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住持？
程年年在心里冷笑，是他们逼着她去的好吗？
她只想躺在床上快乐的摆烂。
程年年想到这儿，走路的步伐都变得不愉快了起来。
住持在大殿门口捋着花白的胡子，看着程年年来的方向，开口道:“女施主一人进来即可。”
程年年抬眼看了看台阶上的住持，眼神凌厉，闻言回头看着宋义扬:“你在这等着我。”说罢就准备拾阶而上。
宋义扬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等等，你一人我不放心，你且先等等。”
音量不大，但台阶上的住持还是听见了，苍老的声音在空旷的庙宇里回荡。
“大人放心，老僧见女施主乃有缘之人，定不会为难。”
程年年拍了拍宋义扬的手，示意他放心，“我会加倍小心，你保护好自己和小凳子。”
程年年缓步而入，在她进入大殿那一刻，两边的门缓缓合上，厚重的两扇门相碰的声音震的程年年一顿。
程年年刚想回头。
“施主不必回头。”
程年年停住，笑了笑:“住持如此大费周章地引我来此处所为何事？”
住持不答，问:“小姐可要拜一拜？”
程年年挑眉，小姐？
“为何不叫我施主了？”
住持双手合十，淡淡道:“老衲匆匆见小姐一面，却觉得甚是有缘，便自做主张引小姐来此处。”
“你何时见过我？”
程年年回头，看见住持仍然闭着眼。
“小姐可要拜一拜？”
又来了。
程年年冷笑一声，“拜，怎么不拜。财神爷在哪儿，我现在就拜！”
住持笑着摇了摇头，“寒山寺不求财。”
“那求什么？”程年年拿着三支香凑到佛像前点燃。
“小姐，今天下三分，益州疲惫，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哦，就你啊。”程年年把香插入香炉中，闭着眼睛双手合十，“拿《出师表》装神弄鬼的，就是你啊。”
住持道:“小姐，今南梁对大周虎视眈眈，西阙虽为附属国，可来日未必不会反。”
程年年很疑惑:“它反或不反，与我何干。”
住持摇了摇头:“大周气数未尽。”
“所以你担心什么？”程年年走到他面前，“你说大周有救，那你给我《出师表》的用意是什么？还是你其实根本就不确定，所以抓住这所谓的天机来挽救早已病入膏肓的大周？”
“是大周气数未尽，还是你不想让它尽？”
住持依旧闭着眼，语气恳切:“小姐，你与公子来到这里，自是为了让大周起死回生，你们二人就是这大周的气数啊！”
程年年眯着眼，这老和尚有点东西，她从怀里掏出印着沈杭照片的a4纸，兜着风在他面前一甩。
哗——的一声，照片展开。
“你说他吗？”
住持闻言睁眼，大惊:“这……这是！”
“沈杭。”
“始祖皇帝！”
程年年:始祖皇帝！？
程年年心中的不安猛然间席卷心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程年年几步跃下台阶，指着照片上的沈杭，声音都在颤抖:“你仔细看看，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