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澈问:“程年年,你觉得这会是谁所为?”


    程年年:“”


    你一定要问的这么扎心吗?


    程年年长叹一口气,“你别管,我自有安排,拍卖会挣的钱先放你那。”


    “诶对了,挣了多少?”


    “二十万。”


    “卧槽!”程年年一整个大震惊,“二十万银两?!”


    直接杠上了云城一年的财政拨款,程年年给南宫澈竖了个大拇指,“就一轮?”


    “对。”


    “净利润?”


    “是。”


    程年年懂了为什么沈杭要在里面动手脚了,“我在扬州谈了个盐场生意,估计也打水漂了。”


    当时沈杭用上京全线市场做诱饵的时候,程年年就该警觉了。


    涉及上京,那么主动权就不可能被握在程年年的手里,忙忙碌碌给别人做嫁衣了。


    沈杭现在心心念念沈渊手里的“砚山关内部地形图”。


    与南梁一战,如果南部十二县百姓退守江南郡,那么沈杭必须牢牢把控住砚山关。


    现在沈杭唯一没有料到的是,会在江南郡撞上前太子。


    一个从小到大接受皇家教育的,真正的太子。


    程年年不想说沈杭这事儿,只是对着南宫澈道:“我留个人在你那,我们用来通信。其余你收到的以我名义发出的书信,都发给我。”


    南宫澈点了点头,“行。”


    程年年心情可以说是相当复杂了,“我先走了。”


    程年年回去的时候沈杭没在,据下人说是被沈渊叫走了。


    程年年才开始仔细回想,她第一次见沈杭的时候。


    ——“同学,借过一下。”


    程年年被人潮推搡着,无奈笑道:“不好意思啊同学,太挤了,我动不了。”


    沈杭闻言看向程年年胸前的卡牌,“师大附中物理竞赛组”。


    “你也是师大附中的?”


    “对。”程年年认识沈杭,那个荣誉照片挂了一个走廊的风云学长。


    沈杭眯着眼打量了一下程年年,觉得不像是高中部的,“你多大?”


    程年年被挤得一个踉跄,沈杭伸手拉住她,程年年借着沈杭的手才得以站稳。


    “十四岁,我是初中部的。”


    沈杭意外地扬了扬眉,称赞道:“十四岁就能进学校的竞赛组,挺厉害。”


    程年年笑了笑,偷偷看着沈杭的侧脸,鼓起勇气拉着沈杭的校服外套,“学长,你为什么这么厉害啊?”


    沈杭想了想,“热爱?”


    说完沈杭自己都笑了,可能是觉得自己太文绉绉,太矫情了,“那你呢?”


    程年年心想,大概是因为你吧。


    每个人的青春里,都会有这么一个人,让你迫不及待想靠近,想成为。


    当时的程年年只是隔着人海与沈杭拥有了短暂的相遇和分别,在后来的这么多年里也没能再靠近。


    印着他名字的荣誉榜铺满了那一年盛夏。


    后来读高中的时候,教过沈杭的班主任感慨的说道:“年年,很有我以前一个学生的风范啊。”


    程年年却很难过,借着开玩笑的生疏语气述说着自己都觉得晦涩难懂的爱意。


    “沈杭学长吗?久仰。”


    旁边同学打打闹闹,惊叹着窗外瑰丽浪漫的晚霞。


    程年年没有看晚霞,只是心中预感强烈。


    这是,最后一次光明正大喊他名字。


    回校看望恩师的沈杭搂着好友散漫地走在教学楼到校门口的林荫大道上。


    好友拍了拍他的肩,“沈杭,你看晚霞!”


    沈杭扭头看去。


    顺着他的目光,程年年获得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一等奖的信息映入眼帘,旁边是她笑着领奖的照片。


    他笑了笑,在拂过他脸颊的微风里听见自己说。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