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杭从来不干仗势欺人让下属买单这种毫无道德、毫无形象、毫无人性的事情,他向来都是靠实力取胜,比如在石头剪刀布这一并不高级的赌术上,他的获胜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小数点之后忽略不计。


    唯一一次也就输了一串买给小凳子的糖葫芦,买给程年年的那一串他相当自觉地没有划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沈杭心情甚好地抬步率先迈了进去,问掌柜要了两间上房。


    程年年跟在沈杭身后进了房间才问:“我们来扬州巡什么?”


    既然是南巡,那么每一站都应当有每一站的目的吧,比如上次在云城他们就借机端了为非作歹的知府一家,顺便还把赚的盆满钵满的风月阁捞走用来建拍卖行了。


    想起拍卖行,程年年立刻就把沈杭抛诸脑后了,提笔传信给南宫澈问了问最近几天各个事项开展的还顺利吗。


    沈杭坐到她身边给倒了杯茶,“据说扬州的夜景很是漂亮。”


    程年年头都不抬,奋笔疾书,“不用据说,今晚就可以看见到底漂不漂亮,看看传言欺不欺你。”


    扬州富庶,百姓安居乐业,看起来应该是没有所谓地头蛇盘据一方。沈杭转着杯子,心里思绪万千。


    程年年写完信后,立在窗前低头看着楼下街道上人来人往。此刻夜幕已经降临,街道上有星星点点的光芒,不难看出应该是卖的花灯。


    沈杭不知何时已经凑到她身边,“花灯?”


    程年年点了点头,指了指楼下,“就他们手上拿着的那种。”


    沈杭含糊地嗯了一声,猝然伸出手揽住程年年的腰,从刚才站立的窗前飞身而下,程年年不由“啊!”的一声惊呼,转瞬便落在了地上。


    “哇。”程年年拍着胸脯感叹道:“你居然会轻功?”


    沈杭无奈的笑笑,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下意识觉得他不会,“我以前说过我不会吗?”


    程年年嘿嘿地挠了两下头,“没,但是你从来没有主动说过你会,平日里也不见你用,我便先入为主的以为你不会。”


    “没事。”沈杭松开程年年,“在这个世界会武功很正常,但是厉害的也不多就是了。”


    程年年当然知道,毕竟这又不是大白菜到处有的捡。


    旁边卖花灯的商贩正卖力吆喝和推销:“公子、小姐买一盏花灯吧,很好看的。”


    二人顿住,程年年抬手随意拿起一盏,沈杭就着她的手看,只见上边精雕细琢了一只惟妙惟肖的兔子,边上还用金色丝线封了边,灯光透过兔子红红的眼睛在夜里很是明亮。


    “买一个。”沈杭淡淡的开口,“怪好看的是不是。”说着还上手摸程年年的脑袋。


    程年年撇着嘴面上不显,心里早已小鹿乱撞乐开花了,“那买一个吧。”


    说罢,程年年朗声问小贩,“老板,这花灯怎么卖?”


    老板大概是生意很不错,说话的声音都难掩开心:“五两银子。”


    买完之后,走在路上走出一段距离后,程年年才小小声道:“我觉得这个灯略微有那么一点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