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杭满头大汗,目不斜视,给程年年换完了衣裳后脸早已涨的通红。


    沈杭把程年年往被子里一塞,仔细盖好才长长呼出了一口气,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让自己冷静。


    转头自己去了更衣处把自己从头到脚的衣物都换了一遍,沈杭拿着换下来的衣服又去把地上程年年的衣服一起捡起来堆在角落里。


    沈杭身心俱疲但还是出门去找了宋义扬,宋义扬脸色很不好:“你们两个没事吧,话没说几句就走了,有没有受伤。”


    沈杭自知理亏,很多安排都只有他和程年年知道,总是把宋义扬隔离在外,这时听到关心反而更愧疚起来,“我们没事,你不用担心。”


    说罢,沈杭上前一步拍了拍宋义扬的肩膀:“多谢。”


    宋义扬奇怪道:“谢什么?”


    沈杭笑了笑:“谢谢你这么临危不乱,照顾年纪尚小的小凳子,照顾阿离,要不是你稳住大家伙儿,早就乱套了。”


    宋义扬似乎也觉得很不容易,眉眼间都是疲惫。


    沈杭简单说了几句传信回京让阿离和小凳子先行回宫的想法,宋义扬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一是路上难免颠簸不利于阿离伤势恢复,再者我们赶时间,行程仓促,阿离若是与我们同行怕是伤势难好。”


    这也是沈杭心中的计较,没有什么比人重要的了。


    宋义扬问:“为何你追着阿离进了隧道,阿离却倒在寺内花园?”


    沈杭顿住,看了看四周觉得并不是说话的地方,拉着宋义扬到了程年年隔壁的禅房,推门而入,“有人易容成了阿离的模样引诱我入隧道。”


    宋义扬猝然抬头,急声问道:“你们在隧道里动手了?”又怀疑地盯着沈杭看了几眼,狐疑道:“你真没受伤?”


    “真没受伤。”沈杭就差发誓自证了,“我们此行已经被不少人盯上了,但他们未必发现了我的身份。”


    宋义扬心下了然,“我们此前在云城这么大动作不引人注意实属不可能,但各方势力应该只知晓我的身份,目前应该不至于全盘暴露。”


    沈杭心虚地喝水,解释道:“可我在云城顶着的是程湛的名头。”


    幕后黑手可能不是冲着沈杭来的,而是程湛。


    宋义扬顿时沉默,干巴巴道:“我知道了,我立刻就传信给他,把这边的事情告知与他让他做好应对之策。”


    沈杭想了想,又对宋义扬说道:“给秦书也传一封书信吧,什么也不用说,就告诉他有人想暗中下手要程湛的命就行了。”


    宋义扬刚打算走,又折回来问:“小姐知道此事吗?”


    沈杭没和程年年说,“不必告诉她了,她哥哥远在京城,不要让她南巡还一路吊着心,你让程湛仔细调点人保护好他自己。”


    宋义扬点点头走了,沈杭跟在后边出门又推开了隔壁的房门。


    程年年已经滚到里边去了,沈杭轻轻上床躺下,叹了口气帮她把被子盖盖好才合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