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夕那边,宫里所有的御医都围在了沈清夕的床前。


    南疆的大夫也拿来了他们认为最好的草药,一碗一碗的汤药往屋里送。


    沈清夕脸色煞白,她怎么也没想到,先前几次小产她都熬过来了。


    这一次竟然这么的煎熬。


    “疼……我好疼。”


    沈清夕双手紧紧的捂着肚子,因为疼痛她整个人都蜷缩着。


    “不行,大出血了!”


    离床榻最近的御医着急的大喊了起来。


    “快!施针!”


    南疆的大夫闻言,又紧急商议了一下,临时更改了药方。


    整个两个时辰,此处集合了北疆和南疆最为优秀的大夫,这才堪堪将沈清夕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她怎么样了?”


    华贵妃疲惫的捏着眉心,女人怀孕生子本就是阎王殿前走一遭,沈清夕这是一条腿已经迈进棺材里了。


    “幸好是在宫里,上好的药材取之用之。


    否则……凉王妃这命怕是救不回来了。


    不过……”


    御医明显有些踌躇。


    “不过什么?你快说!”华贵妃被御医给说得心都提到了嗓子口。


    “这……”


    御医朝着南疆那几个人那边看了一眼,那些大夫还在给沈清夕喂药。


    沈清夕嘴里已经完全被苦味占据了,短短两个时辰之内,她已经喝了不下十碗汤药了!


    “说。”


    华贵妃紧咬着牙根,狠狠剜了沈清夕一眼,这个没用的东西,竟然能被花楼女子给推进湖里去!


    她连皇嗣都保不住,还能有什么用!


    “凉王妃怕是……以后难再有子嗣了。”


    御医强撑着说了出来。


    “什么!”华贵妃一拍桌子站了


    起来。


    沈清夕才刚刚嫁给楚景越,她可是正妃,竟然无法为景越诞下子嗣了,这算怎么回事?


    难道要景越绝后吗!


    御医惶恐的跪了下来。


    华贵妃冷冷的看向了南疆那些大夫,御医都能诊断出沈清夕无法生育了,那南疆这些人……


    华贵妃眼底泛起了冰冷的杀意,这些人留不得!


    “啪嗒……”


    瓷碗掉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片,冒着热气的汤药在冰冷的地面上滩了开来……


    沈清夕呆呆的看着御医,她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肚子,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不能生了?你在胡说!谁准许你胡说的!来人!


    来人啊……将他给本王妃拖出去斩了!


    斩了他!”


    沈清夕情绪万分激动,她指着御医表情狰狞,仿佛要将他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只不过,她还没等来有人行动,自己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御花园内,沈云禾找了个没人留意的机会,和岁柠一起溜了。


    原本,宋如兰还想找机会好好会一会沈云禾的,却没想到一个没留意,她竟然找不到沈云禾了。


    “真是无趣,真是便宜那两蠢货了!”


    宋如兰狠狠淬了一口,算沈云禾逃得快。


    沈清夕那贱蹄子今日落了水又小产了,也算是帮她出了一口恶气。


    想来,她还得感谢芍药那个花楼女子。


    沈云禾和岁柠两人一路往太后的宫殿过去,到了宫殿门口却被嬷嬷给挡下来了。


    嬷嬷有些为难的看着两人,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搪塞过去,还是跟二人说真话。


    “嬷嬷……太后她们是不是出宫


    了?”


    沈云禾看着嬷嬷的表情,大致也猜了出来。


    嬷嬷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苦兮兮的陪着笑。


    沈云禾耸了耸肩,一脸神秘的看向了岁柠:


    “敢不敢出宫?”


    “啊?”


    岁柠有些犹豫,她没有出宫令牌,贸然出宫的话,被父皇知道了可是要挨罚的。


    “啊什么?你去还是不去?”


    沈云禾拉了岁柠一把,岁柠立马点头。


    岁柠的身份出宫是必须要有令牌的,但是她跟着沈云禾一起上了楚王府的马车,一路顺畅无比……


    “完了,找不到瑶瑶在哪。”


    沈云禾将太后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却没见到几人的踪影。


    又拉着岁柠赶往了北斗堂,北斗堂的兄弟当即便出去寻找了。


    “楚君赫还让我好好开导瑶瑶,结果倒好……


    她还需要我开导?人都野得没影了!”


    此事便告一段落,沈云禾干脆和岁柠二人在街上闲逛起来。


    两人做梦都不会想到,太后竟然带着瑶瑶和星屿去了学苑!


    瑶瑶站在窗口,看着里面的夫子耐心的教导着学生们。


    瑶瑶听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嗯……这里的夫子的确比边关的有学问多了。”


    星屿:……


    这就算有学问了?


    今日宫宴,真正有学问的都去参加宫宴了呢。


    留下来教书的都是没有资格入宫的。


    屋内,夫子与学生讨论起了“将军”这一角色。


    在夫子看来,将军只需要将行军打仗排兵布阵发挥到极致便可。


    瑶瑶歪着脑袋听了许久,小巧的脸上逐渐浮上了一层怒气。


    “夫子!您说的这话瑶瑶可就不赞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