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年年久久没吭声,沈杭也不知道在他去怡红院之前那里发生了什么。


    程年年突然想起,沈杭带她来此是查那些孩童扒手,眯了眯眼,冷声道:“这位公子不在怡红院待着跑这春花楼作甚?”


    云召根本听不得“怡红院”三个字,心里已经无数遍问候过了宋义扬的祖宗十八代。


    他娘的不知道扬州官府从哪搞来了这样一个厉害人物,硬生生逼着他躲进了怡红院。


    还当了个“临时小倌”才堪堪躲掉了追查!


    据线报说,宋义扬已经端掉了他好几个暗桩,严重影响了他的人在扬州“活动”。


    云召气不过,连夜跟踪了宋义扬回客栈,一股脑把他的裤带全偷了!


    宋义扬直接一个暴怒,你挑衅我是吧?


    我刀呢?!


    真当他宋义扬他妈的提不动刀了是吧?!


    云召还没来得及高兴两天,属下就传来了噩耗:


    扬州境内所有暗桩全部沦陷。


    云召:


    少年,我现在把裤带还给你可以吗?


    云召心中揣揣,人生中唯一至暗时刻被面前这个女人撞破了。


    他可以杀人灭口吗?


    “什么怡红院,小姐在说什么?”


    “?”程年年心说好家伙,给她装不认账是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面前这个男人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私下居然做诱拐儿童的肮脏买卖。


    如果目光可以化成利剑,云召早已被万箭穿心。


    对于程年年的恶意,云召很是摸不着头脑,难道那天晚上她也在下面竞价?


    云召很有良心地想,大不了按他自己的最高价赔给她就是了。


    两个人心中想法各异,目光对视半晌。


    “你让开。”程年年冷声道。


    沈杭默默上前几步,挡在了程年年面前。


    云召心里还惦记着藏在后院的几箱货,值好多钱呢,于是寸步不让。


    “不让。”


    气氛陡然降至冰点,剑拔弩张。


    程年年觉得再倒数个十五秒应该就能打起来了。


    后院突然传来孩童的哭声,云召拔剑的动作一顿,震惊地回头。


    “有孩子!”程年年失声道:“给我让开!”


    云召隐隐却觉得事情不对,低声怒吼道:“别喊!”


    沈杭搂着程年年,贴着墙壁向前。


    云召一把推开碍事的下属,叮嘱道:“守好前面,给我警觉点!”


    越靠近后院,孩童的尖叫哭闹声却越小,程年年心下沉重。


    后院一片刀光剑影,沈杭到的时候地上横躺了不少尸体。


    云召下意识看向自己藏东西的房间,却发现门已经大开,云召抬步跟了过去。


    一把泛着冷光的利剑直指云召后心,眼看就要刺破他的衣袍取他性命。


    “铮!”


    一颗石子狠狠砸中了剑面,剑的方向狠狠一偏,云召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云召回头看见沈杭刚收回的手,点了点头,说了句多谢,便手起刀落宰了偷袭他的那狗东西。


    云召一脚踢起地上的剑用手接住,扔给了对面手无寸铁的沈杭。


    沈杭抬手接过,染血的剑锋微微一转,在月光下散发着丝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