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公子。”秦珞晚的态度明显比之前要拘谨了几分。
叶孤启有所察觉，但并未多说什么。
她若是这样脆弱不堪的心态，他再怎么照拂都无用。
修炼这条路原本就是艰辛的，没人会一直拉着你走。
“这是你放在我身上的。”
秦珞晚将九凰珠取出来，递了过去。
叶孤启扫了眼她手上的九凰珠，淡淡道：“你留着。”
刷。
他两指一抬，一枚储物袋落在桌面上。
“这是本座最后一次助你。”
秦珞晚心尖一滞，微微有些刺疼。
倒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恼自己的实力太过低微。
实力太弱，在某个角度来说就是一种罪。
“我明白，多谢叶公子。”
秦珞晚抱拳，没有矫情到不要九凰珠和那只储物袋。
她连人家宅子都住了，每天顿顿吃着灵气充沛的灵馐，这时候再来矫情，未免显得更愚钝。
“嗯，下去吧。”叶孤启吩咐。
秦珞晚应声，没有追问洞府的后续，离开东阁后，她先回了南阁洗漱，换了身衣服，才去西阁准备炼药。
今日一事让她再次深刻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弱。
哪怕统子给了她一把可以对付大灵将巅峰以下的暗物质集束炮，但她自己的实力低微本身就是很大的缺陷。
差生文具多也考不了第一。
直播间众人见她绷着脸，不由安慰她：
【男人都这副德性，主播别放在心上，努力卖货变强才是正事！】
【没错，等你实力变强了，把今天的话糊他脸上。】
【你们也用不着这么反对叶孤启的话吧？站在他的层次来说，这话本来就没毛病，反倒是主播自不量力……】
【楼上我挺你。】
【行啦，能不能不要乱嗑CP？你们哪只眼看出来叶孤启喜欢主播了？不过是因为他小时候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可怜主播而已，你们这都快把他们吹成夫妻了。】
【能不能安静看主播炼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二缺说这是绿幕，我特么……真想拿502给他粘粘眼皮，好好开开眼看看。】
【主播，你别搭理他们，专心做你要做的事就行。】
【……】
秦珞晚应声，将灵草都拿出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尝试炼药，希望不会炸鼎。”
一切准备就绪后，秦珞晚有点忐忑，搓了搓手后开始按照丹方的步骤往千龙鼎中投入灵草。
嗤！
火温太高，直接将灵草烧成灰。
这一株就两枚灵石啊。
秦珞晚肉痛，但不能停，继续炼！
失败是成功他妈！
嗤！
嘣！
嗡！
“咳咳……”
接连几次都失败了，千龙鼎没炸，秦珞晚先被炸成了鬼火少女，张嘴就是一口浓烟喷出来。
歘。
她抬手摸了摸刘海，发出脆响，在她手掌上磨成灰烬。
直播间弹幕刷得密集：
【啊！主播，你赔我功德！我功德都笑没了！】
【噗！对不起，虽然很惨，但是真的很好笑。】
【咚咚咚……功德扣我们大江S的。[坐标江X]】
【主播好惨，这损耗也太吓人了吧？】
【对不起，真的好好笑。】
【……】
“噗，噗噗！”秦珞晚灰头土脸，将嘴里的草灰吐出来，“继续！”
她就不信了！
这一晚上西阁并不平静，炼药房里时不时就传出各种声响。
“姐姐，秦姑娘会不会把千龙鼎炸了？”妙云有些担忧。
妙依看了眼西阁，摇摇头说：“炸鼎不至于，就是损耗不小，去万药会请个炼药师回来。”
妙云点点头，第二天请了位五品炼药师来了云澜阁。
“秦姑娘，这位是万药会的柯泉长老，五品炼药师。”妙依领着柯泉长老去见秦珞晚。
秦珞晚一头长发被炸成了鸡窝，脸上全是各种药灰。
“见过柯泉长老。”秦珞晚忙抱拳行礼。
柯泉过来时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乌烟瘴气的炼药房时，不禁后退半步。
直播间看到这一幕，毫不留情笑了出来：
【[拍桌狂笑]柯泉长老你后退半步是认真的吗？】
【炼丹不易，鼎鼎表示伤不起。】
【主播，笑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太下饭了，我一碗饭干了两个小时，给我笑饱了。】
【难怪当初太上老君要炼了孙猴子，这炼丹多不容易啊！】
【火大了不行，火小了不行，不大不小……这不在为难主播吗？】
【主播，距离十天还有六天，我怎么觉得能保底上货都难？】
【这几天我将不眠不休，蹲守直播间，我要生发灵液，谁都不准跟我抢】
【……】
妙依也是被惊了一把，迟疑道：“秦姑娘，你没事吧？”
秦珞晚摇头，忙拍了拍身上的药灰，“没事没事，就是刚开始有点手生，我已经掌握要领了。”
柯泉长老满脸狐疑，朝妙依投去困惑的眼神。
“柯泉长老，玄霜冰草怎么提纯？我提炼出来的都有杂质，我明明按照了《炼药大全》上所说的来做了……”
秦珞晚也不怕丢人，一脸求知若渴的望向柯泉长老。
柯泉长老下巴的山羊须不觉抽了下，连玄霜冰草提纯都不会……这确定是炼药的好料子？
妙依道：“那就有劳柯泉长老了。”
柯泉心底叹气，点了点头，迈步进了炼药房，看到那一块块一坨坨的炼药废渣，眼皮不禁抽搐。
这得亏是有叶公子这样的人照拂，否则就这损耗……怎么看都不像是炼药的好料子，倒像是废料。
得到柯泉的指点，秦珞晚信心满满，再次亲自上手。
嗡——！
结果第一株灵草刚下去，当场烧成灰。
柯泉长老张着嘴，抬着手，都来不及阻止。
“嗝……”秦珞晚嘴里喷出烟，她不理解，明明她都按照步骤来的，怎么还会出错？
“炼药不是按照步骤来就一定能成，否则所有灵修都可以成为优秀的炼药师了。”
柯泉见她是真的想学，也端正了怀疑的态度，认认真真传授炼药技能。
“……炼药和修炼一样，也讲究悟性，有的时候甚至就是靠那一丝丝不可言喻的敏锐，一颗好的丹药就出来了。”
秦珞晚似懂非懂，但在柯泉长老的指点下，她上手越来越熟练，灵草的损耗也越来越少。
嗡！
“快！出丹了！”
看到千龙鼎的动静，柯泉长老催她。
秦珞晚当即起开千龙鼎的鼎盖，只见十来颗晶莹玉润，散发着浓浓药香的丹药悬浮在鼎中。
嗤。
几声细微声响传来，十来颗丹药仅剩下六粒。
秦珞晚略有遗憾，但心里还是高兴，至少出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