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其他小说 > 我和皇上对暗号:奇变偶不变? > 第194章 一百九十四
    沈杭目光触及林之遥手中的东西时,神色猛然一顿,沈杭急声道:“别动!”


    林之遥正准备打开,闻言乖乖把手放回身侧,抬头看着沈杭不动作。


    沈杭好像松了一口气,缓缓起身走过去,“遥遥,这个给我,我来收拾。”


    林之遥递给他,又跑到一边忙活儿去了。


    程年年伸手去抓沈杭,问:“沈惊澜,你怎么了?这是什么东西啊,你反应这么大吓我一跳。”


    沈杭把自己的手覆在程年年的手上,二人温热的手掌交叠,沈杭轻声安慰道:“没事,这是圣旨,很重要的。我怕遥遥会乱开。”


    程年年怀疑地看了沈杭一眼,“就这吗?”


    “嗯。”沈杭嘴上说着圣旨重要,却又反手把圣旨往壁柜上的空格里随便一塞,“对了年年,刚才郁亲王来了一趟宫中。”


    郁亲王?


    郁怀景的父亲。


    程年年点了点头,“他来干什么?”


    沈杭道:“他想让郁怀景入朝?”


    “郁怀景入朝?”程年年轻声重复了一遍,然后对沈杭说道:“我知道此事,前日我出宫去了郁怀景的别院,他是有这个想法。”


    沈杭问:“年年,你觉得如何?”


    程年年笑了笑,伸手去捏沈杭,却对着后面两个哼哧哼哧干活儿的两个小家伙叮嘱道:“行了,这里暂时用不上你们俩了,去玩吧。”


    支开两个闹腾鬼后,程年年才缓缓回答沈杭的问题,“郁怀景此人虽然不着调,但本性纯良,算得上是德才兼备。今年科举一结束,朝中必定会涌出一股年轻人的新鲜血液。”


    新鲜血液的注入会使整个朝堂的格局发生重大调整。


    程年年道:“初入朝堂,还未与谁站队形成党羽,这时候需要有人引领着他们。我知道,你当初先让林知秋去国子监当助教,也是有让他在青年一辈里树立威信的用意。但”


    沈杭示意程年年继续说,程年年点了点头,“虽然我知道林知秋对你可谓是一片真心,满脑子除了弟弟就是你。但是,来日林知秋入朝,一家独大也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如今大家都根基不稳,但总有长成参天大树的一天。”


    “这就是郁怀景入朝的好处了,郁怀景当年在国子监也是久负盛名,广结好友,而他们不出意外也都将入朝。朝中两股势力和平但并不完全统一,反而更有利于你制衡朝廷。”


    沈杭默了瞬,走到书案前坐下,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又仰起头看着程年年。


    “你说的不错,但郁怀景乃世家公子,又走的不是科举正途,我当如何安排他比较妥当。”


    程年年想了想,笑道:“他替你安稳朝堂,林知秋替你点拨启示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两个人说不定可以配合默契呢?”


    沈杭闻言摇了摇头,坦言道:“这谁知道呢?”


    程年年替沈杭把御书房的窗子带上,叮嘱道:“通通风就行了,你身体还没大好,当心难受。”


    沈杭还是那句:“我知道啦。”


    “我提醒你啊”程年年靠在沈杭的桌案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有一个好但又并不完全好的消息就是,你哥哥沈渊已经得到你生病的消息了,他交接完手上的东西之后,不日就回京。”


    沈杭低头就开始想:“他回来之前我的病应该能好吧?”


    “怎么?怕挨骂?”程年年道:“不过你也用不着担心,沈渊回来后,你在朝中又多了一大助力,不好吗?”


    沈杭不置可否,反问道:“我应该给他封王吧?”


    程年年咂了咂嘴,道:“这我不管,你自己和你哥哥商量去。”


    沈杭把这件事记下,准备回头再好好想想这事怎么安排。


    沈杭看着程年年一下没一下抚平自己衣服上的褶皱,“怎么?今天起这么早,原来是要出去?”


    程年年反唇讥讽道:“沈惊澜你别不识好歹啊,我今天是要出去不错,但是用不了这么早,我这么早起来完全是为了替你把药煎了。”


    沈杭笑着把程年年拉进怀里,蹭了蹭,“抱一下。”


    程年年由着他抱,沈杭贴着程年年的脸颊,如今生了病,沈杭是一点儿不敢亲程年年,生怕传染了她。


    沈杭问:“去做什么呀?可以告诉我吗?”


    程年年说可以,“苏临策找我,大概是要讨论一下科举的事情吧。”


    “科举?”沈杭仔细地联系了一下科举和苏临策的关系,“苏临策也到了科举的年纪了?”


    沈杭觉得这个世界有点魔幻了,他想起来小时候那个哭包,完全想象不出来哭包长大以后的样子。


    程年年笑出声,“什么叫人家也到了科举的年纪了?他比你还大上两岁呢!”


    沈杭摇了摇头,感慨了一会儿,就催程年年出去了,“那你快去吧,早去要早回噢。我希望我今天晚上回去的时候可以在寝殿里看见你。”


    程年年思考了一下,耿直的问道:“那你晚点回去吧。”


    程年年和苏临策从京城酒楼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去。


    苏临策笑着和程年年建议道:“程二小姐,天色已经不早了,不如今日就宿在镇国大将军府上吧,我送你回家。”


    程年年一边走一边摇头,抬腿迈过地上的横槛,温声道:“谢谢你的好意了,但是我今日出宫的时候答应了沈惊澜,今日要宿在宫中的。”


    苏临策点了点头,“那我送你回宫。”


    苏临策看程年年心情不错,于是也调侃道:“程二小姐这是和皇上相处得不错了?我依稀记得以前你可是挨都不愿挨着当时的小殿下呀。”


    这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程年年回想起以前,笑骂道:“又不是只有我,这么多喜欢沈惊澜的人,多我一个讨厌他的怎么啦?况且我如今也没有对沈惊澜很不好。”


    “当年和你一起不悦皇上的不是还有郁小侯爷吗?”苏临策突然提起这个,“不过说来也怪,程二小姐,郁小侯爷是不是打算入朝为官了?”


    程年年闻言抬头看向他,不动声色地试探道:“苏临策,你为什么这么问?”


    苏临策也不瞒着程年年什么,直截了当,“前几日郁小侯爷来寻过我一次,要了不少关于治国理政的书卷,我问他要去何用,他只是说看看。”


    程年年摆了摆手,“哦,随他去吧。郁亲王是有这个打算,但郁怀景毕竟走得不是科举正途,如何安排他还有待商量。”


    苏临策点了点头,“天色真的不早了,程二小姐,我送你回宫吧。”


    “不用。”程年年觉得天色也没有太晚,于是她对着苏临策道:“临策你先行回府吧,我今日和你说的你要仔细记住。我看时间还有一些,我得去寻郁怀景了。”


    苏临策对着程年年拱手一礼,“行,那临策先行告退了。”


    程年年嗯了一声,“告辞。”


    郁怀景的书房门被程年年大力推开,郁怀景一脸不虞地抬起脸。


    程年年凑过去仔细打量了他几眼,惊奇道:“哇郁怀景,你都有黑眼圈了。”


    郁怀景不耐烦地把书一合,“走走走,别烦小爷我,烦着呢!”


    “烦什么呢?说来我听听。”程年年毒舌道:“让我高兴高兴。这样你的悲惨遭遇就拥有了更为重要的意义。”


    郁怀景道:“你去死!立刻,马上!”


    程年年不逗他了,拖了一张凳子走了过去,问:“你最近烦着入朝的事情呢?”


    郁怀景嗯了一声,然后抬眼看程年年,“怎么?”


    程年年叹了口气,“郁怀景,你实话和我讲,你到底是自己想入朝的,还是你父王逼着你去的。”


    程年年心里还是很在乎郁怀景这个“狐朋狗友”的,虽然平时打嘴炮怼来怼去,但关键时候还是极其尊重他的意见。


    程年年道:“如果你真的不愿,你父王还有沈惊澜那边我来说。”


    郁怀景摇了摇头,说不必。


    郁怀景想起往事,又无限感慨:“如今这不是朝中无人吗?也不能万事都指着以前那些肱骨老臣吧。就像当年与西阙一战,满朝文武除了你父兄居然选不出其他人,让当时的太子和沈惊澜去了。”


    郁怀景道:“如今沈惊澜登基,前太子沈渊又不知所踪,他一个人苦撑朝局未免太过艰难和辛苦我知道你想说,你可以帮着沈惊澜,那你不累吗?你也需要有人分担压力的啊。”


    “还有你俩天天忙这忙那的,有时间培养感情吗?靠什么培养感情,奏折吗?”


    郁怀景悲从中来,“你看看你俩这感情进度,为什么时候可以当上娘舅啊?”


    程年年眨了眨眼,心下一片柔软,问:“郁怀景,你是怕我不幸福吗?”


    担心沈杭忙于政务,忙于朝廷,忙着笼络人心,制衡朝局。


    担心沈杭所有的时间都付诸于大周,没有时间陪程年年,没有时间与她相爱,却早早占下了程年年的名分,空耗她的青春年华。


    郁怀景没有说话,只是眉头越皱越深,好一会儿才缓缓道,语气温柔而又坚定,“程年年,如果你不幸福,我会很难过。我说了,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如果你不想和沈惊澜在一起,我拼了命也会让你与他和离的,我只想要你幸福。”


    程年年越听越感动,觉得自己到底何德何能啊,在异世的短短十几年,友情爱情亲情都占了上风,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幸福。


    程年年轻轻开口道:“郁怀景,谢谢你。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其实我很喜欢沈惊澜的,我和他在一块儿还是挺幸福的。”


    程年年笑着继续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所以你的感受对我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我当时和沈杭的父皇说不当谋臣是因为没有料到来日我会爱上他,如今我要辅佐沈惊澜,做他的谋臣,这是我一人的决定,没有道理拖你下水。”


    郁怀景表情淡漠,程年年看着他的侧脸,才突然惊觉,当时那个翩翩少年好像已经要成为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程年年温声道:“郁怀景,我永远为你骄傲。”


    郁怀景低低应了一声,难得温柔的语气,“年年,我帮自己的妹夫,应该也算不上被拖下水吧。”


    程年年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她时常艳羡沈惊澜,觉得他有父皇宠,哥哥爱,百官大臣都喜欢他,同龄人里都玩得开。


    所以才被养得娇纵了些,自己呢虽然也不差,但总是觉得沈惊澜身边有太多的人,他总是热热闹闹和一群人为伴,在鲜衣怒马的少年期里那样意气风发。


    如今自己回头看看,发现当时的自己只顾着向前奔跑,总忘了回头看看自己身后站着的他们。


    程年年哽咽道:“郁怀景,谢谢你。”


    程年年回到宫里的时候,沈杭还没回来,程年年今日哭了一场给郁怀景吓了一跳,要求程年年在他府上住下被拒绝后,只好亲自给人送回了宫里。


    郁怀景给自己倒了杯茶,责怪道:“怎么回事儿?这茶怎么是凉的,沈惊澜怎么管的?!”


    程年年鼻子还有些堵,瓮声瓮气:“那你先别喝了,我让人去烧。”


    “不用。”郁怀景摆了摆手,然后问:“沈惊澜还在御书房?不是他最近忙什么啊?这么晚了不睡让你日日独守空房吗?”


    “倒也没有。”程年年解释道:“前几日我回来的甚至比他还晚些。”


    “我管他呢?大半夜不回家睡觉的男人会被抛弃的!年年,听我的,休了他!”郁怀景义愤填膺道。


    程年年刚想说话,就被沈杭出声打断,“郁怀景,你说要休了谁?”


    郁怀景才不怕沈杭,懒洋洋道:“当然是你啊。到时候我给年年物色一个更好的夫君岂不美哉。”


    沈杭淡淡笑道:“为何?朕与你许久没见,朕不记得最近有得罪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