她的眼睛一如既往地清澈透亮,坦坦荡荡,果然并无丝毫怒气。


    若是在往日,他多看哪个姑娘一眼,她也是要气好久的。


    一时心头说不出什么滋味,穆清风眉头微蹙,问:“阿嫄,你这几日……”


    总感觉跟以前不同了。


    白宪嫄:“怎么?”


    “心里还难过吗?”


    白宪嫄:“好些了。”


    穆清风点点头,一时无话。


    白宪嫄:“里面生火了,进去烤一烤吧。外面怪冷的。”


    穆清风点头,两人先后进去了。


    两个火盆都生了火,一个放在大堂,一个放在旁边的小屋。


    有火顿时就不同了,阴冷的空气暖了不少。


    阿翡被邬宓搂在怀里,正伸着小手烤着。


    白婉柔也笑意盈盈地逗他说着话。


    见白宪嫄进来,邬宓含笑问:“怎么这么久才进来?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