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宋义扬带着一身厚重的露水回了客栈。


    小凳子连忙凑上去给他拿了一件新外袍。宋义扬跟个旋风小陀螺一样四处周转,经常忙的饭都吃不上,有的时候沈杭良心发现可能会给他送点点心,可一般等宋义扬休息的时候,点心早就凉了,他只能就着茶吃点冷点心垫垫肚子。


    风月阁的地契已经拿去知府备案了,程湛物色的新知府不日将出京赴任,现在的云城知府还是沈杭在控制着。


    沈杭本着不给别人添麻烦的高尚品德,在云城这段时间所有的事情都做的相当漂亮。


    程年年想着之前和南宫澈的约定,偷偷出门去见他了。


    程年年刚披上外袍,蹲在书案前看程湛书信的沈杭就敏锐地抬头:“你去哪?”


    “出去见个人。”


    “见谁。”


    “”


    程年年无奈回头看他,“一定要问的这么清楚吗?留一点朦胧的美不好吗?”


    哦,这样啊。


    沈杭悲伤地点了点头,“没事的,你去吧,一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你才懒得告诉我的。我知道,没关系的,我不会难过的。”


    “?”程年年心说真是见鬼了王八蛋,“你别这样,我真的就只是见个人,你不认识。”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认识。”


    “”你他妈的。


    南宫澈一开门看见沈杭的下一秒就打算拔剑,程年年赶紧窜了出来:“欸欸,兄台,冷静冷静。”


    南宫澈面色不虞地放下拔剑的手:“程湛,你来干什么。”


    程年年:他为什么管你叫程湛。


    沈杭说自己很无辜:我什么都不知道。


    南宫澈让开了门,程年年小心地踏了进去。


    沈杭奇怪道:“你这么小心干嘛?”


    程年年心想我他妈这是为了谁,“我怕他一个不爽就把你给捅了。毕竟你想上次你派人围杀他,谈判不成就掀桌子,沈杭你讲不讲武德啊?”


    沈杭心下理亏,难得老实闭嘴了。


    南宫澈倒了两杯茶,递给了程年年一杯,还有一杯自己喝了。


    沈杭:小心眼。


    程年年捧着茶小口小口喝着,南宫澈偏偏故意往沈杭心上捅刀子,“你手臂怎么样了?”


    程年年回:“目前伤势稳定吧,哪有这么快就好的。”


    “嗯,”南宫澈撑着脑袋,“找我干什么。”


    说完一指沈杭:“你在信里可没说他也要来,你们什么关系啊?”


    程年年很无奈,我也不知道这个王八蛋要跟来啊,上哪提前告诉你啊?”


    “情况有变,来不及通知你,这是我的过错。但今天确实是有要事相商。”


    “说。”


    “总体计划和之前我和你商量的大致相同,但是有点小改变,比如当时我想的是保留风月阁的营业模式,老板易主。但现在我们打算开一个拍卖行。”


    南宫澈眉头紧锁:“货源何处来?”


    程年年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需要你看顾拍卖行内部的运作。整个营业额分成按我们之前谈好的。”


    南宫澈很不屑,“就这点事情用得着跑一趟,信里知会一声不就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