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玄幻小说 > 将军府禁止躺平 > 60. 弃暗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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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妃之死无需大肆操办,花圈、纸钱等物什一律禁止,只能点上一盏长明灯,以寄哀思。


    沈珩听到动静狂奔出去,薛颜提起裙摆匆匆下阶,紧随其后。沈珩搜寻一圈,只发现几位兄弟及家眷前来悼念,并未看到,他的父皇。


    “父皇没来?”他垂下眼睫,轻飘飘问一句,听不出情绪。他或许该怨该恨,可他竟然淡然处之,甚至如释重负。


    可能压在背上的稻草太多,多一根少一根,都没什么区别。


    沈琮扶住摇摇欲坠的沈珩:“皇兄节哀。”


    他们几位兄弟进殿祭拜,留秦意、薛颜和齐菱三人在外。


    秦意薛颜二人许久未见,再次面对面站着,莫名生出恍如隔世之感。


    秦意情不自禁往前迈一步,薛颜强装疏离退一步,微微摇头。她们眼中噙着泪,为再相见而喜,为无法接触而泣。


    走到这一步,绝不能功亏一篑。


    一无所知的齐菱傲立于侧,看着她们二人莫名其妙红了眼,嗤笑道:“又不是死了亲娘,你们哭什么!”


    齐菱一把拉过秦意,跟薛颜划清界限。她昂起头,趾高气扬朝殿内抬抬下巴。


    灵堂里离不开人,此刻正是沈珩心理防线脆弱之时,亦是缔结信任的好时机。薛颜顺着齐菱的意思,转身进殿。


    “这女人坏的很,你离她远点。”齐菱跟秦意嚼舌根,“她嫁给太子后,还跟沈琮眉来眼去,你可得小心点,万一她还觊觎二哥呢?”


    秦意别扭晃晃握在一起的手,赔笑道:“楚王妃,咱们好像没熟到可以手拉手的地步吧……”


    “你叫我什么?不认我这个妹妹是不是?二哥没跟你说……”齐菱差点把事情抖落出去,还好及时打住。


    她答应过齐琚,秋初回京是秘密,谁都不能说的。


    “说过你帮他。”说过是齐菱助他离京,但也只说过这个。


    齐菱撸起袖子,愤懑道:“就没了?好啊,我说的事情他是一点记不住。你回去好好问问他,过年之前,我要看……”


    “天寒地冻,二位王妃怎站在这说话啊……这要是冻坏了如何是好。”罗公公带着圣旨过来,一进院子便看到秦意和齐菱二人,顺势过来寒暄几句。


    秦意忙回礼:“劳公公记挂,无妨,等王爷祭拜完,我们便走了。”


    罗公公不敢耽搁宣旨,说两句好话便匆匆进殿去。


    齐菱推了推秦意:“你猜,他手上的圣旨写了什么?”


    这她哪能猜到,不过齐菱也没真让她猜,附耳低声道:“可能是追封。我可听说,太子在泰和殿外跪了五天五夜,请圣上追封袁贵嫔为皇后。”


    不一会儿,罗公公宣完圣旨出来时,薛颜代沈珩送客,齐琚三人也跟着出殿。齐菱自然不会屈尊等沈琮一起,便死缠烂打跟着当电灯泡。


    瞧见齐琚一脸煞气,齐菱好奇打听:“圣上真追封她当皇后了?”


    “男人果然都是喜新厌旧的,真为姑姑感到不值。”齐菱这话听起来可不像安慰人的。


    “没有。”皇帝煞费苦心打压袁家,即便太子跪到死,他也不可能封袁氏为后。


    “你觉着袁贵嫔死的蹊跷?”秦意说出心中猜测。


    “有什么蹊跷?她病了好几个月,我娘跟她关系好,时常去看她,没听她说有什么不对啊。”齐菱想当然。


    “你怀疑是……”秦意无声报出那个人。


    齐琚点头:“今日是袁贵嫔头七,方才罗公公却带来让太子去宁州查贪墨案的旨意,这怎么看都像是一场阴谋。”


    袁家祖籍便在宁州,宁州地方官与袁家狼狈为奸,皇帝让太子去宁州查案……


    这是死局。想必皇帝早已把袁家罪状捏在手里,太子去宁州,若秉公执法查出什么,将失去袁家倚仗。若他查不出什么,皇帝再把罪证甩出去,治他一个徇私枉法的罪名……原来,天下文人大肆宣扬太子孝悌,为的是坐实他对袁贵嫔、乃至对袁家情义深重。


    秦意感慨:“你爹的心眼,真的偏到没边。”


    “年轻时太浑,临老了除了我没人可补偿,白教我捡了便宜呗。”


    他们两人一唱一和打哑迷,齐菱不甘心被忽视,横在他们中间,严禁他们眉来眼去。


    她指着齐琚:“我问你,我的衣裳呢?”


    齐琚理不直气也壮:“忘了。你嫂子在这,自己跟她说。”


    “你——”齐菱气不打移出来,张牙舞爪开打。但齐琚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忍气吞声的幼童,三两下就把人制伏丢在一旁。


    他蹭到秦意身旁,有恃无恐:“齐菱,注意你的身份,对本王放尊重点。”


    “沈琚,你也注意身份,我至少名义上还是你的五嫂!”齐菱气鼓鼓嚷着要下车,临走时还不忘提醒秦意给她做衣服。


    人都走远了,齐琚还在气头上。他扒拉着秦意的胳膊:“蛮横无理,一点都不如我的泱泱温柔可爱。”


    秦意扶额,好想装作不认识他啊……


    “你有什么打算?坐享其成?”秦意用手肘戳他。


    “我倒是想,奈何你夫君我是个操劳命啊。”齐琚揽住她,“你认为这是一个死局,但这局其实很好破。只要沈珩不去宁州,就不存在二选一的结局。而他不去宁州,理由多的是,他若执意为袁氏守丧,老皇帝没借口不去成全他的孝心。”


    “所以我猜,要去宁州的不是他,是我。”


    秦意跟上他的思路,把事情捋清楚,但还有一处不明白。既然皇帝本意不是让沈珩去宁州,那为何颁布这道圣旨?


    容不得她细想,马车突然急刹,程希跌跌撞撞扑到她身上,号啕大哭。


    “泱泱,我好难受……难受哇……”程希上次不接下气,“我好不容易看上个人,我不嫌弃他是鳏夫,她居然嫌弃我嫁过人。我跟他说了我和死怨夫什么都没有,他不听。”


    处在家庭地位末端的死怨夫被挤到角落,幽怨的眼神化成利刃,恨不能把这个疯女人踹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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