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舟疑惑,这种地上怎么会有珠子?


    他看过去正好对上阮仙贝似笑非笑的眼神,难道不是意外?


    阮仙贝就好像没听到这边发生的事情一样,一眼就转过脸来伸出手要岚昭把脉。


    当然她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她脉象强健内力蓬勃,最大的问题不过就是这几年拿不到解药就要和身体里的病毒一起奔赴黄泉之下罢了,其他的小伤小病根本算不了什么。


    宁诗咬着唇眼里含着泪,脑中的思绪转的飞快,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圣女会突然扔出一颗珠子在她脚下,而她又想在岚昭面前争个高下,顺势就踩上去了。


    可是这位圣女好像洞察到她的心思一般,宁诗知道这个时候不该争这一口气,可是时机有些过于合适了,他们都是恶人,只有她无依无靠最为可怜。


    是时候跟蒲舟的关系再进一步,不能让他一直把自己当作妹妹。


    脚腕有一些崴到也是真的崴到,痛也是真的痛,只不过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罢了。


    他们这个位置后面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所以才在阴影之下,宁诗蹲了下来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内侧一下,痛的嘶了一声,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诗诗你还好吗?”


    蒲舟果然去关心她的情况,宁诗看着阮仙贝忍着痛准备跪了下来:“不知诗诗哪里得罪了圣女大人,诗诗不懂规矩诗诗给圣女大人赔罪。”


    “诗诗,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蒲舟扶住她,看向阮仙贝脸色也冷了下来,“你是故意伤人?!”


    阮仙贝作惊讶状问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可有证据?”


    蒲舟道:“这地上的珠子明显是你带来的,这地方哪有这种东西,圣女总是欺负女孩子未免太过分了些。”


    “过分吗?我还可以再过分一点。”阮仙贝咧嘴笑道,“以蒲公子的身手我若执意要取你那位小妹妹的命你可能挡不住呢。”


    “你敢!”


    她的玩笑话蒲舟竟然当真,侧身拦在宁诗面前,宁诗小鸟依人般的靠着他,好一副郎情妾意的画面。


    阮仙贝听着直摇头,救命啊这玄月剑派的小公子是恋爱脑还是个傻子啊?怎么那么容易就被控制了?


    可怜的昭昭以前是怎么看上这个傻子的?


    “哈哈哈!我不敢?哪有我不敢做的事情!”阮仙贝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蒲公子冲冠一怒为红颜,真是羡煞旁人啊。”


    冲冠一怒为红颜?连一直垂着眼的岚昭都看了过来。


    蒲舟看着岚昭那双清澈没什么表情波动的眼睛,不由得站直了身子说道:“向诗诗道歉。”


    道歉?阮仙贝挑眉道:“不知小公子是站在什么立场这样要求我呢?是代表玄月剑派还是以你个人的名义?”


    蒲舟不解她为何这样问,他只觉得面前这位圣女如同蛇蝎美人一般,为人行事都让他觉得不太舒服。


    蒲舟皱眉道:“玄月剑派如何,我个人又如何。”


    阮仙贝玩着自己的手指说道:“若是以玄月剑派的身份出头我就给玄月剑派一个面子,若是以小公子自己的身份......还是闭嘴吧。 _o_m ”


    此话一出不仅蒲舟脸色变了,宁诗脸色也变了。


    她什么身份可以让玄月剑派替她出头,不过是小小的受伤,除非她死了其他都不配误了玄月剑派的名声。


    更何况蒲舟什么身份,她要是让蒲舟落了一个不好的名声,蒲掌门不会放过她的。


    蒲舟性子再软也听不得别人这样激他,更何况还是魔教的人,就差没指着他说我看不上你了,蒲舟脖子一梗就要说出以玄月剑派的身份这句话来。


    宁诗手快拉住了他声音低了下来,“蒲舟哥哥,我们还要等傅澄弟弟出来,你不能受伤......”


    蒲舟听到这句话动作也停。


    了一下,没错,他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秘室,而不是这从天而降的魔教起莫名的争执,等傅澄从秘室里出来少不得一场混战。


    只是这样的话就要委屈宁诗了。


    他看向宁诗语带抱歉的说道:“诗诗委屈你了,你忍一忍待会就带你去城里找大夫。”


    宁诗摇了摇头说道:“蒲舟哥哥别说这种话,诗诗不值得你这样!若是污了玄月剑派的名声诗诗真是死不足惜。”


    傅澄进到秘室里去了?阮仙贝和岚昭相视一眼,岚昭有些惊讶,难怪没见到傅澄,原来被选中了。


    “哎呀,死不足惜这句话还是过了,女孩子别整天死啊死的,好好活着不好吗?不过是自己不小心崴了脚,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阮仙贝轻笑道:“古丽去给诗诗姑娘看一看吧,别让人说我们魔教欺负人。”


    这话就是在说宁诗卖惨的问题了。


    魔教还不够欺负人吗?从她出场到现在戏都没停过。


    阮仙贝觉得挺无奈的,她不想欺负人人家上赶着给她欺负啊这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不过小打小闹哪里欺负人了?


    “诗诗姑娘走路还是小心些,我不小心掉了颗珠子都要被污蔑说是故意伤人......我实在是对正道弟子很失望啊......”阮仙贝唉声叹气道,听起来阴阳怪气的。


    宁诗惨白着一张脸,她说的话全部被阮仙贝不着痕迹怼了回来,偏偏她还不能对她怎么样,阮仙贝身边的古丽过来给她检查,她就一声声的喊痛,哪里都不舒服。


    “很严重吗?”阮仙贝问古丽,有些无语,我看再迟一点就要消肿了吧。


    “姑娘一直喊疼呢,婢子看不出来。”


    “那可怎么办呢?”阮仙贝笑着问道,说出来的话和面上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宁诗一直在小声地抽泣着,哭的跟真的一样,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啊。


    阮仙贝想到了越莺儿,越莺儿也很会哭嗯,不知道两人比一比谁哭的更好看一点啊?想到这阮仙贝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这幅样子在蒲舟眼里简直是十恶不赦的大恶魔。


    蒲舟面色犹豫,再次看向岚昭,终究还是开口了:“昭昭,你能不能帮她看一下?”


    “那怎么行,岚昭姑娘在给我诊脉呢。”阮仙贝拒绝道。


    “我见圣女神采奕奕并无不适。”


    “可是我现在看到诗诗姑娘哭的难受就很不适了呀,我心口痛。”


    蒲舟都要气笑了,怎么会有这样动口不动手的无赖女子?不愧是魔教,这样一点江湖人的风范都没有的人若是正派早就被唾弃了,只是可怜岚昭还被她胁迫在她手里。


    宁诗哭的更厉害了,“怎么能麻烦岚昭姐姐......我没事的。”宁诗欲站起来,一个重心不稳又歪了下去,被蒲舟眼疾手快揽在怀里。


    岚昭/阮仙贝:......恶心谁呢。


    蒲舟对阮仙贝态度不好,岚昭也有些不快,阮阮帮谁出头呢,自然是帮她。


    为了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伤了朋友的一番心意。 无错更新@


    于是岚昭开口道:“可以,不过她是自己踩到珠子的。”


    宁诗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连哭都忘记哭了,眼里满是震惊,不是、不对、怎么会这样?


    岚昭给她的印象和她的性格一直以来都是那种很淡泊的样子,即使知道自己是故意的她也拉不下脸来做同样的事情,所以她才会那么肆无忌惮的贴在蒲舟旁边。


    她怎么会......帮魔教说话?


    连蒲舟也被惊到了:“昭昭你......可有证据?”


    “我看到了,还要别的证据吗?”


    岚昭平静的看着蒲舟,蒲舟意识到她好像没有必要说谎,揽着宁诗的手也松了一下。


    宁诗心里一慌,掩面哭道。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不小心。蒲舟哥哥你相信我.......岚昭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跟你抢蒲舟哥哥的......我只是太喜欢他了,岚昭姐姐你不要记恨我,对不起呜呜......”


    宁诗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可以分神看场上的情况,阮仙贝真是不得不心生佩服啊。


    女孩子的呜咽声传了很远,不可避免的目光又集中在他们这里。


    岚昭无奈的看向阮仙贝,等这事一过江湖上又要掀起新的一轮八卦了。


    阮仙贝看懂了她的眼神直想笑,搁在现代也得上个娱乐版的头条买个热搜什么的啊,蒲舟好歹也算是个二代,标题一定是什么《震惊!豪门之剑派小公子和新欢旧爱的虐恋情深!》什么乱七八糟之类的吧。


    “是挺严重的,不过城里找个大夫就能看。还是早点去吧,她哭的这么伤心,一定很痛吧,要是治晚了可能会影响走路。”


    阮仙贝没想到岚昭嘴里也会说出这种鬼话,什么影响走路啊,如果想影响走路她就派小青去咬上一口了!


    蒲舟面上有些难堪,宁诗的心思他哪里不知道呢,岚昭的性格他也熟悉,眼下看来很可能是宁诗自己故意踩到珠子上崴到脚了。


    可是她为了......又确实受伤了,宁诗现在还他怀里一直在发抖,虽然在哭手指却紧紧的攥着他的衣服,显然是害怕他会因此丢下她不管,他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宁诗喜欢他才会这样又有什么错呢?


    眼下这个场面下左右都不知道要说什么,蒲舟最后还是抱起宁诗先走了。


    随着蒲舟和宁诗的匆匆离去,这里又恢复宁静。


    阮仙贝伸了个懒腰,真是有点累了。


    她抬头看向这西北的星河,不知道是不是太阳越大的地方星星就越亮?


    不过话又说话回来,哪里的星星都比现代的好看啊。


    阮仙贝也没有在这里等太久,现在有人可以用了晚上当然要回去睡觉啦!


    她派了几个人留在这里守着,自己则是坐上了软轿准备离开了。


    当然也有很多人扎住在这里过夜,不准备离开,即使是同门师兄弟在巨大的利益之下又有谁真的信得过呢?


    就这样阮仙贝每日下午来晚上走,在这里和众人表面和平的一起等秘室再次打开。


    第一日除了沈瑄没有人在她手下讨的到好,而往后的几日也再也没有人跟她起过冲突,就像宁诗所说,此行的目的在于秘室不在于魔教,这个时候起冲突只会便宜了其他人坐收渔翁之利。


    阮仙贝的华丽出场和嚣张跋扈的态度以及明艳动人的容貌也在众人心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以至于后来再说起魔教圣女的时候,人们不得不感叹一句,确实是个美人啊。


    此时卸了妆的阮仙贝坐在这家酒楼的说书先生下方,笑道:“先生你看我和那圣女比有几分相似?”


    说书先生看了她一眼道:“姑娘小家碧玉和那魔教圣女相差甚远。”


    旁边的程岁岁整个卧倒,阮仙贝朝先生笑了笑说道:“先生所言极是。”


    程岁岁认命的往她伸出的手里放了一锭银子,捶桌道,世人果真愚昧!


    不过这都是后话,此时在风沙城外,又过了四日,秘室打开又关闭后的第七日终于有一些松动的气息泄露了出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无错更新@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


    ”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无错首发~~”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