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到诸天从笑傲江湖开始》 第一章 系统出现 叮，诸天自助穿越签到系统正式启动。 随着耳边响起标准的播音员式没有感情的冰冷机械音，看着周围环境，正处于一间布置得古色古香的房间中，沈飞就知道已经正式进入了《笑傲江湖》世界的杭州城的家里，自己正式开始了诸天之旅。 沈飞在脑海里问，像系统空间，储物法器之类的东西有办法获得吗？ 叮，本世界为低级武侠世界，超过世界的物品本系统暂不提供。 沈飞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看手中提着的藤箱，放在了地上，看来自己很长一段时间无法享受那些穿越前辈那样的方便，要携带一大堆行李走四方了。 沈飞原来是二十一世纪一个的苦逼的大学毕业生，从小性格孤僻，进入大学以后，连固定的教室都没有了。不同的课到不同的教室去上，和同学共存交往的环境也淡了，更是雪上加霜，连同班同学的人都没认全。之后在疫情肆虐几年里更是连门都很少出，就成了彻底的宅男。在这期间父母又先后病逝，治疗过程几乎掏空了家里的积蓄，连家人之间的交流都没了，沈飞几乎与世隔绝了，更感觉前途渺芒。 宅在家里的过程中，网络是沈飞唯一了解外界消息的途径，网络小说也是不多的娱乐项目。刚上大学时，沈飞就开始看各种网络小说，后来更到了做事时也习惯一边打开手机播放听网络小说的地步。 为了打发时间，沈飞找的小说越长越好，可以长篇巨制写到后来很多难免情节收不住崩掉，吃过了几次这种小说的亏。沈飞想了个办法，找诸天流的长篇小说看，诸天流小说分成多个世界，每个世界都相当于一个独立的故事，即使再长章分割成多个故事也不会感觉情节拖沓而崩溃，这才解决了这个问题。可是几年下来，长篇诸天流小说符合沈飞口味的也看得差不多了，越来越少。 本来想找好书也容易，大神级作者的书目一查就能查找，完全可以按图索骥找看来，问题是很多诸天流小说选择的就是这些大神作品的世界进行一些同人性改写，几年诸天流小说看下来，即使没有看过那些大神的原作，也对作品情节知道了不少，相当于被严重的剧透，就削弱了看那些大神作品的吸引力。沈飞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如果当初不是专选诸天流小说看，现在就不会有这种麻烦了。遇到不满意的书只能弃掉换一本看，就这样更换越来越频繁，到后来沈飞就犹豫是不是干脆不管剧透不剧透直接找来那些大神级作者的高水平小说去看了。 半个月前，沈飞刚又弃了一部小说，拿起手机想新选一部，一声冰冷机械的电子音在耳边响起： 叮，诸天自助穿越签到系统加载完成，启动新手福利，洗筋伐髓机会一次，能让宿主身体和资质都达到适合修炼的极限状态，宿主随时可以领取。 嗯？手机开始播放新的小说了吗？我还没有选好啊？沈飞产生了这种疑问。 叮，这不是手机播放的声音，是本系统和宿主进行意识沟通。 第二章 初入世界 沈飞心想，刚进入第一个世界的地点，也算是特殊地点了。默念：开始签到。 叮，检测到宿主在第一个世界初次签到，获得新手大礼包。随时可以领取。 立即领取。 叮，宿主获得新手礼物一、世界常识。 世界常识？沈飞微楞间，一股信息传入脑海。原来所谓的世界常识分为三类，一是生活常识，衣食住行方面，古代和现代这些有很多差异，为了避免穿越者成为连古代衣服都不会穿无法出门的白痴，灌输了这部分内容。二类是武侠基础常识，比如人体基本筋脉穴位等。虽然经过洗筋伐髓，沈云的记忆力达到过目不忘的程度，可是如果要死记硬背这些知识也是小小麻烦，这下方便了。三类人物知识，沈云设定的人物是读书人，有举人功名。就灌输这类内容，四书五经、宋明理学、书法文章和一些其他的经史典籍。接收完这些信息，沈云又是一喜，这下穿越回去以后，自己就足以吊打一切所谓的“国学大师”了。 刚消化完这些信息，又一声： 叮，宿主获得新手礼物二、实力速成方案：请选择一、北冥神功。二、五宝花蜜酒10坛。 沈飞大喜，马上作出选择：选择二。 这里是《笑傲江湖》世界，施展北冥神功吸人功力被当成了任我行的吸星，是会被全江湖追杀的。日月神教以外的人不用说了，日月神教里现在是东方不败一系掌权，对任我行有关的人物极其敏感，疑似任我行逃出还没有证实时就马上派人到了梅庄查问。 向问天刚出场时身上还带着锁链镣铐，多半之前也是被东方不败一系的人马囚禁，刚刚逃出来。遇到疑似任我行传人出现，肯定是有杀错无放过。何况修炼北冥神功必须没有任何内力，没有任何内力去吸身具内力的人，那也是找死的行为。段誉是运气好，会凌波微步走位奇妙，一开始又吸到几个功力低微的菜鸟才积累了第一桶金。自己可不会凌波微步，更未必有段誉的运气。 叮，酒已经存入家中酒窖。 五宝花蜜酒按平一指的原话：这五仙大补药酒，是五毒教祖传秘方所酿，所酿的五种小毒虫珍奇无匹，据说每一条小虫都要十多年才培养得成，酒中另外又有数十种奇花异草，中间颇具生克之理。服了这药酒之人，百病不生，诸毒不侵，陡增十余年功力，原是当世最神奇的补药。 岂止是“当世最神奇的补药”，这功效整个金庸世界都堪称第一。金庸世界少林可没有什么“大还丹”之类的东西。可以增加功力的药物极其罕见，梁子翁那条喂养二十多年的宝蛇，几经变化到最终版也确定只有避毒的效果，不能增加功力了。百草仙送给郭襄的生日礼物，一株千年雪参，郭靖评价吃了也只不过顶三五年功力。其他疑似的腊八粥喝了对习武之人“大有裨益”，可是有什么裨益，有多大也没有量化，昆仑灵猴摘给张无忌吃的蟠桃使张无忌五年练完了全本《九阳真经》，内力当世绝顶，也疑似有增功的效果，可也并不明确。 可以“陡增十余年功力”的五宝花蜜酒堪称功效逆天了，在增加功力方面大概也只有使杨过内力短期内迅速提高到能击败金轮国师的菩曲斯蛇胆或许能相比了。这么算来这十坛酒足够增加一百数十年功力了，何况外加“百病不生，诸毒不侵”的神效。平一指说“这酒虽能大补，亦有大毒”，令狐冲喝了以后血中含有剧毒，这效果倒是和段誉吞了莽牯朱蛤很像。就是那“数十种奇花异草”大概也都是毒物，只是“中间颇具生克之理”，配伍精妙药性互相克制，转毒害为大补。这么一看，这“五宝花蜜酒”简直就是菩曲斯蛇胆加莽牯朱蛤的效果，堪称金书第一宝药。沈飞思虑之间，已经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走一趟五仙教，把这个五宝花蜜酒的药方给特殊签到出来。 不过沈飞没有马上开坛喝酒，原因是沈飞现在还没有内功，喝了酒增加功力也不知道怎么运功，甚至可能还会出现祸患。段誉就是因为用北冥神功吸了很多人的内力，却不会其他武功，不懂运功经脉导引内力气通大小周天。这些内力导致膻中气海爆满，胸口疼得像心脏病爆发，查不明原因只能送去天龙寺求助。现在沈飞也是懂基本的武侠人体常识，不会莽撞，起码要先获得一部内功以后再喝这宝酒。 叮，由于强制宿主第一次进入武侠世界学习武功，触发补偿功能。宿主可以设定与本地一位武林高手的亲密关系作为习武的初始人脉。 沈飞又是一喜，人物设定时地点选杭州就是查过资料，现在这个补偿功能来得锦上添花。一念打开了杭州可选本地武林高手的名单，除了任我行和梅庄四友及丁坚在意料之中，又看到一个人物介绍：道号羽明子，俗名张天阳。门派：全真派。驻地：玉皇山福星道院。 心想：果然。来之前就查过资料，杭州玉皇山福星道院是全真教圣地，始建于唐代，有记载和传闻唐玄宗时有老人上山见一道人说来朝拜三清后腾空而去而闻名，老人于是始建玉龙道观供奉三清。之后吸引历代名道来朝拜和修行，有吕洞宾、刘海蟾、丘处机。这三个人都名列全真教“五祖七真”。还有后来也吸收进全真派的南宗白玉蟾曾在此修行。地位之高大概也只有全真三大祖庭之一中专门供奉吕洞宾的山西永乐宫可以相比了。明代正德年间道士罗普仁修行有成，被正德皇帝敕封为“无为宗师”，扩建了玉龙道院，正式取名“福星道院”。到如今，又过了数十年，已经到了嘉靖晚期。这也是合理的，《笑傲江湖》的年代多有考证，至少上不能与《倚天屠龙记》冲突，下不能与《碧血剑》矛盾。也就是这段时间了。 沈飞进入之前查资料时就查到这个风水宝地，想过去签到刷一波。现在又能设定亲密关系作为初始人脉，当然更好。沈飞设定羽明子张天阳原来与自己父亲自小就交好，又立了一下父亲的人设，正德末期进士，当过几任地方官员，最高任过布政使，省级行政财政干部。父亲中间回乡守丧几年又也与羽明子多有交往，至于现在自然是已经去世几年了。“父母在，不远游”，要行走江湖，只能这样设定了。这也是金庸小说的基本规律。因为父亲的关系，沈飞经常跟随去玉皇山福星道院玩，像亲戚串门一样，和羽明子及几个弟子关系亲密，算是羽明子的后辈。完成了这些人设。沈飞换上了一件宽袍大袖戴方巾的儒服出门了。 沈飞没有先上玉皇山去福星道院，首先要解决钱的问题。带过来的500克白银换算一下也就十三两出头而已，可花不了多久。找了家买卖珠宝玉器的店铺，拿上一颗带过来的人工养殖珍珠进了门，之前查过价格，明代珍珠三分（约1克）就价格银子百两，宋代更离谱，同样的珍珠价格一千贯（银子千两），沈飞带来的珍珠可不只三分，大得多了，经过一番讨价还价，300两银子出手了这颗珍珠。随后走进一间药铺，心中一动，分别对一个坐堂在给病人诊脉的医生和一个在抓药的老人默念：特殊签到。 叮：获得基础医学知识。获得基础药学知识和配药经验。获得成就值100。 果然可以，特殊签到不仅针对江湖高手和身怀绝技者，只要有一技之长的都能刷。懂得武侠人体基本知识加上有举人的儒学功底理解医学基础知识是水到渠成的，不少内容重合，倒是药学和配药经验是门新知识。心想从配药开始逐渐深入提高水平，最后就会变成修真世界的炼丹术吧。沈飞没有动用刚到手的300两银子，只用现实带过来的白银的零头，3两银子就包圆了药铺里所有百年以上的野山人参。一共有十六株，最久的两株都是四百多年份，加起来有五斤多。来之前查过，嘉靖年间一斤人参价格不过一钱五分银。花3两买下这些已经是超级溢价收购了，说不定药店还现在还在笑沈飞冤大头呢。转头出了门回到了家里把人参收藏好。这也是计划好的，现代一株300多年不到70克的人参拍卖出了千万天价。这批野山参带回现代拍卖，光这一笔就足够好几亿个亿万富豪了。沈飞心里美滋滋，这才出门朝玉皇山方向走去。 第三章 初习武功 拜入全真 走出大门到了街上，心思一动，默念签到： 叮，获得杭州方言精通。 沈飞又是一呆，随即又觉得应该。不同地区语言差异极大，虽然当时也有官方通用的交流语言“雅言”，可是“雅言”只有读书人学习，普通人不会。如果不精通各地的语言，他想到游走各地签到会很不方便。有了这个福利就好多了，想必以后每到一个新的地方都会签到当地语言，消除沟通障碍。 沈飞走上了玉泉山，到福星道院门口，碰到两个道士，认识是羽明子的弟子，道号分别是玄风和玄水，看到沈飞，两人打招呼，“小飞过来了”，沈飞问“羽明道长在吗”，心中却对两人分别默念了签到： 叮，得到全真心法，全真剑法。 玄水回答“道长早上出门访友去了，说是要等晚上才回来”，沈飞心想，不在正好，可以先刷一波。一路走到刘海蟾面壁九年处，默念签到： 叮，得到《先天功》。 沈飞又惊又喜，大爆！真是大爆！绝没有想到这里能爆出这种绝顶功法。转念一想，刘海蟾曾经传授王重阳道法，可以算是王重阳的导师之一。在刘海蟾面壁修行处签到出了王重阳的根本功法虽然意外倒也合理。而传闻刘海蟾和王重阳又都遇到过吕洞宾，得到过吕洞宾的指点，从这层关系看两人又都是同出吕洞宾门下的同门师兄弟。《射雕英雄传》里王重阳传周伯通武功却又认他为师弟而不是收徒大概也是借鉴了刘海蟾和他的关系。为答谢这次巨大收获，在刘海蟾牌位前点香叩拜了一番。想到吕洞宾，又一路走到吕洞宾游历到玉皇山时的题诗处，默念签到： 叮，此处遗迹超出所在世界上限，无法获得。 沈飞无奈暗叹了一声，这里毕竟只是低武世界。如果换成一个高级点的仙侠世界，就凭吕洞宾这三个字，这里至少也是《蜀山剑侠传》里的涵虚仙府那种洞天府地，能刷一波《天遁剑诀》、《纯阳剑诀》之类的仙剑传承，《济世》、《离尘》这样的顶级丹经，当然最馋人的是那瓶吃一粒增加百年功力的纯阳金丹，现在这些都只能白日做梦了。 又来到南宋南宗白玉蟾曾经修行之地，默念签到： 叮，得到白玉蟾药物学知识经验心得。获得成就值500 在原地默默消化完传承的识药、配药、炼药及药理知识。如果在城中药店那个药剂师中签到的初级，现在沈飞的药物学水平可以说突飞猛进达到高级了。虽然收获不小，沈飞还是感觉到小有遗憾，还是吃了世界限制的亏，来之前是查过资料的。白玉蟾的《金华冲碧丹经秘旨》记载了一转丹药到九转丹药的炼制方法，九转丹成服药后可以冲举飞升。这要是在一个仙侠世界，最起码也是炼丹技能从入门到登峰造极的传承，在这里仅仅成了一些药物学心得知识了。又一想，反正内容记住了，以后如果有机会去修真世界可以试试，或许这个传承真会成为顶级丹道知识。 又来到丘处机曾到福星观当“客座教授”讲道的地方签到： 叮，得到丘处机传承。请选择：一、一气化三清剑法，二、同归剑法，三、《重阳真人金关玉锁诀》，四、履霜破冰掌法，五、金雁功。六、天罡北斗阵法。 沈飞选了履霜破冰掌法，剑法、内功都有了，选一门空手武功还是有必要的。反正来日方长，这些都能刷出来。 刷了一圈沈飞下山回家了，到门口和玄风玄水打了声招呼告辞，说好等到羽明道长回来以后明天再来拜访。到城里顺路走进一家文具店里买了一方端砚一方澄泥砚就回家了，这些文具本来是家中就有的，不过这也在沈飞当位面倒爷计划的商品之列，以前看过鉴宝节目，一方古代端砚能拍卖出几十万，澄泥砚更贵，这些东西在古代都白菜价随处可见，不收集可惜了。 进门之后锁了门防止有人来打扰，到后院找了间房间，就来到床上盘膝坐好开始修炼起了《全真心法》，全真心法按《神雕侠侣》里的说法开始进步缓慢，但是后劲强大，要到三十年后才能修炼大成成为高手，这倒是和同源的华山气宗相似。可是有“中正平和”的优点，绝不会练功走火。郭靖误以为杨过练功走火后就以“绝不出岔子”为优势向杨过推荐，是打好内功基础的最好选择。沈飞了解《全真心法》的内容后明白这个“中正平和”就是指内功没有任何属性，不会追求偏门效果，更不会走极端，像左冷禅的寒冰真气自带极厉害的冰冻属性，连任我行都能冻住，后来更是把帮助任我行化解寒气的四个人都冻成了雪人，这样带极恐怖属性的内功虽然厉害，但是也容易把自己练伤。 《全真心法》的内容和《全真大道歌》基本一致。沈飞默运口诀，几分钟后就感觉尾闾中产生一股热气，等热气多到感觉有些发烫后就运气引导这股热气沿双腿而下冲过脚底涌泉又上行到膝盖回到尾闾，再沿脊椎上行绕过头顶在眉心聚集盘旋，渐渐心境空灵无杂念进而物我两忘，精神却越来越保满，咬紧牙舌抵上腭搭雀桥，再把眉心凝聚的内力冲过口部沿喉咙渐渐下沉到心脏处。随着行功，真气越来越盛，直到一个大周天运行完毕。沈飞感觉这和郭靖向江南七怪形容的“身体里头真的好像有一只热烘烘的小耗子钻来钻去”的感觉如出一辙，看来功行一遍下来，已经有了郭靖在马钰的教导下修炼两年全真心法的效果了，经过洗经伐髓后的身体和资质修炼起来真是效果逆天。 叮，宿主首次修炼武功，练成全真心法。获得成就值100。 叮，开启系统商城，宿主可以用成就值从系统商城购买商品。 打开系统商城一看，商品列表里有五宝花蜜酒，但是要2000成就值一坛。还有回收功能，回收价是买价的一半，1000成就值。算起来如果想回归，现在把10坛五宝花密酒全回收马上也能凑够10000成就值，这也就是计算了一下，沈飞脑子还没有进水，不会真这么办。 走出房间一看，已经明月高挂，一遍全真心法大周天修练下来已经起码过去六七个小时了。心想干脆再练一遍差不多也该明天天亮了，正好按计划做事。又回到房间到床上盘膝修炼起来，不一会儿，尾闾里凝聚的热气感觉比上一次更加强烈，再次运功引导热气沿经脉游走运行大小周天。 所谓的气通经脉运行周天并不是用内力冲开这些穴位连成的经脉，人体经脉本来就是通的，否则不是被人点了穴就是有严重残疾了。气走诸脉只相当于一条路已经修好可以全线通车了，让车辆上路通行一遍，内力就相当于车辆。又运行了一遍大周天，走出房间，果然已经天亮，出门吃了点早餐，又回家用昨天新买的砚台铺纸磨墨，拿起笔把昨天签到所提的《先天功》默写了下来，这是昨天就打算好的准备忽悠羽明子的计划，写完后把《先天功》收在怀中就出了门。 又到了玉皇山上，和门口的玄风玄水点头打过招呼，进正殿见到了羽明子，行了一礼，称呼“道长”，羽明子说“小飞过来了，听玄风和玄水说你昨天就来过，有什么事吗？”，沈飞开门见山：“道长，我想拜您为师习武”。羽明子感到意外，“小飞，你已经是举子。前途无量，怎么会想要弃文习武呢？”沈飞答“我对国事的一些想法不合时宜，入仕途怕是难免获罪。而且如今东南几省倭寇猖獗，我已经得到消息，不少以前的同年都已经惨遭倭寇杀害，有些是在游学途中遭遇倭寇，有些更是家乡被倭寇攻入时遇害，如果不能习武防身，实在难以心安”，羽明子沉吟：“你如今的年纪，学习外功招式或许还能有所成。但是修炼内功，身体已经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成就难料了”，沈飞知道这是婉拒的说法，但是早就准备好了说辞“道长，说到内功，我昨天上山没能遇见您。就到刘海蟾祖师面壁处上香祈求保佑，恍惚中听到有声音说到传我一篇内功，名为《先天功》，我难以分辨，却也将这篇内功记了下来，记录了一份，请道长过目”，说着拿出《先天功》递了过去，这话基本上是真的，也不算欺骗。 沈飞敢这么说一是古人多少有点迷信。二是这里毕竟是福星道院，作为道士即使心有怀疑也不敢在这个场合挑明，就像太平天国里肯定有很多人知道杨秀清的“天父附体”是怎么回事，可也是包括洪秀全都要服从，这是意识形态的力量。三就是这篇货真价实的《先天功》了，足够打消羽明子的大部分怀疑。 羽明子大惊，“《先天功》”？！赶紧接过看了起来，虽然他肯定没见过《先天功》的内容，可是基本的武功见识也足以判断。看着看着，手竟微微发抖，激动地说“这确实是南宋重阳真人在华山论剑时力压四绝的成为天下第一的《先天功》啊，传闻重阳真人曾蒙刘海蟾祖师传授道法，想必就是这《先天功》吧。小飞你竟能有此福缘，蒙刘海蟾祖师垂青得传此功，使《先天功》重现全真派，已经是大功一件。我就遂了你的心愿，正式收你为徒吧”。沈飞赶紧跪下行礼：“弟子叩见师父”，把这个名分确定了一下。羽明子说：“我先让玄风玄水他们传你入门的武功，能练到什么地步就看你的资质和造化了”。接着就通知了玄风玄水收徒的事，互相以师兄弟名分见了礼。玄风玄水就开始传授讲解入门的全真内功和全真剑法，还捎带一些人体经脉常识。这些沈飞虽然早就已经懂了，可还是装作认真听讲，时不时问上几句，没有露出什么异样。 第四章 武功精进 出门游历 从系统获得的武功并不是以“灌顶”似的方式直接掌握，是只知道修炼方法，还是需要经过自己修炼的，否则也不必洗经伐髓了。接下来的半个月，沈飞已经迅速精通了全真剑法，又获得了100成就值。沈飞知道这不仅仅是身体资质的原因，也是全真心法内力的加成效果，郭靖经马钰指点修习全真心法有成后，以前难以练好的武功招式都又快又准，自己现在相当于有双核系统了。经过继续修炼全真心法内力也不断提升，区区十多天内力和剑法都已经后来居上超过了玄风玄水。而且在丘处机讲道处已经把其他几种传承：一气化三清和同归剑法、《重阳真人金关玉锁诀》、金雁功和天罡北斗阵法都签到刷了出来。 在一次切磋中以剑法连续击败了两位师兄以后，羽明子把沈飞叫了过去，笑着说：“原来小飞你竟是如此武学奇才，难怪能得刘海蟾祖师的垂青。当年遭逢乱世，全真派分散各地传道以策万全。除了众所周知的华山派是由广宁子赦真人所创以外，长春子丘真人来这里讲道时，就暗中留下了传承，不过只是本观弟子修习，没有向外宣扬，外人很少知道。现在我就把长春子丘真人留下的传承给你修习吧”，说完就拿出一个木盒打开，露出了几本武功秘笈。沈飞拿起来一本本翻看，正是自己签到获得的那些武功。心中一喜，这下可以光明正大的修炼和施展这些武功了，本来还打算下山到自己家里去练呢。 《重阳真人金关玉锁诀》是以问答的形式记录的一本全真派内功，大概是王重阳的课堂讲义，全真七子都有一份，比以《全真大道歌》为基础的心法高级精深了一些，和马钰传授郭靖的内功有些相似。马钰要让郭靖的水平在两年内追上杨康，不会只教最基础的内容，多了一些奇妙的功能。马钰起初对郭靖说“我就传你一些呼吸、坐下、行路、睡觉的法子”，也就是说这门内功在呼吸、坐下、走路、睡觉时都在不断修炼增长功力，自带睡寒玉床的属性。郭靖第一次在崖顶睡觉练功时，也是感觉从丹田升起一股热气可以抵御寒风了，也不同于《全真大道歌》从尾闾开始运气。 每时每刻都在修炼，全真派内功可以算是道家加强版的《龙象般若功》了，必须凭极长的挂机时间熬工龄才能熬成绝世高手。说加强版的原因一是《龙象般若功》毕竟有上限，最多熬到十三层，这是金书中极罕见的明确分层数的内功，而全真派内功按周伯通的说法挂机下去是无穷无尽。在桃花岛对郭靖刚提及时判断如果王重阳还活着，多熬十几年再战四绝不用打七天七夜，半天就足以胜出。三十多年后遇见金轮国师，更是判断王重阳要是还在，金轮接不下王重阳十招。周伯通自己就修炼全真派内功，也同样挂机到了华山论剑天下第一。熬工龄近百岁头发变黑，全真派内功不断修炼下去真有一些奇妙的效果，周伯通对王重阳实力的判断也是以自己的经验和认识为基础的，不是随便胡吹。二是《龙象般若功》练到高层凶险莫测，几个密宗高僧练疯练死，全真派内功却绝对安全。大概也只有同样无穷无尽，却循序渐进从瑜珈密乘、大瑜珈密乘、无比瑜珈密乘到无上瑜珈密乘的“瑜珈密乘”系列能和全真派内功可比了。只是全真七子是中年才出家修炼，挂机熬工龄的时间不够，没有机会到王重阳和周伯通的水平。 好在沈飞有五宝花蜜酒，可以直接增加功力缩短全真派内功的挂机时间。分几次回家开坛喝酒，对“五宝”虽然看着有些畏惧，不过毕竟有不少吃胶囊药的经验，当成吞胶囊药，一次一宝，用酒送服都吞了下去。药酒外加修炼全真派内功，半年之后，酒喝了两坛。发现内力已经达到了修炼先天功的条件。王重阳为了留下克制欧阳锋的手段把《先天功》传给了段智兴而不是全真七子，说明修炼《先天功》的内力门槛是至少达到第一次华山论剑五绝的水平。随着《先天功》的修炼发觉自己内力精进挂机速度比以前更快了，引擎升级。 又过了半年，配合着又喝下去两坛药酒，沈飞估计自己的内力挂机时间折算下来差不多有七十年了，大概达到了周伯通在桃花岛时判断的王重阳如果活到现在，半天足以胜过四绝的水平。前后一年下来，其他几门全真武功也全都练得精熟无比，而且出招之迅捷已经远胜过了羽明子。另外在城中时碰到过丁坚，他是梅庄仆人，难免出门采买生活物资，顺便把他的一字电剑也刷了出来练了。这些武功也让沈飞的成就值达到了4000点，可惜梅庄四友没有出过门，没有机会签到。 不过沈飞并不认为自己目前的武功能到周伯通判断的实战水平，最多内力达到了那种程度。原因是自己现在有两大短板，一是实战经验，二是武学见识。沈飞还从来没有和人真正动过手，打比自己差的或许可以碾压，和同水平的人动手以自己的经验很难拿下，甚至可能吃亏，就是和金轮国师差不多的状态。武学见识上自己目前的上限就是传承下这几门武功的丘处机，内功上的感悟虽然更高些，可是无补于实战经验。羽明子作为一派掌门，加上修炼内功同源的原因，至少和岳不群持平。这么估算下来沈飞觉得自己的水平就是介于向问天、左冷禅、冲虚、任我行、方证这几个人之间，或许因为经验不足对上这几个人输多胜少。相比之下，沈飞觉得自己的武学见识方面的短板更大，丘处机这个上限实在让人心里发虚，弥补方法就是找一个顶尖高手去把他的武功签到出来。 就像一些顶尖水平的专业棋手，他们的棋路风格虽然各有不同，可是只要棋力水平摆在那里，和低于他们水平的棋手下棋，判断出的最挂取胜下法都基本一致，不会因为风格而有差异。任我行不会独孤九剑，可是他判断的丁坚和丹青生、秃笔翁三人的武功弱点和对付他们的取胜方式和实战中令狐冲对付他们的剑招如出一辙。还有欧阳峰、周伯通、黄药师三个人的武功路数也不一样，可是他们在船上收拾灵智上人时都不约而同地抓住他的后颈把他扔了出去。就是因为以他们的水平，都一眼就看出这是灵智上人的弱点，这就是武学见识的作用。沈飞遍数各顶尖高手，东方不败在黑木崖秘室里绣花，任我行虽然近在咫尺，可是关在西湖底，常规手段也见不到。少林方证和武当冲虚在武林中都身份极高，上门去拜访也未必能见得到人。想来想去，也只有去华山思过崖去找风清扬了。毕竟华山派也是全真一脉，凭这个关系表明身份一封拜贴就能找上门去。虽然风清扬也是隐居的状态，不过想让他现身也不是难事，沈飞已经想到了办法。 打定了主意以后，第二天沈飞就找到了羽明子，说“师父，我想出去走走，游历一番，增广一些见闻”，羽明子说“你现在的武功，出门足以自保，多见识见识也好。不过你没有江湖经验，还是要多加小心”，沈飞说“师父放心，我从小就经常上山来，现在别人很少知道我已经拜师习武。这次出门我还是打算以书生打扮，装作出门游学的书生，轻易不会显露武功”，随后又说出了他的打算“师父，华山派也是全真一脉，我这次出门想顺路去华山派拜访一下，华山派经过几次内忧外患，最近二十年来衰落得厉害，不仅丢了五岳盟主，到现在更是只有岳掌门夫妇两位高手。同属全真，我想能不能帮一把，把双方传承的武功互通有无，一起提升一下实力”？ 羽明子沉吟了一会儿，说“华山派如今的情形确实让人心忧，他们上一辈还和我有过些书信往来，岳不群当掌门以后就断了音信。听说岳不群平时作儒生模样，‘养吾剑法’也是他的两门得意剑法之一，虽然也有另一门‘希夷剑法’，毕竟也是修儒多于修道。重阳真人就主张三教同修，倒也不希奇。你想互通双方武功传承倒也可以，当年南宋时全真教毕竟和蒙古人走得太近，丘真人还是受蒙古人册封，大概就是因此本朝建立后太祖大力支持正一派，全真派虽然没有受打压，也没有了当年的盛况，如果互通有无能让全真一派能有所起色也是一件好事。只是有两条你要记住，一是《先天功》不在互通之列。华山派里《紫霞神功》还是非掌门不传，同门都只传一人，何况是《先天功》这门更强的神功。二是武当派在道门虽然也属全真一脉，可是武功自成一派，也不在互通之列”。 沈飞想了想，《先天功》是王重阳的根本功法，掌握《先天功》就等于坐稳全真各派之首的位置。武当不仅在武林中自成一派，地位尊崇，而且张三丰没有名列全真教“五祖七真”，在道门的地位较低，未必愿意自降身价参与进来。沈飞郑重地点了点头说“师父，我记住了”，羽明子又说，“还有那些传承的武功秘笈你不能带走，这些不仅是本派传承，那几册秘笈还是丘真人的遗物，随身携带，容易被人觊觎谋夺，会有凶险，甚至万一真丢了几本，大大不妙”，沈飞说“师父放心，这些武功秘笈的内容我都已经熟记在心，随时可以默写”，羽明子说“我和华山上代人毕竟有过一些通信，我写一封信你走之前带上，上门也方便一些。我在会信里把武功传承互通有无的事也说一下，这样的大事，还是我开口为好”，沈飞道了谢，又和两位师兄说了一下即将下山游历，又回家作准备去了。 沈飞到家里又开了一坛五宝花蜜酒，把“五宝”和酒吞下，剩下的部分灌进了一个大葫芦里装好。取出带过来的那套防暴套装，防割手套带在了手上，匕首收进怀中，防暴盾、强光手电、躯干防刺服这些大件则装在了箱子里，至于那根防暴棍，有1.8米长，超强复合纤维和超韧记忆聚合材料制成，即使在压力下弯了，一放开也能马上恢复成笔直，正好可以伪装成扁担用。不知道这次出门要多久，又到那家珠宝买卖的店铺以300两的价格出手了一颗人工养殖珍珠。第二天一早上山找羽明子拿了书信，又提了把配剑回到家里塞进箱子，用防暴棍和酒葫芦两头一挑就出门了。门派配的剑沈飞在系统商城里看到回收只有20点成就值，而且因此知道系统商城只能买卖自己在穿越世界里已经获得的消耗品，沈飞并不满意剑的质量，已经打算好半路定制一把好剑替换掉。 第五章 意外收获 到达华山 沈飞出门是伪装成游学的书生，为了不暴露武功一路上也没有使用轻功加快行程，就按一般的速度行走。首先来到了离杭州不远的宁波，原因是沈飞在现代时就是宁波人，想来看看这个世界的宁波是什么样子。进了城听着周围熟悉的“家乡”方言，这不是恍若隔世，是真若隔世了。 沈飞选了家茶馆坐下点了壶茶听着周围茶客的乡音议论顺便搜集一些消息，沈飞特别留意有没有一些江湖高手的消息。以沈飞现在的内力，茶馆里和外面周围行人的议论声都能清晰听到。听了一阵子，倒是真听到一则有些意外的消息，有人在谈论本地有个名为“张松溪”的高手，曾经和少林武僧比武时一击把对方打飞从楼上摔下来差点死掉。听到这个名字沈飞有些奇怪，这时离《倚天屠龙记》的年代将近两百年了吧，怎么会有张松溪？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种可能，沈飞在现代时也看过一些家乡本地的历史文献，走过去叫住一个议论的人仔细一打听比武事件的过程，果然和看到过的地方志文献里记载一样，七十个少林武僧奉令抗倭到宁波时，听说当地武功高手张松溪的名字，找上门要求比武，起初张松溪一直回避，直到一天在一家酒楼少林武僧较技，张松溪在旁边看得笑了，武僧听到笑声知道了他就是一直要找的张松溪，又坚持要求比武，实在推不掉了，张松溪提出一定要比就先把里正找来约定生死莫问。少林武僧答应了，张松溪坐在那里，上来一个武僧跳起来进攻，张松溪一侧身，举手一送，那个武僧就被击飞，从酒楼上摔出去扑街，几乎死了。那些武僧才吓得都服了。 沈飞打听了张松溪的住处，想到以文献记载如果直接以听说他的武功为由找上门去，他恐怕会避开。想到张松溪文献记载职业是裁缝，这也和打听到的消息吻合，就想到可以用定制衣服的名义过去。找了家客栈开了间房，把行李先放好。出门就去找张松溪，见了面默念签到： 叮：可签到请选择一、四明内家拳。二、裁缝技术。 沈飞选了一，竟获得了800点成就值。谈好了定制衣服的生意后，问起了张松溪的姓名和元末武当七侠里的老四相同的问题，倒是没有暴露自己是武林中人的身份，只说自己听说过武当七侠的名声，在这里也听说了张松溪会武功，不知道有什么关联。张松溪说名字是父母取的，他的武功技艺传承自北宋张三峰，和武当派祖师只是姓名相似，以前也有武当派的人找上门来来问过，他因此很回避和这些武林中人打交道，也很少显露武功。沈飞明白了，至少在这个世界，北宋时的张三峰，曾经拒绝过宋徽宗召见，和金庸小说里南宋末还是一个小孩子的张君宝不是一个人。 约好了明天来拿衣服，沈飞想找个僻静的地方试试刚签到的这门拳法，一路走向城外，一边消化着四明内家拳。四明内家拳一触把人击飞的爆发力像形意拳，和记载中郭云深的崩拳极相似。名称上又称为南派太极拳，现代也有陈发科用太极拳的螺旋劲发力经常一击把人打飞的记录，技巧和爆发力两种发力方式都包含。 出城走上了一座山，注意了一下四周没人。握紧拳头不运内力一拳向外击出，“啪”地一声空气炸响，沈飞一惊，第一击就打出了《龙蛇》小说里明劲的效果！继续打下去，感觉身体开始发热，毛孔皮膜震动，感觉有一股力量随着不同发力方式向外爆发，又一惊，“暗劲了”，想起了《龙蛇》里练成暗劲首先要练心力，这一点自己在初练《全真心法》时就已经达成了，“把背脊尾椎的重心调整到位，使全身筋骨外膜贯通”这一点更是洗经伐髓系统赠送的，不必练。随着不断修炼下去，这股力量从开始的锋芒毕露到逐渐柔和，范围也逐渐上身扩大到了腿脚。想起了小说里王超刚练成暗劲时的效果，脚掌用力，每踏一步都在地上踩出了一个脚印。一趟拳打下来，看得地上遍布的脚印，想到自己已经超过王超暗劲刚成时只能踩出八个脚印的水平了，暗劲练到下身要练的臀部两块肌肉自己肯定也已经洗筋伐髓先天完成，再这样练几遍，自己练到暗劲遍布全身，入微踏入化劲也不远了。 又想试试和张松溪武功的差距，搬过三块大的山石垒了起来，然后左掌一下子劈在最上面一块石头上，暗劲发出，第一块石头裂开，下面两块石头却一下子弹飞了出去三四米远落地又翻滚了几下。沈飞暗叹了一下，毕竟才初练这门拳术，和张松溪大成时的功夫还差得远。记得史料记载张松溪七十岁时一次出城，被一群年轻人围住让他展示一下功夫，张松溪开始没答应，等回到城门时又被他们围住了，说反正现在没有别人看见，就展示一下，张松溪见拒绝不了，从旁边垒起三块几百斤的大石头，左掌劈出，三块大石应手裂开。这种劲力渗透效果，按《龙蛇》的划分起码是罡劲的水平了。为了避免时间一长被人发觉，沈飞就先回客栈了。 四明内家拳是意外收获。第二天应约去拿衣服，顺便把裁缝技术也签到学了，收获成就值300点。张松溪的裁缝手艺也很强，毕竟是终身职业。又挑起行李重新上路，这次转道去安徽芜湖。沈飞一路上除了继续挂机全真内功以外，脚下也默运暗劲，人多的地方轻一些，路过荒郊野外或山路没有人迹的地方，又在地上踩出一串脚印，加速暗劲遍布全身的过程，同时调理洗刷身体里的各内脏器官骨骼，直至牙齿，舌头，指甲，毛发，来了一遍内家拳版的洗经伐髓，资质因为全真内功开双核后，身体也开了双核了。并且还按十二个时辰对应身体十二条经脉和脏器的子午流注法呼吸采气修炼出了钓蟾劲，张松溪的南派内家拳钓蟾劲一直传承到清末的甘淡然和李瑞栋，传闻李瑞栋曾运钓蟾劲拍死了一头受惊狂奔的疯牛，运功时小腹和腮帮一鼓一鼓，样子倒是和蛤蟆功非常相似。 快到芜湖时，一阵微妙的感觉遍布全身，知道终于通微入化，达到“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的化劲了。按《龙蛇》小说的说法至此“只要保养得法，活过一百三四十岁并不成问题，一拳力量大约一千五百斤”，拳力超过金轮国师的十成龙象般若功，加上挂机全真内功的效果，寿命极限估计快两百年了。 芜湖是明代享有盛名的冶炼中心，这从宋代就开始了，北宋末山东曲阜有一濮家七兄弟铁匠因为激愤于金兵入侵投军制造兵器，后来随军转战南方，在南方各地落户。其中的老七就落户芜湖，开始世代传承技艺使芜湖的冶炼产业兴盛了起来，一直沿续到了近代。芜湖的炼钢工人多从江苏迁来，打造大名鼎鼎的“苏钢”制兵器。 嘉靖时明代第一奇才、传授戚继光鸳鸯阵和杨家枪术的唐顺之写的《武编》里就记载了“苏钢”的打造方法，说明当时“苏钢”已经发明。钢的质量以反复煅打次数而成。唐顺之记载经过十次煅打的十炼钢就可以制造鸟铳的枪管，一斤价钱银2钱7分，而经过一百次煅打的百炼钢可以制造好刀，一斤价钱银三两。明末工部文献记载的各种兵器的报价居然连这些材料成本都远远不到，可见偷工减料极其严重，质量可想而知。 沈飞这次转道芜湖就是要定制一把苏钢剑，苏钢就是生熟铁一起使用，炉温把熟铁烧软时，生铁就烧化成汁，均匀滴渗入熟铁去除杂质而成。沈飞找到濮家的濮万兴钢坊，要求以百炼钢为材料，再用苏钢的制造工艺以生铁汁淋口形成锋刃，花了五十两银子定制了一把苏钢剑，命名为青锋剑。一看系统里回收价格成就值150点，就把原来的全真制式配剑回收了。顺便把打铁技艺也给签到刷了，虽然没有什么用，可是毕竟能增加成就值。 之后一路上凝练精神和劲力，精神内敛于眉心泥丸宫上丹田，劲力内敛于下丹田，这在开始修炼全真教内功时都进行过，很相似。边走边挂机修炼，二十天后进入陕西境内时，已经达到了浓缩精气神血髓浆的丹劲，意念一动就能控制全身气血刺激穴道，能感到身体素质再次大增，估计就是《龙蛇》里说的抱丹之后体力比起化劲时再增加一倍，不仅出拳，一举一动都有千斤劲力，这是相当于金轮国师十重龙象的拳劲。凭这个身体素质，仅用四明内家拳硬碰硬就可以吊打《神雕》里最后大Boss状态的金轮了。又到郊外垒起三块大石试了试手劲效果，这一次掌劈两块大石从中裂开，最后一块也碎成多块，劲力已经接近张松溪大成时的水平。 排除抱丹高手“可称陆地神仙”的形容，沈飞比较看重是另一个能“一扑二十步远”的身法速度，配合南派麒麟步施展效果更强，换到高级世界简直就像缩地成寸式地瞬移了，这让沈飞想到了一个有可能胜过东方不败的办法。作为天下第一高手，东方不败最大的特点就是快，其次就是绣花针诡异莫测，防不胜防。童柏熊先被秒杀，以四敌一，上官云先出局，任我行被刺瞎一只眼睛，这还是在任盈盈用计的情况下的战绩。自己和东方不败动手，只要挂机下去，其他各种属性沈飞都有信心胜过东方不败，唯独这个速度没有信心，万一自己也像任我行那样被刺瞎一只眼睛即使最后取胜也是极划不来的。但是现在这种抱丹后短距离瞬移般的身法，配合南派麒麟步，加上全真派金雁功轻功，再配合天罡北斗阵里的步法，只要把这些结合，沈飞似乎看到了一条在身法速度上压住东方不败的修炼思路来。 这里沈飞最重视的是天罡北斗阵的步法，练到极致不仅有像郭靖最强身法那样几乎有一人化七成阵的效果（“螺旋九影”是恶搞杜撰的，金书《九阴真经》里没有），而且王重阳和全真七子都是位列“五祖七真”的名道，创立的身法中自带《龙蛇》里“禹步”的属性，“禹步”本来就是源自道家祭祀典仪步法，《龙蛇》里形容“这种步法，参照河图洛书之势，阴阳八卦，北斗七星等玄妙意境方位，练呼吸，通过肠胃腹语念咒发声，行气血，洗骨髓，通丹道，玄奥高深”、“禹步其中有连踏的方位，是依照北斗七星。所以又叫做踏斗布罡”，很明显天罡北斗阵的步法包含“禹步”，沈飞挂机全真内功加四坛多药酒下肚一路下来，自信内力已经更胜于《神雕》中的郭靖，天罡北斗阵步法使出一人化七成阵的效果来不难。只要把内含“禹步”的属性也练到“布罡”的最高境界，就自信一定能在速度上压过东方不败。这样想着，反正也快到了华山，也就不再隐藏，赶路时以丹劲速度加上运起金雁功，往来行人都没有看清沈飞的身形面貌，很快就来到了华山脚下。 第六章 拜访华山 交流武功 上了华山后，表明身份，递上了拜贴和羽明子的书信。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一个中年儒生打扮的人走了出来，不用猜肯定是岳不群了。沈飞先施了一礼，说：“在下沈飞见过岳掌门”，岳不群笑着说：“羽明子道长和我们华山前辈多有书信往来，岳某执掌华山以后倒是未曾请益，不知道羽明子道长已经收下了沈少侠这样的高徒，这次倒是劳烦少侠专门跑一趟了”，沈飞客气了两句：“不敢不敢，在下就是杭州本地人，先父和师父交好，我也经常跟着去玉皇山福星道院，从小就和师父熟识，这才有幸被收录门下”，这话其实说的很含糊，没有明确点出自己拜师习武才一年多时间，免得等到交流武功时吓坏了他们。说着话，沈飞对着岳不群默念了签到： 叮，可签到请选择一、华山剑法、二、太岳三清风、三、夺命连环三仙剑、四、养吾剑法、五、希夷剑法、六、紫霞神功。 沈飞选择了六，其他的武功能在传承互通交流中得到，《紫霞神功》就未必了。心想果然是纯粹的《笑傲江湖》世界，《倚天屠龙记》和《碧血剑》里的华山派武功一样都没有。进了正气堂大门，看到了一批人，除了一个中年美妇、一个少女和一个年纪较大的男子知道肯定是宁中则和岳灵珊以及劳德诺以外，其他的都不认识，岳不群一一介绍，宁中则、令狐冲、劳德诺、梁发、施戴子、高明根、陆大有、陶钧、英白罗、岳灵珊。 各自互相见礼了以后，沈飞对岳不群一抱拳，说：“岳掌门，我师父信中所说之事，不知道您意下如何”？岳不群说：“还不知道福星道院一脉全真派还有多少传承”？沈飞明白这是要看看传承互通有无这笔生意划不划算了。沈飞又一抱拳，说“那就请移步演武场，在下先演示一下全真剑法和一气化三清剑术，请岳掌门和诸位品鉴”，说完拿出了行李中的青锋剑，往演武场走去。岳不群也跟了出来了，其他人虽然听不懂沈飞和岳不群两个人打什么哑谜，见岳不群出来，也依次跟了出来。 沈飞到了演武场，拔出青锋剑，先演示起了全真剑法，七剑七式，从第一剑七式“张帐举棹、柔橹不施、小楫轻舟、苕溪垂纶、扁舟一叶、大江似练、沧波万顷”到第七剑七式“罗带同心、凭高酹酒、知音弦断、醉里贪欢、孤光自照、万里封侯、关河梦断”（这些全真剑法招式不见于原著小说，出自网络，应该是一款金庸游戏里的招式设定），一套全真剑法使完，虽然沈飞已经收着很多了，出招之迅捷犀利还是震惊了围观众人。接下来是一气化三清剑术，还是把全真剑法的七七四十九式从头演示了一遍，不过这次每一招刺出都一分为三，等到用一气化三清剑术演示完全真剑法，看到岳不群的表情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沈飞对岳不群抱了抱拳说：“岳掌门，传承我都已经熟记，只要有笔墨，随时可以”，岳不群马上说：“沈少侠，请随我到书房来”，回头又对劳德诺说：“德诺，羽明子道长是武林前辈，不可怠慢。为师写一封回信，再备一份礼物，你送去杭州玉皇山福星道院呈给羽明子道长”，沈飞心想，这是先把劳德诺这个左冷禅安插进华山的嵩山派奸细支开了。这次交流完成以后，就不必临时支开，可以让劳德诺永远混蛋或者消失了。 跟着岳不群来到书房，各自铺纸磨墨，岳不群写回信，沈飞开始默写全真派传承秘笈，《全真剑法》、《全真心法》、《一气化三清》、《同归剑法》、《重阳真人金关玉锁诀》、《金雁功》、《天罡北斗阵》，除了《先天功》都默写了下来。接下来的日子，就都是和华山派的人互相交流了，从岳不群身上签到出了《华山剑法》、《太岳三清风》、《夺命连环三仙剑》、《养吾剑法》、《希夷剑法》，从宁中则身上签到出了《玉女剑十九式》、《无对无双宁氏一剑》，意外的是，还从令狐冲身上签到出了《冲灵剑法》和豹尾脚，而且令狐冲这个酒鬼看到沈飞的一个大酒葫提出想喝几口，沈飞没有拒绝，心想就让他占点便宜，果然和小说里一样，喝了几口令狐冲就嫌花香气太浓，是女人喝的酒，失去了兴趣。 沈飞一边给华山派的人演示和讲解全真派的这些武功传承，在演示讲解《天罡北斗阵》阵法和步法时，自己顺便修炼体味起来，几遍演练下来，隐隐已经有了郭靖那样一人化七成阵的气势，也逐渐感受到了一些禹步的精妙和功效。沈飞也学习了华山派的武功，学习速度之快，修炼之精都让华山派的人连连惊叹“奇才”，把华山派的武功会部学会练精，成就值已经超过7000，忽然听到一声系统提示： 叮，宿主修炼武功数量达到要求，开启武功融合与优化功能。一念打开功能面板一看，可以用成就值把低级武功融合到高级武功里去，也可以把武功优化修补缺陷或者升级，花费的成就值和武功本身的价值相当。看到这个功能，沈飞一喜，那些在独孤九剑眼光里看起来有破绽的武功以后可以用这个功能修补，现在先用融合功能，花100成就值，把华而不实的一字电剑的闪光特效融合进其他的剑法里，这回即能杀人又能吓人了，冲灵剑法和豹尾脚虽然也没什么卵用，不过舍不得成就值就先留在那里。又咬牙花900成就值，把《全真心法》、《重阳真人金关玉锁诀》、《紫霞神功》都优化融合进了《先天功》里，重新命名为《全真内功》。《紫霞神功》华山派没有互通交流，而且特征太明显，紫气氤氲，一练就能看出来，沈飞这一优化融合，消除了一施展就显露紫气这个明显的特征以后，才开始修炼新的《全真内功》，感觉内功挂机增长的速度加快了三层多，而且修炼了几遍内力性质中多了一层绵密柔韧铺天盖地又后劲十足的属性，似乎把紫霞大成后的特征融合了进去，到这时又修炼回来500成就值，估计就是本来紫霞大成后的所得。 沈飞打算扶持华山派，从增强华山派的实力入手破坏嵩山派的布局，打破五岳剑派乃至整个江湖的格局。小说里的岳不群挺倒霉的，华山派有很多优质资源，可是这些都只掌握在令狐冲一个人的手里，哪怕令狐冲稍微漏出一点给岳不群，他也不至于走投无路，把所有的宝都压在一门《辟邪剑法》上。其实整个小说里，岳不群滥杀过的人也就是定闲、定逸和英白罗，三条人命，小说里随便拎出一个人来滥杀的人就比岳不群多得多。自宫修炼辟邪剑法这属于自残的行为，并不是害人。只要有其他方法能提升自己和华山派的实力，岳不群也就不必走原来那条路了。 沈飞修炼从宁中则身上签到出来的《玉女剑十九式》之后，隐约觉得这剑法有些熟悉，忽然灵光一闪，想到《神雕侠侣》最后杨过和小龙女在华山上见到过供奉林朝英的神像，说不定林朝英在华山也留下过一些传承，华山玉女峰说不定就和林朝英有些关系。如果这种猜测正确，《玉女剑十九式》和《全真剑法》相生相克，招式相反，也难怪会有熟悉的感觉了。 把两门剑法又琢磨了一遍，确定能够互相配合，有双剑合璧的效果。决定点破这一点，也可以作为华山派的又一门强大底蕴。就找到岳不群，说：“岳掌门，我琢磨了一下《全真剑法》和《玉女剑十九式》，觉得这两门剑法相生相克。倒是想起了南宋时全真派的一些旧事，南宋时古墓派祖师林朝英女侠曾和重阳真人是爱侣，两人武功不相上下。只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没能结为夫妻，林女侠因爱生恨，想创出一门能胜过克制重阳真人的武功，又仍心存与重阳真人双剑携手江湖的幻想，创出的剑法不仅招式正好克制《全真剑法》，又可以双剑合璧，一人使《全真剑法》，一人使《玉女剑法》，威力大增。后来古墓派传人小龙女和神雕大侠杨过就曾以双剑合璧击败过蒙古金轮国师，小龙女习得双手互搏之后，曾双手各使一种剑法，一心二用，也能使出双剑合璧的效果，战胜过金轮国师和蒙古几大高手联手。林女侠所创的内功名为《玉女心经》，剑法为《玉女剑法》，双剑合璧称为《玉女素心剑法》，华山派的《玉女十九剑》同样和《全真剑法》相生相克，又与林女侠所创武功名称巧合，甚至我怀疑华山的玉女峰也与此有些关联。不妨试一试，一人使《全真剑法》，一人使《玉女剑十九式》，如果能让这套双剑合璧，威力奇大的《玉女素心剑法》重现江湖，也是武林一大幸事”。 岳不群一听，赶紧去找宁中则，把这件事一说，两人就试着演练，果然能配合得严丝合缝。练了几天，随着两人配合越来越熟练，威力也越来越大。岳不群大喜，找来令狐冲和岳灵珊，这些天华山派弟子也开始修炼沈飞带过来的全真派武功，作为大师兄的令狐冲也在修炼入门的《全真剑法》。交代令狐冲优先把《全真剑法》修炼纯熟，又让宁中则传了岳灵珊《玉女十九剑》，一个月以后，令狐冲和岳灵珊的双剑合璧也使得有模有样，岳不群和宁中则的配合则更加完善。沈飞自己修炼天罡北斗步法也已经显出了一人化七的效果，禹步对身体的锻炼效果也越来越明显，身体素质更进一步。 一天岳不群拿出一本秘笈对沈飞说：“多谢沈少侠将如此精妙的剑法传授华山派，沈少侠说这套剑法也可以一人一心二用，双手各使一门剑法使用。其实华山派有一门拳法，名为“鹰蛇生死搏”，双手各使鹰蛇两种拳术，共七十二路，被列为华山派禁术。本来岳某没有修炼，现在想来，如果练成了这门鹰蛇生死搏，或许也能收一心二用双手各使一门剑法双剑合璧的效果，秘笈在此，就和沈少侠共同参详修炼吧”，沈飞看到岳不群拿出来的秘笈，正是《鹰蛇生死搏》，心想原来岳不群之前没有修炼，怪不得签到不出来，看来《倚天屠龙记》的华山派武功在这个世界并没有全部失传。本来想问问有没有《反两仪刀法》，这门刀法作为剑派掌门的岳不群可能也没有修炼但是保留有秘笈，转念一想放弃了，《反两仪刀法》是要和昆仑派《正两仪剑法》互相配合使用才能显示出强大威力的，必须四个人同使，自己一直独来独往。何况昆仑派武功现在传承下来的有多少也难说，《笑傲江湖》里昆仑掌门乾坤一剑震山子可没有出过手。沈飞没打算去昆仑山，张无忌埋的经书经过两百多年即使还能找到多半也风化损毁了，何况如果真想要回归以后可以打开《倚天屠龙记》世界去找，《九阳真经》可以直接到双雕世界去找。倒是双剑合璧的《玉女素心剑法》确实可以试试，剑可以到芜湖再定制一把，或者直接用两倍300点的成就值从系统商城里买，反正在华山派成就值大丰收，后面上思过崖还可以大大收割一波。 老实不客气翻开《鹰蛇生死搏》秘笈看了起来，一遍看完已经记住，一边琢磨一边开始修炼，三天之后练成，正好获得300点成就值，明白武功签到和练成能获得双份成就值，如果没有签到出来照秘笈练成就值只有单份了。就正好用这300点成就值从系统商城里又买了一把青锋剑，用《鹰蛇生死搏》中双各使不同武功的方法开始修炼双剑合璧的《玉女素心剑法》来，不是正宗的左右互搏也将就着用一下，正宗左右互搏可以以后到双雕世界去找。没几天修炼纯熟，沈飞使出来的双剑合璧《玉女素心剑法》威力和效果更是远胜过岳不群和宁中则的联手，再配合天罡北斗阵的步法和禹步的身法更是防不胜防。心念一动，两种剑法又分别用《一气化三清》的剑术使出来，威力更是产生质变大得吓人，已经不仅仅是乘以三倍了。演练了几遍，沈飞觉得现在就是单挑风清扬的独孤九剑也有一战之力了。 第七章 上思过崖 见风清扬 沈飞看时机差不多了，找到岳不群说：“岳掌门，我想去思过崖看看”，岳不群奇怪，说“思过崖是本派弟子犯错受罚之处，沈少侠怎么想到要去那里”？沈飞说“所谓思过，多半是闭关清修，福星道院里也有刘海蟾祖师曾面壁的地方，我在那里修炼多有所得，这才想到去华山思过崖看看”，岳不群说“原来如此，那我带你上去”，现在岳不群对沈飞非常重视，亲自引路。 沈飞专门带上两柄青锋剑，岳不群稍微有些奇怪，也没有说什么。两人到了思过崖上，走进那个石洞，看到了石碑刻着的“风清扬”三个字，沈飞念了出来，“风清扬，我听说当年风清扬前辈以独孤九剑名震江湖，如今少林派高僧还对风老前辈的剑法极为推崇，今天能在这里见到风老前辈刻下的遗迹，也是一件幸事”，岳不群神情有些古怪，轻叹了一声说：“风师叔是本派前辈，剑法极高。只是传闻当年本派内讧，损失惨重，风师叔痛心疾首，自刎而死”，沈飞故意放大了些声音，意味深长得说：“如此绝顶高手，真会轻易自刎而死？未必吧，毕竟谁也没有亲眼所见。这里是思过崖，痛心疾首，说不定隐居在此思过呢，否则这块石碑上的字迹是哪里来的？想那东方不败以武功天下第一著称，可是自从夺位后十几年来也从来没有下过黑木崖行走江湖，江湖之中又有谁会以为他已经死了呢”？ 不理岳不群听到这话时的反应，装作好奇在四周山壁上轻拍试探，探出准确方位后，稍一用力，山壁裂开，露出范松开出的那条通道来，装作错愕转头问岳不群：“岳掌门，这里面是什么地方”，岳不群也大感意外，说“我也不知道思过崖上还有这么一处地方”，沈飞说：“那我们进去看看”，岳不群点头同意，两人一先一后进入通道，到了里面的石室，看到了地上的多具骸骨、各种兵器和石壁上刻画的各种剑招和破法。 岳不群感叹：“以前听说魔教十长老两次攻击华山派，第一次抢走了一部绝世武功秘笈。第二次与本派和五绝剑派来援的各派前辈大战一场，却没有一个人生离华山，原来都在此同归于尽了”，沈飞说：“看这石壁上的文字和招式，应该是五岳剑派前辈不敌，于是设计把敌人引入机关之中，尽数困死在这里了。其实同一门剑法，不同的人使出有高下之别，就是同一个人使一门剑法也可以有所变化，想尽数破解剑招也没那么容易，岳掌门不必介怀。石壁上的这些剑招可是好东西，把这些都记下来，作为华山派底蕴也好，将来挑一些公开出去拉拢五岳其他各派也罢，加上全真派的传承，以后五岳剑派底蘊之丰厚，华山派稳居第一了。这些破解招式更是可以暗中保存作为隐藏杀招。岳掌门还是赶紧让人把这些招式统统记录下来吧，只是这么多武功，今后华山弟子练功要更加勤勉了”，岳不群也反应了过来，说：“好，我赶紧回去召集人手”。 岳不群离开以后，沈飞看着山壁中刻着的这些武功招式，心想把这些记下练完以后少说又有超过6000成就值入帐，不算消耗应该能超过10000点了，不过没有收割完毕是不会回归的。沈飞现在的内力差不多已经堪称当世第一，感觉之敏锐也无人能比。忽然间有所感应，闪身从石室中出来到了外面石洞中，果然看见有个青袍人站着，说：“看来我的猜得没错，风老前辈果然尚在人间”，书中风清扬现身传剑是因为田伯光猜到了他的身份，怕他还活着的消息被田伯光传到江湖上，有人找上门来打扰他的隐居。沈飞用同样的方法，果然引得风清扬现身了。风清扬看着沈飞，说：“小子，你的功力让我很吃惊。现在江湖上的年轻人还记得老夫名声的可不多了”，沈飞说：“风老前辈的赫赫威名，江湖上哪有那么容易忘记。只不过都误以为风老前辈已经不在人间了而已”，心想不仅少林方生，连田伯光都能想到风清扬，肯定有很多人记得。说着话默念了签到，出来一堆剑法选项，基本上都已经到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独孤九剑，进账800点成就值。 风清扬说：“刚才岳不群那小子没说实话，当年华山派剑宗气宗内讧大战，老夫误中调虎离山之计被支走，等得到消息回山，已经晚了，剑宗一派几乎伤亡殆尽。老夫心灰意冷，以后就一直躲在这里”，沈飞心想，误中妓女假扮新娘骗他回去娶亲这事不算光彩，风清扬也不想细说。问道：“那么倘若风老前辈当年没有中计离开，大战之时又会如何呢？用您的独孤九剑把气宗一派都尽数杀光吗”？风清扬一呆，说“当年老夫若在，起码剑宗不会是那样的下场”。可能是不想多说这个话题，转了话题问：“小子，我看你不是岳不群的弟子，你究竟是什么来历”？沈飞一抱拳，说：“晚辈全真派沈飞，奉家师羽明子道长之命，来华山派互通有无，交流全真派武功传承”，风清扬饶有兴趣地说：“全真派？全真派武功江湖上多年未见，只是门派中秘传，如今能传入华山派，老夫倒是也能见识一下了”。 沈飞不知道风清扬的意思是不是真想要和自己比剑，可是自己想，就顺着风清扬的话说：“如果风老前辈想品鉴全真武功，晚辈可以演示一下。正巧晚辈也想见识一下风老辈的神剑，请风老前辈赐教”，说着退开两步，左手运劲一抖，喀一声，其中一把青锋剑已经飞出去连鞘插入了山壁之中。右手拔出了另外一把剑朝风清扬一指示意，身形步法一动，直接一招全真剑法先进招了，到半路风清扬也出手反击了，只见寒光一闪，剑招竟施展不下去，认出风清扬使的正是《玉女十九剑》，沈飞暗想“不好，玉女剑法本来就克制全真剑法，再加上独孤九剑的剑意，这下形成了双重碾压了。想撤招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中途换成《同归剑法》玩命式对攻，连交数招才抓住机会用北斗步法闪身退开。心想如果是敌人，生死相搏自己可以作弊，手上戴着防割手套呢，只要用左手抓住对方的剑右手用剑进攻就可以了，可这是比剑，作弊无益于进步。就展开天罡北斗阵步法围绕风清扬游斗，不时用各种剑法进招，一击即退。自己签到的《独孤九剑》也在消化中。《独孤九剑》剑意无招，本身有招，也可以用剑意施展其他的剑法，风清扬就用独孤九剑剑意施展过《玉女十九剑》指点过令狐冲，只要自己不使出《独孤九剑》的招式，谅风清扬也难以察觉。 这样打了近百招，沈飞忽然退开，说“风老前辈剑法通神，晚辈单剑不是对手，无奈只能捡些便宜，以双剑应对了”，说完拔出插在山壁上的另一把青锋剑。双剑一指，一手《全真剑法》，一手《玉女十九剑》，用《鹰蛇生死搏》双手各施展不同武功的方法，展开天罡北斗步法用《玉女素心剑法》再次进招。风清扬眼神一凝，重视了起来。也出剑反击，这下，双方长剑交击频繁了起来，兵兵兵兵响得不停，又打了近百招，沈飞剑势一变，用出了一气化三清剑术，一套玉女素心剑法每一剑刺出都一分为三，配合变幻莫测的步法，攻势突然猛烈起来，这下风清扬压力大增。硬拼了两百多招，风清扬一下子退开，说：“不打了。小子，你这套剑法居然毫无破绽，老夫从未遇到过。加上步法神妙，内功又韧性后劲十足，你手中的两把剑也非凡品。对拼下去，老夫肯定耗不过你”，沈飞说：“这是《玉女素心剑法》，是南宋古墓派祖师林朝英女侠所创。她想创出一套能克制重阳真人《全真剑法》的剑法，又想与重阳真人双剑携手江湖，就创出这么一套招式既能克制全真剑法，又能与全真剑法配合双剑合璧的剑法来。步法是重阳真人所创的《天罡北斗阵》，教给全真七子施展，可以七人组阵对敌，也可以一人踏七人的方位使用，这些我都已经录下秘笈交给岳掌门让华山派门下弟子修炼了”。 风清扬说：“你把如此奇功都传给了华山派，那老夫这套独孤九剑也不想就此失传，就教给你吧”，沈飞说：“对于独孤九剑，晚辈有个疑惑。剑魔孤独求败之名，晚辈只是听说南宋时神雕大侠杨过曾经偶然进入过他埋剑的剑冢，得到了玄铁剑，并且在一只大雕的帮助下吞服菩曲斯蛇胆，功力大增，并悟出了玄铁剑法。可是杨大侠在剑冢之中只找到一只大雕和几把剑，并没有剑谱。这样一位惊天动地的武林前辈，在宋代武林高手豪杰辈出时竟没有传出一点名气和踪迹，实在是奇怪。‘独孤’是隋唐时的大姓，晚辈甚至怀疑剑魔是隋唐时的人了。晚辈以前是读书人，知道有些文人习惯把自己的著述托古，比如朱子就曾怀疑《今文尚书》文辞更接近近世的言语，不像是上古原文，似乎是后人托名伪作，再比如医书里《中藏经》就是托名华佗所作。不知道风老前辈的独孤九剑是从何处学来”？ 风清扬哈哈大笑，说“小子，你不会以为这独孤九剑是老夫所创，托名剑魔独孤求败吧？你太看得起老夫了，老夫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自创这种绝世剑法。这来源说起来也简单，是老夫年轻时无意间进入一处山谷偶然发现的剑谱，旁边还有一把软剑”，沈飞想到原来是这么简单类似武侠小说中“悬崖定律”的来源，看来这独孤九剑是使用紫薇软剑时所使的剑法了，变化多端确实符合软剑的特征。 沈飞说：“风老前辈想传授独孤九剑，也不必单传给我一个人。还是等一下岳掌门他们过来了以后一起传授吧，能领悟的人也多一些”，风清扬说“我躲了十几年，习惯清净，不想再见他们。你也不要把我的事情泄露出去”，沈飞说“目前华山派只有岳掌门夫妇两位高手，在五岳剑派里实力也排末尾，到这种地步，风老前辈难道不想有所改变吗？其实风老前辈也不必应付俗务，正如我刚才所说，东方不败也从未在江湖上行走，可是他天下第一的威名震慑江湖，就从来没有人敢打黑木崖的主意，只要传出消息，风老前辈尚在人间，您就是一如既往地隐居思过崖，就足以震慑对华山派图谋不轨的宵小，最多只要出手一次，找几个够份量又不开眼的杀鸡儆猴，让江湖上知道风老前辈神剑不老也就足够了”。 风清扬沉吟思索良久，最后缓缓点了点头：“照你小子说的，对老夫也没有太多麻烦。老夫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岳不群他们过来了，你和他们说这事吧”，沈飞答应，心想总算搞定了一件事。 第八章 寻访剑宗 不久，岳不群带着宁中则和一众弟子过来了，看到风清扬都一愣，沈飞介绍了一下风清扬的身份，岳不群和宁中则当然都知道风清扬是谁，都大吃一惊。沈飞说了刚才的意思，对外宣扬风清扬还在世的消息，适当的时候露一次面威慑江湖，但是不理俗务，依旧隐居思过崖，并且风清扬打算传下独孤九剑，岳不群和宁中则想了想都答应了，抄写石壁的武功不急，都先听风清扬传授独孤九剑。 风清扬开始讲解传授独孤九剑的口诀，先是总诀式，共三百六十种变化，接下来讲解那段以《周易》演化的口诀“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再到下面八式依次讲解，破剑式、破刀式、破枪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破气式。 随着风清扬的讲解演练，华山派众人凝神细听，沈飞与自己所悟不断印证，领悟到独孤九剑最关键是剑意。想到《孙子兵法》里那段著名的话“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这段话就是独孤九剑的核心理念。九式剑招类似于围棋的定式，无数式拼杀里总结出来的各种兵器的特点、弱点和攻击的策略，九式有招，却受“无招胜有招”的剑意统率，包括在剑意之中。“无招胜有招”就是要“避实而击虚”，一是要有眼光，敌人一动就能看穿对方的弱点、破绽这些虚弱处针对性攻击。二是要有足够快的反应，跟得上敌人的变化速度，凭总结出的各种兵器的定式达到“料敌机先”的效果，即使本来速度未必胜过敌人也能处处领先，提前一步伏击，如果速度本来就胜过敌人自然更佳。九式剑招总结就是帮助培养这种寻找破绽、料敌机先的能力，攻击敌人在剑意统率下可以用九式剑招，可以用其他的剑招，也可以根本无招，以达到“避实击虚”、“因敌变化而取胜”是根本目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沈飞和华山派众人一样修炼新得到的这批武功，五岳剑法各种剑招以及对应的各种兵器的破法都练完以后增加了超过6000点的成就值，加上独孤九剑的收获将近7000点成就值入帐，其中花了一部分成就值把剑法优化了一下，避免过于明显的破绽，原来估计要消耗一半成就值，结果2000点就搞定了，沈飞想可能是因为学了独孤九剑本身剑法眼光高了，改良剑法的消耗自然就下降了。扣掉优化付出的点数，成就值总数还是超过了11000点。突然听到了一声系统声音： 叮，宿主成就值达到标准，开启系统新功能。可以花费10000点成就值回归。 傻子才会回归呢，倒是系统新功能可以看看。打开系统新功能一看，就是两项，一是一开始就想要的系统空间，10000成就值可以获得一立方，以后可以用同样的价格增加。二是“批签到”功能，需要20000成就值才能获得，可以一次性批量签到某人某地的全部技能，不必一次次反复选择了，可以节省大量时间。沈飞感叹，都是好东西啊，可惜现在还消费不起。现在成就值最多成购买一立方米的系统空间，连一把剑的长度都装不下，够干什么的？还是等等，以后富裕些再说吧。 华山派人手还是少了些，令狐冲和岳灵珊分出去练双剑合璧，再排除劳德诺这个奸细，林平之没有入门，剩下的弟子连一组天罡北斗阵的人手都凑不齐。沈飞听到岳不群和宁中则已经在商量要招收新的弟子了。沈飞心想也是该解决一下剑宗的事情了，找到岳不群说“岳掌门，华山派要扩充人手，招收新弟子固然是一个办法，可是新弟子教导成才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何不选一条捷径，把流散在外的剑宗一脉弟子找回来呢”？岳不群一皱眉，说：“剑宗当年大战之后几乎伤亡殆尽，只有几个在外没有参加的弟子活了下来，他们都对气宗恨之入骨，一直想重新执掌华山派，他们会愿意回华山与气宗共存吗？他们要是一回来，只怕内讧再起，华山派永无宁日了”，沈飞说：“气宗剑宗无论有什么分歧，终究都是华山派的人。少林寺有达摩院、般若堂、罗汉堂、药王院、戒律院那么多部门，一座嵩山还有少林寺和嵩山派两个门派，也没见起了什么纷争。华山五峰，难道还安排不下华山派两宗吗？现在更有风老前辈坐镇斡旋，足以调解双方关系。剑宗回来以后，可以在一个山峰落脚立宗，至于担忧再起内讧。可以立下规矩，定期比武，只决胜负，不分生死，这些都可以商量，以这段时间岳掌门和宁女侠的武功精进，胜过剑宗几人不难吧？或者干脆取消剑宗气宗，合而为一。我师父这次派我来，就是有意联络各脉，重振全真派声势，也可以以此名义调和合并气剑二宗”。 岳不群皱眉思索着，沈飞接着加了把火，说：“剑宗之事不解决，终究是个隐患。岳掌门把劳德诺支走，想必已经察觉了他是嵩山派左冷禅安插进来的眼线吧。左冷禅此举可见他野心不小，决不会答应五岳其他各派超过嵩山动摇他们的五岳盟主地位，甚至或许还有吞并其他各派一统五岳之心。华山派稍有起色，就会引起左冷禅的忌惮打压。肯定会想到利用剑宗这个隐患对付华山派。这事华山派先自己化解总比以后这些人被嵩山派利用拉拢挑起华山派纷争甚至再次内讧要好。据我所知，剑宗如今有还三个人隐居在中条山中，如果岳掌门不方面出面，就由我走一趟。请风老前辈和岳掌门各写一封书信让我带走，说话容易些”，岳不群没想到沈飞居然知道这么多隐秘，这下子真动容了，抱了抱拳说“如此就有劳沈少侠了”。 岳不群和宁中则风清扬通了气互相商量了一下邀请剑宗回归的事情以后，沈飞很快拿到了书信，收拾了行李，分别向风清扬和岳不群告辞下山了。陕西和山西也就隔着一条黄河，在华山最高峰还能望见中条山，五天之后，沈飞就来到了中条山下，还是把行李放到一家客栈，带上书信，提剑进入了中条山中。凭感知找到了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三个隐居处，上前抱了抱拳，大声说：“在下全真派沈飞，受华山派风清扬前辈和岳掌门之托，给三位带来两封书信，请三位过目”，封不平三人大惊，惊呼：“什么？风师叔还在人间”？沈飞说：“不错，华山派也是全真一脉。在下之前奉家师羽明子道长之命，拜访华山派，与全真派各脉互通传承有无，在华山派思过崖上有幸拜见过风清扬前辈，风前辈这些年一直在那里隐居。在下把福星道院传承的全真派剑法、内功、轻功和阵法都抄录了一份交给岳掌门，也得到了岳掌门交换的华山派传承。后来在思过崖拜见了风清扬前辈以后，更有幸蒙风清扬前辈传授独孤九剑。如今华山派诸位正在练习在下带过去的全真派传承和风前辈的独孤九剑，武功之丰厚，已经是五岳第一，只是缺少门人弟子修炼。新弟子培养成才又需要不少时日，因此风前辈和岳掌门邀请三位回山。华山派必能实力大增，超过嵩山派再次成为五岳剑派第一指日可待”。 封不平三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封不平开口说“既然风师叔还在，我们剑宗的实力就远胜气宗。只要岳不群让出掌门之位，我们三人可以回华山派”，沈飞说“风前辈不喜俗务，还是会隐居思过崖，最多往江湖上传出他还在人间的消息震慑宵小。当年华山两宗大战，无论是因为实力还是计谋，终究是气宗获胜了。三位想夺掌门，回去以后可以选一山峰立宗。以后立下规矩，定期比武决胜，不过只分胜负，不再分生死，以免重演同门相残之事让嵩山派捡便宜的旧事，这些风前辈和岳掌门的书信中都已经说及。如今华山派诸位已经先修炼新增加的武功精进有一段时日了，三位回去得越晚越吃亏”。 封不平还没说话，旁边的成不忧先跨前一步，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那就先让我见识一下风师叔所传剑法和全真派剑法有何奇妙之处”，说着拔出了剑，使用华山剑法上前抢攻，沈飞独孤九剑已成，一眼就看出了他剑法中的破绽，迅速踏步出剑反击，一下子就以“破剑式”抵住了成不忧的喉咙。三人都没想到成不忧一招落败，沈飞一笑，说“这就是风清扬前辈所授独孤九剑的‘破剑式’“，接着以天罡北斗步法一闪身间，就用《全真全法》加“一气化三清”剑术分袭三人，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前就削下了三人一截头发。说“这是全真剑法和‘一气化三清’剑术，所有剑法都可以用此剑术使出一分为三，配合天罡北斗阵的步法“，在三人还在震惊中，说“话和书信已经带到，在下过就告辞了”，接着收剑还鞘，转身走了。有意展开天罡北斗阵及禹步步法，一转眼就不见了身形，顺便签到走了封不平的《狂风快剑》。沈飞有把握，这一番话加武功演示，足够吸引三人回归华山派了。 第九章 首开杀戮 挑拔两派 七天以后，沈飞来到了山东泰山脚下，依然是找了家客栈先存放了行李，只随身带着酒葫芦出门，沈飞决定上泰山派去探探消息，为接下的搞事行动作些准备。还是装作游学的书生在山道上保持普通人的速度不紧不慢地走着，一边欣赏着风景，暗中把周围人群特别是武林中人的说话议论声音都收进了耳朵里收集消息。山东是孔子故乡，孔子也曾登临泰山，经常有书生来追怀古迹，沈飞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和怀疑。 四个多小时之后，沈飞来了泰山派所在的峰顶，消息也搜集了一些，刚才在山路上就听到有人议论正有左冷禅派来的嵩山派的人来泰山派拜访。这里泰山派弟子多了起来，能听到的消息更多，沈飞一边在附近转着像是眺望风景，一边继续搜集四周泰山派弟子的议论，约半个小时后终于探听清楚了来的是嵩山十三太保里的陆柏、费彬、乐厚三人，他们已经来了四天拜访了泰山派一批高层人物，今天就打算告辞走人了。 沈飞嘴上露出了笑容，在旁边找了块山石坐下，打开酒葫芦喝了几口，像是走山路累了休息一下。沈飞这次上泰山就是打算挑拔一下泰山派和嵩山派的关系，本想寻找个合适的泰山派目标和机会，用嵩山派的快慢十七路剑法下手，这下真是想瞌睡了正好有人送来了枕头，可以更狠狠地加一把火了。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果然见三个人从泰山派大门口出来，嘴里说着即将告辞走人的话，几个泰山派看装束身份不低的道士送出门来，听着他们相互的交谈知道正是陆柏、费彬、乐厚三个嵩山太保和玉矶子、玉磬子、玉音子三个道士，趁着这三个人在身边走过的时候，沈飞从乐厚身上签到刷了大嵩阳神掌，看着他们走远了，就起身像一个过路行人一样远远在后面跟着。 沈飞装成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书生，三大太保根本没有留意，不知道他们的小声谈话已经一字不差地落入了沈飞耳朵里，听到费彬说：“玉磬子酒色之徒，只要投其所好，就能收买为我们所用，玉矶子和玉音子我们约了他今夜寅时在后山天烛峰下溪里峪密谈，准备给他开出什么价码”？陆柏说：“来之前左师兄交代，五岳并派合一之后，可以许玉矶子副掌门之位并且主持泰山事务，玉音子为副手”，乐厚问：“他们俩值得下这么大本钱吗”？陆柏说“扳倒了天门之后，泰山派半数都是他们的人，只要他们点头，再加上玉磬子，泰山派就有超过七成的人赞成并派，大事可成”。事情搞清楚了，沈飞慢了下来，等看着前面三个人没了身影，就选了另一条路闪人了，到了一个无人山谷，展开双掌，把刚从乐厚身上刷出来的大嵩阳神掌练了起来，三遍打下来，感觉已经完全掌握精通，嘴角一笑，也找路下山回了客栈。 等到半夜刚过，沈飞估算了时间，足够提前截杀，就带上防割手套换上一套夜行衣就出了门，这夜行衣是半路上自己买了衣料和针线剪刀尺子等工具用张松溪身上签到出来的裁缝手艺自己做的，一直带在行囊中，就是为了方便干一些隐秘的事情。临时找裁缝铺子制作夜行衣容易留下行迹，这样安全多了。提前到了从泰山峰顶到大天烛峰下溪里峪的半路上隐藏起来。果然，过了大约一刻钟，两个道士路过，从白天在山上探听的消息知道正是玉矶子和玉音子，等他们刚从身边走过，沈飞就从身后闪出来一记“大嵩阳神掌”击出，正中玉矶子背后，虽然已经收着力，还是把玉矶子打得吐血，一下子飞出去三米多。旁边的玉音赶紧转过身来，吃惊地问：“你、你是谁”，玉矶子也极为吃惊，惊呼：“大嵩阳神掌！你们、你们不是约我们来谈……”，还没有等他的话说完，沈飞双掌一错，一手阴一手阳，两股不同的掌力又向他击去。旁边的玉音子认出了掌势，惊呼：“你、你是乐厚”？！玉矶子当然知道嵩山派有合并五岳的图谋，这下一个极为可怕的想法从心中升起，嵩山派不是要拉拢他们合谋除掉天门取而代之的事情，是要直接除掉他们削弱泰山派实力，对玉音子大叫：“中计了！快逃！他们有三个人，我们不是对手”，玉音子也反应过来了，担心陆柏和费彬也隐藏在附近，转身就想从原路往回急逃，这时两掌已经重重拍在玉矶子的身上，这下出手可比第一掌重多了，玉矶子直飞出去，当场毙命。又返身追上玉音子，还是一记“大嵩阳神掌”打在了他背后，这一掌比打玉矶子的第一掌稍轻，但是把玉音子打得更远，直接把他打进了前面的灌木丛中，玉音子连滚带爬得向前逃命，沈飞装作不熟悉地形，从他身边追过去，东张西望一阵子，像是找不到人的样子，一掌拍倒了一颗灌木，转身走了。听到一声系统提示： 叮，击杀玉矶子，获得300点成就值，完成首杀，成就翻倍，总计获得600点成就值。击败玉音子，获得300点成就值。沈飞一惊，击败击杀敌人还有奖励？之前和人动手都是切磋性质，还没有注意到这个快速收割方式，这次其实算是自己第一次真正对敌。心想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要不要学嵩山派穿上夜行衣多干他几票？转念一想算了，反正击败对手也有奖励，没必要下死手。 回到玉矶子的尸体旁边，捡起地上他的泰山派制式配剑，朝溪里峪方向走去，到了溪里峪，这次没有隐藏身形，直接站在那里等着三个嵩山太保过来。约过了一刻钟，陆柏、费彬、乐厚三人到了，看到穿着夜行衣站着的沈飞，陆柏眼神一凝，喝问：“什么人在那里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见人”？！沈飞一声冷笑，压低了声音，用沙哑的嗓音说：“藏头露尾？你们三个嵩山派的太保还不是一样半夜三更鬼鬼祟祟，来泰山派图谋不轨，干些见不得光事情”？三人大怒，费彬踏前一步，再次喝问：“你究竟是谁？到底想干什么”？沈飞一声轻蔑地冷笑，抽出了长剑向他们一指，说：“干什么？我要给左冷禅一个教训，让他知道泰山派不是他能随意拿捏的”！费彬脾气最急，大骂：“找死”！拔出长剑就刺了过来，正是嵩山派“快慢十七路”里的招式，沈飞熟悉无比，一眼就看出了剑招的弱点破绽，脚踏禹步走到费彬招式的空当，直接以独孤九剑剑意对费彬使出了改良版的“七星落长空”，七点剑光闪过，费彬一声惨叫，身上连中七剑，顿时倒地毙命，沈飞讥笑说：“还真是找死”。 陆柏和乐厚两人大惊失色，绝没有想到泰山派中还有这样的高手，能一招之间杀掉费彬。陆柏大声惊叫：“你、你究竟是谁，竟敢杀我们嵩山派的人，不怕我们左盟主报复吗”？沈飞哈哈大笑，说：“怕你们嵩山派的报复？真是笑话！泰山派玉字辈天字辈都人才济济，按你们嵩山派的什么十三太保的排法，泰山三十太保都排得出来。你们以为‘五岳独尊’是白叫的吗？何必怕你们嵩山派？你们只不过是捡了当年华山派内讧衰落的便宜罢了，只有一些猪油蒙了心的蠢货才会想要自降身价投靠左冷禅当你们嵩山派的走狗。我今天不仅是给左冷禅一个教训，也是给那几个想当你们走狗的人一个教训。这次杀三个太保，下次杀三个太保，等杀到嵩山派只剩下大猫小猫两三只，我倒要看看左冷禅还凭什么在泰山派面前耀武扬威”！ 听着这话，陆柏和乐厚肺都气炸了，看了费彬的下场，知道剑法不是对手，两人都双掌一错，以掌法夹击沈飞，这掌法沈飞自己也刚刚练成，还打得玉矶子的玉音子一死一伤，同样熟悉的很。还是脚踏禹步，以独孤九剑“破掌式”剑意，对他们使出了一套套泰山派剑法，快活三、泰山十八盘、五大夫剑，转眼之间，两人都已经连连中剑，陆柏更是一只左掌都被切了下来。所幸沈飞剑下留情，攻击的都不是要害，俩人才没有马上毙命。禹步本来就是道士进行道家祭天典礼所用的步法，只是有徒具其形和确实有神奇功效的区别，泰山派一群道士，走出禹步也不希奇。陆柏大叫：“此人不可力敌，快走”！和乐厚身形向后疾退，沈飞追上陆柏，一招“峻岭横穿”把他当胸一剑刺穿，倒地而亡。乐厚吓得魂飞魄散，头也不回地往山下急遁，沈飞还是用对付玉音子的老办法，把乐厚追进树丛中，东张西望找了一阵子，还在树丛中砍杀了几遍，装作没找到的样子，收剑入鞘，离开了。击杀费彬、陆柏，击败乐厚，又是1200点成就值进帐。 沈飞以泰山派剑法杀掉嵩山派的人，原因就是对三个嵩山太保说的，泰山派玉字辈天字辈都有一大群，嫌疑人太多，一个个排查要很长时间，还会搞得鸡飞狗跳，再加上用嵩山派乐厚招牌阴阳掌力的大嵩阳神掌打死打伤玉矶子玉音子，故意留下玉音子和乐厚两个活口，还有自己那番话让乐厚传到左冷禅的耳朵里。这些足以引起嵩山派和泰山派的严重裂痕和冲突。五岳剑派，不算自己有意扶持即将实力飞跃的华山派，本来就是嵩山派和泰山派实力最强，左冷禅推动五岳并派从实力上说主要就是这两派的实力强强联合，对其他三派就不怎么重视了，左冷禅都是严重打压或者干脆直接武力歼灭。只要嵩山派和泰山派互相翻脸，“五岳并派”也就无从谈起了。沈飞琢磨着这些心思，趁着夜色找了个无人山谷把“狂内快剑”也练完，收起夜行衣回到了客栈里，就等着看好戏了。 第十章 回到杭州 前往福建 泰山事情完了后，沈飞又一路南下，决定先回杭州一趟。获得的华山派传承已经有不少了，也应该给福星道院也整理出一份来，别反而让华山派甩开很大差距，至于去各处签到收集武功技能，来日方长。半个月以后，沈飞回到了杭州城，先到家里把一些行李放下，出门上玉皇山回到了福星道院，见到羽明子，把这次去华山派互相交流武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专门提了风清扬隐居在思过崖和他传授的独孤九剑，并且说到华山剑宗即将回归，华山派实力必将大涨的消息。接着就要求拿笔墨把这次得到的华山派武功传承先记录下来再详细解说，并且建议羽明子也开始广开山门多收一些弟子，有足够的人手这么多武功才修炼得过来，羽明子答应了。 接下来沈飞就开始默写这次从华山派得到的大量武功，华山派的各种剑法除了剑宗的《狂风快剑》说不清来历以外统统记录了下来，包括得自思过崖秘室的五岳其他各派剑法和破法，以及最重要的《独孤九剑》。还有《鹰蛇生死搏》，专门指出《全真剑法》和《玉女十九剑》可以互相配合双剑合璧威力大增，还可以用《一气化三清》剑术使用威力再翻超过三倍，可以两人同使，也可以练成《鹰蛇生死搏》后一人两只手分别使用两种剑法。《紫霞神功》当然不会记录下来自找麻烦，但是融合优化了《紫霞神功》的新版《全真内功》系列，从《全真心法》、到《重阳真人金关玉锁诀》和《先天功》都重新整理了一份，和羽明子说是自己修炼后的心得，羽明子看了这些新整理的内功后极为兴奋，说按这些修炼后的全真派内功进境会大大加快，他最多三个月就可以修炼《先天功》了。沈飞暗叹了一声，可惜五宝花蜜酒说不清楚来历，现在还不能拿出来，以后肯定要想办法去一趟苗疆和蓝凤凰接触一下，以此为掩饰把五宝花密酒也让师父和师兄弟喝一些，自己大不了两倍成就值从系统商城买。 后面的日子，羽明子一口气收了三十多个弟子，本来本地就有很多人求着拜师想进入福星道院，羽明子一直端着架子拖着，这下子稍加人品资质考查就收了下来，开始挂机修炼整理版的《全真心法》和《全真剑法》。沈飞一边给玄风玄水讲解各种武功的修炼精要心得，一边也自己加紧修炼武功。沈飞的修炼重点是《四明内家拳》和《天罡北斗阵》步法，希望能更进一步，《四明内家拳》修出先天罡气踏入罡劲乃至见神不坏，北斗禹步也能进快走出“布罡”的最高境界。只是沈飞这两种武功上的修炼似乎达到了一个瓶颈，修炼了整整三个月，虽然能感到在不断走“禹步”的过程中身体气血骨骼筋皮髓各方面强度都在不断增加，可是和《四明内家拳》都迟迟没有到突破的迹象，沈飞想到《龙蛇》书里评价“布罡”效果“一踏步子，走动起来，全身上下，带动劲风鼓荡，好像罡气密布。这正是禹步所练到最高层次才能达到的。要体力，速度，力量，全身内外筋肉，内脏，骨骼的协调性，爆发力，达到匪夷所思的程度，才能做到这一点”，看来禹步要出“布罡”和《四明内家拳》再有突破相辅相成，只有突破其中之一，身体素质大增，另一种也才有突破的条件。沈飞想着两条思路，一是继续不断修炼下去，禹步既然能使身体速度不断增强，总会有突破的一天。突破之后，出“布罡”和先天罡气就能水到渠成了。二次再次下山游历签到刷经验，刷几个高手的武功心得经验参考或许在修炼上能有新的领悟。 江湖上各顶级高手，风清扬是技巧型的，独孤九剑剑意是对敌的眼光，不是修炼和增强身体素质的心得。东方不败正躲在黑木崖上绣花，禹步练到最高境界出“布罡”之前沈飞还没有绝对把握单挑拿下。对付这样的顶尖高手，还是学小说里那样，通过任盈盈的关系救出任我行，联合向问天一起上更加保险。可是现在让任我行出来并且干掉东方不败对江湖格局影响太大了，很多布局还没有显出效果来，尤其是福星道院本身实力增加还需要时间，现在把近在咫尺的任我行放出来除了自己无人能制，是自找麻烦。 沈飞忽然想到了张松溪，除了小说原书里未必没有别的顶级高手，忽然灵光一闪，结合现在的年代，想起了一对都是顶级高手的师徒，李良钦和俞大猷。如果东方不败和风清扬是现在江湖两大顶尖高手，那官方现在的两大顶尖高手非李良钦和俞大猷师徒莫属，不过俞大猷曾因胡宗宪推卸倭寇逃脱的责任，下狱关了一年，后来被好友陆炳活动关系救了出来到山西大同训练车步骑营作战，直到两年后才与戚继光和刘显三路会剿福建倭寇。沈飞记不太准这些事情的年份，并不确定俞大猷现在在哪里。不过李良钦一直在家乡福建同安县积善里山边，沈飞于是决定前往福建拜访李良钦刷他的经验。和羽明子说了一下，沈飞又挑着行李上路，前往福建了。 沈飞一路上边走边在茶馆、酒楼里留意一些武林中人的议论最近江湖上有什么消息。真还知道了这几个月江湖上陆续出了几件不小的事件。第一是华山派二弟子劳德诺被发觉是别派奸细，竟想窃取华山派非掌门不传的《紫霞神功》秘笈，被掌门岳不群撞破，直接下手诛杀了。沈飞心想华山派现在的武功这么多，劳德诺想偷武功是肯定的，但是直接偷《紫霞神功》秘笈却未必，这多半是岳不群硬扣在他头上作为直接击杀的罪名，岳不群倒也果断，现在华山派这么多秘密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二是嵩山派和泰山派发生了重大冲突，两个多月前，嵩山派汤英颚、丁勉和乐厚三人持五岳令旗上泰山派，说泰山派有人杀害了费彬和陆柏，乐厚就是证人，却又说不出是哪个人，只说所有泰山派玉字辈和天子辈的人都有嫌疑，要求他们一一说明当时的行踪，有嫌疑的人统统带回嵩山审问。这话让掌门天门道长和众多泰山派高层都大怒，反指乐厚是杀害玉矶子打伤玉音子的凶手，玉音子就是证人，还有玉矶子的尸体为证。泰山派当天也没有人前往溪里峪，陆柏和费彬的死和泰山派没有关系。反问嵩山派三人当天白天明明说好已经走了，半夜三更跑到泰山派后山去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图谋。双方气氛剑拔弩张，差点打起来。最后还是嵩山派三人看到毕竟是在泰山派大本营，泰山派人多势众，真动起手来恐怕会吃大亏，放下几句狠话走了。这事里没有玉磬子的反应，沈飞心想出了这档子事，原本和嵩山派有些暗中勾连的玉磬子想必也会缩回去了。 三是在一个月前，华山剑宗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三人带着十多名弟子回归华山派，在华山莲花峰落脚作为驻地立宗，华山派为此专门进行了典礼并发请贴邀请江湖各派观礼，并宣布广开山门大收弟子。除了已经拜师的弟子以外，弟子可以自由选择加入气宗还是剑宗，但是华山派所有武功则向所有弟子开放，包括以前非掌门不传的《紫霞神功》。典礼当天，又是之前上泰山派的嵩山派三人组持五岳令旗上门，称年气宗是用卑鄙手段，调虎离山之计用妓女假扮新娘把剑宗的风清扬支走才获得了剑气二宗火拼的胜利，气宗不配再执掌华山派。如今剑宗回归，正好应该拔乱反正，驱除气宗，由剑宗执掌华山派。却被突然出现的风清扬一剑削断了五岳令旗，并且在三人脸上都留下了一道剑伤。风清扬说华山派内部事务还轮不到嵩山派来指手划脚，嵩山派的五岳盟主地位他风清扬也从来没有认可过。华山派剑气二宗其他人同样态度强硬，嵩山派三人只能狼狈离去。在泰山和华山两次受挫，又死了两个太保，嵩山派威名大损。沈飞心想华山派这么办剑气二宗也算是不分也不合了，剑宗有独孤九剑，气宗难有同样等级的秘笈，就把原来掌门才能学的《紫霞神功》开放了。嵩山派的三人组也是找虐，风清扬当年中计的不光彩旧事连他自己都不愿细说，他们居然在公开场合当众说了出来，被收拾也是活该。有了这次亮剑以后，风清扬就是继续隐居思过崖不出，华山派也和黑木崖一样有了战略核威慑级别的人物了。 十多天后，沈飞进入了福建境内，在酒馆吃饭时。听到周围百姓兴致勃勃地议论，戚继光和戴冲霄率领江浙兵马共八千人进入福建，与福建参将张岳，水军张汉汇合围剿倭寇。在二十多天前，攻克了倭寇盘踞的海上老巢横屿岛，斩杀倭寇三百四十八人，还不计烧死和淹死的，俘虏倭寇二十九人，解救被掳男女八百多人，戚家军仅阵亡十三人。听到这个消息，沈飞心中一动，三路围剿倭寇开始了，俞大猷也会来。这次福建之行不仅要拜访李良钦，还能碰到俞大猷，连戚继光这个大名鼎鼎的天才名将说不定也能见上，收获巨大。想到这里，不顾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挑起行李，朝着杞店方向走去。 深入杞店已后，已经是夜里了，沈飞听到前面一阵喊杀声，有两股人马在交战。其中一股一看装束就是倭寇，另一股正在攻击的不用问就是浙兵了，只见一人居中持旗杆在前，后面左右两边各有五个人组成两列队形，最前面是两个左手持盾牌的人，左手还挽着一把腰刀，右手持一把标枪。冲锋接近对面倭寇时，右手的标枪猛地掷出，前面的倭寇闪身一躲，拿手中长枪去格档标枪，盾牌手迅速把左手的挽着的腰刀交到右手，猛冲上前到倭寇长枪无法攻击的近身处把正在格档标枪的两个倭寇砍死。前面又有倭寇拿刀向两个盾牌手砍来，后来跟上两人，手持两根极长还带着四个枝桠的毛竹，向前一格，把倭寇的刀格住，连视线也挡住了。后面又紧跟着四个手持长枪的士兵，四杆长枪从前面队友的空隙中连连刺出，每一击都刺死一个倭寇。时不时有倭寇猛冲过来，想利用长兵器不利近战的缺点接近长枪手攻击，又被后面紧跟着的两个拿镗钯的士兵刺死。 看到了大名鼎鼎的鸳鸯阵，沈飞一阵激动。从行李中拿出两把青锋剑，以金雁功飞身上前冲入倭寇群中，以效率最高的“一气化三清”施展玉女素心剑法收割成就值，转瞬之间，在连连惨叫声中，五十多个倭寇已经毙命。在不断的叮叮声里，点开成就值一看，这一波就收割了将近6000成就值，刚刚突破两万，沈飞大喜，迅速购买了“批签到”功能，以后签到起来就爽多了。 第十一章 见戚继光 论海贸 沈飞的这一波杀戮让浙兵吃惊不小，想着哪来的狠人，一个人的杀敌效率就超过他们两倍多。沈飞见了浙兵的指挥官，对这些官军沈飞也不想以江湖中人的身份面对，说：“小生沈飞，杭州人氏。如今倭寇肆虐，小生不少同窗同年好友都在外出游历时遭遇倭寇不幸被杀，还有几位是家乡遭遇倭寇攻击时遇害。小生便拜师习武，一来出门游学时防身，二来也想杀些倭寇出一口恶气。只是浙江的倭寇已经清剿完毕，便到福建来看看，顺便游历一番”，虽然被抢了人头，但是看沈飞是读书人打扮，又是浙江老乡，那个军官还是很高兴，说：“浙江的倭寇经过我们连番清剿已经全部胆寒，再也不敢来犯，转而逃往福建。这次戚将军率领我们进福建就是来清剿福建倭寇的”，沈飞顺着话就接下去，说：“戚将军把浙江倭寇清剿一空，小生作为浙江人也是铭感于心，可惜一直无缘拜见。不知道如今是否有幸拜见，感谢一番”？戚家军正处于连续作战之中，戚继光的指挥部其实就在不远处，很快在指点之下沈飞就找到了指挥部，见到了戚继光和其他几个将官，把事情一说，沈飞对戚继光肃清浙江倭寇表示了感谢。戚继光赞叹说：“沈公子一介书生，也能习武杀倭，真令人佩服”，沈飞说：“俞将军也曾是书生秀才，后转入武职，威名赫赫。小生也是习武之后才知道俞将军武艺令人高山仰止，一直心向往之”，闲聊之间，心中默念了签到，看看第一次用“批签到”能签出一堆什么来，结果果然来了次大爆： 戚继光身上有他的军事能力，居然爆出1000点成就值，是至今单笔最高的收获了。包括选兵、练兵、军队组织建设、思想教育、连坐军法设置、指使能力、判断能力、水军战法，各类武器的制造和改良等一大堆内容。 还有骑射之术，“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横戈马上行”，曾经“三箭定龙山”，在《纪效新书》中专门分出章节论述《射法》的戚继光骑射功夫爆出800点成就值。武功方面有枪术，学自唐顺之的杨家枪法结合当时盛名的马家枪、沙家枪等形成了自己的戚家枪法，鸳鸯阵里四个长枪手练的就是这种枪法。学自谭纶的十三剑剑法，改良了倭寇刀法的辛酉刀法。还有戚继光的拳术，传闻其“巴子拳”是八极拳的古称，甚至传闻他的拳术技法和太极拳相通，《三十二拳经捷要》内容和明末陈氏太极拳祖师陈王廷的《拳经总歌》相似，是其理论来源之一。另外陈王廷的师父蒋发也是在张松溪的南派内家拳传承脉络之内。学习自俞大猷的棍法。这些都爆出800点成就值。看来武功方面，戚继光即使比东方不败、风清扬、张松溪、李良钦、俞大猷这当世五大绝顶高手稍逊，也是不会弱于少林寺的方证大师的。 还有戚继光的阵法，鸳鸯阵虽然和杨家枪法一样是戚继光得自唐顺之的传授，可也经过一些改变。而且以鸳鸯阵为基本单位，演化和多个鸳鸯阵组合，还在不同环境下演变成五行阵、两仪阵、一头两翼一尾阵等阵法，也爆出了800点成就值，这些阵法在南方地形狭小，多山路田梗的地方展示出极大的威力，和倭寇打出了极惊人的交换比。沈飞心想这其实是一种特种作战的思想，鸳鸯阵的武器配备都与普通的军队不同，十一人的一个基本鸳鸯阵单位也和一个特种兵小分队的编制相似。在相互介绍闲聊中，沈飞认识了作为监军副使的汪道昆，这也是一个名人，新安诗派后七子首领，与王世贞齐名，还是一个戏曲大家，从小就对戏曲有兴趣，创编过多部杂剧作品，签到出了他的文学技能。这一波下来入手7000多成就值，使刚刚倾家荡产开启“批签到”功能的成就值又宽裕了起来。 戚继光知道沈飞来自江浙杭州，感慨前几年浙江巡抚，提督浙江和福建海防军务的朱纨因为抗击倭寇历行海禁最后被构陷被迫自杀。他这些年在浙江听说了这事后一直感到不平。这事沈飞知道，朱纨在浙闽两省执行海禁雷历风行，手段严酷，一直广受非议。其实就相当于制裁禁运和武装走私的冲突。直到朱纨一次抓获96个海盗全都杀掉以后，先是被弹劾滥杀停职审查，后来更被人落井下石，查出那96个人不全是海盗，其中有两个人是南洋小国来进贡的贡使，也被他错杀了，闹出了外交事件，要把他抓到北京审问治罪，在家里停职的朱纨听到这个消息，还没等抓他的人到来就自杀了。从此没人再敢提实行海禁了。其实贡使能获得很多赏赐，他们带来的商品也会被十几二十倍地溢价收购，是超级肥差，因此很多贡使都是南洋小国商人假冒的，花些小钱找个小国买个身份很简单，真假难辨，有人想整死朱纨，就泡制出了贡使被杀事件。 沈飞知道以后戚光会得到张居正的强烈支持，或许有可能经过戚继光中介对张居正产生一些影响。说：“出海贸易，其利巨大。不仅关系浙闽两省豪商士绅的财路，还是很多普通百姓的生计来源，禁是禁不绝的。历行海禁只能作为剿倭时避免奸细通敌资敌的一种作战手段，洪武年间的海禁本来就因此而起。却不能作为长期国策，长期历行海禁就等于和所有沿海各省官民作对，朱大人自尽前也感叹即使朝廷不杀他，浙闽两省官民也一定会杀他。永乐年间五伐蒙古、南征交趾、万里迁都，疏通大运河、建北京皇宫、每一件事都耗费巨大，在崇山峻岭的武当山上建造大型道观的艰难和消耗还在营建北京皇宫之上，就是凭郑和永乐年间六下西洋所获巨利维持这些开销”。 戚继光说：“郑和下西洋耗费巨大，得不偿失，因此停罢，怎么会所获巨利”？沈飞在现代时看过研究论文统计，郑和下西洋不算实物，获利总计黄金二十万两，白银上千万两，这还只是没有形成世界市场时的数据。后来形成世界市场以后，全球大半白银作为海上贸易顺差流入中国，这更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沈飞说嗤笑说：“说下西洋耗费巨大，得不偿失，这只是欺人之谈！如果下西洋果真得不偿失，如今那些出海贸易的人都是傻子不成？当年持此论者还把最直接的证据，下西洋的档案文书藏匿起来，倘若他们所言非虚，那些档案就应该引为证据公开大肆宣扬，怎么会反而藏匿？只怕真把档案文书公开，谎言便不攻自破了。出海贸易只需要把大明的货物运往各地就能换来无数金银钱财，把海外货物运回大明卖出又能大赚一笔，岂会亏损。难道大明水师连来回运送货物都不会了吗？当初海寇汪直也只是把货物运到日本，或者在海上直接卖给了佛狼机人就获利成为一方巨寇。大明水师不会连汪直都不如吧”？ 沈飞接着说：“当年下西洋是朝廷出的本钱，但是所获巨利都归了内库，虽然获利大多也用于国事，但是朝廷毕竟只出不进，另外胡椒苏木等番货多次大量运回，市价一再下跌。可还是按照下跌前的原价给京官折俸两季，等于让京官少了许多俸禄，官员若只是因此不满而反对，若倒也是人之常情。更有甚者，恐怕还是盯上了海上贸易的巨利，朝廷停罢下西洋之后，民间豪商造船出海走私就大兴，巨利就从朝廷落入了这些出海走私者，也就是构陷逼死朱大人的那群人手中，那可就真是其心可诛了！‘海禁’原本是禁止民间出海而不是禁朝廷，如今却反了过来，成了禁止朝廷出海不禁民间，也是一大奇观了。朝廷不仅丢了海贸巨利，还因为海禁之名一分银子的税都收不到。不仅吃不上肉，也口汤都没的喝。要转变这种的情形也简单，只事先约好，按做生意的规矩，谁出的本钱，赚的利润归谁。朝廷出多少人多少本钱，内库出多少人多少本钱，民间商人出多少人多少本钱，一起合股，明算帐。再废除以番货折俸之事，就足够了”。 这些话说得戚继光吃惊不小，吸了一口凉气，若有所思。沈飞看着戚继光的样子，心想，但愿有一天戚继光能把这些话传进张居正的耳朵里。最后说：“朱大人几乎以一人之力与两省官民甚至还有朝中的一些大人做对，如此下场也不希奇。戚将军与其为朱大人不平，还不如怀念一下真正功高冤死的张廷彝大人吧”，这说的是嘉靖时最早的抗倭大功臣，当时总督六个省的军务，专职对付倭寇的张经，当时还没有浙军，张经召来广西狼军，广西狼军到达了以后，三路进军会战于王江泾，击杀倭寇1900多人，还有烧死淹死的不计其数。取得了嘉靖年间抗倭的第一次重大胜利。却被严嵩的亲信赵文华冒夺了他的战功，并且诬陷使他最后被斩杀，隆庆初年才平反。这话戚继光可不敢接了，这事不仅事关权倾朝野的首辅严嵩，当时和赵文华一起参与诬陷张经的还有现在的江浙总督，派戚继光领兵入福建的胡宗宪，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接下来的交谈中，沈飞得知本来按胡宗宪的指令，戚继光在攻克横屿岛后就要带领戚家军回浙江去了。可是福建还有很多倭寇，浙江方面一起来的监军王春泽正巧是福建人，汪道昆又是在福建当官，两人都希望戚家军继续清剿福建的倭寇。汪道昆以前又正好当过义乌知县，和来自义乌的戚家军士兵关系很好。在之前的配合作战中戚继光和汪道昆也成了好朋友，也不想就这样离开。汪道昆和浙江总督胡宗宪是同乡，就写信请求让戚家军留在福建继续作战，胡宗宪回信答应了。经过二十多天的休整补充武器装备，奖励军功鼓舞士气等准备工作以后，戚继光继续带兵进攻，开始了清剿福建倭寇作战。沈飞也正好还想继续拿倭寇的命换一些成就值，顺势提出要求自己也随军参加作战。 第十二章 随军作战 入南少林 第二天戚家军还没有出发，倭寇首先来偷袭，戚家军本来就有警戒哨兵，加上沈飞内力深厚，早就已经察觉，提前示警，歼灭了这股想来偷袭的倭寇。紧接着主动出击，连接攻破倭寇盘踞的巢穴牛田、上薛、闻读，除了烧死的以外，斩杀倭寇六百七十二人，俘虏十几人，救出被掳百姓九百五十四人，还缴获三百六十九件器械，残余倭寇往惠安方向逃去。这一战戚家军没有人阵亡，沈飞也跟着击杀了七十多个倭寇，近8000成就值入帐，已经足够用10000点开启系统空间了，可惜也只有一立方米，沈飞想着再等等，至少凑够2个立方时再开启，否则也聊胜于无。 战后戚继光率军先在福清驻扎，派出侦察兵查探牛田一战中逃脱的倭寇去向，到九月十二日，查清倭寇盘踞在兴化城的林墩。听到这个地名沈飞心中一动，兴化城就是现在的莆田，南少林寺的所在地，传闻李良钦的棍法就是得一“异僧”所授，在福建最容易想到的就是南少林了，自己正好要去看看（新修版把林远图曾出家的南少林寺改到了泉州，这里为了情节方便，还是放在莆田）。戚家军急行军七十里，先在江口离敌营三十里处驻扎。为了避免再次吓跑了倭寇，流窜到别处为祸难以歼灭，戚继光决定先隐蔽作战意图迷惑倭寇，再发动突然袭击。先是为了不惊动倭寇，偃旗息鼓绕道囊山寺到了兴化府城。进入城中已经是晚上，让士兵宿营百姓家中，放出消息所有军需等明天再搜集，再宴请拜访城中的一些当地人，迷惑城中倭寇的奸细，伪装成要到第二天才发起进攻。 沈飞暗叹了一声，原本戚继光千防万防，最终还是中了倭寇奸细的算计。能进入倭寇巢穴林墩村的只有两北两条路，北面通过难走的西洪小道通向狭窄的宁海桥，连鸳鸯阵队形都施展不开，另一边是南面的黄石大道。戚继光本来判断正确，决定经黄石大道进军直插倭寇巢穴，可惜当地官员派来的向导就是个倭寇奸细，把队伍带进了西洪小道来到了宁海桥边，被倭寇发现，幸亏戚继光及时调整部属，分兵黄石大道攻入倭寇巢穴，加上时任泉州兵指挥同知的俞大猷师弟欧阳深带六名士兵和二十七个南少林僧兵也正好及时赶到从北面攻击倭寇，虽然又一次大胜歼灭了倭寇，但是却也造成了戚家军抗倭以来最大的一次损失，阵亡九十多人。要避免这场损失其实很简单，别让倭寇奸细向导给他们带路就行了，就由自己代劳吧。 沈飞主动提出自己轻功身法快，可以先沿黄石大道去探探路，以自己的身法不会惊动倭寇，脱身也简单。戚继光答应了，在戚继光还在城中作戏迷惑倭寇奸细时，沈飞展开金雁功和禹步身法趁着夜色找到黄石大道前往林墩村查探，等到了林墩村确定了倭寇巢穴又马上闪身退了出来。以沈飞现在的身法和速度，别说是倭寇，现在这个世界上能发现的人都是一只手数得过来。回来和戚继光说了一声后，等到了半夜，戚继光悄悄集合了队伍，在沈飞引路下，沿黄石大道悄无声息地进军突袭攻入林墩村，一战斩杀倭寇二千零二十三人，俘虏十三人，其余烧死和淹死，解救包括一个千户、五个生员在内的百姓两千一百十四人。戚家军还是无人阵亡，避免了原来的损失。听到交战喊杀声，欧阳深带领的南少林僧兵还是来了，也和沈飞互相结识。沈飞也在这次杀敌中又收获近10000点成就值，成就值又超过25000点了，沈飞果断开启了两立方米的系统空间。现在沈飞大致估算出来了，一个普通倭寇大概值100点，有些身份的成就值更多一些。 回兴华城以后，戚家军受了城中百姓的欢迎和接待后到了福清。在十月初，戚继光准备率军回浙江，却接着报告，先后有两船倭寇各有三百多人登岸，戚继光率军歼灭了其中一股。后来得到消息，这些只是先头部队，陆续登录的倭寇越来越多，总数已经超过了万人。汪道昆在福清城酒楼宴请戚继光，问怎么办，戚继光说他带来的浙兵不过六千人，经过转战千里，一个月内连续作战四次大捷，现在受伤的已经将近一半，剩下的也很疲惫了。新来的倭寇越来越来，有几十艘船已经超过万人。以现在的这些疲兵和新来的倭寇作战，就等于驱羊入虎口，现在的情形，只有补充几千新兵，才能歼灭新来的这批倭寇。他要回浙江请求增兵，明年春秋再带兵回来。让汪道昆先坚壁清野等待。 汪道昆觉得有些难办，戚继光又对汪道昆说浙江胡总督是您同乡，义乌兵也和您关系不错，您再次向胡总督请求援助也不困难，我把老兵升为头目，让他们回故乡招兵，很快就能招满两万人，几个月内就可以歼灭这些倭寇。汪道昆三次向戚继光行礼，又三次向戚继光敬酒。沈飞也参加了，并且暗中在酒中兑入了自己葫芦中的五宝花蜜酒。沈飞向汪道昆提议，请求浙江军事援助也未必只有凭借私人关系，也可以借助民间舆论力量，戚家兵抗倭深得民心，汪道昆精通南戏，完全可以编几出杂剧，渲染倭寇荼毒的惨烈和戚家军抗倭事迹在民间传唱，形成一股广泛的民意舆论。汪道昆眼前一亮，觉得这个建议不错。 汪道昆和戚继光率军先后到了省城福州，再次受到城中百姓、士绅和文武官员的欢迎和宴请庆功，沈飞再次暗中兑入了些五宝花蜜酒，这次戚继光喝醉了，汪道昆在宋代古迹平远台上写铭文纪念戚家军这次入福建作战的胜利。 到了福州，沈飞也顺路去福威镖局看了看，先花了点钱，向城里一些上了年纪的人打听出了林家向阳巷老宅的位置，到夜晚穿上夜行衣暗中潜入签到了辟邪剑法，成就值1000。沈飞当然不会直接练，想到系统有融合优化功能，问有没有办法不必自宫也能修炼辟邪剑法？ 叮，融合优化是武功招式，想改变修炼条件，需要100000成就值。 看到这个遥不可及的价格，沈飞只能放弃。想到占了福威镖局的便宜，应该给他们提个醒。第二天白天拜访林震南，把话挑明了，说《辟邪剑谱》源自《葵花宝典》，原本是一个太监所创。必须要自宫才能修炼，《葵花宝典》落入南少林手中后，被华山派的前辈借宿时偷看，林家先祖原南少林武僧渡元又从华山获得后，还俗创立福威镖局，把自己所悟的《葵花宝典》改名《辟邪剑谱》，自宫练剑打下赫赫威名。林远图本是出家人，自宫心理负担小一些，似乎却没有把这个秘密告诉过继的林家后人，所以林家后人的辟邪剑法威力与当年林远图手上的相比有天壤之别。说这些在少林寺里不算隐秘，可以去少林寺求证（书中方证在和令狐冲密议时对《葵花宝典》来历一清二楚，还知道“第一关最难过”，想必是知道修炼需要先自宫的事情，只是说得比较委婉，没有点破而已）。 沈飞按照书里冲虚的比喻，说“福威镖局林家手中有如此绝世武功秘笈，而后人却武功低微，就像是一个三岁孩童手持黄金在闹市行走，谁见了都会起心抢夺的。江湖上为了图谋绝世武功秘笈杀伐灭门无所不用其及，华山派就曾被魔教十长老两次联手攻上山，《葵花宝典》被抢走，更早武当派也被魔教攻上山门，张真人手书的《太极拳经》和真武剑都被抢走。林家现在的情形极为凶险，虽然真正的《辟邪剑法》威力江湖上少有人知，但是起码曾和林远图比剑落败的青城派长青子是肯定知道的，说不定青城派什么时候就会来杀上门来抢夺。真正的《辟邪剑谱》想必林家还有保存，想要避免怀璧其罪，灾祸上门，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自宫修炼真正的辟邪剑法以御敌，毕竟自宫只是自残，并非害人，又是出于自保，无可厚非。以后林家可以由一部分族人自宫练剑，另一部分族人传宗接代，也无损于子孙繁衍，最多在家族资源和地位上给自宫练剑保卫家族的族人一些补偿以慰其牺牲就行了”，话已经点明，利害关系也说透了，虽然建议人家自宫练剑有些不地道，但是心已经尽到了，怎么选择就看他们自己了。如果最后福威镖局还是被青城派灭门，那也是与自己无关了，最多事后把看不顺眼的余沧海顺手干掉也就足够了。 十一月初，戚继光正式率领戚家军返回浙江，沈飞与他告别后，借着林墩之战中结识的那二十七个南少林武僧的关系，正式去兴化（甫田）南少林寺拜访签到，虽然传授李良钦棍法的“异僧”未必是南少林的人，但是南少林武僧抗倭使用的兵器是钢棍，有棍法传承是真的，否则以后俞大猷也不会向往少林寺棍法，去嵩山少林寺交流，结果闹出一个武侠小说里一人横扫少林寺式的惊人典故了。 沈飞来到南少林寺中拜访，因为之前就与部分武僧结识，加上沈飞砸了些银子，受到武僧的热情接待。沈飞默念签到，结果是大出意外： 叮，获得《小夜叉棍法》、《大夜叉棍法》、《葵花宝典》。两本棍法收获1300点成就值，《葵花宝典》收获1000点成就值，又是单笔最高，看来是完整版无疑了。南少林寺居然能签到出完整版的《葵花宝典》，这个实在没有想到，让沈飞浮想连篇。一种可能是作为曾经保存的遗迹，另外一种可能是南少林寺中至今仍然秘藏完整版《葵花宝典》，那就有些细思极恐了，就涉及很深的阴谋了，恐怕岳肃和蔡子峰当年路过南少林偷看《葵花宝典》就是削弱华山派的祸水东引之计，后来华山派分裂，两次被攻上山门都是因此而已起。那就正如很多评论都指出的少林寺是《笑傲江湖》里的隐藏大Boss，最大的幕后黑手了。 第十三章 夜战倭寇 布罡踏斗 沈飞接下来就一直借宿在莆田少林寺里消化新获得的这些武功。出门游历期间，大部分时间都在走路，进福建后一路上更多了随军作战收割倭寇换成就值的事，很少有过沉下心来练功的时候。全真内功可以随时挂机外加喝药酒，身体素质可以一路上走禹步锻炼，可是外功招式是必须要修炼和感悟的。 这次收获的外功不少，哪怕资质逆天，也需要专门抽出时间消化，何况同类武功之间还想作一些融合优化。沈飞首先修炼几种长兵器武功，小夜叉棍法、大夜叉棍法、戚继光学自俞大猷的短棍法，把这些统统修炼精熟后，更进一步琢磨将其技法逐渐融合。这次沈飞没有动用系统功能，成就值现在只有5000点出头，后面还要刷俞大猷和李良钦两个棍法顶尖高手，重复融合太划不来了，还是自己在修炼中改进，也逐渐摸索出了一套新的棍法，因为疑似都源自南少林，就称为南少林棍法。接着就是得自戚继光的杨家枪法和戚家枪法了，也是先练精通再琢磨融合。棍和枪都是长兵器，当时有“唐（顺之）枪俞棍”之称，也有相通之处，戚继光书中就称赞过用俞大猷《剑经》里的技法训练士兵长兵器效果显著。练棍枪以外，也在修炼领悟戚继光的拳术和四明内家拳之间的结合，禹步也是每天不停地修炼，还是追求能早日踏入拳术罡劲和禹步最高境界出“布罡”效果。 一天出寺到外面走走时，竟然发现城中已经戒严了，一打听，才知道有大量倭寇正在攻城，城中正在组织军民抵抗。原来戚继光带兵回浙江后，倭寇的气焰又嚣张了起来，原来的倭寇和新登陆的倭寇汇合，又开始四处攻掠，福建已经有一些地方比如福宁、政和又被倭寇攻陷，一支多达六千人的精锐倭寇包围了兴化府城，正在进攻。沈飞也赶紧上城协防杀敌，几天下来，白天杀敌击退倭寇，晚上又回到南少林寺中继续武功修炼，倭寇攻城不利，就采取了围困的办法。这次作战又有近30000成就值入帐，沈飞全部加到了系统空间，现在系统空间有5立方米了，足够把所有行李都装进去。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暂时没有这么做。 不过到浙江请求增兵再援福建的戚继光却遇到了麻烦，严嵩倒台，浙江总督胡宗宪也因此遭到了牵连，被抓到北京审问去了。新来的巡抚赵炳然不愿意派浙江军队支援福建，事情就耽搁了下来。戚继光想到要有负和汪道昆的约定，一度郁闷地大哭，甚至起了想要辞官解甲归田的心思，后来还是戚继光的亲密战友，当时担任台金严兵备佥事的赵大河出手相助。赵大河曾经担任义乌知县，戚继光开始建立戚家军到义务招兵时就是赵大河相助顺利完成了招兵，后来还以知县的身份作为监军参军，一路参加了戚家军清剿浙江倭寇的战斗。赵大河把自己手下的兵力分出来补充给了戚继光，不过后来赵大河却因为“擅命”被罢了官。 一天深夜，正在少林寺中的沈飞突然听到了外面响起了大量夹杂着日语的喊杀声，赶紧出门一看，有大量倭寇杀进了城里来。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心里大惊，暗叫“大事不好”！想起了历史上浙江兵马暂时来不了，福建巡抚游震得就请求广东总兵刘显来救援，刘显的大部队正在江西，他带来救援兴化的第一批先头部队兵力只有七百人，和倭寇兵力相差太悬殊，不敢贸然进兵，就先在城外36里的江口迎仙寨驻扎，派了八个士兵进城联络，只是那八个士兵半路被倭寇截杀，倭寇派了八个奸细假冒刘显派来联络的士兵混进了城里，假称刘显晚上要进城，要城里晚上不要敲军中示警的刁斗，不要举火和发出声响以免惊动倭寇，骗过了城里的守军，当天深夜这八个奸细杀害了西北守城的士兵，城外倭寇架云梯爬上城墙，打开了西门，大批倭寇从西门蜂拥杀入城中，到处杀人放火。知府奚世亮、训导卢尧佐战死，城中有一万多人被杀害。为了防备倭寇坚壁清野，周边大量财物都转移到兴化城中，倭寇在城里整整劫掠了两个月，抢光和烧光了城里的财物才放弃了兴化，之后倭寇又攻陷平海卫。才有了后来刘显、俞大猷、戚继光三省三路大军汇合进军的平海卫大战。 想到这里，沈飞暗想这些天光顾着练功，真是昏了头，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本来只要提前揭穿那八个倭寇奸细就可以避免这场大难。事到如今，也只能拼杀了。拔出双剑，还是以“一气化三清”施展“玉女素心剑法”杀向倭寇，同时展开北斗禹步一人化七身法，开启了最高战斗效率，拼杀了一阵子，来到城墙外遇到几个人，毕高、翁时器，之前随戚继光回来祝捷时见过，他们本来是弃城而逃才活了下来，赶紧对他们说：“倭寇势大，已经从西门攻入城中，四处烧杀，各位还是迅速安排城中百姓从其他城门撤离，刘显将军就在城外江口桥游仙寨，倭寇定是截杀了刘显将军的信使，派奸细冒充才混进城里打开了城门”，反正他们也想逃出城，就建议他们安排些百姓撤离，事后或许还能减少些罪名，怎么选择就看他们的了。说完又继续拼杀，忽然只到“呯呯呯”几声响，“鸟铳”！沈飞知道倭寇中也装备了部分鸟铳，称为“铁炮”，虽然不知道这个时代鸟铳的杀伤力，可是作为现代人，难免心有畏惧，还是谨慎些好。赶紧闪身避开，迅速回到少林寺中，翻出行李里的防暴盾牌，左手防暴盾牌，右手握剑，把其他的行李意念一动收进系统空间，又转身出寺杀去。心想有连部分现代枪械子弹都能挡住的防暴盾牌，就可以无视这个时代的鸟铳了。 单剑的杀敌效率比双剑差了一半多，左手的防暴盾虽然起到了防护作用，也阻碍了出剑角度。拼杀了一阵，还是觉得效率不够。心念一动，身形一晃，把剑收进系统空间，换成了那根长达1.8米的防暴棍，这种情形下，还是棍扫一大片效率更高。反复使用小夜叉棍法、大夜叉棍法、短棍法和融合出来的南少林棍法，脚踏七星禹法，棍法领悟越来越多，各种奇思妙想不断涌现融汇进南少林棍法。再夹杂同样是长兵器的杨家枪法和戚家枪法，或更干脆以独孤九剑剑意，以棍作剑施展剑法。也不知道拼杀了多久，沈飞一棍向前刺出，这一击融汇了棍法、枪法和剑法的招式，点中前面倭寇的胸口，似乎刚擦上边还没有点实那个倭寇就身子一震，吐血倒地。沈飞微楞，继而大喜，“暗劲凌空一寸打！是内罡，终于突破了”，顺着这种感觉，不用内力，继续不断以这种方法击出，越来越纯熟，威力也越来越大，被点中的倭寇总是像被子弹击中一样。时间一点点过去，沈飞渐渐似乎忘记了杀敌的初衷，沉浸了武功技法的磨练之中，禹步、北斗身法、棍法、枪法、剑法、四明内家拳运劲法门，各种功法融汇成了一个高效的战斗体系。随着拼杀继续，突然“啪”的一声空气炸响，前面被击中的一个倭寇整个身体直飞了出去，这与以往不同的现象又使沈飞一惊，想到“这是暗劲打出了明劲的效果，外罡了。终于完全步入了罡劲”，接下来又不断用这种技法作战，巩固着罡劲，随着一招招击出，“啪啪啪”炸响连连，不断把倭寇一个个击飞。 渐渐得脚下也开始了生风，并且一点点扩大到身体的周边，沈飞感觉人越来越精神，浑身上下也感觉发热，身体素质也以明显可以感觉到的不断提升。周围的倭寇无论是上来围攻还是想逃脱，都是一接近身体就被身边的这股风弹了出去，根本无法近身。沈飞这才反应过来，转而大喜想到，“布罡踏斗，终于成了！我也有三尺气墙了”！不过扫地僧的三尺气墙似乎是被动技能，自己不运功，感觉不到就能被动拦截别人的攻击，所以没有防备之下受到超过防御程度的攻击还是可能中招，比如萧峰的降龙十八掌。而自己的三尺气墙则是必须主动施展禹步步法出“布罡踏斗”效果才成形成，防御有闪避效果开成。《鹿鼎记》里韦小宝身穿的金丝宝甲抵挡住暗器被误认为是练成了“金刚护体神功”，有一段说明：故老相传，这“金刚护体神功”练到登峰造极之时，周身有一层无形罡气，敌人袭来的兵刃暗器尚未及身，已给震开，可是那也只是武林中传说而已，也不知是否真有其人能够练成。这个描述和扫地僧的三尺气墙相当符合，看来扫地僧练的就是“金刚护体神功”到最高境界了，虽然有些评论猜测扫地僧不是少林寺的人，可是在少林寺四十二三年，无论是什么人，学会一些少林绝技也是正常的。沈飞想同样是三尺气墙，被动技能比主动技能好，看来以后也要设法入手少林的“金刚护体神功”来修炼，或许主动被动技的三尺气墙还能融汇出一些更强的效果来呢。 第十四章 救欧阳深 马甲论政 虽然因为沈飞的参与，城中生命和财产损失没有历史上巨大，兴化府城被倭寇攻陷毕竟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大事，消息传出，四方震动。明廷也是很重视，罢免了福建巡抚游震得的官，任命谭纶为新任福建巡抚。先后调俞大猷和戚继光进入福建救援。俞大猷手下已经没有多少有战斗力的广西土司狼军，只能在江西招募了6000多士兵，在第二年正月才到达福建，也来到兴化江口和刘显汇合，刘显的后续部队也到达兵力增加到4000，倭寇退到平海卫，俞大猷和刘显追踪跟进，驻扎对峙。不过倭寇及依附者兵力也达到一万，双方兵力相等。俞大猷和刘显没有马上进攻，只是修筑工事和倭寇对峙，防止倭寇从陆路逃跑。又派许朝光、刘文敬率领水军巡逻海上，防止倭寇从海上逃跑。俞大猷写信给戚继光催促说等着他快点来。 本来在俞大猷到之前，发生了一件事情，欧阳深带一千多人追剿倭寇孤军深入虽然先击杀了400多个倭寇，可是后来被来援的十倍倭寇包围力战阵亡。欧阳深是兴化陷落以后被游震得调来追剿倭寇的，或许获得一些军功游震得能减轻一些责任。欧阳深和俞大猷一样是书生出身，学习优异推荐到国子监深造后留在国子监任职，后来听说倭寇肆虐，就花钱捐了武将职务，回乡招募士兵开始了抗倭作战，和俞大猷都曾随李良钦习武，和俞大猷是至交。其实当时谭纶即将上任，统一指挥三省三路大军汇合围剿平海卫倭寇老巢。这个时候根本没必要让欧阳深带一千多人孤军深入，后来俞大猷在祭文里说“徒知其志之所存，不知其时之未可。羽檄交驰，督责日急，必欲其致此身而后已，正兵法所谓‘不知三军之不可以进而谓之进，是谓靡军’”，也指出欧阳深进兵不是时候，等三省大军陆续到来汇合后共同出击万无一失。“羽檄交驰，督责日急，必欲其致此身而后已”虽然没有点名，显然也是认为是游震得不断催促命令进兵才陷欧阳深于死地。沈飞不想干等俞大猷两个月，也不想重演欧阳深的悲剧，又出手持防爆盾和防爆棍杀入重围，告诉了欧阳深三审大军即将来到，谭纶即将上任的事情，游震得的命令已经没有意义，带欧阳深的兵马突围冲杀了出来，这次来回冲杀又入帐近6000点的成就值。 见到了俞大猷，又在他身上刷出各种能力2600点，有陆战、水战、车步骑营、骑射等，当然沈飞最看重的还是他的棍法。车步骑营是俞大猷在山西大同练兵作战时的首创，不过火器配置比例和战绩都远不如后来戚继光在蓟镇组建的车步骑营，这项技能沈飞还是打算以后去蓟镇找戚继光再刷出来更新军事技能。俞大猷本来打算要给沈飞报军功，不过看沈飞是举人，又不确定沈飞是不是有自己和欧阳深那样弃文任武职的打算而作罢。沈飞知道戚继光的人马要等四月中旬末才能到达，也不想干等下去，先去了一趟同安县积善里山边，拜访了已经年近八十岁的俞大猷师父李良钦，李良钦的武功和骑射功夫与俞大猷基本相同，也有带兵打仗的军事经历，又获得2200点成就值，又回了兴化。 禹步练到“布罡”境界以后，越走精神和身体素质越是增强。沈飞一边在南少林寺里每天走禹步消化吸收修炼从俞大猷和李良钦身上签到的棍法一边等待戚继光到来，俞大猷的棍法著作称为《剑经》，李良钦的棍法称为“荆楚长剑”，这应该是当时的习惯，连日本“剑圣”上泉信纲上战场时都是一向使用长枪作兵器的。 第十五章 刷完倭寇 重启游历 沈飞回到了杭州，首先回到了家里，把剩下的五坛五宝花密酒全部收回到了空间里，当然还有之前准备的打算作为位面倒卖商品的人参，两方砚台多半还要用，就放着到回归之前再收。接着就去见了羽明子，羽明子已经修炼修改版的《先天功》四个月多了，沈飞估计功力已经不下于冲虚和左冷禅，沈飞提到了自己修炼天罡北斗阵法内含的禹步步法产生了“布罡”的效果，还演示了一下效果。羽明子大为惊叹，规定禹步作为自己和弟子日常必修项目。羽明子说：“小飞，我听说你在六千倭寇攻入兴化城中时单独与倭寇巷战一夜，击杀两千余倭寇，有没有受伤？还有你什么时候改练棍法了”？沈飞说：“师父放心，我行李中随身带着一面盾牌，倭寇的弓箭铳子伤不了我，身法上世上更是没几个人能及得上我，怎么会受伤呢？我这次去福建，与戚将军、俞将军和欧阳将军多有交流切磋，还专门去拜访过李良钦前辈，平时又是借宿南少林寺，修炼过他们的军中长兵器棍枪”，又说：“那些军中武艺没有门派之分，本来就是在军中广泛传播，传授将士用来杀敌的，我可以把我学会的那些军中武艺也记录下来”，说完就把学自戚继光、俞大猷和李良钦的武功全记录成册让羽明子一一过目。之后，就开始了在山上继续修炼。主要修炼的是得自俞大猷和李良钦的棍法，和自己原来所学的棍法互相融汇参悟，有时也教导山上其他人禹步和得自华山派的剑法。 三个月过去，沈飞在下山进城闲逛时发现外面风声有些变化了，一是出现了很多抗倭戏曲开始在南方各地流传，有反映几十年来倭寇肆虐屠戮之惨的，也有反映抗击倭寇事迹的，从十几年前上海僧兵抗倭开始，到戚家军扫清浙江全省倭寇的历次战斗，从戚家军第一次援助福建作战，最后班师醉石记录留念的，也有第二次进入福建汇合三省大军合击平海卫大捷的。最有意思的是，连沈飞兴化成与六千倭寇巷战的事情也被编成了戏曲，名声大振。沈飞心想当初自己对汪道昆的建议终于有了结果，汪道昆本来就是一个优秀的戏曲编剧，谭纶本人也精通戏曲，历史上融合过两种戏曲腔调，也是能写进戏曲史的人，这回是他们强强联合一起出手了。这种歌颂抗倭气氛下，原来力主支援福建分出自己的兵力补充给戚继光被免职的赵大河得已重新起复。沈飞想这种舆论压力下，仙游攻防战开始后，浙江轮流驻扎的军队再次支援可能会顺利些，时间也有可能提前，本来是受了赵炳然不少刁难的。自己要多关注一下，毕竟浙江轮流换防的军队一到福建，戚家军就会像围攻仙游的万余倭寇发动攻击，自己想再刷一波成就值别错过了时间。 二是他自己以“南狂生”为马甲散发出去的关于海上贸易的观点也开始持续发酵，引起了激烈争论。因为源自刚刚发生过抗倭战争的福建和浙江，被认为是受倭寇荼毒者有感而发。对于独占海外贸易巨利的走私商人有了一些非议的指责，而且之前打击走私海盗和与之勾结的官绅的朱纨也陆续引起人们的同情，产生了一些试图为之平反的呼声和努力。也有一些对海上贸易情形和获利进行一些具体描述估算的论证观点，以及从而推断郑和下西洋也绝不可能亏损，等等相关跟风争论也逐渐多出起来。还有一些受到启发同样是从利益角度出发分析各种事情的评论。也有不少从各种角度激烈反对并且试图追查“南狂生”究竟是谁的。看到这些观点和分析方法的影响逐渐扩大，沈飞暗自高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又过了约三个月，进入了十月份，沈飞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和羽明子说了一声，又下山出发出福建，打算再去刷一波倭寇副本。十月下旬，倭寇开始从兴化、福宁等地登陆，受到驻防水陆军队的打击后向南移动，十一月初，谭纶和戚继光准确判断出倭寇进攻的目标是仙游城，一边开始率军从福州向仙游方向进发，一边先派遣两百人进城协助防御。四天后，一万多倭寇驻扎在仙游四个城门外，开始围攻仙游，仙游攻防战正式打响。 当时仙游城里兵力单薄，只有原来的两百五十个民兵和戚继光派进城里的两百士兵。而外面戚继光手中可用兵力也只有五千，只是倭寇的一半，也不够进攻，去浙江轮休的兵马还没有赶到。就先进行了些布署牵制倭寇，协助城市防御。先让胡守仁和蒋伯清带一支军队驻扎仙游城北险要的铁山与倭寇对峙，另派五百人不断对倭寇进行袭扰，率本部前进到仙游东的沙园，经常装出要进攻的姿态迷惑倭寇，使他们不能专心攻城。派出一百八十人的运输队，在晚上不断往城里运输火药、火箭等武器物资，协助城市防御。到十七和十八日又趁晚上增派了一百人的兵力进入城中参加防御。让城里一边假装和倭寇谈判拖延时间，一边赶紧制造各种守城器械，加强城防。戚继光亲自率领六百人进驻离倭寇巢穴较进的仙游城东石，在周围大设疑兵，使倭寇不能专心攻城。制造后膛极薄的木炮，故意在运进城里的半路上让倭寇劫走，倭寇使用时炸膛，伤亡好几百人。 除了牵制迷倭寇，配合防守仙游城以外，戚继光另外还在各地布置兵力，防止倭寇撤围逃跑或者流窜进攻其他地区。在东边的兴化城留下了三支兵力，在南边的惠安城增派了一支鸟铳兵，把一支三千人的水军转成陆军，另外调了一支两千五百人的军队驻防泉州等重要城市，防止倭寇逃窜。又安排了三支人马保护省城福州，分别是陈应朝所部和监军汪道昆一起驻军北岭，防止侵扰福宁的倭寇进攻福州，郭成嘉部出击清剿驱除侵扰福宁的倭寇防止流窜到其他地区，傅应嘉出动水军，防止倭寇通过连江，从水路进攻福州。经过这些安排倭寇攻城攻不下，逃跑逃不掉，只要等后续浙江轮休的兵力一到，就可以直接进剿歼灭了。 沈飞先是随着那五百人袭扰倭寇，后又随着第二批增派的兵力进入城中和攻城的倭寇拼杀，还是一手盾牌一手长棍，每天都能刷出一到两万成就值的战果来。倭寇包围仙游一个月之后，见戚家军一直没有对他们发起进攻，也就放开了手脚，全力攻城，沈飞每天刷的战绩多了起来，除了杀敌，还增加了毁灭倭寇攻城器械的事。城外的戚继光得到消息，就命令军队大声呐喊，击发火铳，倭寇误以为戚家军主力到达，又吓得缩了回去，停止了攻城。 到了十二月十三日，浙江轮休的军队终于到达，沈飞想这比历史上早到了十天，看来那些谴责倭寇、歌颂抗倭战事的戏曲传播表演之下引起的舆论气氛又发挥了作用，浙江方面的拖延刁难没有原先那样强了。戚继光派出侦察兵侦察倭寇军营位置和情况，规定他们第二天回来报告敌情加作为大军引导。并且召开军事会议，宣布立即发起总攻，歼灭围攻仙游的倭寇。戚继家的总兵力还是和倭寇基本相等，但是倭寇是分四个城门分别驻军攻城，四个军营之间难以互相支援。对于基中一门的倭寇占据兵力优势，就决定集中所有兵力先攻击盘踞南门的倭寇，再继续攻击东西南门的倭寇营垒，逐一歼灭和击溃，就可以解除倭寇对仙游的围攻。 十五号戚家军开始进军，趁着晚上大雨后清晨大雾掩护接近敌营时倭寇才发觉，当时正用八座攻城器械正在攻城，戚家军赶到后，左路王如龙部，右路胡守仁部协同进攻，倭寇败退，放弃攻城退入营垒。戚家军追击拔掉营前栅栏工事，火攻南营，歼灭倭寇四百多人，把南营烧成了灰。沈飞也出城来跟着刷战绩。残余倭寇逃往东城营垒，戚家军按作战计划继续进攻东门和西门倭寇营垒，东门倭寇营垒又被烧毁，歼灭倭寇一千多人，西门倭寇营垒又随继被荡平，残余倭寇逃往北门。戚继光亲自指挥下又拿下了最后一个北门倭寇营垒，歼灭了大部分倭寇。戚家军在城中百姓的欢迎下进入城中，残余倭寇退出几里，几天后往泉州、惠州方向逃窜。这次仙游解围战，除了烧死的以外，斩杀倭寇四百九十八人，捉住翻译一个，解救被掳男女三千多人，缴获器械六百二十二件，戚家军阵亡二十四人。 仙游解围战以后，戚继光又继续追剿歼灭逃走的倭寇，在第二年二月先在同安县王仓枰斩杀倭寇一百七十七人，夺取铠甲兵器五百九十四件，解救被掳男女三千多人。再战漳浦县蔡陂岭，斩杀倭寇一百六十多人，夺取铠甲兵器三百八十五件。至此，福建倭寇彻底平息，残余倭寇逃往广东。沈飞在这场历时五个月的战争中又刷了200000万多的成就值，虽然沈飞知道，接下来大半年多戚继光又要和俞大猷合作，剿灭和倭寇勾结的海盗吴平，俞大猷之后还在广东彻底剿灭倭寇。但是这些战争需要等的时间较长，作战对象也有所变化，俞大猷在广东的战事针对的也不全是倭寇，也要对一些乱民作战，沈飞就没有兴趣参与，和戚继光辞行了以后，又回杭州了。 虽然从成就值上来说，沈飞目前积累的在这个世界早就够用了。但是自从发现只要系统回收的物品，还可以花两倍回收的价格向系统购买，就发现这简直是一个氪金的功能，只要有成就值，就可以源源不断像系统购买武器和珍贵药品，所以成就值积攒地越多越好。但是胡乱杀人不符合心性，何况杀掉一些重要人物还可能严重扰乱剧情，就只能拿倭寇刷成就值了。 回到杭州以后，沈飞想着，现在当世的绝顶高手，只剩下东方不败一个没有接触过了，这涉及很多相关剧情线索。要通过任盈盈的关系联合向问天救出任我行再上黑木崖，不过沈飞不想像小说里那样围攻东方不败还要用计取胜，沈飞打算的是单挑正面击败东方不败。按这个想法，还是打算谨慎一些，全真内功多挂一段时间的机，再四处游历一番，多积累一些武功技法，哪怕没有质变，只是量上的提升，无损击败东方不败也能更多一份把握。 第十六章 再次游历 前往衡山 再次回到杭州以后，沈飞没有停留，只是又和羽明子打了次招呼，又出手了一颗人工珍珠，还是作书生打扮再次上路了。原本少林和武当两派的底蕴应该最丰富。这两个巨头几乎是结盟共同进退，方证和冲虚又私交极好，是一对标准的红白脸搭档。沈飞想等完成江湖布局以后在华山召开一个全真派各脉聚会振兴的仪式，把同属道门全真一系的武当派也请来，解决完东方不败以后也可以像小说里送还《太极拳经》和真武剑，有了这份人情，不怕他们不来。少林如果一起出席最好，不出席可以事后全真威势高了以后再找上门去，现在上赶子上门似乎会降低身价，影响以后的全真系布局。这两个巨头门派现在就先放一放。 这次沈飞首先去的是日本，从杭州出海去日本非常方面，明末就有朱舜水、心越禅师等浙江遗民东渡日本。清末浙江是反清会党光复会的大本营，很多著名浙江革命党如陶成章、秋瑾、徐锡麟都曾东渡日本躲避清廷追捕。就是现代也有很多浙江人跑去日本买中国出口的电饭煲等家用电器成为有影响的新闻。从浙江去日本比去国内其他地方都要近得多。 沈飞虽然曾经多次参加与倭寇的大战，杀倭寇无数，不过倭寇不是日本官方派出来的军队，是当时日本战国各个大名诸侯军阀混战，很多大名被消灭，他们手下的武士没有了老板失了业，就成群结队地流窜到中国来，和中国沿海的海盗、走私商人勾结来中国大发横财了，基本属于盲流性质，也不用担心被日本军队围攻。沈飞这次去日本的目的是为了刷两个人，冢原卜传和上泉信纲，这两个人都还在世。虽然这两个人都被称为剑圣，可是使用的兵器毕竟是日本刀，沈飞现在会的刀法只有戚继光改良自倭刀刀法的辛酉刀法，刀法本来在金书中就不是强项。一到日本就刷到了日语精通，为了不引起注意，沈飞相当低调，没有和他们交手，已经看不上击败他们那么点成就值了，只是暗中签到了两个人的神道流和新阴流刀法就离开了，入手17点成就值。 回到中国以后，沈飞又转道芜湖以1两白银按戚家刀的形状定制了两把苏钢刀备用。之后，走了一趟四川，先去了青城山，之前沈飞劝林震南自宫修炼辟邪剑法，如果林震南照办，余沧海他们再找上门去抢夺剑谱就是找死了，那样青城派的那些武功就基本失传，挺可惜的，沈飞想去提前刷出来。余沧海也是道士，“鹤唳九霄神功”也是道家功法，刷出来也有些参考意义。沈飞懒得和余沧海攀什么交情，没有光明正大地找上门去。以轻功身法夜探青城派，在余沧海毫无察觉之下就刷了他的“鹤唳九霄神功”、“松风剑法”和“摧心掌”以后就闪人了，入帐11点成就值。 既然来到了四川，也顺路去了一趟峨眉派拜访。在《笑傲》中峨眉派存在感很低，但是在《密议》一回里冲虚评价五岳剑派的家底还不如峨眉派，应该也有不少收获。峨眉派在书中出现过两回，一是松纹道人等三个峨眉派道士在围攻向问天时出现过一次，逼得向问天使出了“吸功入地小法”把他们吓走，评价峨眉派道士名称极好，平时很少参与江湖上的事情，从极低的出场率也能证实这一点。二是开头在林震南的讲述中提到福威镖局上门送礼，峨眉派掌门金光上人亲自接待，收下了礼物还留他们吃了顿饭，和青城派的态度完全不同。 对于这样的门派，虽然武功上可以，但是礼节上沈飞也不想和青城派那样，光明正大地下拜贴上门拜访，自从沈飞在兴华城与倭寇巷战了一夜以后，外加那些抗倭戏曲在民间的宣传，名声已经不小了。也是峨眉派掌门金光上人亲自接见，这一波签到所获确实不少，除了周芷若的速成版九阴和灭绝自创的《灭剑》《绝剑》没有传下来以外，峨眉派其他传承竟都保留完整。内功《峨眉九阳功》、剑法《金顶九式》、掌法《金顶绵掌》、《飘雪穿云掌》《截手九式》《佛光普照》《四象掌》，共入帐37点成就值。可是沈飞还是不满意，郭襄身兼东邪北丐金轮国师等那么多绝顶高手的传承，却仅仅以只听了一部分的《九阳真经》为基础作为创立峨眉派的传承，也算是怪事了，也或者金光上人没有学会，另有秘笈保存。 从峨眉派想到了书中其他的存在感很低的门派，同样《密议》一回提过的崆峒派，能出现在三人密议中也不会是龙套门派，对《七伤拳》也很眼馋，沈飞现在的内力足以支撑，七股拳劲也可以融入到“四明内家拳”的发劲方式里去，虽然也可以以后进入《倚天》再刷，可是早点得到也能多一些练习的时间，甘肃又是紧邻四川，接下来也走了一趟，还是夜探的办法刷出了《七伤拳》和《阴阳磨》，还有一招玩命的“人鬼同途”，沈飞心想配合自己的防割手套和防刺服正好可以用来和强敌交手时作弊，入帐13点成就值。 接着沈飞又去了一趟山西拜访了恒山派，恒山派的各种剑法早就在华山思过崖入手学会了，这次拜访签到了“天长掌法”和恒山派的剑阵，又入帐13点成就值。恒山剑阵也是七人一组配合的剑阵，七柄剑指向人身体的七个要害，合战高手和天罡北斗阵的效果相似，攻防合一毫无破绽也有一些鸳鸯阵的思路。 进入山西境内以后偶然听说百药门也在山西境内，想起了书中介绍，这是和五毒药一南一北擅长用毒的门派，百药门的掌门人“此人外号‘毒不死人’，据说他下毒的本领高明之极，下毒而毒死人，人人都会，毫不希奇，这人下毒之后，被毒者却并不毙命，只是身上或如千刀万剐，或如虫蚁攒啮，总之是生不如死，却又是求死不得，除了受他摆布之外，更无别条道路可走”，这倒是一个和“三尸脑神丹”一样不错的控制人的技能。 而且原本沈飞就打算通过任盈盈的关系结交一下五毒教的蓝凤凰，再搞一些五宝花蜜酒，就可以解释酒的来源，除了自己喝也给羽明子和其他师兄弟喝一些增加玉皇山全真教的整体实力，不过这样的好东西张嘴白要总也觉得不合适，总该有些好处交换，正好听说了和五毒教齐名的百药门的消息，走一趟去刷出百药门的技能以后能换给蓝凤凰，百药门的技能成就值8点，消化以后感觉到和五毒教的区别大概是一个主攻植物药，一个主攻动物药。 沈飞这次各处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杭州玉皇山。这次打定主意，就在山上修炼各种武功，等到书中正式剧情开始以后再下山按计划办事，回到山上修炼了整整一年半，忽然听到传出一个消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带领青城四秀等一批重要弟子前往福建福威镖局以为师父长青子报仇的名义抢夺《辟邪剑谱》，刚杀了几个镖局中的趟子手和出门买菜的仆人，就被林震南施展辟邪剑法把青城派一行人全部杀光，福威镖局林震南和《辟邪剑法》名声大振。 沈飞明白，终于开始了，想到原来福威镖局事件以后就是刘正风金盆洗手事件，虽然嵩山派已经被自己狠狠坑了两回声望和实力都下跌不少，不知道还会不会再闹出什么事情来，就打算再走一趟去看看，这回担心错过时间，下了山以后直接展开轻功和禹步身法一路往湖南赶，进入衡阳城以后，虽然还没有到正式的日子，已经有不少受邀观礼的人提前到了，城里因为这些江湖人物到来已经逐渐热闹了起来。在城里各处转了转，看到了卖唱的莫大和摆摊的何三七，不动声色的过去刷出了莫大的二胡技能，去何三七摊上吃了一碗馄饨。 沈飞心中想起书中对刘正风的评价，模样像一个土财主，也确实家境富裕，在本地乐善好施，名声很好。那倒是衡山派里社会地位最高的人了。衡山派基本上出身江湖底层人物，卖唱的卖唱，卖馄饨的卖馄饨，上几辈人物还有表演变戏法卖艺的，后来把变戏法那些声东击西迷惑人的招数融入的“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里。在城中还看到了去过泰山派和华山派的汤英颚、丁勉、乐厚这嵩山派三人组，还有两个跟着他们后面窃窃私语的人，一个秃子和一个白头发，想必就是秃鹰沙沉江和白头仙翁卜沉了。沈飞听到说什么这次要重振嵩山派五岳盟主的声威，心想明的暗的势力都出动了，果然还想再搞事，悄悄盯住了嵩山派的落脚点后，嘴角轻轻闪过一个弧度，打算再给嵩山派一个教训。 沈飞走上了回雁楼，意外的是还是遇到了万里独行田伯光，刷了他的快刀法和轻功以后，直接出手把他提前变成了“不可不戒”，不戒和尚能控制住田伯光为自己跑腿办事，沈飞现在已经学会了百毒门“毒不死人”的整人手段，给田伯光点苦头吃控制住他太简单了。看到带着曲飞烟小姑娘的曲洋，走了过去，签到刷了他的琴艺和黑血神针，直接压低了声音说：“曲长老，你不该来这里”，曲洋一惊，说：“你是谁”，沈飞说：“在下全真派沈飞”，曲洋接口说：“神棍沈飞”？沈飞微愣，对这个外号还是有些不适应，说“还是找个房间说吧”。 两人来到曲洋的房间，曲洋说：“沈少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为什么我不该来”？沈飞说：“曲长老没有发现城中来的嵩山派的人不少吗？其中三人还是曾经持五岳令旗去过泰山派和华山派闹事的三个太保。我有可靠消息，嵩山派打算以刘三爷与曲长老结交为由，灭刘正风满门，以此重振五岳剑派盟主的声威。我可以帮曲长老的刘三爷度过这次麻烦，只是也想请曲长老帮我一个忙”，曲洋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大惊，说：“你要我帮什么忙”？沈飞说“我打算去洛阳绿竹巷结交在那里隐居的任盈盈姑娘，想麻烦曲长老给我一封引荐书信或信物”，其实要找任盈盈直接过去也行，但是为了取信曲洋还是这么说。 第十七章 再次出手 前往洛阳 曲洋问：“你打算怎么应付来势汹汹的嵩山派那群人”？沈飞说：“这就是我的事情了。曲长老如果答应，事不宜迟，现在就随我去找刘三爷”，曲洋当下就答应了，和沈飞一起来到了刘正风府上，刘正风见到两人一惊，问：“曲大哥怎么这时候来找我？这位少侠是谁”，曲洋说：“这位是全真派沈飞沈少侠，是他得知了嵩山派要对刘贤弟不利，专门来给我们报信”，沈飞把嵩山派的事情和刘正风一说，刘正风看了曲洋一眼，对沈飞说：“沈少侠打算让我们如何度过这一关”？沈飞签到刷了刘正风的箫艺，说：“很简单，三十六计走为上”，刘正风疑惑说：“走为上”？沈飞说：“不错。既然刘三爷已经决定退出江湖，现在嵩山派又打算杀上门来，刘三爷还公开举行什么金盆洗手典礼实属不智，不如给莫大掌门留书一封直接一走了之。听说刘三爷正在运作武将官身，这里面可有不少骗子，切莫上了妄人的当”，早就有不少评论指出，刘正风那个官是假的，从平民一步到参将不可能，圣旨格式也不对，很不可靠，这也是没有任何保障的原因。 沈飞接着说：“本朝的武将官职，是可以直接花银子捐纳获得的，在下在福建与倭寇作战时结识的欧阳将军就曾经是国子监监生，他就是因为听到倭寇肆虐家乡，才出钱捐纳获得武将官职，回乡招募士兵开始与倭寇作战的。刘三爷的财力，捐纳一个武将官职不难吧？或者干脆曲长老也可以捐一个。在下在福建与倭寇作战时与戚元敬将军有过一些交情，如今戚将军已经北上被任命为蓟镇总兵，正在蓟镇训练精兵抵御鞑靼。我可以写一封书信给戚将军，刘三爷和曲长老可以直接去找戚将军，举家前往。戚将军如今深受张阁老赏识，以二位的身手，捐纳武官以后再以战功高升也不是难事，到时候就不必再顾忌区区嵩山派了”，刘正风问：“沈少侠打算让我们什么时候走？如今嵩山派的人已经遍布城中，我府上肯定已经被严密监视，还能轻易走得了吗”？沈飞冷冷一笑，说：“刘三爷准备一下，你们明天就走。等到了明天，嵩山派就没有心思再理会刘三爷的事情了”。 到了第二天，衡阳城中忽然出现了几件大事传遍了江湖。首先是昨天晚上，嵩山派支脉的两大高手，秃鹰沙天江和白头仙翁卜沉被一个蒙面剑客突然袭击，双双毙命。正在城中的汤英颚、丁勉、乐厚三个嵩山派太保查验尸体后发现是分别死于泰山派剑法绝招“七星落长空”和“五大夫剑”，伤口上也显示凶手所用是泰山派的制式配剑，极为愤怒，也没有动用什么五岳令旗，以盟主的身份去理论，直接和城中的泰山派众人进行了一场大火拼。 自从上次嵩山派两个太保死在泰山上之后，嵩山派多方查证，一直想找出那个杀死费彬和陆柏的蒙面剑客却一直都毫无头绪，使得左冷禅甚至一度怀疑乐厚没有说实话，这个蒙面剑客根本就子虚乌有，是陆柏、费彬和乐厚去泰山派交涉时发生口角引起冲突，这才使双方互有死伤。乐厚赌咒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说谎，左冷禅还是半信半疑。这次又有两个嵩山派太保级的高手死于蒙面剑客的泰山派剑法下，彻底引爆了两派的冲突。结果一场大战下来，嵩山派又死了高克新、邓八公、钟镇三人，乐厚重伤，泰山派死了天松、天乙、天柏三个，连掌门天门都受了伤。最倒霉是天乙，被嵩山三人组围攻而死，费彬和沙天江先后都是死在一招“七星落长空”之下，而天乙的剑法就是以擅长“七星落长空”著称，之前嵩山派调查时他就是重点怀疑对象，这次也不讲什么证据了，直接围攻下杀手。除了两派高层，低辈弟子更是损失惨重，双方都死了二十多个，还有更多受伤的。 在这件震惊江湖的大事之后，又传出一个消息，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宣布，衡山副掌门刘正风捐了武将官职，已经留书出走，要去走马上任了。衡山派对原本打算来参加他金盆洗手典礼的各路江湖同道表示歉意，在原定金盆洗手当天摆酒宴招待各位前来的宾客赔罪。这个消息传出来，也引起了来参加金盆洗手的城中江湖人物的意外和一些不满，可是有嵩山派和泰山派大火拼死伤惨重的超级劲爆新闻在前，这个消息也微不足道了。 城外，曲洋当然也已经听说了城里发生的事情，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沈飞和恭敬站在后面的田伯光，感叹了一句“沈少侠好手段啊”，把一封引荐书信和抄录的《广陵散》曲谱交到了沈飞手里，就和刘正风一行人走了。沈飞道声谢，往河南洛阳而去，十天以后，经过打听，来了绿竹巷里，递上了曲洋的书信和《广陵散》曲谱，顺便刷了绿竹翁的竹艺，见到了任盈盈，又暗中签到了《清心普善咒》的曲谱。 任盈盈问，“曲长老如今还好吧”？沈飞说“曲长老和原衡山派副掌门刘正风以音律相交结成知己，如今已经一起北上，前往蓟镇了。打算捐纳一个武将职务，到戚将军那里去建功立业了”，任盈盈问：“沈少侠来找小女子，究竟有什么事”？沈飞说：“任姑娘是不是在寻找令尊的下落”？任盈盈一震，吃惊在说“你、你知道我爹在哪里”？沈飞说：“自然知道。只要任姑娘帮我几个忙，我就可以告诉你令尊的下落”。任盈盈问：“小女子有什么可以为少侠效劳的”？ 沈飞说：“第一、听闻云南五仙药的‘五宝花蜜酒’功效非凡，在下实在馋地很。听说任姑娘与蓝教主交好，请任姑娘传个信，邀蓝教主过来一趟，给我送些酒来解解馋。第二，听闻平一指大夫医术通神，还擅长练药，曾经制出过‘镇心理气丸’和“续命八丸”这些神药，我在福星道院里也有幸研习过南宋白玉蟾仙师所留的丹药传承，也想和平大夫讨教切磋一番，另外听说‘续命八丸’老头子已经炼制完成，请任姑娘再传信让他们二位也过来一样，把药丸也带来让在下钻研一下。可以对老头子说，只是钻研，事后会把药丸还给他，不会耽误他给女儿治病的。” 沈飞最后说：“如果任姑娘想解救令尊，在下也可以相助，不过那酬劳就要另算了”，任盈盈笑着说：“沈少侠真是好算计，一个消息就想要换这么多好处，倘若去做生意定能大赚”，沈飞也笑了，说“各取所需而已”，任盈盈说：“好罢，我这就让人传信，请沈少侠在这里小住几日”，任盈盈找来绿竹翁，让他把消息传了出去，又给沈飞和田伯光安排了住处。本来听说田伯光的身份以后有些排斥，知道他已经被沈飞收服，并且还是“不可不戒”的状态也就不在意了。 沈飞就在绿竹巷里住了下来等待，这个过程中，沈飞也显露了一下从曲洋、刘正风身上签到的乐器技艺，琴技超过了任盈盈的水平，任盈盈大为惊叹，对沈飞的好感大增，也和沈飞一起弹奏了曲洋给的《广陵散》曲谱。半个月之后，平一指和老头子先到了，带来了“镇心理气丸”和“续命八丸”，沈飞签到了平一指的医术药学和两种丹方，用得自白玉蟾的丹药学和平一指进行了一些交流，互有所得。把镇心理气丸和续命八丸都用系统回收了，各自都值1点成就值，果然都是顶级药品，又花两倍的成就值买了回来，把续命八丸还给了老头子。 又过了半个月，蓝凤凰也带着几个教众到了，居然带来了三十坛五宝花蜜酒，沈飞大喜，当场喝了一碗带着“五宝”的酒下肚，蓝凤凰对沈飞的好感也大增。沈飞从蓝凤凰身上签到了蛊术、毒术和“五宝花蜜酒”的酿制配方，发现其实酒中和两种丹药里需要用到的药材虽然昂贵，可是并不算珍稀，搜集起来并不麻烦，只是培育五种毒虫和配制丹药的过程很麻烦，都需要十几年时间才能完成。 对蓝凤凰说：“蓝教主以如此宝物相赚，在下白白接受感觉惭愧。正好在下以前曾偶然获得青城派的《鹤唳九霄神功》，青城派如今掌门和多数弟子都已经死在了林震南手里，几乎灭派，这门内功没人注意，就抄录下来赠给蓝教主吧”，接着把用系统优化过后已经不下于《紫霞神功》的《鹤唳九霄神功》给了蓝凤凰，其实青城派还有摧心掌和松风剑法，可以这些外功招式容易被人认出来惹出麻烦，内功就安全多了。 接着说：“另外，在下也曾偶得了一些百药门的用毒之术，与五仙教有所不同，也与蓝教主切磋一番吧”，这种秘术就不方面落在纸面上了，直接口述加在倒霉的田伯光身上实验演示，用了几天时间才和蓝凤凰交流完毕。最后沈飞离开之前和任盈盈完成了交易，告诉了任盈盈任我行被关在杭州梅庄的西湖底地牢里面，说“任姑娘，在下就是杭州人氏，在城中有个住宅，大部分时间在师门所在的玉皇山福星道院，如果任姑娘有事要我相助，可以派人到玉皇山上给我送信。在下就先告辞了，后会有期”。又花了5点成就值增加了五个立方米的系统空间，把五宝花蜜酒在暗中全部收进空间离开了。 回到了杭州玉皇山福星道院，找到了羽明子，拿出了五宝花蜜酒，对羽明子说：“师父，这次我下山，遇到了平一指大夫和云南五毒教的蓝凤凰，蓝凤凰赠了我一些她们教主秘制的‘五宝花蜜酒’，平一指大夫说，这五宝花蜜酒是用精心培育十几年的五种毒虫外加数十种珍奇药物按相生相克之理配伍酿成，喝下就可以增加十多年的功力，并且百病不生，诸毒不侵，是顶级的补品。我已经喝过了，功效果然神奇，就请师父和师兄弟们分享吧”，给了羽明子和玄风玄水各一坛。羽明子修炼改良版的《先天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再喝了这一坛酒，功力也能超过方证，达到当世绝顶水平了。玄风玄水各喝了一坛以后，内力达到大派掌门水平，也足以开始修炼《先天功》了，对于其他弟子就没有这个待遇了，沈飞只拿出了三坛给他们一起分享。 第十八章 救任我行 图谋东方 沈飞回到了杭州开始等任盈盈的消息，顺便采购了一些新签到技艺的工具，琴、箫、二胡这几样乐器，和医术需要的针灸。这些常见物品哪里都有，一些珍贵药材和毒虫要以后专门再到各地去走一趟搜集了。 沈飞担心任盈盈踢开自己行动，虽然没有令狐冲，单凭任盈盈和向问天要从梅庄四友手里救出有难度，但是也不能不防。让田伯光给自己看家，顺便让他盯着点，如果任盈盈进了城马上通知他以免错过，自己也几乎每天下山看看，这样估计就保险了。 三个月以后一天上午，任盈盈派人传来了消息，约自己下山见面。沈飞暗松了一口气，下山走到自己家附近，见到任盈盈和一个中年人就站在自己家不远处，想必那个中年人就是向问天了。 沈飞把两个人请进自己家里来，对向问天说：“这位想必就是‘天王老子’向先生了吧，二位来找我是想动手解救任老先生了吧”。 向问天说“久仰‘神棍’大名，沈少侠的消息和向某查到的一样，任教主正是被东方不败囚禁在梅庄地牢之中，由梅庄四友看守。单打独斗，他们无一是向某对手，可是四人联手，向某并无必胜把握。只能请沈少侠援手了”。 任盈盈接口说：“在洛阳，沈公子就说过可以助我救出父亲，只是酬劳要另算，不知道沈公子需要什么酬劳，小女子一定设法去寻来”，自从在洛阳绿竹巷中发现了沈飞琴技高超，还有举人功名在身，任盈盈就改口称沈飞为“沈公子”了。 沈飞说“很简单，在下是杭州人氏，在杭州城中就这么一处宅院。乃是先父所留。虽然还过得去，可是比起梅庄来却是差的远了。我要的酬劳就是梅庄，事成之后，梅庄归我所有”。 任盈盈和向问天都笑了起来，这个要求太简单了。任盈盈说：“沈公子打算如何从梅庄中救出我父亲”？ 沈飞说：“强闯便是。那梅庄仆人丁坚每天都要出门采买物品，不想引人注意，等丁坚开门出来时把他制住直接闯进去”。 沈飞就按这个计划，等到丁坚打开大门出来时，一下子把他制住，和向问天、任盈盈直接闯了进去，施令威和梅庄四友根本不是沈飞的对手，都轻易被沈飞制住点了穴道，从他们每人身上各搜出了一把钥匙。沈飞顺便从他们身上签到出了画技、书法、棋艺、石鼓打穴法、玄天指、棋子暗器手法、七弦无形剑，向问天对沈飞的武功之高很吃惊。 沈飞直接进了黄钟公房间，打开床板上的机关，跳了进去，任盈盈和向问天带了一盏油灯跟进。一路走到牢门口，分别用四把钥匙开了门，见到了任我行，默念签到，获得了任我行的剑法、掌法、呼喝音波功、吸星大法、“三尸脑神丹”及压制解药配制方法。 沈飞说：“任姑娘，向先生，你们和任老先生多年未见，先叙叙旧。按照约定，如今这座庄子已经是我的了。我先上去看看”。 直接回到了上面，拿了黄钟公的瑶琴，弹了一首曲子《梅园吟》，这一首是现代创作的曲子，使旁边黄钟公很惊讶。边弹边等，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任我行、向问天、任盈盈三个人也出来了。 任我行对沈飞说：“沈兄弟，你的事情盈盈和向兄弟已经和我说了，你这次救出了老夫，居功甚伟。只要你随老夫杀上黑木崖，除掉东方不败，老夫让你做日月神教的副教主”。 沈飞说：“任老先生，你现在还没有杀上黑木崖，从东方不败手里夺回教主之位，现在就封官许愿还太早了？何况我已经是全真派弟子，怎么还会加入日月神教呢”？ 任我行眼晴一眯，说：“区区全真派，老夫翻手可灭”。 沈飞也是眼神一暗，冷冷地说：“任老先生，你在这杭州西湖底整整十二年，不说沧海桑田，变化也不小。尤其是全真派，发现了当年重阳真人的《先天功》，已经与其他全真各脉互通有无，以后还打算举行正式的全真会盟。如果任老先生还是这样自大，恐怕会死在东方不败手中”。 任我行说：“口气不小，那老夫就看看全真派究竟有什么长进”，猛得一掌向沈飞拍出，沈飞现在会的掌法不少，不过任我行既然说要看看全真派武功，就还以履霜破冰掌法。两掌相碰，任我行吸星大法使出，想吸沈飞的内功，却觉得沈飞的内力浑然一体，像铁板一块纹丝不动。猛得一惊，看像沈飞的眼神已经变化。任我行连方证《易筋经》内力都吸不力，《全真内功》根基之厚，级别之高都不下于《易筋经》，任我行当然也无可奈何。 沈飞听刚才任我行说翻手可灭全真教，心中也升起一股火，确实担心任我行打上玉皇山去，毕竟近在咫尺。虽然现在羽明子的功力已经在行我行之上，可是其他人难免有所损伤。有心想给任我行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厉害。 沈飞冷笑一声说：“任老先生既然想吸内力，那就吸个够吧”，运起内力猛得向任我行攻去，任我行只感觉到大量内力像洪水一样顺着吸星大法涌入体内，才一小会儿，全身经脉就开始胀得发痛，大惊之下，想要撤掌。沈飞掌力催动，任我行一下子被震退十几步远，指着沈飞，吃惊得说：“你、你的内力怎么”，却说不下去了。 沈飞呵呵一笑，说：“任老先生，这吸星大法源自宋代逍遥派绝学北冥神功，我也是知道一些的。修炼北冥神功的人，如果去吸比自己内力高深的人的功力，就会像大海倒灌入江河。这滋味不好受吧”。 任我行说：“你对北冥神功和吸星大法果然知道不少，吸星大法虽然源自北冥神功，但是残缺不全，少了最重要的北冥真气，吸来的各种不同属性的内力无法融汇，容易反噬。当年老夫就是因为内力反噬，苦思解决之法。无心教务，才被东方不败篡夺了教主之位”。 沈飞说：“不只如此吧？任老先生刻在石板上的吸星大法我刚才也看到了。北冥神功吸来的内力是储入膻中气海，而吸星大法吸来的内力居然是散入诸脉，不存入气海，也不存入丹田。这才是最大的不同和古怪”。 任我行说：“没有了北冥真气，吸来的内力无法融汇，存入丹田气海，就会疼痛如刀割，长久之下丹田气海就会受损，人根本承受不住。只能把真气散入诸脉，丹田恒似空谷，虽然暂时解决了麻烦，可是吸来的各种内力一多，还是难免反噬之祸”。 沈飞说：“任老先生，你现在的武功，未必是少林寺方证大师的对手，上次任姑娘请蓝凤凰带给我的五宝花蜜酒，我已经给我师父和师兄弟喝了。如果我师父的内力估计已经在方证大师之上了，何况是东方不败。我这些年四处游历，也有幸遇到过一些顶级高手，比如在华山思过崖隐居的风清扬老前辈。还有一个隐士，另外两个不是江湖中人，是朝廷的武将。这些都是不下于东方不败的顶级高手。你现在如果直接杀上黑木崖去找东方不败，只怕是有去无回”。 沈我行见识了沈飞的功力，也收起了一开始的狂傲心态，略一沉默，说：“老夫听盈盈说了，让你出手相助每次都要酬劳。你要什么好处才愿意帮老夫杀上黑木崖去对付东方不败”？ 沈飞说：“三样。第一，我刚才问了这么多吸星大法的问题，这就是其中之一。任老先生既然已经刻在了下面石板上，就算是已经支付了定钱，我自己会下去看着修炼。第二，就是梅庄四友和丁坚施令威他们六个人，想必任老先生也不会放过他们，想要收服作为手下。可是我既然打算修习吸星大法，自然要吸人内力，就从他们六个人开始。第三、黑木崖上有当年从武当山上抢去的张三丰手书的《太极拳经》，事成之后我要一观”。 任我行说：“你要修炼吸星大法？老夫刚才说过，吸星大法吸来的内力有反噬之祸，解决需要老夫这十二年来苦思的融功之法，这个老夫可没有刻在石板上”。 沈飞说：“刚才任老先生已经见识到全真派内功的厉害了吧？我自信全真派内功不会比任老先生的融功之法和北冥真气差的”。 任我行说：“张三丰手书的《太极拳经》怕是当今武林的至高宝典了。你想看，也要答应老夫一个条件”，看了任盈盈一眼，说：“我要你当老夫的女婿，娶盈盈为妻”。 任盈盈脸上一红，白了任我行一眼，叫了一声：“爹~~”。 沈飞心中一动，也看了任盈盈一眼，说：“任老先生好算计啊，我如果成了你的女婿。以后再有难处，我就非帮忙不可了”，这话说得很含糊，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接着说：“任老先生还是先去联络些旧部吧，作些准备，什么时候要让黑木崖了就来通知我一声。我也想见识见识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的厉害”。 任我行沉吟了一下，说：“好吧，梅庄是你的了。我们什么时候上黑木崖之前会通知你”。 任盈盈说：“沈大哥，刚才我爹说的事~~”，已经叫“沈大哥”了，沈飞说：“眼下最大的事情是先解决东方不败，还是事成之后再说吧”，任盈盈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看了一眼，跟着任我行和向问天走了。 沈飞意识默问系统：我离开以后，这个世界会怎么样？以后还能回来吗？ 叮：宿主离开后，可以选择本世界时间是继续正常运转还是停止。花1点成就值可以重新回到经历过的世界。 沈飞心想真够贵的，回归只需要1，重新回来就需要十倍的成就值。沈飞本来一直没有女伴，甚至起过干脆直接出家当道士的打算，全真派道士不像正一派道士，是不能结婚的。王重阳的言词中就主张禁欲作为修行的一个条件，沈飞怀疑这与他在小说里没有和林朝英结婚有些关系，全真派其实和佛教的部分主张有些相似。《全真大道歌》里那两句心法，历史上是曾担任全真掌教的祁志诚的诗句“修真活计有何凭，心死群情念不生”、“历年尘垢皆磨尽，遍体灵明耀太虚”，追求心念不生，远离尘俗的状态。 刚才任我行的提议也确实让沈飞心中一动，任盈盈作为书中的原女主角，容貌，性格都是一等一的。只是沈飞不确定自己离开世界以后会怎么样，如果留下一个女人守活寡，这种事情沈飞也是不会干的。无论认不认同全真派的主张，“秘语师传悟本初，来时无欠去无余”是起码的。 还有一点，攻上黑木崖杀了东方不败以后，日月神教就失去了“战略核威慑”的人物，任我行的武功镇不住场子，何况以后任我行还会真气反噬。如果其他各派真的联手，恐怕日月神教真会被攻灭。 这就是小说里《密议》一回方证和冲虚分析的左冷禅计划，虽然现在嵩山派连遭重创，可是华山派实在正在增强，而且华山派和日月神教的过程其实比嵩山派更深，完全可能主导对日月神攻的进攻。 万一出现这种结果，任盈盈也会跟着倒霉。虽然和任盈盈多属交易，可是如果因为自己解除了日月神教“战略核威慑”的原因让任盈盈最后倒了霉，那自己也会过意不去。而任我行的这个提议，自己和任盈盈结婚则可以完美解决这个问题，真这样以自己和华山派的关系，华山派肯定会给自己面子，自己可以取代东方不败成为日月神教的“战略核威慑”。 第十九章 修炼吸星 上黑木崖 沈飞又拿着油灯，从黄钟东房间的秘道下去，走进之前囚禁任我行的那间牢房。其实吸星大法的修炼之法以及最后证明不成功的融功之法沈飞之前都签到获得了。来这里一是要掩人耳目，二是修炼吸星大法第一步散功不想有人打扰。虽然就算没有内力以自己现在罡劲水平的四明内家拳依然是当世绝顶高手战力，但是毕竟小心为上。这也是之前沈飞毫不吝惜内力灌入任我行体内的原因，反正决定要散功修炼吸星大法了，损失一些内力根本无所谓。 半小时后，沈飞按照吸星大法的修炼方法散去了功力，用系统功能改良了一下吸星大法，加快吸取内力速度，减轻吸来功力存入丹田的不适。修炼完成后用匕首划掉了任我行刻下的吸星大法，回到了上面梅庄里，喝了几口葫芦里的五宝花蜜酒打底，免得毫无内力去吸人，自己也像刚才任我行那样中了“大海倒灌入江河”的招，从丁坚开始，施令威、再到梅庄四友，用吸星大法由慢到快，逐一吸干了他们的内力。小说里令狐冲也只吸了桃谷六仙和不戒和尚每个人一部分内力，外加黑白子全身的内力，自己则是吸光了六个人全身的内力，已经远远超过了小说里的令狐冲，沈飞估计和自己原先喝五坛酒加几年挂机全真内功修炼出来的功力相比还稍微超出一些。 不过更胜之前的只是内力的数量，质量是没法比的。沈飞当然不会把内力散入全身经脉，也没有用任我行最后失败的融功之法，直接把吸来的内力存入丹田，虽然经过了四明内家拳抱丹的锻炼和对吸星大法的改良，还是感觉到任我行提到过的丹田的阵阵不适，只是没有任我行形容的夸张难忍。 沈飞的思路是用全真内功代替《易筋经》和北冥真气原来的效果进行练化融汇这些内力，首先又融合优化了一下全真内功，把新得到的那几门《鹤唳九霄神功》、《峨嵋九阳功》融合优化了进去，开始运转全真内功，发现全真内功的修炼挂机速度又加快了三成多，估计以后少林武当的那些高级内功到手融合了以后，恐怕会加快一倍。沈飞也终于知道《天龙》里会北冥神功的无崖子等人不到处乱吸别人功力的原因了，就是因为大部分人内力质量太差。一个路人甲的内力和一派掌门的内力质量相差极大，和顶级高手的内力质量相差更大。以无崖子后来的功力，即使没有反噬的隐患吸一大堆质量极差的内力来还需要自己桦时间提纯加工，那还不如自己修炼增加功力效率更高呢。 全真内功每时每刻各种状态都可以修炼，沈飞也没有一直专门运功，到丹田里没有不适了以后就停下了。解了丁坚和梅庄四友的穴道，说：“各位啊，我和任我行约定，救了他，梅庄就归我所有。我修炼了行我行的吸星大法，要吸人内力，从你们开始，对不住了。你们现在可以加入全真派，就是王皇山福星道院，近在咫尺。我和师父说一声，以四位前庄主原来的江湖地位或许可以安排个客卿的身份，全真派内功精妙无比，只要勤加修炼恢复乃至超过原来的功力也是有指望的，丁坚和施令威还是继续在梅庄里担任管家吧”。 说着拿来了五个大碗，给五个人每人倒了一碗葫芦里的五宝花蜜酒。说：“这是云南五毒教秘制的五宝花蜜酒。本来每一坛都能增加十几年功力，并且百病不生，诸毒不侵。是蓝凤凰看在任姑娘的面子上送给我的。我给了师父和两位师兄每人一坛，其他福星道院弟子也都有分享，你们也一样，喝下去，总不至于全无内力，以后练功也能快一些，今后也欢迎四位前庄主以后来梅庄做客”。 六人喝下了酒，沈飞带着他们上了玉皇山福星道院，找到羽明子，把事情一说，羽明子有些担心，说：“小飞，你救出了任我行，还修炼了吸星大法，那些和黑木崖不对付的门派会不会找麻烦”？ 沈飞说：“我不仅救出了任我行，还打算走一趟黑木崖，杀掉东方不败，助任我行重新夺回教主之位。对于那些门派来说，对付任我行总比对付东方不败容易吧”。 羽明子说：“小飞你要去杀东方不败？会不会有危险”？ 沈飞说：“《葵花宝典》和《辟邪剑法》同源，以林震南上次击杀青城派众人的传闻来看，就是一个快，速度迅捷无比，不过比身法之快，我自己不弱于人。其他方面，我更有信心胜过东方不败”。 羽明子同意了沈飞的提议，让梅庄四友加入全真派成为客卿。丁坚施令威则收为弟子，还是在梅庄中担任管家。全都传授他们全真派武功，由于他们刚刚被吸了内力，开始主要以修炼内功为主，沈飞交代丁坚和施令威如果有空闲时多在梅庄中走禹步，而且任我行刚出去，黑木崖上近期可能会有人出来查问，让他们这阵子先别去梅庄，等解决了黑木崖上派下来的人再说。 下午沈飞出城到了郊外，在坟地里找到了一些尸虫，找齐药材配制了一批三尸脑神丹及解药，系统回收了一颗，以后就可以从系统里回购了。百药门的“毒不死人”只能短期整人，要想长期控制人，还是三尸脑神丹专业。回到家里，逼迫田伯光吞下了三尸脑神丹，给了他一份系统优化改良过的《辟邪剑谱》让他修炼，一是以后可以作为一个镇场子的打手，二是或许上黑木崖以前他修炼小有所成也可以有所了解。 后面一个月时间里，沈飞一直在梅庄里挂机全真内功，外加走禹步守株待兔。一个月后，终于等到了四个来人，三男一女，想必就是那鲍大楚、秦伟邦、王诚和桑三娘四人组了。 四人一见沈飞，一愣，喝问：“你是谁？梅庄四友呢”？ 沈飞一笑，说：“在下全真派沈飞，四位是来找任老先生的吧？一个月前，任老先生就已经走了。我和任老先生说好了，我助他脱困后，这个庄子从此归我所有。至于梅庄四友，本来任老先生是不会放过他们的，我向任老先生讨了个人情，禀明师父许可，邀他们四位入了全真派福星道院担任了客卿，你们已经来晚了”。 鲍大楚一惊，说：“任我行果然跑了，是你把他救走的。小子，去死吧”，说着一掌劈了过来，沈飞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吸星大法使出，鲍大楚一下子感觉到内力迅速流失，全身乏力，动弹不了。惊恐地大叫：“你、你……”。 沈飞说：“忘记告诉你了，除了这个庄子，任老先生还把他的吸星大学也当成酬劳传给了我”，对他们就没有像梅庄四友那么客气了，不一会儿，吸光了他的内力，刷了他的蓝砂手，抬手一掌结果了他。 又对剩下的惊恐的三个人说：“三位，轮到你们了”，那三人转身想逃，沈飞身体一晃，一一把他们制住，先用吸星大法吸干了内力后全部杀了。 吸了这四个人的内力，内力的数量又提高了八成，沈飞开始运转全真内功消除了丹田里的不适感。只是不知道现在内力的质量怎么，提纯提高内力的质量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 与小说里一样，和这四个人前后脚，任我行、向问天、任盈盈他们也来了，看到了地上躺着的四具尸体，沈飞解释说：“他们多半是黑木崖上派下来查问任老先生行踪的”，接着又说：“三位准备好了，打算上黑木崖去对付东方不败了吗？ 向问天说：“教中十大长老，已经有七个归顺任教主了。上官云安排好了，明天就带我们混上黑木崖”。 这一个月里，田伯光修炼辟邪剑法时沈飞看到过。田伯光修炼的是系统改良的辟邪剑法，比林远图版本的更好。确实进境奇快，短短一个月修炼田伯光出剑速度已经比以前的快刀快几倍了，不过这种速度在沈飞眼里还是不值一提。书中令狐冲单挑辟邪岳不群那次也提前不是没有破绽，只是速度太快来不及攻击。没有了速度优势，辟邪剑法就是连青城派都可以屠杀的货色。 有了对付东方不败的思路，沈飞就决定跟着上黑木崖了。以防万一，还是戴上了防割手套，真遇险时可以作弊。去了趟玉皇山，叫来了丁坚和施令威，告诉他们黑木崖派来梅庄查问的四个人已经被自己干掉，让他们可以回梅庄了，顺便把四具尸体收拾一下。现在自己家里没人，以后多半也是住梅庄多一些，让田伯光也住进梅庄继续练剑。 第二天，沈飞就随着任我行、向问天、任盈盈上了路，半路上遇上了上官云，按计划乔装了一番，混上了黑木崖。之后一路上到了承德殿，沈飞直接暴起抓住了杨莲亭，用上了从鲍大楚身上刚刷出来的蓝砂手，说：“带我去见真东方不败”。 这下文德殿中一阵大乱，其他人自然不会是任我行和向问天的对手，反抗的直接被干趴下，那个姓包的假东方不败也被揭穿直接杀了。 杨莲亭还是那副牛逼哄哄的口气：“东方教主天下无敌，你们胆敢去送死，真再好也没有了。好，我就带你们去见他”。 沈飞说：“如果东方不败没有天下无敌的名声，我还懒得来呢”。押着杨莲亭打石室大门，经过地道，来到了东方不败绣花的石室里。 沈飞不想让他们废话下去了，直接抬手一掌，击毙了杨莲亭。沈飞想和东方不败好好打一场，不想出小说里那样的事故。 东方不败听到杨莲亭的惨叫声，一下子冲了出来，看着沈飞尖叫：“你是谁？你居然杀了莲弟”！ 沈飞青锋剑一指东方不败说：“全真派沈飞，久闻东方不败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头，想和你试试身手”。剑是本来拿在手里的，没有动用其他兵器，这里有人围观，从空间摄取物品容易暴露自己的秘密。 顺便签到了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武功和心得，和原版葵花与辟邪一对比。明白东方不败之所以身体和心理女性化严重，主要还是“炼丹服药”的原因，吃了葵花宝典记载的几张丹方的药。只是纯粹练辟邪剑法的林远图、岳不群和林平之就没有严重的女性化倾向。 第二十章 太极拳经 见神不坏 听到沈飞叫阵，怒极的东方不败也不答话，红云一闪，直接拿绣花针刺了过来，沈飞也身形一晃，踏北斗禹步，使出独孤九剑向东方不败身上各处要害对攻。东方不败一跟细针想要造成严重伤害，就必须攻击眼睛、喉咙、眉心等致命处，旁边几个人都没有看清两人身形招式，插不上手。 双方都在闪避对方进攻同时寻机攻击对方要害，身法上还是沈飞更快一些，不过针短剑长，出招变招速度上用针更占便宜，速度暂时不相上下，转眼间已经对攻闪避上百招，竟没有一招相碰。沈飞加强攻势，用出了一气化三清剑术，这下终于剑针碰到了一起，叮叮叮几声，沈飞感觉体内内力一阵阵波动鼓荡，暗叹吸来的内力炼化提高质量时间还是不够，和十几年修炼《葵花宝典》出来的精粹内力没发相比，不过在内力的量肯定是沈飞占优，相信东方不败也不会好受。 沈飞又加上了内罡外罡迭加明劲暗劲渗透加上“布罡”的气墙，这下终于有了效果，不断碰撞间感觉东方不败的攻击速度总算一点点慢了下去，攻击力也一点点弱了下去，沈飞心想还是多重属性攻击劲力融合更有奇效，以后把摧心党、七伤拳、玄天指等等同样有渗透寒冷效果或者其他属性的武功特效也融合进去效果会越来越强，这样对拼下去东方不败迟早会撑不住，想闪身避远重整旗鼓，沈飞紧追不舍，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打到这时，沈飞已经试探出了东方不败的身手，失去了继续交手的兴趣，为了避免东方不败四处乱跑攻击旁边到围观的几个人拉垫被的，就想着速战速决，心念一动，左手出现了一把匕首，趁着剑针再一次相交时，突然扎进了东方不败的小腹。匕首小，可以随口解释暗藏在身上。这一击虽然有作弊嫌疑，但是真实武功比拼也已经分出胜负了，何况沈飞未尽全力。看着已经惨叫软倒在地的东方不败，沈飞收起匕首抓住他肩头，吸星大法使出，一股极纯粹的内力吸入了体内，等吸光了内力，数量也竟和沈飞第一次吸的梅庄六个人的总和相当，暗叹怪不得一根细针能荡开令狐冲的长剑还震得他手臂发麻，东方不败的内力是胜过书中练了《易筋经》前的令狐冲的。嘴上却说了一句：“东方不败，也不过如此”。 任我行见东方不败中了一匕首扑街还被吸光了内力以后，上来一脚直接踢烂了东方不败的脑袋，围观的几人都看得出来，东方不败反正也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折磨也没有了意义。刚才在外来击杀假东方不败和杨莲亭的一些护卫时，和书中一样，任我行就哈哈大笑，声音里充满戾气，沈飞故意让任我行亲自动手发泄一样，免得提前出了什么事情。 上官云还是像书中一样，习惯性马屁：“恭喜教主，今日诛却大逆。从此我教在教主庇荫之下，扬威四海。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果然任我行还是迅速完成了从厌恶不适应这些马屁到欢喜的转变过程，畅快地哈哈大笑。 沈飞暗想，反正任我行没多久就要内力反噬了，就让他高兴一阵子。梅庄里的那次和他交手，应该能让任我行认识到自己的武功能不能一统江湖了。果然后面任我行把杨莲亭定下的各种马屁语录，参拜礼节之类的，还是和书里一样全盘接受了下来，黑木崖变成了一个大号的星宿派。 沈飞只是问了一句：“任教主，张三丰手书的《太极拳经》可以让我一观了吧”，虽然任我行十二年没回黑木崖，可是存放《太极拳经》这么重要的秘笈的地方估计不至于改变。 任我行看了沈飞一眼，又看向任盈盈，说：“本教主在梅庄和你提过的，要你娶盈盈为妻，这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沈飞也看了任盈盈一眼，说：“我和盈盈相识的时间还短，打算再相处一段时间再说”，虽然没有马上答应，可是称呼变成了“盈盈”，意思很明显，关系更进了一步，只是时间问题了。 任盈盈脸上一红，也说“爹，我也想先和沈大哥到江湖上去看看，婚事先等一段时间”，这等于也表明了心意。任我行沉吟了一下，说：“处理完全事情之后，本教主会安排人带你去看《太极拳经》”。 接下来就要清洗东方不败派系的人，任盈盈忽然说：“爹，能不能放过童伯伯”？任我行有些迟疑。沈飞想，反正已经收下了梅庄四友，再多收一个也不在乎，也跟着帮腔说：“我可以把他带去福星道院，大不了也像梅庄四友那样吸光内力，不至于再为患”。 任我行看着沈飞说：“你吸了那么多人的功力，梅庄六个人，后面的四大长老，连东方不败的全身功力都被你吸光，现在你的内力之强怕是早已经当世无敌，还觉得不够吗”？ 沈飞说：“我的功力已经够了，光是已经吸收的这些内力想要练化练纯就需要费一番工夫。不过，盈盈的功力尚浅，日后到江湖上行走要确保万无一失，所以我想，让盈盈也修炼吸星大法，让她吸了童柏熊的功力”。 任我行说：“刻在梅庄的吸星大法有内力反噬之患，那本教主把后来自创的融功之法也传给盈盈，算是提前给你们以后成婚的礼物了”。 沈飞说：“不必了。我也修习了星吸大法，我吸人内力是存入丹田，不是散入诸脉，我会把全真内功也教给盈盈，可以炼化吸取的各种内力，我自己试过了，不必再用融功之法”。 听到沈飞的话，任我行也不再坚持了。不过其实沈飞这话其实是忽悠任我行的，任盈盈毕竟不是全真派弟子，沈飞是不会把全真派内功传给她的。虽然全真派内功也有外传的先例，比如马钰曾经传给过郭靖，不过当时马钰是全真派掌教，当然可以作为这个决策。沈飞没有师父许可之前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沈飞的打算是，以后得到了少林寺的易筋经改头换面一下悄悄传给任盈盈。反正任盈盈要吸取的只是童柏熊一个人的内力，不会有不同内力冲突的不适和反噬，有的是时间。 带着童柏熊，三个人来到了后面原来东方不败住的花园。沈飞让任盈盈进了东方不败的闺房先散功，后教了任盈盈改良版的吸星大法修炼，又拿出酒葫芦让任盈盈喝了几口五宝花蜜酒打底，再吸光了童柏熊的内力，接着也让童柏熊喝了几口酒，打算收进全真派福星道院的都是这个待遇。不过整坛的五宝花蜜酒没有拿出来，如果这个被任我行看见了讨要，喝下几坛酒功力大增后真生出“一统江湖”的野心来那就有麻烦了，打算离开黑木崖以后再让任盈盈喝。 等到这些事情办完，外面任我行的事情也处理完了，向问天过来了，按约定带沈飞去收藏秘笈的地方，沈飞看到了《太极拳经》，翻开来看了看，见到开头几行写着： 太极拳者，动静之机，阴阳之母，无极而生。 一举动周身俱要轻灵，尤须贯穿，气宜鼓荡，神宜内敛，勿使有凹凸处，勿使有断续处。其根在脚，发于腿，主宰于腰，形于手指，由脚而腿而腰，总须完整一气。向前退后，乃得机得势。虚实宜分清楚，一处自有虚实，处处总此虚实，上下前后左右皆然，凡此皆是意，不在外面。 有上即有下，有前即有后，有左即有右，如意要向上，即寓下意，若将物掀起，而加以挫之力，斯其根自断，乃坏之速而无疑。总须周身节节贯穿，勿令丝毫间断耳。…… 沈飞一遍看了下来，把内容记住，心想以后这个原本是打算和真武剑一起还给武当派的。要来笔墨，抄录了一份收好，就把原本放回原处了。 任盈盈本来就是因为对黑木崖上各种马屁词语严重不适应才到洛阳绿竹巷躲清净去的，现在黑木崖上这些腔调依然如故，也就不想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了，和任我行说过了以后，就提出要和沈飞离开了。带上了童柏熊，三个人回了杭州，先进了梅庄。沈飞取出了一坛五宝花蜜酒让任盈盈喝下，就带童柏熊上了王皇山，和羽明子说了一下，羽明子同意了收童柏熊入门，由于童柏熊身份更出名一些，不像梅庄四友隐居了十几年，为了掩人耳目，让童柏熊出了家，作道士装束出现，取了个道号“羽晶子”，这个道号和羽明子一个辈份，毕竟七十多岁的人了，收为低辈弟子不合适，实际上和梅庄四友一个待遇。 之后，沈飞就在梅庄里除了每天必修的增强身体和精神的走禹步布罡踏斗以外，开始结合之前的四明内家拳，得自戚继光的拳法参悟并演练太极拳经，先把原版练完，再开启了系统功能，以太极拳为基础，优化融合其他拳法出了一套新版。 想到了书中王超踏出最后一步的办法，学习杨过在大海里走蜘蛛踏水练拳，自己也进入钱塘江里在使出全力在水中修炼，化劲就能“踏水不过膝”，沈飞早就超过了，走着禹步，无论是“国术侧”还是“武功侧”，凡是学过的各种拳掌兵器招式都一一琢磨演练，连一部分还是之前刷到因为太低级看不上没有练过的也没有放过。 王超一口气在水中走出两公里，沈飞估计自己在水中演练走的路程算成直线距离大概有六十公里了，三十倍于王超，日复一日修炼，半个月后，终于也达到可以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身体每一处皮肤、肌肉、器官、血管、骨骼状态的过程，虽然沈飞一向谨慎，加上一开始身体就恢复到巅峰状态，练功和与人交手时也没有受过什么损伤，但是还是确实即使有些细微损伤也能马上敏感地察觉并调整修复，“见神不坏”了。 接下来，沈飞按照和东方不败战斗的经验中想到的计划，分析各种带属性效果的武功，摧心掌、七伤拳，都带劲力渗透效果，玄天指带寒冰属性，提炼其中发劲技巧运用到其他的招式中，使其他攻击也带着相应的属性，与罡劲的明暗劲迭加渗透效果爆发增加威力，并决定作为以后的一种强化方向，得到带属性的武功后都把这种发劲方法融入到其他招式的。 任我行重出江湖，击杀了东方不败夺回教主之位的消息这段时间也传了开来。嵩山派左冷禅提出魔教刚刚经过内乱，一定元气大损，正是江湖正道联合剿灭魔教的好时机，不仅联络五岳剑派，还向少林武当等门派发了请贴。虽然少林武当没有回复认可，但是已经有些门派意动，这种呼声在江湖上渐渐漫延开来。这个时候任我行从黑木崖上也传出来了消息，说是沈飞帮助自己攻上黑木崖击杀了东方不败夺回了教主之位，自己还打算把任盈盈许配给沈飞，两人已经定下婚约。这个消息一出来，江湖上又是一阵哗然，知道沈飞的“神棍”称号和明白福星道院和华山派关系的一些门派都感觉上事态严重了，如果全真派和魔教同盟，想攻灭魔教并没有那么容易。沈飞明白这是任我行想把自己绑上战车了。 传出这个消息没有多久，忽然有一天有人给梅庄送来了一封请贴。沈飞拿过来一看，是左冷禅发过来的，说是邀请他一个月后到少林寺一聚，他已经广邀了其他各派掌门和重要人物请他议事。 任盈盈看到了之后说：“沈大哥，这架势是冲我们来的”？ 沈飞说：“不错。是因为最近的消息，不过，不是在嵩山派，放在少林寺，还要广邀各派参加，左冷禅底气不够，要拉人壮胆了。他多半以为是我们几个联手围攻才杀的东方不败吧，这次我正好过去让他知道一下厉害”。 任盈盈说：“沈大哥，我和你一起去”。 沈飞说：“不，盈盈，你就别去了。我担心他们围攻你，我给田伯光吃了三尸脑神丹，练了辟邪剑法，现在他的武功已经是顶级高手，有他在你留在梅庄我放心，万一遇险，你就上玉凰山去找师父”。 沈飞心想，江湖聚会，来了那么多人，肯定能签到大量功法。正好也去再给左冷禅一个教训，让他彻底老实下来。 第二十一章 签到大丰收 震慑左冷禅 和羽明子作过交代，一个月以后，沈飞来到了少林寺大殿里。正中间站着个穿大红袈裟的老僧，左边是个穿黄衣僧袍的老僧。想必就是方证和方生了。方证右边是一拖二三个道士，跑不了是武当掌门冲虚道长在他的跟班。五岳剑派的人都来了，峨眉派、崆峒派这些游历时都见过刷过，还有一家也是道士，却不认识。方证一一介绍了以后才知道是昆仑派的，这么大老远的也来了。 沈飞依次默念了签到，首先是少林，除了一堆基础性的功法外，方生身上刷出了《大金刚掌》和《少林九阳功》，书中他以掌力制住过令狐冲，原来会这门少林招牌掌法。 方证身上更是一个宝藏，除了《易筋经》以外，还刷出了《金刚狮子吼》、《千手如来掌》、《大慈大悲千叶手》、《燃木刀法》、《降魔刀法》、《破衲功》、《大金刚拳》、《擒龙手》、《虎爪功》、《鹰爪手》、《一拍两散》、《少林擒拿十八打》，书中方生说方证精通十二项少林绝技，果然不假。另外，还获得了梵文技能。 少林寺历代研习绝技最多的是“十三绝神僧”玄澄，最后还练残了。方证修习绝技的数量实际上已经算是少林第一人了。方证所学的绝技大多数都是变化繁复的掌法和擒拿功夫，可见心思周全缜密，却也有“一拍两散”这样的绝决的一击拼命武功，也算是能圆能方了。 武当派那里也大有收获，两个道士身上刷出了《两仪剑法》和《武当九阳功》，看来就是书中演练《两仪剑法》被令狐冲目光逼退的两人了。 冲虚身上东西更多，《倚天》中的武当武功除了丢了经书的《太极拳》和张三丰为张翠山量身打造的“倚天屠龙笔法”以外，居然全保留了下来，《纯阳无极功》、《绵常》、《震山掌》、《震山铁掌》、《虎爪绝户手》、《玄虚刀法》、《绕指柔剑》、《神门十三剑》、《太极剑法》。 最让沈飞感到吃惊意外是昆仑派，原来书中昆仑掌门震山子没有出过手，张无忌埋的经书估计早风化得差不多了，最主要的原因是那些东西以后都可以去《倚天》世界直接更轻易的获取，就没有大老远地跑过去刷。类似的还有古墓派，遗刻九阴不仅不全，而且连在里面住了好几年的小龙女和杨过两个主角也一直不知道，后来还是意外发现的。一个对古墓不熟悉的外人过去要找到什么时候？以后去双雕世界却可以轻易获得，现在就不想费力不讨好了。 可是这次送上门来的昆仑派却直接来了一个大爆，传承丰富而且完整。《天罡归元气》、《迅雷剑法》、《三阴手》、《羽打飞花剑法》、《正两仪剑法》、《无声无色剑》，还有两门暗器“蝎尾钩”、“丧门钉”，还有两门剑阵“混沌剑阵”、“寒梅剑阵”，虽然其中有好几门都不是一个人能使出来的，也可以储备着，以后到了别的世界有了人手组织以后可以使用。 沈飞心想这次的巨大收获，回去以后需要消化一阵子了。看向了给他发请帖的左冷禅，说：“左掌门发的请贴请沈某来，怎么却不是在嵩山派，要放到少林寺呢？想多拉一些人给自己助威吗”？ 这话暗指嵩山派已经没落，左冷禅底气不足，对于短短几年时间里连遭打击的嵩山派可以说是直接揭了短。在场的嵩山派众人看来沈飞的眼光都已经不善了起来。 左冷禅冷哼了一声说：“近来江湖各大名门正派都在商议联手攻灭魔教之事，江湖正派以少林为首，辩明正魔大是大非之事，自然需要在少林寺进行。沈飞，近来魔教任我行传出消息，说他原本被东方不败囚禁，是你先把他救了出来，后来又助他杀上黑木崖，杀了东方不败，夺回魔教教主之位，他还要招你为女婿。这些事情，可是真的”？ 沈飞轻轻一笑：“不错。都是真的”。 左冷禅厉声说：“沈飞，你为什么要勾结魔教？据我查知，梅庄四友和童柏熊都是魔教中人，全都被你们收进了全真门下，你们全真派打算与魔教结盟了吗”？ 沈飞哈哈大笑：“我与盈盈在洛阳结识，她帮过我一些事情，我自然也会帮她一些事情。后来两情两悦，打算结为夫妻，也不算奇怪。到梅庄救了我那未来岳父的我，上黑木崖杀东方不败助他夺回教主之位的也是我，并没有全真派其他人参与。至于全真派何去何从，我师父并未明示。行走江湖，还是以自己的武功为立身之本可靠，要是只会依仗师门名头狐假虎威，这种人多半早已经坟头长草，甚至死无全书尸了”。 “梅庄四友曾经是奉东方不败之命在梅庄看管我那未来岳父，童柏熊曾经是东方不败的亲信，如今日月神教易主，他们本来性命难保，这事说起来也与我有关，盈盈又和童柏熊从小亲近，我们就讨了个人情，保下了他们的性命，至于收入全真派，也是经过了我师父允可，全真派收什么人为弟子，不必左大掌门过问吧”。 沈飞又直接把话挑明了说：“如果左掌门认为我和盈盈打算结为夫妻就是所谓勾结。除了我们两情相悦以外，确实也还另有原因。那东方不败当年自从夺取教主之位以后，十多年从来没有下过黑木崖行走江湖。可是他武功天下第一的威名还是足以震慑江湖，有他在，就没有人敢打黑木崖的主意。如今，东方不败因我而死，就有些宵小开始蠢蠢欲动。倘若真的因此酿成大祸，那我就难逃干系了，难免心有芥蒂。那好，既然黑木崖上没有了东方不败，那就由我顶上来当这个东方不败继续震慑江湖，以保太平”。 左冷禅一下子站了起来，厉声说：“沈飞，你居然视我为霄小。嵩山派这几年虽然被小人暗算，也还没有到你可以不放在眼里的地步。你刚才的话明确说你想站在魔教那边，你知不知道魔教做了多少恶事？有多少正道豪杰死在了魔教手里？有多少名门正派与魔教有不共戴天的血仇，你要与我们为敌吗”？ 沈飞的语气也重了起来，轻蔑的冷笑说：“左冷禅，你说嵩山派还没有到我可以不放在眼里的地步，你也太高看你们嵩山派了吧？论武功之高，我在华山派向风清扬前辈请教切磋过，在黑木崖上与东方不败一战，东方不败死了，我还活着。论人多势众，我在兴化城中与攻入城内的六千倭寇巷战过整整一夜，击杀了两千多倭寇全身而退。是你左冷禅的武功比起风清扬前辈和东方不败更高呢？还是你们嵩山派明的暗的势力全加起来比那六千倭寇还多，你凭什么让我把你们嵩山派放在眼里”？ 接着又说:“我沈飞拜入师门时间确实没几年。正道魔道？这些我确实最多有些耳闻，没有经历。我自从习武以来，经历过的厮杀最多的并不是江湖仇杀，而是两次前往福建，跟随戚将军、欧阳将军、刘将军、俞将军他们随军作战，上战场剿杀倭寇。战场之上，两军人马动辄以成上万计，难道还能一个个知道对面每一个敌军将士姓甚名谁、出身来历、品行如何？还不是互相杀得血肉横飞？这不是因为什么狗屁正道魔道，而是因为他们是敌军。两军交战，自然是有我无敌！左冷禅，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情。今天是你请我过来的，不是我请你过来的。应该是我来问你，你和你们嵩山派确定要与我为敌吗”？！沈飞最后这几句话拔高了声调，说得疾言厉色。 左冷禅的气势这滞，指着沈飞说：“沈飞，你、你如此狂妄，视天下武林正道豪杰如无物吗”？ 沈飞又是哈哈大笑：“左冷禅，你还不承认约我到少林寺见面还广邀宾客不是因为心虚给自己壮胆？天下武林正道豪杰？你还在做你的白日梦吧？你只是嵩山派掌门，最多挂着一个五岳剑派盟主的名头，可是现在五岳剑派里还有几派听你的你自己心里想必也是有数的吧？你还没有吞并其他四派合五岳为一当上五岳派掌门，与少林武当鼎足而三，挟这个威风加大义名份统领各派杀上黑木崖攻灭日月神教建立无上威望，再借此吞并少林、武当、峨眉、崆峒、昆仑各派，成为一统江湖的武林盟主呢。你就已经口口声声‘天下武林正道豪杰’？你以为‘天下武林正道豪杰’已经全都听命于你了吗”？？ 左冷禅没有想到沈飞把他的谋划全都猜中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说了起来，除了早就已经冷眼旁观的少林和武当，在场的其他各派掌门全都心头一惊，感到了一股凉意，看向左冷禅和嵩山派的目光已经带着几分警惕。 左冷禅急着说：“你、你胡说八道。想挑拔天下正道关系吗”？ 沈飞接着说：“我几次追随几位将军与倭寇作战，多少也看出了一些他们的军略。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作战之前，总要先打探清楚敌我双方的实力。兵力、武器、钱粮、地形、士气等等各项因素，可稳操胜券时方才进兵，这就是戚元敬将军所谓的‘算定战’”。 “戚将军初次带派兵支援福建剿倭寇，一月之内四战四捷，除了伤兵，只有三千人还能作战，也早已经疲惫。重新登陆的倭寇越来越多已经超过万人，戚将军也先班师回浙江请兵，等补充了兵力以后再战”。 “倭寇攻破兴化府城以后，朝廷已经调广东刘将军和江西俞将军进福建支援剿倭寇，合两路大军兵力也只是与倭寇相当。两位将军也只是先与倭寇对峙，待戚将军率军来到，才合三路大军进剿一举荡平了倭寇”。 “仙游攻防战。万余倭寇围攻仙游，戚将军当时手中可战之兵不过五千，也只是先袭扰倭寇，协助守城，使倭寇不能全力进攻，派出各路兵马坚守大城要道防止倭寇逃跑。等到浙江援兵到达才合兵各个击破，以多击少逐一攻破倭寇四个城门的营寨”。 “战场军略庙算是这样，江湖厮杀也是这样。左冷禅，你打算带人攻上黑木崖，今天又请我过来。有没有算过你有多大实力，有多少人手，你有多高武功，有多少武林门派会听你差遣”？ 左冷禅气急而笑，站了起来，说：“沈飞，你如此狂妄。莫非你经过计算，自负你的实力天下无敌，能稳操胜券了吗”？ 沈飞冷冷一笑，说：“不知道，试试吧”？也站了起来。方证和冲虚见到两人有动手的迹象，赶紧挺身拦在两人中间试图阻止。沈飞有心要震慑全场，身形一晃，运起禹步布罡踏斗，周身形成一股罡风气墙，直接从方证和冲虚两人中间穿过，方证被罡风带得身子晃了几晃才站稳，冲虚更是被连震出去五六步。嵩山派的人就没有这么运气了，左冷禅身边的嵩山三人组，汤英颚、丁勉、乐厚直接被弹飞了出去，在左冷禅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沈飞一把伸手扣住了他的胸口穴道，把他一下子提了起来，这是“鹰蛇生死搏”里鹰形拳术的招式，方证见到了赶紧出声阻止：“沈少侠，手下留情”，沈飞一把把左冷禅给扔了出去，撞碰了一把椅子，摔在了地上。这还是沈飞不想对少林寺建筑造成太大破坏，否则完全可以撞塌一面墙。 虽然没有下杀手，可是沈飞也是学《天龙》里少林寺大战中萧峰扔慕容复一样，直接在穴道上注出一股内力，让左冷禅第一次想站起来失败，到第二次，才随着嵩山派其他几个人一起站了起来，样子极是狼狈。 第二十二章 整理收获 出门采药 让左冷禅当众出了大丑后，沈飞又是轻蔑得一笑，说：“左冷禅，人要有志向。有野心本来也不能说是坏事。可是如果野心太大，大到了不自量力的地步，轻则贻笑江湖，重则性命不保。你还是约束好你的人，别再说出什么蠢话，干出什么蠢事来，以免引来杀身之祸。我可以上黑木崖杀掉东方不败，上嵩山杀掉你也不会更难”。 左冷禅黑着脸，本想放几句狠话，嘴唇动了动，最后从牙齿缝里蹦出两个字“受教”，跟嵩山派的人说了句“我们走”，直接离开了。 冲虚震惊地看着沈飞，说：“沈少侠，你刚才所使用身法，可是道门传说中的踏斗布罡”？ 沈飞说：“不错。这是当年重阳真人所创的天罡北斗阵，传授给全真七子使用，可以七人成阵，也可以一人走七人的步法使用。其中步法内含道门禹步，把禹步练到最高境界即可出踏斗布罡”。 冲虚说：“听闻福星道院和华山派曾经互通全真派全承武功。武当也属于全真一脉，不知可否……” 沈飞说：“武当在道门虽然也是全真一脉，可是武功传承毕竟自成一派，因此我师父决定互通全真传承有无时没有把武当列入其中，道长如果也想互通有无，可以写书信给我师父商议，只要我师父答应，就没问题”。 解决了左冷禅的事情，顺手刷到了他身上的《寒冰真经》，沈飞也不想再作停留。和在场的人抱拳告辞，这才转身就走了，毕竟有很多人在之前的游历中就已经认识，像华山派的人关系还不错，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沈飞心想这次武功收获2多成就值，练完还能再升一倍。这个世界能刷到的武功差不多都到手了，回去要好好整理一下了。 在路上首先整合了一下内功，三派九阳加在一起，该有原版的六七成效果了吧，加上《纯阳无极功》、《易筋经》、《天罡归元气》，《寒冰真气》这些统统优化融合进了全真内功，心中一动，干脆花了2成就值，获得了不必自宫能修炼完整版《葵花宝典》和《辟邪剑法》的条件，把葵花内功也加了进去，感觉全真内功的修炼挂机速度一下子翻了四倍，这下内力提纯炼化效率大增，以后即使不吸内力也能进展神速了。 接着以《易筋经》为主体，融合优化了除《葵花宝典》以外这次获得的其他内功，不自宫修炼是《葵花宝典》这是改变修炼条件，不是武功内容，这个只适用于主角。估计这样一来《易筋经》的效果也能比原版翻个两倍，而且即使方证也认不出来了，这是给任盈准备的。一路回到了梅庄，沈飞把这个升级版的《易筋经》传给了任盈盈，开始专心修炼整理这次在少林寺的收获。 沈飞不知道的是，他这次在少林寺的表现引起了巨大的震动，一招之间弹开嵩山派众人制住了左冷禅，连方证和冲虚想阻止都被布罡掀得站立不稳，尤其沈飞说的那句话“既然黑木崖上没有了东方不败，那就由我顶上来当这个东方不败继续震慑江湖”，已经有不少人因此认为沈飞已经取代了东方不败，称沈飞为“天下第一高手”了。毕竟沈飞等于一招之间，击败了三大高手，制住了左冷禅，还弹飞了几个嵩山太保，这个表现实在太吓人。沈飞说这是全真教“天罡北斗阵”内含禹步修炼到最高境界的“布罡”效果，全真教也声威大震，这阵子又有二十多个人主动来福星道院拜师了，大部分都被羽明子收入了门墙。沈飞只能又拿出一坛五宝花蜜酒，把带“五宝”的半坛给任盈盈喝了，剩下的半坛拿到了福星道院，让新入门的师弟们分享。 武当派冲虚道长果然也给羽明子写来了一封书信，说全真一脉道友多多联络感情之类不咸不淡的话。沈飞和羽明子说过在少林寺冲虚见了步罡踏斗也有意参加华山派那样的全真一脉武功互通有无共享，这次信中没有把话挑明，羽明子和沈飞商量了一下，知道武当派还有些放不下架子，决定再晾晾他们。羽明子也礼节性地回了一封信说了几句全真道脉的事情，没有一个字提到武功。但是留了个口子，说以后可以举办全真各脉的会盟交流活动。张三丰没有名列全真教“五祖七真”，在道门地位不高，目前羽明子和沈飞的打算还是先华山后武当。嵩山派已经连受大挫，衰落已经不过避免，等华山崛起取而代之以后，才实行全真会盟的事情。 接下来沈飞就在修炼整合武功了，首先把《寒冰真气》的属性融入了其他内力，这个可以性质可以附加在任何招式中，左冷禅就用指出招冻住过任行，也附加在掌力上和岳不群拼过掌。 其次比较看好音波功，音波功有攻击范围大、速度快的优点，《葵花宝典》速度再快，也没到超音速的地步。音波功也有缺点，就是不分敌友无差别攻击，所以虽然早就会了任我行的呼喝音波功，可是在黑木崖上和东方不败交手时沈飞没敢用，有好几个人在旁边看着，怕引起误伤。方证用金刚狮子吼吼晕桃谷六仙的时候还波及了旁边站着的冲虚，让冲虚也眼前发黑，差点和桃谷六仙一样了。不过音波功确实是群战利器，沈飞先融合优化了得自方证的少林《金刚狮子吼》和任我行的呼喝音波功。音波功有一半是来自任我行的呼喝，能解释来源，也传给了任盈盈。 接着是七弦无形剑，这个应该是音波功与音乐的结合，对付没有练化异种真气的吸星大法效果最好，没几下就能让对方内力反噬，可惜没有这样的对手，不过可以和任盈盈一起练习。音波功的无差别伤害属性暂时找不到地方试验，就用从刘正风身上刷出来的箫艺摸索着融入箫曲测试结合了，这个没有现成的“七弦无形剑”那样的武功参考，只能自己和任盈盈一起慢慢研究，或许以后去其他世界刷出《碧海潮生曲》以后才能完成。 外功上把《七伤拳》、《大金刚拳》和《四明内家拳》的劲力合一，内外齐伤。在山上测试过，击大树，已经能像张无忌那样九阳真经和七伤拳劲力相结合，既能一击打断，也能把里面的脉络全部击毁。再打石头，已经可以一击把叠加的三块大石全部粉碎，已经超过张松溪的打击效果了。 掌法上目前最高级的就是《千手如来掌》，“掌法虽繁，功力不散”，说明不同于落英神剑掌的“五虚一实”，每一击都是实招。以这门掌法为基，吸收了峨眉的四象掌和其他几部峨眉和武当的低级掌法优化融合，都是以招式变化见长。除了佛光普照以外，这个只有一击，和一拍两散掌合一了。就是得自方证的多门少林绝技里的擒拿武功和虎爪绝户手有些麻烦，暂时没有一门同类足够高级的武功把这些吸收，以后再说。刀法上虽然又获得了两门少林绝技，可是手里的其他几门刀法的级别也不低，只是把燃木刀法的火属性提炼了出来融入到其他的招式中。 半年过去，武功修炼整理的事情基本完成，沈飞又打算出门了，这次是想去搜集些材料。以前刷到了五宝花蜜酒酿制秘方和几种丹药的丹方，少量可以向系统回购，大量成就值受不了。还是自己去搜集一些材料配制。这次游历沈飞决定和任盈盈一起去，顺便再扶持华山一把。 上了玉皇山，沈飞找到了羽明子，把自己融合以后效率又翻了四倍的全真内功拿了出来，羽明子大为震惊，说按这样修炼整个门派的实力会迅速提升。沈飞说：“师父，我们和武当派的武功交流迟早要进行，武当派的《纯阳无极功》非同小可，我在黑木崖上已经看过张三丰手书的《太极拳经》，这事武当派也是早晚会知道的。我看可以把我们一开始那个版本的《先天功》纳入与全真一脉的共享之列，反正我样已经有了更好的。这次我想和盈盈出去走走，如果您同意，我先把《先天功》给华山送一份，即使和武当派共享武功，我们也要让华山走在武当前面”，另外沈飞也顺便提出来能不能把全真内功也给任盈盈一份，他可以交代任盈盈绝不外传。羽明子想了一下就点头同意了。 回到了梅庄，把全真内功传给了任盈盈，和她说了一起外出游历收集药材的事情。任盈盈修炼很快，两天就更新了内功，毕竟原来她修炼的升级版《易筋经》就是融汇成的新版全真内功的一部分。i不仅两人一起出了门，还把田伯光也带上了，这次出门各种搜集材料不知道要多长时间，田伯光每年要吃一次三尸脑神丹解药，沈飞暂时还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掌握三尸脑神丹及解药的配制方法，还是把田伯光带在身边保险。而且，沈飞把《葵花宝典》也给了田伯光修炼，不过交代他不能吃里面记载的几种丹方的丹药，否则会像东方不败一样变得不男不女。 三人首先来到了华山派，把《先天功》给了岳不群，并且把自己和羽明子商量的，以后要和武当派也共享武功，但是要让华山派先进一步的计划告诉了岳不群。岳不群拿到《先天功》后很兴奋，他的内功修为也早已经到了可以修炼《先天功》的水平，而且把上次没有共享的《紫霞秘笈》给了沈飞，外加一本《反两仪刀法》，沈飞又是一喜，这下正反两仪刀剑都到手了，虽然必须四人配合同使，但是只要使用者精研《易》理，而且经过长期配合，不是临时组队，这套阵法的威力是不会比双剑合璧小的，毕竟是可以压住张无忌并且有战胜的可能，最后失败也不是这套阵法不厉害的原因。 下面先去了云南五仙教的地盘，任盈盈和蓝凤凰关系很好，上次蓝凤凰对沈飞的印象也不错，这次就决定多住一段时间。虽然有任盈盈的面子，不过正如平一指说的，“五宝”培育时间极长，沈飞也不好意思多取，培育成的只取了三份，其他的则是用没有经过培育或者时间很短的蛊虫，反正沈飞已经自己会培育了，这些数量有不少，沈飞取了三十倍。其他的药材，成熟的沈飞也各取了十多份，如果有很珍稀的，就只取两份，一份让系统回收，可以回购。这样比回购成品便宜划算多了。为了不暴露自己掌握“五宝花蜜酒”配方，也取了很多其他的毒虫和药材。在五仙教住了三个月，临走蓝凤凰又送了十坛五宝花蜜酒。沈飞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把几门不属于江湖门派的学自戚继光、李良钦、俞大猷的军中武术留下作为回报了。 第二十三章 北上蓟镇 北京论政 沈飞还掌握百药门的用毒方法，书中说“百药门使毒，虽然使人防不胜防，可是中毒之后，细推其理，终于能恍然大悟”，百药门的毒药还在人们的正常理解范围内，所用的药材大部分也并不希奇。还是那样，药材多的多取，药材少的少取，给系统回收一份需要时回购。其他的几种丹药《续命八丸》、《镇心理气丸》、《天香断续胶》、《白云熊胆丸》的药材也全都照这么办。一边游历各地搜集药材，一边沈飞也开始配制一些天香断续胶等不需要长时间制成的丹药。一转眼已经两年多过去了。 沈飞估计着戚继光也该把车步骑营建立起来了，就打算北上一趟把这个能力也给刷出来，任盈盈知道曲洋也在那里，也同意过去看看。一路北上来到蓟镇，见了戚继光、刘正风和曲洋，刷出了车步骑营编制的建立和指挥能力，也顺便刷出了《笑傲江湖曲谱》，车步骑营是个合成旅式的建制，又是一个超越时代的“穿越”式军事概念。 明代中期有就很多官员主张和议论车步骑营，不过大多只是运输粮草。首先建立车步骑营作战的是俞大猷，谭纶盛赞过俞大猷的车战战术，俞大猷得知谭纶、戚继光要在蓟镇建立车步骑营时把自己的经验结合查找历代各种战车样式作成小模型送去作为参考。 戚继光指出车步骑营“一可以束部伍、一可以为营壁、一可以代甲胄”，可以防止敌骑四处抢掠，可以用战车扼守险要，形成“有足之城，不秣之马”的效果。“束营伍”更是戚继光一向非常强调的重点，《纪效新书》第一篇就是《束伍》，见过评论说戚家军是世界上第一支现代军队，拥有现代军队的一切特征。 在蓟镇呆了一个月，就南下返回了。沈飞专门去了一趟京城，找了一个客栈住下，这次沈飞想见一下张居正。张居正现在还不是首辅，但是有些思路应该已经形成了。等了几天，打听到了张居正没有重大事务处理的日子找上了门，投了一封贴子，给看门的塞了点钱求见。本来沈飞以为以张居正的地位，没那么容易见到，还要使用一些特殊手段，可是很快，张居正就让他进去了。 见到了张居正，沈飞深施了一礼，说：“学生沈飞，拜见张大人”。 张居正让周围的人全都下去，饶有兴趣地审视着沈飞，意味深长得说：“早就听闻‘南狂生’妙论，今天总算是见到人了”。 沈飞一笑，暗想不是江湖中人，关注点还真不一样，张居正对什么“神棍、天下第一高手”之类的名声没有丝毫的兴趣。说：“看来戚元敬将军已经告诉张大人了”。 张居正说：“你今天来，又想说些什么”？ 沈飞说：“张大人是否打算将田赋、差役全都折成白银征收赋税？可曾想过此举的隐患”？ 张居正听到沈飞居然预料到了酝酿中的一条鞭法，心中也起了些波澜，问：“什么隐患”？ 沈飞说：“一是会被粮商上下起手，大发横财。赋税折银征收，收税之时，必有大量粮食卖出，价格本就会下跌，粮商操纵之下，更进一步压价购入屯积，需要卖出更多的粮食才能凑够税银。等税季过去，价格回升，粮商就可以逐渐卖出低价屯积的粮食获利。税银解运进京，正是粮价回升之时，这些税银按市价是绝买不到因交税而卖出的那些粮食了，最起码有四成的好处流入到了粮商手里”。 “其二，丈量田亩，征收田赋，主要虽是针对权隐田权豪，但是也难免波及细民。凡是有田产就需交税。长些以往，富者就不愿买田，全都经商，办工坊，或者出海贸易。细民就是进城做些小生意，或者去商铺当个伙计日子都比种地舒服，难免陆续不愿种地进城务工。剩下种地的农民减少，要交的税却未减，相当于加了税。那愿意继续种地者就会越来越少，农业就危险了”。 这个沈飞也是见过记载的。后来实行一条鞭法的地方，富人干脆都不买地，改投资工商业和国际贸易，也出现了快速城市化的趋势，这对社会发展来说是好事，可是朝廷财政收入却越来越少，最后付不起军费，没钱救灾，都是因此而起。从实施一条鞭法彻底失去了对工商业的管控开始。 张居正盯着沈飞，说：“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办”？ 沈飞说：“朝廷征收赋税，不能只盯着田赋。太史公就早已经点破‘用贫求富，农不如工，工不如商，刺绣文不如倚市门’，民间是如此，朝廷也是如此。张大人与其冒宫中贵人不满的风险让宫中节俭，还不如对民间成千上万每日花天酒地的富商下手。起码不能让农民觉得即使做个小贩，当个伙计也比种地划算，到了不愿种地的地步”。 张居正说：“若大肆聚敛，必引起天下非议”。 沈飞笑了，说：“张大人莫非还担心非议不成”？心想张居正可是关停过天下书院的人，后来安徽织工抗税，张居正也是直接派狠人殷正茂弹压的。之后万历年间苏州织工也抗税，引起舆论和官员的支持一番争斗下来最后还是万历退让了，民间还有戏曲歌颂挑头的织工。如果是按张居正的风格办事结果就会不同了。 又说：“有些事情，就是聚敛了大量财富的朝廷才办得成。比如我举过例子的，成祖时的南征北战，疏浚大运河，营建皇宫这些事情，非朝廷之力绝办不到。再如救济灾民，一地遇灾，惯常的做法就是先免税，只是嗷嗷待哺灾民，还是须拿出真金白银和大批粮食药品救济才能免于饥荒和疫病，光是免税无济于事。民间富商如果是在本乡本土，或许还会做些救济贫民的事情赚个好名声，可若是外地遇灾，让他们白白拿出大量银钱和粮食千千迢迢运过去送给灾民，则绝无可能。连一些山林草寇，都称‘劫富济贫’，朝廷占据大义名份，赋税的一项作用说白了就是取富济贫”，心想，这就是所谓的北欧高税收高福利的俗称“民主社会主义”的措施了。 接着说“兵者，国之大事，更不可能假手民间。如今开中法早坏，连让商人给边军运些粮食都办不到，何况是训练、作战、制器、粮饷这些事。只需朝廷有钱，则戚将军的上策可行，富国强兵可成”。 沈飞见过一则张居正与人的对话，有人指出张居正几年施政不是行先王之道，只不过是富国强兵。张居正则是以富国强兵为荣，指对方过誉，就从这一点入手说动张居正。 张居正眼光一凝，说：“看起来你和戚元敬的交情还真不浅”。 沈飞微愣，马上明白是指沈飞知道戚继光上疏的内容。戚继光从南方调任蓟镇前，曾在北京担任过一段时间的神机营副将。当时就上疏提出了在蓟镇时的练兵计划。分上中下三策，上策是由他训练十万人，以这十万人为教导师分散到各边镇训练其他军队，这样能把全国军队都训练出来，一劳永逸。 沈飞只是一笑，这点不方便解释，如果说是戚继光什么时候对自己说的，只要张居正向戚继光一问，就会穿帮，还是让他自己脑补去吧。 沈飞又说出了第二个问题：“还有一件可虑之事，就是科道言官的风闻言事纪弹之权，几乎可以肆意构陷，堪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浙江厉行海禁的朱大人就是前车之鉴”。 所谓的风闻言事纠弹，这是一项科道官员的职务特权，可以没有证据任意弹劾人，事后如果查明不实也不会有惩罚。这一项职务特权几乎被利用得淋漓尽致的地步，党同伐异，肆无忌惮。这个职务特权有一点像一些国家新闻媒体的所谓“第四权”，有些外国的新闻媒体对于公职人员也可以这样捕风捉影进行一些负面或涉及隐私的报道，即使不真实也不受处罚。 但是这只是特定范围的职务特权，如果不是针对公职人员则不行，见过案例介绍，有新闻媒体对一个足球教练也这样报道就被法院判间侵犯名誉作民事赔偿了。科道官员比新闻媒体厉害的地方就是他们可以直接给皇帝上疏，无论多大的官一遇弹劾就先放下工作停职回家，事后即使查明不实没有处罚恢复职务，之前工作也多半半途而废了。 张居正说：“你野心不小，科道官员位卑权重，风闻言事乃本朝祖制，你居然也敢打主意”？ 沈飞眼睛里一下子射出锐利的光芒，说：“祖制？正如我以前举例，本朝弘治以前，绝无对士人的田赋优免。怎么没有一人说士人优免田赋不合祖制，要求取消。有些人把本朝的祖制当成了什么？用得着时就拿出来用一下，用不着时就踢进床底下的夜壶吗”？ 可能是觉得这个比喻有些不合适，接了一句：“张大人见谅，学生这几年多与江湖武人交往，难免沾染了一些言辞粗鄙的习气” 接着又说：“本朝自成祖靖难以来，其实就说不上什么祖制”，这话听得张居正眼睛一缩，这意思就是朱棣连造反的事情都干了，还在乎什么祖制。沈飞敢这么说也是因为这里毕竟是《笑傲江湖》的世界。书中岳灵珊就曾经直呼朱元璋大名，说过“英雄豪杰，少年时做过和尚，也不是没有。明朝开国皇帝太祖朱元璋，小时候便曾在皇觉寺出家为僧”。 沈飞继续话题，说：“六科给事中，可以封驳诏令、考察官员、担任科举同考官，规谏陛下，即使没有了风闻言事纠弹，依旧权重”，暗想这些权力就已经和外国参议院差不多了。“何况封驳规谏若是太频繁，引起陛下不满，还会坏了大事。本朝诏令，是陛下批红、内阁签发、六科给事中签名附署方为有效，三者缺一不可。若是陛下和阁臣、给事中起了意气之争，互相拆台，岂非事事都办不成了”？ 沈飞这话是针对后来万历的事有感而发，万历因为十几年和官员们“争国本”产生了严重的互相对立情绪。虽然最后官员认可的泰昌皇帝在位一个月就被一颗红丸送上了西天，使这个结果相当讽刺。可是恶果是当时官员们几乎到了“凡是万历支持的我们就要反对，凡是万历反对的我们就要支持”的地步，最高决策根本凑不齐皇帝、内阁、给事中三方都认可的完整手续，就出现了著名的万历怠政事件，反正不怠政也没卵用。大臣指使不动，万历只能大肆任用太监下去办事，还与地方官民引起了不少武力冲突。 这种现象一直延续到明末时，崇祯皇帝想避免两线作战先和后金议和，内阁都同意了，只是过不了给事中一关，只能先秘密谈判，最后还是因为事情泄露而流产。 最后沈飞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即使是能以内阁控六科、都察院，进而控制六部，统领地方。风闻言事纠弹不废，也足以败事。风闻言事纠弹，不实而免受处罚。本是起自宋代，唐代时虽然也有风闻言事纠弹，但是却事后查明不实，还是需要处罚的，只是酌减而已。大可参照唐代的做法实行”。 张居正又是一惊，“以内阁控六科、都察院，进而控制六部，统领地方”，这是酝酿中的考成法行政流程，考成法虽然是对官员的考察。可也是建立一套自上而下的行政控制制度，造成内阁总揽事务的事实，又被预料到了。 沈飞现在是埋下一根导火索，相信实施考成法罢免过两千多个官员，甚至还关停过书院，对反对派一向手段强硬的张居正对科道言官也不会有好感，以后有点燃导火索的事情，尤其是如果张居正还会遭遇学生刘台弹劾的话就会炸开。 第二十四章 盈盈继位 全真会盟 张居正说：“你想干的这些事，比我的谋划更远。你若是入仕，定能帮我一把”。 沈飞心中一动，其实他也曾考虑过这一点，科举较低名次的三甲进士，大都直接任命过科道言官，也就有了“风闻言事”的职务特权。因为是刚考中步入官场，“春风得意马蹄疾”，意气风发，没有受过社会的毒打，这也是言官往往肆无忌惮，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原因。 以沈飞的文化水平和如今的智力，较低名次的进士还是有很大希望的，反正全真内功挂机时间越长越厉害。可是想了一想，还是否决了。就算自己也获得了“风闻言事”的职务特权，毕竟也只有一张嘴，动用一两次马甲还行，要长期和那么多人斗嘴也还是太耗费精力，多半也会很快不耐烦的。 沈飞摇了摇头，说：“以学生的这些见解，步入官场必为人所忌，这官怕是当不长的。就是不在官场，我的这些见解，也还是只会匿名散发”，这意思是说还是会以“南狂生”的名义悄悄散布出去影响舆论，直到万历晚期东林书院建立，民间舆论势力的影响力才大涨。 到了天启崇祯年间，政治社团复社建立，与内阁首辅温体仁的人产生了冲突，温体仁想收拾他们，复社反击，双方都运作关系把官司打到了朝廷上，最后崇祯皇帝一句话定案“朝廷不以言语文字罪人”，复社顺利过关。这时“风闻言事”才从科道官员的职务特权变成了所有士子的权利，士子们获得了彻底的言论自由。不过事情到这里还没结束，后来复社首领张溥运作扳倒了首辅温体仁，让自己的老师周延儒取而代之成了内阁首辅，这个影响力已经超过众议院了。周延儒上台以后按张溥的意见废掉了“三饷”的征收，这等于拔掉了明朝最后续命的呼吸机管子，很快明朝就完了。 最后沈飞取出了准备五份“续命八丸”和药方，说：“这是一位神医开出的药方配制而成的‘续命八丸’，只要人还没死，服下就能起死回生康复，就献与张大人了”。给张居正“五宝花蜜酒”不合适，去掉“五宝”功效又不确定，就换成了“续命八丸”，连药方也拿出来，可以找医生验证。当然是希望张居正活得久一些。张居正就曾对下面人说“诸公宜及仆在位，做个一了百当”，至于另外四份，怎么处理就不管了，或许张居下能给父亲一份，避免夺情事件的冲突。 从张居正府中出来以后，沈飞一行继续南下。而且沈飞又自己操作，开始了“南狂生”政论的一路散发，把对张居正说过的见解润色了一下文字印了出去，再次点爆了舆论，沈飞也不控制版权，任由其他人复印。由于主张增加财政收入，沈飞加了一段，专门重点驳斥了宋代司马光强调的“天下之财，止有此数，不在民，则在官”的观点，农业产量分布的变化，“湖广熟、天下足”取代了之前“苏常熟、天下足”，纺织业一个盛泽小镇衣披天下，手工业“广铁”大名鼎鼎，唐顺之《武编》里苏纲另一种冶炼方法就是必须要用广铁，广东的年产铁已经超过永乐年间全国的铁产量。这些都是前所未有的，论述天下之财无定数，就是提出了生产力发展的概念，为主张论证了经济背景的事实基础。 沈飞一路回到了杭州，又在梅庄闲居。一个月以后，有一天日月神教的人忽然送来了一封急信，说是任我行一个月多前开始真气反噬，情况越来越严重，让他们赶紧回黑木崖。 沈飞和任盈盈来到了黑木崖上，见平一指已经等在那里了。据平一指的诊断和描述，其实任我行体内内力从三个月前就已经开始反噬了，只是起初任我行以为自己的融功方法可以解决，一直强撑着没有说。一个多月前开始，情况越来越不好，内力已经开始损伤身体经脉了，这才瞒不住了。幸亏任我行刚出来时在梅庄与沈飞交手时知道的自己的武功远不到可以横行的地步，没有像书中再生出“一统江湖”消灭五岳剑派的心思来，也就没有那么多思虑谋划导致心力交瘁，伤势爆发地没有像书中那么猛烈，连抢救的时间都没有，还能拖到等来平一指救治。平一指用了镇心理气丸拖延病情才拖到了现在，而且平一指说即使不断用镇心理气丸拖延，最多也还能保证一年的安全，以后伤势还是会继续恶化，对经脉的损伤会越来越严重最后无法可治。 沈飞的医术不在平一指之下，和平一指会诊商量了以后，都认为任我行只有散功这一条路了。本来如果沈飞早点把升级版《易筋经》也传给任我行，早就可以化解他身体的隐患，不过沈飞不想引起任我行的野心和其他门派的冲突，现在任我行的经脉已经因为内力反噬而受伤，已经晚了，散功以后也只能保命，无法再修习武功了。 沈飞和平一指、任盈盈找到了任我行，告诉了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和唯一的解决办法。任我行还是有些不太甘心，还有些犹豫。沈飞提出由任盈盈吸了任我行的内力，并且继任日月神教的教主。犹豫了一天之后，任我行答应了。 任盈盈吸光了任我行的内力，练过两天练化提纯，加上前面两年全真内功挂机下来，现在任盈盈的内力也已经超过了少林方证大师，达到了当世绝顶的水平了。接下来几天任我行把他的掌法和剑法都教给了任盈盈，接着就举行继任仪式，由任盈盈继任日月神教教主之位，不过在继任教主之位以后，任盈盈当场宣布，废除之前的那一套阿谀奉承的马屁论调和相关的礼仪，这是沈飞的分析和意见，不过由任盈盈说出来和宣布。任盈盈说：“当初东方不败一直躲在后面花园秘室里绣花，根本看不见、听不到那些马屁和礼仪。这些都是那个东方不败的男宠杨莲亭想出来恭维他自己的无耻言行，应该即行废除”。 不过对任我行之后的住处却产生了分歧，沈飞明确说他不会常驻在黑木崖，任我行如果住黑木崖，任盈盈也留下来，和沈飞就无法朝夕相处，单独留下任我行在黑木崖显得寂寞，虽然任我行曾单独在梅庄地牢十二年也耐得住，可以任盈盈作为女儿毕竟觉得不妥。如果把任我行也接回梅庄也确实可以，不过担心任我行对这个地方难免心存芥蒂。和任我行商量了一下，任我行提出，要沈飞和任盈盈尽快成婚，婚后他可以跟着他们一起住梅庄。 沈飞和任盈盈想了一下，答应了这个办法。不过沈飞提出要日月神教先缓和其他门派的关系，还是像书中那样，以少林和武当为首，给少林寺准备的礼物，还是书中原样，一串天竺的珍贵佛珠和一本梵文版的《金刚经》，给武当派的礼物是还给他们张三丰的佩剑和张三直手书的《太极拳经》，任盈盈作为教主带着一批人浩浩荡荡亲自送上门，沈飞也一起陪同前往。少林寺和日有神教本来就没有积怨，武当派还指望着参加全真一脉的武功共享呢，小说里都没出什么变故，现在更加顺利地缓和了关系。 忙完了这些，完成了教主任上最重要的这项工作，任盈盈就把教主的职位又传给了向问天，继续挂职圣姑头衔。带着任我行去梅庄准备婚事了，向问天派了一批人作为以后梅庄的仆人。两个月以后，沈飞和任盈盈正式举行了婚礼，之前已经公布婚期，大发了请贴。这次出席两人婚礼的，除了任我行和近在咫尺的羽明子、梅庄四友、童柏熊以外，向问天带着日月神教的人，少林方证大师、武当冲虚道长、华山派的岳不群、五仙教教主蓝凤凰、平一指都亲自到了，戚继光也送来了贺礼，让刘正风和曲洋带了过来。最让沈飞意外的是，连张居正都派人送来了一份贺礼。这个婚礼也算是极其隆重了，沈飞和任盈盈加上刘正风和曲洋来了一曲《笑傲江湖》四人合奏。 婚礼之后，羽明子与沈飞和岳不群、冲虚道长商量了一下全真一脉结盟交流的事情。沈飞去信给张居正和戚继光回了礼。之后，沈飞和任盈盈在梅庄闲居，还经常邀请梅庄四友、童百熊到庄来和任我行见面闲聊，有时也请任我行上玉皇山坐坐。 三个月以后，华山派宣布，在华山派思过崖石壁的秘洞中发现之前五岳剑派前辈刻下的五岳剑派失传的剑法，通知其他四派来人搜集记录各自门派失传的剑招，嵩山派、泰山派、恒山派、衡山派高层陆续来到以后，拓印记录了本派早已经失传的剑法招式，除了嵩山派以外的其他三派都对华山派极为感激。早就已经和嵩山派势同水火的泰山派掌门天门道长趁机当场提出，重选五岳剑派的盟主，支持华山派取代嵩山派重新成为五岳剑派的盟主，受到了恒山和衡山两派的支持。最后引起比武决胜，左冷禅和岳不群先比掌法，如今岳不群修炼《先天功》后内力已经超过了左冷禅，履霜破冰掌法对拼左冷禅带寒冰真气属性的大嵩阳神掌时大占上风。剑法上左冷禅更不是岳不群双剑合璧的对手，剑宗几人也用独孤九剑、狂风快剑击败了嵩山派其他几个太保。嵩山派一败涂地，华山派顺利成为了五岳剑派的盟主。 又过了三个月，任盈盈已经怀了孕。通过这几年的最新版全真内力的挂机，福星道院的实力增涨得非常恐怖，梅庄四友和童柏熊的内力已经超过了被沈飞吸走之前，就连在梅庄中担任管家的丁坚和施令威也是一样。羽明子发给华山派和武当派发出了请贴，正式举行了全真派各脉的会盟。华山派剑气三宗主要人物都来了，就连死宅风清扬也罕见地出席，冲虚道长也携武当大批高层人物到来。到玉皇山共同参拜了吕洞宾、刘海蟾、白玉蟾、丘处机等人的遗迹，羽明子也公开了玉皇山传承的全真派武功，不过内功只公开到原版的《先天功》为止。这次主要是福星观和华山派和新加入的武当派之间共享武功，武当派也共享了包括《纯阳无极功》、《太极拳经》《太极剑法》在内的所有保存的武功，并且三个门派向江湖发出了联合声明：全真各脉门派结盟、共同进退，一时之间又是江湖震动，感觉一个武功和底蕴都超越少林寺的巨型武林势力出现了。之后几个月，三个门派都陆续有大量弟子来拜师，经过考察之后，福星道院又收录了三十多个新弟子，沈飞又拿出了两坛五宝花蜜酒给新弟子分享，反正只要沈飞还没有离开这个世界，都会坚持给福星道院弟子这个待遇。 到这一步，江湖武林的布局基本完成，沈飞觉得自己也该做一些其他穿越者做过的事情了。 第二十五章 笑傲终结 回归 穿越者干的事情，就是影响一些历史进程，这个沈飞准备的也不多，或许下次可能准备充分一些。到目前为止，沈飞也就是抗倭战争跟着刷了点战果，改变了一些小事，外加用马甲发表了一些议论，现在还没有发挥出实质性的作用。 不过沈飞回到杭州梅庄后不久，倒是传出一件事的风声来了，就是明朝重启了海运。 在明初时朱元璋时期，就是通过海运向北方提供粮食和其他军需物资。永乐初期还是继续海运，疏浚大运河完工。虽然也有人提出河海并行，每年搞两次海运，可是没有实行，停止了海运。 后来明代中期思想家、海南出身的内阁首辅丘浚在给皇帝上课的经筵教材《大学衍义补》里又倡导海运，分析海运的成本比陆运省七八成，比河运省四成。还引用元代史料论证海运损失没有河运大。不过被御史攻击他计算的损失只算货物，没有计算人，这种攻击角度一直沿续了下来，嘉靖年前参加治理黄河的万恭，甚至包括满清毁书“倡优畜之”纪晓岚都老调重谈过，不过万历初曾经治黄河自负指责过丘浚主张海运的万恭因为以前治理的黄河从新决口被弹劾免了官，黄河多次改道运河不断於塞，运输能力大减，海运又一次重启。 当时还是山东布政史的王宗沐上疏提议河海并行，被任命为漕运总督，他一上任就联络了梁梦龙等一批志同道合的官员，四处凑了17万两银子的经费，建造海船，组织了一次海运，从三月十八日出发，雇佣3多艘船，运输三省漕粮总计12万石，五月底安全到达天津。全程33多里，无论运输路程还是规模都超过了以往，恢复了明代中断16多年的海运，并且在同年八月王宗沐和梁梦龙受到了升赏。 不过到了十月份又有言官出来当搅屎棍了，南京户科给事中张奂又以“风闻言事”上疏“人言啧啧”，说有八艘船，32石粮食在途中遇风漂没，王宗沐事先预料到可能会有损失，就调了三万两库银买粮食补上了。最后直接提出要求海运十二万石就可以了，不必增加了。这个指控主要是有两条，一是指运输途中有损失，二是王沐宗在出了损失以后调库银买粮补上假称没有损失，等于对王宗沐的诚信提出了质疑。 王宗沐赶紧上疏自辨，说假如自己不诚信，为切身利益计较，只要遵循旧河运规矩就行了，何必实行海运。何况海运的人船是三个省募集的。途中经几个月之久，经过三个省的道路。不可能瞒住的人有各省巡抚巡按十几个人，沿海护送守备官员一百多人，官军水手三千多人，真有漂没的事情消息早就传出来了，不会等到今天。说调用三万两银子买粮补上，调库银肯定会有记录。招募的人手肯定也有籍贯地址，都有记录可查。请求户部联合其他相关部分派专门的巡按御史来核查。 其实张奂的指控除了王宗沐自辨的这些，最大的一条漏洞时买32石粮食只需要2多两银子，根本就用不着3两银子。 结果户部没有派人来核查，却相信了张奂捏造的鬼话“至言漂没粮石发银买补，臣等不意宗沐之明达，弄巧为拙至此。但事出风闻，难以深求，而首事勇敢之臣可以情恕，以观后效”，海运一年十二万石就为止了。 甚至就连张居正都相信了张奂捏造的事情，还专门写信给张奂解释“王君锐意任事，颇有好功之病。海运初开，小有损失，无害大计，何必讳言处补乎。然其才足依，未可深责也”。这意思是相信途中有所漂没损失，但是认为事后买粮补上没有必要，对这一点表示怀疑。即使真有损失，八艘船损失占使用3多条船占一个零头，32石粮食也只占12万石的不到3%，也确实只能说是“小有损失”。 第二年同样又组织3多条船进行了第二次试行海运，本来打算有上一年一样在经过考察的安全期三月二十日出海，结果因为新建船油灰还没有融，不能下海，错过了最佳安全期，到四月初八才启航，有七艘粮船被冲坏，再次引起了科道言官上疏对海运的指责。就这样试了两次的海运又停罢，王宗沐留下了一本《海运详考》作为希望以后重启海运和资料，可是除了在松锦战役时向辽东海运了一次军粮，明代就再也没有进行过海运了。 要这次海运不被搅屎棍搅黄也简单，只要戳穿张奂捏造出来的鬼话就够了。沈飞就在等待时期，等到了十月份，张奂造谣弹劾王宗沐的消息传出来了以后，已经成了“名嘴”的马甲“南狂生”再次出手，用讥讽的语气说不知道张奂是听了哪里来的“人言啧啧”，虽然说言官可以“风闻言事”，但是也需要经过起码的真伪鉴别，一些过于荒谬的说法不加查证直接拿来上疏，不仅会闹笑话，还会耽误时间。凑齐建造海船，组织海运的17两银子都需要大费周章，又怎么可能轻易调出3两银子来买粮食，更何况买32石粮食只需要2多两白银就够了，怎么可能需要花3两白银买？这么大漏洞的“人言啧啧”都没有察觉，难道连基本的市场米价都不清楚吗？并且还提醒，海运想要减少损失，安全期很重要。必须在经过考察的天气最好，风浪不大的那段时间进行。要避免因为准备仓促，海船、人手物资不够而拖延错过了安全期。 这则“南狂生”评论随着王宗沐的自辨差不多同时一传播开来，很快就从舆论影响产生了实质影响，户部和联合其他部门直接按王宗沐所请派下来的巡按御史核查，最后得出结果，漂没损失调银买补的事情纯属子虚乌有，而且这则谣言也不是张奂“风闻”来的，根本没有这种“人言”，是张奂自己捏造的，反海运一派因此声誉大损。 而且高拱也同样是同意海运的，和张居正联合发力，不仅免了张奂的官职，而且也出台新规定，如果言官上疏事后查明不实，也是要受处罚的，如果是没有仔细鉴别，可以从轻处罚。如果像张奂这样蓄意造谣，则要加重处罚。沈飞没想到连限制“风闻言事”这一点也一起办了，大概是张居正因为自己也差点被张奂捏造的低级谣言欺骗而心生恼怒吧。 第二年已经是张居正当上首辅的时候了，王宗沐特意提前开始准备招募人手建造船只，调集的人手船只和运输量都增加了五成，还是从三月二十日出发，五月底安全运抵天津。从此开始了河海并行，每天增加运输量的趋势。 张居正当上首辅以后，沈飞的女儿也出生了，取名沈芸。沈飞也想设法增加些财政收入了，想到明末宋应星徐光启都主张和研究过的晒盐，自己虽然没有干过，但是步骤听说过。也就是找个海边的浅滩建几个晒盐池和结晶池，纳潮水用阳光晒，首先析出来的一点点就是盐，氯化纳。后面就是氯化镁、氯化钙，不是盐了。赶快把首先析出来的一小部分纯盐搜起来，加少量水，大概是海水的一到两成，制出不会再溶解的氯化纳饱和溶液，并且过滤掉其中杂质。再继续晒盐盐干为止，搜集所有获得的结晶。用之前制作的氯化纳饱和溶液冲洗这些结晶，饱和溶液不会再溶解，氯化镁、氯化钙会继续溶解，经过冲洗被冲走，剩下的就全是纯氯化纳结晶了，比第一次析出来的多得多。再用这些新的纯氯化纳晶体制作饱和溶液，再引海水晒干后冲洗，反复进行这样的步骤。这样纯氯化纳结晶就会越来越多，纯度也越来越高。 沈飞又出手了两颗工人珍珠，和羽明子和任盈盈说了一声，安排了几个福星道院、日月神教和梅庄的人，让施令威带着，去了戚继光的家乡山东蓬莱，给戚继光写了封信，让戚继光出块地合股，雇佣了些当地人就开工。经过了四五个月的反复试验，试出了第一次提取析出纯盐的最佳时机，制作饱和溶液的最佳加水量，多少饱和溶液能冲洗提纯多少晶体等各个步骤的关键信息，制订了严格保密的规范化流程。迅速垄断了附近食盐业。两年时间就打开了几个省的市场，盈利五十万多两白银了。沈飞直接写信联系戚继光和张居正，让所有官方盐场推行这种晒盐法，不仅极大降低了制盐成本，而且官盐的质量也超过了私盐，几年时间，把私盐商的市场冲击得七零八落。对于阻挠官方控制食盐业的势力张居正手段强硬，市场手段行政手段配合清除，食盐经营又回到了官方手里，人人要吃盐，沈飞估算就这一项，增加财政收入就不下五千万两。 这期间，也传来消息，戚继光的车步骑营大发神威，两次全歼来犯的蒙古骑兵，逼得董狐狸投降。不久，这些战绩又出现在了民间戏曲中进行流传，这次，除了戚继光的老朋友汪道昆，更加重量级的戏曲巨子汤显祖也参与了。 戚继光又在蓟镇增建空心敌台，戚经光本来上疏计划建的空心敌台，高五丈，宽十丈，分三层，里面能住1个士兵及相应的武器弹药和粮食，打算建三千座。后来谭纶上疏把缩减高度大小，分两层，这可能是因为经费原因对戚继光计划的削减。现在有钱了，把后面的追加上了。 另外戚继光的九边轮训计划也开始实施。原来戚继光只是在蓟镇开办武学（军校培训一镇军事人才，一期招3人，从初级军官、士兵、世袭武职和武生员中选拔学员，统一授课，传授各种军事理论知识和技能，一届三年，考核合格的就毕业派到军队中去。 而戚继光上疏九边轮训本来因为经费问题被张居正拒绝，这回也可以顺利实施了。分两个方向，把蓟镇将士作为教导旅派到其他边镇去，或者把其他边镇的将士调到蓟镇来训练。沈飞听到这个消息，又用马甲“南狂生”发言，提议这种武学（军校培训军事人才的制度可以推广，北京和各地方都可以建立。 又过了两年，传出消息。找到了当年刘大夏藏匿起来的郑和航海档案，显示说郑和下西洋亏损巨大是不实之词，刘大夏声誉大跌，并且查出他当年与海商有勾结，被褫夺追赠的太保和谥号荣誉。按郑和的海图下西洋重启，这次是成本资金是内库、户部和民间海商注资合股，俞大猷、戚继光的七成火器建立的水军编制护航各类人物总计三万多人出海贸易。沈飞换了一个马甲假托向佛朗机人购得海图，点出了澳洲和美洲的位置，也出资白银十万两参了一股。三年后回归，带回了大量实物和各国贡使，获利黄金7万两，白银三百万两。途中击败了大量中外走私海盗，在满剌加等南洋各地建立据点。并且成功发现了澳大利亚，朝廷决定移民并且派遣行政官员和驻军。沈飞分得红利白银十五万两。 随着工商业和海上贸易的兴起，城市化加快了，连科举户籍都专门形成了商籍，城市化也随之迅速起来，不过农村也出现了越来越多农民卖出或者干脆抛荒土地进城谋生的现象，在粮食和其他生产必须品价格波动的影响下，农民安心种一年地卖粮买生活用品和各种开销下来还会亏损。明廷又开始了对经营粮食和其他生活必须品商户开始了征税并将其中部分用于补贴种地农户以稳定农业。还对一些民间富商违反明初规定的穿着等僭越行动征了税。 沈飞一直在冷眼旁观，时不时用马甲评论一番，提点意见。一转眼十年过去了，四年前沈飞已经让女儿沈芸拜师师兄玄水，开始学习全真派武功，其实还是自己在指点。沈飞自己酿造和配制的五宝花蜜酒和续命八丸、镇心理气丸也已经完成。 张居正大概是真的吃了续命八丸，并且给了父亲一份，没有传出什么丁忧夺情事件。有了其他项目的巨额财政来源，也没有对万历和太后的亲戚那几万两开销下手削减，没有因此搞僵和他们的关系。海上贸易已经进行了三轮，不算实物，已经有一千两百万白银的顺差进项，沈飞也获得了近百万两的分红。台湾早已经开发，澳大利亚也已经有第一批移民和行政官员、驻军到达，美洲也已经发现。 社会上也出现了越来越多思想、科学、技术、通俗文艺各种领域的人才。只要社会安定，就不愁没有这些人才发挥影响力的时间和平台。胡克生于1635年，牛顿生于1643年，如果他们换一个时代环境，换到中国明清之交的环境下，一样掀不起风浪来，还大概率连命都保不住。 这几年，沈飞一直在准备回归。撒了一半的白银收集了大量顶级的端砚、澄泥砚、寿山田黄石、鸡血石、羊脂玉、和田玉、蓝田玉等等不限年代可以保值的东西，至于瓷器之类可以检测出年代不对的文物倒是没有收集。不过像沈周、周臣、唐寅、文征明、徐渭等等的名家字画倒是搜集了一些，没有打算回去出手，不仅可能检测出年代问题，还可能重复撞车，不过可以拿到其他世界去装装逼。 最后还是不放心，跑了一趟辽东，把野猪波和他的几个儿子全都用毒术暗中干掉，顺便采集了大量上年份的野生人参、熊胆、鹿茸等名贵中药材。暗想差不多了，默念：回归。 叮，请宿主选择回归后本世界时间是否继续？沈飞回答：否。 第二十六章 进入战狼2 回归到了主世界，沈飞打量着周围的时间环境，还是自己穿越过去的那一刻，刚换掉了一身古代的装束，改也了现代装，就听到了一声系统提示。 叮，穿越世界结算。宿主改变江湖门派格局，获得成就值2。改变世界环境，获得成就值4。 沈飞暗想，还是感觉世界总体环境获得的成就值更多，自己对江湖格局的改变也就是青城派、华山派、泰山派、嵩山派、日月神教、全真派、武当派等几个门派。而且第一次穿越出于谨慎心理还是比较苟的，一大半是侧面影响，自己直接动手次数其实并不多。 对世界环境的影响也就是参加抗倭，外加马甲评论，参与度比较深的就是试验成功海盐技术了，其他也都是侧面影响。原本就有将近4万成就值留存，这下总数将近百万了。 沈飞现在放在空间里的各种值钱的东西出手获得的财富会非常恐怖，可是沈飞在现实世界打算绝对地低调，一切可能引起其他人注意的事情都要避免，包括财富。没有拿出什么太过于惊人的东西，只是拿个盒子，装了两方端砚，沈飞选的端砚都是名家的弟子制作和雕刻，放到现代查不清制作者，但是都是精品，不会因为年代问题被怀疑，戴上口罩就出门了。也没有打算找知名的大拍卖公司，只找了一家本地的德音拍卖行，离家不远，就走着过去。 十几分钟后，沈飞走进了拍卖行大门。对着柜台前的服务人员开门见山和说“你们这里收端砚吗”？说完把盒子当在柜台上打开，露出了那两块端砚。 服务人员马上说：“先生您请稍等，我去请我们的经理和鉴定师过来”，服务人员进去了大约半分钟，出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和一个四十多岁带眼镜的中年人。 那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说：“先生您好，我是这里的经理，我姓王，这位是我们的鉴定师孙老师”。 沈飞说：“王经理、孙老师好。麻烦孙老师看看这两块砚台，给估个价”。 那个孙老师分别拿起两块砚台仔细端详了一下，又用手摸了摸，还放到耳边敲了几个听了听声音，最后还哈了几口气在上面看了看，转过头和王经理低语了一声说：“这两块确实都是顶级的老坑端砚，看砚石材料、制作手法、图案的雕工全都出手不凡，不是一般人制作的，像是明代中期的样式，不过保养得很好。可惜的是不能确定是谁制作的，如果出于名家之手，又或者经过哪个历史名人用过的，可以拍出天价来。现在这块大点的，我看3万。这块小点的，25万。可以以这个底价下个月上拍，就按这个签合同吧”。 沈飞之前也查过，乾隆用过的端砚拍出了8多万的天价，这就是名人加成效应了。现在这个价格沈飞也还满意，在现实中够用就行了，这样的砚台自己空间里数以百计。 不过沈飞一个月内就要开启穿越，要做些准备，现在急需用钱。就说：“我这个月内可能要去别的地方，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我想这就块大的下个月上拍，这块小的能不能快点出手”？ 王经理说：“先生如果急等着钱用，我们拍卖行可以买下这块小的，不过价格要低一些。2万，怎么样”？ 沈飞也不计较这些了，说：“好的，就这个价吧。15万转到银行卡里，5万就转到手机里吧”。 转帐完成，对方都拿出了拟好的合同，沈飞看了一下，就点头同意签字了。王经理递过一张拍卖会的入场券说：“这是下个月12号的拍卖会入场券，如果沈先生能回来，可以来现场看看”。 双方交换了手机号吗，沈飞就离开了。 先去了电脑市场，买了一台太阳能的笔记本电脑。这次穿越就作点准备，搜集点相关的资料，才穿越到古代就能准备充分一些了。又去了书店买了本十四卷本的《纪效新书》，打算把戚继光的军事技能彻底消化。这是戚继光晚年在广东时定稿了，包括南下抗倭时期和北方蓟镇时所有作战和办军校军事教育的所有经验和心得。可以教会一个人从零开始建立起一起军队。 以沈飞现在的武功，哪怕是到一些中武世界都是顶级水平了，即使被一些高手围攻也自信可以全身而退。可是如果遇到一些战争场合，陷入大军围攻，还是有一些担心。如果紧急回归，再进入就要1万成就值，亏大了。沈飞想要万无一失，就想办法入手一批火力强大的现代化武器保存到空间里，当然还需要相应的军事技能才会使用。 国内枪禁严格，只能想办法去国外购买了，不过沈飞没有打算在现实世界这么干，现实世界越低调越好。到穿越的世界，就是折腾出点动静来也不必顾忌了。沈飞以前看到过一篇小说，主角在穿越世界回归的最后一天晚上抢劫了一家珠宝铺，沈飞虽然不会干这种极端的事情，不过也提醒沈飞，有些出格的事情还是进入穿越世界里去干比较安全。 沈飞原本过打苏联解体的主意，去个《中俄列车大劫案》之类离苏联解体不久的电影。苏联解体时大量武器贱卖，那些年流出的武器可以武装十几二十个中小国家并不是夸张的说法，不过在网上了解了一下情况以后，沈飞放弃了。当时的武器虽然便宜，rpg1美元一个，买十送二再送4发火箭筒，地雷1美元一箱论吨卖。沈飞查到乌拉尔军区一年以内就卖掉了2万具rpg，3吨火箭弹和全部的库存反步兵地雷，沈飞现在的财力还没有到可以吃下这么大笔武器的地步。简单得说，人家是搞批发的。沈飞一个个体零售买家过去，人家早就不耐烦轰人了，只能另找目标。 沈飞最后选择了《战狼2》的世界，查了这个，这个是以215年底的也门撤侨事件为背景的。半个月以后，沈飞已经在家里消化完了《纪效新书》，默念：穿越。 叮，请宿主设定进入世界的剧情时间。 沈飞想了一下，冷锋出狱以后就要去非洲了。就默回：冷锋出狱的半年之前。 叮，请宿主设定人物身份。 为了避免麻烦，人物身份还是和在现实中差不多，设定成孑然一身，不过《笑傲江湖》世界得自平一指等人和白玉蟾的中医药物学技能也不然浪费，增加了一个职业中医师的身份。 画化一闪，沈飞已经进入了电影世界之中。第一步，还是找拍卖行，搞钱。在这里就没那么低调，直接到的瀚海拍卖行，拿出了两块顶级大型昌化鸡血石原石，估价底价都是各3万，一个月后上拍。之后沈飞就整天泡图书馆查资料了，查找一些古代的相关技术资料这些事情也放到诸天世界里做，在现实世界留下的痕迹越少，边查资料存放进空间里的太阳能笔记本边等。等到拍卖会上热烈竞价结束以后，除掉佣金13多万元到手。 沈飞用1万开了一个证券帐户，215是中国股市大牛市，不收割是傻子。虽然暴风科技这样涨了十九倍的神股不是涨停就是停牌进不了，但是按提前查到的资料进点其他股票收割个四五倍不成问题。为了不引起大资金注意，分散进了1个之前查过的牛股播完种摆在那里，准备走人以前收割。 接着沈飞分别去了一下浙江诸暨和广东北海和湛江这三个中国最大的淡水珍珠和海水珍珠产地，中国的珍珠产量占世界的9%以上，这回去就不是第一次网上买的那样论颗了，直接批发按百斤算，也不只是散装的，也直接买珍珠项链、手串这些饰品什么的，都出奇的便宜，三个市场各两百斤两百串下来才一万四千多块钱，到没人全部收进了系统空间，以后进入古代世界却可以换来巨额财富。 这样一通忙活下来以后，时间就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沈飞想着冷锋半年以后就要出狱去非洲了，就先去那里等他。办理了护照，兑换了最大额度5万美金。另外开了一个比特币帐号，砸了2万买进了比特币，这倒不是像股票一样收割盈利，只是为了转移资金方便一点，反正国内比特币交易217年才关闭。先乘飞机到迪拜，再转机到达了目的地。 在当地又转了近两个月砸钱打听了一些消息，也和钱必达成了朋友，对钱必达说：“钱叔，这阵子我在这里也砸了些钱，打听到有风传这里局势开始紧张了，已经传出有他们国内要起冲突的消息了，我也打听到您和当地军方关系不错。我也不求您太麻烦的事，就是万一要真出什么事之前您提前听到风声告诉我一声，我就提前跑路了”，钱必达倒是满口答应了。 和钱必达接触是因为有些消息沈飞想提前告诉中国大使馆方面，就以从钱必达那些打听出来的作掩护，反正大使馆也肯定有自己的情报渠道，很容易验证，也不必向一个小商人求证。在这段时间里还出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事情，沈飞遇到了两例感染了拉热曼病毒的病人，出手用中医的方法进行了治疗，沈飞随身带着针灸包，空间里多的是中药材，双管齐下，治愈了这两例病人，在当地引起了不小轰动。“中国神医”、“中国神奇医术”的传言迅速传播了开来。 过了不久，很快连中国大使馆都知道了消息，樊大使亲自找上了门来，对沈飞说：“沈医师，你能治愈拉热曼。我们中国援非医疗队的陈博士也在专门攻克拉热曼病毒，如果拿下这一点，对中国在非洲国家扩大影响力作用非常大，你是不是可以和陈博士他们交流一下经验”。 沈飞自然是乐意去和陈博士交流一下的，毕竟他的医学和生物病毒知识是好东西。不过还是先把消息告诉他，说：“樊大使，我很乐意和陈博士交流一下。不过这阵子我打听到一个消息，目前这里国内的红衫军反对派准备发动武装叛乱夺取政权，更加严重的是，他们这次请了欧洲价格最高的雇佣军戴恩军事资源公司的人过来，这种级别的雇佣军愿意来非洲参加这种行动，本身就有些奇怪。我听到的风传是戴恩军事资源公司后面另有势力，这次其实不是来帮助红衫军的，就是想控制住陈博士，夺取他手里下在研究的拉热曼病毒抗体，这样就可以控制非洲很多个国家，大使馆能不能把陈博士他们提前撤回去？也能规避风险”？ 樊大使沉思：“戴恩军事资源公司？这个消息非常重要，我们会详细调查作出应对的，谢谢沈师生给我们提供这个消息”。 电影里戴恩军事资源公司一伙人居然直接杀了他们的雇主红衫军首领，这是严重违反雇佣军职业规则的，这就可以看出他们真正的老板另有其人。 何况部队派人通知冷峰龙小云出意外的事情时说的是龙小云“在边境遇袭”，不是在非洲遇袭。冷锋出狱后却直奔非洲，最后也确实证明是非洲人请来的欧洲戴恩军事资源公司的人下的手，这里面也肯定有联系，冷锋肯定从军方得到了一些隐秘的消息，当然这些内幕电影里就不方便表现了。 剧中钱必达本来已经在当地建立起了一些影响力，在军方都有人脉，后来他说了一句话“十二年的卧薪尝胆，一朝战乱化为乌有”，还有那家华资工厂也一样，中国人多年努力的影响和成果，被一次战乱全毁了。戴恩军事资源公司这批人就是打击中国在非洲的势力争夺影响力的行动。联想到片中连m国大使馆都已经闭馆了，非洲是f国传统的势力地盘，沈飞猜测这背后的老板多半是f国。 第二十七章 技能到手 一天以后，在大使馆人员的陪同引路之下，沈飞见到了医疗队的陈博士，默念了签到： 叮，获得医学知识，获得生物学知识。获得拉热曼病毒样本，获得拉热曼病毒抗体。 沈飞感到相应的知识技能和两瓶液态物体出现在系统空间中，心中微惊，已经制成抗体了？陈博士在影片中到死都没有公开这一点，只是给护士提示小女孩帕莎身上有抗体，还对外称帕莎是女儿，看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保密。沈飞甚至怀疑电影中陈博士主动袭击雇佣兵就是为了求死保留秘密。一国总统知道抗体的作用坚决保密被杀，陈博士肯定也知道。 沈飞看了一下成就值，两门知识都是2，病毒样本和抗体回收值各1。暗想，如果以后需要使用抗体，自己还要每次换一个针筒，这个可不是每个世界都能有的东西。在心中默问：能不能把抗体改成口服生效？ 叮，支持2成就值，可以改成口服生效。 沈飞一想，这价格比原物还高一倍，但是还是选了支付，毕竟现在2成就值是九牛一毛了。 看到旁边卢靖姗演的rachel，顺手也把他的医护知识也给刷了。 沈飞主动打招呼，说：“陈博士，您好”。 陈博士说：“沈医生好，听说沈医生用中医治愈了两例拉热曼患者，推广你的治疗方法，治疗拉热曼患者又多了一种途径”。 沈飞说：“我治疗这些患者，需要一个个诊断，分析他们的病情是哪一种证型，确定是同一种证型的治疗方法才能推广，否则恐怕是没有效果的”。 陈博士问：“这是为什么？难道中医的治疗方案不能重复吗”？ 沈飞说：“从中医的角度来说，不是针对感染拉热曼病毒这一点进行治疗的。而是用中医的方法分析病人的症候，确定是哪一种证型进行治疗。简单地说呢，就是不去管感染拉热曼病毒这个原因，而是用中医的方法分析诊断人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才会引起各种异常和病变。是针对中医方法分析出的这个身体的问题进行治疗，只要把问题治好解决了，病人的身体就会康复”。 接着说：“我治疗的那两个病人，虽然都是感染了拉热曼病毒。但是从发病的状况看来，按我的分析和诊断，其中一个是风寒表虚证，用桂枝汤治疗。另一个是风寒表实证，用麻黄汤治疗。如果不能准确认定证型，都用桂枝汤或者麻黄汤，肯定只能治好其中一个”。 陈博士问：“就是说，每一个病人都要先经过中医诊断，才能针对治疗”？ 沈飞说：“对，看化验单是不能准确判断出证型的。证型相同，治疗的方法才能重复验证”。 陈博士说：“可是，我们这些思维的人，还是对阴阳五行这些分析方法难以理解”。 沈飞说：“这些不是分析方法，这些只是中国文化背景下产生分类符号。《易》经是群经之首，古代很多学科都是以《易》经符号分析推演的，不只中医，古代的很多学科，军事学、武术都是。《伤寒论》把病情严重程度分成太阳、少阳、阳明、太阴、少阴、厥阴六类，如果换个文化背景的环境下，如果是在中世纪欧洲，大概就成了abcdef，如果是希腊背景，大概就变成了α、β、γ、δ、e、ζ”。 接下来的几天，沈飞又用中医检查诊断治愈了几例拉热曼患者。望闻问切虽然习惯上称为中医“四诊”，带个诊字，不过这些其实更加接近对病人的检查方法，根据四诊搜集的信息，按中医的各种理论方法分析模型，八纲、六经、脏腑、温病四分，还有近几年比较热门起来的圆运动分析信息，准确判断出证型，这才是诊断。有了准确的诊断，才能确定有效的、可重复检验的治疗方法。 如果只是拉热曼这一个疾病的名称，或者感染拉热曼病毒这一个原因，那么确实中医的任何一种治疗方法和药方都无法保证能治好，或者只能治好其中一部分，无法在所有病人身上有效，就是所谓的“实验统计可重复检测”，不过只要准确判断出证型，那相应的治疗方案就是绝对可以重复检测有效的，《伤寒论》里的经方18多年了，还是依然有效，超过了所有医学实验的统计数据。 沈飞相信经过自己的这些分析和这几天的治疗演示，已经能让他们理解了一些基本的中医治疗思路和过程。但是沈飞毕竟只有一个人，大规模推广治愈还是需要陈博士提取的病毒抗体。所以几天以后，陈博士和rachel等相关研究治疗小组的成员就已经在大使馆的安排下先行转移了，具体是撤离还是换一个安全的地方这个沈飞就不清楚了，也不管了。确定安全了以后，就可以批量生产拉热曼病毒的抗体，大规模放出来了。 之后的半个多月，沈飞在大使馆的安排下临时借调到医疗队，陆续又治愈了几例病人，一边继续宣传中医的治疗思路，不是不经过中医诊断，看看化验单，就可以用同一张药方治疗所有的病人。这也是出于小心，免得自己也像陈博士那样，被戴恩军事资源公司的人盯上，自己一个人和他们或许还要加上红衫军这么多人对上还是难保不出危险。一遇危险，沈飞也打算随时躲进大使馆跑路。 终于有一天，沈飞见到了在给钱必达店里送货的冷锋。借着和钱必达套近乎的机会不动声色地从冷锋身边经过默念了签到： 叮，获得冷锋的特战技能经验。 沈飞感受了一下，首先是狙击技能，冷锋在进入战狼之前就是狙击手。有特种驾驶，电影中展示过开坦克，其实包括各种车辆、飞机、舰艇，虽然时间不算长，飞行时间和一些舰艇驾驶时间只有几十个小时。有全世界各种主流单兵武器的使用和保养、拆卸、维修，跳伞、潜水等技能，在各种特殊地形，山地、沼泽、丛林、雪原、沙漠等里的生存和作战，这涉及天文地理、生物等很多方面知识。 还有一些战斗的经验，比如电影中展示过的可以用铁丝网卡住rpg火箭弹，m军悍马车前面都有类似铁丝网的栅栏格，也是同样的预防火箭弹效果。侦察、潜伏、追踪、布雷、排雷、战场救护、阵地构筑、通信设备的操作维护修理等技能，还有炮兵知识，特种兵需要侦察敌情，把敌方一些重要目标的位置通报给炮兵或火箭兵，引导炮兵甚至导弹摧毁目标，也需要精通炮兵的坐标计算，直接和间接瞄准射击、远程跨越射击等知识，这其中对于沈飞最鸡肋的就属于格斗技能了，当然也包括一些非特种兵的普通士兵也掌握的基础知识，什么“三三制、四组一队、三点伏击、野战防空”之类的，总共加起来3点成就值。 技能到手，加上本身会的武功，沈飞的战斗力已经远超过冷锋了，不过沈飞却没有像冷锋一样留下来和红衫军和戴恩军事资源公司的老爹一伙人碰一碰的心思，这才是第二个世界，沈飞还是以强大自己实力为首要目标，只有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才会出手。何况陈博士他们已经安全转移，拉热曼的抗体很快就能量产，这些没有落到对方手里，就可以确保在非洲的影响力和控制力。 就说《笑傲江湖》，当年于麻麻版改编的“东方姑娘”，让多少观众“意难平”，统计结果是有9%的观众都不满意，网上几年来同情“东方姑娘”改写的同人数不胜数，也有不少写进了诸天网络小说中。沈飞如果有能力，也会愿意参与改变一把，不过第一个世界，自己还是新手，能力不足，就没有选择到于麻麻这个版本的电视剧中去。 在这个世界这种环境下，战争状态中，一梭子子弹、一颗手雷、一发火箭弹等等，有无数武器可以对自己产生致命威胁。而且，沈飞想起了《笑傲江湖》里有四明内家拳传人张松溪出现的事情，难保这个世界也没有乱入其他人物事件，比如同样是以也门撤侨为背景的《红海行动》，那里面的对手规模可比《战狼2》的红衫军和雇佣兵大得多了，甚至有脏弹制造材料黄饼的存在，如果乱入到这个世界，那就更加可怕了。所以几天以后骚乱刚起了头，沈飞就远远避开，等到撤侨军舰一到，就跟着上船走人了。 在撤侨军舰上，有更多的海军突击队战斗人员，沈飞在他们身上又大刷了一波，虽然有不少技能和冷锋身上获得的重复，不过每个人偏重擅长的技能是不同的。在战场上，特种部队部分队员可能重伤甚至牺牲，无法战斗，他们的作战角色就必须由其他队员补上。所以特种部队队员都要求一专多能，各种技能都会，只专长一两项，这样才能随时补上其他队员无法战斗时的空缺。不同的特种部队擅长的作战项目也不一样，就一个地形，有的更擅长丛林、山地，有的更擅长沙漠、雪原，总有些差异。这一遍刷下来，把最擅长某一项的战士的技能都刷到手，沈飞觉得自己每一项战斗技能都得到了极大的增强，成了样样精通的全能型高手，尤其是海军相关的潜水、排除水雷、水下渗透、两栖侦察等项目，虽然以前传闻海军蛟龙突击队在全军特种部队比武中垫底，不过那毕竟是近2年前的事情了，这么多年也早就知耻后勇，短板补上了，还刷出了十多种主流非主注的语言技能和计算机技能。连舰长的海军指挥方面的能力也刷到过，不过大概是没什么用武之地了。 回到了国内以后，沈飞这次《战狼2》之行的目的可以说已经达到了一半。另外一半，就是谋划出国在黑市里想办法购买一些现代化武器装备了。不过限于每年兑换外币的数量，这第二步的计划还要等到明年才能实行，还必须在国内等上大半年。 这大半年沈飞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干，先是去了一趟zj省的龙泉县，定制龙泉刀剑，但是碰到了一些次货，甚至有一把砍了两次木桩就断了，也不如在《笑傲江湖》世界定制苏钢青锋剑用着顺手。后来找懂行的人一打听，才知道龙泉刀剑主要的卖点是收藏，观赏性的，加上的装饰越漂亮，刀剑柄用木料最高级价格越高。真正的“武器级”刀剑这些工厂不是生产不出来，是不愿意生产，能用观赏级的刀剑赚何必去生产违禁品？网上一查，也确实说开锋的刀法属于管制刀具。想要真正的“武器级”刀剑，这些大工厂量产的还不如找一些小作坊定制呢。 而且，现代制作这些刀剑的人不会武术，不会设计出最适合使用者手感和砍杀效率的武器，在样式设计上还真不如古代无数次战场拼杀的经验，古代刀剑，基本上接近柄的部位最厚，减少砍杀时手的震动。这些生产古兵器的，也都不是金属材料专业的。沈飞也暗叹，莫非即使是冷兵器，也要去国外找冷钢公司买吗？ 第二十八章 武器买齐 沈飞干脆踢开什么龙泉刀剑之类的古兵器品牌不管，直接北上钢城唐山，找专门的特种钢材厂家上门砸钱定制，形制设计就照搬《笑傲江湖》世界在芜湖定制的苏刚青锋剑和戚家刀，定制特殊钢高钴高碳镍铬钼钒合金钢剑1把，刀2把，至于名称，还是叫青锋剑和戚家刀。普通点的碳钢猛钢弹簧钢刀剑也订了两倍数量，其实这些普通点的刀剑即使向系统回购也较便宜。毕竟反两仪刀法和两仪剑法都到手了，还有几个剑阵，以后要用的数量不少。看了一下，特殊钢制系统回收值8，普通钢材也有2，至于管制刀具的问题，沈飞也查了一下，只要不拿到公共场合挥舞就没有事情，挂在家里除非哪个警察和持有者有仇，故意找碴来家里查你，否则就不会有麻烦。沈飞更简单了，往系统空间里一放就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至于棍枪这种长兵器，也不用现在常用的玻璃纤维和碳纤维这些材料了，沈飞学的基本上是明代的棍枪术，就按明代武术家程斗冲、吴殳等人著作里提到的规格，定制了长三米多的铝制长枪和两米多的不锈钢僧兵规格长棍各两把，后面出国去购买现代化武器也是这样打算，为防万一损坏，也是至少保留各两份。 沈飞在上个世界刷到了不少武功，不过这些武功很多都是出自一些大门派，虽然可以经过系统融合优化改良，可也难免带着原版的痕迹和特点，如果以后去其他世界遇上这些门派的人，引起版权纠纷被别人找上门来，又需要费一番口舌。沈飞就想干脆搜集一些现代公开出版的武术著作看看，整理出一些新的武功来。就又跑书店，搜集了大量正式出版武术著作《《苌氏武技书》、《太极拳论》、《孙禄堂武学集注》、《薛颠武学缉注》、《八卦掌术集成》、《陈氏太极拳图说》、《太极拳体用全书》、《太极拳全书》、《杨氏太极拳述真》等，有些是个人著作，有些是多人各种流派合编，都收了一份，后面几个月，把这些著作看了一遍，和自己原来刷到的武功互相印证思索，加上系统的融优化功能，把都是源自《易》经推演的八卦掌和嵋峨派《四象掌》合并成“四象八卦掌”，各脉太极拳也都合一，形意拳发劲则和之前的大金刚拳、七伤拳一样加入到四明内家拳中。 整理完武术著作，已经到了十月份，沈飞看股市里播的种子都有了四到五倍的收益，时间也差不多了，花了两个月陆续出手收割，换算成美金也该有三千多万了，全部买了比特币。沈飞办了去香港的手续，找了佳士得拍卖行，放出大招拿出了两块超大个的顶级的田黄冻石，一块1933克，一块2623克，都超过了以前拍卖的田黄大小记录，还是田黄中最珍贵的品种，引起了轰动。签订合同后沈飞顺便请拍卖行运作关系给自己办个香港身份，兑换货币容易些。虽然沈飞以自己的医术按人才引进移居香港也办得到，但是直接请拍卖行运作更直接一些。拍卖的钱到手后全兑换成美元，加上之前的比特币也全出掉兑换，帐户里一共有两亿五千多万美元，就按计划去购买武器了。 沈飞还是先去了一趟美国，找冷钢公司买冷兵器。毕竟买枪械等现代化武器过于敏感，即使全都只是单兵武器，也难免会被什么情报机构注意到盯上，还是放到最后干为好。冷钢公司制作过中国古代形制的剑“鲲鹏剑”买了两把，其他的中国大刀和日本武士刀形制的也各买了两把。这些是常规的，另外把专门花高价用特殊材料，制造穿甲弹和飞机发动机的粉末合金定制了刀剑各两把，打开系统一开，前面这些制式的冷钢兵器回收值7，两种特殊材料刀剑回收价15，看来是冷兵器里最强的了。最后，沈飞特别定制了一把“玄铁剑重”，玄铁通体黑色，份量极重，熔点极高，用火烧都毫发无损，最大的可能就是钨，钨的熔点在341°c，沈飞定制了一把比小说里还略重，7斤的钨剑。在离开美国之前，沈飞还买了两把特殊的冷兵器，pse公司的tac-15狙击弩，初速每秒12米以上，射程超过4米，算是入手的第一种远程武器。 购买武器的地点，沈飞选择了巴基斯坦和阿富汗交界白沙瓦，那里的山区民间造枪作坊有百年的武器制造历史，技艺精湛，只是用一些简单的机床和废旧金属就号称可以制作历史上出现过的所有枪械，甚至有部分性能还超过原版，还可以进行各种脑洞的魔改。从七十年代苏联进攻阿富汁以来，武器市场需求更是空前旺盛，几乎家家户户都是枪械作坊加枪店，居民人人会造枪，自产自销，大街上都是摆地摊卖各种枪的。连他里班早期的不少武器都是从这里购买的，一直要到后来m军撤离阿富汗以后，才在国际社会的要求下开始限制当地的武器制造产业，有一部分作坊才逐渐转型其他的制造业，现在还差得远的。 因为武器市场的繁荣，同时也吸引了世界各地的军火商、雇佣兵等各路卖家和买家来掺上一脚，组建一个个大的交易市场，武器店除了当地作坊自制的，也有部分是走私的原装货。甚至有部分武器直接就是从m军中流出来倒卖的，m军还不至于穷到要大量卖装备的地步，也就是从一些定期丢弃的废品里捡一些能用的。不过m军援助给日子苦逼的阿富汗国民军的装备被倒卖出来的就多了，从武器到弹药都是原装的，只要报个损，直接再向美国要就行了。 原来那两亿五千万美元的资金，沈飞取出了两千万现金存入的空间，其他的保存在帐户里，花了1成就值扩充了系统空间，现在有十七立方米了，就前往白沙瓦。进入巴基斯坦之后，沈飞找了个家宾馆在里面作了一下伪装，改变了一下形象。刷到的特种兵技能里就有化妆侦察的内容，路上沈飞早就买了一些工具存放到空间里，干这种事小菜一碟。进入白沙瓦时，沈飞已经变成了一个面貌完全不同了的四个多岁的中年人。 沈飞打听了一下，先从倒爷里砸钱凑了两套特种部队用的装备，望远镜、头盔、防弹衣、迷彩服、夜视仪、战术手套、战术靴、吉利服等，不过不必与其他人联系，一些通讯设备就免了。接着就开始收购武器，入手了一些当地白菜价的akm突击步枪、手枪就选m军配的伯莱塔、冲锋枪选mp5，这些武器虽然不是原版，不过质量可不差，店主称卖出去一万支没有收到过投诉。而且从威力上说，成就值可不少，一把不到一百美元还带两个弹匣的akm回收成就值1，伯莱塔手枪也有5，mp5冲锋枪15，几天下来，这几种枪在各个枪店陆续入手了1支左右，花了才大约25美元，不过这个数量大手笔已经让当地人吃惊，怀疑沈飞是哪个神秘组织派来的采购员。 买这些武器只是沈飞的敲门砖，把需要武器的风声放出去，其实这些枪沈飞一支没留，全部系统回收了，这是一个氪金增加成就值的好机会，已经补回来购买扩充系统空间支付还增加了2。在购买的过程中，沈飞也在一些大点店铺和市场里也确实找到了有从阿富汗走私过来的原装货，消息一散出去也有一些专卖给一些小型雇佣兵团队武器的军火商找过来表示可以出手各种武器。 下面就开始真正的采购加氪金了，手枪、突击步枪、冲锋枪还是原来的三样，伯莱塔、akm和mp5，重机枪选了百年老字号勃郎宁m2hb另外配了一批枪管，虽然加特林菩萨m134大名鼎鼎，可是射速太快，几秒钟就打光子弹了，而且威力也不如127毫米的m2hb，还有著名的近战利器，大喷子雷明顿m87霰弹枪。俄制pkm通用机枪，m79榴弹发射器。狙击步枪则选择了三款，保持世界上最远狙击距离记录的tac-5反器材狙击步枪，声名在外的巴雷特m82a1，除了这两款反器材狙击步枪，外加一款狙击人员的英国l115a3狙击步枪。还存了两门号称地表最强单兵武器的25毫米大毒蛇链式机关炮。 每种子弹都是多多益善，用小战术刀，不仅可以在子弹上加工变成达姆弹，还可以轻易改造成子弹地雷，威力相当于可以炸掉一只脚掌的小型反步兵地雷，这玩意也比杨过插在地上坑金轮国师的冰魄银针厉害得多了。当然真正的地雷，在白沙瓦便宜到掉渣，几十美元一颗的阔刀地雷、小型反步兵地雷存了一千颗，还是稍贵一些的俄制大型阔刀mon-9定向地雷、珍珠手雷、白磷手雷、温压手雷、铝热剂手雷也都各存了2颗。 远程攻击武器选择了古斯塔夫无后座力炮，有效射程7米，比rpg远得多，不仅能发射可编程引信高爆榴弹，甚至能发射温压弹。不过对于一些前呼拥的重要人物，这个射程还不够，另外还选了一款俄制短号反坦克导弹，也是能发射空炸高爆榴弹和温压弹，最大射程55米，夜间最大射程35米。人的极限视距计算公式是高度差开根号乘以113，1千米高的山，最远可以在113千米的距离被看到，3米高的门（3千米，最远可以在61公里外被看到。如果有一群重要人物进入一间大门高3米的房间里开会，无论有多高地位，多少守卫，都不至于防护到最大的视距范围，只要进入55公里，夜间35公里范围内，对方看不到自己（人不到2米高的距离，一发反坦克导弹过去就能让他们全部报销，绝对是最强大的刺客。再远程的武器，一些远程大炮，火箭炮甚至是导弹就免了，这些武器要想打准，至少需要侦察兵配合，侦察到目标后用通讯设备报回参数引导射击，甚至需要卫星通讯数据引导射击，沈飞一个人使用，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条件。 最后还选了一种用不上的武器，单兵防空导弹，从普通的萨姆、到可以打超音速飞行器的中国产飞弩16，都入手了，飞弩16价格和俄制短号反坦克导弹差不多。哪怕是在一些低级仙侠玄幻世界，也不存在可以超音速飞行的人，明知道用不上还要买是为了刷成就值，越是高端的武器刷的成就值越高，如果只是买一些枪械子弹，要刷完手里的两亿五千万美金不知道要多恐怖的数量才能刷完，当然要多买大家伙刷了。各种武器的配置原则是除了弹药、地雷、手雷等消耗品，各种武器都留下两件使用，其他的统统由系统回收刷成就值，等钱刷到差不多了时，成就值已经增加到了312多万，用1万又全都增加了系统空间到117立方米，沈飞就决定闪人了。这些现代化武器，是为了以防万一，沈飞是轻易不会打算动用的，一动用就意味着作弊了。 第二十九章 初临南宋（略改） 现在这个时候，杨过十一岁，穆念慈刚刚病逝，郭靖和黄蓉还在桃花岛居住，郭芙大概七八岁吧？沈飞心中默默计算着日子，跨马提枪，身背弓箭，随着声声马蹄扬起的阵阵尘土，骑行在山东境内。触景生情，看着周围苍凉雄浑的景色，心中自然升起一股壮怀激烈的情绪波动，仿佛置身于千军万马的战场一般，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屠洪刚《精忠报国》的旋律和歌词，想到其中那句“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和自己此行想去拜访的这个人的经历还真是相当吻合。 从白沙瓦采购武器完毕以后，沈飞就在宾馆里恢复了本来面目，悄悄离开回到了香港就直接回归了。本来可以在白沙瓦就直接回归的，不过沈飞想到这次钱刷得差不多了，万一以后可能需要花1万成就值回来补充资源，就需要再在香港出手一些东西先融资了，就决定还是把进出世界的地点选择在了香港，回归现实世界以后，结算世界所得，改变剧情居然也获得2成就值，看来传递消息使陈博士趁早转移，拉热曼病毒抗体控制在中国手中对世界的影响还是挺大的。 回到现实世界以后，沈飞等到那另一块端砚拍卖结束，38万资金到手以后，又开始了新的世界之旅。这次沈飞选择了《神雕侠侣》世界，这个世界双雕的大部分人物都还在，等于可以刷两本书，时间选择剧情开始的两年之前，这次不是需要时间练功，论武功，沈飞现在就是去中武世界也是顶尖水平，沈飞这次是想见一个人，杨家枪法的祖师：杨妙真。 杨家枪法可是和什么杨家将没有关系，即使是杨再兴，也是民间叛军出身，原本是叛军曹节的部将，被张宪击败以后，杨再兴才被岳飞收服加入岳家军四处征战的。而流传到明代，唐顺之学自杨松后再传给戚继光的杨家枪法，祖师源头就是杨妙真。 杨妙真本是金末抗金义军领袖，在哥哥杨安儿死后统领军队。甚至有传闻她就是《神雕侠侣》女主角小龙女的原型，因为她在军中被人称为“姑姑”。多次击败金军，后来与另一位抗金义军领袖李全结为夫妻。不过沈飞查过资料，对李全的介绍定性多是山东本位的地方割据军阀，原因是李全同时挂职蒙古和南宋双方的官衔，和金国、蒙古、南宋都干过仗，不过论军事能力，李全差杨妙真很多，李全指挥的战争，基本上都是战败，杨妙真指挥的战争，基本上都是胜利的。这对夫妻的关系，确实有些像书中的小龙女和杨过。 李全和南宋开战兵败被杀以后，杨妙真收拢余部，说出了那句著名的“二十年梨花枪，天下无敌手”，让部下投降南宋，后来蒙古攻宋时，他原来的部下们也先后随文天祥、张世杰、陆秀夫等人抗元到最后。杨妙真自己回了山东老家，担任蒙古山东行省，是历史上极个别的女性封疆大吏，二十年后她儿子李璮又继任这个职务，一家人在山东经营五十年，是蒙古最大的汉人世侯。 杨妙真的哥哥死了金国之手，丈夫死于南宋之手，和蒙古人虽然也干过仗可是毕竟没有亲人血仇，最后挂职蒙古封疆大吏也是正常的。不过杨妙真从来没有跟随蒙古军队征战过，连郭靖都参加过一次蒙古西征。杨妙真和李全夫妻还和蒙古军队青州血战过一年，把老本差不多都拼光了，最后接受了蒙古招抚担任了省级的封疆大吏，这样的条件，没有把蒙古打疼是不可能的。 杨妙真的枪法，戚继光《纪效新书》中称赞“枪法之传，始于杨氏，谓之曰梨花，天下咸尚之，变幻莫测，神化无穷，后世鲜有得其奥者”，戚继光在军中普及的，鸳鸯阵里那四个长枪手的枪法就是以杨家枪法为蓝本改良而成。何良臣《阵纪》评点了各派枪法，“马家枪，沙家竿子，李家短枪，各有其妙”，最后的结论是“而天下无敌者，惟杨家梨花枪法也”，可见“二十年梨花枪，天下无敌手”并不是杨妙真的自吹。杨妙真同样和全真教关系不浅，本名杨四娘子，“妙真”就是皈依全真教后的法号。 沈飞进入到山东境内以后，遇到过几批乱兵，顺手击杀，夺取战马、弓箭后上路，比骑射的功夫，学自戚继光、俞大猷、李良钦等人的技能沈飞也自信绝不会比本世界任何人差。一路直接找到了杨妙真的住所，栓下马后，也不废话，干脆以身法闪过其他人冲进了院中，挥枪点住了几个上来喝骂围攻的人的要害以后，大声说：“在下沈飞，也曾习练枪法，久闻杨将军梨花枪法天下无敌之名，专程来请教”。 红祅军中曾有人受宋庭诱惑，引发内讧杀李全的哥哥李福和二儿子李通向宋廷邀赏，还曾到杨妙真家里想杀杨妙真，却将李全的一个妾室刘氏误认为是杨妙真杀掉，沈飞不认识杨妙真，不想闹出类似的乌龙，没有名声交情，让人通报也未必能见得到，就用这种最直接的办法果然有效，很快，出来一个看上去三十多?的女人，想必就是杨妙真了。沈飞明白真实年龄绝对更大，杨妙真看了一下沈飞说：“少侠枪法出手不凡，不过我只是兵败托庇于蒙古之人，将军的称呼实在让人惭愧”。 沈飞说：“杨将军与金国、蒙古、宋国都开战过。当今世上，论善用兵，取胜次数之多，战果之大，能及得上杨将军的人屈指可数。兵败也是受了他人拖累，如若一直是由杨将军统帅全军，结果只怕就大不同了”。 杨妙真脸色微微一变，说：“少侠是讥讽我反复无常吗”？ 沈飞说：“红祅军以反抗金国暴政举义，后又遭宋国算计。与宋金开战都属正常，况且自宋国弃北人后，红祅军并非宋人还为宋国在青州与蒙古血战一年，已属仁至义尽，并没有对不起宋国出的钱粮官衔。我今天来，还是以请教枪法为先，还是请杨将军赐教吧”。 杨妙真也干脆，说：“看少侠刚才的枪法，值得我出手一战”，取过长枪，互相致意后，杨妙真握住枪根一点，沈飞只见半个院子都是白茫茫的枪尖，像一张大网朝自己一波波涌来，杀气凛然。心中一惊，果然是二十年战场拼杀出来的枪法，也直接挥枪对攻，就像在兴化城中夜战倭寇时那样，戚家枪法、李良钦和俞大猷的棍法，混杂独孤九剑剑意以枪作剑的剑法一一应手而出，两杆长枪互相对撞在一起，只是现在左手没有了防暴盾牌，经常要以身法走位闪避杨妙真攻来的枪式。沈飞感觉杨妙真出枪的力度还要超过东方不败，称得上是本世界隐藏的顶尖高手。沈飞也用相似的力度纯粹是以枪法技巧比拼，并没有用内力、身体素质和布罡影响这些加成， 在对战过程中，沈飞也暗中签到了杨妙真的枪法和军事能力，一边过招一边消化新学到的枪法和原来的各种棍枪技术印证磨练枪法，使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交手了三百多招，杨妙真忽得退开，说：“看来你真的精研各路枪法精髓，枪法中有梨花枪法的痕迹，也兼有其他几门久经沙场的长兵器功夫，还有像是江湖剑法的招式，避实击虚，直攻弱点，枪法绝不在我之下，更兼身法神妙，我攻击不到你，对拼下去，等力量不支，迟早落败”，这句话一出，周围知道杨妙真枪法的人都大吃一惊。 沈飞说：“我今天也总算明白梨花枪之名称的由来了，出枪真如漫天梨花飞舞，天罗地网般汹涌难以抵挡，只能以枪法配以身法身法闪避，才能保无恙”。心中暗想，这枪法已经能使出类似霰弹枪和射网枪的效果了，曾经有传闻，“梨花枪”其实是指宋代发明的一种管形火器，就是类似霰弹枪的效果，不会就是因此而传闻的吧？ 说完了枪法，沈飞又转过话题，说到了局势，说：“杨将军，金国残暴，只是如今应对衰落亡国之危聚集兵马钱粮而起的竭泽而渔和垂死挣扎，其实一百多年已经久习汉化汉制。蒙古残暴，才是新兴游牧胡人的本性，征战中以屠城威慑为常规手段，将军在青州已经见识过了，数十万军民围困作战一年最后只有数千存活。将军不容于宋金，蒙古可为栖身之所，绝不可为蒙古军征战。西夏依附蒙古攻金两败俱伤而实力大损，终为蒙古所灭，这便是教训。杨将军切不可重蹈覆辙”。 说完，沈飞手一挥，两坛五宝花蜜酒出现在了地上，沈飞直接打开了其中一坛，把那“五宝”和着酒喝下，剩下的酒装入了葫芦中，说：“这是我偶得苗人秘方配制的五宝花蜜酒，五种蛊虫都需要十余年精心培育而成，再加数十种珍稀药材以生克之理配制，喝下能百病不生，诸毒不侵，还能增加十余年功力。我在如此年纪就能有如今的功力，这酒功不可没，便赠一坛给杨将军”。 虽然杨妙真担任蒙古山东行省二十年后才由他儿子继任，短期内死不了，但是用药酒还是加上个保险为好，显示了这一手虚空取物也是为了神秘能力震一震杨妙真。 果然杨妙真对沈飞凭空变出两坛酒和酒葫芦感到惊讶，问：“沈少侠这是什么取物奇术”？ 沈飞神秘一笑，说：“我曾有幸得遇刘海蟾仙师，传了我些妙法和武功，这只是取巧储物之术，没有别的用处。听说杨将军也和全真教渊源极深，我们也不算是外人。听闻重阳真人也曾遇刘海蟾仙师指点，可惜重阳真人并没有把他赖以在初次华山论剑夺魁的《先天功》传给全真派弟子，却传给了南帝一灯大师，想必是全真七子功力不足以修炼此功。我这里也有一份，杨将军的功力足以修炼，这门功法也赠予杨将军吧”，说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融合了全真基础和进阶内功原版《先天功》取了出来。 杨妙真听到沈飞的话大惊，说：“沈少侠竟然有如此仙缘，真是福缘深厚，这坛酒已经是重宝，《先天功》更是绝世神功，实在受之有愧”。 沈飞说：“全真七子都是中年出家，修习内功时日尚浅，不足以修炼，全真第三代弟子成才更是不知道要多久。杨将军若是推辞，《先天功》怕是要在全真教内失传了。日后如果全真教中有人功力足够，我也会把此功传给他们，现在能修炼的只有杨将军了，待杨将军功力精进之后，沈飞期待有朝一日和杨将军并肩作战”。 听到沈飞这么说，杨妙真也不再推辞了，深深地施了一礼，说“沈少侠厚赐，妙真愧领了。日后沈少侠无论有何差遣，妙真必当竭尽全力”，“妙真”是信奉全真教后的法号，这样自称，是以全真门人自居接受这门功法了。后来杨妙真的儿子李璮就趁忽必烈北上夺位时反蒙，和蒙古很多高层暗中都有联系，沈飞今天是先埋下一颗钉子。 辞别了杨妙真，沈飞便一路南下，打算在嘉兴城定居下来守株待兔，等待两年后那些重要人物到来。 第三十章 闲居嘉兴 人工珍珠的价格在宋代比在明代更高，沈飞南下以后随便出手了几串珍珠，就在嘉兴置办了产业，先买下了一栋大宅子。并且也打算做点什么事情从侧面影响一下南宋的社会状态，沈飞选择了一个介入点，就是讲学。宋朝的文化业比起前代极其发达，杜甫以“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自诩，这在唐代确实是很了不起的，可是在宋代就不稀奇了，宋代出名的文化学者和知识分子，个个破万卷。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宋代推广印刷术以后，书比前代多得多了，民间私人书院和讲学的风气也逐渐兴起。沈飞想起了某宝创立者建的那个“湖畔大学”，又想到嘉兴南湖在现代史上的地位，湖心的烟雨楼在《射雕》中就爆发过大战，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一处重要名胜，就略带着一点恶趣味砸钱建了一座“湖畔书院”。 讲学内容的蓝本沈飞选择了理学，朱熹虽然生前受到皇帝宋宁宗和宰相主持的官方联合打压，这时也早就已经平反，史弥远也已经死了。后世流传的朱熹各种黑材料基本上是官方和民间编造的谣言的集合体，因为其中一些事情迎合了人们的八卦猎奇心理极感兴趣而广泛流传千年。最著名的一例就是严蕊事件，严蕊是贪官唐仲友公款包养的六七个官妓之一，唐仲友是宰相王淮的姻亲，凭这个关系贪赃枉法，横行乡里。严蕊等官妓也倚仗唐仲友的关系经常替人活动关系，趁机索取贿赂，是唐仲友很多罪行的证人和参与者，被朱熹以弹劾奏疏上提及。 唐仲友除了一般的地方官土皇帝式的罪行以外，最为严重的一条就是窝藏一个伪造货币的罪犯蒋辉，阻挠外地公职人员对他抓捕，软硬兼施逼迫他继续为自己伪造货币，这是写进了不少《中国货币史》的案例。朱熹在任朝廷钦差巡视台州时，先是在路上遇上了一些从台州逃出来的流民告状，知道了唐仲友的罪行。到台州深入调查时更是查获了大量的事实和证据，严蕊和蒋辉就是查获的几个重要证人，而且审问严蕊的也不是朱熹本人，是台州当地的通判，而且一审问就轻易交代了。 朱熹接连上疏六次弹劾唐仲友，五份被王淮压下，只把最早的一次还是刚听流民讲述，还没有查获什么证据的奏疏给宋孝宗看，说只是不同学派“争闲气”，不仅唐仲友顺利过关（最后在朱熹一再坚持下免职，连那几个同案犯，蒋辉和严蕊都不明不白地放了。流传极广故事中那首《卜算子》词也不是严蕊写的，作者的唐仲友的亲戚高宣教。一年后王淮让人上疏反对朱熹的学说，就是开始对朱熹的报复，这些事情的经过本来各种史料记载都很明确。 朱熹通过严刑审问严蕊逼迫她攀咬唐仲友的故事，最早出自唐仲友密友洪迈的志怪小说《夷坚志》，后来周密的《齐东野语》转载，周密说故事传说出自“天台旧家”，就是唐仲友和严蕊的家乡。第一次大规模流传是明末通俗小说家凌濛初在《二刻拍案惊奇》里以上面这则传说为材料创作了《硬堪案大儒争闲气甘受刑侠女著芳名》，小说最后说岳霖担任浙东提型时重审案件，严这创作那首《卜算子》词获释。其实岳霖的生平和当时任提刑的官员都是有明确记载可查的，岳霖从来没有担任过这个职务。这则故事后来还被极有地位的鲁迅引用作论据，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的特殊时期，“罗思鼎”在国家机关报上又大肆宣扬这则故事，并且在当时出版普及性读物《宋词选》中选进高宣教的这首词，署名严蕊，把这则故事放进注释里作为背景介绍。这是南宋庆元党禁以后，又一次动用官方国家机关和媒体的力量对朱熹进行大肆抹黑和打击。 理学的内容可以从内部外部两方面展开，外部讲就是“格物穷理”，研究各种事物的原理，并且把这一点提倡成一种责任，是一种科学思想。沈飞看过《中国古代天文学家》书中，张载和朱熹都是单独列出一章介绍的，“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也被科学史家席泽宗称为一种科学方法。从内部讲就是“扞格”，排除物欲对人的干扰，作为一种精神修养的方法。是目前沈飞除了日常走禹步布罡踏斗以外另一种可以增涨精神的途径。 相比之下，近几年大热的王阳明的心学则有些言过其实。《明儒学案》的观点“阳明先生之学，有泰州、龙溪而风行天下，亦因泰州、龙溪而渐失其传”，为什么“风行天下”最后却“渐失其传”？就是因为没有学出什么大的成果来，王阳明的思想方法不具备普遍性适用。按后世的词语说就是有些“主观主义”和“经验主义”的倾向，那些是王阳明个人的特殊经历形成的经验，对别人并不适用，别人参照学习自然效果并不理想。而朱熹的思想方法则是更具有普遍性，按朱熹的思想方法训练而成的思想家层出不穷，这一点沈飞在《笑傲》世界就有过感受，和王阳明同时代的罗钦顺，直到明末的朱舜水、吕留良都是。 更加重要的是，把军事学和理学思想合一是明代军事家的普遍现象。俞大猷从理学思想出发解释棍术，戚继光也从理学思想出发解释军事理论和论述练将练兵，用《中庸》、《大学》原文解释《孙子兵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强调练将首要“正心术”，练兵首要“练胆气”，胆气分成发自内心的“真气”和依仗外物的“客气”，这么看来沈飞自己在上个世界购买大量武器存放在空间中作为底牌也只能算是胆气里的“客气”而非“真气”，戚继光给蓟镇军校选定的教材里就有大量儒学和理学经典。这些论述沈飞基本上照搬，强调目前局势面临的兵祸危险，需要重视军事学，但是一些核心的技术机密还没有透露。 沈飞的讲述掺杂了大量还没有出现的明代各派理学、气学等观点，又不惜成本砸钱刊印宣传，不久以后就形成了广泛的影响。沈飞也自己编了个字号，古代名和字都有相应的联系，带“飞”字的比如岳飞的字“鹏举”，沈飞想着自己修炼道家功法，就选了“冲举”为字号，在思想文化界渐渐声明远播，经常有许多文人学者来拜访交流，来书院讲座，或干脆在书院担任正式和客座教授。与之相应的，在南方武林中的名声，沈飞反而因为没有什么表现而默默无闻。几年下来随着书院的扩大和规范化，专门的教材编定，第一批核心弟子的培养成熟沈飞亲自开讲的次数逐渐减少。 沈飞在这段时间也托人找到了穆念慈和杨过的下落，把杨过和其他一些儿童收进了书院里，沈飞专门砸钱为当地部分儿童提供免费教育，也并不显眼。在家访也试探过穆念慈的意思，说也可以专门教杨过武功，不过穆念慈表示杨过已经拜了郭靖为师（新修版《射雕》末情节拒绝了，沈飞也无所谓，可以见到郭靖之后再作选择。杨过十一岁时，穆念慈得病，沈飞出手将其治愈。 又过了两年，沈飞算着日子，差不多到小说开篇时。安排了书院事务和代课老师，就走了出去，到了南湖边上，果然在一排柳树下面见到了身穿杏黄色道袍，看上去才二十多岁的道姑，对着烟水蒙蒙的湖面，听着采莲曲轻叹，似乎在怀念往事。 沈飞走上前去，说：“李姑娘还在追忆往事吗？陆展元与何沅君夫妻都早已经过世，李姑娘已经来晚了”。 那道姑正是李莫愁，听到沈飞“李姑娘”的称呼，而且还提到何沅君，勃然大怒，说：“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你知不知道我曾立过重誓，谁在我面前提起这贱人的名字，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曾在沅江上连毁六十三家货栈船行，只因他们招牌上带了这个臭字，这件事你可曾听到了吗？克犯我忌讳，可怨不得我”！说完挥起拂尘就朝沈飞头顶击落，沈飞闪身避开尘丝，一伸手抓住拂尘顶向前一捅，当成长枪使，直接捅在李莫愁身上，把李莫愁震飞了出去，拂尘还留在沈飞手上，这还是沈飞出手轻，否则这一击就可以要了李莫愁的命。 沈飞看着惊骇的李莫愁说：“李姑娘莫非以为没有何沅君，你就能与陆展元长相厮守了吗”？ 第三十一章 聘用东邪 这个说话的人自然就是黄药师。和小说中一样，黄药师原本就站在李莫愁身后十几丈处，也曾轻轻叹息，只不过感叹追忆的事情和李莫愁不一样，是《射雕》里的那场烟雨楼大战罢了。沈飞过来时也早就已经发觉这个潇洒的老帅哥了，轻轻一笑，说：“我这些年从未出过手，世人大都以为我只是个教书匠。没想居然能入得了天下五绝之一的东邪黄岛主的法眼，真是受宠若惊”。 黄药师说：“你宣讲的理学让人耳目一新，不似部分腐儒让人生厌。更没想到你的武功更是深藏不露，能一击而败赤练仙子，还未出全力，足以进入当今天下绝顶高手之列。我很好奇你的师承来历是什么”。 沈飞说：“不知黄岛主好奇的师承来历是指学理还是武功。学理上近世濂洛关闽各派学人都差不多，都是研读先秦古人著作有了心得后再重新阐发，我也不例外。至于武功，说出来世人未必相信。我所学甚杂，不过根基是有幸得了刘海蟾祖师的传承”。 黄药师一惊，随即哈哈大笑说：“当年第二次华山论剑，我曾感慨自重阳真人逝世，从此更无武功天下第一之人了，没有想到当今世上，居然还有王重阳的同门，难免见猎心喜，想与你切磋一番”。 沈飞说：“我自从来到嘉兴，也从来没有和绝顶高手较量过，今天既然已经出手打发了李莫愁，也愿意陪黄岛主过上几招。不过沈某有志于文武合一，如今书院中所授偏文科。倘若沈某侥幸胜得一招半式，想请黄岛主屈尊于书院中讲授《易》学。《易》为群经之首，文武和其他各类杂学，经学、医学、兵学、阵法、武功都可从《易》经中演化，这些黄岛主无一不通，当今天下，怕是找不到比黄岛主更加适合的人了”。 黄药师有些犹豫，迟疑说：“我生性孤僻，喜欢清净，不想见旁人”。 沈飞说：“世上能认出黄岛主的人能有几个？黄岛主行走江湖多戴面具，只要再换个名号，书院之中绝不会有人知道黄岛主的身份，和隐居无异”。 黄药师略一思索，缓缓点头说：“一言为定”，挥掌向沈飞击来，沈飞刚才早就已经暗中先后签到了李莫愁和黄药师的一身技能，看出这就是桃花落英掌，招式繁复，取《桃花源记》“落英缤纷”的含义，四面掌影翻飞，五虚一实，或八虚一实，让人真假难辨防不胜防，攻势倒是与杨妙真漫天梨花枪影有些相似，只是外形优美，没有多年沙场拼杀锤练出来的杀气。沈飞知道黄药师的武功特点就是招式变化多端，以力强推，未必能让他心服。难防就干脆不防，以攻为守，也用同样风格的武功，交替使出融和而成的四象八卦掌和四象千手如来掌对攻，手掌微微摇晃间，掌影成几何级数递增，招式变化之繁复竟一下子压过了桃花落英掌。 沈飞知道小说最后黄药师和杨过交手，掌法不敌黯然销魂掌时用弹指神通才扳回了平手的情节，想不给黄药师这个机会就必须一直用最繁复的掌法招式压着黄药师打，一鼓作气拿下这一局。弹指神通出手只有一击，每一掌都是实招的掌法根本无法用一击扳平劣势。 黄药师一皱眉，旋风扫叶腿法连环六腿踢出，这是掌腿并用的东风绝技，这才刚刚在招式上和沈飞打平。只是劲力上还是有所不及，少林千手如来掌的特点就是“掌法虽繁，功力不散”，沈飞融合优化后的新掌法当然保持这个特点优势，可没有一掌是虚招，每一击都满含劲力，黄药师的虚招对拼上沈飞的实招，自然吃亏。只是黄药师料想这样功力难以持久，总有衰退的时候，没想到连交两百多招，沈飞劲力丝毫不见减弱，还隐约有不断增加的趋势。 沈飞想到该加把火了，身形一闪，使出了北斗禹步，一人化七，身周带起一阵罡风，招式繁复突然之间仿佛增加了七倍。身法既能闪避，又能走位攻击空门，更附带布罡气墙既能护体又能扰敌，大大加强的攻击招式。黄药师顿时被压在了下风，眼见招式难以抵档，时间一长难免落败，出手也加上了劲力特效。沈飞感觉到对方招式中生出了一股牵引之力想要带动自己身体，马上就明白过来，是奇门五转？嘴角弯起一阵笑意，太极劲力使出，手上连转了几转加上乱环诀，双重牵引特效，不仅化解了黄药师的奇门五转，反带得黄药师身体转晃了几晃。 黄药师一下子退开，感叹说：“没想到我今天居然在自己最擅长的武功上不敌落败。你的掌法变化繁复，却每一击都劲力实足，似乎有少林千手如来掌的影子，又暗合四象八卦易理，还会全真教天罡北斗阵的身法，道家禹步更是已经练到了踏斗布罡的最高境界。最离奇的是你的内功，刚才比拼时我恍惚间有种回到第一次华山论剑中与王重阳对战时的压力，甚至更胜几分。看来你说你得了刘海蟾的传承确实不假，看得出你还未出全力，再有华山论剑，怕是没人及得上你了”。 沈飞摇头说：“华山论剑还是免了吧。第一次华山论剑还有一本《九阴真经》作为彩头，第二次却只是稀里糊涂打了几架，所争的只不过是一个虚名，没什么实际上的好处，没意思”。 打发走了李莫愁，沈飞也不担心再出什么新的变故。当下按照约定，聘请黄药师担任湖畔书院教师，两人一商量，黄药师有东邪之称，在书院中就化字号“东隐”，戴面具讲授课程。沈飞带着黄药师回到了书院中，安排人手找工匠为黄药师专门建造幽静的独立住所，向书院中人介绍黄药师是隐士高人，本来不喜与人接触，是自己花了大力气才请来的，这也确实是真的，教授《易经》及派生出来的各个学科，还把自己整理的形意、八卦、太极这些武功相关的《易》理交给黄药师参考编写讲义教材。 安排好了黄药师的事情，沈飞又一次走出了书院。他这次想刷的人可不是只有一两个。一路来到陆立鼎的庄子前，碰巧正遇上陆无双摘花从墙上摔下，身形一晃，飞身上前闪过两丈多距离，托住了陆无双抱了起来放到了地上，避免了她像书中那样脚摔伤留下残疾，院中众人这才看清了沈飞的身形相貌。陆立鼎连声感谢说：“您是湖畔书院的冲举先生？多谢先生出手相救小女。原来只知道先生学识精深，在嘉兴多年意不知道先生还有如此武功，实在惭愧”。 沈飞说：“陆庄主，武三娘可在府中借宿”？ 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妇女，奇怪地问：“先生是专程来找我的”？ 沈飞说：“我听说了李莫愁的事情，刚才在南湖边遇上了她，已经把她打发走了。料想你们夫妇也会来。我正好有事情拜托二位，所以特地跑来看看”。 陆三娘惊喜说：“当真，多谢先生化解了一场大难。可惜李莫愁虽然退去。拙夫神志不清，还是不免胡作非为”。 陆立鼎问：“二位知道李莫愁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武三娘这才将事情的整个经过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沈飞评价说：“其实尊夫与李莫愁都是心中郁气难泄，这才心智失常，行事违背常理。尊夫因此神志不清，李莫愁更是迁怒旁人滥杀无辜，堕入魔障”。心想武三通因为爱上自己的义女不敢表现出来，除了亲近的武三娘没人知道，李莫愁更是因为古墓派门规和练习“十二少”功法。都是因为压抑无法渲泄情绪，一个成了间歇性精神病，一个更是心理变态更了杀人狂。 不过武三通之前毕竟是大理国高官，行为不会违背世间的基本规则，痛苦之下只是逼迫自己。李莫愁却是从小生长在与世隔绝的古墓派小白，郁闷悲愤被强行压住无法朝正主宣泄就滥杀无辜撒气，一发难收。书中说在陆展元和何沅君喜宴上是一个大理天龙寺的高僧把武三通和李莫愁出手镇住，从结果来说那个“高僧”比一灯大师差远了，一灯大师面对爆发的慈恩宁可光挨打不还手，冒生命危险也要让他宣泄心中怒气，就是知道如果强行以武力压住以后只会爆发地更加恐怖。有一版电视剧把喜宴上出手的改成了一灯大师，是自作聪明弄巧成拙了。 武三娘还是像书里那样对武三通挖了陆展沅夫妇的坟向陆立鼎表示道歉，还让武敦儒和武修文磕头赔罪。最后才想起了刚才沈飞的话，问：“先生刚才说有事要吩咐我们夫妇，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可以为先生效劳的”？ 沈飞拿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一封书信，说：“劳烦二位，将这一封信转交给慈恩大师，我得到消息慈恩大师的小妹裘千尺有难，已经被她的丈夫公孙止残害，事情的经过我都已经写在了书信中”。 李莫愁灭掉陆家庄也是启动很多剧情中的重要一环，没有了这件事，郭靖和黄蓉嘉兴一行就无法收下杨过、武家兄弟这三个“故人之子”为徒，可以说书中第一第二回内容和后面很多情节都会被打乱，沈飞只能自己作些补救了。如果没有杨过和小龙女先后误入绝情谷的事情，绝情谷一系列情节恐怕不会发生，沈飞就自己出手，把公孙止因裘千尺以死亡威胁逼迫公孙止杀害柔儿而深恨她，被他用药迷倒，挑断手筋脚筋后下死手扔进地底洞窟的事情经过写成了书信，让慈恩去当绝情谷找公孙止算帐了。实际上是沈飞对情花和断肠草这两种奇花异卉感兴趣，早就计划好要收入囊中，有些谋才害命的动机在，很不厚道，不过公孙止也不是好东西，罪有应得。 第三十二章 论战 黄药师一身所学丰富，有些武功解释不清楚来源，不能在认识桃花岛武功的人面前施展，只能在脑海中默默推演，全部消化需要花一些时间。沈飞有些惊奇的是《碧海潮生曲》原来是一首十八禁的乐曲，看来也是黄药师追忆怀念与妻子生活的一部分。怪不得在《射雕》里桃花岛上周伯通被这首曲子折腾得死去活来而功力远逊的郭靖却无感，这大概也是因为周伯通和刘瑛是偷情，那次性行为周伯通一直心怀愧疚，不想回忆，一直在恐惧逃避，如果后来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有过儿子还是不愿意负责的原因。 不过《碧海潮生曲》确实是沈飞在黄药师身上得到的最大收获之一，就是箫声音波功。原来沈飞会的音波功只是方证的少林“金刚狮子吼”和任我行的呼喝融合优化而成，还有一门音乐与音波功结合的七弦无形剑，有了这个基础，用箫声使出音波功驾轻就熟了。 武三通身上刷到的一阳指也是不下于黄药师的几项顶尖技能的大收获，一阳指在《天龙》里算不上顶尖的武功，在双雕中却使一灯在出家前就成了绝顶高手，王重阳在知道自己寿命将尽时把先天功传给了一灯以留下克制欧阳锋的手段，当然是认为先天功对一阳指有很大的加成作用。先天功配一阳指足以克制欧阳锋，王重阳自己就是临死一击，用先天功配一阳指破解了欧阳锋的蛤蟆功，欧阳锋用了二十年时间才重新练了回来，王重阳的一阳指是与一灯以交换的武功的名义学会的，练习的时间并不长，就有了这样的威力，当然也是王重阳精修先天功对一阳指的加成效果。而沈飞的全真内功效果已经四倍于原版，对一阳指的加成效果肯定也倍增，必定能超越王重阳和一灯的水平，天龙寺本因认为一百年也无法达到的一品一阳指在沈飞并不困难了。 接下来就是郭靖和黄蓉要来了，他们俩也是一大宝库。本来小说里他们俩是看到灭门的陆家庄，知道李莫愁来了才双双发出啸声向李莫愁挑战。现在李莫愁已经离开了，就需要沈飞自己另想办法吸引他们注意，正琢磨间，忽然听到远处两声长长的雕叫声，只见两只大雕在半空中飞掠。沈飞暗想“已经来了”，略一思索，走到路边一座亭子里，取出了一架瑶琴放在了石桌上弹奏了起来，为了达到新奇的效果，弹的是《渔舟唱晚》，这首曲子1925年才开始创作，这时候的人肯定没有听说过。 这本来是一首古筝曲，用古琴也可以弹奏，而且声音更加柔和，本来是表现洞庭湖的风光，与眼前南湖景色也照样吻合，夕阳下湖光碧波之间，一艘艘渔舟逐渐返回。手指波动间用上了“七弦无形剑”功夫，琴声时缓时急一点点流动，远处南湖上的水鸟，水底的游鱼，林间的飞鸟，近处花草树木，都随着琴声振动了起来，就连天上的两只大雕也随着琴声节奏盘旋了起来。这是音乐和内力的双重共振，沈飞使出来，威力和效果已经比黄钟公强了十倍不止，不过沈飞只是对周围的动植物进行影响和控制，并没有伤害。 不出所料，郭靖和黄蓉果然也像小说里一样一先一后发出了啸声回应，正如小说中的描写“郭靖的啸声雄壮宏大，黄蓉的却是清亮高昂。两人的啸声交织在一起，有如一只大鹏、一只小鸟并肩齐飞，越飞越高，小鸟始终不落于大鹏之后”，沈飞当初读小说的时候，对这一段印象深刻，原因就是这一段的描写简直就是《射雕》小说的灵魂，是郭靖黄蓉两人的成长经历的传神比喻，写在《神雕》开头未必不是作者对《射雕》小说的一个总结。 随着沈飞一曲弹完，郭靖和黄蓉已经走到近前，黄蓉说：“先生功力深不可测，琴技也是登峰造极，两者浑然一体，竟能激得人内息随琴音震荡，不战而屈人之兵，实在佩服。最奇怪的是这首曲子我竟从未听过，不知先生如何称呼，所奏又是是何妙曲”。 沈飞一笑，说：“在下沈飞，所弹的《渔舟唱晚》是一名隐士所创的曲子，因此名声不显”。 黄蓉说：“今天才知道冲举先生也是绝顶高手。先生以琴声相邀，究竟有何见教”。黄蓉果然心思敏锐，一下子猜到了自己的用意。 沈飞说：“郭大侠、黄帮主，沈某五年前在山东拜访过杨妙真。他们红袄军在北方作战二十年，当年青州一役，二位也曾参加。数十万军民，围攻一年下来，仅剩数千。蒙古所谓的“借道伐金”，沿途数十万百姓惨遭屠戳。对蒙古军的作战习惯，二位尤其是郭大侠是深知的，不知二位有何对策”？ 郭靖说：“当年在青州城中，我与蓉儿已经商量好。我们学了岳武穆的兵法，自当受‘尽忠报国’四字之教，尽心竭力，为国御侮。纵然捐躯沙场，也不枉了父母师长教养一场”。 黄蓉也说“当年我听了靖哥哥这翻，就已经和靖哥哥作好了双双战死的准备，后来我们受邀去了见了临终的成吉思汗。也没想到到最后那李全却降了，还做了蒙古的地方大官”。 沈飞说：“郭大侠想学岳武穆尽忠报国，不过那李全可不是宋国人，他和杨妙真等北方红袄军起义也是反抗金国的暴政，金国应付蒙古和依附的西夏战事，难免对民间横征暴敛，这才激起了北方汉人大举反抗，并不是他们都心向南方宋国。宋国例次北伐都是惨败，只能效法先人的故智，花钱买个偏安之势了。无论是金国衰亡在即还在继续纳贡，还是给红袄军封些官衔，给些钱粮。名目不同，实际上都一样，都是出钱出粮让别人替自己打仗抵挡蒙古大军，就像花钱雇人做工一样。红袄军在青州和蒙古激战一年，把自己的家底都几乎拼光了，早已经对得起他们拿的那些宋国的钱粮，况且他们虽然接受了蒙古的招远，却从未像西夏一样西征攻金助纣为虐，没有什么可指责的”。 这话说的郭靖哑口无言，郭靖自己也参加过一次蒙古西征，并且因此产生了“是非善恶”的思考，确立了后来的人生观。黄蓉的心思更活络，似乎听出了沈飞对南宋似乎有些微辞不满，不过自小受黄药师影响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沈飞又追问：“不说尽忠报国的话题了，那么兵法上，将如何应对蒙古军骑射”？ 郭靖说：“对付骑兵，当年岳武穆的郾城之战是以步克骑，用麻扎刀砍马腿，也可以骑对骑，背嵬军有马战无俦之誉。弓箭，出战可以配盾牌手防护，而且同样可以训练弓手对射。郭某自信由我操练将士骑射功夫不会比蒙古军差，”。 沈飞想起了小说郭靖和杨过从蒙古军营里突围时第一时间交代杨过先去夺两面盾牌防止弓箭。最后襄阳大战时的描写，史家五虎带群兽来了后，郭靖调来两千弓箭手防备，评价在郭靖的训练下，襄阳士兵的骑射术确实已经不逊于蒙古。最后大战时耶律齐统率的五千军队和蒙古军交战损失两千人击杀了蒙古军五千人，打出了1：25的交换比。但是这样硬碰硬的思路是难免两败俱伤的。郭靖训练出来的精兵比起蒙古军来毕竟数量有限，对耗下去不仅划不来，而且难免失败。即使是岳飞，其他各路配合的军队先撤退以后，也“马踏南去人北望”了。 沈飞说：“郭大侠似乎没有说到一件克制骑兵的利器”。 郭靖有些奇怪，问：“什么利器”？ 沈飞说：“战车。战国李牧山谷设伏大破匈奴骑兵，斩杀十一万，就是用战车兵挡住匈奴骑兵、再以骑兵步布和弓箭手合围歼灭匈奴骑兵。汉朝卫青漠北对阵匈奴单于主力，当时汉军精锐先是被霍去病挑走，李广和公孙敖两路两万人马又迷路没有赶到战场，敌众我寡，战局不利。卫青也是用武钢车列阵，阻档匈奴骑兵冲击和箭矢大破匈奴王庭主力，晋初鲜卑秃发树机能用骑兵攻陷西凉，多名晋将惨败，也是马隆采用诸葛亮所制偏厢车，募军三千五百出击，就击败数万鲜卑骑兵，杀死秃发树机能，战车历代都是克制骑兵的利器”。 接下来，沈飞直接就用了俞大猷和戚继光的原话，说：“战车一可以束营伍，一可以为营壁、一可以代甲胄，堪称有足之城，不秣之马，以战车为核心与骑兵、步兵相互配合，互为攻守。才是可以大破骑兵的强军”。 沈飞心想，俞大猷和戚继光的车步骑营，战车的作用是多功能的，一是作为运输车，运载士兵和武器。一是作为装甲车，保护士兵，戚继光认为鸳鸯阵只适合在南方狭小的地形作战，在北方平原就不适合了。到了蓟镇就把鸳鸯阵作为奇兵藏在车壁的保护下，只有敌军接近时才出击进行近身肉搏，而且绝不远离战车，随时可以退回。还有就是作为炮兵牵引车，车营里藏的正兵就是各种火器兵，大将军炮、佛狼机炮、快枪、鸟铳、虎蹲炮等等各类火器手，远距离分梯次攻击。后面还跟着后勤辎重营，随时可以补充武器弹药和食物，大战时可以维持整整一天的持续攻击，堪称一支恐怖的现代化多兵种合成旅。 郭靖沉思了一会儿，说：“先生提醒的不错，战车确实是一种克制骑兵的利器。我们夫妻在桃花岛享了十年清福也够了。也确实该到前方训练将士，只要练出骑射不逊于蒙古精兵，加上战车以补骑兵的不足，大战再起时足以与蒙古军一战”。 沈飞暗想确实从书中第一次襄阳大战开始，郭靖一家就移居襄阳城了，不过训练车步骑营的事情，还是自己来保险，自己可是刷到过这个能力的，没有人比自己更加熟悉。现在只是给郭靖和黄蓉提一提这个概念。戚继光的作战思想里极少用“师夷长技以制夷”式的思路，弓对弓、骑对骑，进行拼刺刀式的对决，这样即使胜利也会损失惨重。还专门批评过“惟以虏为师，彼以何利，我即以本器当之”的观念和战法。戚继光主张“异用之术”，要使用与敌军不同的武器和战法克敌制胜才能不仅取胜而且尽量减少己方的战损，在南方，戚继光虽然参考倭刀及刀法创制了戚家刀和辛酋刀法，可是没有只用刀和倭寇对砍，是用藤牌手、狼筅手、长枪手、镗钯手组成攻防一体鸳鸯阵小队，腰刀和投掷标枪只是藤牌手的两件副武器，实际是用六件兵器对付敌军一件倭刀。在北方，用战车组成营壁，摆上距马，远距离用多种不同射程的火器打击骑兵，近距离还是鸳鸯阵肉搏，不过取消了狼筅，增加了棍、钩镰、砸马腿的大棒对付敌军一把不过三尺的短刀。 戚继光这种思想也和现代战争吻合，淘汰骑兵冲锋的是一战时的大规模战壕加铁丝网、地雷阵、机枪阵地，对付机枪低级一点的掷弹筒，高级一点的榴弹发射器。攻坚用大炮，冲击阵地用坦克。对付坦克大炮用武装直升机、或者干脆上轰炸机，还有各种单兵反坦克和防空武器，等等都是不同兵种和武器的互相补充和相生相克，不会同兵种两败俱伤地拼消耗。 第三十三章 整理收获 说完了军事，沈飞又转移了话题说：“郭大侠，黄帮主。几年前我的书院中收了个学生，是杨康之子杨过，我曾对其穆念慈说起，可以教杨过武功，穆姐姐却说杨过当年已经拜了郭大侠为师，我就不方便越俎代庖了，事情就耽搁了下来。如今孩子已经十三岁，他们母子是二位的故人，就请二位到他家中去看看，一来与故人见个面，二来问问他们是由二位教他武功，还是我来”？ 郭靖和黄蓉同时一惊，：“什么？过儿在这里”？ 沈飞说：“不错。而且据我所知，杨过对他父亲的死因一直心有疑虑，多次问过他母亲，他母亲一直不愿说。旁人说出来，他也未来会信。我看就趁这次机会，二位把当年的事情详细给他说一说，以免长此下去，这件事成为杨过的一块心病”。 小说里杨过曾对完颜萍倾诉过，他小时候经常问穆念慈爹爹到底是怎么死的，仇人是谁，“我每次问起，妈妈总垂泪不答，后来我就不敢再问啦”，说明杨过重小就怀疑父亲的死是被人所害，有“仇人”，一直念念不忘，甚至在穆念慈临死时还当成最重要的事情问起。 穆念慈也知道杨过怀疑有仇人，想要报仇的心愿，却没有说出杨康的详情和死因，实际上穆念慈也不知道，黄蓉当年只告诉穆念慈杨康是中了欧阳锋的蛇毒而死的。穆念慈知道杨康杀死欧阳克的事情，多半是推测事情被欧阳锋知道以后直接杀了杨康。一来杨康不是好人，二来知道欧阳锋的厉害。只能坚持要杨过绝不要有替父亲报仇的想法，这等于证实的杨过心中的怀疑，加深了心结，后来遇到完颜萍时又被重新激起。 实际上杨过后来在襄阳大战时听到了郭靖“莫错杀了好人！好人怎能错杀”的话，也曾经怀疑过杨康可能不是好人，以他后来成为“神雕大侠”时的人脉，如果真的想去查清楚真相，也是不难的。可是杨过一直没有深入调查，说明一直在回避这件事，未必不是对真相的恐惧。最后还是在杨康当年的死亡现场，柯镇恶和彭连虎侯通海沙通天三人这正反双方的亲历当事人同时对证，事情确凿无疑的情况下，杨过才不得不接受了现实。 郭靖迫不及待地想去见穆念慈和杨过，黄蓉倒是对沈飞的话略作思索后缓缓点了点头，这时，柯镇恶和小郭芙也跟了上来，互相介绍说明了事情以后，一起去了穆念慈和杨过家里。这时杨过已经放学，上次见到郭靖和黄蓉还是十年以前，杨过已经记不清了。穆念慈见了沈飞带着郭靖和黄蓉过来了，故人相见倒是非常惊喜。 沈飞说起由谁来教杨过武功的问题，郭靖再次提出邀请穆念慈母子去桃花岛的事情，穆念慈再次拒绝了。郭杨两家有过婚姻之约，穆念慈虽然只是杨铁心的养女，担是杨铁心临死前旧事重提，亲口委托丘处机定下郭靖和穆念慈的婚约，包惜弱死前更是拿出了象征两家婚约的匕首，丘处机也当场答应了。这事曾让黄蓉醋意大发，抢夺走匕首。穆念慈自然会担心黄蓉的感受，不方便和郭靖一起朝夕相处，当年没去，现在自然也不会去，杨过也表示他不想离开母亲。几个人商量了之后，确定杨过改拜沈飞为师，由沈飞教导杨过武功。 其实这一点沈飞是一定会争取拿下的，郭靖一开始学的是江南七怪的多种低级武功，教弟子和子女也是从这些武功开始，从郭芙用越女剑法和尼摩星交手就可以看出来，上乘武功要排到很后面了，这样教学效率太低，否则从习武时间算起来郭芙怎么也该成为一个高手了。幸亏郭靖没有坚持，否则这个意思说出来旁边的柯镇恶怕是要发脾气。 接着沈飞说起杨过对父亲的死因一直念念不忘，已经成了心病，要求穆念慈和郭靖黄蓉把杨康的事情和死因详细得告诉杨过，黄蓉也同意在旁边帮腔，穆念慈回忆起往事虽然痛苦，但是在沈飞分析利害下，还是对杨过一五一十地详细说起了杨康的事情，黄蓉郭请柯镇恶也说起了杨康的详细死因和经过，杨过听完以后，知道杨康除了另有动机地杀了欧阳克以外几乎没有干过一件好事，死因也是咎由自取，与自己的想象大不相同，一时也还难以接受，也是神情凄苦，默默走开了。沈飞想到让他冷静一下也好，自己这次刷武功收获巨大，也需要好好规划一下究竟该教杨过些什么。 沈飞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黄药师的事情，说：“郭大侠，黄帮主，二位这次来嘉兴，是不是来寻找黄岛主的”？ 黄蓉说：“不错。我爹十年前留书离开桃花岛一直杳无音信，最近我曾听到消息，有个和我爹装扮相似之人在嘉兴出现过，就和靖哥哥出来寻找，不过在市井茶馆酒楼里打听了几天，还是没有找到”。 沈飞说：“今天上午我在南湖边见到了黄岛主一面，已经说动他答应到湖畔书院中讲授《易》学了”。 黄蓉和郭靖听到这话大为惊喜，黄蓉说：“我爹现在在你的书院里？那就请先生快带我们过去见他吧”。 沈飞说：“黄帮主，你想过黄岛主当年为什么要离开桃花岛吗”？ 黄蓉说：“是我爹喜欢清静”。 沈飞说：“挑明了说，是黄岛主不喜欢郭大侠的性情，不愿与之相处才离岛外出。我上午可是花了很大气力才请动黄岛主去书院教书，倘若我现在带着你们一起去见黄岛主，恐怕他就一怒之下又拂袖离去，再难寻觅。我原来也一直犹豫要不要把此事告知二位，就是怕你们再把黄岛主气走了。黄岛主现在唯一愿意见的人大概只黄帮主了，我可以带黄帮主前去。如今二位还有故人在嘉兴，就是武三通夫妇和他们的两个儿子，上午我还在陆立鼎的庄子里见过他们，现在多半还没有走，郭大侠如果有意，可以去那里见见他们，等黄帮主去见过黄岛主以后再与郭大侠汇合”。 郭靖听了沈飞的话，只能无奈带柯镇恶和郭芙离开了。沈飞也带着黄蓉来到了书院里见到了黄药师，黄药师一见到黄蓉，有些不满地指责沈飞说：“你怎么泄露了我的行踪”。 沈飞说：“我刚才在外面见到了黄帮主和郭大侠，一番畅谈下来，一见如故，总觉得不方便隐瞒他们此事。我知道黄岛主不想见郭大侠，就把他支开了，只带了黄帮主来。黄岛主总不至于连黄帮主也要避开吧？你们已经有十年未曾见面，想必有很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二位，先告辞了”。说完，沈飞变回到了自己的宅子里，要整理一下这次的巨大所得。 黄蓉身上的技能别的黄药师身上都有，顶级的就多了一个打狗棒法，外加一堆低级丐帮武功。郭靖身上的好东西就多了，九阴真经、降龙十八掌、空明拳、左右互搏、骑射技术、军事能力、蒙古语。 最有价值的是九阴真经，郭靖学的九阴真经是最完整的。其中那篇总纲更是其中最精华，沈飞从方证身上刷到过梵文技能，把那篇总纲内容先过了一遍。其中有黄蓉曾经引诱过欧阳锋的那段把修炼内功时遇到的各种似真似幻的怪异心魔“凡此种种须以下法导入神通”的法门，依法修炼了一遍后，确实“遍身毛孔皆悉虚疏，即以心眼见身内三十六物，犹如开仓见诸麻豆等，心大惊喜，寂静安快”，来了一遍内功版的见神不坏，而且这不是一次性的，每练一遍都能强化一次身体和精神素质，这大概就是施展“移魂大法”精神力的来源。 这篇化心魔为神通的法门对所有内功都适用，即使不用系统优化修炼速度一下子又增加了三成，加上九阴真经内功的其他内容、易筋锻骨篇全都优融合进原来的全真内功里，一运功修炼速度达到了原版的五倍，九阴真经是黄裳通读修订道藏后几十年整理所悟，全真派只是道家一脉，两种内功融汇，不适合再称为全真内功了，沈飞命名为道家内功。 剩下的武技招式的融合就简单了，原来自方证手里刷出的几门绝技级爪功，虎爪功、鹰爪手、擒龙手总算有了归处，全都融汇进顶级的九阴神爪中，刚柔并济。由少林一拍两散吸收合并峨眉佛光普照这门原本只有一击之力的掌法，用道家内功驾驭可以持续攻击，试练了一下，威力不下于降龙十八掌。 空明拳和大伏魔拳法也并入融合优化了七伤拳、大金刚拳的四明内家拳里，大伏魔拳法和大金刚拳风格相似，空明拳则增加了以空御实效果，不仅攻击力强悍无比，还可以化解对方的劲力，攻防一体了。 这样过了一天，主要的几种武功处理完毕，其他的沈飞也不看重，或者说不用刻意练习就会了。先去了黄药师那里，得知黄蓉答应不会带来打扰他，如果有要紧事约定书信联络。沈飞又去找了杨过，杨过已经把自己的心情调整完毕了，告诉沈飞他已经去了铁枪庙为父亲立了墓碑，沈飞想到小说里是在接近结尾时杨过才在铁枪庙看到丘处机给杨康立的墓碑，应该是后来丘处机游历时干的，现在还没有，小说里就是以杨过为杨康重立墓碑而彻底了结这件心事的，现在提前了。 在嘉兴守株待兔刷高手至此基本上达到了目的。唯一的遗憾是没有遇到欧阳锋。欧阳锋、李莫愁、武三通这三个人多少都有一些心理疾病，不是神志不清就是心理变态。李莫愁和武三通是专程有目的地来嘉兴，而欧阳锋是四处游荡，居无定所。和黄药师一样书里他也是听到雕叫声不想见郭靖和黄蓉才离开的，不过黄药师是有意识的避见，欧阳锋更多的是潜意识地心存恐惧。这几天欧阳锋即使来过嘉兴，也和书里一样早就被那几声雕叫给吓走了。 沈飞也正式决定教杨过武功，而且宣布在书院中公开传授武功。作为这个世界的主角，沈飞为杨过设计了顶级的配置。内功轻功步法都和沈飞一样，全真内功和九阴真经融汇成的道家心法，金雁功和内含禹步的北斗步法。鉴于杨过智计百出的性格，打算传授了一些招式变化多端的武功。爪法自然是融汇了几门少林擒拿绝技的九阴神爪，掌法两门，就是四象八卦掌和四象千手如来掌，剑法选择了独孤九剑，另外作为杨家的人，枪棍术这些长兵器也是不能少的。从戚继光、俞大猷、李良钦、杨妙真等人处学到的枪法和棍法，都列入教学计划里。这些武功很多都与《易》理有关，交代杨过去听黄药师的《易》学课程，同样规定禹步日常必修。 第三十四章 上终南山 书中开局李莫愁灭陆家庄的情节，对很多小一辈的命运影响极大，陆无双被李莫愁带走，程英被黄药师带走，武家兄弟和杨过被郭靖带走，包括杨过中冰魄银针的毒遇见欧阳锋也是因此而起。自己横插一手以后，到现在除了杨过被自己收下以外其他几个都处于“失学”状态，沈飞觉得影响太大，就又去了一趟陆家庄，提出要把陆无双和程英收进书院里传授武功，陆立鼎夫妻经历了神智不清的武三通挖坟事件，并且在武三娘的讲述中知道了和更加凶残的李莫愁有仇，还很后怕，也想找个靠山，沈飞和书院名声极大，昨天又见识了沈飞的武功，就答应了。 比较遗憾的是武家兄弟还是被郭靖带走了，听陆立鼎说昨天郭靖找上门来和武三通夫妻见面以后，武三通还是神智不通，武三娘要看护他，就分不出多少心思教导两个儿子，她也知道郭靖的名声，还是让武家兄弟拜郭靖为师带回桃花岛了。 程英和陆无双的教学计划配置和杨过基本相同，只是去掉了长兵器，增加了两仪剑法、反两仪刀法和恒山剑法，必要时组成正反两仪剑阵和恒山剑阵。为了加速他们的功力增长，还给杨过、程英和陆无双三人每人一坛五宝花蜜酒，只是不想吓到三个小孩子，把“五宝”都碾成了粉末，不让他们知道是什么东西和酒喝下。并且决定，以后凡是自己的亲传核心弟子都是这个待遇。还会赠送给一些像杨妙真这样的重视的亲密朋友。 另外在书院中免费收留教育的孩子中挑选出第一批28人，先传授全真内功和北斗步法，以后也一样传授恒山剑法和正反两仪刀剑，也可以随时组成四人或七人的两种阵法对敌。以后可以扩招第二批、第三批和更多，不过那些人就不会自己亲自传授了。对这些人文化上重点培养《易》学，这是正反两仪刀剑阵法威力的基础。如果《倚天》里光明顶上那个阵法不是临时组队配合生疏，使用者《易》学理解又太浅，是不会那么轻易被张无忌攻破的，沈飞要把这两个短板补上。 大约几个月过去，沈飞算算时间，快到夏天了，正是书中郭靖带杨过上终南山，也就是小龙女十八岁生日，达尔巴和霍都带人杀上重阳宫的情节。沈飞回想事后丘处机对郭靖说的，即使赵志敬的北斗大阵没有错把郭靖当成敌人，最多也只能挡住二流人物，达尔巴和霍都还是档不住的。沈飞也想去走一趟，毕竟沈飞第一个世界也曾拜师全真教，没有了郭靖上山万一全真教真的吃亏沈飞也不会坐视不管，顺便和全真教这一股大势力搭上关系。 交代了一下书院的事情，沈飞就前往终南山了，进入陕西境内以后，就一直留心打听小龙女十八岁生日的事情，知道这一天就是终南山被围攻的日子，沈飞要在当天介入，让全真教先遇到点危险再出手干预，这样才能引起全真教的注意和感激。一路上遇见很多武林人物都在谈论这件事，有不少看外形装束就是西域人，前后遇到的几批竟有数百人之多，沈飞暗想这人物比起小说里多了两三倍。听他们议论才知道，李莫愁最后几个月散布小龙女比武招亲的传言更加变本加利，除了原来的小龙女的容貌，古墓里的无数财宝，降龙十八掌掌谱和一阳指秘笈，居然还加上了说王重阳把九阴真经也留在了古墓中，不知道是纯属胡说的还是确实已经发现了重阳遗刻。当天沈飞放走李莫愁并且言语激她追求武功就是要她更急切地谋求玉女心经，给自己创造机会。其实和让武三通夫妇带信告诉慈恩裘千尺被害的事情一样思路和目的，都是想搞事，不过一个针对绝情谷，一个针对古墓派。李莫愁的反应也正合自己的心意。 沈飞来到终南山脚下，一下子就看到两个北斗大阵在和两百多人大战，兵器交击声音大作，主持大阵的是个长胡子道士，想必就是赵志敬了。书中开始是两个道人在山下放哨，后面是七个道人一组天罡北斗阵守在山脚，这两个北斗大阵本来是放在半山腰的。现在看来是敌人数量猛增，放哨的第一组阵法大概已经不敌，原来在山脚的两个大阵直接下来支援了。 沈飞刚到上山，旁边有道士大叫“又有淫贼来了，快拦住”，阵法一变，把沈飞也围在里面。沈飞手中凭空出现一把苏钢青锋剑，刷刷几剑就击杀了六七个上山围攻的人，“什么淫贼？即便按江湖传言所说，比武招亲，前来的也不能说是淫贼”，看见沈飞出招的道士都大惊，主持阵法的赵志敬问：“你是谁，怎么会使全真剑法”？ 沈飞刚才使的正是全真剑法，这也是有意所为，就是想吸引他们的注意，说：“到了山上见到全真七子，就自然会说，现在杀敌要紧，懒得和你们啰嗦”，又展开金雁功用一气化三清剑术使出全真剑法，没多长时间就又击杀了五六十个攻山的敌人，这还是沈飞为了让这些道士看清楚，没有用禹步，也放慢了剑招，在两个北斗大阵的配合下，敌人损失越来越大，等伤亡超过百人，攻山的敌人已经胆寒，纷纷逃遁而去。 赵志敬对沈飞抱了抱拳，说：“多谢阁下相助，阁下莫非是本门前辈，是周师叔祖的弟子吗”？语气相当客气甚至有些恭敬。原来赵志敬见沈飞使的都是纯正的全真武功，剑法身法精奇，功力深厚都远在他们之上，又没有见过沈飞，想到全真派门人在外面的只有周伯通一人，就有这种猜测。如果猜测正确，沈飞就比赵志敬这些全真第三代弟子还高一辈，不敢怠慢。 沈飞还没有回答，就听到山上几声钟声响起，还有几道火光升起，赵志敬脸色大变，说：“不好，重阳宫告急，赶快回援山上”，说完就带着一众道士往山上赶，沈飞也跟在他们身后上了山。到了山顶看到很多宫观已经着起了大火，重阳宫外面广场上，又有一个北斗大阵在和一百多敌人拼杀，赵志敬下令分出一个北斗大阵助战，带剩下的人去了重阳宫。沈飞想反正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又挥剑加入战团，这次不再掩藏，展开禹步，身形以瞬移，剑光如流星，转眼间又有几十个敌人死在了剑下，看着剩下的这些人两个北斗大阵足以围歼，也抽身往重阳宫而去。 进了重阳宫一看，和书的情形差不多。三个老道和四个年轻道人组成了一个天罡北斗阵和十多个武功比外面高得多的敌人相斗，三个老道不用问就是马珏、丘处机和王处一，另有一个老道已经昏迷，肯定就是郝大通了。心想霍都这批人真是走狗屎运，进攻重阳宫时刘处玄和孙不二没有赶回来，后面大胜关时洪七公死在华山，周伯通没有赶到，否则都会被实力悬殊地碾压。 把青锋剑收进了空间，在场看见的人都一呆，赵志敬等在山脚看到过沈飞手里凭空出现一把剑的更是惊奇。沈飞开口了：“重阳真人去世之后，全真教沦落到了随便什么妖魔小丑都能打上门来了吗”？上前两手伸出，使出融合了少林擒拿绝技的九阴神爪从背后抓住两个敌人提了起来互相一撞，这两人登时倒地晕去，命已经去了七成。又使出履霜破冰掌法双掌击出，又把两个敌人击飞吐血倒底。认出沈飞掌法的全真弟子都是大惊。全真三子都看向了一起进来的赵志敬等人，赵志敬对三人行了一礼，解释说：“这位前辈在山下助我们杀退了敌人，使用的都是本门绝技，弟子怀疑是周师叔祖的传人”。 沈飞到了贵公子打扮和藏僧打扮的霍都和达尔巴面前，明知故问地说：“看来你们两个就是领头的吧？你们是什么人，胆子不小。真以为没人能收拾你们了吗”？ 这次霍都没有因为郭靖的自称误会沈飞是全真派第三代弟子，听赵志敬的话以为沈飞至少和全真七子平辈，又见识了沈飞比书中郭靖更重的出手，收起了傲慢，抱拳说：“没想到全真教还有阁下这样的人物，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沈飞回答：“沈飞。你还没有说你是谁”。 霍都说：“小王蒙古霍都”，又指了指旁边藏僧打扮的达尔巴说“这是我师兄达尔巴”。 沈飞一皱眉，说“小王？蒙古成吉思汗的子孙里，可没有叫霍都的”，这又是明知故问，故意羞辱了，沈飞当然知道新版书中设定霍都其实是扎木合的孙子。 霍都眼睛里认过一丝阴霾，还是书中一样策略定约说：“阁下武功惊人，小可拜服，十年之后，再来领教。小可于此处尚有俗务未了，今日就此告辞”。 沈飞说：“如果你再继续四处作死，未必活得了十年”，霍都也是一棍搅屎棍，还需要他搅事，和李莫愁一样不会第一次就杀了他，只是却不会留他十年。 丘处机也还是像书中一样运起内力大声一喝“不用等到十年，我丘处机就来寻你”。 打发走了霍都，马珏等人安排救治郝大通和灭火，之后看向了沈飞，说：“您是冲举先生，是否真如志敬猜测的是周师叔的传人，您刚才手中的剑是什么突然就没了了”？ 沈飞一笑，说：“我这几年只在嘉兴开书院，极少接触武林中人，没想到还是有这么多武林中人知道了我的名号。我所学的武功确实有一些和全真派同源，不过不是学自周伯通”？ 马珏奇怪地说：“那是怎么回事”？ 沈飞说：“重阳真人是先武功大成，成为五绝之首，天下第一的中神通，后才创立的全真教。全真派武功可不是一脉单传”。 马珏等人更奇怪了，追问：“据我们所知，除了周师叔以外，师父并没有把武功再传授其他人”。 沈飞手中又重新出现了青锋剑又重新收进系统空间，说：“我是有幸曾得刘海蟾祖师传承，才学会了与全真派同源的武功。还有这个藏物取物的小术也是”。 沈飞刚才暗中刷到了霍都和达尔巴身上的技能，霍都的大手印只比灵智上人高明些，狂风迅雷功这些也算不上什么高级武功。倒是达尔巴身上刷到和几样都是好东西，有藏文、瑜珈密乘系列的前两项“瑜珈密乘”和“大瑜珈密乘”，还有一项多人内力互相传接的法门。 这里里沈飞最看重是多人内力互相传接的法门，是金书中被忽视的冷门绝学之一。如果瑜珈密乘系列能搜集完整，当然价格更高，现在的收获还是这项内力传接法门为最。书中在华山上洪七公遇到藏边五丑，打斗中发现了他们的内力可以互相传接，就称赞过这是一门了不起的功夫，杨过在旁边想，能让洪七公称赞了不起的，那是真了不起。 有两个例子可以证明，一是《倚天》里张无忌修炼成《九阳真经》以后内力绝世，可是受的最严重的一次伤就是拼内力，张无忌和赵敏碰上了汝阳王一行人，和汝阳王手底下的二十四个藏僧拼内力，评价一个人的内力再强，也不可能强过二十四个人总和，那次张无忌重伤，如果不是赵敏以自杀要挟求情，张无忌就挂了。二是《鹿鼎记》里的九难也是在客栈里和桑结喇嘛手下的六个藏僧拼内力而重伤，要不是韦小宝用锋利的匕首陋着门板一一刺死了六个藏僧，九难也挂了。张无忌和九难都是书里的顶级高手，这是一项只要人数足够，拼内力可以天下无敌的法门，即便是吸星大学、北冥神功这些能吸内力的法门也可臾被拼得内力大海倒灌入江河。 第三十五章 龙骑士转正 看到沈飞能凭空变出东西来又变没的奇术，全真三子也不得不信了，对沈飞的身份更加重视起来，刘海蟾的传人，是和王重阳同辈的。沈飞把话题引到古墓派身上，问起最近江湖传闻的小龙女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和书中一样丘处机带沈飞到了刻着两首诗的石碑前，说起了王重阳和林朝英的往事和古墓派的整个历史。 沈飞问出了一直好奇的问题：“重阳真人为什么没有与那位女侠结为夫妻”？ 丘处机说：先师的事情，我们弟子本不该议论，我想最大的可能是先师修炼的功法需要保持童子身吧”。 沈飞知道《射雕》里周伯通对郭靖确实说过“当年我若不是失了童子之身，不能练师兄的几门厉害功夫，黄老邪又怎能囚禁我在这鬼岛之上”，丘处机说林朝英“欲待委身相事，与先师结为夫妇”，就是林朝英要求既要有夫妻之名又要有夫妻之实，王重阳如果答应是肯定保不住童子身的，因此终身只与林朝英保持精神上的男女朋友关系。 可是沈飞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问：“重阳真人的根本功法是《先天功》，怎么会要保持童子之身？我得自刘海蟾祖师的传承里也有《先天功》，也不必保持童子身才能修炼。况且重阳真人也曾把《先天功》传给一灯大师，一灯大师当时还是大理一国之君，怎么也不会是童子之身吧”？ 丘处机说：“我确实曾听先师对周师叔说过修炼《先天功》必须保持童子身，否则即便练了也会散功。传给段皇爷的《先天功》应该是师父后来参悟《九阴真经》以后作了修改，才没了这个限制，不过那时那位前辈女侠已经去世多年了”。 沈飞对全真教不少事情心存疑惑，现在索性一起问个清楚，又问：“重阳真人参悟《九阴真经》修改了《先天功》，那他为什么没有在全真教里传下《九阴真经》和《先天功》这两门神功呢？周伯通的功力比五绝差不了多少，应该是足够修炼《先天功》的吧”？ 丘处机说：“童子之身才能修炼的《先天功》秘笈，在全真教中一直保存，只是弟子们不是功力不足，就是已非童子之身，无人可练。传给南帝的《先天功》，正是因为是由《九阴真经》法门修改而成，全真教门人才不能修炼”。 沈飞好奇地问：“这又是为什么”？ 丘处机解释说：“当年华山论剑先师成为武功天下第一取得《九阴真经》，不让全真教门下修炼，这不仅是先师大公无私，只想消除江湖上争夺《九阴真经》的腥风血雨，同时也是与其他四绝和江湖中人立的一个约定。倘若先师向全真教弟子传授《九阴真经》中的武功，那便是违背了这个约定，不仅先师和全真教会信誉大失，其余四绝和江湖人物又会群起围攻全真教争夺《九阴真经》，就算南帝和北丐不会参与，东邪西毒是肯定会出手的，那等于把腥风血雨都吸引到全真教身上来了。因此无论是为了维护先师和全真教的信誉，还是避免成为众矢之的，全真教都必须遵守这个约定”。 沈飞这才恍然大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原来还以为王重阳不传弟子门人《九阴真经》只是清高地过分，原来也是无奈之举。 沈飞想起了答应过杨妙真的有机会就把《先天功》传现在全真教的人，拿出了一册《先天功》说：“这是我得自刘海蟾祖师传承里的《先天功》，没有童子之身的限制，只要功力足够就可以修炼。五年多前，我曾在山东拜访杨妙真，把这门功法也传给了她，她也算是全真派的人，不过在重阳宫中无人能修炼《先天功》，以致于让那些妖魔小丑打上门来，总归是有损全真教的威名，我就也留下一本《先天功》吧，我想丘道长和马道长如今的功法都到了能修炼的地步，以后遇上周伯通，他的功力更是可以修炼”。 丘处机大喜，说：“多谢先生厚赐”，收下了《先天功》，心想这下子全真派的实力可以大增了。 这时古墓树林那里又有了动静，同样是霍都先在树林外大声向小龙女求婚，被小龙女发出琴音拒绝了以后又打算强闯，结果飞出一大群玉锋围攻，逃跑不及的被蛰中躺在地上大声哀号，霍都和达尔巴几个武功最高的见势不妙赶紧狼狈地逃下了山去。 面对白茫茫一片汹涌而来的玉蜂，丘处机还是运内力一口气吹过去把玉锋朝两边吹散，沈飞没有吹气，而是拿出一个早就准确好的蜂箱，袍袖一卷，用方证身上刷到的破衲功把一大片玉蜂卷起装进了蜂箱里收进了空间，这玉蜂可是好东西，也是自己这次来看上的东西之一。 丘处机感叹：“我们还不知道这位邻居还有这个本事，看来只要她没有被逼出古墓，当日李莫愁也讨不了便宜”。 沈飞一惊，连忙问“难道李莫愁不只是散布消息引这些江湖妖人上山，还有其他的行动吗”？ 丘处机说：“李莫愁之前就有几次强闯古墓想谋夺师门绝学不成，没有想到更加变本加厉，竟把主意打到了古墓中的那个仆妇身上。古墓派虽然不与外界来往，但是那仆妇每隔一段日子总是要买一些日用品，李莫愁带着她的弟子暗中等在墓外，五天前那仆妇出墓采购时竟被李莫愁制住，带到树林中古墓门前，大声对墓中喊，说是要小龙女拿师门绝学《玉女心经》换那仆妇平安，否则就要对那仆妇下杀手”。 沈飞也没想到李莫愁被自己刺激成了这样，吃惊地问：“李莫愁也是从小在古墓中长大，那个仆妇应该也是她的亲近之人，甚至说得上有养育之恩，她竟能做出这种事情吗”？ 丘处机说：“不错，当天那小龙女也是这样怒斥李莫愁，李莫愁不为所动，当场下毒手用她的暗器冰魄银针刺伤了那仆妇，还用五毒神掌打了她一掌，大声逼小龙女把《玉女心经》交给她，否则那仆妇只能等着毒发身亡”。 沈飞问：“那这事后来结果怎样”？ 丘处机说：“那小龙女自然是大怒，冲出古墓来，与李莫愁大打出手，期间也用暗器射伤了李莫愁的弟子，提出和李莫愁交换解药。没有想到李莫愁心狠手辣，竟一掌打死了自己的那个弟子，之前李莫愁多次强闯古墓都是吃了大亏，若不是小龙女念及同门之情性命都难保，我们还以为小龙女的武功胜过李莫愁，那天见她们打斗才知道小龙女武功不敌，之前几次多半是凭古墓中的机关才胜过李莫愁，而且还牵扯到我座下一名弟子的一桩冤孽”。 沈飞没想到洪凌波也提前领了盒饭，似乎还另外生出了枝节，又追问：“是怎么回事”？ 丘处机说：“最近这十天，为了防备那些江湖妖魔大举攻山，重阳宫内外一直在紧张戒备。当时李莫愁在古墓外大声逼问，小龙女怒斥李莫愁，我们也听见了，看不过李莫愁的行径，带着些弟子前往相助小龙女。说起来惭愧，我座下二弟子甄志丙见到小龙女容颜绝美，痴迷地神魂颠倒，明知不敌李莫愁扔是拼死上前相助，不仅中了李莫愁的冰魄银针，还舍命替小龙女挡了李莫愁一记五毒神掌，直到现在还命在旦夕。我们见李莫愁伤了甄志丙，也上前夹攻李莫愁，李莫愁不敌，便施展轻功逃下了山去，临走还对小龙女说了一句‘师妹，没想到你的誓言被一个全真教道士破了’”。 沈飞心想连龙骑士这种狗血剧情都出来了，心中一动，问：“李莫愁最后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丘处机说：“我们也不知道，后来我们在救治志丙和那个仆妇时顺便问起，那个仆妇才说出内情，古墓派弟子需立誓终身不离开古墓，李莫愁当年就是不肯立誓才被她师父以艺成为由赶下山去。不过倘若有一个男子心甘情愿为古墓派弟子而死，这誓言就算破了，这几天中，志丙即便在毒伤昏迷中，依然对小龙女念念不忘，时常嘴里念及，我才说是一场冤孽”。 沈飞说：“我对治毒疗伤有些手段，就去看看甄志丙吧”。丘处机又一喜，说：“我们师兄弟这几天竭尽全力，也只保住志丙一条性命，先生能出手相救，又是对全真教一桩大恩”。 李莫愁的毒对高手本来就不难解，何况沈飞还刷到过李莫愁的技能，很快解了甄志丙的毒，救醒了他，还用一枚续命八丸让他伤势马上痊愈了，全真三子又是连连感谢。 用这么珍贵的药是沈飞突然有一个想法，杨过自己已经收下不会再进古墓了，那就让甄志丙补上这个空缺吧，说：“重阳真人和古墓派祖师本是两情相悦，没能结成夫妻说起来只是因为当时的《先天功》需保持童子身的缺陷。道门正一派本不禁婚娶，刘海蟾祖师与狐女胡秀英的姻缘也广为流传。志丙既然有缘能破了小龙女的誓言，依我看就让小龙女十八岁生辰招亲的传闻成真，让志丙去古墓求亲，为重阳真人了却当年的憾事吧”。暗想刘海蟾和胡秀英的夫妻对唱戏曲到现代都广为流传。 听了这话，甄志丙一阵发呆，全真三子互相看了几眼，有些犹豫，说：“先师当年有命，全真弟子不可踏进古墓”。 沈飞说：“据我所知，重阳真人当年也交代周伯通不能修炼《九阴真经》，可是周伯通在教郭大侠时自己也无意间学会了，也没有引起武林中的非议”。 看全真三子还在迟疑，沈飞又加了一把火说：“我与全真教也算是同源。若三位道长还有疑虑，不如就让志丙脱离全真教，入我门下。这样就不违背重阳真人的遗命了”。 这话让甄志丙大惊，全真三子倒是缓缓点了点头。丘处机说：“志丙，沈先生和先师一样，曾得刘海蟾祖师的指点，这次对你又有救命之恩，你既然对小龙女情深意重，那就改拜刘先生为师吧”。 详细说明了王重阳和古墓派的渊源，甄志丙总算答应，拜沈飞为师，沈飞一挥手，出现一坛五宝花蜜酒，说明了功效。对甄志丙说：“你现在的功力和龙姑娘相差甚远，喝下这坛酒后功力大增，就随我去古墓吧，你就说我们有救治孙婆婆的办法，龙姑娘定会让我们进去的”。 甄志丙遵命喝了酒，两人来到古墓门前，甄志丙大声求见，说有救治孙婆婆的办法。小龙女果然出来，甄志丙介绍了沈飞，说他的毒和伤就是沈飞治愈的。小龙女请两人进去见到了孙婆婆，还是一样的方法，解毒加续命八丸，马上痊愈。小龙女对两人好感大增，表示了感谢。沈飞趁机刷了《玉女心经》和御蜂术，说甄志丙已经脱离全真拜自己为师，自己武功和全真派同源，甄志丙可以助小龙女一起练《玉女心经》，孙婆婆也在一边帮腔，事情就初步定了下来。 第三十六章 完颜萍 为了教导甄志丙，沈飞也在终南山上建屋居住了下来。沈飞对甄志丙的计划配置也是去掉长兵器的杨过，道家心法、北斗禹步、两门掌法一门爪法、独孤九剑，外加华山鹰蛇生死搏。沈飞知道《玉女心经》特性，只要开始修炼，就不怕两人感情不迅速升温。为了加速两人修炼，沈飞传给了小龙女和九阴融合前的全真内功作为《玉女心经》的第二阶段以及左右互搏，也给了小龙女一坛五保花蜜酒增加功力。 半年过去，甄志丙和小龙女两人的玉女心经内功外功都已经练成，感情越来越稳定。并且在沈飞的指点下，两人已经能完美配合施展玉女剑法和全真剑法双剑合璧的玉女素心剑法，也能每个人都双手互搏使用，并且发现了古墓石棺下王重阳刻下的部分九阴真经，这个修炼不受限制，当然还有暗道。也看到了林朝英保存的王重阳书信和准备婚礼的喜服，更加深了对王重阳和林朝英感情的理解。 这半年里，沈飞自己也摸清了古墓里的全部机关，而且也装作向小龙女学习养蜂御峰，在山上积累了大批自己控制的玉蜂和玉蜂浆。沈飞已经在谋划改进五宝花蜜酒配方了。玉蜂毒和蜂浆、玉蜂针毒和解药、冰魄银针五毒神掌毒和解药、柯镇恶的毒蒺藜和解药、还有霍都的扇柄暗器毒和解药也都是互相克制，虽然这些药和毒都比较低级，加入五宝花蜜酒的配方里也能使药效略微提升，加上第一个世界刷到的一些百药门的生克药草，沈飞估计这些都入配方后让五宝花蜜酒功效增加五年功力问题是不大的。 沈飞见到甄志丙和小龙女的感情已经水到渠成，自己也不能一直留在终南山，就顺水推舟提出给甄志丙和小龙女举办婚礼，两人欣然答应。沈飞提出当然为了化解古墓派和全真教的往事，这次的婚如书中一样选择再了重阳宫举行，把林朝英的画像请到了婚礼现场，邀请了全真六子都出席参加，半年来马珏和丘处机已经修炼《先天功》入了门。沈飞也确实发现了《玉女心经》和《葵花宝典》确实有相似，终于可以彻底取消《葵花宝典》需要自宫的修炼前提了，特地融合优化了一部吸收《玉女心经》的升级版《葵花宝典》，比原版强大了至少两倍，传授给了甄志丙和小龙女，外加四把钢城唐山版的碳钢剑作为作为他们的新婚贺礼。婚礼中，夫妻两人和全真六子一起祭拜了王重阳和林朝英，弥补了两位前辈当年的遗憾，甄志丙这个龙骑士才算是完成了最终转正。第二天，沈飞嘱咐二人继续勤练武功，自己则离开终南山回嘉兴了。 沈飞在路上时就发现，自己在终南山上击杀上百攻山的江湖人物，还在霍都面前报了名号，在双方的传播下已经在武林中威名远播了。很多人都知道了沈飞不仅仅在嘉兴开办了书院的冲举先生，同时武功也是绝顶高手。也知道了传说沈飞得到了刘海蟾的传承，在终南山上又收下了一个弟子。等回到了嘉兴，发现来书院中拜师的人大增，按原来的招生标准和文武分流规则，又扩充了第二批28个可以组成阵法的学员，这批学员就由杨过、程英、陆无双三个亲传核心弟子和第一批学员分别传授武功，和第一批同样的配置，全真内功、北斗禹步、恒山剑阵和正反两仪刀剑，入门后各自组队配合练习，外加学习《易》学，而且沈飞还把内力互相传接的法门传授了下去，更增加了他们的联手布阵对敌的战力。不过以后扩充这些外围学员就慢了下来。 转眼匆匆三年过去，书院运转已经流程化，沈飞减少了亲自管理和讲学，弟子们武功各有精进，外围学员又扩充了两拼，达到了112人，配合也已经精熟。沈飞计算着剧情时间，又上了路，这次沈飞打算去河南，书中合斗过李莫愁的那一批“少年英侠”，有三个被自己收为了亲传弟子，武家兄弟被郭靖带走，耶律齐是周伯通弟子，还有一个孤零零的完颜萍楚楚可怜，沈飞这次主要目的就是去找她的。她在书中出场是刺杀耶律楚材，当时耶律楚材得罪了蒙古摄政皇后，就自请宣抚河南避祸，只要找到耶律楚材盯着，自然就能等到完颜萍出现。 不过既然进入了河南境内，沈飞打算顺便去一趟少林寺把《九阳真经》刷了，这时少林寺没有什么存在感，沈飞与寺中人也不想攀什么交情，就干脆还是学萧远山和慕容博，穿上一身夜行衣夜探藏经阁。前后去了十几个晚上才找到了《楞伽经》，用系统回收了，再回购了两本，把一本放回原处就悄悄离开了，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少林绝技级所得，连在方证身上刷到的那些好几部这里都没有。看来经过了火工头陀事件，失去了苦智和苦慧以后，少林寺确实严重衰落了。 耶律楚材不是一般人，他到河南宣抚的消息也不是什么机密，很快就打听了出来。沈飞暗中跟了耶律楚材几天，总算等到了他和儿女们汇合，碰到了完颜萍前来行刺，被耶律齐击败，痛苦离开的事情。沈飞一路跟随完颜萍到了住处。开口问：“完颜姑娘，你很想报仇吗”？ 完颜萍一惊，问：“你是谁”？ 沈飞说：“我叫沈飞”。 完颜萍忽然跪下：“您就是冲举先生，求师父指点，小女子得报父母深仇，永感大德”。 见到完颜萍和书中刚被杨过击败时同增的反应，沈飞没想到自己在武林中的名声也已经普及到了这种程度，可是也并不想教完颜萍武功去杀耶律楚材，赶紧把她扶了起来。 沈飞说：“完颜姑娘，耶律楚材已经和你说过他祖上的身份了吧？他少年时立志复仇，如今却多次放过了你，一是不想仇恨再延续下去，更是见到蒙古征战过程中屠戮无数，不愿在互相仇杀中牵连众多无辜者枉死。我曾与郭靖大侠有过一面之缘，郭大侠的父亲就是被金国王爷完颜洪烈勾结宋将段天德害死，郭大侠随母亲流落到蒙古，郭大侠曾随蒙古军西征攻破撒麻尔罕城才抓到了完颜洪烈报了大仇，可是也见到了屠城的惨状，也是几经心思辗转，最终才明辨了是非善恶。我想耶律楚材的心思大概也差不多吧，只是耶律楚材已经没有了故国，只能继续任职蒙古希望多少能减轻些治下百姓的痛苦”。 完颜萍脸色有些发白，嘴唇微微抖动，说：“六叔的事情我知道一些，郭靖的名字是丘处机道长所起，还有他的义弟就是六叔的养子杨康，丘道长起这两个名字就是要他们不忘靖康耻。汉人都恨我们金人，沈先生你是汉人，郭大侠也是汉人，沈先生刚才说到是非善恶，你也是认为我们金人、我的父母都是恶有恶报吗，国破家亡都死了活该吗”？ 沈飞说“完颜姑娘说的不错，郭大侠是汉人，我也是汉人。不仅仅我们是汉人，整个南方和中原，宋金两国故地之民，九成以上都是汉人。金国当年占领了中原北方，以少量女真人临大国，要想坐稳江山，就必须让全国人口九以上的人恐惧胆怯不敢反抗。可是，一个国家九成以上的人都变成了畏首畏尾，胆气丧尽，那这样的国家还能好得了吗？这就是以小族临大国必生的恶果”。 沈飞接着说：“同族内战，杀戮需要有所收敛。倘若杀戮无度，必定会人人自危，谁都不知道杀戮者的屠刀有一天会不会砍到自己的头上来，哪怕为求自保，人们也会先联起手来先把这样的屠夫除掉，这样的屠夫必定会被群起而攻，甚至众叛亲离而失败。比如当年的项羽，征战中动辙屠城杀降，最后兵败时连一个普通农夫都故意把他骗进了沼泽，这才被追兵追上，只剩下孤身一人，才精神崩溃自杀。异族战争，因为知道只会杀外族人，不必担心屠刀落到同族人头上，杀戮起来就可以肆无忌惮，因而异族入侵屠戮尤其残暴”。 沈飞眼神忽然一厉，说：“倘若真是在百余年前的靖康之变时，我也会与那些侵入中原的金人拼杀，岳武穆当年‘恨不能使匹马不回尔’，不要怀疑，我若是在当年，绝对能得办得。可是如今，当年那些入侵的金人怕是骨头都已经化成了灰，想报仇也找不到人了。正如你想找耶律楚材报仇，可是耶律楚材自请到河南宣抚远离中枢，就是因为得罪了蒙古摄政皇后想要避祸，只是这场祸怕是没那么轻易避过去，也已经不远了，或许他的家人见机得快可以逃出来几个”。 完颜萍失落地说：“看来我想亲手报仇确实是不行了”。 沈飞说：“我曾经在山东拜访过杨妙真。她们红袄军在北方起兵反金二十年。靖康之事已经过了百余年，北方汉人在金国治下已久，未必还记挂着当年的旧事，红袄军反金更多的只怕还是金国最后在西夏和蒙古夹击下应对战事对民间征求过度才揭杆而起，你父母是善是恶，我看还是他们才适合评判。不过金国最后外已经同时得罪了蒙古、西夏和宋国，被三面夹击，内部有红袄军二十年反金，这种局面，再大的本事也无力回天。即使没有耶律楚材，也难逃覆亡”。 看着听得呆呆的完颜萍，沈飞又说：“不过，完颜姑娘，你说你想亲手报仇，也未必不行。蒙古西侵攻灭花剌子模，又回头攻灭当过他们走狗的西夏，再灭金，极其残暴，屠戮无数，当年所谓的‘向宋借道’也是沿途屠杀了数十万军民。他们的野心是不会停止的，很快就会挥兵南下，他们的目标，是一个更大的小族临大国。我从当年拜访杨妙真，到结交郭大侠，办书院，教弟子其实都是在为与蒙古一战作准备。完颜姑娘若是想报国仇，机会很快就会来了”。 完颜萍咬紧了嘴唇，眼神逐渐犀利坚定了起来。突然又再次跪下，一字字地说：“沈先生只要能帮我报得国仇，小女子愿以身相许”。 听到这话，沈飞有些惭愧，是自己诱导完颜萍说出了这话，又一阵失神，完颜萍无论家世、性格、容貌都是顶尖的女子，只是武功低微了些，自己也确实很心动。忽然又想起了任盈盈，在第一个世界和任盈盈结婚就带着政治婚姻的色彩，体现了全真系和日月神教系的结盟。难道自己的婚姻就一直难免带有政治色彩吗？ 第三十七章 上华山 沈飞扶起完颜萍，说：“完颜姑娘，我这些年一直孑然一身，就是因为和蒙古人对抗凶险莫测，我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哪怕被大军围攻也能全身而退，可是若有了家人就可能会让敌人有隙可趁，制住成为要挟我的弱点”。 完颜萍咬牙说：“如蒙沈公子不弃，我虽然武功低微也绝不会成为公子的拖累，倘若被人制住会立刻自尽。真有那样一天，沈公子也不必顾念我，专心抗击蒙古大业便是，只要能报得国仇，完颜萍即使死也感欣慰”。 这话沈飞是相信的，在刺杀耶律楚材不成时，完颜萍就挥刀自杀过，只是被耶律齐拦住了。沈飞说“完颜姑娘你真成了我的家人，我怎么会不顾念你？只是你的武功要修炼到有自保之力”，话音刚落，伸手扣住了完颜萍白嫩的手腕施展了吸星大法，完颜萍只觉得全身内力迅速外流，惊呼：“沈公子，你……”，不一会儿，完颜萍一身内力已经全都被沈飞吸走，身体虚弱地微微发抖。 沈飞说：“完颜姑娘，我有一门武功可以吸取他人功力为已用，不过修炼需要先行散去功力，这门武功如果泄露出去，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我没有传授给弟子，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对别人施展过。现在我传给你，不过你不可轻易使用，即使对一个作恶的江湖人物使用也不可泄露消息”，说完就把吸星大法的口诀传给完颜萍，接着又传给了完颜萍道家心法内功。 虽然又融入了九阳真经和吸收了玉女心经升级版葵花宝典，不过因为沈飞之前就已经融入了少林武当峨眉三派九阳功和原版葵花，内力修炼进度只增加了四成，倒是增强了一些护体、反弹、速度等效果，一夜下来，完颜萍的吸星大法和道家心法都已经修炼已经入了门，沈飞又凭空变出了一坛五宝花蜜酒给完颜萍喝下，在完颜萍惊讶中又解释了一个自己获得刘海蟾传承的事情，完颜萍对沈飞信心更增。 又花了两天，沈飞把北斗禹步也教给了完颜萍，接下来就需要长年累月练习了，道家心法挂机内功，这个增强身体素质和精神。接着就带着完颜萍前往下一站，华山。刚一上路，就看到了穿杏黄道袍的李莫愁，书中杨过就是在躲避李莫愁追杀时遇到了耶律楚材，李莫愁在附近倒也正常。沈飞眉头一皱，心想现在李莫愁已经被刺激地更加疯狂变态，继续留着她不仅会祸害更多无辜，还可能继续给小龙女找麻烦，也是该除掉这个隐患了。 沈飞对完颜萍简单说了一下李莫愁的身份和经历，走上前去，说：“李莫愁，你还认识我吗”？ 李莫愁看着沈飞，眼神逐渐惊恐，说：“你……你是沈飞”。 沈飞说：“记性不错，李莫愁，你不仅滥杀无辜，还杀害自己的徒弟，甚至连从小带你长大的孙婆婆都下毒手，你也该恶有恶报了”，快如闪电地使出九阴真经点穴手法制住了李莫愁，转头对完颜萍使了个眼色说：“萍妹，吸”，两人确立情侣关系定下婚约后，商量互相称“沈大哥，萍妹”，完颜萍明白，伸手扣住李莫愁的穴道，在李莫愁惊恐地表情下用吸星大法吸干了她的功力，李莫愁的一身功力，炼化提纯后起码也有十多年道家心法修为。 沈飞本来打算保住吸星大法的秘密，吸干功力的人一律灭口。李莫愁也是作恶多端，可是想到李莫愁毕竟是小龙女的师姐，就这样杀了她以后小龙女知道了恐怕会尴尬，还是决定带她上终南山回古墓让小龙女和孙婆婆处置，反正终南山和华山都在陕西，距离不远也顺路，或许以后就关在古墓不让她出来，也算是一种是“无期徒刑”的严厉惩罚了。 带着一个被吸光了功力的李莫愁，走路就不方便了。两人就雇了一辆马车上路，十几天后来到了终南山，沈飞见到了小龙女和甄志丙，两人都武功大进，现在沈飞的几个亲传弟子武功都不下于一论五绝了，加上玉女素心剑法的加成，战力更强。随着内功和禹步挂机下去，以后精进会越来武快。看到李莫愁，小龙女有些诧异，沈飞把完颜萍和他们互相作了介绍，甄志丙看神情就猜到两人的关系，称呼“师娘”，完颜萍有些羞涩。 沈飞说：“我们在路上遇上了李莫愁，就把她擒住了，废去了武功。李莫愁这十年来在江湖上到处滥杀无辜，一身罪孽，现在失去了武功，要是还在外面很快就会被仇家杀了。我就把她带来了这里，以后就让她留在古墓中别出去了吧”。 对这个安排，小龙女和甄志丙都没有意见。沈飞和完颜萍又和全真六子见了一面，全真六子对完颜萍的姓氏家世有些奇怪，不过现在金国已亡，也不太在意，沈飞就又告辞下山，前往华山了。 书中杨过这一路本走了一个多月，沈飞和完颜萍大半路程坐马车就快多了。三天后两人就到了华山，路上沈飞为了增加完颜萍的防护力，从空间中拿出针线刀尺裁缝工具，为完颜萍制作了一件作战服，沈飞在上个世界收集过一些特种兵装备，其中就包括一些防弹衣防刺防割服，用凯夫拉和其他特殊纤维制成，反正可以向系统回购，这次沈飞拆了五六件这种特种兵作战服作为原料，为完颜萍制作了一件份量极轻却防护力极好，可以保护全身的战衣。完颜萍拿着这套刺不穿、割不破的衣服神情既喜欢又感动，充满幸福，这也是沈飞有意为之，完颜萍是自己现在的情侣，将来的妻子。自己也要做一些特别的事情，不能和只教武功的亲传弟子一样。 沈飞为了短期内速成完颜萍的战力，为完颜萍选定了两门武功，吸收了辛酉刀法的少林燃木刀法和吸收了佛光普照的一拍两散掌法。完颜萍本来就有刀法和掌法的基础，现在内力也深厚，燃木刀法关键就是一个快字，沈飞给了完颜萍一把唐山特种刚制造的戚家刀，一拍两散掌法招式比降龙还简单，只是用道家心法催动可以持续功击，不是只有一击之力。要迅速掌握这两门武功不难。 完颜萍知道沈飞带她来华山必有用意，也没有多问，只是在华山上每天苦练这两门武功和北斗禹步，十天以后，这两门武功已经练得很纯熟，果然遇上了背着个大红葫芦的洪七公，洪七公看到沈飞指点完颜萍练功，饶有兴趣地问：“两个小娃娃武功有点意思，是全真派的还是少林派的”？ 沈飞说：“您是洪老帮主吧？我叫沈飞，确实和全真派有些渊源，少林武功会一些，却和少林派没有关系”。 洪七公笑着说：“沈飞，你这两年的名头可不小啊”，又看向了完颜萍说：“她是你的老婆吗？你们小两口怎么跑到华山来练功了”？ 完颜萍羞涩不答，沈飞解释说：“我们两个还没有成亲。听说洪老帮主这阵子是在追踪藏边五丑，想除掉这五个作恶多端的祸害，萍妹武功刚有所成，还没有和硬手较量过，您老就把这五丑让给萍妹练练手怎么样”？ 洪七公说：“老叫花从广东追了几千里追到华山的猎物，眼看五丑就要聚齐，你们就想要抢食？那要看对不对老叫花的脾气，你们随我来，我请你们吃一顿美食，如果你们吃得下，老叫花就交你们两个小娃娃朋友，藏边五丑就留给你的小情人练手了”，说完就往山顶上去了，沈飞和完颜萍也跟上。 沈飞自然知道洪七公是做蜈蚣吃，果然，洪七公挖了出埋的那个爬满百多条蠕动大蜈蚣的公鸡来，把蜈蚣放到锅里加雪水煮了一下，煮出满满一大锅颜色发黑的毒水倒掉，去壳剥出一大锅蜈蚣肉，样子和大虾差不多，又换水洗了几遍去毒，最后加入油料用油炸了一大锅金黄的蜈蚣肉，洪七公先抓起一条眯起眼睛细细品尝了美味。 沈飞说：“世上有不少人都是以自己的喜好结交志趣相投的朋友，洪老帮主好吃，是以吃结交朋友吗？别说那一锅毒水已经煮出来倒掉，就算真有毒，也毒不倒我们”，说完也抓起一条蜈蚣吃了。这话在提醒完颜萍，想和洪七公搞好关系就要一起吃了这一锅蜈蚣。完颜萍也明白了沈飞的意思，也抓起蜈蚣来品尝。尝过了美味以后，就一发不可收了，很快，一锅蜈蚣已经进了三人的肚子。 沈飞说：“洪老帮主，这蜈蚣也吃了，那藏边五丑可以让给萍妹练手了吧”。 洪七公见两人也是毫无顾忌的大吃蜈蚣，好感大增，说：“难得咱们对脾气，老叫花交你们两个朋友了，那五个小丑就让给你的小情人收拾吧，不过他们五人联手，身手可不弱，你们可要小心了”。 沈飞说：“洪老帮主放心，有我在出不了事。不过您以吃交朋友，我是以喝交朋友。刚才吃蜈蚣的时候，为了免得盖住蜈蚣的美味没有喝酒。现在可要喝了，不是好朋友，我可不会把这酒给他喝”。 说完手一挥，地上出现一坛五宝花蜜酒，沈飞折了封，清彻的酒水里，露出了底下的“五宝”。沈飞说：“我和萍妹就是喝了这五宝花蜜酒才不怕毒的，尤其是里面这‘五宝’，可是需要十几年时间培育而成，洪老帮主把这坛酒喝了怎么样”？ 洪七公听着沈飞稍微有些挑衅的话，说：“江湖传闻，你得了刘海蟾的传承，有些异术，这虚空取物的本事大概就是吧？当年老叫花也被欧阳锋的毒蛇咬到过，我就不信你这个‘五宝’比欧阳锋的毒蛇还厉害，今天还不能让你小看了”，说完，咕嘟咕嘟就把整坛酒连着“五宝”一起喝了下去。 喝完没一会儿，就感受到了这酒明显增加功力的功效，洪七公一惊：“这酒虽然淡了点，可不一般啊”，沈飞一笑，说：“刚才就说过，不是亲近的好朋友，我可不会让他喝这酒”。沈飞想着提升一下老五绝的实力，否则过几年就被自己的亲传弟子比下去了，就从洪七公开始。接下来洪七公还是像书里那样睡大觉。 第二天一早，见到五条人影上山，想必就是藏边五丑了，看到完颜萍，五丑都发出淫邪的笑声，其中一丑说：“我们五兄弟运气不错，这里还有一个大美人呢”，完颜萍一阵羞怒，沈飞说：“萍妹，这五丑是你的菜”，完颜萍会意，上前提刀就砍，瞬间辟出了二十几刀，燃木刀法已经非常纯熟。五丑大惊，五人都使刀，挥刀抵档，叮叮叮连续响个不停，五人的刀上都已经缺了好几个口子，手臂也被震伤，知道不是对手，转身就逃。 完颜萍闪身用北斗禹步追上，拦住逃到最前面的一丑一拍两散一掌击出，对方以大手印抵挡，一对掌拼上了内功，那一丑就口吐鲜血，其余四丑都站好桩，手抵住与完颜萍对掌的那一丑，合力与完颜萍对抗。沈飞明白这就是从他们师父达尔巴身上刷到过的内力互相传接功夫，以现在完颜萍的功力，硬拼也能胜，不过没有必要，沈飞对完颜萍说了一个字“吸”，完颜萍就用上了吸星大法，五丑惊恐中内力急速流失，却又挣脱不开，不一会，五人内力都被吸干软倒，都被完颜萍一刀杀了。这五个人内功能被洪七公和欧阳锋两大高手称赞，提纯之后，沈飞估计二十多年道家心法的功力是有的。 第三十八章 到大胜关 解决了藏边五丑，沈飞让完颜萍继续练功，等洪七公一觉醒来，真的已经三天过去，问起情况，得知藏边五丑已经被杀，就打算下山离开了，正好遇上了上山的欧阳锋。欧阳锋没有遇到过杨过提点，还没有想起自己的名字，对自己身份还是稀里糊涂的，可是和洪七公争斗了几十年，一见面就自然心生敌意，上来就动手，洪七公见到欧阳锋也是大惊，虽然没有了藏边五丑当沙袋，两人还是一上来就拼了上千招。 接下来几天洪七公和欧阳锋打打停停，后来居然拼上了内力，不过这次没有对耗几天两人都精疲力竭，只拼了大概一个小时欧阳锋就败退十几步，嘴角流出血来，毕竟洪七公刚喝过一坛五宝花蜜酒，内力已经胜过欧阳锋不少。 沈飞不敢让他们再硬拼下去，欧阳锋是自己谋划里的一个重要人物。上前拦住了洪七公，说“洪老帮主，你前几天刚刚喝过我一坛五宝花蜜酒，增加了十多年功力，比内力胜之不武，非要比还是比招式吧”。 两人都同意，捡起两根树枝又打了起来，不过欧阳锋已经受了内伤，又功力不足落败。沈飞上前一掌逼退洪七公两步，取出一瓶续命八丸给欧阳锋疗伤，欧阳锋也不会怕有毒直接吞下了。沈飞说：“洪老帮主，他已经受伤，硬拼有失公平，还是二位分别演示一下各自的招式吧”。 洪七公见沈飞出手逼退自己，知道肯定不会让自己再攻击欧阳锋了，欧阳锋虽然有些稀里糊涂，强弱还是分得清的。沈飞能逼退功力超过自己的洪七公，知道自己也突破不了他的阻拦，两人只能都同意沈飞的提议。 洪七公把打狗棒法一式一式演出，沈飞之前在黄蓉身上已经刷到过，现在与洪七公所使一印证，又加深了不少理解。欧阳锋看了，也是逐一思索应对破解的杖法，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不过都一一想出了破解的招式，到最后一招“天下无狗”洪七公演示出来，欧阳锋陷入了沉思，苦思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才兴奋地大叫“有了，有了”，不过这次没有拼内力到精疲力竭，之前又服了续命八丸，没有精神消耗过度到满头白发。 结果和书中一样，欧阳锋把想出来破解“天下无狗”的杖法演示了一遍，洪七公看了脸色大变，大喊：“老毒物欧阳锋，亏你想得出这一着绝招，当真了得！好欧阳锋，好欧阳锋”，欧阳锋被这么一刺激，总算想起了自己是谁，也是哈哈大笑，大叫：“我是欧阳锋！我是欧阳锋！我是欧阳锋！你是老叫化洪七公”，彻底清醒过来并且恢复了记忆。 欧阳锋转头对沈飞说：“小子，你是谁？你能逼退老叫化，武功也很厉害。你之前给我吃的药疗伤效果如神，那是什么药”？ 沈飞说：“我叫沈飞，有幸得了刘海蟾祖师的传承，武功比较杂，不过根基和全真教同源。之前给欧阳先生吃的是续命八丸，是一个神医所开药方，用多种名贵药材配制十余年而成，无论多重的伤势都能复原”。 欧阳锋说：“小子，你把这么珍贵的药给了吃了疗伤，必定有所求吧？还有，我之前似乎听你说，是你给老叫花喝了一种什么酒，增加了十多年功力，才让老叫花的内力胜过我，你小子身上的好东西可不少啊”。 沈飞又是手一摆，凭空取出了一坛五宝花蜜酒开了封，说：“欧阳先生快人快语，我确实有事求助先生。这是我偶得的一种苗人秘方配制的五宝花蜜酒，喝了有增加功力之效。之前洪老帮主请我吃了一大锅美味蜈蚣，我就回请了这一坛酒。自然不能厚此薄彼，也请欧阳先生喝一坛吧”。 欧阳锋对沈飞虚空取物的手段也比较新奇，沈飞只能又搬出刘海蟾来解释了一番。欧阳锋拿过酒坛子看了看，给出了专业意见说：“这酒不只是能增加功力吧？这里面的五种厉害毒蛊每一种都要至少十几年培育而成，喝下还能抗毒吧。若是再加入其他互相克制的厉害毒物药草，这酒的功效还会再增”。 欧阳锋也不矫情，把整坛酒都喝下了，说：“小子，你接连给我吃喝天下极品的药和酒，你向我的求助的事情相必不小吧？直说吧，究竟什么事”？ 沈飞说：“蒙古大军即将南下，我早就想与他们一战，这些年也作了些准备。想请欧阳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欧阳锋看了眼沈飞，说：“蒙古也是一国，要对付他们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办成，你想的倒美，这不是让要以后长期为你办事吗？况且我武功虽高，可是和我不相上下的高手现在也不是没有，你怎么偏偏看上了我呢”？ 沈飞说：“自然不会让欧阳先生白干，我会给欧阳先生相应的酬劳。况且欧阳先生最大的本事可不是武功，‘西毒’之名威震天下，对付蒙古大军可比武功管用多了”。 这就是沈飞看中欧阳锋最大的原因，欧阳锋用毒最大的特点就是“流毒无穷”，毒性越传越广，对鲨鱼群是这样，对人也有同样效果，从南希仁传到软猬甲，传到杨康，传到沙通天。甚至见过有一种观点，旧版中金轮的死因，被穿着软猬甲的周伯通一抱就动弹不得，也是中了留在软猬甲上几十年的蛇毒。这简直就是武侠版的生化危机t病毒，可以作为对付蒙古大军的又一张超级底牌。 虽然说接触这几天，沈飞已经把欧阳锋的毒术，毒蛇养殖术、蛤蟆功、逆运九阴、灵蛇杖法都已经刷到手，道家内功修炼效率又增加了三成，可是沈飞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让欧阳锋亲自主持最合适。这种毒虽然厉害，可是配制所需要的时间不长，欧阳锋的蛇杖和怪蛇曾经掉进海里过，可是上岸后不久欧阳锋就另制作上一条蛇杖，缠上了怪蛇。 欧阳锋问：“小子，你能拿出什么让我心动的酬劳”？ 沈飞说：“《九阴真经》”。 欧阳锋一惊，哈哈一笑：“《九阴真经》我已经有了”。 沈飞说：“欧阳先生不会感觉不出来吧？你手中的《九阴真经》被篡改过，这才练得多年神志不清。当年梅起风盗取真经，不懂内功还曾练得半身不遂呢。不过欧阳先生天纵奇才，逆练九阴真经，另辟蹊径，也能歪打正着，别有所成。我的酬劳，是完整的《九阴真经》，包括那段梵文音译的总纲”。 欧阳锋疑惑地说：“你有完整的真本《九阴真经》”？ 沈飞说：“《九阴真经》不是一脉单传，书又不是不能多抄多印，王重阳能拿到，我能拿到有什么希奇的”，这话说的很含糊而且死无对证。沈飞说完直接拿出了准备好的《九阴真经》原本，说：“欧阳先生名列天下五绝，必定也是一言九鼎。只要欧阳先生答应相助我抗击蒙古，这本经书我立刻奉上”。 欧阳锋看着沈飞手中这本自己追求一生的武学宝典，终于叹了口气，说：“你赢了，小子”，一把拿过《九阴真经》到了一边坐下迫不及待地翻看了起来。沈飞这本经书是把最后那段梵文音译写成的总纲整理添加了梵文和汉语双语译本。沈飞心中一喜，总算搞定了，《九阴真经》不是短期能修炼完成了，足够吊往欧阳锋了。 沈飞又对洪七公说：“洪老帮主，你游历了十多年也够了吧？我听说郭大侠在黄帮主为了抗击蒙古，已经广发英雄贴，打算在大胜关举行英雄大会，离此不远，你就不想再见见他们吗？黄帮主一定会给你大大做些美味的，就是我在烹饪技艺上也不会比黄帮主差”，英雄大会的消息不是听说的，如果沈飞还在嘉兴肯定收得到请贴，在外面就收不到了。是沈飞从剧情知道的，反正一下山就能证实。 听了这话洪七公来了兴趣，沈飞刷到过黄蓉的技能，当下打了几只野味，剥皮架火做了做了一顿烧烤加入调料，这时欧阳锋已经在专心阅读《九阴真经》，沈飞给洪七公和完颜萍都分了一份，洪七公吃得赞不绝口，完颜萍则比较腼腆，没有说什么，不过沈飞从细微表情中看得出她也是很喜欢的。 《九阴真经》不长，不过几个小时，欧阳锋就已经看完了，四个人就下了山，走了几天，就看见了书中被农夫逼迫耕田的那匹瘦黄马，沈飞知道那是一匹稍逊小红马的骏马，直接花钱买了下来，喂了好豆料和酒，马上就活蹦乱跳了。不过四个人给谁骑都不合适，就一路牵着走。 走了几天，看到路上丐帮帮众多了起来，也听到他们议论大胜关陆家庄英雄大会的消息，知道郭靖和黄蓉都会到来主持大会。四人像书中杨过一样直接找到了一个丐帮破庙据点，有洪七公在交涉非常顺利，一些上年纪的乞丐见到洪七公极为激动，主动介绍了情况并且带路，半天之后到了大胜关，介绍了身份以后陆冠英亲自出迎，沈飞四人倒是成了最早一批到的重要人物。 后面几天里，各路人物都陆续到来。其中就有沈飞的两个亲传弟子，杨过和程英，这次嘉兴湖畔书院也收到大会的请帖，虽然沈飞不在，不过沈飞知道这次重要剧情，出门之前就交代过，如果收到请贴就到大胜关来和他汇合。陆无双因为家在嘉兴，就留在书院里坐镇，杨过和程英过来了。沈飞甚至察觉黄药师也来了，隐藏在暗处，估计还是不想和郭靖黄蓉见面。 等到郭靖黄蓉郭芙武家兄弟一行人一到，见到了洪七公，郭靖黄蓉一阵惊喜，看到了欧阳锋却是大吃一惊。郭靖直接问：“欧阳先生怎么也来了”？ 欧阳锋火也上来了，说：“怎么？莫非凭我欧阳锋还不够参加你们这个英雄大会不成？你们当年给了我一本九阴假经，让我练得走火入魔，十多年神志不清，没丢了性命已经是天幸，我还没找你们算这笔帐呢”？ 沈飞赶紧出来打圆场，说：“郭大侠，黄帮主，欧阳先生已经答应了助我们共同抗击蒙古，现在大事为先，其他的恩怨还是先放到一边吧”。 欧阳锋说：“小子，我只答应了帮你，可没有答应帮他们”。 黄蓉问：“沈先生，你是怎么说动欧阳锋答应相助抗击蒙古的”？ 沈飞说：“我以《九阴真经》为酬劳，欧阳先生就答应了”。 郭靖奇怪地说：“沈先生你有《九阴真经》”？ 沈飞说：“不错。《九阴真经》不是只有孤本，我手里正好有一份”。看到郭靖和黄蓉神情有些不满，似乎怪自己不该把《九阴真经》给欧阳锋，沈飞又说：“《九阴真经》本来就是华山论剑的彩头，第一次华山论剑重阳真人武功天下第一夺取《九阴真经》，第二次华山论剑就是欧阳先生武功天下第一，如今才给他《九阴真经》已经迟了十几年了”。 沈飞接下去又加了一把火，说：“《九阴真经》是黄裳所著，黄裳本是宋庭文官出身，通读修订了宋廷搜集天下道经编写的《万寿道藏》过程中无师自通，悟出了上乘武功，总结数十年心血才写成此书，本来就是天下公器，并非某个门派的不传之秘。现在蒙古大军南下攻宋，以《九阴真经》吸引天下豪杰抗蒙保宋理所当然，郭大侠和黄帮主莫非以为有什么不该吗”？ 这下郭靖和黄蓉都哑口无言了，旁边的洪七公拍手大叫：“沈小子这话说得有理。打狗棒法丐帮中非帮主不传，降龙十八掌却没有限制，只要有人这次抗击蒙古大军立下大功，老叫花也会传他几掌”，这是有先例的，丐帮黎生就曾经因为有大功洪七公传了他一招“神龙摆尾”。 第三十九章 陆续到来 说完了《九阴真经》的事情，欧阳锋和洪七公忽然同时朝一个方向大声喊：“黄老邪，我们也有十几年没见了，既然来了，何不现身呢？看不起老朋友了吗”？原来他们两人也发觉了黄药师隐在暗处，他不知道黄药师避着郭靖的性情，当场叫破了。 黄药师无奈，只能现身，说：“七兄、峰兄，没想到连你们也被这小子拉拢了”，自然已经听到了刚才沈飞和郭靖黄蓉欧阳锋几个人的对话。 以郭靖的功力，如果仔细一点也能察觉，不过见到了洪七公和欧阳锋，又喜又惊，加上刚才和沈飞说话，这才分散了注意力。这时和黄蓉见到黄药师也来了，既是意外又是高兴，一个叫“爹”，一个叫“岳父”，并且喊来郭芙介绍给黄药师并且让她叫外公。 黄药师冷哼了一声，略带不满地对郭靖黄蓉说：“我还不是担心和你们一见面又要成天罗嗦，麻烦缠身”？ 沈飞：“黄岛主，蒙古军队南下，我们也不能再安心地在嘉兴教书了，我打算近日把书院搬迁到襄阳附近，核心弟子都转过来，嘉兴就留一个分部。你也跟着过来吧，大不了再找个清幽处建个居所，避开一些俗务罢了”。 沈飞知道一开战，郭靖和黄蓉就会定居襄阳城，自己也打算开始着手练兵制器，才有了这个决定。郭请黄蓉等人虽然对沈飞的决定感到意外，却也心中暗喜，毕竟可以和黄药师近一些，虽然知道黄药师的脾气，无法经常见面，总也好过十年不通音信。 后面各路宾客陆续到来，全真七子来了来了三个，丘处机、郝大通和孙不二带着一批三代弟子，有宋道安、尹志平、赵志敬、祁志诚、李志常，沈飞在终南山半年，全都认识，互相打了招呼。 武三娘和武三通夫妻也来了，沈飞估计他们来是想见见武敦儒和武修文的，一直跟着郭芙的武家兄弟见到十年没见的父母也赶紧上去团聚说话。 同行的还有一个中年书生和拿两把船浆的渔夫，不用问就是朱子柳和点苍渔隐了，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穿淡绿衣衫的少女，大概十六七岁的模样，神情有一些落寞，却不知道是谁。 沈飞上前和他们互相介绍知道了身份，那个绿衫少女看向沈飞的眼神有些古怪，沈飞主动询问朱子柳这个少女的身份，朱子柳说：“这是我慈恩师兄的外甥女公孙绿萼姑娘”。 沈飞没想到公孙绿萼会来，知道一定是绝情谷出了大变故，就问“是不是我给慈恩大师的那封信中所说的事情……”？朱子柳回答“不错”，接着简单介绍了一下事情始末。 原来慈恩看了沈飞转交的信中所说公孙止残害妹妹，怒不可遏，就要去绝情谷查问，一灯怕他情绪失控，就和朱子柳陪他一起去。到了绝情谷问起公孙止裘千尺的去向，公孙止开始说是病逝，不过时间和沈飞信中所说被残害吻合。慈恩疑心大起，就从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入手，问出谷中的绝情丹确实只剩下了一颗，疑心更重。 最后慈恩逼问谷中弟子得知裘千尺怀孕期间公孙止确实和一个叫柔儿的婢女关系亲密，后来柔儿很快就不见了，忍不住大怒，打伤了公孙止寻找，果然从地底下找到了残废的裘千尺带了上来，公孙止一见事情败露，知道自己死定了，就趁裘千尺行动不便先下手为强，挥刀砍中裘千尺，自己也中了裘千尺几枚枣核钉，两人拼了个同归于尽，就连上来试图阻止的樊一翁也中了两人几击而死。慈恩怒极，连绝情谷其他弟子都要杀，吓得弟子们四散逃走，被一灯和朱子柳阻止。经此巨变，公孙绿萼只剩下慈恩一个亲人，一灯大师一行人就把她走，武三娘是女性，平常就由她陪伴公孙绿萼。 沈飞心中一动，绝情谷是迟早要去的，就对公孙绿萼说：“我无意间知道了你母亲被你父亲残害的事情，心中不平，这才写信告知慈恩大师，没想到会出这种变故。害得公孙姑娘破家，我愿作出补偿”。 公孙绿萼说：“我知道了爹和娘之间竟有如此相互逼迫残害的惨事，最后他们又双双拼杀惨死，一时还有些转不过弯来了，我知道我爹是罪有应得，怪不得沈先生，也不敢要补偿”。 沈飞其实解释不清自己是怎么知道裘千尺的事情，幸亏公孙绿萼没有问起，如果问起自己也只能再推到刘海蟾身上了。 沈飞对他们一行人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武三娘要照顾武三爷，难以分心。程英和陆无双这对表姐妹都是我的亲传弟子，我愿再收下公孙姑娘为亲传弟子，互相也能有个照应。书院中也有不少外围弟子，日后可以派他们随公孙姑娘回家，再招一些仆从就能重建绝情谷，也算是我对公孙姑娘作的一些补偿，各位以为如何”？ 公孙绿萼原本在绝情谷与世隔绝，这段时间来跟着一行人，其中还有一灯和慈恩这种五绝级高手身边也听到不少武林中的典故，知道沈飞身边跟着的西毒北丐都是和一灯齐名的绝顶高手，这些天身边只有武三娘一个女人也真有些不方便，沈飞许诺的好处也确实让她心动，就正式跪下拜师行礼，成为了沈飞的第五个亲传弟子。 下面各路宾客陆续前来，英雄大会即将开始，陆家庄很大，中间是一个大大的广场，正厅、前厅、后厅、厢厅、花厅各处一共开了二百余席，不过要入席总也要先有个类似开幕的仪式。陆冠英夫妻是主人兼英雄大会召集人，而会议主持人则是郭靖和黄蓉。 双方联名发出的请贴，实际上还是以郭靖和黄蓉为主，只是选定了陆家庄这个地点。就像《天龙》里的聚贤庄英雄大会，虽然游氏双雄是主人，可是来参加的人大半是冲着薛神医的面子一样。郭靖和黄蓉站在广场的中央，两人对着周围各个方向站满的参会的宾客不断抱拳行礼，见过礼之后的宾客们才一批批鱼贯进入各个大厅入席坐下。 沈飞、完颜萍和洪七公、欧阳锋、黄药师这些老家伙坐了一席，沈飞看场地中的情况，好像四周的群雄都众星捧月地捧着站在中心的郭靖和黄蓉一般，这个时候的黄蓉气度让沈飞有些惊奇，丝毫不见了《射雕》里郭靖身边小鸟依人的小女人模样，完全变成了一个统领在场群豪的武林领袖，一举一动流露出一股豪迈的英雄气概。 接下来开始进入主题，和书中一样一个在洪七公追杀藏边五丑时遇到过的丐帮弟子出来说起经历，转述洪七公对他说的话，说蒙古大军南侵，丐帮弟子应当心存忠义，杀敌御侮，场中的丐帮弟子和与会群豪都轰然叫好答应，一时之间人声鼎沸。接下来还是有人提出选举一个盟主，在场的人正七嘴八舌推举出一个个人选，忽然听到门外一阵呜呜的号角声和敲盘声，在陆冠新“迎接贵宾”的喊声中，有二十多个人进了大厅。 全真教的人看到进来的一行人变了脸色，认出了这些人就是上次围攻终南山杀进重阳宫的那批人，只是前面多了一个极高极瘦的僧人，沈飞则是在意料之中的，不过来的人数似乎是比书中的少了一些，看来有部分人已经在上次围攻终南山之战中被杀了。 霍都先对两边的人作了介绍：“师父，我给你老人家引见中原两位大名鼎鼎的英雄……这位是做过咱们蒙古西征右军元帅的郭靖郭大侠，这位是郭夫人，也即是丐帮的黄帮主”，又大声说“这位是在下的师尊，蒙古圣僧，人人尊称金轮国师，当今大蒙古国皇后封为第一护国大师”，金轮还是如书中的表现，本来微闭着眼睛，听到“蒙古西征右军元帅”八字，突然睁开了眼睛看了郭靖一眼，重又半垂半闭，对丐帮的帮主却似不放在心上。 沈飞暗想这金轮的见识多半比《射雕》里的灵智上人强不了多少，大概不清楚丐帮帮主的分量，灵智上人不知道中原五绝的厉害，三次在欧阳锋、周伯通、黄药师三人面前装逼，被狠狠收拾了三次。 金轮的战力在高手里面其实是很菜的，连李莫愁都拿不下，小说开头黄药师打李莫愁是妙杀级别的。就是最后终极状态的金轮，也就是攻击防御高了一些，招式的短板也没有补齐，甚至有猝不及防被郭襄击中的例子，如果郭襄功力高些，也能击败他。最后金轮和杨过的一战，在难以纵跃闪避的高台上打斗，这环境其实是对金轮有利的，还是照样不敌。 另外沈飞也暗叹霍都这家伙确实狡猾，他介绍郭靖的身份时说“做过咱们蒙古西征右军元帅”，暗示郭靖也曾在蒙古任职，这是不让在场的人以他们蒙古人的身份为由赶走他们甚至直接群起围攻。书中他假扮何师我和耶律齐争夺丐帮帮主的位置时也是同样的角度指责耶律齐的父亲曾经担任过蒙古宰相。 霍都还是一样叫阵：“这样罢，咱们言明比武三场，那一方胜得两场，就取盟主之位。敝方三人是家师、师兄与区区在下，各位如有异议，便请早言。胜负既决，就须唯盟主之命是从了”。 黄蓉以“抗蒙保国盟”的名称质疑参赛资格，霍都和黄蓉之间来了一场“抗蒙保国”还是“投蒙灭宋”的争论，霍都还是如书中那样大放厥词： “我师父要做的，是天下英雄的盟主。他老人家当了盟主之后，他老人家说什么，大伙儿就奉命而行，不得有违。他老人家说保蒙，大伙儿就保蒙。他老人家说灭宋，大伙儿就奉命灭宋”。 “到底是抗蒙保宋，还是投蒙灭宋，凭盟主一言而决”。 沈飞听得火起，看到霍都身边有个胖子穿着蒙古官服站着，就怀疑是书中提醒霍都挑战打狗棒法的彭长老，暗中低声问了问旁边的洪七公，洪七公眼神愤怒地确认，沈飞想到正好拿他来立威，身形一闪，卷起一阵罡风，已经把彭长老从蒙古人群中抓了出来，制住穴道，狠狠摔得地上动弹不得，好几个蒙古人被罡风掀翻。 这一下在场的人都震动，这与沈飞第一个世界在少林寺众目睽睽下抓住左冷禅如出一辙，只是现在沈飞已经功力大增，尤其是融入了吸收《玉女心经》的升级版《葵花宝典》以后，身法比之前已经快了至少五成，在场的人不仅没有反应过来，连能看清沈飞身法的人都屈指可数。金轮虽然闭着眼睛，也监视全场，心中暗自震惊，判断以沈飞的身法，如果刚才对他偷袭，他也未必能避开。 霍都认出动手的是沈飞，暗自惊惧，还是大声问：“沈飞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沈飞说：“处置一个丐帮叛徒”，然后暗中对完颜萍传音说：“萍妹，吸”，“传密入音”在梁羽生小说里很普遍，金庸书中则很罕见，只有破珍珑棋局时段延庆指点虚竹棋路时使用过一次，不过原理简单，只是把声音凝成一条线传入特定的人耳中，完颜萍也已经轻车熟路，上前扣住彭长老的穴道吸取内力，彭长老功力低微，也就顶两个藏边五丑的水平，很快就吸光，完颜萍一掌拍在彭长老丹田后退回了席间，这也是沈飞和完颜萍商量的，有旁人在时让人误以为是这一掌废掉武功掩盖吸星大法，洪七公上去一掌把彭长老击杀。 第四十章 连胜 刚才抓出彭长老时一进一退之间，已经把金轮国师的一身技能刷了出来，五轮大转、大瑜珈密乘、龙象般若功，居然还有一门密宗的降妖伏魔咒。五轮大转沈飞没有兴趣，也没有合用的兵器。瑜珈密乘系列金轮也只会大瑜珈密乘练法，暗想最高级的无上瑜珈密乘莫非要走一趟西藏，到阿底峡甚至是莲花生的遗迹里去刷了吗？龙象般若功整套的修炼方法都有，只是金轮自己目前只练到第九重。至于密宗的降妖伏魔咒，在这个世界肯定没用，不过去了灵异世界或许倒是有用武之地。 沈飞冷冷对站在场中的霍都说：“霍都，我在重阳宫对你说过，你要是再这样到处找死，是活不到十年的。光是我这一桌上坐着的，就是东邪、西毒和北丐三位名列五绝的高手，还有郭大侠，再加上我，武功不会比你师父差的就有五个。你居然还不自量力向我们叫阵？你师父真会相信你说的鬼话吗？即便今天在座的没有那么多高手，即便你们三场比武都胜了，你以为你师父当得上这个盟主吗？在场的人会像你说的听命于他吗？别说是盟主，你们今天能不能平安离开都要看我们的心情”。 这段话一说，场中众人都向沈飞这一桌看了过来，看到了洪七公、欧阳锋、黄药师三人，有的人认识，有的人不认识，都纷纷议论了起来。经过认识的人一确认，群豪这边都信心大增，放心了下来，知道金轮一行人再无胜算。金轮一行人听得周围的人议论也知道沈飞说的不假，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霍都说：“沈先生的意思，莫非是打算倚多为胜吗？我们此行过来是想见识中原武功，郭大侠也曾任蒙古西征右路元帅，今天还不是在这里主持大会”？ 沈飞一声冷笑，说：“照你这意思，只要是不倚多为胜，按你说的一场场比武，让你见识一下中原武功，你就死而无憾了是不是”？ 听了这话，霍都眼神露出恐惧神色，他刚才见过沈飞的身法，他绝对无法抵挡，又听沈飞介绍现场另有四个五绝级的高手，任何一个下场恐怕都能秒杀他。 看到霍都的神色，沈飞也明白了他的心思，说：“你可以放心，若是除恶，没有那么多顾忌。可是比武，你还不够当我们的对手”，转过头对完颜萍说：“萍妹，第一道菜是你的，你去教训教训他”，接着又给完颜萍传音：“萍妹，他的折扇里暗藏暗器毒钉，要小心，用刀砍坏他的扇子”。 完颜萍听到一个“菜”字，明白了沈飞的意思，站起来走到了场中霍都对面，噌的一声拔出了钢城唐山版的特种钢戚家刀，指着霍都说：“前几天我在华山上结果了藏边五丑，他们自称是你师兄达尔巴的弟子，今天我再看看你这个师叔究竟是不是比他们强。第一场，完颜萍，向你们讨还血债”。 在场众听说藏边五丑死在了完颜萍手里都觉得吃惊，尤其是知道洪七公追踪过藏边五丑的丐帮弟子更是诧异完颜萍怎么从洪七公手里抢走的猎物。 霍都一皱眉，说：“完颜？姑娘出身金国皇室，也是中原人吗”？ 完颜萍已经听沈飞说过了霍都的身份，说“不错，不像你这个扎木合的孙子，西贝货的蒙古王爷。我练的也绝对是中原武功”。 沈飞见完颜萍和霍都即将动手，随手抓起了一把桌上摆着的一盘花生米，一粒一粒送进嘴里吃了起来，虽然现在完颜萍内力已经远超过霍都，武技也比霍都强，自己又已经点破了霍都折扇里藏了毒钉的事情，可以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完颜萍真的遇险自己手里的花生米也会毫不犹豫地像狙击枪子弹一样飞出击杀霍都，今天的形式己方占据绝对优势，谅金轮他们也不能怎么样。 霍都听到完颜萍揭穿了他和身份，脸色一黑，说：“既然如此，看招”，折扇一点就攻过了来，完颜萍瞬间避出了五六刀，速度既快，劲力也强，当当当刀扇相交声接连响起，霍都整条手臂被震得发麻，知道完颜萍功力在自己之上，忽然“叮”地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在场众人眼尖的已经看出从霍都的扇子里掉出来几枚颜色发黑的铁钉落在了地止，都明白了霍都扇子中藏了喂毒暗器。 霍都退开一步，看到掉在地上的毒钉，知道手中的折扇已经有了损坏，脸色更黑了几分。大声呼喝了起来，使出狂风迅雷功，右扇左袖，鼓起一阵疾风，伴随着嘴里阵阵大喝，猛得向完颜萍急攻。完颜萍脚下禹步一踏，走到霍都侧面空门处，又是瞬间辟出了三十多刀，刚才毒钉被从扇中震出已经使霍都知道手中折扇的品质不如完颜萍手里的刀，不想再兵器对拼，可是完颜萍这么迅速凶猛的攻势除了以扇子招架以外也别无他法，不断金属碰撞声中，刀和扇子又拼在了一起，完颜萍的辟出的刀越来越快，终于霍都手中的折扇被辟散，“叮”得一声断了两根扇骨，已经无法再用。就连左边的衣袖，也被辟得一阵焦黑。 看到霍都衣袖的像子，场中有不少人都已经认了出来，惊呼“这、这是少林燃木刀法”，“少林七十二绝技的刀法，少林寺中都已经几十年没人用过，这位姑娘从哪里学来的”？“刚才这位姑娘说自己姓完颜，出身金国皇室，莫非少林寺曾经和金国有所结交，把少林绝技泄露给了金人吗”？？各种惊呼和猜测议论都说了出来，欧阳锋、洪七公、黄药师、郭靖、黄蓉几个人则看向了沈飞，他们猜到肯定是沈飞传授的，没想到传说得了刘海蟾传承的沈飞居然还会少林绝技。 完颜萍不给霍都认输的机会，收刀入鞘，说：“你的兵器坏了，咱们比比掌法”，说完一记“一拍两散”朝霍都胸口击去，霍都赶紧以大手印抵挡，两掌一碰，霍都功力远远不及，身体一震，嘴角流出了鲜血来，完颜萍不给霍都开口的机会，手一翻抓住了霍都的手腕，霍都感到内力迅速流失，挣脱不开，惊恐地举起另一只手指向完颜萍，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旁边那群蒙古人大惊，达尔巴踏前一步，想要上前相救，忽然几声尖啸，几颗花生米飞出，射到他脚下的地上，激起尖土四溅，可见劲力之强。众人顺着声音看了过来，见是沈飞手里抓着几颗花生米正在吃，都明白这是沈飞对达尔巴等人的警告，禁止他们插手。过了片刻，霍都双腿一弯，身体即将软倒，完颜萍猛得一掌拍在了霍都的丹田上把他击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达尔巴赶紧把霍都扶起，只见霍都身体不断发抖，虚弱之极，金轮国师也上前抓住霍都手腕一探，感觉内力全无，脸色一片铁青，明白即便伤能治好，霍都的武功也废了。 完颜萍施施然回席入座，霍都这个水货王爷没有了利用价值，蒙古人多半会把他放弃掉。沈飞轻轻一笑，对一众蒙古人说“第一场打完了，你们是直接认输还是想继续打”？ 金轮国师有些犹豫，知道今天实力悬殊，是占不到便宜了。可是就这样拖着个已经废了的霍都退走又实在太折损颜面，这时达尔巴忽然对着金轮跪下，叽里咕噜说着些什么，沈飞听出是在请战，想让自己的弟子再露露脸，就说：“上次在终南山上我已经告诫过霍都，刚才他还是不自量力大放厥词，才有这样的下场。只要别像霍都那样猖狂，我们也不会下手太重”。 听到了沈飞这话，金轮终于对达尔巴缓缓点了点头。达尔巴站了起来走到了场地中央，单手行了个佛礼，把黄金杵往地上狠狠一砸，杵身陷入泥中一尺多，会场众人都看出了一是兵器沉重，二是臂力奇大。在场的众人中武功不在金轮之下的人都有好几个，但是之前沈飞对霍都已经有言在先，不会出手。临时聚拢的人手各自不清楚底细，又没有像原来书中那样郭靖黄蓉朱子柳等人经过小圈子商量，也判断不出谁的武功能稳操胜券，朱子柳、丘处机等人虽然意动想出手，还是难免犹豫。 看到这种情况，沈飞也不客气，又直接点将了。朝着另一桌的杨过叫了一声：“过儿，这一场你来”，杨过站了起来，说了声“是”，沈飞又装逼地手一虚握，凭空出现一根长棍，正是上个世界在唐山定制的明代僧兵规格的不锈钢长棍，棍式长兵器就这么一种规格，沈飞的亲传弟子里也只有杨过一个人练过棍枪长兵器，都没有什么可挑的。在场众中见到了沈飞这手法术般虚空取物的本事，都感到惊异，想起了传说中沈飞得到刘海蟾仙师传承的事情，对沈飞的敬畏和神秘感都增添了几分。 陆家庄英雄大会是武林盛会，长兵器大多是在战场上使用，武林中人用的不多，这次杨过身上只带了一把沈飞亲传弟子标配的唐山特种钢剑，没有带长兵器。看到沈飞手中长棍，也明白了沈飞是要自己用棍术对付达尔巴，就把手中长剑交给了旁边的师妹程英，过来取了沈飞手中的长棍，走到达尔巴对面，点了下头算是回礼致意，长棍朝前一竖，示意开始。达尔巴大喝一声，挥杵砸来，杨过拿棍子一格，两件兵器相交，当地一声响，达尔巴力大，杨过内力强，第一下拼了得不相上下，震得周边不少内力不足的人耳朵嗡嗡作响。 沈飞的亲传弟子标配道家心法和五宝花蜜酒，现在的内力对拼金轮国师都未必输，杨过本来可以学完颜萍对付霍都的办法，用内力硬拼猛震，达尔巴力量虽大却还伤不了他，他却可以凭内力优势震伤对方取胜，不过杨过见沈飞专门为了准备了长棍，却是想展示一下棍法。面对达尔巴的攻势，只是挥棍格档，禹步和包括《易筋经》、九阴《易筋煅骨篇》效果的道家心法锤炼出来的身体素质只守不攻，也不是达尔巴的强攻能拿下的。 达尔巴见久攻不下，忽然又大喝一声，双手挥舞金杵，呼呼风声大了一倍，沈飞知道他已经用上了无上大力杵法，书中对这门功夫的介绍挺符合金轮国师一系的武功特点，没有什么变化，就是用大力横击八下，竖击八下，十六招反复使用，重视力量大于技巧。 杨过的棍法也一变，沈飞传给杨过的棍术就是沈飞在第一个世界学到的各种棍术的融汇产物，李良钦俞大猷南少林一系的棍法，特点就是兼有棍枪技法，虽然也是朴实无华，却不像无上大力杵法那样简单，讲究八纲十二柔，顺人之势、借人之力、虚实结合、以静制动、后发制人，有刺、敲、剃、劈、弹、拦、剪、揭、捧、挂、洗、压、挑、带、托、拔等多种技法，却比达尔巴的杵法好看得多。虽然沈飞弟子标配北斗禹步，本来是一大优势，这时杨过却不使用身体，只是立定桩步，以各种棍法技巧和达尔巴对战。 在场众人即吃惊于达尔巴无上大力杵的威势，更惊叹于杨过的棍法技巧，又纷纷议论了起来。有的说“这位少侠棍法如此精妙，怎么看不出来历”，有些眼力好点的说“似乎棍法中夹杂着一些枪法，像是战场上的搏杀武功，可能是传自将门，江湖少有流传吧”。 杨过手中这根长棍虽然重量远比达尔巴的镀金钢杵轻，可是毕竟是现代不锈钢材料和专业炼钢企业定制，质量绝对过硬，又适用所用的棍法，达尔巴也绝不可能像书中击断点苍渔隐手中船浆一样以兵器优势占上风，无上大力杵法最耗力气，交手一百多招，已经反复使了七遍，杨过早就摸清了套路，一直在等待时机，达尔巴横击八杵刚使完，正要转向竖击，杨过精通独孤九剑，已经料敌先机，长棍往他杵上一弹一带，打乱了他的转换招数，趁机长棍连击，打在达尔巴两只手腕上，达尔巴两手一痛，金杵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长棍已经点住了达尔巴胸口。 第四十一章 书院搬迁 杨过之前听到沈飞说只要不像霍都那么猖狂就不会下重手。长棍点住达尔巴胸口的瞬间，没有进击。撤下了长棍点在了地上，和达尔巴开始金杵落地一样，呯的一声棍身也是扎进泥地里一尺有余，又拔了出来，交到了沈飞手中。说了一句“弟子幸不辱命”，沈飞接过长棍，又装逼地当众收进了系统空间。 众人见杨过长棍点地的威势，都明白他对达尔巴手下留情，如果刚才那一棍点中达尔巴胸口，足以取达尔巴性命。达尔巴又单手礼了个佛礼退了下去，转身又对金轮语气低沉惭愧地说了些什么，沈飞听出他是对自己未能取胜而请罪，金轮国师摆了摆手，神色低沉没说什么。 沈飞说：“三局两胜，按说是胜负已分，大师是当不成盟主了。不过刚才霍都说的狂言我是不放在眼里的，我们两个弟子都已经出过手了，如果大师还有兴趣，咱们当师父的也可以过过招。又或者各位来的有二十多人，每人打上一架，在场这么多人也足以奉陪”。 金轮国师听到沈飞语含讥讽，脸上也挂不住了，站了起来说：“既然先生有此雅兴，那老僧就奉陪几招”。 沈飞想试试这个头号反派的功力，也上场和金轮国师对面而立。右手一摊，示意金轮进招。金轮僧袍一扬，飞出铜铁锡三个轮子，手中还握着两个金银两轮，像玩杂技飞盘一般。 “五轮大转”？沈飞见三个轮子朝自己或正或斜分三个角度飞来，心想金轮国师擅长的是力量，那就以力胜之，猛得一拳击出，使出四明内家拳。这门拳法已经到现在已经融合了大金刚拳、七伤拳、大伏魔拳法、空明拳、形意拳多门各有特点的顶级拳法，刚柔合一、内外俱伤、攻防一体，已经是自己目前的最强杀伤。 这五个轮子旋转起来时边沿像电锯一样锋利，可是轮子中间还是像普通飞盘一样没有杀伤力，被沈飞一拳击中就碎成几片。沈飞这一拳角度把握地极其巧妙，击碎的轮子碎片又飞向另外两个飞行中的轮子，乒乓声中又把两个轮子撞碎，反而一齐向金轮国师飞去，金轮挥中手中金银两轮格挡，一连串金属碰撞声中，金轮国师两条手臂大震，手中两个轮子又都碎裂，五个轮子碎成几十片落得遍地都是，乒零乓啷声音不绝。 金轮国师两条手臂微微发颤，内息一阵阵震荡，心中大惊，单是击碎的碎片上传递过来的劲道就已经如此强劲，如果这一拳击在自己身上绝对无法承受。不过旁人从外表看是看不出任何异状来的。 金轮国师抚平了内息，说：“今日见识了中原武功，以后要在战场上分个高低了”。 沈飞冷冷的说：“战场之上，分的不是高低，是生死”。 金轮国师转身带着一众蒙古人走了，在场众人见力挫了蒙古人，轰然叫好，喜气洋洋。又继续了刚才选武林盟主的话题，这回很多人意见都倾向于推举沈飞，毕竟刚才的三战，前两场是沈飞的女友和弟子赢下的，第三场沈飞亲自上场。而且东邪西毒北丐都和沈飞坐在同一桌，显然也都是和沈飞交情不浅。不过沈飞还是推辞了，毕竟之后一段时间主要还是安排书院搬迁的事情，还有自己的武功更新了，也需要教导一下完颜萍和几个亲传弟子，没有多少心思当这个武林盟主了。几经商量，最后还是和书中原来一样由洪七公挂名盟主，郭靖为副。 这时黄蓉怀孕的事郭芙刚刚知道，之前还看不出来，最多也就三个月，而书中襄阳激战时黄蓉临产，中间还有半年多的时间，足够干很多事情了。黄蓉已经在这几天英雄大会前把丐帮帮主的位置传给了鲁有脚，之前黄蓉隐居桃花岛十年也是鲁有脚主持帮务的。到陆家庄之前就已经就已经先找到鲁有脚和丐帮中人说了这事，路上时一个多月时间已经把打狗棒法招式和口诀都已经传给了鲁有脚，鲁有脚也学会了六七成，现在有了洪七公帮忙就更顺利了。 接下来沈飞安排书院搬迁，书院新地址选在了襄阳城南郊的岘山上，岘山由群山组成，地方够大，历史文化古迹极多，传说伏羲就葬在这里，而且岘山群就是伏羲所化。赤松子也曾在此居住，三国刘备马跃檀溪、凤林关狙杀孙坚、《神雕》小说中提到的羊祜的堕泪碑、杜预接替羊祜职务策划攻灭吴国也在这里，留下了沉碑潭。诸葛亮出山前居住地、建安七子之一王粲的居住地、关羽水淹七军也在附近。还有唐代田园诗人孟浩然也曾在此隐居，历史上南京京湖制置使李曾伯曾与蒙军在此交战收复失地后在山上刻石留念，连抗战时张自忠上将也是在这附近牺牲。这么多古迹，沈飞感叹还是世界等级不够，若是在一个仙侠世界，就能刷出赤松子行云布雨的仙术和免疫高温火烧的体质，甚至是洪荒世界的伏羲传承。 沈飞交代程英回嘉兴主持书院搬迁，留下一个分部继续教学，外加28个外围弟子留守，可以组成四个恒山剑阵和七个正反两仪刀剑阵，以他们的功力，五绝级人物陷入一个阵中也不敌，可以在南方横着走。其他的人全部搬迁到岘山中，亲传弟子和大部分外围弟子全部迁移，这几年下来，外围弟子翻了一倍共有224人，就是带过来196人，并且砸钱招募工匠开始在岘山群中营建各种书院和居住建筑。让杨过带着书信上一次终南山去通知甄志丙过来一趟，这里带着些恶趣味，虽然现在龙骑士已经转正，杨过没戏了，但是上终南山送信也能见上一面。 宾客逐渐散去，当天晚上，黄药师找到沈飞说：“沈飞，你上午发出花生米击碎泥地的手法，和弹指神通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沈飞在飞出花生米之前就想到可能被坐在旁边的黄药师看出端倪，不过早就已经想好了对策，说：“只要功力深厚，自然可以运劲弹出暗器伤敌”，说着又抓起了桌上几颗没吃完的花生米握在掌心，一运劲嗖地一声飞出，手法和弹指神通不同，威势则丝毫不差。 天龙》里天山童姥就教虚竹运用内力弹出松球打穿敌人胸口的方法，这类武功沈飞自己现在也能随手创出几门，甚至一些非金系武功里传说也是位列少林七十二绝技的“定珠降魔无上神功”，以内力同时激发一百零八颗念珠的大范围杀伤暗器武功也非难事。不过没有必要，真需要这样的范围杀伤还不如干脆动用藏在系统空间里的手雷呢。 糊弄过去了弹指神通的事情，沈飞拿出一坛五宝花蜜酒对黄药师说明了功效，并且说洪七公和欧阳锋都已经喝了增加了功力，让黄药师也不能落后他们，又说：“黄岛主，听说当年陆家庄还是建在太湖边上的归云庄时，你就交代陆乘风找回当年的几个师兄弟。后来归云庄被欧阳锋烧了，陆乘风去世，事情就耽搁了下来，据我所知，冯默风就在离这里不远与蒙古交界处以打铁为生，蒙古大军南下，照例定会征召铁匠入军中，如果冯默风被征去，怕是性命不保，还是趁早把他找回来吧，也去襄阳汇合，宋军中也需要铁匠。可以把丐帮弟子撒出去不难找到，不过要他肯回来恐怕还要你开口”。 书中杨过和小龙女就是离开大胜关不久，小龙女第二次离开，杨过黄蓉布石阵对付金轮两败俱伤，杨过被程英救走，不久就找到冯默风打大剪刀对付拂尘，可以确定冯默风的铁匠铺离大胜关不远，以大胜关为圆心，朝宋蒙边境方向扇形寻找不难找到。黄药师马上答应了，喝下了酒就去找黄蓉和洪七公安排丐帮人手办事，只要有消息他就亲自出马把冯默风带回来。 金轮身上的龙象般若功效果也就是加强一些攻击防御力和身体素质，对于现在的沈飞感觉也就是锦上添花，又增加两成修炼效率，最初几层没有资质要求也可以几年练成这个特点倒是可以在军队中普及。不过龙象般若功最高几层从来没有人练成过，就是第九层都有人练疯过，这让沈飞想起了《乾坤大挪移》第七层中的十九句错误，如果也有这种坑就麻烦了，花了点成就值让系统优化了一下，既然有坑也打了安全补丁，练起来放心。 金轮的梵文水平比方证强，也算是更新了水平。还有一些佛法内容，除了神秘色彩浓厚的密宗降妖伏魔咒，佛法里还有一门似乎有些大路货的“六字大明咒”，或许到了仙侠世界也会有些特殊功能。至于三门瑜珈密乘系列，则为了方面全融和优化成一门瑜珈，可以不断挖掘身体潜力和冥想增加精神力，也融汇进禹步增强效果。 三个月后襄阳南郊岘首山，书院搬迁完成，正式改名岘山书院。涵盖岘首山、紫盖山、万山，主院布置在岘首山，举行典礼，沈飞、完颜萍和所有亲传弟子、外围学员、黄药师等书院的师生全部出席，还有襄阳城中名流和许多宾客参加。 三个月来，沈飞已经传授了完颜萍和和所有亲传弟子新版的道家心法，公孙绿萼也喝了五宝花蜜酒。亲传弟子除了杨过多学了长兵器以后其他人剑、掌、身法、内功配置完全一样，甄志丙典礼完成以后让他回去终南山古墓。其他人则常驻岘山书院，有需要时下山支援襄阳战事。为了岘山、嘉兴、终南山之间方便联络，专门建立了飞鸽传书体系传递消息。 沈飞在这三个月中还化装去了一趟山东，又秘密见了一次杨妙真，把全真内功传给了杨妙真，告诉她自己即将练兵，让她多放一些汉人金人流民南下。并且约定以后书信联络，以《纯阳无极功》为密码本，说这门内功的品级不如全真内功，不必修炼，纯粹用作密语书信解密。书院中各地联络也是同样母本，这门内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出现过，保证隐秘。 沈飞还针对战事作了一些安排，首先是常规武器，冯默风也已经被黄药师找回来了，正好让他当军中铁匠的首脑，沈飞秘密传授了他生熟铁混和的苏钢炼制技艺，使苏钢近三百年量产。除了制造军中的兵器，也制造一些民用的农具出售，也算是一项产业收入。其次是秘密生化武器，找了个隐秘的山谷作为欧阳锋的毒蛇养殖基地，找到洪七公，让他找一些丐帮弟子找了一批毒蛇交给欧阳锋训养，还安排丐帮弟子四处搜集欧阳锋需要的药物。 宋代的酒主要还是发酵米酒，也就十度左右，武松才能连喝十八碗，如果是蒸馏白酒，那就真是三碗不过岗了。沈飞拿出了蒸馏酒的制作方法，也就是二十度左右就够了，算是贿赂吕文焕，让他通过已经成为枢密副使的哥哥吕文德的关系搞到了酿酒和卖酒许可证瓜分利润，划分市场，约定湖北湖南陕西三省市场利润分出三成作为襄阳战区军费，反正随时可以拿出更好的酒来取而代之。 沈飞还拿出两串海水珍珠项链托吕文焕带给吕文德，让他通过贾似道的关系送给贾贵妃，贾似道进入中枢是十多年以后的事情了，现在趁早拉关系。沈飞知道贾似道掌权以后，自己人无论怎么捞钱都不管，对异己才以反腐为借口进行打击。这些行为也引起了郭靖表示不满，沈飞说：“眼下以抗蒙为先，其他的大可不管。连欧阳锋都可以为我们所用，结交一些贪官成为助力算什么”？按沈飞的计划，等贾似道进入中枢的时候，自己早就不用再看他脸色行事了。 第四十一章 少林来人 在书院搬迁完成之前，筹备重开典礼这段时间。沈飞也在岘山周围走了一遍，在那些历史古迹之前刷了刷，希望能刷到什么好东西。果然大有所获。价值最高的有两样，第一是对《易经》八卦的领悟有了极大提升。传闻整座岘山就是伏羲所化，伏羲的《易》学传承有别于《周易》，俗称“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的区别，就是与《周易》合称“三易”的之前夏代《连山》易和商代《归藏》易。 传说《周易》最初是由大禹治水中神龟出洛河背驮的“洛书”演化而成，而《连山》、《归藏》易则是由“河图”演化而来，张衡记载“列山氏得河图，夏后因之，曰《连山》。归藏氏得河图，殷人因之，曰《归藏》”，《连山》、《归藏》、《周易》三易都是由八卦排列组合而成，只是排列的方式不一样，只是《连山》、《归藏》后世所传已经不全。 即使到近现代，也有八卦掌的不同使用方法，八卦掌是清末董海川学自九华山碧氏三侠，后传给八大弟子。其中有“闪电手”张占魁收徒韩慕侠，不过韩慕侠师父很多，后来去了趟九华山，拜了董海川的师弟应天文为师学习“反八卦掌”，不仅给自己涨了一辈，还宣传说可以克制八卦掌。引起了张占魁的不满，两人打了一架，韩慕侠被张占魁一掌打得吐血。 只是也有传闻当时这场架是韩慕侠占的占风，反八卦掌克制八卦掌不完全是宣传。不过当时张占魁的形意拳师兄李存义在场，李存义出面劝架让两人停手，韩慕侠停手了，张占魁没有收住手才打伤了韩慕侠。事后张占魁受了刺激，把学自刘奇兰的形意拳和学自董海川的八卦掌融汇，创出了“形意八卦”，功夫更进了一步。 沈飞刷到了一份河书洛书原图，和彝族保存流传到现代的图案基本一致，在岘山这些日子，对《连山》、《归藏》易的理解感悟一直都有进步，对八卦掌法也作了一些修改，不仅变化更加繁复精妙，威力大增，而且也可以多人配合组成阵法对敌。互相克制相反相成的武功，只要一配合就会毫无破绽，这个无论是全真剑法和玉女剑法的双剑合璧还是《侠客行》里的雪山剑法和金乌刀法的配合都一样。其他以《易》经为基础演化的武功，形意、太极、独孤九剑的理解也都不同程度地加深。 更加让沈飞惊喜的是在赤松子的遗迹中刷出一份《炼气吐纳法》，编入道藏的《淮南子》记载“今夫王乔、赤诵子，吹呕呼吸，吐故纳新，遗形去智，抱素反真，以游玄眇，上通云天”，这是沈飞得到的第一门修仙背景的功法，可惜沈飞试了试，这个低武世界似乎没有传说中“天地灵气”这种高大上的东西可供吐纳，只能用来使本身的内力更加精纯，质量更高，对战时爆发力、渗透力和破坏力更强，疗伤恢复效果也更好，有这样的辅助作用已经很逆天了。沈飞也融入道家心法里传给了完颜萍和几个亲传弟子。 书院的外围弟子修炼的《全真内功》也远强于《先天功》，加上北斗禹步的锻炼效果，挂机时间虽短，现在所有外围弟子的内力也已经超出了马钰和丘处机。沈飞训练外围弟子主要是让他们结成恒山剑阵和正反两仪刀剑阵对敌，可是忽然想到了一个漏洞，就是他们没有学习空手武功，就开始传授他们鹰蛇生死搏，内力足够就再传授七伤拳。 襄阳城周边水系发达，宋代的水力机械使用很普遍，“水车”这个词在宋代诗文里出现频率极高，不过水车是农业灌溉。穿越小说里有不少用水力钻床钻制枪管的，现在车步骑营还没有建立起来，相关武器配置还可以先缓缓，冷兵器制造可以开始了，用水力锻锤锻打兵器铠甲，效率增加了三倍。 火药也可以准备制作了，北宋初年就开始了制作各种火器，并且编进了《武经总要》，不过远远不够精致。颗粒火药的制作方式比较简单，一个的筛子就行了，提纯原料也不难，硝石就是在水中溶解再晒干结晶反复，硫则是加热结晶，只是火药最大威力的配方才是核心机密，硝75%、硫1%、碳15%，这个由沈飞亲自掌控，三种原料分开制取，分出专门一组工匠按配方合成火药，对这一组工匠用三尸脑神丹控制严禁他们泄露配方。 沈飞还安排人手大量赶制伤药，拿出来的药方是第一个世界恒山派的《天香断续胶》和《白云熊胆丸》，这两种内伤外伤药不属于这个世界上任何一派，没有版权纠纷，用来普及最合适。如果不够，大不了向系统回购，这两种算不上顶级药品，现在沈飞也不差成就值。 新书院落成典礼后的半个月，忽然有人通报，说是山下有个少林僧人求见，沈飞有些觉得奇怪，少林和尚找上门来有什么事情？就请他们上山到书院会客处接待，沈飞看见是个年近五十的僧人，那僧人双手合什向沈飞行了个佛礼，报出名号：“阿弥陀佛，贫僧少林无色见过沈施主”。 沈飞暗想，“无色”，这就是后来少林寺的罗汉堂首座了，问：“无色大师来找沈某有什么事情吗”？ 无色回答：“最近江湖传闻，数月前大胜关陆家庄英雄大会上，有完颜萍姑娘使出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燃木刀法击败前来挑衅的蒙古王子霍都，不知是否确实”？ 沈飞这才恍然，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四个月多来，陆家庄一战想必已经传遍江湖了。现在沈飞并不把少林寺放在眼里，直接承认说：“确有其事”。 无色又问：“不知道完颜姑娘的燃木刀法是从何处学来”？ 沈飞说：“少林建寺七百多年，门人弟子众多，有些少林武功流传于江湖也并不奇怪吧”？ 无色说：“少林确实收过不少俗家弟子传授武功，不过少林七十二绝技从未传授给俗家弟子，即便是本寺中的僧人，也是在寺中数十年才有可能得传少林绝技”。 沈飞说：“少林寺没有传授武功，少林武功也未必就不会外流。据我所知，百多年前，土蕃国师鸠摩智就精通多门少林绝技，曾到少林寺中施展，击败多名寺中僧人。以鸠摩智身份，未必不会传到土蕃。数十年前，少林寺中也有一火工头陀偷学武功二十年有成，先是在达摩院大较中击杀首座苦智大师，后又击杀了监管香积厨和五个平时有隙的僧人逃脱，后来苦慧大师又因此事愤而出走，这些全都是少林武功外流的可能途径”。 无色的脸色有些难看，沈飞说的这些都不少林寺不太光彩的事情，鸠摩智上门那一次，最后爆出了少林方丈玄慈和四大恶人之一叶二娘的私情和私生子。火工头陀和苦慧出走更是少林衰落的主要原因，寺中人都不愿提及，江湖上的人与少林寺交往，给面子的也不会故意揭疮疤，今天沈飞却全部当面说了出来，不过也确实不能否认这些都有可能使少林武功外流。 无色说：“阿弥陀佛，燃木刀法在少林寺中只有百多年前的玄苦大师曾经习得，此后寺中再也无人练成此门绝技”。 沈飞又问：“那么无色大师今天来此究竟是什么目的？莫非少林寺想追究我们练习少林绝技的事，特地上门问罪吗”？沈飞用“我们”两个字，是把事情扛在自己身上了。 无色说：“不敢。沈施主得传少林绝技是沈施主的机缘，只是不知沈施主手中有多少门少林绝技”？ 沈飞心中一动，夜探少林寺刷《九阳真经》时确实发达现在少林的绝技还没有自己手中的多，可以说是衰落到了极点，或许可以凭此把少林寺也拉拢过来，就直接把自己从方证那里刷出来的除了《易筋经》以外的其他少林武功都说了出来，说：“我手的少林绝技，除了燃木刀法，有金刚狮子吼、千手如来掌、大慈大悲千叶手、降魔刀法、破衲功、大金刚拳、擒龙手、虎爪功、鹰爪手、一拍两散、少林擒拿十八打”。 无色听到眼睛里一片火热，语气略微有些激动说：“沈施主福缘深厚。施主得传的这些少林绝技中，有多门在少林寺中都已经失传，连功法秘笈都不知所踪。如果沈施主能将这些少林绝技传回本寺，少林感激不尽，施主若有差遣，少林定当尽力”。 沈飞眼睛一眯，盯着无色，说：“当真？你能做的了主吗？真是我有任何差遣，少林寺都会尽力相助吗”？ 无色说：“阿弥陀佛，沈施主手中的这些少林绝技对本土价值巨大，如能传回本寺，定能使本寺重新大振。无论施主有任何差遣，贫僧回寺禀明方丈，有极大把握不会拒绝”？ 沈飞直接把话挑明，说：“大师话先别说得太满，先听听我的要求。如今蒙古大军即将南侵，大战在即。陆家庄英雄大会就是武林中人为商议抗击蒙古而起，我更是把书院从嘉兴迁徙到了岘山。我想请少林寺也派出武僧与我们共同抗击蒙古大军，上阵杀敌，少林寺能答应吗”？ 听了这话无色有些迟疑，说：“这个……，出家人首戒杀生，上阵杀敌，只怕本寺难以答应”。 沈飞说：“少林寺诸位大师是出家人，莫非也是出国人？又或者如今河南行省已经在蒙古治下，就坐视蒙古暴虐而不闻不问”？ 类似的话《倚天》开头郭襄也问过少林寺的威风是不是当蒙古人的官，暗含指责，无色难以作答。 沈飞又说：“蒙古大军所过之处，灭国屠城是寻常事，想必大师也有所耳闻。莫说各位大师只是修行佛法，即便是佛祖，得知故国亲族被琉璃王屠灭时，也难免头痛难忍。各位大师当真能无动于衷吗”？ 无色神色微动，知道沈飞说的是一个佛经典故，佛祖释迦牟尼本是迦毗罗卫国王子出家修行成佛。后来憍萨罗国想与迦毗罗卫国联姻，求娶迦毗罗卫国公主，迦毗罗卫国以一个婢女冒充，后来生下了琉璃王，琉璃王八岁回来探亲时被释迦族人侮辱，说他只是婢女所生，经过的地方秽土都挖掉换上净土。琉璃王视为奇耻大辱，继承王位后就出兵攻打迦毗罗卫国，释迦牟尼出面劝阻了三次。第次四没有出面，甚至危急时不让目犍连以神通阻止，结果迦毗罗卫国被攻破，释迦族被屠戮。 释迦牟尼事后解释说，迦毗罗卫国和他的族人曾经是渔夫，捕杀了很多鱼，因此受了恶报。他当时没有参加捕杀鱼，但是曾经以竹竿敲打鱼头，所以现在头痛难忍。虽然这个解释体现了佛学中的因果报应和“神通不敌业力”思想，不过沈飞看来未必不是释迦牟尼得知故国亲族惨事之后的痛苦表现。 沈飞接着说：“抗击蒙古，上阵杀敌，固然是杀生，但是也是止杀，是救助更多的人，一杀多生，汉译‘阿罗汉’为‘杀贼’，世人皆知佛家慈悲，饶益有情。想必不会坐视蒙古大军屠戮。要求我已经说了，大师可以回去禀告方丈，就看少林寺如何选择了”。 第四十三章 备战 无色在书中曾经应杨过的邀请参加火烧蒙古在南阳的粮草和火药的战事，是否开过杀戒不清楚，是否以个人身份参加不代表少林寺的立场也不清楚，不过他毕竟是参加过抗击蒙古的。 沈飞用《九阴真经》拉拢欧阳锋相助，洪七公作为盟主曾经在大胜关英雄大会上公开承诺对于抗击蒙古有大功的人不惜传授几招降龙十八掌。历史上和沈飞经历的第一个世界明代少林武僧都参加过抗击倭寇上阵杀敌，如果少林寺作出了正确的选择，沈飞也不惜多给少林寺一些好处。 后面的几天，沈飞在岘山和襄阳城两头跑，看看兵器打造、火药配制和药品炼制各种进度，让杨过开始传授城中士兵简洁实用的长枪刺杀技法，配制的火药也用于制造各种火器，沈飞没有制造什么新的火器，只是用最佳配比的火药制作北宋初《武经总要》就已经记载了的各种火器，如火球、蒺藜火球、火药箭、铁火炮（铁壳火球、霹雳炮等等。南宋初德安知府陈规还发明的长竹杆火枪，是世界上最早的管形火器，但是喷射的还是粉末火药，烧毁了敌军制造大型攻城天桥，类似火焰喷射器，真正喷射子弹的管形火器突火枪在历史上则是十多年后的宋蒙战争中才出现了。 宋代之前的火攻基本上是用一些松脂、桐油等易燃物直接火烧，这些东西燃烧迅速，如果远距离投掷攻击敌军，可能还没落到敌军中就已经在飞行过程中燃烧殆尽了，所以大都是接近敌军时再点燃火烧。宋代之后《武经总要》记载了三种火药配方，硝、硫、碳加一些毒药按比例混和，才有了真正意义的火器。大致都分两层，这些火药放在内层，外面包个毛皮或金属壳，再涂上那些以前用的易燃物，用的时候先点燃外壳投向敌军，落到敌军中时正好把外壳烧化，内层的火药爆炸伤敌。 宋代这些火器的生产数量是相当惊人的，历史南宋李伯曾在十多年后的1257年调查当时的火器生产的储存情况报告中说静江（桂林存储铁壳火球十万多枚，江陵每月能造铁壳火球一千到两千件。建康地方文献也记载建康在两年三个月时间就是生产和添修了火攻器具六万三千七百多件，大部分是一些重量不同的铁壳火球，还有火药弓弩箭和突火筒等，火药弓弩箭不是在箭簇上涂上易燃物点燃射出攻击，是在箭杆上接近箭簇的位置像烤串一样插上一个火药包，箭矢射出击中目标后爆炸，类似现代的爆破箭。 虽然这些火器火药配方不是最佳，质量威力效果未知，不过单看数量生产力就已经极惊人了，只要有时间稍加改造，沈飞有信心让这些火器威力大增，给蒙古军一些颜色看看。况且这次大战以后，沈飞还打算制造一些新火器。历史上北宋末两次汴京保卫战，第一次就是大规模使用火器击退了金军，第二次倒是金军利用从第一次俘虏中学到仿制的火器发挥了优势。宋军统制姚仲友建议给守军大量配发各种投掷火器和火药箭没有被采纳，却听信了神棍郭京能以六甲神兵退敌的鬼话，打开城门让神棍出击，结果反倒是让金军趁机攻破了汴京。 郭靖和黄蓉已经在城中找了宅子定居，这天沈飞在襄阳城郭府中来了一个没有想到的人，白发白须，脸上笑容可掬，充满了童趣，想必是周伯通了。微楞间，也想明白了，书中周伯通本来是郭靖邀请去参加陆家庄英雄大会的，因为贪玩耽误的日子，只看到郭靖留书让他来襄阳城助战，中途被绝情谷的人抓走。现在绝情谷出了变故，他总算顺利到了襄阳城，不过路上贪玩耽搁地也真是够久的。 沈飞上前，说：“你是周伯通，是郭靖请你来的吗”？ 周伯通一愕，说：“你认识我？你是谁”？ 沈飞说：“我是沈飞，你听说过吗”？ 周伯通乐了，说“听说过听说过，江湖上很多人传说你得了刘海蟾仙师的传承，是我师兄的师兄”。 沈飞说：“我几年前已经见过马钰、丘处机他们，已经把《先天功》给他们练了。当时就和他们说如果遇到你，要让你也修炼一下，你师兄教你武功，我这个师兄的师兄也要教你武功”。 周伯通说：“不对不对，我师兄的《先天功》是只有童子身才能修炼，后来得到了《九阴真经》修改了以后才传给段皇爷，师兄交代全真弟子都不能练《九阴真经》里的武功，我和马钰都是练不了《先天功》的”。 沈飞说：“你师兄的《先天功》要童子身才能练，我得自刘海蟾的《先天功》不用，马珏他们已经练了好几年了，我还想出了比先天功更加厉害的内功。还有你师兄交代你不能练《九阴真经》，我这个师兄的师兄交代你可以练。我让老毒物欧阳锋帮我养毒蛇抗击蒙古，我给他都练了，我手里还有很多有趣好玩的武功可以教给你”。 沈飞知道周伯通非常喜欢新奇的武功，在百花谷里为了学到黯然销魂掌不惜想拜杨过为师，甚至听到“龙象般若功”不惜想拜刚刚还在大战的金轮国师为师。更妙的是，周伯通喜欢玩，练武功也看也一种乐在其中的玩耍。周伯通曾经转述过王重阳的话，“师哥当年说我学武的天资聪明，又是乐此而不疲，可是一来过于着迷，二来少了一副救世济人的胸怀，就算毕生勤修苦练，终究达不到绝顶之境”，先不说功法等级的差别，达到绝顶之境的心性途径也绝不是只有一条。 周伯通老顽童的心态，对武功不是“毕生勤修苦练”，而是毕生乐在其中的“乐练”，把练武打架当成一种玩乐，左右互搏就是在桃花岛上无聊，玩自己和自己打架的游戏所创。对于周伯通，练武不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的手段，比如高大上的济世救人，低级功利的“货与帝王家”等，练武本身就是一种快乐，一种目的，“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这种心态，就足以达到绝顶。 当然老顽童心态也有缺点，就是一直是儿童心态，类似“巨婴”，拒绝长大。贪玩容易误事，如果想让他办成什么事，是很不可靠的。路上贪玩错过了大胜关大会算是小事了，在《射雕》里郭靖和黄蓉让他保护洪七公，可能他第一次在皇宫里把洪七公扔了。第二次被敌人认准他的喜好，让梁子翁和他比赛静坐拖住了他，其他人对洪七公下手，要不是柯镇恶和郭靖黄蓉及时赶到，洪七公就领盒饭了。简单地说，就是不想负责任，睡了瑛姑就跑，以后躲避了几十年，连一首《四张机》都怕。除了对瑛姑本人和做错了事情的愧疚，就是一直在逃避责任，如果成了丈夫，就有了成年人责任的束缚，无法随心所欲的当老顽童了。 沈飞想要改变一点也简单，只需要像书中那样告诉他儿子的事情就行了，不过时机不对，至少要过了眼下的襄阳大战，击退了蒙古大军以后再说。 沈飞决定给周伯通亲传弟子同等待遇和武功配置，拿出了五宝花蜜酒，周伯通看到“五宝”吓得哇哇大叫不敢喝，沈飞说：“喝了这酒就不怕毒了，还能增加十多年功力。黄老邪、老毒物、老叫花都已经喝过了，你不喝就打不过他们了”，让周伯通一次和酒吞下一宝，把整坛酒喝完。传授了他道家心法等一系列亲传弟子标配剑法、掌法、身法武功，让他到山上书院和其他亲传弟子一起练功。 又过了一个多月，各种消息传来，蒙古大军即将发动进攻，沈飞也已经在一个月前常驻襄阳城中。这一天，一群少林僧人来到城中，足有一百多人，还带着部分行李。见面介绍，带队的居然是少林寺方丈天鸣大师。 见到了沈飞后，天鸣说：“阿弥陀佛，前次无色转述沈施主所言，如醍醐灌顶。百余年前，传闻有大批契丹武士来少林劫夺武功秘笈，鄙视方丈玄慈大师亲率中原武林豪杰于半路截杀，虽然此事实属误信奸人妄言，也是领袖武林的英雄气概。因此当时丐帮帮主也愿随行驱策。如今少林衰落，不仅是武功散失，也是失去了之前的英雄气概。如沈施主所言，饶益有情，一杀多生，护佑更多生灵，以杀止暴，也是避免蒙古兵犯下更多罪孽，遭遇更重果报，也是对蒙古大军的慈悲”。 沈飞问：“寺中安排好了吗”？ 天鸣说：“多谢沈施主关心，部分僧人和重要经卷已经转移到南少林，俗家弟子已经散出去打探军情”。 沈飞知道南少林有三座，都在福建，分别是泉州少林寺、莆田少林寺、福清少林寺，足够转移人手和物资了，也算是狡兔三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十二项少林绝技秘笈交给天鸣说“天鸣大师，这些就是流传到我手中的少林绝技”。 天鸣接过了秘笈一册册大致翻看了一下，激动地说：“多谢沈施主”。 沈飞说：“不知达摩祖师从天竺携带而来的梵文贝叶经《楞伽经》保存在何处”？ 天鸣说：“如此重宝，就是我们所带行李之中。无色所述沈施主所言，也是精研佛法。若想钻研《楞伽经》，还是找那三部汉文泽本为好”。 沈飞说：“我在终南山住过半年，得知了一些重阳真人的往事。重阳真人华山论剑天下第一取得《九阴真经》后，曾在嵩山与一僧人斗酒输了，依约把《九阴真经》给那僧人看过，那僧人认为《九阴真经》只重以柔克刚，以阴胜阳，于是投身少林，在四卷《楞枷经》行缝中，以汉文写下了自己所创的《九阳真经》，自觉比之与《九阴真经》更有阴阳调和、刚柔互济的中和之道”。 原来对少林寺的要求，虽然是交易，也是一种要挟。少林寺僧人无论怎么选择，难免会有所不满。沈飞本来就打算少林寺如果决定参加抗击蒙古，就再给少林寺一些好处，就先直接把《九阳真经》的事情说了出来，反正这本来就是放在少林寺里的东西，不用自己出，对自己也没有损失。 天鸣听到少林寺中一本存放着一本可能还要胜过《九阴真经》的武学典籍，更是激动，赶紧让僧人翻找出行李中的《楞伽经》，虽然梵文的缝隙间有一行行汉文武功秘笈写得密密麻麻，赶紧对僧人们说：“达摩祖师的宝经不可有损，赶紧把其中的汉文《九阳真经》抄录一份，宝经仍旧妥善保存”，少林僧人领命，沈飞也给他们在城中安排了住处。 第四十四章 大战开启 在黄蓉产期临近前几天，蒙古大军正式到达并且开始了对襄阳城发起猛烈攻击。这次蒙古大军总兵力有十多万人，沈飞站在城头观察暗自心惊。沈飞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么大模的军队，破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的感觉，要知道平海卫大战、仙游攻防战倭寇总兵力也就在万人规模，攻进兴化城的倭寇数量也就六千，而这次蒙古大军攻城，一波次攻击派出来的军队就至少是几千人规模。 蒙古大军攻城方式和书中差不多，先是炮石弓箭纷纷射进城里压制，推出一架架云梯进攻第一批登城，紧接着一个个百人队在震天响的呐喊声中蚁附攀援登城支援第一批。书中宋军还击的办法是一队八人合力用一块大木推开云梯，一队弓箭手射击蒙古军，一队人手持火把焚烧云梯。经过几个月的备战，装备数量和种类都有了改进，弓箭换成了火药箭，箭簇后面串着一个最佳配比的火药包，既可以作为弓箭推进器射得更远，又可以加强杀伤力。一批批箭矢射过去无论是射中人还是射中云梯都一阵炸开，几轮火药箭下去云梯就燃烧起来，无论中箭还是被火势波及有蒙古军士兵纷纷跌落。火把则换成了铁壳火球（手雷，毕竟是消耗品。 为了不引人注意，新制作最佳火药配方的火球和原来储存的蒺藜火球霹雳火球一齐使用。襄阳作为重要军事重镇，原来储存和各种火球，也有十几万枚。小的也就三斤重，可以手持投掷。大的用投石机往远处抛射，新制火球超过后来金军抗击蒙古军时“震天雷”的效果，一枚能炸死三四个人，被炸中的人被掀出去好几米，这就是最佳配方黑火药的威力。原来储存那些火球威力小点，不过成批成批投掷炸开效果也是相当可观的，火药加里面装的铁钉铁片狼毒砒霜马粪之类毒药，炸开来，就算一枚是对穿铠甲的蒙古军士兵只能造成一些轻伤，五六枚一起下去，也能让对方身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了，不是战斗力大损就是直接阵亡。 城墙上留出一个个方孔，可以瞭望敌情，也可以攻击敌军，虽然没有装备步枪，不能当射击孔，可是有长枪手，杨过教的几招简单的枪法刺杀技巧训练出来的，长枪手从城墙中留出的方孔中一枪枪刺出，也把一批批更在攀墙的蒙军士兵刺杀摔下。 这么一连串组合拳下来，蒙古军伤亡大增。书中经过一场接触战斗，有几百蒙古人登上城墙，被武林中人杀退。现在攻上城墙的敌人也就一百多，不少人已经带伤。而且沈飞可以确定蒙古军送上这一百多人的付出的代价比书中多得多，起码已经已经伤亡了一千多人。 现在城中的武林中人实力也远强于书中，除了欧阳锋还是培育毒蛇以外，北丐、东邪、郭靖、周伯通这些顶级高手，沈飞完颜萍和几个亲传弟子都在，当然现在不用这些人全部出手，和士兵一样分批轮战。现在上城的沈飞、完颜萍、郭靖带着几十个武林中人，其中就有少林武僧，这样的实力对付一百多个不少已经带伤爬上城墙的蒙古士兵轻松碾压，这不是正面列阵冲杀，刚爬上城墙的人也不列不成阵型，和他们对战当然也不用军阵，只凭个人武功就轻松把这些敌军击杀后丢下城去。 蒙古军连接几波进攻，城中士兵和武林人士也经过几次轮换作战，半天下来，蒙古军伤亡已经达到五千多人，而且在弓箭对射中，沈飞和郭靖连接射杀了对方几个弓手和军官，蒙古军攻势和士兵都受挫，如书中那样后退四十里。一天战斗告一段落，城中也开始了救治伤兵，补充武器。 休整了一天，到了第二天早上，城外传来一阵哭喊声，众多难民百姓成群结队地朝城门方向涌来。沈飞知道这是蒙古军的惯用攻城作战手法，逼迫敌国百姓冲击城内，后面军队压上。如果城中开门接应，可以趁机进攻，否则也可以起到心理战效果。郭靖大喊“众百姓惨受蒙古兵屠戮，快开城门，放他们进来”，守将说“吕大帅说难民中混有蒙古奸细，千万不能放进城来，否则为祸不小”，沈飞想起了小说《晚明》里钟老四的办法，说：“打开西门让百姓进来以后再甄别，让他们不得到处乱跑，有可疑的人让他们从东门出去，就算是奸细，只要不放在城中，还能为什么祸”？接着对郭靖说：“我们出去冲杀一阵，抵档蒙古兵，接应百姓进城”。 郭靖马上答应，大声对城外百姓喊：“城下大宋百姓听着，进城之后不要到处乱跑，到城中央广场站好，会有人甄别混入的奸细”，这时吕文焕也赶到了城上巡视，听到沈飞和郭靖都坚持，就下令两队士兵各持兵器成纵列守在城门两旁，防止进城后的难民百姓乱跑，先把他们押送到城中指定位置集中。 城门迅速打开，沈飞、完颜萍带着几个亲传弟子和一众书院外围弟子，郭靖、洪七公、黄药师、周伯通戴着着丐帮、少林僧和其他武林人物马上出城，迂回绕过难民百姓，阻挡蒙古军士兵。蒙古军本来有两个千人队压在百姓后面，这时看到城门打开，城中有人冲出。忽必烈又命令四个千人队从两边围了上来。 沈飞和几个亲传弟子都属于身法比马快的，都没有骑马。书院外围弟子齐出，一共196人，每个人带了一个三斤多重的铁壳火球，最佳黑火药配方，密封带导火索，威力不下于土制手榴弹，点燃后扔出，呯呯呯呯一阵连续炸弹，各个方向冲上来的蒙古军最前面的几排一下子被炸翻了好几百人。小说中就有蒙古军驱赶逼迫百姓攻城的一幕，沈飞早就想过应对这一出的对策，这就是其中之一，迅速把蒙古军和难民百姓隔开，接着就大喊：“列阵，杀”。 书院外围弟子各持刀剑，四个一组，迅速组成了49个正反两仪刀剑阵与蒙古军撕杀在了一起。沈飞身形如瞬移，卷起一阵阵罡风，把围敌军士兵掀翻，手中持鲲鹏剑，剑光到处，专切向敌军没有甲胄保护的脸部，敌军割草一样一片片倒下。完颜萍还是使最擅长的燃木刀法，周伯通双手持剑，沈飞已经教了他双剑合壁玉女素心剑法，程英、陆无双表姐妹使剑，杨过手持长枪，他们虽然还没有把禹步练出布罡形成三尺气墙，不过以他们的功力，一个化七使出单人版天罡北斗阵来是没问题了。 虽然其他人没有沈飞的布罡气墙，可是内力足够深厚，还是有气劲护身效果的，张无忌修炼乾坤大挪移第五层时，就震开了想给他擦汗的小昭，虚竹身怀逍遥三老的内力，肩膀能承受鸠摩智掌刀而不伤。多人合力更是成组成类似气墙的效果，蒙古军营郭靖和蒙古三杰一战中，功力相持时马光佐兵器攻击都被弹开。正反两仪刀剑阵也有同样的效果，普通蒙古将士攻击的力度还远不如马光佐，根本无法攻破剑阵周围的力网。真有人遇到险情，沈飞一众高手也会出手解危，毕竟这次出城掩杀主要是为了接应难民百姓进城。 拼杀才过去不到半个小时，进攻的六千蒙古军已经被一众武林人物击杀了两千多人，加上受伤的，已经折损近半，士气大跌，而武林人物受伤的极少。沈飞看百姓都已经进入城中，大声招呼众人：“目标完成，撤回城中”，出城的武林人物又分成几批逐次回到了城里。 蒙古军这一波损失了近三千人，一天的攻势又受挫。这回接应进城里的百姓有五千多人，安置、甄别有没有奸细这些事情自有文职人员处理，就与沈飞等人无关了。 沈飞带领所有外围弟子出击这件事其实有些冒险，毕竟最后扩招的外围弟子入门才两年，内功挂机时间很短，即使是四倍《先天功》修炼效果的全真内功，目前功力最多也就是孙不二级别的，面对军阵冲击如果不是结阵功力互相传接形成护体气劲，可能会出现伤亡。所以沈飞在刚才作战很注意保护这些后入门的外围弟子。 如果沈飞用大量分发五宝花蜜酒的方式增加外围弟子的功力，不仅违反了沈飞自己定的弟子待遇，那成本也太高了。五宝花蜜酒沈飞目前还有三十五坛，而外围弟子现在有两百多人，还要花将近四百万成就值向系统回购才够每人一坛，沈飞还是舍不得。如果如第一世界普通全真弟子那样多人分喝去掉五宝的酒，就算五人分喝一坛，也是超过4坛酒，多出来的四十份五宝给谁名额也不好安排。反正多挂机几年功力就会上来，也就维持现状了。 沈飞不想再出城冒险野战，这一回只要守城给蒙古军造成些杀伤，击退他们就够了。就安排人手制作一些简单的新守城武器，铁壳火球即使最佳火药配方和颗粒火药，威力虽然大增，毕竟也只有一击之力，沈飞想到制作出一种能持续伤敌武器，就是“万人敌”。明末宁远守城，开封守城都发挥过决定性作用，被宋应星称为“守城第一利器”。用了个大大的空心泥壳糊成球形，打上很多孔，往里面加入火药和各种毒药再安上引线，把泥晒干就成了，一个重八十斤，为了防止泥壳提前摔裂，装进一个木框、木捅里或者裹上棉被都行。一天下来制作两百多个。 第二天蒙古军又大规模攻城，除了原来的铁壳火球、火药箭、弓箭这些老东西往外招呼，燃烧弹“万人敌”也提前将近四百年登场，点燃后一个个扔下城去，扔进敌军堆里不断旋转翻滚，球体上开的孔洞里持续喷出火来，朝自己一方有城墙阻挡，朝敌军一方喷出的火焰迅速把城下烧成一片火海，不断把敌军淹没。 火球、万人敌这些火器里除了火药还装有毒药和神火药（毒气，可以喷出毒烟毒气熏人，原本里面的毒药配方大概就是一些砒霜、巴豆、狼毒、草乌、干漆、干粪、烂骨草、银锈这些，现在沈飞手里的毒药配方多的是，五毒药百药门的，柯镇恶毒蒺藜、冰魄银针、玉锋针这些不算高级的剧毒配方都在自己手里，随便加几样进去就能要人命。这一回蒙古军的表现比上一次更加不堪，根本不用武林人士出手，连攻上城墙的机会都没有，几十颗“万人敌”下去，连烧带毒，一波攻势中就又死伤四千多人。 第四十五章 军营之行 几天攻城下来，蒙古军前后伤亡已经超过了一万两千多人，差不多占了总兵力的十分之一，是真正的损失惨重。以现在襄阳城里的高手阵容，蒙古方面也不敢派招揽到的高手进来捣乱破坏。接下来两天，蒙古军攻势停歇了，城里趁机可以加紧制作更多军器，治疗伤兵，继续备战。 沈飞去了一趟欧阳锋培育毒蛇的山谷基地看看进度，欧阳锋手持一根蛇杖，杖头已经缠上了两条怪蛇，周边还有密密麻麻爬满上千条蛇和几十个丐帮弟子在忙活，还有更多的死蛇，断成几截，像垃圾一样堆在一个个坑里。沈飞和洪七公交代了过派些丐帮弟子给欧阳锋打下手的，丐帮弟子里擅长玩蛇也是基本操作。核心毒术由欧阳锋掌握，指点这些丐帮弟子用各种毒物一点点喂给毒蛇，和基本的驱蛇技巧，再以养蛊的方式促进毒蛇进化。 沈飞问：“毒蛇培育得怎么样了”？ 欧阳锋说：“蛇杖里缠的这两条已经培育完成，几十条毒蛇里拼杀出来的胜者，毒性不逊于当年了，就是配合杖法灵活攻击上还差点，其余的这些，有三成、五成、七成毒性不等，要都有杖上缠的这两条蛇这样，还要几个月，而且这些蛇恐怕一半都留不下”。 沈飞问：“可以流毒无穷就行了，这是关键。至于毒性，够毒死人就行”。 欧阳锋扬了扬手里的蛇杖说：“毒死人绝对够，这些毒蛇抓到这里来之前就能毒死人，经过我几个月的喂毒培育，咬人绝对没救。至于流毒无穷，只要有我手里这根蛇杖上缠的蛇五成毒性，就可以流毒无穷，差别只是中毒是激发人多少潜力的不同，如果把这个蛇毒加入到你的毒蛊酒里，功效肯定能大增”。 沈飞也是刷到过欧阳锋的技能的，知道有终极版毒蛇的几成毒性，咬中人后可以激发几成潜力，最多可以激发一倍。南希仁中毒后除了临死回光返照的一小段时间，神智不清，打郭靖力气比平时大了许多，全身血也变成了毒血，沾在软猥甲上也带了毒，就像鲨鱼被咬后也是变成毒鲨鱼一样，南希仁最后清醒过来回光返照的时间也很短，新修版南希仁只写了半个字就挂了，这样更加合理，一辈子说话精炼的南希仁临死怎么可能反倒罗嗦了起来呢？ 沈飞说：“差不多可以用了，集中所有五成以上毒性的蛇，随时准备出击”。 欧阳锋说：“五成以上毒性的蛇，这里大概有三百多条，将近四个月养出来的，就一次性全部消耗掉，实在是有些心疼啊”。 沈飞说：“只要这次击退了蒙古大军，有的是时间培育毒蛇，我和洪七公说一下，让丐帮分出一半人手来给你搜集毒蛇都没有问题。而且，我知道襄阳城百里以内就有一个山谷盛产一种异蛇，蒙古大军退去后马上就可以去搜集”。 欧阳锋赶紧问：“当真？什么异蛇”？ 沈飞说：“菩曲斯蛇”。 欧阳锋一惊，说：“你怎么不早说？菩曲斯蛇灵活迅捷，力大，可以承受的毒也更猛，一个月就可以训养完成。如果早点捉一批来训养，比我杖上缠的这两条蛇也胜过好几倍”！ 沈飞说：“没有菩曲斯蛇，你也不是照样训出了杖上那样的怪蛇？何况菩曲斯蛇蛇胆服用有增加功力的效果，我还指望捉住杀了取胆呢，本来可没打算交给你喂养。现在告诉了你，以后找到了蛇也不会全给你，还是要分出起码一半取胆吃的”。 欧阳锋说：“菩曲斯蛇胆吃下增加功力的效果很有限，一颗也就顶大半年功力，倒是能增强筋骨力气大一些。你已经有了蛊酒，还要取蛇胆吃，太浪费了”。 沈飞一楞，心想，书中杨过在神雕山谷一个多月，神雕每天给杨过找来两颗或者三颗蛇胆，外加在山洪中练玄铁剑的效果，才把杨过的内力堆到了和金轮国师差不多的水平，看来菩曲斯蛇胆增加功力的效果确实不怎么样，只是积少成多而已。 不过沈飞还是对欧阳锋说“毒蛇培育只要几个月，五宝花蜜酒酿制一批可要十多年。给你一半菩曲斯蛇还不够？只要不是对付千军万马。你一个人用，即使布个蛇阵，顶多也是几十上百条就够了”。 不再和欧阳锋争辩，沈飞回到了襄阳城里。忽然听到郭靖在大声喝骂郭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武和小武怎么会落到蒙古人手里的”？说完“啪”的一声一拍桌子，把一封信拍在了卓子上。郭芙一边哭哭啼啼一边断断续续讲述事情经过，原来那天武林人物出城阻挡蒙古兵时，书院弟子表现出色。后来郭芙抱怨武敦儒和武修文表现不如预期，连书院外围弟子都不如。武家兄弟不服气，说书院弟子只是结阵对战厉害，单打独斗未必能胜过他们。就找了一个书院外围弟子要求切磋，先是一对一，后来兄弟俩一起上，再后来加上郭芙，却三战全败。武家兄弟大大气闷，昨天晚上郭芙听他们说打算是行刺忽必烈，大大涨一次脸，却没有当真。没想到今天蒙古军营里派人送来两把武家兄弟的配剑，外加一封署名金轮国师的信，说他们俩被抓住，请郭靖去一趟谈谈。 沈飞找来城里的几个高手一商量，都认为想救回武家兄弟，去是必须去的。沈飞说：“信中点名要郭大侠去，这一趟郭大侠不能少，另外就让我陪郭大侠走一趟吧”，完颜萍说：“只有你们两人去太危险了，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去吧”，沈飞稍微有些犹豫，完颜萍一起去可能会有危险，不过可以当成完颜萍“菜”吸内力的大概也只有蒙古一方的几个高手了。想到完颜萍吸了李莫愁、藏边五丑和霍都的内力，现在恐怕已经仅次于自己，不下于接受了无崖子一身内力的虚竹水平了，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沈飞说：“你们想想，如果陷入了蒙古大军围攻，用什么办法突围最好”？各人七嘴八舌发表意见，有人说挟持忽必烈等重要人物。有人说先派人潜伏到蒙古军营周围接应等等。最后还是沈飞自己说出了答应：“群战最有效的莫过于音波功”，暗想功力不算顶尖的谢逊在王盘山上一声狮子吼都能把所有人震傻，就知道音波力的恐怖效果了。 郭靖问：“就是当初先生在嘉兴施展过的琴音吗”？ 沈飞说：“何必这么麻烦，是像少林金刚狮子吼一样大声吼就行了，功力不足的人当场震晕、震死都不希奇”。 说完，沈飞又是手一挥，出现一坛五宝花蜜酒，对郭靖说：“这酒一坛能增加十多年功力，我给萍妹、亲传弟子、洪老帮主、黄岛主和欧阳锋都喝过，郭大侠你也喝一坛，否则你未必承受得了我的音波功”。 郭靖依言喝下了五宝花蜜酒。沈飞又要教完颜萍和郭靖音波功，三个人一起施展威力更大。和“螺旋九影”一样，所谓的“鬼域阴风吼”也是出于网络杜撰，金书里《九阴真经》根本没有这种东西。沈飞教的还是刷自方证的少林金刚狮子吼和任我行的呼喝音波功，任我行喊晕了令狐冲梅庄四友，方证更是吼晕了桃谷六仙和冲虚，这些都是有数的高手，二者融合的音波功可以想象威力。音波功的基础就是内力，发劲技巧并不复杂，学起来很快，沈飞又带着两人在岘山中找个了没人荒谷试着施展了下来，震死了大量蛇虫鸟兽，就出发去了蒙古军营。 郭靖和完颜萍各自骑着汗血马和瘦黄马，沈飞则是步行。这也是商量的结果，音波功一出，不仅是对人，马也要承受。打算进了军营对方放了人后就直接让武家兄弟迅速骑马回城，两个人只能骑两匹马，如果三人都骑马去，就会有一匹马回不来了。反正以三人的内力和轻功，有马没马一样，马其实是为武家兄弟准备的。 大约一个小时到了蒙古军营，通报了身份，不一会儿，忽必烈请三个人进去。一见面，忽必烈和郭靖还是先怀念了拖雷，以这个关系叙了叙旧。又介绍了沈飞和完颜萍的身份，相互简单问候了几句。沈飞看了看在场的众人，金轮国师和达尔巴认识，一个又黑又矮模样像印度人的，想必是尼摩星。一个全身珠光宝气土豪相的尹克西，一个拿着一根哭丧棒长得像白无常似的当然是潇湘子了，这几个人长的都很有特点，光凭外形就能猜出身份。 沈飞不动声色刷了三个人的技能，也就是尼摩星的瑜伽术和释迦掷象功有些价值，另外就是他的母语级梵文了。还有尹克西的专业鉴宝能力的几门西域语言。金轮师徒三个是蒙古皇后派系的人，尼摩星潇湘子尹克西三个则是忽必烈招揽的，以前没有一起见面，书里一见面还打过两场。 接下来还是忽必烈让人把武家兄弟带出来，让人送上酒赔罪一场戏，郭靖扯断了两人身上的绳子，和书中一样，交代了几句： “武学之士，一生之中必受无数折磨、无数挫败，那也算不了什么”。 “你们先回去告知师母，说我会见故人之子，略述契阔，稍待即归”。 “快些走罢！你们禀报吕安抚，请他严守城关，不论有何变故，总之不可开城，以防敌军偷袭”。 武家兄弟走后，忽必烈和郭靖又交谈了起来，这也是拖延时间的需要。下面几回合还是和书中一样，忽必烈说武家兄弟来行刺想必郭靖不知情，郭请承认。忽必烈说从成吉思汗开始和郭靖三世交情，想必郭靖不会指使行刺。郭靖否认，说公义重于私交，当年拖雷领兵攻打青州，他也有过行刺拖雷的行动逼蒙古退兵，正好成吉思汗病危事情才作罢。 忽必烈问那刚才郭靖怎么又指责武家兄弟胡闹？郭靖说“想他二人学艺未成，不自量力，贸然行刺，岂能成功？他二人失陷不打紧，却教你多了一层防备之心，后人再来行刺，便更加不易了”，忽必烈的表现还是和书中一样哈哈大笑，没有再说话。 这时沈飞在一旁插嘴说：“再怎么防备严密，也是防不了高手行刺的。只不过行刺毕竟是旁门左道，鬼蜮伎俩，即使成功了，对手也未必心服，还是难免继续争斗。只有以堂堂正正之势将对手重创击败，才能让对手彻底胆寒，不敢再生出挑衅之心，这才是一劳永逸之道”。 第四十六章 尽歼高手 沈飞说的这段话又是戚继光的一种军事思想，自古军事思想大多讲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批亢捣虚，攻击对手的关键薄弱环节。从《孙子兵法》的“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到**德国的闪电战突袭都是这种思想，戚继光在抗倭战争时也多次隐藏自己的真实意图，迷惑敌军进行突然性打击。 不过这种偷袭式的突然袭击打法，即使取胜，对方也未必服气。后来戚继光在蓟镇时，又提出过事情的另一方面，一种更加霸气的“伐其所长”思想，就是在对方的强项上击败对方，“今欲使虏一战而心寒胆裂，须伐其所长”，“彼之长，在甲骑数万突冲之势，若山崩河决”，戚继光建立马步骑营，就是要“伐其所长”，“我亦须数万之众，堂堂正正，短兵相接，血战以挫其锋，则就是非车步骑合用不可”，只有“伐其所长”，才能给敌军毁灭性打击，只有“伐其所长”，才能“使虏一战而心寒胆裂”。戚继光也确实办到了，两次全歼了进犯的蒙古骑兵以后，迫使董狐狸上门投降，承诺不再进犯。以后戚继光驻守蓟门的十多年，再也没有战事，都跑到辽东去了，戚继光只能办军校，举行军事演习，看着李成梁不断刷战绩。 沈飞这话倒是引起了忽必烈的共鸣，说：“沈先生这话我非常赞同，计谋作用到底有限，还是要堂堂正正的对决才能分出最终胜负。 接下来的对话还是和小说中差不多，忽必烈指责“赵宋无道，君昏民困，奸佞当朝，忠良含冤”，郭靖表示同意，也谴责了皇帝和宰相，忽必烈展现招揽之意：“郭叔父是当世大大的英雄好汉，却又何苦为昏君奸臣卖命”，郭靖说出了那段大义凛然的话“郭某纵然不肖，岂能为昏君奸臣所用？只是心愤蒙古残暴，侵我疆土，杀我同胞，郭某满腔热血，是为我神州千万老百姓而洒”。 沈飞又在旁边插嘴说“王爷莫非以为郭大侠和我们该为蒙古卖命吗？比起四处屠城灭国，天下各国可都算得上是大大的有道贤明了。郭大侠当年就是在撒麻尔罕城下见到那种惨状，才和蒙古分道扬镳的。成吉思汗都没留住郭大侠，王爷不会以为自己能超过成吉思汗吧？况且当年的西夏卖力充当蒙古走狗，西侵攻金无不充当马前卒，结果国力耗尽以后，马上就被蒙古反手屠灭，这事情还没过去几年呢，有这样的前车之鉴，王爷莫非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 这话很不客气，忽必烈脸色有些不好，还是加了一把火，说出了书中的那段话：“贵邦有一位老夫子曾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话当真有理。想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唯有德者居之。我大蒙古朝政清平，百姓安居乐业，各得其所。我大汗不忍见南朝子民陷身于水深火热之中，无人能解其倒悬，这才吊民伐罪，挥军南征，不惮烦劳。这番心意与郭叔父全无二致，可说是英雄所见略同了。来，咱们再来干一碗”，结果也一样，郭靖大怒，一袖子掀碎了几个酒，大声驳斥：“王爷，你说‘民为贵’，真正半点儿不错。你蒙古兵侵宋以来，残民之逞，白骨为墟，血流成河。我大宋百姓家破人亡，不知有多少性命送在你蒙古兵刀枪之下，说什么吊民伐罪，解民倒悬”？ 沈飞倒是没有郭靖这么激烈的反应，只是在一边讥讽说：“沈某是办书院的，平时都是书院中向学生宣讲义理，没有想到今天能在王爷这里听到‘民为贵’、‘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唯有德者居之’、‘吊民伐罪’这些话，简直就像听到一只豺狼嘴里说出它改吃素一样古怪。还不如少些伪装听上去舒服些”。 又说：“王爷说‘蒙古朝政清平’，只怕也不见得吧？郭大侠刚才说拖雷‘不意忽尔谢世’，那是不知道内情，拖雷究竟是怎么死的王爷不会不清楚吧？那是希里糊涂喝下了一碗窝阔台的‘洗病水’没了命的，谁知道这种事情哪一天会不会落到王爷头上”？ 成吉思汗去世后，两年时间一直没有开库里勒台大会推举新汗，这段时间一直是拖雷掌权，而且成吉思汗给拖雷的军队也是最多的。其他兄弟手里各自只有四千人，拖雷手里有11万人，包括核心的怯薛军，兵力和质量都占压倒性优势。西征和歼灭金国主力的战争都是拖雷指挥的，威望非常高。在两年后四十多天的库里勒台大会上，也有很多人主张按蒙古惯例，立拖雷为大汗。是察合台立主才把窝阔台扶上了位。 至于拖雷之死，各种史料都说了过程，以《蒙古秘史》记载最详细，里面说在攻打金国时，窝阔台病了，而且越来越重，找来巫师占卜，巫师说是金国的土地神、山神因为土地被占，百姓被掳开始作祟所致。“许神以百姓、人口、金银、牲畜、替身禳之，神不答允，为祟愈急”，直到问到“可否用亲人做替身，作祟就放慢了”，巫师把这个情况告诉了窝阔台，窝阔台问身边的宗王有谁。在身边的就是拖雷，只能站出来表示代替窝阔台，让巫师诅咒。巫师把诅咒的水给拖雷喝，拖雷委托窝阔台照顾几个儿子和老婆，喝下了水就死了。 看这件事的过程，傻子都明白是怎么回事。而且《蒙古秘史》这个详细记载有和其他几部史料的几点不同，一是拖雷喝下了水以后很快就死了，不是《元史》里记载还随同窝阔台一起北返，在路上死的，也不是《史集》记载喝下水几天以后才死的，是喝下了水以后很快就死了。 忽必烈当然也知道事情的内情，脸色有些发黑。碍于郭靖在场，也没有当场发作，表示“只叙旧情，不谈国事”，又和郭靖又互相扯了几句，郭靖拱手告辞，忽必烈送客。三人走到帐外，还是熟悉的戏码，亲兵队里出来八个人挑衅，被郭靖以摔跤术摔倒。继续快步往外走，听到几声号角响起，四个千人队围了上来。忽必烈的王帐里也闪出金轮国师师徒、马光佐和蒙古三杰，冲了出来拦住了去路，估计还是想争“蒙古第一勇士的头衔”。 金轮国师手中拿着一个金盆，沈飞略觉得奇怪，金轮怎么换兵器了？盆子也能当兵器吗？只见金轮泼水似的一甩手中的盆子，十多只五彩斑斓的大蜘蛛朝三个人飞来。沈飞一下子就明白了，五彩雪蜘蛛，大概是上次大胜关英雄大会上金轮国师被沈飞一拳击毁了五个金轮以后，知道不是对手，这次准备用毒物了，甚至可能还存了要让毒蜘蛛“误伤”了尼摩星等几个同伴除掉几个竞争对手的心思。可是他不知道己方三个两个喝过五宝花蜜酒，一个喝过宝蛇血，都是能免疫毒物的。 沈飞袍袖一甩，用“破衲功”把十几只彩雪蛛都卷了起来，收进了系统空间，心想这可是好东西，可不能浪费了。运足内力大声吼了起来，完颜萍和郭靖也发动了融合加强版的“金刚版狮子吼”音波功，一时之间，声震四野。周边围上来的一众蒙古军人马和马光佐、达尔巴、蒙古三杰都纷纷捂着耳朵晕倒在地，连金轮国师也站立不稳，身体摇摇欲坠，竭力运功抵御，就是郭靖都脸色有些凝重。沈飞上去一掌把金轮也击晕，拿过他手里的金盆，意念一动，把刚才收起来的十几只彩雪蛛又放到了盆子里后再次收进了空间。沈飞知道蜘蛛是没有听觉的，是用腿毛感觉声波振动来寻觅声音来源，被音波功波及也没关系。 沈飞没有对蒙古士兵下杀手，已经没有必要了。普通蒙古士兵没有练过内功，能像王盘山岛那些被谢逊吼晕的人醒过来变成白痴都已经是运气了，更大可能性是醒过来的机会都没有。这还是在外面空旷场地上弱化了的效果，如果是刚才在王帐里面施展可以直接对蒙古军整个指挥系统进行斩首了。不过沈飞打定主意，效仿戚继光“今欲使虏一战而心寒胆裂，须伐其所长”，这才没有动手。 沈飞转过头对完颜萍说：“萍妹，快点吃菜”，完颜萍也是轻车熟路了，依次对马光佐、达尔巴、蒙古三杰和金轮国师这几个人施展吸星大法，沈飞手一扬，一面盾牌出现在了手中，这是上个世界搜集的特战防暴装备，不是最初穿越前作准备从某宝网上买的可比，脚踏禹步卷起罡风，把远处射过来的箭矢和飞石一一挡下和弹开，看到有大队人马围上来，又大吼使出了音波功，最先冲进音波功波及范围的几排人马又纷纷倒地，后面几排的像喝醉酒一样脚步东倒西歪也捂住了耳朵。 沈飞的道家心法里融汇的多部内力像《先天功》、《纯阳无极功》、《九阳真经》、《易筋经》都是以后劲绵长，生生不息著称，就是持续发动七八个小时的狮子吼也不成问题，开始郭靖还发吼相助威力的声势，半个小时后不得不停止休息，震惊于沈飞的功力深厚，沈飞也摆手示意他停下。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完颜萍已经把六个人的内力全部吸完，沈飞也停下了狮子吼，想着已经彻底薅完了羊毛，对着完颜萍作了一个手掌虚劈的动作，完颜萍马上领会，把六个人逐一下重手杀死，沈飞想到刷到过金轮国师的五轮大转，走到尸体上把身上新铸的五个轮子也当作占利品收了，三个人一起又回了襄阳城。 这个世界上可以吸内力的反派肥羊基本上没了。沈飞大致总结估算了一下，自己吸的内力有梅庄四友和丁坚施令威、后面来查问的四个长老，外加东方不败十一个人。完颜萍吸的内力有李莫愁、藏边五丑、霍都和今天六个人共十二个人，假设东方不败的功力的金轮国师相当，剩下的人藏边五丑差点，完颜萍吸的内力差不多有自己七成了，有了吸收赤松子采气吐纳法的道家心法淬练，很快就可以提纯。 这一次的蒙古军营之行，不仅尽歼了一众蒙古高手，还吼死了起码五千多蒙古兵，又给了蒙古军重重一击。三个人回到城中才过了几个小时，蒙古大军又一次发动了猛攻，看来是吃了这么大的亏，急着想找回场子。攻守之间还是老戏码，弓弩炮石，云梯加蚁附登城，火箭、铁壳火球，万人敌。 忽必烈站在城下，愤怒地朝城头大喊：“沈飞、郭靖，刚才在大帐里我不想伤故人之情，没有直接下令拿你们，你们下手居然如此狠毒，杀害我蒙古国师和众多高手，外加五千多将士，我要好好和你们算这笔帐”！ 沈飞站在城上冷笑地运起内力说：“忽必烈，你应该庆幸刚才在王帐里没有下令直接动手，否则我们在王帐里发动狮子吼，你早就和金轮他们一样了，还能站在这里说话？你的人马在这里要是折腾太多，回去只怕连洗病水都没的喝，下场还不如你父亲拖雷了吧”？这话说地忽必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在持续猛攻几波，几个小时以后双方几个轮战打到了天黑，蒙古军又伤亡了四千多人马后终于停止了攻势。 第四十七章 蒙军退兵 这一次攻守战完结以后，有了几天的宁静。沈飞也在谋划着用该用上欧阳锋的毒蛇发动生化袭击了。三百多条可以流毒无穷的毒蛇，数量不算多，沈飞也想过用蛇毒涂抹在箭簇、刀剑等兵器或者混在火药里，不过这种毒蛇最厉害的是就是蛇毒生化危机似的传播，如果加在杀伤力太大的武器上，发挥不出毒性的优势。直接一刀把人砍死，那刀上有没有涂蛇毒还有什么区别？沈飞要的是伤而不死，那还是让毒蛇直接咬上一口的好。 这次突袭，沈飞决定采用高手特种作战似的袭击，快进快退。沈飞、完颜萍、欧阳锋、洪七公、杨过，除了完颜萍以外都擅长棍法和杖法，可以用欧阳锋杖头缠蛇的突袭战术，再加上驱蛇技巧，手动加自动生物攻击。制作了几根欧阳锋式的蛇杖，挑出毒性培育最高的几条蛇缠上，每根杖两条。完颜萍也临时修习一下杖法和控蛇，反正不是对付高手，只是对普通蒙古兵，足够用了。 除了蛇毒以外，沈飞还想再给蒙古军准备一份新的礼物，就是地雷。如果蒙古军追击，或者隔天再进攻，就让他们尝尝味道。地雷在古代什么时候开始使用是有争议的，有资料说南宋对付进攻陕州的金兵时就使用过地雷，把金军炸得死伤惨重，南宋的吴璘吴玠兄弟就大量制造过地雷，有一批出土文物为证，不过既然是文物，就是没有爆炸发挥过作用了。 明朝嘉靖时期的曾铣在边关对付蒙古人的时候就频繁使用地雷，曾铣不仅制造了地雷用于实战，还发明的“慢炮”，就是定时炸弹。可以延时2到4个小时爆炸。曾有过战例故意丢弃一个定时炸弹，外表装饰成非常华丽的五彩，让敌军拾去，敌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么漂亮，聚在一起互相传着围观，到时间爆炸炸死一大片，《笑傲江湖》里冲虚制作的暗算任我行的那一批椅子也是同样的设计思路。 大量埋设地雷布设防线的，是戚继光在蓟镇的时候。戚继光对于地雷制造的一大贡献是发明了一种钢轮发火装置，把多个地雷的击发线装在一个木匣里，木匣里装进燧石、火药加一个缠着一圈绳子的钢轮，绳子上系着一块大石头，埋好后，敌军人马踩上去，大石头下坠带动钢轮转动，和燧石摩擦发火就会爆炸，这种地雷的钢轮发火机装置在抗战时还在使用。因此网上有不少资料都把地雷的发明者说成戚继光，万历七年，土蛮部五万骑兵进攻辽东，李成梁向朝廷求援，戚继光率军前往，就在狗儿河布置“自犯钢轮火”，把敌军引进地雷阵炸翻一大片，剩下的惊恐而逃。 地雷也不用从新制造，地雷和铁壳火球这些爆炸性火器只是击发方式不一样，点火线和踏发的区别，把铁壳火球埋在地下，把引线连接到钢轮发火机的木匣子里，就是地雷了。天黑了以后，沈飞和欧阳锋挑出了三百多条已经达到流毒无穷效果的毒蛇，装到几个大竹篓子里收进了空间，毒蛇肯定没有高手的轻功快，只能装进空间带着走了。 沈飞一行人带着一众外围弟子出发了，196个外围弟子，每个人带2枚铁壳火球，可以改造成将近四百枚地雷，只是做了十个钢轮发火装置木匣。到了离城三十多里，蒙古军营到襄阳的必经之路处，挖坑埋设了地雷阵，把火线连到十个钢轮发火机里，做上了隐密的记号。安排四个外围弟子隐蔽在周围，又连了一根线抓在手里，万一没有被敌军踏发，那只能拉发了。 到了蒙古军营外，以几个人的身手轻易就无声无息地解决了一队巡逻军士的岗哨，沈飞意念一动，一堆大竹篓出现在地上，里面的三百多条毒蛇爬出来后又把竹篓收进了空间，随着“嗞嗞”的声音爬进了蒙古军营，不一会儿，就有蒙古军被这些奇怪的声响惊动了，接着就传来了各种惊呼声和惨叫声。看到已经惊动了敌人，沈飞作了一个手势，几个人干脆也进了蒙古军营，分别朝几个方向散开，身形晃处，手里蛇杖翻飞，见人就攻击，不过没有打击要害，大半根本没有击中，只是擦身而过，让杖上的毒蛇咬中敌人就寻找下一个目标，这下蒙古军里一阵大乱。 有人前往王帐汇报，王帐里出来人一看情形，也有人认出是前几天来过军营造成了一众高手和五千多士兵伤亡的沈飞和完颜萍带头，怒不可遏，号角响起，蒙古军想列阵围攻，队伍还没有集结完成，就有人几声惨叫，被地上的毒蛇咬中了。撕杀了一阵，沈飞说：“差不多了，走”，招呼几人撤离，以几个人的武功，一心想走，即使结成了阵势都难以围住，何况现在的乱象。几个人退出了蒙古军营，听到蒙古军营的打斗、惊呼、怒骂声音连绵不绝响起，沈飞知道是蛇毒发作，已经有中毒者神志不清，化身力量大增的“丧尸”攻击周围的人了，和欧阳锋互相看了一眼，都阴险地笑了起来。 刚才那一通突袭，几个人手中的蛇杖咬中了大概4人，再加上毒蛇的战果，肯定超过1人中招，毒蛇还在继续咬人，虽然这三百多条毒蛇难以收回，可是训养地最好的几条毒蛇都已经缠在蛇杖上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再训养。几个人就回去了，绕过了地雷阵，一去一回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到后半夜了，换了四个外围弟子留下值守，就回城休息了。反正这阵子战事连连，周围也不会有行人，也不怕误伤无辜，如果蒙古军队直接退兵，到时候再起出地雷也不晚。 回城休息，到第二天上午，忽然听到城外一阵连绵炸响，大半个城市都听到了，有不少人惊慌失措，以为发生了地震，或者蒙古军又用新武器攻城，却没看见人影，沈飞却知道，蒙古军又中招了。过了大概一刻钟，四个弟子回来了，报告说蒙古大军上午又来攻城，半路上踏进了昨天布下的地雷阵，大部分地雷大概三百多颗踏发，剩下的少部分他们几个拉发，连环爆炸之下，敌军乱作一团，没有仔细数，炸翻的起码也有一千人以上，剩下的人马慌乱之下撤离。 沈飞说：“走，看看去”，招呼了完颜萍、欧阳锋、杨过带着一批外围弟子出了城，来到布置地雷阵的现场，看到尸体、残肢和还在呻吟的伤兵满地，一片狼籍。沈飞指挥对伤兵补刀杀死，欧阳锋用蛇毒当化尸粉化掉尸体，又把流毒的化尸粉收了起来，蒙古兵下一步动向不清楚，沈飞派了几个轻功好的外围弟子去蒙军营地周围盯着，让其他弟子起出那十个钢轮发火装置又回了城等消息。 第一波生化攻击完成，新一批蛇要达到第一批的毒性效果，恐怕还需要几个月。沈飞计划利用训养完成的毒蛇取毒液混入原来宋庭制造存储的铁壳火球里，那些火器数量巨大，不过不是最佳配方的火药制作，威力有限。一枚炸不死人，不过只要炸破点皮中毒就行了，正好适用。多来几次特种作战似的突袭，蒙古大军迟早有承受不住的时候。 到了第二天上午，那几个去打探消息的外围弟子回来报告说，蒙古大军昨晚已经退兵了，现在只剩下一座空营。这倒是让沈飞稍有一些意外，不过也想到，蒙古军可不知道第一批流毒无穷的毒蛇已经用完，也不知道地雷阵只布下了一下，不敢进攻又担惊受怕，忽必烈又担心自己兵力折损太大影响了争夺汗位，就此退兵也说得通。 为了防止有诈，沈飞还是只带了昨天袭营的高手团去察看，万一有陷阱也能提早撤离。五人组来到了原来的蒙古军营中，看到两侧地上铺满了密密麻麻的尸体，猛一看估算着就有七千具以上，尸体脸上的神情大多带着诡异的笑容，流尚在地上的血已经凝固，血上还死了一大堆蚂蚁。完颜萍、洪七公、杨过看到这种情形脸色都有些不适应的异样，沈飞和欧阳锋则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些人都中了蛇毒，身上的血也带毒，蚂蚁沾了这毒血也一样被毒死。 中毒的人神志不清，力气大增，疯狂攻击周围其他的人，被这些人击中见血的人也会一样中毒，就这样像传染病一样中毒者越传越多，这就是低配版的生化危机t病毒。唯一不如t病毒的就是中毒者不是变成丧尸，只有爆头才能消灭，等他们中毒已深，体力耗尽时就到了死期。没有遇到人的南希仁还在岛上坚持了几天，打了郭靖几下以后，被黄蓉轻轻一碰就倒地很快死了。这一波生化攻击能取得这样毒死七千多人的战果，吓退蒙古大军已经可以了。 欧阳锋再次取出了化尸粉洒到了尸体的伤口上，尸体被腐蚀，“滋滋”地冒起了阵阵白烟，不一会儿，就化了一滩滩的水。看得完颜萍三人又一阵心里发毛。 沈飞说：“欧阳先生，这化尸粉不错，打扫战场方便了不少”。 欧阳锋得意地说：“这化尸粉只要配制完成，一见血就会腐蚀人身，皮骨肉全部化成一滩水，等水晒干了以后又变成更多的化尸粉，和流毒无穷一样，只要第一次配制完成，以后就取用不尽了”。 沈飞说：“那太好了，既然此物取用不尽，咱们就搜集一些，分发军中，以后打扫战场就方便多了，不过要小心保存，切莫伤到了自己人”，心中又补充了一句，把这些化尸粉也混进火药里制成火器，杀伤力也会大增。 几个人又四处查探了一下，确定没有陷阱，蒙古大军是真的退了。回到了原处，把已经又成干粉的化尸粉收起，沈飞也取了一部分，就回到了襄阳城中。通报了蒙古军退兵的消息，城中欢喜了沸腾了，自有一番庆贺。正好这天黄蓉也生下了一男一女，还是取名郭襄和郭破虏。 战事告一段落，沈飞也开始安排其他的事情了。首先是寻找神雕山谷和普曲斯蛇，和洪七公说了一下，派出丐帮弟子和书院外围弟子一起，以襄阳为圆心，六十里范围为半径，在周围搜索起来。交代他们，普曲斯蛇和神雕都不容易对付，找到了地方不要轻举妄动，回来报告地点就行。 沈飞又想到了武家兄弟和郭芙居然联手都不是一个书院外围弟子的对手，估计郭靖又是从江南七怪的武功教起的，就找到了郭靖，说：“郭大侠，武家兄弟和郭大小姐联手居然不敌书院中的一个外围弟子，才生出了事端。按说他们的武功不应该如此不济，你教他们武功不会是从江南七怪的那些武功教起的吧？那要练到何年何月才能学会上乘武功？习武除了要传承先辈武功以外，也是要尽快提高战力以杀敌，练太多不是上乘的武功太费时间了，我看还是让武家兄弟和郭大小姐随书院那些外围弟子一起练功吧”，这话说得郭靖哑口无言，同意了沈飞的安排。 三天以后，让沈飞期待已外的消息传来，神雕山谷找到了。 第四十八章 神雕山谷 听说已经找到了神雕山谷，沈飞没有叫上欧阳锋，想自己先过去看看，就叫一个书院弟子带路。到了离城四十多里外，连拐了七八个弯，逐渐走低。忽然听到了几声雕鸣，比在嘉兴听到过的桃花岛的两只雕更洪亮，声音有些嘶哑，苍凉激越，显得一股豪迈，沈飞知道就是神雕了，摆摆手示意弟子可以回去了。自己独自一人顺着声音继续查探，绕过层层山石树木丛林，总算看到了传说中的神雕。起码有两米三四高，双腿奇粗，身上黑色羽毛稀疏，只剩下一小半，头上长着一个红色的大肉瘤，鸟嘴像个大铁钩，翅膀很短。大雕也朝沈飞这边看了过来。 忽然“滋滋”声响，从旁边大树上倒挂下来一条三角形头的巨蟒，急速向大雕扑来，大雕嘴也迅速出击，啄瞎了巨蟒的右眼，巨蟒吃痛反击，咬中了大雕头上的约色肉瘤，身子也一圈圈缠住了大雕。 沈飞欣喜正巧碰到雕蟒大战这一幕，看到巨蟒不是金色，头顶也没有肉球，应该不是菩曲斯蛇，不过能和大雕打成这样，不像菩曲斯蛇每天都被取两三只胆喂杨过的样子，就判断这条巨蟒应该比菩曲斯蛇更加厉害。手一翻，一把特战匕首出现在手中，冲上去朝巨蟒身上割去。要强的神雕还是像书中那样翅膀煽了过来，击中沈飞手臂，不过沈飞可不是拿君子剑的杨过，不可能被大雕击飞手中的匕首。匕首刺进巨蟒身体，竖向一剖，在蟒身上剖开一条长长的口子，血溅射而出，这可比书中杨过拿大石头砸蟒身厉害多了，巨蟒一下子软倒，被大雕又啄瞎了一只眼晴，翻滚折腾了一阵子，终于死去。 沈飞对指了指巨蟒尸体，又指了指自己，说大雕说：“这条蟒蛇是我的战利品”，大雕叫了两声，沈飞也不知道他的意思认可还是不认可，沈飞也不管，直接抓起蟒身，嘴对着匕首割出的伤口开始大口大口喝起了蟒血，又腥又辣的蛇血不断灌进了肚子，身体也一阵阵发热。快喝完了的时候，取出葫芦，又装了一些蟒血保存以供研究，又剖蟒取胆，皱眉强忍着苦味把巨胆汁吞下。金书中宝蛇机缘无论是郭靖、杨过、白自在遇上的就是两样，蛇血和蛇胆，把这两样吞下总是没错的。 吞完血和胆，对大雕说：“带我去独孤求败遗迹看看”，大雕似乎听懂了，举翅膀拍了拍沈飞肩头，转身朝前走了，沈飞跟上。记得书中杨过第二次遇到神雕时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独孤救败的剑冢，不过当时杨过断臂重伤，走走停停，半路休息了几次。沈飞和大雕当然不会这么慢，不过也是走了大约四十多分钟才到一个石洞，沈飞暗想这个山谷可够大的。 看到洞中只有一张石桌一张石凳，角上有一个乱石堆起的石堆，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独孤救败的坟，这毕竟只是书中杨过的猜测，未必准确。而且在第一个世界风清扬说过，独孤九剑是得自一个山谷里和紫薇软件放在一起的剑谱，挖坟也极可能没有所得。反正自己可以刷，签到一试，刷到了剑意“人剑合一”，源源不绝的剑意领悟流入脑海，沈飞站在原地足足一刻钟才把这股剑意消化，沈飞感觉现在一出招，举手投足之间无论使什么武功，用什么兵器，都蕴含着一股剑意。 这大概就是剑魔一生的领悟，每一把剑，不仅是一个修为阶段，也是一种人生境界。沈飞利用系统功能，把原来排除的独孤九剑和其他剑法的意境也融入其中，出招想动用哪一种剑意都随心所欲。沈飞忽然有一个猜测，独孤救败只是“埋剑荒谷”，自己最后的修为绝对已经超过了几把剑的阶段，自己也说“渐入无剑用有剑之境”，“剑冢”不是人冢，人未必死了，独孤求败很可能已经进入了修真的境界，“破碎虚空”或者其他什么方式前往更高级的世界了，第一世界能有超越世界等级的吕洞宾遗迹，这里也未必没有。 沈飞还想去剑冢看看，至少那把玄铁剑不拿白不拿，出洞走了一里多，来到一面二十多丈高峭壁前，见到上面一团团苔鲜，大概就是用玄铁剑之类的重型兵器砸出来供攀爬的洞，知道剑冢就在上面的平台上，施展金雁功几个纵身上了平台，看到剑冢留字，搬开石板，看到了几把剑，沈飞拿起那把玄铁重剑看了看，自己上个世界在冷钢公司也用钨作材料定制过一把，形式有些不同，毕竟当时没见过实物，只按方便手握，无锋这两条设计，用着顺手就行。 这时大雕也已经爬了上来，一翅膀朝自己煽了过来，沈飞不是杨过，使出破衲功和大雕劲力一撞，虽然已经收了劲，也已经把大雕掀出去三四步，沈飞看了一下，大雕劲力的方向似乎是想把自己推到左边一处小山谷下，有好几条瀑布从高处流向那外山谷，形成一条清彻见底的河流，明白这大概就是书中杨过练剑处了，如果遇到大雨天，瀑布就会变成山洪，冲击力大增。大雕大概是见到独孤求败练功，书中逼杨过到山洪中和大海里练功，现在对自己也来这一套，不过独孤求败究竟怎么练的功无法确知，都是大雕一些模糊提示加上杨过的脑补而已。 既然来到了这里，沈飞也想试试效果，脱掉衣服用外袍包好收进了空间，沈飞跳进了下面那条河里，立定脚跟，以现在的功力，冰冷的河水和流动的冲力都几乎没有影响，忽然听到几声巨响，见大雕用翅膀煽下来几块巨石朝自己滚动过来，沈飞用玄铁剑挑开。大雕双翅连煽，山石接连滚滚而下，沈飞学着杨过，用玄铁剑从正面、侧面、反面用各种不同的方向挑、拨、砸、拍把攻击过来的山石连续拔开，有种在玩俄罗斯方块的感觉，又像在和大雕打乒乓球，这样对拼了两个多小时，大雕收起了双翅走开了，沈飞估计它是累了，也重新回到了剑冢平台，一运功蒸干了身体，穿好了衣服，收起了玄铁剑，溜下峭壁，又往谷口走去。 大雕也在后面紧紧跟上，往谷口走了大概一半的路程，忽然听到“滋滋”声响，沈飞现在已经很熟悉蛇的声音了，循声找去，转进一条岔路，看到十多条蛇快速移动，虽然体型比巨蟒差远了，不过确实身体发出金光，头顶长着一个肉球，就知道这就是正主，普曲斯蛇了。 大雕先下手为强，疾冲上前，铁嘴连续啄，就啄死了四条蛇，沈飞拿出匕首抢杀了剩下的八条，各自取出蛇胆，忍着苦味吃了两个，剩下的拿瓶子装好收了。继续朝里走，看到地上爬的，石头缝里盘的，树上丛林里缠的菩曲斯蛇越来越多，想必这里就是菩曲斯蛇的聚居区了。书中连续一个多月，大雕给杨过取来了不下百颗蛇胆，数量绝对充足，这还是自然生养，如果人工养殖，繁殖数量或许还会更快。 沈飞对大雕说了一句：“以后可能会有人来和你做邻居”，就出了山谷回到了襄阳城中，找到欧阳锋，和他说了发现神雕山谷里有大量菩曲斯蛇，也提了一下神雕和孤独求败剑冢的的事情。欧阳锋一听就拉着沈飞前去观看，两人来到山谷里群蛇聚居区，正好看到神雕又在啄杀蛇取胆吃，欧阳锋一看，说“确实是菩曲斯蛇”，把这些蛇当成自己的囊中物，见到大雕杀蛇有些不满，举起蛇杖打算攻击大雕。 沈飞拦住欧阳锋，说：“里面的菩曲斯蛇我刚才见到的就不下上百条，我还没有往深里去，里面可能更多，不差外面这几条，况且这些蛇确实就有一部分打算取胆吃的，这大雕毕竟是武林前辈的伙伴，还是不要冒犯了”，欧阳锋这才作罢。 欧阳锋说：“这只大雕这副丑样，羽毛掉了大半，翅膀短小无法飞行。多半是中毒所致”。 沈飞问：“是蛇毒吗”？ 欧阳锋说：“不错，这大雕多半是在独孤求败那里学到了一些武功搏击之术，不过体质是吃多了菩曲斯蛇胆逐渐强壮迅捷起来的，不是开始就这样。多半是起初和蛇搏杀时也被蛇咬中过，中了毒才逐渐变成了这副样子，后来吃多了蛇胆，才逐渐压了毒性蔓延”。 沈飞问：“这蛇胆还能驱毒”？ 欧阳锋说：“当然能，只是没有你的蛊酒好”。 沈飞暗想，杨过在小说中情花毒发作时间一再延后，看来不仅是吸了李莫愁冰魄银针以毒攻毒，吃多了菩曲斯蛇胆也是重要原因。 沈飞对欧阳锋说：“我打算干脆把毒蛇养殖基地搬到这里来，和这只大雕作邻居，也算是占了它的一些地盘，想给它些补偿，有没有什么办法解解毒”？ 欧阳锋说：“只要把你的蛊酒给它喝就行，最多两坛”。 沈飞取出两坛五宝花蜜酒打开，对大雕说喝下就可以解毒，而且以后不会再中毒，大雕点头叫了两声，喝起了酒来，五宝也全都啄起来一一吃下，沈飞暗想大雕不愧是长期杀蛇取胆的，并不会大惊小怪。 沈飞和欧阳锋继续朝蛇谷深处走去，看到的菩曲斯蛇越来越多，大致估算有五百多条，好几处还看到不少蛇蛋。欧阳锋非常满意，要求尽快把毒蛇养殖基地转到过来。沈飞和他一通讨价还价，约定四分之一的蛇杀了取胆。 说完了菩曲斯蛇的事情，沈飞手一扬，一只金黄色大盆出现在手中，里面有十几只五彩斑斓的蜘蛛。欧阳锋看到一惊，说：“这是五彩雪蜘珠，生长在雪山顶的绝毒之物，不在我培育完成的毒蛇之下，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沈飞说：“这是那个金轮国师带来的，上次蒙古军营里他甩出来想暗算我们，被我夺了过来。只有这十几只，太少了一些，我也想多培育出来一些，只是是蜘蛛毒性太大，怕毒死人。也交给欧阳先生培育怎么样”？ 欧阳锋说：“培育出来以后，我要一半”。 沈飞说：“成交。还有，不只是这边的蛇谷。这个山谷够大，也够隐秘，我打算把一部分军器放到这里来生产，要安排一批工匠进来，时常还要运进运出一些货物，你要小心别让进出的人让毒蛇和毒蜘蛛所伤”。 欧阳锋说：“这个好办，洒上一些药粉，划上一条界限，毒物就不会越界，只要你安排进出的人不自己找死，走进毒物生长的范围就没事”。 沈飞说：“军器制造、养蛇养蛛重地，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要防止有人误入，或者图谋不轨的势力查探，谷口还是放上一些蛇看门吓人为好，反正你手中还有一些别的蛇，放上几条还是要的”。 欧阳锋说：“那也行，普通的毒蛇，只要喝一些雄黄酒就不敢接近，你让进出谷口的人喝点雄黄酒就行”。 说好了就干，回到襄阳城以后，首先安排毒蛇养殖基地转移进神雕山谷的蛇谷。接着沈飞就安排进一批工匠进了剑冢旁边，制作水力机械，建造居住的房屋，运运和定期补充原料和生活物资。规定了生活垃圾没用的集中焚烧，粪便则定期运出来当肥料，制订保密制度，安排护卫人员等等，忙活了半个多月，这个隐蔽的军器生产基地才算是正式建立完成。 第四十九章 完婚 神雕山谷的军器生产基地，沈飞打算正式生产火器了。沈飞选择的是鹰扬铳，这种火枪是明代赵士祯《神器谱》记载发明的，原来没有成为明军制式装备，只是赵士祯的设想。鸟铳精度较高，可是杀伤力稍显不足。鹰扬铳保持鸟铳的精度情况下加长了枪管，增加了射程和威力，还有一个特点是沈飞看中的最大原因，就是射速快，按赵士祯的说法，鸟铳射击一发，鹰扬铳足以射击三到四发。沈飞在基地里安排了第一批五十台水力钻床，按五天钻一根铳管算，每月能钻3根。大概三个月以后可以增加到两百台水力钻床，满负荷生产。 制造铳管的钢材，赵士祯就认识到用南方的炭火好，北方的煤火炼出来的钢铁容易炸膛，虽然赵士祯不可能认识到煤火炼钢铁含硫高的化学知识，也用当时流行的五行理论进行了解释。以后也要安排人到南方购买制作木炭的原料了，这个不算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也不难。 至于击发机置，可以选择火绳枪和燧发枪两种方式，在这一点上，沈飞用了一些小说里常用的思维，小孩子才作选择，都要。论作战效果，火绳枪已经足够了，戚继光《纪效新书》规定鸟铳操作步骤只有11步，而几十年以后欧洲的军事著作里鸟铳的操作步骤还有四十五个步骤。不过火绳枪不适合在风雨天气作战，燧发枪可以弥补这个缺点，燧发枪最重要的部件，击打燧石的弹簧钢片，以苏钢的质量也完全可以胜任。况且早就有了实例，戚继光发明的地雷击发装置“自犯钢轮火”就是钢轮击打燧石发火，用在燧发枪上当然也可以。 火绳枪和燧发枪可以一起制造，看天气环境选择使用哪一种武器，毕竟沈飞打算制造的武器有不少，多一种也没什么问题，火枪系列还打算制造戚继光发明的快枪、五雷神机，赵士祯发明的迅雷铳。快枪有个枪字，归类长枪比火铳更适合，铳管只能射击一发，打完后在铳管上装一个冷兵器枪头当长枪使，五雷神机和迅雷铳都类似多转管轻机枪，和加特林思路相似，最多十八管。迅雷铳用一把斧头倒置作支架射击，另一头上装着一个长枪头，射击完毕倒转斧头和枪柄可以进行冷兵器肉搏。 火炮方面远程的无敌大将军炮、中程的佛朗机炮、灭虏炮、短程的虎蹲炮等，最大的大将军炮是明初制造的，明代中期和葡萄牙冲突缴获了佛朗机舰炮仿制推广以后，戚继光在蓟镇时把大口径的无敌大将军炮也改成佛朗机形制子母炮，一分钟可以发射6发，这些炮形制都差不多，就是放大和缩小版的区别，绝大部分都是车载炮。 火铳和佛朗机能打击的敌人较少，对于集群敌人，或者列队齐射扩宽弹幕，或者就用大炮弹幕打击，无敌大将军炮一次能打出五百铁子，弹幕宽三十丈，虎蹲炮一次可以打出五十铁子。还有一种可以集群打击的武器，就是集束火箭，和喀秋莎火箭炮原理差不多，把多个火药鞭箭捆绑在一起施放进行饱和打击。最早的集束火箭实战是在明初的靖难之役时，明军就能用集束火箭“一窝锋”攻击燕军，给燕军造成了巨大杀伤。 集束火箭少的二虎追羊、三只虎钺、五虎出穴箭和小五虎箭、七箭筒的个位数集束，到火弩流星箭和小竹筒箭、火龙箭的十支二十支集束，到一窝锋（32支、群豹横奔箭（6支的几十支集束，到最多的百矢弧箭、和百虎齐奔箭的一百支集束火箭，百虎齐奔箭饱和打击弹幕宽度比无敌大将军炮还大，可以对付集群目标，制造也比大口径前膛火炮简便。铳炮的制造放在几个山谷的秘密基地里，火药箭北宋就有，集束火箭则可以在城里军工作坊制造，至于火药铅弹之类，可以直接让城里的百姓参与，反正接触配置好的火药实物也不可能知道配方，制作两个半圆形金属片作模具，装入火药一合，就是一枚圆形的火药铅弹制作完成了。 安排完武器生产基的事情，沈飞又开始计划练功。沈飞现在空闲时练功就是能增强身体和精神的禹步必修，其他就顺其自然地领悟了，一般的新技能演练两三遍就能掌握。沈飞原来以为自己的功力已经远胜书中进神雕山谷的杨过，在洪水中修炼玄铁剑法已经不会有多少精进效果，可是那次在山谷河流中练剑，自己居然感觉到龙象般若功进境加速了两三倍，隐隐有快突破的感觉。龙象般若功增加攻击力和防御力，融合九阳的反弹效果，是目前能达到的最强防御状态。沈飞一直顺其自然进步，前几重非常快，半个月内到了第五重，后来逐渐慢了下来，现在是第八重，快突破第九重了，有了加速修炼方法当然更好。 在河流中与落下的山石激烈对抗时隐约有一种心情烦闷狂躁的感觉，这大概是龙象般若功的又一个难点，回想之前突破时也会有这种情绪，开始很轻微几乎没有感觉，到后面几重感觉逐渐强烈起来，功力突破时达到最高峰，这也是需要解决的一个问题。书中说北宋时就有一个高僧突破到第十重，心魔一起，狂舞七天七夜自绝经脉而死。即使第十重有平安渡过，后面还有三重，虽然日常禹步锻炼精神远胜一般人，毕竟也不是万无一失。 忽然沈飞想起了《九阴真经》总纲里的那段话：“或身骚动，或时身重如物镇压，或时身轻欲飞，或时如缚，或时奇寒壮热，或时欢欣躁动，或时如有恶物相触，身毛惊竖，或时大乐昏醉，凡此种种，须以下法导入神通”，这是把修行内功时遇到的总总奇异状态“导入神通”内视身体，增强身体素质的法门，或许也可以把龙象般若功突破时的狂躁情绪也化解并且“导入神通”，化心魔为力量。 想到了就干，当天在睛天河流中练剑就有那样的加速效果，这里挑了一天下暴雨的日子，沈飞又来到山谷中河流里，山洪随暴雨渲泄而下，夹杂着各种山石，沈飞还是用玄铁剑不断与山石对抗，感觉龙象般若功进步更快，在水中练了大半天，就“轰”地一下子突破到了第九重，一阵阵狂躁的情绪波澜起伏，以沈飞现在的护体功力和身体素质，就是不能剑拨挡，任由山石砸在身上也不至于受伤。收起了剑，闭目默运《九阴真经》里那段法诀，狂躁情绪一点点转化类似达到见神不坏时内视身体每一个细节，越来越精细。 沈飞心中大喜，果然有效，暗想不仅可以安全修炼龙象般若功，以后也不能担心有练功走火入魔的事情了，这段法诀能化心魔为神通，以后就叫“化魔诀”。不过也不能太浪，像《乾坤大挪移》第七重那样明显有错的还是不能强练，要经过系统优化。不过像原版《葵花宝典》那样不自宫修炼会身体燥热走火的或许可以配合《九阴真经》这段法诀试着修炼一下，不过自己已经有了和《玉女心经》融合后去掉自宫前置的升级版《葵花宝典》，已经没有必要修炼了，或许以后可以让别人修炼试试。 龙象般若功突破到第九重，练功的方法是必须挑暴雨天到山洪里修炼，也就暂时告一段落了。沈飞现在要筹备另外一件大事，就是结婚。沈飞和完颜萍一商量，决定三个月后，两人在岘首山书院里正式举行婚礼。虽然和任盈盈相似，这次婚姻也带着政治联姻的色彩，不过沈飞对完颜萍确实更加心动。金国已灭，也不像日月神教那样一直是宠然大物，比起任盈盈，完颜萍更显得楚楚可怜，沈飞和完颜萍更多了一层抗击蒙古的共同事业目标，所以几次抗击蒙古行动，沈飞都带上完颜萍。 在原本小说中，完颜萍也是除了小龙女以外，对杨过吸引力最大的一个女子。陆无双和完颜萍在杨过看来，都有些与小龙女相似，这也是杨过帮助她们的原因。不过对陆无双杨过连真名都不说，一直装傻充楞，取笑捉弄的心思更大，而对完颜萍，杨过确实有些心动，想吻完颜萍的眼睛是因为像小龙女，“杨过握着她又软又滑的手掌，心中一荡，笑道：‘你该学羊脂玉掌功才是，怎么去学铁掌擒拿手了’”这一段可和小龙女没有关系，也对完颜萍倾诉过自己的身世和心底父亲的秘密。至于程英，还是在杨过昏迷中隐晦地表达自己的爱意，程英比杨过更主动一些。公孙绿萼和郭襄就是纯粹的单相思了。完颜萍对书中的杨过有这样的吸引力，对沈飞的吸引力当然也同样非凡。 婚礼之所以要三个月以后，一是出于郑重。虽然江湖儿女不需要一整套六礼流程，有所简化，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二是沈飞也想整合完颜萍的旧部，组建另外一股势力。 自从大胜关英雄大会上完颜萍报出名号，以燃木刀法击败霍都之后，已经声名远扬，吸引过来的不是只有少林和尚。这阵子也有几个她原来的金国旧部找来，为首的叫张忠，完颜萍称为为“忠叔”，原来是家里的一个管事，张忠称完颜萍“郡主”。留出三个月时间，高调传出沈飞和完颜萍结婚的消息，也是证明沈飞和原金国旧部正式结成抗击蒙古的同盟，想吸引更多的完颜萍旧部势力来投奔，这个目标沈飞和也完颜萍说过，完颜萍这阵子也叫张忠联系更多以前的人手。 书院的外围弟子这阵子又开始了扩招一轮128人，当然这些事情已经不必沈飞亲自主持了，可以让其他弟子去办。不过书院的外围弟子基本上是宋人，加上书院的教育倾向，人数再多也只能干一些明面上的事情，一些暗中的脏活不能让他们出手。而完颜萍的金国旧部都是金人或者北方汉人，北方汉人已经和南宋断绝关系七十多年，早就没有了感情，历史上张弘范统兵灭南宋就是证明。沈飞打算把他们打造成一股暗中的，针对南宋行动的力量，他们不会有什么顾忌和心理负担。 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三个月里，沈飞每逢暴雨天气又去神雕山谷在山洪的刺激下修炼龙象般若功，又突破了一次达到了第十重。也给了黄蓉一坛五宝花蜜酒，向她要了软猥甲看看，说是想仿制，实际上是系统回收又回购，以后需要可以向系统不断回购了。而且明确建议黄蓉以《九阴真经》的移魂大法影响控制吕文焕，彻底掌控襄阳局势，以后有机会可以对吕文德也下手。 终于到了举行婚礼的日子，岘首山书院热闹非凡，东邪西毒北丐郭靖黄蓉和几个亲传弟子全部出席，还有一众江湖人物，少林天鸣、无色，全真马钰、丘处机、刘处玄，全都到场。连杨妙真也派人暗中送来了贺礼，表示和金国彻底化解了旧怨。在众多宾客的祝福中，沈飞和完颜萍完成了婚礼，又经历了甜蜜的洞房和后面如胶似漆的蜜月，沈飞也打算组建以金国旧部为骨干的新暗中势力了。 第五十章 葵花卫 四个多月以来，完颜萍的金国旧部陆陆续续来了22多人，沈飞想到以后要以这些人为骨干组建隐秘力量，把这些人安排进了岘山中的隐秘山谷，就是欧阳锋原来培育毒蛇的基地。对这些人既要进行培训，又要隐藏与自己本来书院系统的关系，要传授与自己的亲传弟子和书院外围弟子不同的武功。 自己的亲传弟子都是喝五宝花蜜酒打的底，再加上道家心法的修炼速度，几年下来才达到五绝的水平。书院外围弟子全真内功有先天功四倍的速度，也是挂机好几年才到达至少全真七子的水平。对这批金国旧部，没有几年时间可以挂机内功，也必须换武功，大发五宝花蜜酒不可能，菩曲斯蛇胆数量也未必够，作用也相当有限。 速成武功，最好的莫过于《辟邪剑法》和《葵花宝典》，林平之短期修炼《辟邪剑法》武功就达到能击杀余沧海和木高峰，屠灭青城派的地步。沈飞传授的是融合优化了《玉女心经》的升级版《葵花宝典》和《辟邪剑法》，不需要自宫，身法、出手和修炼速度都比原版快了一倍。在这四个月里，沈飞已经传授了张忠和他带来的二十多人，修炼已经有了小成。 不过沈飞对他们有一个强制性要求，所有人都必须吃下三尸脑神丹进行彻底控制。起初完颜萍有一些不理解，沈飞告诉她，这些人做的都是隐秘的事情，也会掌握一些机密，因此必须确定绝对可靠。 沈飞这是基于历史上刘整的教训，刘整就是出生在金国的北方汉人，南下投奔南宋孟珙麾下，曾率十二人攻下金国信阳城，擒获城中主官，被孟珙称为“赛存孝”。被上级李曾伯赏识，积功升迁为泸州知府兼潼川路安抚副使，不过李曾伯调走，上级变成了吕文德和与他有仇的俞兴。被严重打压，后来贾似道在军中实行“打算法”查帐整人，铲除异己。刘整申诉无果就投降了蒙元，说动忽必烈下定南下灭宋的决心，献上攻击襄樊中路突破的战略计划，帮助蒙元训练出七万水军，追上了水军差距。文天祥说“亡宋贼臣，整居罪首”，王曾瑜《宋朝军制初探》的观点“宋元战争后期的关键决策人物，不是伯颜，而是降将刘整”。当然现在刘整也就三十多岁，离当成四川泸州知府兼潼川路安抚副使还有十多年，但是也必须隐患于未然。 目前有些评论说刘整降元是为了自保，否则就肯定会被整死，认为“可以理解”，就算降元可以理解，后来的罪行也是绝不能原谅的，这和历史上的吕文焕一样。况且刘整本来就是金国汉人，对南宋说不上什么感情，一看金国不行了就跳槽到了南宋，说的难听一些本来就是二五仔出身，注定了不可靠。即使没有打算法查军中贪污、吃空饷这些宋军普遍现象，蒙古大军南下南宋局势不利时他也大概率会再反水而不是坚决抗击。对这样本来极不可靠的人必须三尸脑神丹控制。这股势力是修炼《葵花宝典》和《辟邪剑法》为基本武功，沈飞就命名为“葵花卫”。 葵花卫还在继续训练，沈飞找来了周伯通，说：“周伯通，你知不知道你曾有个儿子”？ 周伯通大惊失色，和小说中“如五雷轰顶”的表现也差不了多少，说：“我、我有过儿子？你怎么知道的”？ 沈飞说：“瑛姑曾经给你生下过一个儿子，后来裘千仞为了夺得华山论剑的名次，夜入大理皇宫用铁掌功夫打伤了那个婴儿，想迫使皇段爷损耗功力，用一阳指救你儿子。可是瑛姑求到段皇爷面前，段皇爷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有出手救下你儿子。瑛姑伤心白头，亲手一刀杀死婴儿而去。段皇爷事后也非常愧疚，出家为僧成了一灯大师”？ 周伯通听了沈飞的话更加吃惊：“你说我的儿子后来死了？段皇爷出家不是因为生气，是因为没有出手损耗功力救我儿子而愧疚”？ 沈飞说：“这事千真万确。一灯大师的大弟子朱子柳现在就在襄阳城里，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知道的很详细，我把他找来你问一问就知道了”。 沈飞找到了朱子柳，朱子柳把当年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都对周伯通说了一遍，周伯通听得呆了半天，知道自己有过儿子，这和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对不起一灯，一灯是生气才出家不一样。 沈飞趁机对周伯通说：“瑛姑这几十年一直在思念你，她还隐居在山西南部黑龙潭，当年听说你被困在了桃花岛，她钻研了十几年算术想去桃花岛救你，可是你一直避着她不见，她很不快活。如果你什么时候想见她了，我派找人带你去黑龙潭”。周伯通沉默不语，独自走开了。在书中周伯通也是想了一段时间才决定去找瑛姑的。 沈飞想起了书中一灯和周伯通瑛姑一起隐居百花谷的事，对朱子柳说：“一灯大师和周伯通、瑛姑三人互相避而不见了几十年，现在把事情说开了，正好了结这段旧事，不如让他们三人结伴居住，去瑛姑住处的山西也好，一灯大师隐居的湖南也好。不过毕竟是慈恩大师击伤了周伯通和瑛姑的儿子，他们天天相处难免尴尬，说不定还会生出什么事端来，我看就让慈恩大师到襄阳城来，他的外甥女公孙绿萼姑娘是我的亲传弟子，我也有打算日后让她重建绝情谷，或许作为舅舅的慈恩大师也可以帮些忙”。 朱子柳略一沉吟，说：“这件事我会和师父说起，怎么处理还是让师父定夺”。 两个月以后，朱子柳带着慈恩、武三通返回襄阳。说起事情结果，周伯通已经找到瑛姑，也和一灯大师汇合，三人和好，商量了以后，还是决定移居终南山，和重阳宫，古墓派作邻居了。沈飞一想周伯通毕竟是全真七子的师叔，何况书中也跟着小龙女学习养蜂为乐，住在终南山上确实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慈恩也是五绝级高手，沈飞趁机刷了他的铁掌功夫和轻功。拿出了两坛五宝花蜜酒，说明了功效，并且说明给亲传弟子和五绝级高手都喝过，一坛是给慈恩的，另一坛让朱子柳走一趟终南山，给一灯送去。又找来公孙绿萼，安排绝情谷的事情。 沈飞对公孙绿萼说：“绝情谷地处隐秘，也够大，又生长奇花异草，一直荒废闲置下去太可惜。现在你舅舅慈恩大师来了，我打算和你们带一些书院弟子和一批工匠机械过去，也作为一个隐秘军器制造基地，如果你们将来听说了原来绝情谷弟子的下落，也可以把他们找回来”。绝情谷离襄阳城不远，书中杨过和小龙女打算18天内杀郭请黄蓉回去拿解药，这么算来和襄阳城最多六七天的路程，地点在“关洛之间”的山里，也足够隐蔽。比神雕山谷也大得多，产能比神雕山谷翻一倍没问题。 之后的两个月里，一直在安排建立绝情谷基地的事情，不过产能分配更多像火炮倾斜。沈飞亲自跑了一趟，取了情花和断肠草，拿了一些花盆移植了一些，找欧阳锋一起钻研出了培植方法。绝情谷没有毒蛇，就在谷口种植了一些情花，点破了断肠草可以解情花毒的事情，自己人不小心中毒很容易解毒，如果是外面人来查探就倒霉了。 沈飞也正式开始调整配方，酿制新的五宝花蜜酒。毒蒺藜、玉蜂针、冰魄银针、五毒神掌这些低级毒物和解药生克加入顶多再增加几年的功力，可是欧阳锋的蛇毒、五彩雪蜘蛛、情花可都是高级毒物，书中杨过学过欧阳锋驱除冰魄银针毒的方法，却驱除不了情花毒。 沈飞自己就知道欧阳锋蛇毒的解药，情花毒的解药是断肠草，五彩雪蜘蛛的解药有两种，一是玉蜂针和蜜蜂毒，二是像书中小龙女一样，拿玉蜂针刺毒蛛自己就会分泌出蛛毒抗体。加入这三对顶级毒物和解药，以沈飞现在的药理和毒物水平估计一坛新的五宝花密酒可以增加至少三十年以上功力，效果翻倍。有些特殊原料大不了向系统回购，反正现在沈飞也不差成就值了，在这个世界学技能练功杀敌下来，沈飞的成就值又净增加了两百万。 沈飞接下来想增加自己的掌法威力，至少不能输于拳法威力。降龙十八掌特征太明显，沈飞还没有施展过，不过可以把掌力雄浑的特点移植到其他掌法里，九阴真经内力不仅可以使一拍两散这样一击必杀的掌法变得能持续不断攻击，而且书中还让郭靖的掌法生出十三道后劲，现在沈飞当然也可以朝这个方向研发。经过几个月的钻研演练，一拍两散掌法和催心掌的参透力合一，劲力更加雄浑、渗透力和破坏力增加了三成，而且每一掌击发附加二十道后劲。四象千手如来掌和四象八卦掌每一掌也都有一拍两散七成的威力，而且也同样都带着二十道后劲。不过掌法总体威力也还是只有拳劲的八成。 转眼“葵花卫”已经训练了一年，武功已有所成，为了方便行动，也修炼了《九阴真经》的移魂大法和一些伪装、用毒、暗杀的技巧。留下2个人在襄阳传递命令，剩下的2多人打算全部撒出去。而且也不仅限于完颜萍旧部，也扩召北方的金人和汉人，第二批挑出1人已经训练了半年。和书院系统分离，以《辟邪剑谱》为密码母本编制暗语传递消息。南宋抗击蒙古除了襄樊战线，还有一条重要战线是四川。这批人沈飞打算撒到四川去。 沈飞找来张忠说：“四川也是抗击蒙元大军的战场，多是山地，不适合蒙古骑兵展开，易守难攻。最值得担心的是内部出事，当初就是四川置制史桂如渊在宰相史弥远的授意下临阵脱逃，才让蒙古军占领了四川一半的地盘，难保不会再出这种事情，你们此去，就是要防止重蹈覆辙，用移魂大法影响也好，用钱财收买也好，甚至用三尸脑神丹控制也好，尽量掌握四川的局势和地盘”。 张忠问：“若是宋庭再有为祸四川的举动呢”？ 沈飞说：“那要看怎么个为祸，如果是罢免一些无关紧要的文官武将，可以不必理会。空出来的职位正好让我们收买控制的人顶上，对我们渗透四川反倒有好处”。 顿了一顿，沈飞眼神一厉，说：“如果宋庭为祸过烈，会导致四川局势大坏，如重要关隘城市被蒙军攻破或者投降蒙古，杀”！ 张忠问：“是杀在四川坏事的官员，还是宋庭派下来的人”？ 沈飞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说：“只要是对抗击蒙古，稳住四川局势有利的人，无论是否已经被我们收买控制，我们都要力保。只要会使四川局势崩坏的人，无论是在四川本地为官还是宋庭派下去的，都杀。只是要做得隐秘”。 沈飞利用吕文焕、吕文德兄弟的关系，给他们一部分人安排了商人的表面身份，组建商号，挂在有官方背景的吕家兄弟产业名下，四川向来产井盐，传授了他们一些基础的井盐提纯技巧，给了一批珍珠作为基础启动资金，让他们可以雇佣一些四川当地人当商号员工或者联络江湖人物作为外围人员，也给了他们一些第一世界取得的“大嵩阳神掌”、“五大夫剑”、“武当九阳功”、“紫霞神功”、“绕指柔剑”等武功用来收买和传授外围人员。 第五十一章 布局四川 开始练兵 在四川建立有吕家兄弟官方背景的商号，除了提纯井盐业获取钱财收入以外，还有一项重要任务，就是钻探石油。四川钻井历史悠久，在战国时李冰就组织当地人钻井制盐，楚国攻打巴国就是为了获取盐卤资源。北宋庆历年前发明了卓筒井技术，钻头“圜刃”和抽取泥浆碎石的“泥筒”，是一次钻井技术的突破，被誉为现代钻井技术的鼻祖，甚至是中国古代第五大发明。卓筒井技术是用大竹子去竹节中空插入井中，到了明代又有改进，用巨大圆木挖空代替。 也是从明代中期开始，四川开始钻探出石油井。最早是杨慎《升庵外集》记载“火井在蜀之临邛，今嘉定、犍为有之。其泉皆油，热之燃，人取为灯烛。正德中方出，古人博物亦未及此也。积阳阴之气所生，固非怪异”，这里记载临邛是天然气的“火井”，嘉定、键为是“其泉皆油”的石油井。 之后是几十年后杜应芳、胡承诏在万历年间的《补续全蜀艺文志》的记载“油井在嘉定、眉州、青神、井研、洪雅、犍为诸县。居人皆用以燃灯，官长夜行，则以竹筒贮而燃之。一筒可行数里，价减常油之半，光明无异”，直接称为“油井”而不是杨慎的“火井”，已经把出产石油的井和出产天然气的井区别了开来，产地也从嘉定、键为扩大到眉州、青神、井研、洪雅六处，而且产出的石油已经成了民间和官府的日用品，用作照明和燃料。 只要把钻头改用苏钢制，卓筒井也改用巨木，又知道了大致产地，达到明代的石油钻探水平并不难。“石油”一词最早出自北宋沈括的《梦溪笔谈》，沈括当时指的是延州出产的石油，就是现在位于陕西的延长油田，这个地方《汉书》中就记载了有“可燃之水”。沈括当时的石油用途是作为燃料和用于制墨、入药，这个借口不错，不管别人能不能看穿，好歹是一个遮掩。沈飞和完颜萍举行婚礼时甄志丙也来参加了，后来他回去时沈飞也给了他一个任务，让他也组建商号开采和收购陕西石油，也给了他一笔启动资金，并且派一对28年外围弟子给他帮助。 石油最重要的用途当然还是用于军事，这就是沈飞收购石油的最大原因。石油最早作为军事用途大显神威是在南北朝时期，突厥大举围攻北周城市酒泉，局势危急时，援兵没有赶到，城中军民用酒泉特产“石脂水”制作成燃烧弹烧死无数突厥军队才转危为安。只是当时名称不统一，“石脂水”、“石漆”等，到沈括才第一次使用了沿袭至今的“石油”。 《武经总要》就记载了火焰喷射器“猛火油柜”，是当时宋军的制式装备。用一个铜盒装三斤石油，用带活塞装置喷管唧筒和油柜连通，唧筒口装着引火药“火楼”，发射时用烧红的烙锥点燃火楼中的引火药预热喷管，抽拉唧筒让石油经过火楼点燃变成火焰喷出，复原的猛火油柜可以喷出火焰五六米远。城市攻守和水战都能用，曹彬灭南唐时就用“火油机”烧光了南唐的舰队。南宋初的陈家岛海战更有里程碑的意义，宋将李宝以3兵力，12战船远距离用火箭、火球，近距离用猛火油柜烧得6多艘船7万兵力的来犯金国水军全军覆没，是世界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使用火器的大海战，英国《bbc世界历史》将之收录进“影响人类最重大的1次战争”，称为“世界上第一次现代化海战”。 从猛火油柜，到南宋陈规发明的世界上最早的管形火器长竹竿火枪，到金国2人夜袭打崩3蒙古军的“飞火枪”，宋金时的火器有很多是火焰喷射器，就是号称世界上最早发射子弹的管形火器南宋的“突火枪”，也是火焰奔完了以后“子窠”才发射的。 喷筒类火器，也有很大的改进空间，历史上明代又出了飞天喷筒，用竹筒制作，第一层用炭多硝少燃烧慢的火药，第二层用发射药，再加五枚火药药饼，能喷几十丈远。还有绑长枪上守城用的满天喷筒，绑在高竿上攻城用的毒龙神火喷筒，其他各类喷筒结构都差不多，就是潇湘子那根哭丧棒其实也是毒药喷筒。 小说中《倚天》里明教烈火旗的火焰喷射器和洪水旗的毒水喷射器，《笑傲》里贾布带领日月神教教徒的喷射腐蚀性毒水的喷筒，《鹿鼎记》里韦小宝改造的水漫雅克萨的水枪都是喷射武器改进的思路。搜集到了足够的石油，就可以玩出很多花样来改造武器巨大的。即使是最常见的铁壳火球爆炸类火器，加入一些石油就可以附加燃烧弹的效果，还有最简单的高度白酒，多蒸馏几次，超过六十一度的就能直接点燃，也同样能制作燃烧弹。明清时期的消防灭火设备水龙，外形就是一个大号的猛火油柜，工作原理也差不多，就是多了几个阀门和活塞组，射程有2米，就是水漫雅克萨喷水器的原形。 沈飞想在四川那条战线上多给蒙古军放放血，只派葵花卫走民间渠道还显得有些不够，就通过吕文焕以官方渠道把“万人敌”之类的武器介绍去了四川，配方中还加入了冰魄银针毒，这种药毒性够强，关键是李莫愁已经失势，没人会追究版权。想到历史和新修版小说里都提到蒙古最后绕道大理背刺四川，找来朱子柳，把加料“万人敌”也给了大理一份，并且建立和南宋贸易，以各地库存的原版铁壳火球交易持久力强的滇马，铁壳火球也可以改装加料。击退蒙古大军以后，沈飞在襄阳城威望大涨，已经取代了原书中郭请的地位。加上说话时用了一些移魂大法，吕文焕当然一路绿灯，就通过官方层面安排操作，沈飞就不管了。 接下来沈飞决定正式开始练兵，为了不和现有襄樊战区兵制产生瓜葛，就以招募厢军名义完全重新招兵训练，派出2多个外围弟子先在襄阳和周围地区选兵，按戚继光的标准黑大粗壮，乡野老实人优先“必以胆为主，精神力貌兼收”。也是分批招募，第一批每个弟子招了1人，总数两万多人，经过淘汰，留下一万多人，以后可以再扩大到北方和南方各地招募后续批次。按戚继光的观点，首先要练胆气、再练耳目、练手足、练营阵、练军器。 戚继光练兵非常注重思想教育，首先要把各方面道理都先和士兵说清楚。练胆气，先要从思想上入手，关于这一点，沈飞有些惭愧，戚继光认为要“气发于外，根之于心”，勇气关键在于内心，出于内心的勇敢才是“真气”，倚杖外物产生的是“客气”，遇挫折就会泄气，难以长久。沈飞自己的勇敢就是倚杖武功和外物的“客气”，对于蒙古大军，沈飞是凭借武功和各种技能以及空间里的收藏保证了自己的安全。 其次是沈飞掌握的资源，人脉、兵力等，在神雕书中最后襄阳大战，黄药师的二十八宿大阵下宋兵战斗力明显强于蒙古大军。蒙古大军真实兵力比宋军多了一倍，只是留出一半埋伏下，两军绞杀在一起时才参战，这样还是救出了郭襄，金轮和蒙哥阵亡，蒙古大军士气大跌而退兵。如果宋军的兵力和蒙古军相等，在黄药师的排兵布阵和指挥下，给蒙古兵重大杀伤甚至全歼都有可能。 而现在黄药师是和自己一条战线的人，还可以花钱收买、移魂大法，甚至三尸脑神丹拉笼控制宋庭的人，光是调动南宋的社会资源用同等兵力按黄药师的办法硬碰硬野战就足够击败蒙古，不过也会造成不少的伤亡。沈飞打算建立车步骑营以戚继光的办法用代差武器和战术碾压，外加欧阳锋的生化武器，以较少的代价取胜。如果还是不行，沈飞就要作弊，动用系统空间里上个世界收集的现代化武器了。换句话说，沈飞对于蒙古大军的勇气，是建立在多种手段配合能保证安全和必胜的基础上的。没有这些基础条件，沈飞自己就勇气不足，还怎么去练成士兵的勇气？ 戚继光指出要练士兵的心，就要“倡忠义之理，每以身先，以诚感诚”，将领自己长期作出表率榜样，形成感召效果，士兵才会效仿。沈飞自己不具备真正决死的勇气，那就只能宣传了，如沈飞率领外围弟子阻击蒙古大军接应难民百姓进城，亲往蒙古军营救回武家兄弟杀出重围回来，率高手突袭蒙古军营吓退蒙古大军等，这些事迹虽然其实没有危险，但也都是真的。再时不时请郭靖、洪七公和曾经阻击蒙古大军的外围弟子到军营演讲，他们可是货真价实的，也能起到戚继光说的行为表率“以诚感诚”作用。 至于“倡忠义之理”，“忠”可以有多种解释，沈飞现在的思路和行为已经逐渐和南宋分离，当然不会像士兵提倡对南宋朝廷忠义，这方面和郭靖在蒙古军营里对忽必烈说的话一致，对百姓忠义，以保护百姓，维持百姓利益为目的。对士兵的宣讲可以直接引用戚继光的原话： “你们本为立功名报效而集。兵是杀贼的东西，贼是杀百姓的东西。百姓们岂是不要你们去杀贼，官府岂是好为作践轻视你们，设使你们果肯杀贼，守军法，不扰害地方，百姓如何不奉承？官府如何不爱重？只是你们到个地方，百姓不过怕贼抢掳，你们也曾抢掳；百姓怕贼焚毁，你们也曾焚毁；百姓怕贼杀，你们要讨功也曾杀他。这百姓如何不避而远之，如何不关门锁户”？ “凡你们当兵之日，虽刮风下雨，袖手高坐，也少不得你一日三分。这银分毫都是官府征派你地方百姓办纳来的。你在家那个不是耕种的百姓，你肯思量在家种田时办纳的苦楚艰难，即当思量今日食银容易，又不用你耕种担作，养了一年，不过望你上阵杀胜。你不肯杀贼保障他，养你何用？”。 另外就是思想上对祸福、生死的分析了，宣传让士兵奋不畏死的搏杀，必须说明“盖必中有生道在乎其间，众人悉之轻其死以其求生，非果于恶生而必死也”，也就是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只有不怕死，奋通杀敌，才能保住性命，怕死，不敢和敌人拼命，就会被敌人所杀，而不是完全没有生路的找死，以此树立起士兵勇敢杀敌的信念。 练习武艺，也是要先从思想上说清楚是与士兵切身利益相关的，启必士兵习武练艺的自觉性。还是戚继光的原话“凡武艺，不是答应官府的公事，是你来当兵，防身立功，杀贼救命，本身上贴骨的勾当。武艺高，决杀了贼，贼如何又会杀你？你武艺不如他，也决杀了你。若不学武艺，是不要性命的呆子”。 从思想上说清楚了各方面相关的问题，再着手安排编伍、号令、文化、赏罚、升迁、淘汰、连坐、武器、阵营各个方面的练习措施。不过开始思索和实施练兵了，沈飞倒是发现之前犯的一个低级错误，就是打算火绳枪和燧发枪混合使用，那不只是后勤管理自找麻烦，士兵训练和作战都会造成混乱，火枪兵必须同时掌握两步操作步骤完全不同的枪械，还必须转换自如，平白增加了训练和作战的难度。反正枪管一样，统一击发方式对枪械制造并不困难，沈飞纠正之前的计划，改为全部使用燧发枪。 第五十二章 军制 确立了对士兵思想教育上的方向，接下来就是具体操练号令、军纪、赏罚、武功、武器、阵法配合了，不过在这之前，首先要在军队中普及文化基础。戚继光书中让士兵熟记号令、军纪的办法是把这些整理成文字，让军中识字的士兵念出来，不识字的士兵围着听，从这样集中的学习开始，再和赏罚制度结合起来鼓励和强制士兵记住。 那首先需要军中有相当一部分士兵识字，不能全是文盲，否则学习无从谈起。当然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像袁世凯小站练兵一样，编写文盲也能听懂的《劝兵歌》之类通俗歌谣让士兵熟悉，不过沈飞觉得现在完全有条件更进一步，普及文化的基本技术前提是造纸术和印刷术的推广，现在已经有条件了。古代进入私塾正式读书之前的蒙学阶段，蒙学读本《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这时也都已经出现了，光这三本加在一起，没有重复的字就有225个。随便加点别的蒙学读物，轻轻松松识字量突破三千，常用字就都记住了。蒙学阶段也就是两三年的时间。 后世统计文盲率8%甚至9%，那只不过是195年一年的统计数据，沈飞看到过资料里有另外不同的数据，186年左右传教士在湖南的调查，山区城镇文盲率6%，城市文盲率5%，至于后来的文盲率急剧提高，资料中的解释原因有两点：一是因为战乱，二是因为古代和现代两种不同的教育体系转换过程中形成了断层，原来的书院私塾教育体系受到冲击垮了，新的小学中学大学教育体系还没有建立普及开来。类似的医学也是这样，中医受到了冲击，西医还没有接上，也形成了断层，加上战乱就造成了平均寿命大减。这也可以和沈飞见过的其他史料印证，比如彭湃的《海陆丰农民运动》里说“二十年前，乡中有许多贡爷、秀才、读书穿鞋的斯文人。现在不但没有人读书，连穿鞋的人都绝迹了”，《海陆丰农民运动》写于1926年，二十年前就是196年，就是说文盲率的增加也就是二十年时间里的事情，而不是有些人脑补的两千年。 海陆丰所在的广东沿海珠江三角洲地区也是近代文化和经济非常发达的地区，当然也是“宗族”非常发达的地区。不过这个“宗族”和“封建宗法制”没有任何关系，战国以后真正的封建制就瓦解了，不仅全国政权走向统一，全国市场也统一了。沈飞看过秦晖的研究著作，秦汉时民间各地方就已经多姓杂居了。西晋北方五胡乱华以后中原国内市场受重创破坏，原来的边疆地区，江南和四川因为掌握先进知识和技术的人口避难迁入却是繁华了起来。九品中正官制和士族形成是一波小回流，经过黄巢“天街踏尺公卿骨”和唐末五代的战乱以及宋代科举制扩大也瓦解了。 近代兴起的所谓“宗族”是明代中期以后开始的风俗，之前制度规定只有一定品级以上的官员可以把自己家里祖宗十八辈都供奉起来，普通人家最多供奉到高祖一辈，嘉靖年间经过夏言的建议才放开了这种限制，供奉祖先的风气才在民间蔓延开来，成为近代民间宗族的起源。以朱熹总结的《吕氏乡约》为基本组织结构，不过如果宗子本身能力不足，那顶多也就是在祭祀时主持一下，日常管理和产业经营还是掌握在其他人手里，有企业性质。 明代中期开始是民间结社极多的时期，各种各样的文学流派结社、经济结社（如颜钧的萃和会、何心隐的聚合堂、行业结社（比如隆庆二年成立的被《中国科学技术史》称为世界上第一个民间科技组织的一体堂宅仁医会、政治结社（复社，那些所谓的宗族不少都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也是结社的另外一种形式。清军入关以后更是如此，民间结社害怕被当成反清活动，就改头换面，以结成宗族的形式出现，其中就以广东为最。 清军两次进入广东大肆杀戮以后，广东就已经没有完整的宗族了，当时的宗祠都是合族祠，规模大到几县，称为“众人太公”，而且大多是编出一个祖先的虚拟宗族，实质是结社。沈飞见过最极端的一个例子是“鸡骨太公”，把吃剩下的鸡骨头用布包起来装进盒子放到房梁上当成太公供奉起来结成一个宗族，这是珠江三角洲虚拟宗族的普遍特点。 除了合族祠，还有家祠，称为“私伙太公”，这个更加离谱，大部分供奉的不是祖先，而是活人。在仕途或者经营工商业有所成就升官发财的人很多会给自己建一个作为个人的显赫荣誉标志。到了乾隆年间，合族祠也有了禁令，就又改头换面，称为“书院”、“书斋”、“书舍”，以私立大学、私人图书馆等学术机构的面目出现，原因就是当时珠江三角洲文化很普及，这就是《海陆丰农民运动》里的那句话“二十年前，乡中有许多贡爷、秀才、读书穿鞋的斯文人”的历史传承背景。 那则晚清文盲率统计资料沈飞没有看到具体出处，有所怀疑，不过除了《海陆丰农民运动》里的那句话，也还有其他一些资料可以作为旁证。比如在明初，朱元璋非常重视文化的普及，在还是割据政权时期的吴元年时就已经开办书院，统一全国后强制性家家户户发了一本《大诰》，这就是极大的普及文化知识。当时谢应芳的诗《读大诰作巷歌》：天语谆谆祸福灵，风飞雷厉鬼神听。挂书牛角田头读，且喜农夫也识丁。再比如明末张岱在《夜航船》序言里说“余因想吾八越，惟馀姚风俗，后生小子，无不读书，及至二十无成，然后习为手艺。故凡百工贱业，其《性理》、《纲鉴》，皆全部烂熟，偶问及一事，则人名、官爵、年号、地方枚举之，未尝少错。学问之富，真是两脚书厨，而其无益于文理考校，与彼目不识丁之人无以异也”。 对于普通士兵，也根本不必要求“文理考校”，甚至“其《性理》、《纲鉴》，皆全部烂熟，偶问及一事，则人名、官爵、年号、地方枚举之，未尝少错”的水平也不需要，只需要迅速完成蒙学阶段的三千个常用字的识字量就足够阅读和熟记基本的号令、纪律和赏罚条款了，而且最初阶段也不需要所有士兵都达到这个识字量，教出一部分人专门阅读宣扬军令、军纪内容就行了，这部分人还可以独立成一个部门。一开始还可以抓差找书院弟子来顶一下。 “练耳目”一条就是练号令，不同种类颜色的令旗、金鼓、喇叭、唢呐、哱啰、铜锣、号炮等等通讯工具各自代表下达什么命令，这个和军纪一样，先要求熟记，再要求坚决执行。号令和军纪（包括战场纪律、民众纪律、对俘虏的纪律可以直接从戚继光那里复制，上下级军官士兵之间建立连坐法，想比起现代当然是严厉得多，可是在南宋，明代这些军纪已经显得宽松了。 熟记号令和军纪的方法是和赏罚结合起来，经过一段时间背诵后时时抽查，如果抽查一条背不出来，打一板。如果士兵犯了小过错，能背出一条免打一板，这样很快就能见效。“如违误军令，而不误事，止于捆打；若因而误事者，军法从事”这是对军令的原则，至于违反军纪的处罚更是有明确的规定。 至于练艺就是武功这一条则作了一些调整，首先在军中普及龙象般若功，低层次龙象般若功无资质要求，只需要时间挂机就肯定能练成，能增强士兵的力气和身体素质，安全无副作用，非常适合军队大规模普及。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军队的编制，戚继光《纪效新书》第一篇就是《束伍》。《纪效新书》分两个版本，一个是戚继光在南方抗倭时所写，十八卷本。一个是晚年在广东总结南征北战，抗倭御虏办军校一生的军事经历，十四卷本。中间还有一本《练兵实纪》。 分别来说，十八卷本的《纪效新书》写的是对付南方的倭寇，其中的军制是四四制，十二人一队鸳鸯阵小队，十人两列纵队，一个队长指挥，加一个杂役火兵。四队为一哨，四哨为一官，四官为一总。《练兵实纪》是在蓟镇训练车步骑营对付蒙古骑兵，编制改成了三三制，三队为一旗，三旗为一局，四局为一司，两司为一部，三部为一营。 沈飞练兵的作战对象就是蒙古骑兵，练的也是车步骑营，就选择了《练兵实纪》的三三制编制，还有一个原因是这和现代编制有些巧合，十二人类似一个班，三班一排，三排一连，后面的营、团、旅、师、军也差不多对应，指挥起来比较顺手。 训练一是按编制由小到大练，个人练好合成一队练，各队练好合成一旗练，各旗练好合成一局练，这样步步为营，循序渐进。个人训练冷兵器要进行对抗，热武器枪炮设标靶训练。二是按场地练，在校场上模拟各种地形，用木版标记道路、房屋、野地。熟悉了以后再到实际地形里进行操练。 武器选择上，只选择经过实战检验取得效果的武器，排除一些停留在纸面上的脑洞。燧发枪是基本装备，火炮方面，选择三种，佛朗机，当然名称改掉，改称神飞炮。神飞炮（佛朗机的特点就是采用子母铳结构，事先制作好子铳，三人或者两人操作，可以快速装填，连续射击。火药是装填在子铳里，母炮不会过热炸膛。二是虎蹲炮，三十六斤，可以伴随步兵使用，机动性好，抗倭时取得过巨大战果。三是翼虎炮，六十斤，样子很像一支大型的火枪，可以单兵使用，《军器图说》提到广宁城、西平堡之战发挥过巨大威力。 其次是地雷和铁壳火球（手榴弹，地雷需要在战前才能事先布置，避免误伤其他人，铁壳火壳，明代称击贼神机石榴炮，可以单兵携带多枚。再次是集束火箭，可以单兵使用，也可以车载（神机箭，对于集束火箭的威力有争议，戚继光《练兵实纪》里就持贬低甚至否定态度，“有火砖，一窝锋，地雷，千里炮，神枪等，百十名色，皆不切於守战，故不备，今皆一切禁之，以节靡费”，不过那与南兵和北兵的矛盾有关，戚继光也有贬低北兵武器和战斗力的倾向，就是戚家军的覆灭和浑河之战仿戚家军的覆灭，也都和南北兵矛盾有关系。 集束火箭是经过靖难之役实战检验的，朱棣夺取皇位以后也大量使用，不那一战是短距离突袭。燕军遭遇集束火箭打击的记载是“上以数十骑驰入其阵，将士奋跃而从，敌人马辟易。敌藏火器于地，其所谓一窠蜂、揣马舟者，着人马皆穿，而我军俱无所复”，当时燕军骑兵已经突入对方军阵，几乎是在贴身交战的情况下，明军用集束火箭一窝蜂反击，打穿了很多燕军人马。这种集束火箭可以单兵携带，作为小规模特战式突袭的装备，远程打击还需要改进。除了这些明代的武器，随着石油的逐渐开采和收购，宋代的猛火油柜、弓弩、水龙、投石机也都可以制造、装备和改进研发，当然这些武器不只车步骑营，其他宋代也可以使用。 第五十三章 聘用秦九韶 转眼四年过去，葵花卫已经已经超过900人，功力也已经不亚于第一世界的东方不败，分批向四川和南方渗透活动，之所以分批，是为了不耽误每年一次三尸脑神丹解药的发放。书院外围弟子可以公开扩招，总数已经到了1512人，功力至少都已经超过了全真七子最强的马钰和丘处机。 商号也已经遍布各地，还往北方组织了几次商队，苏钢不仅大量制作兵器装入，还卖出一部分四川交易，还打造农具也卖到了各地，反正冶炼技术是自己提供，不存在其他的商家保密限制产量规模的问题。各种采购的货物，石油、金属、木材、火药原料等等也都源源不断运了过来变成了各种兵器物资，并且建立了情报网络。 襄阳城已经完全被自己控制，吕文焕和各将领在移魂大法影响下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要求，就连吕文德也在两年前来襄阳见吕文焕时不自觉地中了移魂大法。四川也已经有三成将领被影响控制纳入了势力范围，原来金国北方过来的更是全部强制喂了三尸脑神丹，不过这里面没有刘整，这家伙还远没有出头呢。 练兵也已经成型，对原来的车步骑营进行了一些调整，取消了步兵营，加强了车兵营和骑兵营。戚继光在蓟镇定型时车营编制有600多斤的重车一百二十八辆，数量增加了一倍。重车是双轮、长辕、用两头骡子驾驶的偏厢车，在车的一侧安置长一丈五尽的车厢，车厢两头可以打开，以使人员出入。 每辆车里载20名士兵，分为两队，正兵一队10人，奇兵一队10人。正兵车正一人指挥车前进和停止，两人驾驶骡子，一个舵工掌握车辆方向，六个人操作两门大神飞炮（佛朗机），三个操作一门。奇兵设一个队长指挥，四个燧发枪手兼用长刀，两个藤牌手兼用火箭，两个镗钯手也兼用火箭，一个火兵做饭。在车里用燧发枪、火箭远程射击，敌军接近时换兵器出车列鸳鸯阵肉搏，但是绝不远离战车三十步，到了疲劳时可以退入车中休息。不过以现在士兵的体力，大概也不会有作战到疲劳的时候还无法近战取胜了，甚至以这个车营的火力，可能未必需要奇兵出车肉搏。 数量翻倍后的车营光是重车两百五十六辆排列就结成有两里多长的车城堡垒，可以阻挡敌军弓箭射击和骑兵冲击，防住了这两样，就等于防住了骑兵的两项最强优势。车营还有强大的火车，每辆车两门神飞炮（佛朗机），共五百十二门。车载神飞炮（佛朗机到2.24米之间，口径约51毫米，有效射程超过一里（570米以上），最大射程两到三里。每门神飞炮（佛朗机）配九个子铳，就有4608个子铳，是车营的支柱火力。另外还配燧发枪1024支，火箭30600枚，外加十六辆射程更远大将军炮车和八辆火箭车。 还有骑兵营数量也翻倍，装备虎蹲炮120门，弹药3600发、燧发枪864枝、快枪864支，配弹都是600发，火箭24000多枚。弹丸重量不如车营，射击次数却是车营的两倍。骑兵营更类似于骑马步营，上马机动，下马作战。作战时，骑兵营在车营里面，和车营的火器轮番梯次打击敌军，装备的弹药足够打击一天。除了火力打击的效果，枪炮火箭的声音就足够惊吓敌军马匹发生混乱东奔西窜，等敌军溃退时才以骑兵出击追歼敌军，以弥补车营机动力的不足。 后面还跟着个三个辎重营用于后勤补给，每个由八十辆大车组成，每辆车用八头骡驾驶，和车营一样也是二十名士兵分正奇两队护车。每个辎重营运载可供一万人马吃三天的食物，专门给作战部队补给粮食，这个保持原先的编制不变。把步兵营的人数加强分配给车兵营和骑兵营，要吃饭的兵力总数实际上没有增加。这种编制的车骑辎重营一个就超过一万两千人，可以组建多个应敌。 沈飞和完颜萍已经有了一个三岁出头的女儿，取名也不想多费心思，沈飞选择了和第一世界一样，叫沈芸。杨过和程英也已经于两年前成婚，有了一个一岁多的儿子取名杨成，也把穆念慈接到岘山书院来居住。 耶律楚材在三年前去世，耶律齐和耶律燕兄妹带着母亲投奔了襄阳，沈飞收下了耶律燕为自己的第六个亲传弟子，至于耶律齐，因为是周伯通的弟子，沈飞不方面强收，不过也给他喝了五宝花蜜酒，传授他的武功也和亲传弟子一样的配置，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戚继光选拔将领的第一个标准就是“正心术”，耶律齐是难得的人选。棍枪长兵器和刀法已经向所有亲传弟子、外围弟子和军中使用相应兵器的长枪手、镗钯手和长刀手普及，毕竟这是战场上需要用到的武功。 沈飞打算如果以后人数扩招足够，骑兵营里敌军溃败以后出击追敌的部分士兵全部由书院外围弟子充当，这批人武功至少达到江湖一流高手水平，杀敌效率更高，否则战马没有敌军多，能追杀的敌军有限，未必能把击溃战转变成歼灭战。甚至必要的时候弃马用轻功追杀敌人，因此除了禹步身法，轻功金雁功和梯云纵也成了弟子们的必修项目，金雁功可以飞身走壁化作上天梯，梯云纵可以在空中转折，追击溃敌有奇效。 沈飞的龙象般若功又精进了一重达到了十一重，至于完颜萍，沈飞打算把自己会的高级武功全都教给她，和自己同款配置，包括内家拳，完颜萍已经达到了暗劲的水平。只是沈飞掌握的上乘武功枪法、棍法、剑法、刀法、拳法、掌法、指法太多，全部修炼到精通还需要时间。不过完颜萍最常用的兵器还是刀，独孤九剑也是以刀法使出，像令狐冲冒充“吴天德”时一样，效果和用剑一样。 除了耶律楚材，还有一个重量级历史名人，孟珙也在一年前去世了。像这些历史名人，沈飞知道无法全部结交和利用，有大才的历史人物，大多有很高的社会地位，不是能轻易拉拢的。耶律楚材的儿女主动投奔，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不过也不是完全放任，两年前，沈飞已经通过杨妙真的帮助和葵花卫的努力，把在山东的《神雕侠侣》主题曲，那首《万陂塘》“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的原作者元好问聘请到了书院成教书了。 沈飞算准了时间，要在九月份到湖州聘请秦九韶，专门找了黄药师同行，因为有一种说法黄药师的人物原型就是秦九韶。两个人不仅所处的年代相近，而且同样都是极其博学。黄药师听说了秦九韶的学识和作风以后，也大感兴趣，欣然同意一起去见见。 两人打听到了秦九韶的住处，看到秦九韶收拾好了行囊就要出门，要是再晚来一步，恐怕就扑空了。 沈飞直接开门见山说“道古先生，又要去谋求功名利禄了”？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秦九韶当然也不会有好脸色，鼻孔朝天地哼了一声“你们是什么人”？ 沈飞直接报了名号“我是沈飞，这位是桃花岛主黄药师。听说道古先生学究天人，想聘请先生到岘山书院教书，黄岛主也可在数算上和先生经常切磋，远胜于先生四处奔波，追求一官半职”。 秦九韶倒是一惊“你是冲举先生？前几年在襄阳杀退了蒙古大军，天下传诵。十年前，我也在陕西、甘肃、四川多年卷进过和蒙古的战事，侥幸活了下来。后来到别处任职，才算是安稳了下来。黄药师，你干的事情更是大大有名啊，打毁了庆元府明伦堂，在皇宫里以及宰相与兵部尚书的衙门外张贴大告示，在衢州南迁孔府门外张贴大告示，非圣毁贤，指斥朝廷的恶政，还让朝廷无可奈何，我若是有你的本事，也想对一些看不顺眼的人和事情痛痛快快在闹上一场，不过冲举先生，你让我去你的书院教书，又有些什么好处呢”？ 沈飞想不同的人关注点不一样，秦九韶未必没有听说过“东邪”的名号，不过印象最深的还是黄药师年轻时干过的那些发表思想和政治见解的事情，回答说“王侯将相，自古多如牛毛。即便是白丁，有绝学传世，也胜过一身官爵的庸人无数。苏东坡所谓‘一言而为天下法，匹夫而为百世师’，先生的《数学九章》就足以当这句话。以先生之才，如果不在追逐功名利上白费那么多功夫，在天文、音律、营造上写出几本同样巨著也非难事，那就更是能名垂千古了。当然美室、美酒、美食、钱财我也不缺，襄阳吕家的商号有不少货物就是出自我手，绝不会比先生为官时差”。 秦九韶说“看来对我的性情喜好你打听的很清楚。只要平日衣食住行不会亏待我，又能扬名天下后世，我又何乐而不为呢？就去你的岘山书院教算学了”。 沈飞说“那就这么说定了，先生准备一下，我们一起上路”。 秦九韶这个人有很大的争议，私德并不好，科学史家江晓原介绍他的文章标题是《疯狂的恶棍与天才数学家——秦九韶与一次同余式理论》，里面记载了秦九韶当时的很多恶名和恶行 “秦九韶虽然数学成就显著，但是他平日横行乡里，恶霸一方，被同时代的人认为“不孝、不义、不仁、不廉。”为此，多次被褫去官职”。 “在父亲的宴席上，带妓女出席。将他上司的田产“以术攫取之”，在其中建造他的超豪华庄园（他亲自设计那些奇特的房屋）”。 “他命令手下杀死自己的儿子，并亲自设计毒死、用剑自裁、溺死三种方案；当得知这名手下偷偷放了他儿子时，他竟巨额悬赏，满世界追杀儿子和这名手下”。 ”一年夏天，秦九韶与宠爱的姬妾月夜在庭院中交欢，不料被一个汲水的仆役撞见，他认为那仆役有意窥探他的隐私，诬告该仆役偷盗，并将其送官，要求判仆役黥面流放。地方官认为该仆役罪不至此，没有按照秦九韶的要求判决，秦九韶为此怀恨地方官，竟企图将他毒死。据相关资料记载，秦九韶“多蓄毒药，如所不喜者，必遭其毒手”。 这些还是私德方面的行为，还有他在担任和州守期间，强行高价卖盐给百姓牟取暴利。晚年任琼州守，刘克庄记载“到郡(琼州)仅百日许，郡人莫不厌其贪暴，作卒哭歌以快其去”，周密记载“至郡数月，罢归，所携甚富”。不仅私生活过追求物质享受，为官时还非常善于搜刮百姓，生情恶毒。大概就是这些世人看来狂悖离奇的行为，才让一些人把他看作“东邪”黄药师的历史原型。 第五十四章 武器改进 秦九韶用了几天时间，找齐了他宠爱的几个美妾，雇马车装上了他的随身行李，跟随沈飞和黄药师两人一路到了岘山书院，沈飞大摆宴席庆贺了他的到来。还投其所好，由秦九韶自己设计建筑结构，在书院旁边建了个宅子作为他的住所，和黄药师的住处很近，方便两个人经常交流。 秦九韶今年四十岁，历史上只活了六十一岁。沈飞不想秦九韶这么早死，给了秦九韶一颗续命八丸。而且还劝秦九韶也习武，最起码可以大大延寿，也拿出了五宝花蜜酒说明了功效给秦九韶喝。书院里习武的风气很盛，虽然秦九韶年纪已经不轻了，不过按戚继光的观点，习武什么时候都不算晚。秦九韶是非常追求物质生活享受的人，这样的人也极惜命，几经劝说，就答应了。沈飞给秦九韶的武功配置也是亲传弟子标准的，秦九韶早年在四川领导过民兵武装，卷入参加过十一年对抗蒙古的战争，本来就擅长弓马剑术踢球，也是有一定武术基础的，相信以秦九韶的聪明才智，习武的进步速度也绝不会慢。 《数学九章》是秦九韶利用为母亲守丧的三年时间写成的。江晓原文中评价，如果秦九韶后来不是花费了那么多时间在追求物质享受和功名利禄上，也许还能在其他学术领域也取得数学上那样巨大的成就，这也是沈飞劝说秦九韶那段话的由来。把秦九韶聘请到书院去做学术研究工作，正好可以扬长避短，避免他再去浪费时间和搜刮百姓，或许在建筑、天文、音乐上也能写出几本《数学九章》水平的专著，取得比原先更大的成就，即便是数学上也未必不能再有完善。 数学家吴文俊对比发现中国古代数学代数强，欧洲古代数学几何强，其实是各有所长。《海岛算经》中有一题和《几何原本》一样，解法还更加简便。吴文俊甚至评价晚明的徐光启被利玛窦点歪了数学科技树，放弃了中国数学的强项。 不过中国古代数学有一个缺点，高等数学都是要用算筹进行演算，运算一道复杂的数学题算筹可能要摆满整个房间，到了明代工商业巨大进步，四则运算需求极大增加，算盘普及取代了算筹以后，不少原来用算筹演算的高等数学方法无法在算盘上复现，导致前代的很多数学专著没人看得懂而失传。 欧洲后来则是形成了一套阿拉伯数字和拉丁字母配合，不必用算筹算盘这些工具就可以进行纸面上运算高等数学的符号。就是在秦九韶的手稿中，也出现了类似符号化的数学表述，如果能完善下去，或许也可以总结出一套摆脱算筹和算盘的纸面运算高等数学的符号体系。这一点以后沈飞会提点引导秦九韶。 不过沈飞请秦九韶过来更大的原因是想让他参与改进武器装备，秦九韶“性极机巧，星象、音律、算术，以至营造等事，无不精究”，其中“营造”一项就可以用于武器的改进和研发。 明系武器，沈飞打算改进的是集束火箭。尤其是车载神机箭，既然这个有明代的“喀秋莎”之称，那发射车就和“喀秋莎”一样改成工字形的，多制作几辆发射车齐射，击中目标的的概率也大增。 中国火箭传入印度，后来被英军缴获改进，成了康格里夫火箭和黑尔火箭，康格里夫火箭曾经也在八里桥给僧格林沁的蒙古骑兵沉重打击。这三种火箭最大的区别就是尾翼，康格里夫火箭一米多长，却装了一个四米多长的平衡杆确保稳定飞行，射程从开始的1800米要改进后的约3600米到4500米。黑尔火箭则是把长长的平衡杆去掉，换成了三片旋转尾翼，保证直线飞行并增加精度。 中国宋代最初的火药箭就是在箭矢上绑一个火药筒点燃推动射出去飞得更远，箭头上加上一个火药包，击中目标穿透加爆炸形成双重伤害。改成明代版一窝蜂等集束火箭原理也差不多，更进一步的英国康格里夫火箭和黑尔火箭主要是平衡飞行和射程上下功夫。 可以改进之处有三点，一是作为推动力的火药筒装火药多少，算上导向杆或旋转尾翼的效果能把火箭推出去多远？二是作为战斗部的火药包装火药多少？能产生多大威力？三是使用什么材料？用最简单的厚纸卷成？或者康格里夫、黑尔火箭那样薄铁皮卷成的金属外壳？推力不够或者战斗部太沉重都可能飞到中途掉下来，影响射程和精度。 这些就需要反复实验达到推动力火药、战斗部火药和弹体本身的重量三者的平衡，制作出装药量不同的火箭，康格里夫火箭就是在多次实验中不断增加射程，而且研究出装药1磅、6磅、12磅、24磅和最多300磅的各种规格弹体，可陆战可海战。沈飞也打算这样，一点点试多少重量的战斗部，配合装药多重的推进火药筒，哪种材料的弹体飞行最远最稳，制作出不同大小规格的火箭弹。 宋系统武器，猛火油柜，喷火五到六米，需要的是足够的石油原料，还有喷20米的水龙，也可以用来喷石油，改造成火焰喷射器。或者喷油和点火分两个步骤实行火攻。加上各种喷火药竹筒，可以改进的空间不大。有改进空间的是各种弓弩，比如著名的三弓床弩，北宋曾用三弓床弩600步外远程狙杀了辽军统帅萧挞凛，促成澶渊之盟。史料记载三弓床弩起初射程700步（1050米）改进后最大射程可以到千步（1500米）。 沈飞见过现代爱好者复原后的三弓床弩能以每秒200的初速发射100克的“踏橛箭”，弩矢出膛动能达到2000焦耳，需要由10个人上弦。现代反向弩原理改造过的床弩储存动能增加一倍，体积能减小一半，拉力超过2吨，在50米距离能身穿6毫米多的钢板。三弓床弩的三张弓虽然是两正一反的结构，却不是反向弩，用反向弩原理改造的三弩床弩会更加强大。 除了反向弩结构增加储能和射程威力，还可以用滑轮组使上弦更省力。三弓床弩又名八牛弩，意思就是必须要八头牛才能拉动上弦，复原的需要十个人上弦。作战时非常消耗士兵体力，体力耗尽就无法发射。用上滑轮组就可以节省很多力气，晚明天启七年瑞士耶稣会传教士邓玉涵口述、王徵笔译的《远西奇器图说》里就有定滑轮加动滑轮的滑轮组机械，这和火药配方一样，技术门槛不高，只要一点破就能制造，可以极大提高作战效果。 除了必须多人使用的三弓床弩，宋代还有普遍单兵装备使用的神臂弩。沈飞见过现代爱好者复原的神臂弩结构和性能介绍，外形上看只是弩臂末端加了两个有滑轮作用的光滑圆环，在扳机的位置增加一个不需要光滑的固定点，弩身，弩臂采用两倍粗的弩臂。 看到那种“复原”沈飞本来有些怀疑使用了一些非宋代的技术（比如轮滑功能的圆环），不过宋代的制造工艺肯定能完成。而且沈飞现在需要的实战，不是完全复制出古物，这种加了圆环和固定点的神臂弩射击初速大概100米每秒的速度，能精确射击100到150米的目标，对200到300米左右的目标造成威胁，最大射程达到400米到600米。这个性能已经与现代制造的滑轮弩不相上下了。沈飞在上个世界美国买的两把pse公司的tac-15狙击弩了，tac-15狙击弩的初速也不过每舟120米，射程也不过400米以上。宋代弓弩手还配单刀，紧急时只要一刀把弩弦砍断就能保持结构机密，即便被敌军捡走也无法仿制。 宋金元时期包括前代还有一种常用武器，到明代时就逐渐被淘汰了，就是投石机，这时却不妨也照样装备使用并且作一些改进。当时攻防双方使用的是人力投石机，使用的石弹也最多几十斤重，甚至是只追求数量不追求重量，比如西夏的泼喜军曾经大量装备的旋风炮，可以装备在骆驼上机动，比宋军的投石机更加灵活，发射的就是只有拳头大小的石块，四五斤重的能射五十步，两斤重的能射八十步，根据不同的战场需要调整弹种。泼喜军有300人，装备50到70门旋风炮，一次性齐射200到300枚石弹，虽然不重，这种打击密度下杀伤力也巨大。沈飞也打算用这类轻便的投石机发挥铁壳火球之类，比当作手榴弹单兵投掷更远，密度也更大，爆炸性武器威力也不是石头能比的。 大型投石机，历史上攻下樊城，逼降襄阳的“回回炮”，《襄阳守城录》记载石弹150斤，射程250步，按一般一步1.5米计算也不过375米，现代估计回回炮射程391米，总之也不到400米。而明代佛朗机炮的有效射程就达到一里，最大射程有两三里。如果蒙古军真提前进口“回回炮”，城墙上放上几门神飞炮（佛朗机）就可以教他们做人，甚至就是骑兵装备的小一号的虎蹲炮都够得着，不过这两种炮都是杀伤人员的，威力能不能摧毁“回回炮”就不知道了。 那也可以用“回回炮”原理和现代技术对宋代的投石机做一些改进，“回回炮”是配重式投石机，用同等重量的物体代替多人合力的绞盘，按制作投石机的大小不同配重可以达到几吨甚至十几吨。沈飞见过复原的“回回炮”高三米，长七米，配重通常是石弹的十倍，150斤的石弹配重就是1.5吨。 现代国外有爱好号把结构改成了浮臂式投石机，臂上的轴可沿水平滑行轨道自由移动，用料一样，体积可以更小，威力更大，也可以加上滑轮组省力减少操作人数和组装时间。同样是3米高的投石机，实验配重500磅（约226千克），射程能到500英尺（约152米），如果也是配重1.5吨，能把“回回炮”打出屎来。 这些都是武器改进的思路，不过经过再三考虑，沈飞还是决定只组建一支300人的南宋版“泼喜军”，灵活机动的铁壳火球投石机。反曲弩版改造版滑轮组三弓床弩威力过于恐怖，可能会被别人用来暗算自己人，就不制造了。浮臂式配重投石机则是只让书院弟子在岘山山谷中秘密制造了一架试射了一下，射程和威力已经超过了“回回炮”，以后如果有需要可以再造。只有圆环改进版的神臂弩制造了一批配发给葵花卫和弓箭手使用。 第五十五章 局势 沈飞请来秦九韶本来是打算让他参与设计改进宋代系和明代系的各种武器，没有想到和黄药师与秦九韶一说自己的一些战车和配合火器的战术思路，秦九韶先提出了对于战车的改造意见，给了沈飞很大的启发。 明代首先建立车步骑营作战的是俞大猷，谭纶曾奏议中承认“能尽车战之法，实惟俞大猷一人，即臣与戚继光皆自以为不及”，俞大猷得知要在北方建立车步骑营，也搜集了历代战车样式，按自己的经验修改，让工匠制作成小模型送给谭纶作参考。 俞大猷在大同建立车步骑营取得战果以后，后来也在京营建立车步骑营，和戚继光相同的是，两人都主张战车和火器同用，以战车阻挡骑兵，以火器杀伤敌军，攻守兼备。不同的是俞大猷制作的战车是正厢车，车厢在正面，利于进攻。而戚继光制造的战车是偏厢车，车厢在侧面，利于防守。火器轮番洗地加近战鸳鸯阵肉搏击溃敌军以后，骑兵出动追击歼敌。 沈飞是打算采用戚继光的编制和战术，却也和秦九韶提了一下正厢车的作用，商量是不是也建立了一个正厢车营辅助作战。秦九韶经过思考却提出可以改造战车，车厢档板改成可以活动，加一个转轴就可以，按作战需要，随时转变车厢档板的位置，防守时档板在侧面就是偏厢车，需要进攻时把车厢档板转移到正面就是正厢车。就像房间开门和关门一样，关门时门在正面，开门时就到了侧面，沈飞一拍脑袋，这么简单的设计之前居然没有想到，赶紧下令改建。又和秦九韶商量了一下，为了利于进攻，增加机动力，增加了一个车轮，成了三轮车式，方便战车行进和转弯。 那支仿“泼喜军”的机动速射投石机部队，经过和秦九韶黄药师及一群工匠商量和反复实验，取消了配重，采用了希腊式的扭力弹簧发射，也设计成浮臂式减小体积，重量不到五十斤，装卸方便，也就取消了骆驼，一个人就能抬着走。三个人操作一台，两人绞盘，一人装弹点火发射。发射的铁壳火球射程一百步，这个射程还不如骑兵营装备的虎蹲炮，作战时当然也是布置在车城中用作野战，也和虎蹲炮一样骑兵下马操作使用。 沈飞现在势力已成，办事也就少了一些顾忌。除了四川的井盐生意，已经开始联络山东的杨妙真，实行在第一个世界就干过的煮盐，还是技术入股和杨妙真瓜分利润。即便被蒙古人学会技术也不怕，沈飞提供的技术只是比市面上的盐稍好一些，且不说北方没有几个靠海可以煮盐的地方，即便效仿，只需要用氯化纳饱和溶液多冲洗几遍晶体就能获得数量和质量都更多的盐，叮嘱杨妙真采取饥饿营销策略，控制出货量保证利润，万一被别人学去了技术再稍微提高一些产量和质量。赚取的利润陆续购买了陕西、甘肃地区的河曲马逐渐运回襄樊战区。除了经商，沈飞也通过杨妙真这条线搜集蒙古方面的情报。 武林中人，书院和葵花卫以外，沈飞倚重最多的就是黄药师，也用交换桃花岛武功的名义把全本《九阴真经》给了黄药师，不仅商量武器的研发，还把一些军事战术思想和黄药师交流，使黄药师成为一个重要的作战参谋，沈飞的计划是黄药师必须具备取代自己指挥全军的能力，耶律齐和沈飞的几个亲传弟子也都是军事上重点培养的人才。 原因是新修版通过梅超风的回忆写了黄药师的身世和反宋思想，黄药师祖上是宋朝开国公侯，在五绝中家世仅次于南帝。祖父是宋高宗年间的御史，因为多次上书并且掀起民间舆论营救岳飞被高宗和秦桧杀害，家属流放云南，“他从小就读了很多书，又练成了武功，从小就诅骂皇帝，说要推倒宋朝，立心要杀了皇帝与当朝大臣为岳爷爷跟太师祖报仇”，是政治上和军事上最可靠的盟友。 欧阳锋出身西域，和南宋更没有关系，他虽然已经是孤家寡人，但是专门培育毒物和生化武器，对自己的帮助之大仅次于黄药师，沈飞也把五宝花蜜酒的配方共享给了他，和他一起敲定了加入新的毒物使功效翻倍的新药酒配方，经过欧阳锋同意，沈飞也把化尸粉加入了车骑营火器的专用火药里增加威力。 蛇类生长到成熟一般需要两三年，菩曲斯蛇这类异蛇则要慢一些，五年才能长成，山谷中原来有菩曲斯蛇200多条，再过一年数量就能翻倍，五彩雪蜘蛛倒是已经有了三十多只，沈飞只是取了毒液和蜂蜜釀制新版药酒，蜘蛛继续留给欧阳锋培育繁殖。本来沈飞曾打算和欧阳锋商量把蛇毒也掺进火药里，转念一想，蛇毒涉及欧阳锋的核心机密，而且中毒后能把人变成半丧尸化流毒无穷的效果过于恐怖，火器是要批量制造的，万一这种火器流出一批到了敌人手里对付自己人就大大不妙了，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火器里掺的还是霍都的毒钉，李莫愁的冰魄银针这类配方比较“常规”的毒药，虽然霍都的毒钉蒙古人可能有解药，可是在战场上也是来不及解毒的。 洪七公在追杀藏边五丑时虽然也让丐帮弟子在陆家庄大会上传话秉持忠义舍身抗击蒙古，不过当时丐帮弟子互相议论的话里的意思也说南宋朝廷官员不可靠，抗击蒙古还要靠他们自己。而且洪七公外号“北丐”，丐帮的势力主要也是在北方，本人也曾经潜入南宋皇宫偷吃美食，从这些迹象也能推断出洪七公和丐帮都并不重视南宋政权。慈恩曾经的政治立场当然更甚，但是他们除了武功是五绝级的以外，其他方面的才能和黄药师比起来相差太远，除了武林中的事沈飞基本上不会麻烦他们。 虽然增强战斗力的主要思路是加强火力覆盖，不同射程的火器梯次打击，但是敌军接近时奇兵出车进行近战肉搏的战术也需要进行考虑。近战的主要思路是用腰刀和夹刀棍砍马腿，敌军落马后用长枪、镗钯、钩鎌枪刺杀落马敌军，这种战术也和岳家军破拐子马的战术一脉相承，在小说中也能找到几个例子，一些江湖上算不上高明的地躺类武功往往会有奇效。《天龙》里萧峰遭遇辽国叛军围攻时使用过这种武功，《鹿鼎记》里林兴珠讲述当年对付红毛兵时也用过这种武功砍人脚的战术。 沈飞是精通刀法和棍枪的，黄药师也专门为傻姑自创过易学的三招鱼叉法，鱼叉和枪钯都是刺击类的武器，招式也能相通，就联合设计了一套简洁的近战武功传授给奇兵练习配合近战。每一个车兵都是既操作火器也兼用冷兵器的多面手。 在改装战车过程中，先进行个人训练火器打靶和武功搏杀技巧，三个月以后战车改装完成，就开始按编制由小到大进行营阵训练了，校场训练和出城野外训练各占一半。为了保密，对一部分武器缩减的威力，投石机扔出去的铁壳火球用了南宋官方版本，或者干脆就是石弹。仿黑尔火箭的战斗部不装或少装火药，改成了同等重量的沙土，变成了“教练弹”，试验仿黑尔火箭射程也是用这种“教练弹”，对外宣传说大威力火药需要加入珍稀药物，配制不易，数量有限。 除了武林中人，在官方和民间沈飞也悄悄开始了布局，或者通过吕氏兄弟的官方关系排挤打击异己，或者通过葵花卫及外围势力暗中下手，把一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直接免官或者干脆暗中除掉，比如后来逼反刘整的俞兴，反正这类人现在还远没有到位高权重的地步，提前拿下也不会引起多少波澜，贾似道稳固地位的高光时刻都要到1259年的鄂州之战，也就是小说最后襄阳大战那一年。像谢枋得、文天祥、陆秀夫这些人，也提前查访悄悄地收进书院里。 黄蓉虽然是丐帮的“前帮主”，也可以利用丐帮的情报网络搜集一些江湖上的消息，察觉到了沈飞的一些动作，马上就猜出了沈飞的意图，和郭靖一商量，就找到了沈飞直接询问沈飞是不是有踢开甚至取代宋室的意图。 沈飞也没有隐瞒，直接承认了，说“宋室在百多年前就抛弃了北方国土和汉人，北方早就已经没人怀念宋室，至于南方，黄岛主年少时的志向，黄帮主不会不清楚吧？郭大侠的父亲也是死于宋将段天德和完颜洪烈勾结。当初去军营见忽必烈时郭大侠说为保护百姓而战，不为昏君奸臣所用，我也一样。现在只是作些准备，清除一些于战事不利只会拖后退的蛀虫，在打垮蒙古之前，我是不会对宋室出手的。二位既然猜到了，明白就好。不要泄露风声，否则我只能提前动手了”。 郭靖和黄蓉听了这话沉默了一阵就离开了。话既然已经说开了，沈飞也找来了完颜萍、黄药师、耶律齐和几个亲传弟子，把自己的这个意图提前在小范围里和他们通了气，获得了众人尤其是黄药师的大力赞同，沈飞也把三尸脑神丹解药给了完颜萍，两人共同掌控葵花卫，承诺事成之后会给予彻底灭杀尸虫的解药。 转眼五年过去，这几年四川战线，开采出来的石油也多次被用于军事，战术很简单，就是用各种木盆、木捅把石油泼到敌军中再扔各种火器，加上沈飞暗中传播过去的加了料的火药制作的火器，蒙古攻击四川的大军伤亡比历史上惨重了好几倍。最意外的是，这一年蒙古大汗蒙哥亲自统帅大军围攻四川嘉定（乐山），被多枚加了料的铁壳火球击中受伤，过了几天中毒太深死了。消息一经传出，南宋士气民心大受鼓舞。蒙哥居然提前七年挂了，地点也改成了嘉定而不是钓鱼城，这个也让沈飞很意外，不知道算不算是帮了忽必烈一个大忙。 通过杨妙真打听了一下，原来这一仗蒙古大军的统帅本来是汪德臣，忽必烈建议由他率领一支大军先攻大理，再前后夹击四川，蒙哥觉得这个计划很好，增加了兵力，亲自统兵进攻四川，才和汪德臣双双死于嘉定城下之战。沈飞暗叹虽然不是在钓鱼城，这两个还是没有改变同死的历史宿命，忽必烈提出这个两面夹击的作战计划多半就没安好心，也是这个作战计划确实有理，否则也说不动蒙哥。又过了一年，余玠在四川还是突然去世。沈飞知道这又是一个难以拉拢的历史大佬，就没有提前对他的那些政敌下手，暗中一声叹息，指示葵花卫除掉在四川与余玠有过节的姚世安，安插自己影响控制的人填补了这次政治斗争的空缺位置。 从杨妙真那里打听来了消息，本来这一年忽必烈是要统帅大军进攻大理背刺四川的，因为蒙哥突然战死，就放弃要回去争夺汗位了，沈飞知道忽必烈果然是忽悠蒙哥的。不过这个攻击大理的计划倒是和历史上的时间吻合，历史上大理被攻灭是在1253年，小说里则是在最后襄阳大战前不久，大理国灭时正是襄阳英雄大会鲁有脚遇害，耶律齐当选新帮主，小说最后的情节提前上演，大理算是逃过了一劫。沈飞估计忽必烈夺取了汗位重整旗鼓卷土重来时就是自己和他的最终碰撞了。只是不知道时间会不会还是小说里的襄阳大战，历史上的鄂州之战，1259年。 第五十六章 初战 知道了忽必烈夺取汗位重整旗鼓卷土重来时大概就是最关键的决战之期，沈飞也决定加快一些准备工作。既然已经把话说开，沈飞就让书院外围弟子和葵花卫这明暗两股势力进行一定程度的合作。派出了一些前面几批书院弟子分驻各地商号，最初一两批书院弟子修炼日久，不少人的禹步已经达到了“布罡踏斗”的境界，即便遇到危险至少也能安全撤离，把每年给葵花卫分发三尸脑神丹解药的差事交给了他们，当然没有告诉他们分发的是什么。 又是匆匆六年过去，这六年里训练士兵、制造兵器、培育毒物，这些都在继续进行，并且一直在关注了蒙古的消息。可能是在南方损失的兵力多了一些，忽必烈夺位战争比历史上更加艰难，才延长了这么多年，直到在两年前才击败了阿里不哥夺权成功，并且杀死了阿里不哥的一些亲信，在今年阿里不哥去世。还有一个比较意外的消息，对于不是亲兄弟，而是窝阔台儿子的海都，忽必烈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也用了一碗有不明药物的“洗病水”要了他的命，沈飞就知道大战要来了。 暗想戚继光镇守蓟门16年，小说中杨过和小龙女分开的时间，也就是两次襄阳大战的时间跨度也是16年，这个巧合又重演了。戚继光在蓟镇办军校，在普通士兵和低级军官之中培养军事人才，这个沈飞也在干，三年一届，已经有三届毕业。车骑营扩编到十个营的编制为止。书院外围弟子扩编到6008人，已经足够独立编成一支骑营了，前面几批，2000多人的禹步达到了布罡踏斗的水平，一半人武功不低于当年的五绝了。葵花卫的武功虽然易于速成，但是达到2000人以后也停止扩张了。 菩曲斯蛇数量已经达到了1400条，还有同等数量的蛇蛋。沈飞通知欧阳锋收割，杀了一半的蛇取胆，还拿走了一半的蛇蛋，欧阳锋很有些恋恋不舍。倒是产卵繁殖的五彩雪蜘蛛数量不少，不过蜘蛛的寿命也就两三年，这么多年有些只能在寿命快耗尽之前取了毒液和抗体用于研制新的毒药，倒是屯积了一大堆蛛毒和抗体，最后繁殖的一批也已经有了200多只，外加5000多只蛛卵，按照约定沈飞各取了一半，玉蜂除了养在山林间的，沈飞空间里更是装了十个蜂箱。 沈飞的“龙象般若功”已经修炼到圆满十三重，攻击力防御力大增，也形成了被动式的气墙护体，虽然只有三寸，但是强悍坚韧已经远超过了施展禹步时掀起的罡风气墙，沈飞找完颜萍实验过，逐渐加力，极限压力是承受完颜萍七成力的“一拍两散”掌法不受损伤。现在完颜萍的七成掌力，肯定超过《天龙》里萧峰的降龙威力，说明沈飞的被动护体气墙防御效果远胜扫地僧。 不过以沈飞对各门内功的理解，这未必全是“龙象般若功”的效果，或许是多种内功性质综合的效果，比如《九阳真经》，这三寸气墙也可能是“龙象般若功”的防御力和九阳神功的反震结合的产物，完颜萍也说感觉到掌力越增，反震力越强，她要分出一部分内力化解反震力道，继续增加掌力也未必能破防，只不过心存担忧，不敢再继续下去了而已。除此之外，说不定也还有些深厚内力自然护体的效果，虚竹身负逍遥三老的功力，就能承受鸠摩智的掌刀毫发无伤。 除了护体气墙，和其他一些小说中提到的一样，七伤拳确实能锻炼脏腑，内力不足脏腑承受不住压力会积累损伤，内力足够却能使内脏在淬炼中不断强大，即便这门拳法早就修炼到圆满，只是为了加强脏腑也是时不时练上几遍。另外在拳法上，也已经成功把太极劲力化入了拳法之中，出招时形成一个劲力旋涡，无论是人是物陷入旋涡肯定被牵引地变了方向。《倚天》里初学太极拳的张无忌就能牵引得阿三的大力金刚指团团转，何况现在沈飞的太极拳造诣和功力已经远不是张无忌可比，那就形成了三层防护，最强的三寸护体气墙是被动触发，当然也只是护体，在战斗中难有伤敌效果。另外两层则是需要主动施展身法和拳法才能出的效果，攻防兼备。 新版的五宝花蜜酒也已经酿制完成，这里的原料比第一世界丰富得多了，反正原理已经知道，就是用各种毒物和解药形成药理上的相生相克增加功效，那“五宝”也可以用其他的毒物替换，玉蜂、五彩雪蜘蛛、毒蛇、情花、断肠草，这些东西不仅本身还是毒性都是顶尖的，况且还有许多次一等的毒物，新药酒的功效还超过了原来的估计，系统回收成就值达到3000点，增加内力达到40多年，数量上这一批酿制了250多坛，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喝了这种新版五宝花蜜酒的人就是沈飞和完颜萍的女儿沈芸，一坛酒下去，加上从习武开始就修炼的道法心法，沈芸的内力已经不下于沈飞的亲传弟子，沈芸也是另外一个修炼了吸星大法的人，只是还没有机会吸别人的内力。 知道大战将起，很多临战准备工作都提前进行。首先是坚壁清野，组织周围的百姓疏散，避免被蒙古军故技重施强行驱赶百姓充当攻城炮灰，其次是派出多路小股侦察队伍查探蒙古大军的动向，由葵花卫和书院弟子混编组成，装备带圆环滑轮的单兵神臂弩。这些人都是轻功身法奇绝，赶路闪避都极擅长，足以安全进退。葵花卫这些年本来做的就是打探情报的工作，只不过大部分不是军事情报，而书院弟子都是参加过军校学习的，很多还在军校担任教官，军事知识过硬，双方组合起来绝对能把蒙古军队的动向查探得清清楚楚，并且在过程中截杀了一些蒙古小股军队和哨探人员。 二十多天以后，蒙古大军主力已经运动到离城约200多里的距离进驻。粮草火药等后勤物资还是和小说中一样存放在南阳，南阳距离襄阳大约138公里出头，原书中杨过联络的一大批江湖人物截杀了蒙古军前锋三千人和烧毁了南阳后勤基地作为献给郭襄的一件生日礼物。随着蒙古大军压境，相应的沈飞也已经带着完颜萍、黄药师、秦九韶和亲传弟子及书院外围弟子这些核心团队把七个车骑营和部分武器、后勤物资移驻到了樊城。 这次人到的非常全，杨过、程英、陆无双、甄志丙、公孙绿萼、耶律燕这些亲传弟子全部到齐，洪七公、欧阳锋、郭靖、黄蓉、一灯、周作通、慈恩等老牌五绝级高手也汇集，耶律齐等几个准亲传弟子也来齐了，连瑛姑、小龙女这也都随行，其中就有沈芸和郭襄。 郭襄在这个世界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开宗立派，但是她的武学天赋肯定也不能浪费，从习武开始沈飞就向郭靖黄蓉要了过来按亲传弟子的配置教导，她的年纪比沈芸大了一岁，是和沈芸、杨成、耶律渊如（沈飞撮合了耶律齐和公孙绿萼结婚，生下儿子取了联载版《倚天》里上一任丐帮帮主的名字）一起长大的，甄志丙和小龙女的女儿甄薇也是亲传弟子的配置和待遇，当然也兼修古墓派的传承，不过一直长住古墓，这次也随父母来了，这些“亲传二代”武功配置和待遇也都是和他们父母一样，郭破虏成就未知，就放到书院了。 还有一些人则属于另外一个体系，是由洪七公、郭靖黄蓉的丐帮和全真派少林寺联名发请贴再次召开的英雄大会，请来的其他各路的江湖人物，大头当然是全真和少林两派，这两派和沈飞的关系都很好。全真七子修炼刘海蟾版《先天功》后都内力大进，最强的马钰和丘处机已经达到一论五绝的水平，不过现在掌教职位已经由李志常接任，这次全真教是丘处机、刘处玄和郝大通带着李志常为首的四十多个三代弟子前来。 少林是天鸣、无色、无相三人带队的上百弟子，这些年来三僧修炼九阳神功已经大成，内力已经略胜全真七子最强的两个，也都练成了少则一项，多则三项少林绝技，弟子中也有几个人修炼九阳神功内力大进，加上到了南方后南北少林合流，势力大涨，真实实力已经超过了全真教，所幸地域相隔，和陕西的全真教还没有什么冲突。他们打算击败了蒙古大军以后，就把大部分人手迁回嵩山少林寺原址，也隐约猜到了沈飞的政治意图，所以这次格外卖力，出动助战人员是全真教的两倍多。 原书里杨过清来的那批人也都到来了，丐帮、全真、少林这些大派的面子比书中杨过个人名义影响大得多，上次江湖人物参战以后，洪七公也兑现承诺，选了几个杀敌多的人传授了几招降龙掌，这次还是同样的承诺，沈飞也把《九阴真经》里的大伏魔拳法、摧心掌法作为悬赏，原书中那些给郭襄祝寿的人全来了，有作为一派掌门的昆仑青灵子，有万兽山庄的史家兄弟，西山一窟鬼为首的樊一翁出身绝情谷，有公孙绿萼的关系当然就更没问题了，还有像百草仙、人厨子、圣因师太、烟波钓叟等听上去像龙套的人物，加上本来就常驻襄阳的大理一系朱子柳、点苍渔隐和武三通等人，就连柯镇恶也冒出来刷了一把存在感，竟也来了两千多人。 刚召开英雄大会，就接到消息，蒙古大军前锋三千人距离襄阳已经不到一百五十里，还在继续行军。沈飞和郭靖商量了一下，就让这次来参加英雄大会的江湖人物出击解决这支人马以挫蒙古大军锐气。由郭靖带队，其实沈飞的书院系人马和葵花卫出手肯定更加干净利落，不过这么多江湖人物来参加抗蒙大会，总不能只是吃喝一场唱几句高调，也要给人家上阵表现的机会，拿这支人数不算多的蒙古前锋下手再合适不过了。 本来打算郭靖、洪七公、黄蓉带队，加上全真三子、少林三僧、青灵子带着各自门派和其他江湖散人，结果慈恩也要求随大理系人马出击，周伯通也吵着要和全真派人马一起行动，瑛姑自然也跟随，那这些年一直住在一起的一灯也不会袖手旁观，一下子有了五个五绝级的人物带领，把握就更大了。有一灯在，周伯通和瑛姑也不至于和慈恩发生内讧。其中有几人虽然辈份高，但是军事经验还是以郭靖为最，还是由郭靖统一指挥，根据情报制订好作战计划半路截杀，一场大战下来全歼了这三千蒙古前锋，为了起到威慑效果直接留下一地尸体，没有用化尸粉毁尸灭迹，不过这批江湖人物也有上百人阵亡，还有五百多人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不过些年沈飞已经备下了大量伤药，得自黄药师的无常丹、九花玉露丸不方便推广，可是第一世界的恒山伤药，白云熊胆丸、天香断续胶可没有版权问题，早就已经和苏钢一样量产，如果有重要人物还可以用上又练制了四十多颗的续命八丸，基本不会有人因为伤重而死。 第五十七章 战书 歼灭这支蒙古军前锋在出击的武林人士看来是一次大胜，不过在沈飞眼里也就是提升一下士气，作用不大。小说中被杨过联络无色干掉的屯积在南阳的蒙古大军粮草和火药库比一支前锋重要得多。虽然蒙古大军的火药配方不如自己，威力远逊，构不成威胁，不过摧毁屯积在南阳的粮草和火药这些后勤军需物资可以逼迫蒙古大军尽快决战，沈飞还是决定依原书计划行事。 这次行动趁夜色沈飞派出耶律齐耶律燕兄妹带着1000已经练出了“布罡”的书院弟子组成了突袭队出击，耶律兄妹都是亲传弟子配置，这都是在车骑营军中任职，比书院弟子还熟悉军事和武器，这次他们装备了书院弟子参与实验的仿黑尔火箭、背了一箱石油、一支喷火水龙和一把配刀。虽然仿黑尔火箭需要发射车，可是以这些人的功力，用独轮车和虎蹲炮式架子改制的火箭发射车可以随手抬走，丝毫不影响行进速度。 包薄铁皮的金属仿黑尔火箭目前的有效射程经过多年实验已经达到了大约2800米，就连用厚纸卷成箭筒的简易版本加上折叠尾翼至少也能飞行700多米。南阳的地形本来就是有很多山地，全程参与了火箭实验，发射多次的书院弟子轻易就在蒙古军后勤基地外围找到了五个隐蔽的不同角度、高低错落的发射点，用铁爪在地上架起了独轮发射车，点火朝蒙古大军存放火药地点第一轮齐射，每个点发射四十枚火箭弹。 随着两百枚火箭弹带着烟雾和啸声飞起，即便不是很精准，也不可能全部产生巨大偏离，火药又是易燃易爆物品，沾上一点就迅速蔓延来了个火烧连营，一时间，惊呼声、敲锣声，还夹杂着一些被火箭直接击中和大火波及的倒霉蛋的惨叫声，一批批人想要去救火，可是火药还在时不时地爆炸，又炸伤烧伤了更多的人。 趁着蒙古军营还处于混乱中并且主要想着救火，突袭队又转移目标对着蒙古军屯粮地进行了第二轮齐射，又是两百枚火箭弹带着烟雾和啸声腾空而起，粮库也又腾起了火光，不过粮食不是火药，这次的火光就远没有刚才大，蒙古军营里又一阵阵惊呼喊叫，随即就看到几队蒙古兵出营搜索了过来。 耶律齐让五个人先带着发射架撤离，这也是事先计划好的，发射完成之后先让部分队员带上所有发射架撤离，每个发射点都是这样，所以其他四处也不用专门下令。等这些队员隐没在了夜色中，其他人又拔出腰刀再次出击，搜索过来的蒙古兵绝不可能是这些人的对手，很快就全都被干掉，当然这次出击的目标是为了彻底烧毁蒙古军的粮草，只要不是迎头撞上的搜索队根本理都不理。 一群人有意避开还有继续爆炸危险的火药库避免遭殃，直接冲到屯粮处四下散开，脚踏禹步掀起一阵阵罡风，持喷火水龙朝着粮草堆喷出一阵阵烈焰，这喷火水龙就是一个大号的宋军制式猛火油柜，本来猛火油柜装油不过三斤，喷射四五米远。这个大号的反正不是给普通士兵用的，油柜装油改成了三十斤，喷火管子也改成了明清救火的水龙设计，可以喷出二十米，小说中黄药师布置的“二十八星宿大阵”中五行属火的一路人马也是以此为武器。 喷出的阵阵烈火将粮草成片点燃，加上布罡助威，在营中一圈转下来，已经把存放粮草处全部点燃，耶律齐眼看着火势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大喊一声“撤”，众人又陆续撤出了战斗，最后一批人把背上背的石油箱解了下来，这本来是喷火水龙里石油耗尽以后重新注油补充用的，现在已经不必了，就直接打开盖子把石油倒在了地上，在最后撤离以前用水龙朝地上一喷，把整座营地变成了一片火海。 摧毁蒙古大军的南阳物资比歼灭一支前锋战果更大得多，不过沈飞的计划里这还不够，沈飞打算直接和忽必烈打一声招呼。由高手组成的南阳突袭队行动是由沈飞亲自决策的，快攻快退，回来了以后午夜还没有到，耶律齐向沈飞简略报告了行动过程和结果，沈飞点了点头，就开始执行下半场的行动。 这次沈飞亲自出马，排出了最强阵容，沈飞、完颜萍、杨过、程英、陆无双、公孙红萼、甄志丙，所有还没有出击过的亲传弟子全部出手，现在这些人每一个都具备在蒙古大军围攻中全身而退的能力。装备很简单，一人一把配剑，上个世界在唐山订制的普通版碳钢剑，不算是什么高级货，原因是这次每一把剑上全都涂抹了欧阳锋的蛇毒，带流毒无穷效果的。这个绝对属于必须严格限制使用的核弹式战略威慑武器，沈飞是打算这次行动以后把这七把剑全部用系统回收，免得在以后继续使用造成误伤，所以不必用什么好货。 午夜出发，直接以200多里外蒙古主力军营，更准确地说是忽必烈所在的军帐为目标。蒙古军主力驻扎的所在地之前早就已经探明，这次一行七个人直接找上了门去，路上走得不快，现在以所有书院弟子和葵花卫的轻功，只需要一块木片就能轻松渡河，何况是这七个人的最强阵容团队。两个多小时后就到了蒙古军营，七个人拔出剑来直接往里闯，以几个人现在的身法速度，要不是布罡掀起的罡风，蒙古军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身形，几个人散开，绕过三三两两站岗的士兵，专往人多的地方冲杀，沈飞交代过，几个人用的都是刺击的剑术，伤而不死。军营里马上大乱，又是种种惊呼、叫骂、惨叫声此起彼伏，中剑中毒者已经开始自相残杀。沈飞一路直奔最大的军帐，击杀了拦在门口的十几个护卫，看来忽必烈就在里面，神色略带惊恐，沈飞手中出现一封书信，轻轻一送，书信就平平飞进帐去插在了帐篷上，喊了一声“撤”，转身就一路冲杀了出去。 几个人这一波进退极快，蒙古大军来不及组织围攻就扬长而去。这一波闯营战果不算大，估计最多就刺伤了两百多人，其中有部分人还被布罡的罡风扫倒在地就起不来了，还能保持中毒“丧尸”状态胡乱杀人的也就一百多人，大概最多“传染”三四百人所有“丧尸”就该力竭而死了。这次本来就不是以杀敌为目的，只来送一封信加威慑的，所以对忽必烈大帐门前的十几个护卫直接击杀，如果这些人也变成“丧尸”把忽必烈给干掉了，就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沈飞的书信就是写忽必烈的一封战书，和蒙古大军于十天后在樊城外列阵决战，如果蒙古军再实行驱赶百姓当炮灰进攻的办法，那自己也会不断用今天这样的突袭办法，下次突袭就不保证不会直接对忽必烈下手了。虽然转移疏散百姓的工作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可是还有部分走不了或者不愿意走的，就在战书里提了这么一下以震慑蒙军。 把战场选在樊城外是因为樊城外空地比襄阳大，更适合车阵展开。攻樊城只需要渡过唐家河，唐家河还不在宋军水师的巡守范围，也比汉水小得多，渡河难度不大。而直攻襄阳需要渡过汉水，现在没有降将刘整为蒙古训练出七万水军，不可能突破宋军水师的封锁。 沈飞是刷到过俞大猷和戚继光水战和《战狼2》里的海军和蛟龙突击队技能的，也组建了一支规模不算大的水军，三十多艘明代福船形制，平时是作为商船交给商号运货做生意用的，由葵花卫和练了部分五岳剑派武功的商号雇员等外围势力操作。只在用上仿黑尔火箭、喷火水龙和普通集束火箭，铁壳火球等马上就能变成强力武装商船，也早就已经处于战备状态。 沈飞这一天布置的三次对蒙古军的突袭动作非常快，白天让郭靖率领江湖高手出击歼灭了蒙古前锋三千人，晚上又是先后两波袭击南阳基地和蒙古军大营，就是要让蒙古军反应不过来，掌握主动。反正粮草火药被烧，蒙古大军不是退军就要速战。不过沈飞也不指望蒙古军队会因为这一天中的三波突袭威慑和一封战书就会老老实实听自己安排，以后几天还是不断派出长于轻功的葵花卫和书院弟子监视蒙古大军的动向。 两天以后，蒙古大军开始向樊城推进，沈飞听到消息一皱眉，按行军速度计算，最多四五天就可以赶到，忽必烈想到提前作战了吗？下了战书说了列阵野战，沈飞也就没有再派人在路上埋设地雷，任由对方行军，开始四天蒙古军队行军不快，一天也就四十多里，最后一天却突然加快了行动速度，趁着夜晚赶到城外以后直接就向樊城发起了一波波攻击，沈飞让城中守军以铁壳火球、石油、万人敌、火箭等回击，一时间啰鼓、喊杀、惨叫声连绵不绝。 蒙古军队的行动让沈飞有些奇怪，总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意图，不只是直接攻城，忽必烈应该很清楚常规的攻城很难见效，而且虽然蒙古军攻城连绵不绝，但是每一波攻城人数并不多，声音特别地大，总有一些佯攻的感觉。忽然沈飞心中一动，命令架在城墙上的几门神飞炮朝几处开火，神飞炮（佛朗机）有效射程一里（500米），通常不会用来对付近距离的攻城部队，这次只是验证自己的一种猜想，进行一波火力侦察。果然一处神飞炮攻击目标传来了一阵阵惨叫声，沈飞一声冷笑，下令隔一个小时以后再射击一次，果然还是一样，又击中目标。 沈飞已经明白敌军的意图，命令浮臂式配重抛石机准备，并且临时制作几枚火药中加入了蛇毒的神飞炮子铳备用，为了避免敌军发现自己的意图已经被识破，神飞炮也时不时朝别处轰一两炮。一夜攻城下来，城下蒙古大军伤亡估计起码在六七千。天光刚亮，果然看来昨天炮击处有几百人在忙碌地操作一架三米多高的木质抛石机，不用问就是忽必烈从中东进口的“回回炮”了。 沈飞一声令下“发射”，三架早就作好准备的浮臂式配重投石机就是一轮集火，三颗巨石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砸到人群中，一颗直接把那架“回回炮”砸成了一堆木片，另外两颗直接砸倒一片人，满地血肉，惊呼惨叫连连。双方用的都是配重式投石车，只不过沈飞这边是浮臂式的，体积更小、射程更远，威力更大，蒙古军的石弹是150斤，沈飞用的是300斤，甚至配重还可以增加，对蒙古军的“回回炮”形成了碾压。 参照历史，估计到蒙古军可能进口“回回炮”攻城，早就设置了预案，回回炮记载射程最多390多米，襄阳和樊城早就测算好了炮击的最佳位置和角度，大型攻城器安装需要时间，历史上蒙古大军在樊城外架炮就花了一晚，蒙古军一夜不间断地攻城，就是想掩护架炮，却被几发神发炮就试探出来了。其实昨天晚上就可以动手，不过蒙古军既然打算用攻城大军的人命来掩护，沈飞也不介意多收割一些人命，就拖到了天亮才下手。那几百个架炮操炮“工兵”还没有完全散，沈飞又下令装填那几枚蛇毒子铳朝他们打了出去，除了几个当场打死的，人群中又有不少化身“丧尸”胡乱攻击起了周围的人来，过了大约一刻钟，那几百“工兵”就同归于尽了。 第五十八章 车城 这一轮打击彻底破坏了蒙古大军的作战计划，早就有人把战况向忽必烈作了报告，守城武器没有出乎意料，当年守襄阳城时没有用过的石油，在四川战线也已经发过威了。忽必烈没有想到的是城墙上有射程比回回炮还远的火炮，可以直接威胁和打击他的“炮兵阵地”，刚才那一轮加料炮火打击，已经让从中东请来的两个炮兵工程师阿老瓦丁和亦思马因外加几百个正在安装的炮手已经全军覆没。 炮手原本不只两百，训练了三百人，两百人安装回回炮，留下一百人随时补充，可是昨天晚上的两次炮击已经击杀了不少炮手，只能抽调另外一百人中补上，这下子全部完了。回回炮兵属于高技术兵种，短期内不要指望能重建，即便重建了还是难免被摧毁。一夜的安装时间够让对手把炮队当靶子灭了十几回了，忽必烈已经明白如果城中不是想诱使他不断投入兵力攻城掩护架炮早就可以轻易把这股炮兵摧毁了。 更没有想到的是樊城里还有比“回回炮”威力更大、射程更远的抛石机，发射的石弹捡回来一看居然比“回回炮”弹还大了一倍，却根本看都看不见是什么抛石机所发。古代抛石机抛石和现代炮兵发射炮弹弹导都是走抛物线，一些瞄准技术当然也都相通，沈飞使用了间接瞄准射击技术，抛石机躲在城墙后面根本就不露面，由瞭望台上的瞭望手观瞄用旗语传递参数通知炮手射击，反正城外适合架起回回炮的位置就那个几个，这么些年早就已经估计到了，事先早就已经确定好坐标，砸就是了。 而且这一夜攻城的伤亡兵力也大大超过了忽必烈的估计，居然将近七千人，本来按其他攻城经验估计最多不会超过四千，何况还不断有伤兵不治死去，身体血肉一点点融化，死亡过程极其痛苦和恐怖，不知道是什么秘密武器。忽必烈不知道的是这只是往火药里加了一些化尸粉的简单操作，遇血即化，本来主要目的只是能自动化打扫战场，图个方便，结果加了化尸粉的火药爆炸伤人威力效果不下了现代的白磷弹，血肉沾上一点就化进骨头里，中招的人惨叫哀号声极为瘆人，极大挫伤军队士气，加上里面掺杂的其他毒药，大大加快了伤者死亡，一般只要中招就活不过二十分钟，不会有带伤继续作战的事情发生，只能一波波不断投入增加兵力充当耗材，这才即便是佯攻，也造成了惊人的伤亡。 只要是受了伤，差不多就死定了，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哪个伤兵能救活的，还牵连了碰过伤兵的十几个军医也中毒而死，现在已经没人敢接触那些伤兵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等死，冰魄银针的毒虽然不及欧阳锋的蛇毒和五彩雪蜘蛛毒连五绝级高手都抵御不了那么变态，也是一沾上就倒霉的。“回回炮”队已经覆灭，继续攻城也就失去了意义，忽必烈脸色阴沉地能滴出水来，知道中了算计，白白消耗那么多兵力攻城结果白忙一场，还搭进去了充作秘密底牌的王牌军，却又无可奈何。 沈飞知道蒙古大军粮草已经被烧毁，随军给养能维持的时间不会太多，小说最后蒙古大军退兵也有这方面原因。如果忽必烈攻城不利，给养又消耗不起极可能又会退兵溜走，沈飞可不想再和他们耗下去了，就是想这次给和蒙古大军来一场决战。在决定把战场放到樊城外时，就已经把大部分兵力、武器、弹药和给养都转移过来了。 第二天一早，战场上的尸体已经被化尸粉化完了，倒是一些兵器、铠甲、旗帜散落了一地。沈飞派出了训练了十六年的车骑营，以樊城城门的宽度，只能并排通过两辆战车，兵力单薄了一些。为了防止蒙古大军在车营出城时发动攻击，昨天晚上已经在城墙上加了一倍数量的神飞炮，也配足了炮手和子铳，可以连续不停发射，保证火力的持续性。毕竟车营出城作战，为了防止被误伤，从城墙上往下扔铁壳火球、泼石油点火箭这些手段不能用了，需要补充别的火力。如果蒙古大兵发动攻击，这二十门神飞炮就会集火发射阻击，每一辆车营里还有两门车载神飞炮作为支撑火力，一起开火足够阻击进攻的蒙古大军直到足够的战车出城完成车车相连的“有足之城”列成车城阵。 只是还算顺利，战车出城的整个过程中蒙古军只是派出了一些哨骑过来观察又和向蒙古军营报告消息，而没有发动进攻。看过攻城受挫，蒙古大军也打算像沈飞下的那封战书要在城外来一场野战，就没有阻止车营列阵。将近三个小时以后，四个车营出城联车列阵完毕，形成一条横排长达八里的车城。亲传弟子和书院弟子统领的骑营、仿泼喜军也跟随着牵着马出城，藏在了车营的后面。接着就命令城中宋军和书院弟子出城打扫战场，宋军搜集昨天攻城敌军散落在地上的兵器铠甲旗帜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交给宋军使用，看不上这些东西，只是不想成为行军阻碍而已。书院弟子出城则是搜集化尸粉，化了近七千人的化尸粉不能浪费，大部分都要收回。 随后沈飞和完颜萍、黄药师和另外几个亲传弟子乘坐的八辆指挥车和八辆神机箭车也缓缓出城。城里交给了秦九韶指挥，现在黄药师和秦九韶都有了指挥全军的能力，相当于正副参谋长，秦九韶现在的武功也已经不下于亲传弟子，沈飞派了几个跟随他学习数学营造音乐的书院弟子给他当助手。 列在了车营之后，最后面跟着辎重营，运载足够大军吃一天的食物。“神机箭”已经不是车载一窝蜂之类的集束火箭，这个完全可以单兵背负使用，用的其实是简易版的仿黑尔火箭，用厚纸卷成筒作外壳，射程不如薄铁皮卷成外壳的正版，不过飞行700到900米还是没有问题的，正好用于野战。 而八辆指挥车上的主要武器是车载“大将军炮”，虽然是叫这个名字，其实是神飞炮和明末制造的红夷大炮的复合体，是一种新研制的火炮。明末号称“世界第一炮厂”的是在澳门的卜加劳炮厂，而不是欧洲的炮厂，原因就是集欧洲和中国的技术长处于一身。欧洲长于数学几何，在计算大炮口径和射程，操炮技术有优势（这一点这些年经过沈飞提点和秦九韶黄药师的钻研已经不逊于明末时欧洲的水平了）。而中国长于冶炼，铸造铜铁材料技术上有优势，两者结合，就成就了卜加劳的世界第一。 所谓的“红夷大炮”其实是在广东的欧洲和中国工匠合作铸造的，其他火铳也一样，质量反过胜过欧洲本土，才是畅销在广东的欧洲人和远销欧洲，这是赵士祯《神器谱》里说过的。明末官方引进红夷大炮后经过改进铸成了和原版不同的铁芯铜体炮，利用铜的熔点（1083c）远远低于铁（1538c）的熔点的物理性质，于铁胎冷却后再以泥型铸造法或失蜡法制模，并浇铸铜壁。与先前的铁炮或铜炮相比，这种新型火器不仅管壁较薄，重量较轻，花费较少，而且更加耐用，比原版先进得多。 沈飞和黄药师、秦九韶经过精心设计和多次实验，采用了这种铁芯铜体的红夷大炮铸造方式，保持了红夷大炮的射程优势，有效射程1500米，最大射程2500米，仅次支神机箭（仿黑尔火箭），又经过改进设计，发射上采用了神飞炮的子铳方式，火药装在子铳上而不是直接装入炮中，保持了神飞炮可以持续发射的优势，不会因为炮管过热不得不停止射击，必须浇水降温，甚至直接炸膛，增强了作战效能。 不过发射的是和神飞炮虎蹲炮一样的碎石铁渣和火药混和的霰弹，而不用实心铁弹。红夷大炮发射实心铁球本来在欧洲就是攻城对付固定目标或者打海战对付移动缓慢的军舰的，对于快速移动的骑兵作用不大，反倒是后来被后金缴获后大量用于攻破明朝坚城，历史上扬州、江阴清军都是用红夷大炮攻下的。虽然大将军炮不可能落到蒙古军手里，沈飞也不想使用作用不大的实心弹。 车骑营已经列阵完成，对面的蒙古大军却还在观察，没有要马上冲阵的意思。沈飞皱了皱眉，不想再等下去，敌军不过来，那车营就逼过去，说了一句“行进”，一声像天鹅叫声的号角响起，车轮又开始缓缓转动，齐头并进，车墙一点点向敌军推进，后面的骑营、仿泼喜军、指挥车、神机箭车、辎重营车也随着跟进，这个十多年来已经演练了无数次了，非常熟练。 看到车城缓缓行进，对面的蒙古军哨骑出现了一阵骚动，有几骑朝蒙古军营飞驰而去，沈飞知道他们是回去报告了，想继续给对方施加点压力，继续缓缓前进，这下前面更多的蒙古军哨探后退，推进了约半里路，哨探更是逃得一个不剩。沈飞觉得差不多了，说“停止前进”，一声哱啰声响起。车营的特点就是行则为阵止则为营，本来防守时是列出方阵，就是正方形或者长方形，把后面的骑营炮车指挥车辎重营都四面围起来，防止敌军突袭。不过现在是攻击敌军，后面又是城市，不必担心敌军从后面突袭，就列成了一座横排的车墙。 过了大概一刻钟，对面响起一阵鼓声，随即就似乎感觉到大地震颤，大批骑兵朝车城冲了过来，扬起了阵阵尘土，沈飞看了一下，黑压压一大片骑兵简直看不到边际，压了上来。车营使用的各种火器虽然远近射程不同，但是戚继光规定的是必须在五十步（75到80米）才一起开火，沈飞车营的武器射程普遍更远，但是也一样规定必须大队骑兵进入六十步才开始开火，几十骑的小队骑兵根本不理会。 沈飞盯着前面滚滚而来的蒙古骑兵，整个车营一直保持静默，等到骑兵前锋进入六十步范围，下令“开火”，一声天鹅叫似的号角声响起，4000支燧发枪齐射，经过实验，这个距离上发射的铅弹足以破甲，不过对面的骑兵不是一字横排冲过来的，这第一轮集火也就击中600多人，以铅弹混和的毒物，被击中的这些人别想活了，从上马栽了下来。又是一声天鹅号角响起，第二轮4000支枪齐射，前面又是几百人中弹，第天声天鹅声响起，这回是点火发射一窝蜂集束火箭，补充前两轮火枪齐射的缺口，这一下共有一千好几百人中招落马。第四声喇叭声音响起，这次每辆战车上两门车载神飞炮，一共2048门神飞炮一齐开火，发射的是碎石铁渣霰弹，这一波射得更远，一下子有4000多人中招，之前的燧发枪已经完成了重新装填，天鹅号声又响起，又是一轮鸟铳齐射，一轮轮火力周而复始。戚继光的车营要求火力可以“终日打放不停”，沈飞的士兵体力更强，携带的弹药更多了一倍，在前方六十步起形成了一处死亡地带。 第五十九章 破敌 燧发枪射速每分钟三到四发，分两批开火每分钟也就六到八发，已经达到了初期燧发枪和训练的极限。还是神飞炮前三发射速最快，20秒时间里可以发射出去，不过还是按各种火器的发射先后顺序像战争机器那样操作。沈飞的车营规模和弹药都比起戚继光的车营有过扩大，燧发枪手带600发子弹，火箭手带着360支火箭，神飞炮带着400发子铳，大将军炮带240发子铳。 八里车墙，没有办法绕到侧后，也不存在薄弱点，除了正面硬拼别无他法。蒙古骑兵发起了冲锋，车营火力虽然很猛，弹雨也够密集，但是如果仅仅如此，限于射速时间一长也会让对方的冲击线一点点逼近。真正厉害的是加了料的火药，化尸粉一沾上就像白磷弹颗粒一样嗞嗞响地往血肉骨头里钻，让人疼痛难忍，很快就会丧失战斗力，各种毒药又能短时间让人中毒落马而死。佛朗机和集速火箭还经常能穿透前排骑兵的空隙击中后面的骑兵，八里长的车营无论敌军集中或分散都在弹幕的打击范围。 一群群骑兵落马血在地上流淌，又被混在火药里的化尸粉把血肉一点点化掉，在滋滋响声中化为一滩滩水再变成一堆堆粉末，开始还杂着一些惨叫声，一会儿后就不叫了，想必是人已经中毒死了。 约过了半个小时，前面几排蒙古兵已经被清空，受伤落马的敌军也都已经伤重中毒而已，蒙古兵开始产生了一些惊慌，尤其是还在被清空以后的前面几排马蹄脚印已经有了一些散乱，行进速度也有了一些放缓，沈飞干脆下令“压过去”，随着一阵鼓点声，整个车城又齐头并进缓缓向前步步逼近缩短射程继续周而复始地开火。 又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对面也响起了一阵密集的鼓声，看来知道横竖躲不过去了，蒙古骑兵又发起了比之前更加猛烈冲击，一排排层层迭迭黑压压的一片更加密集了。除了常规的燧发枪、佛朗机、集束火箭轮翻打击以外，沈飞也觉得再加点料了，黄旗一展，锣声一响，那支仿“泼喜军”点燃了手中铁壳火球的导火索，用轻型弹簧抛石机发射了出去，发射的是三斤一个的铁壳火球，这个射程可比燧发枪远多了，可以落到180到200米外，直接绕过了前面三排，打击后面的几棑。 短短一分钟内一次打击，三百颗铁壳火球在空中划出一条条弧线朝对面飞了过去，这个点火的时间有些参差不齐，什么时候爆炸也不一样，有些是砸进了对方人堆里爆炸，有些还在空中在对方头顶就爆炸了，那就更加厉害，砸出了空炸榴弹的效果。这些铁壳火球外面包的是薄铁皮，除了火药化尸粉毒药，爆炸时这些铁壳也会变成破片四散飞溅，这一波打击起码有七八百个人中招。这支仿“泼喜军”抛射铁壳火球火力简直比燧发枪都猛得多了，西夏的正版泼喜军发射石弹都能打得宋军哭爹喊娘，何况是沈飞这支扔炸弹的。 作战已经持续了一个半多小时，沈飞估计现在对面的蒙古大军起码已经有了两万好几千的伤亡，在加料火药之下，“伤”和亡的距离也就是20多分钟。每次对面前几排倒下了，进攻的步伐稍有迟滞，沈飞就命令车城又齐头并进地缓缓逼进再开火，让对方退无可退。这样反复几次，过了一个半多小时，又造成了差不多数量的伤亡，忽必烈脸色越来越难看，已经明白一点点投入兵力的添油战术已经没有希望攻破车营了，终于来了个孤注一掷，旗令一卷，一阵鼓声响起，派出剩下的十万大军全部压了上来。 对面的蒙古骑兵不计伤亡地猛冲了过来，这次是持续不断，再也没有一点停顿，又填进去两万多条人命以后，士兵状态有些下降，车城的射速终于开始慢了下来来，时不时有几骑突破六十步这个距离，冲到了五十步的弓箭的射程里，虽然冲到这个距离的骑手差不多都已经带伤，没多久又栽下了马，可是这些骑手也有不少人在栽倒之前射出了箭矢，已经有稀稀拉拉有几十枝箭分批射到了车营，虽然因为射手中毒将死没了准头，大部分被车墙档住，有一些被士兵格开或者避开，不过这些格挡和躲避的动作也让火器射击产生的空档，更多的骑兵冲过了死亡距离射出了箭矢，偶尔有穿过车城的箭也被拔开，只是又影响了射速和弹幕出现了一些空隙。 沈飞皱了皱眉，下令“虎蹲炮火力补充”，又是一面令旗和喇叭声，躲在车营后面的牵马骑营也把虎蹲炮的三个铁爪架住了地面，调整炮口发射出霰弹。虎蹲炮的射程和神飞炮差不多，骑营装备的数量也是原版的两倍120门，一次40门轮换齐射，只打那些冲过六十步战线的骑兵进行火力补充。 虎蹲炮不是子母铳的设计，铅弹直接装在炮膛里发射，轮番射击了一个多小时就炮膛过热，为了避免炸膛不得不停止了下来，冲过空隙的骑兵逐渐多了起来，每逼近十步就要倒下几十骑兵，可是即便有一半中毒倒下，总也还有一半逼近。在拿人命堆，前面几排当盾牌的玩命打法下，经过一个小时，终于有一部分骑兵逼近到三十步的范围。令旗再变，最近部分战车里的燧发枪手、火箭手把武器换成了长刀、长枪、夹刀棍、大棒作为奇兵打开车门出车近战。能冲到这个距离的大多是重骑兵，奇兵用地躺功和《九阴真经》里的“蛇行狸翻”刀砍马脚，棒打马头、夹刀棍捅马腹，只杀马不管人，重型兵器不破甲也能伤敌，长枪手再刺杀落马的人。 奇兵出车肉搏近战绝不离开战车的三十步范围，这原本就是戚继光车营操典的规定，这里远处更有很多敌军人马尸体被化成了水和粉末，也是为了避免被化尸粉误伤，万一蹭破点皮沾上一点就死定了。一辆战车配20个士兵，10个正兵10个奇兵这个编制倒是没有改，八里车城如果每辆车都出十名奇兵肉搏共有一万人，根本没有必要，只是被接近三十步的战车才出动奇兵近战，每次也就一百多人，也是轮番出击，扫清距离范围里的敌人就退回车中。 正兵继续用神飞炮调高炮口打击远距离的敌军，反正是霰弹，不追求精准，神飞炮最大射程有两到三里，为了填补火力密度，车载神机箭，纸筒卷成的简易版仿黑尔火箭，一次齐射四十发，也带着尖啸和烟雾腾空而已，落到700到900里的范围炸开，只是威力还不如铁壳火球，也就是比一窝蜂大一点，不过却惊起了很多马，胡乱冲突，自相踩踏倒下了一大片。八辆车载大将军炮也开始轮番开火，开始了30步范围近战，180到1500米不同层次火力打击。 还是奇兵营肉搏参战杀敌效率更高，一个小时，敌军又差不多伤亡了两万，其中死在奇兵手里就将近九千。虽然是轮番出击，不过沈飞以为奇兵消耗的体力更大，疲劳程度更高，何况今天连续作战到现在，其他士兵的状态也不比奇兵好多少，辎重营是在行动途中补充食品中，作战过程中没有办法停下来吃饭。 奇兵的武功水平下限也就是全真派三代弟子，一时这样拼杀下去未必顶得住，能够逼近三十步线的敌骑也越来越少，战果已经足够，就两声锣响命令奇兵全部退回车中了。回到了车中的奇兵又拿起了燧发枪和火箭，火力又有所加强，后面的辎重兵又往前面补充了火箭和子铳，和原版不同，辎重营里除了食物还增加了弹药储备，毕竟车营规模比原版大了几倍，消耗的弹药也多，辎重营运送的也有车营同等数量，随时可以补充消耗。 随着作战时间的延长，敌军的兵力已经消耗过半，也有些承受不起伤亡，攻势又逐渐放缓了下来。沈飞还是老办法，你们不来，我就过去，又有两声号角响起，保持连环射击的状态下，整个车城又缓缓向前逼近，这种战术就像《射雕》丐帮君山大会人人肩并肩挤压逼进把敌人挤下悬崖那样，樊城外没有悬崖，但是有汉水，有唐家河，敌军就是渡河上岸的，别说放缓攻势，即使后退，哪怕车城速度不如骑兵，只要一点点挤压过去，主肖让敌军退无可退的时候。 只是这次车城不是齐头并进，两边推进的辐度比中间部分更大，慢慢形成了一个弧形，并且弧形的弯曲度一点点加大，从高度往下看就像一轮弯月。敌军的冲锋也分好几钟方式，不是一直都分散冲锋，八里车营不是都能直射杀伤敌人，两边的正前方往往没有敌人，必须调整角度倾斜射击，即使是大量杀伤的霰弹，也有不少是重复打击，没有把所有炮火充分利用起来，这就是沈飞和黄药师、秦九韶研究之后想出来的应对这种情况的一个办法，受到南朝刘裕北伐的“却月阵”的启发，可以说是反用却月阵，把向外弯曲改成了向内弯曲。 刘裕北伐时曾在黄河边用却月阵以两千步兵用战车击破北魏三万骑兵，也是战车破骑兵的一个战例，沈飞和黄药师、秦九韶说起战车可以对付骑兵时他们俩想起来的，经过钻研改进而成。刘裕一度收复洛阳和长安，让有同样志向的辛弃疾极为向往，留下了“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感慨。 今天这个反向却月阵则相当于对敌军骑兵的一种合围，战术思想更接近于现代战争的侧翼火力比正面火力杀伤力更大，敌军每逼近一段需要付出的代价更加沉重。即使接近了，集束火箭的杀伤力也能发挥更大的威力，靖难之役燕军都已经冲进明军阵营了，还是会被单兵集束火箭反杀，这才成就了一窝蜂“明代喀秋莎”的威名，再加上燧发枪弹的补充，几乎可以使敌军无法逼近，本来车营只要火力够猛往往是不必奇兵出车近战的，刚才敌军兵力多还有压力，现在兵力单薄至此，就已经攻守异势了。 戚继光的车步骑营弹药储备基本要求是“终日打放不停”，这支兵力、装备数量都翻倍的车骑营在弹药储备上也是翻倍，要求携带至少可以持续使用两天的弹药，反正在军中普及了龙象般若功和其他基础武功以后，士兵的体力大增，加上后面的辎重营，多携带一些弹药也并不困难。敌军骑兵步步后退，车营一点点进逼，不断通过近程、中程、远程各种火力打击敌军，随着伤亡越来越大，敌军已经渐渐出现了溃败之势，已经有些马匹开始乱窜。车营还是步步为营，一点点不断挤压用火力杀伤对方，火力杀伤越大，最后发起致命一击时越是轻松安全。 第六十章 拳打蒙古 脚踢南宋 太阳渐渐西斜，敌军分成了两部分，前面部分骑兵又猛冲了上来希望冲到五十步再射弓箭，后面部分加速后退，看来是想留下一部分拼死断后，为后面那些渡河逃跑作准备了。沈飞知道时机到了，兴奋地下令“骑兵营准备出击”。 一阵密集的鼓声响起，车营朝着断后敌骑几轮最后的火力洗地以后朝两边移动，中间出了几个不断扩大的出口，指挥车中的沈飞、完颜萍和几个亲传弟子都骑上了马，瘦黄马这些年在不断喂食去掉五宝的五宝花蜜酒以后已经超过郭靖的小红马，只留下黄药师在指挥车上接替指挥全军。前面的骑兵营骑手也都纷纷上车朝着那几个出口冲出，骑兵营是的人数编制比原版增加不多，也就是三千多人，全都是由练出了布罡的书院弟子组成，骑的大多是河曲马，就是打算在敌军溃退时追击清扫残敌的。 骑营每个人的武器随意，长刀、刀枪或者用剑，就是用自己最擅长，战场上杀敌效率最高的。骑兵营冲出去时，随手解决了挡在前面的逃过了刚才的火器洗地的幸运儿后，朝后面溃逃的敌军追去，在距离接近以后，纷纷从马上飞身而起，开始追杀敌军。每一个人都是精通金雁功和空中转向的梯云纵，近距离追击效果都比马好得多，沈飞手持一把长枪，完颜萍用的是一把长刀，每一击都收割走一条生命。 以这批人的武功，只要不结成军阵，哪怕蒙古军全军完整都不难杀穿，何况现在只剩下最后的残兵败将，根本没有遇到有力的抵抗，砍瓜切菜一样，也就二十多分钟，就风卷残云肃清了残敌，到了最后面露惨笑的忽必烈面前。 沈飞看着忽必烈，说“十多年前我就说过，当时在军营里我就可以干掉你。没有出手就是为了能硬碰硬打一仗，在最强处击败对手，才能让对手真正胆寒，再不敢有非份之想。现在你也该彻底死心了吧？不过虽然晚了几年，还是要恭喜你为拖雷报了仇。那别人要找你报仇你也只能受着了”，转着对身边的完颜萍说“萍妹，交给你了”，完颜萍死盯着忽必烈，一刀挥下，鲜血溅出头颅飞起。 这一仗蒙古大军灰飞烟灭，而车营只有不到五百多人受伤，都是出车近战杀敌的奇兵，没有人阵亡。接下来就是打扫战场了，还是由书院弟子搜集化尸粉，还有一部分尸体还没有化完，先把成粉的先收集起来，就下令车营回城了。等所有出战的车骑营陆续撤回到城里，天已经黑了，剩下就等第二天再收拾，派人把消息传到襄阳，整个城中都兴奋了起来，不过目前也只是高层范围知道，准备天亮了以后才公布消息，准备庆祝。 到了第二天天亮，又再派出书院弟子把剩下的化尸粉收集起来，把没有受伤中毒的战马也都挑出来带回，再派出现在实际上已经是辅兵的宋军捡回完整和还能修复的蒙古军铠甲、兵器、弓箭。蒙古大军全军覆没，包括忽必烈都被击杀的消息已经向全城公布，城中家家户户都开始狂欢，原本作为储备的酒、粮食也向城中居军发放一部分用于饮宴欢庆。 完颜萍对沈飞说“葵花卫和书院弟子传来消息，蒙古大军还有一百多人在对岸，昨天逃走了，需要派人把他们干掉吗”？沈飞也已经知道了，那一百多人是轻伤还能动的伤兵，大战之前的袭击南阳基地那次，用大号的猛火油柜烧毁蒙古粮草时，石油里没有加毒药和化尸粉，烧伤的人也里有不少存活，被蒙古军医收治运过了唐家河修养，没有参加昨天的大战，蒙古大军覆灭以后这些人失惊失色，赶紧连夜逃了。沈飞冷笑说“不用理他们，现在蒙古还不知道消息呢，让他们回去报丧吧”。 现在中原也就是四川还有蒙古的残余势力，占据着成都。沈飞让秦九韶和耶律齐兄妹带着一批书院弟子和葵花卫携带一些较轻便的武器出发，秦九韶年轻时就是从四川战场上杀出来的，这次能杀回去非常高兴。到四川以后就地取材制作了三台浮臂配重抛石机，巨大的石弹砸开了成都城门，再几轮仿黑尔火箭、神飞炮子铳和喷火水龙的掩护下宋军杀入城中，不过四川的宋军训练程度就远不如沈飞的车营和襄樊战区了，即使蒙古军已经士气大跌，还是付出了和蒙古军同等的一万多人伤亡以后歼灭了守城蒙古军收复了城都。 蒙古的威胁消失了，大家都心照不宣，接下来就要对南宋下手了。现在襄阳已经已经完全控制，而四川的要害职位也有十之七八换成了受控制的人，剩下的也都是坏不了事的饭捅，没有必要搭理。南宋各地一直在监视中，达官显贵的府邸和皇宫葵花卫也已经进出查探过好几次，已经了如指掌了，毕竟就连残疾人曲灵风都能进出皇宫多次，郭靖黄蓉也进去寻找过《武穆遗书》，洪七公拿皇宫当厨房，对于葵花卫更是和不设防一样。 在秦九韶领军征战四川时，沈飞完颜萍黄药师几个人也在商量对付南宋的办法，沈飞早就已经有了计划，对完颜萍说“对付南宋，还要萍妹你的人出手”，完颜萍疑惑说“怎么出手”？沈飞说“谣言”。宋朝有很多谣言，比如最著名的一个就是宋太祖赵匡胤留下的“不杀士大夫”的祖训，据说是太庙里立的石碑，新皇帝继位时由一个不识字的太监带过去看。 其实宋朝就数赵匡胤杀文官士大夫多，各种罪名杀了七十多人，根本不可能留下这样的祖训。宋代对士大夫的优待和免死其实是一代代文官不断向皇帝争取来的，开始对犯罪官员还要找各种理由开脱，到后来理由都省了，只说很长时间没有杀过了破例不好，这才形成了惯例，但是也不是“不杀”，只是杀得少，比如赵构就杀了上书的太学生陈东。 沈飞看过了一些研究，所谓的宋朝“不杀士大夫”祖训的谣言来源极可能是南渡以后，赵构和北方来的臣子互相勾结捏造出来的。沈飞也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完颜萍联络原金国上层势力伪造出一些关于南宋的文献和谣言，说赵构和秦桧都是金国的间谍，秦桧在北方被金国俘虏，赵构在出使金国军营时就已经和金国方面达成了秘密协议，就是后来“绍兴和议”的内容，让他们排除一切阻力达成，金国方面则放他们回南方执掌大权。 完颜萍有些担心，说“如果是从我们金国皇室流传出的文书和传言，别人会不会相信”？沈飞说“你们只管伪造文书，传言的事情，我会联络杨妙真，让她们先传，再让全真教散布出去”。一个月后，在秦九韶率领四川宋军收复成都时，一个关于当年南宋建立的惊人传言开始由北到南散布开来，有山东杨妙真新发现的金国旧档为证。经过全真教、丐帮这些江湖势力的渠道迅速传播，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而且绝大部分人都相信了，毕竟“泥马渡康王”的说法过于离奇，岳飞冤案更是戳中了大部分人的情绪g点。 随着这个根本上动摇南宋合法性的谣言之后，其他很多关于南宋烂事的旧帐传言也接二连三翻出来，比如韩侂胄发动庆元党禁打压理学，眼高手低北伐送人头，提拔二五仔吴曦险些送掉了四川等等。但是韩侂胄无论有多大的罪行也绝不能没有任何罪名和法律程序的直接谋杀，史弥远的作为和当年秦桧无异。这也事情基本上是真的，无法否认，而且暗地里都心照不宣，否则史弥远死后的谥号就不会和秦桧一样都是“忠献”了，还有四川早就有流传的余玠是因为姚志安勾结赵昀、谢方叔迫害服毒而死。 各种不利不满于南宋统治的传言满天飞，甚至到了群情激愤的地步，有沈飞的人暗中推波助澜开了头，就出了很多自动的跟风，从北宋初赵匡胤篡位开始，到赵光义斧声烛影夺位，到北宋末赵佶见金兵来吓得撂挑子，赵桓否决种师道坚守开封的正确建议，听信神棍郭京作法撒豆成兵鬼话，愚蠢地开门揖盗丢了开封等等。 这些传言绝大部分是从北方传过来的，那里脱离南宋统治已久，早就毫无顾忌，把宋朝从头到现在黑成了炭，而且措词极尽贬损，不少南宋官员纷纷辞官，其中就包括吕文德，他早就被收买控制，也知道一些内情，知道南宋这条破船快要沉了，当然趁早离开。而贾似道虽然已经爬到了中枢，不过没有历史上鄂州之战的政治资本，还远没有到掌控朝堂和地步，像谢枋得、文天祥、陆秀夫这些可能成为刺头的人也早就提前被收进了书院，李庭芝今年也如历史上一样被南宋派遣送上门领兵入援襄阳，也不客气地直接收下了，到现在南宋连一个能撑场面的人都拿不出来，几乎倒了一推就倒的地步。 当沈飞的势力发动对南宋强大的政治和舆论攻势的时候，沈飞本人已经暗中踏上了前往蒙古的路程，打算再给蒙古一击，彻底消除后患。沈飞从郭靖等多人身上刷到过蒙古语，从尹克西身上刷出过西域到中亚很多语言，又有特中兵化装侦察的技能，一路上不紧不慢，不断化妆改头换面，杨妙真已经和蒙古翻了脸，把治下的蒙古官员抓的抓杀的杀，只是暂时封锁消息没有宣布而已，沈飞这次行程保密，也没有和杨妙真见面。 一个月以后，沈飞已经深入了蒙古腹地，南侵大军覆灭，忽必烈兵败身死的消息已经流传了过来，这已经是第二个蒙古大汗死于侵宋了，怀疑、悲伤、愤怒、恐慌各种情绪不断弥漫，沈飞第一次动用了上个世界搜集的超时代大杀器，拉热曼病毒，为了避免其他地区遭殃，到蒙古腹地才开始施放。 原本历史上就是蒙古大军发动了世界上最早的生化袭击，蒙古西侵时就是在围攻卡法城时，把感染瘟疫的死者尸体用抛石机扔进了城里，引起了一场黑死病，让欧洲的人口直接损失了三分之一，就让他们提前尝尝这个滋味。黑死病在欧洲爆发了整整六年，沈飞估摸了传播时间和用量，半年时间就足够让蒙古难以翻身，也不至于扩散到中原，可能往西域溢出一点点就不管了，反正自己手里有口服版疫苗，即使此许失控也能遏制。完成了这次超级生化袭击以后，沈飞就回去了。 第六十一章 建国 南归的路上，沈飞听到传言又起了变化，开始吹捧沈飞。因为沈飞来历神秘，建书院、收弟子、练精兵，前后两次大败击灭蒙古，加上时不时展示的虚空取物的神奇本事，和得遇刘海蟾传承的仙缘，被说成了神仙下凡，专门来救世的。离襄樊越近，改朝换代让沈飞取宋而代之的呼声越来越高，回到襄阳一打听，才知道这最新的传言是黄蓉编出来的，黄药师和黄蓉谈了几次后黄蓉也决定支持沈飞了，郭靖没有再说什么。 沈飞刚回襄阳，黄药师就公开发表了早就准备好的反宋檄文，历数宋朝历代君臣昏聩和恶行，年轻时胸中想法得以用这种最高形式表现出来，大为痛快。沈飞也顺应众人所请在岘山书院举行了称王仪式，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大部分技术和手段来自明代，还是称为明王，也是之面改朝换代的国号。襄樊、四川、山东最先表示归附，陕西紧随齐后，一时间，南宋陷入了比蒙古更大的恐慌中，还没有等他们作出什么应对，葵花卫就出手对南宋实施了斩首行动，赵昀、谢道清、贾似道以及一批他们的心腹骨干纷纷被杀，限入了极度混乱之中。 既然南宋乱了，就先不去管了，先接收北方。对北方比较熟悉又精通军事的耶律齐和耶律燕兄妹从四川调回来，又调过去一批在书院求学的学生作为行政人员整顿四川，书院是以亲传弟子为核心，全真内功配置的弟子为中层，还有大量和军中士兵差不多的，学习文化和基础性武功的学生，和军校的课程有些交叉，就是作为行政人员储备的。估计等领兵北上时，四川也完全消化了。 沈飞给了葵花卫彻底消灭尸虫，解决三尸脑神丹的解药，包括一些受控制的文官武将，原来是担心他们反水，现在局势已经明朗，这些本来就受控制的人当然不会再干傻事，不过少数掌握火药最佳配方等核心机密的工匠不在此列，这些还需要继续严防死守。 半个月后整军完毕，以五个车营兵力作为主力，又从原襄樊战区宋军里抽调了十万精锐。沈飞、完颜萍、耶律齐、耶律燕、公孙绿萼，加上一批书院弟子统兵北上，与在山东经营二十年的杨妙真集团汇合，在已经是几乎真空的北方大片圈地，三个月后，消化完的四川又出兵加入了这个行列。全真、少林也开始发挥出巨大的影响力，不过凭的不是武功，而是佛教和道教的宗教社会影响和活动能力，拉拢大片北方百姓和贵族，顺便招收大量弟子，增加作为武林门派的实力。 随着军队接收大片地盘，书院也开到了北方，成为后来各地官学的前身。新占领的地盘或者提拔当人行政管理，或者从襄阳派出书院学生过来，还有少数留用原来蒙古治下的官员，只是需要到书院回炉培训，消除原来蒙古统治的一些习惯。农业、棉花、纺织、开矿、冶炼、渔业这些产业也迅速在各地恢复，沈飞有意识地把包括苏钢在内的技术向民间扩散，盐、茶、造船这些由官方控制的产业也急剧扩张发展。 两年以后，整个北方全部收入囊中，沈飞还带着完颜萍去金国的发源地黑龙江转了一圈，收了一大批人参、鹿茸，安排了继续收购药材和木料生意的事，就回去准备建国了。沈飞选择的都城还是北宋的首都开封，算是满足已经名存实亡的南宋治下民众已经少得可怜的心理依恋，国号还是之前商议的明，行政和军事制度也基本上参考明代，只是取消了“风闻言事”的职务特权，沈飞的六大亲传弟子和黄药师、秦九韶、耶律齐全部名列内阁，当然其中有些人只是挂职，有更加重要的工作需要主持。推出军区制，车营和军校成为最嫡系的一个军区驻军都城，司令部采用了明初的叫法称为五军都督府，黄药师、耶律齐、耶律燕、杨妙真都名列都督。建立参谋制度，在军校任教不直接领军的都挂职参谋，郭靖、黄蓉、李庭芝也都在参谋部挂职，这是收拢原南宋兵权的一个办法，主官收入参谋部，派其他人接手军队裁汰老弱整训精锐，其中就包括吕文德吕文焕兄弟，不过他们主要精力放在了经商，主持官营酒业了。 南宋也不是没有势力想趁沈飞注意力在北方时推出新的政治旗号形成合力另立山头，不过总是还没有显现出效果就不是被分化就骨干莫名其妙地死掉了，几次之后这些人也就明白过来了，不再有动作。等到沈飞建国的消息传来，南方原嘉兴书院势力的推波助澜，早就已经被渗透成筛子南方很轻易地就吞并消化了。 不过有一样沈飞彻底放手，就是改成了官学的书院。既然掌握了政治权力，就不能再掌握思想，政教绝对不能合一。书院完全教给了黄药师、秦九韶主持，分门别类增加了很多学科。其中就有秦九韶擅长的数学、天文、建筑、音乐，秦九韶已经编出了一套不同于后世阿拉伯数字的符号代表数字，数学演算已经可以在纸面上进行，摆脱了算筹这个工具。秦九韶兼管军工机构，原来没有制造的反曲弩设计版三弓床弩也制造了出来，可以进行超远程狙击，成为军中装备的一件新利器。 各地按军事价值的不同建立了军区和地方守备部队，沈飞也不怕出现军阀，明末左良玉这类军阀横行是因为只有他一家独大，周围没有相当的军事力量可以制约他，各地军事力量都差不多，绝大部分都是听话的，就算有几个有小心思的也不敢轻举妄动，一动就会被周围的驻军轻易扑灭。当然军事思想和战力最强的还是以军校和车营为骨干的嫡系，军事能力出色的人都会被吸收深造一段时间，以后各地方军队主官也都必须军校毕业后派遣任命，军人都将以有进入军校和嫡系军队的履历为荣。 这几个秦九韶擅长科目的部门实际上成为了科学院，那还要一个并列的工程院部门，擅长培育毒蛇和五彩雪蜘蛛的欧阳锋毫无疑义地成为部门的首脑，会养蜂的小龙女和周伯通也收入其中，又想到一灯的师弟天竺僧，让一灯写信去把他请了过来，这位是擅长植物类毒物的外国专家，移植研究情花和断肠草的事情就交给他了，还在民间招募了一些擅长各种毒物的奇人异士，不过这些属于生化武器的研究，成果和使用都是严格保密和限制的。 沈飞从建立车营开始就在军队中普及文化知识，在书院普及武功还在这之前，多年下来成果巨大。以此为基础，科举制实行了文武合一，戚继光、俞大猷都是精通儒学典籍了，经常用儒学理论解释军事和武术，这些观点早就在书院里和军队的教育中普及应用。科举制的训练和选拔内容涉及思想文化、武功、军事，这些知识技能是通过的基本要求，能像黄药师、秦九韶那样兼通几项其他技能优先录用。一些武功进行了全社会性普及，为了避免版权纠纷，普及的武功选择了还没有出现的武当派和峨嵋派的中低级武功，包括内功和几门掌法剑法，能被选拔入官方编制后再学习官方掌握的一些高级武功，刘整也专门找了出来，收进军校作为重点培养对象，这家伙毕竟有很强的军事天赋。 短短几年中，社会各方面都已经步入正轨，整个国家呈现出欣欣向荣的高速发展期，一些新的技术成果也逐渐向民间扩散，继承了南宋很多产业都是官营的制度，加上技术优势，财政收入更胜以前，这还是前期需要对大量新地盘进行投资的情况下，过几年投资有了收益会更多。这时出现了一种声音，要求沈飞多纳几个妃子早日生下几个皇子确立“国本”，形成了一股声势不小的舆论，有些新的官员甚至都已经上疏到了沈飞这里。 沈飞没有想到万历时“争国本”的类似事件会发生到自己的身上，皱了皱眉，沈飞娶完颜萍虽然也有想借助原金国系势力的政治目的，但是完颜萍确实是自己非常动心的一个女子，在小说中就是一副楚楚可怜引人爱惜的形象。有人掀起这股舆论提出这样的要求，大概一是想走后宫路线，把各自势力有关系的女人安排到后宫形成新的“外戚”势力，二可能有对完颜萍不满，这个姓氏毕竟代表金国势力，而且只生下了一个女儿，为了不耽误完颜萍武功精进，之后十几年沈飞有意识地没有再和完颜萍生儿育女。这些人就把主意打到了皇子身上，如果不是沈飞和完颜萍已经成婚多年，沈飞不排除他们还想把完颜萍的皇后位置都顶掉。 沈飞非常干脆地否决了这个要求，针对“国本”的问题，直接立了沈芸为皇太女，意思非常明确，以后就由唯一的女儿沈芸继承皇位，让那些人把心思都收起来。这个举动引起了一些震动，不过新政权军政要员本来就有很多女子，沈飞的六大亲传弟子里就有四个是女子，都在最高行政机构内阁任职，位高权重。军队五军都督府里有耶律燕、杨妙真，参谋部里有黄蓉，有这些先例在前，立女儿为皇位继承人也不算非常扎眼，沈飞趁机推动了提高女性社会地位的变革，各行各业都吸收了很多女性加入，当然是重要的是书院和各个政府部门也录用大量女性学习和任职。 沈飞开始准备最后搜集物资回归，最有价值的就是在南宋皇宫里找到了黄裳主编的那套《万寿道藏》，刻印了十几本，亲传弟子和五绝级高手都分享了一套。沈飞收了一本进空间，通读了一遍下来，道家心法再次优化，修炼速度达到了全真内功的六倍。还发觉了一篇阴阳双修功法，出自北宋南五祖之一的紫阳真人张伯端。张伯端流传到现代的《悟真篇》和《周易参同契》本来就号称男女双修法门的鼻祖，沈飞看到《万寿道藏》里搜集的张伯端著作内容更多，看来有部分后来还失传了，其中还有黄裳的注解说明。 沈飞的身体一开始就经过系统洗筋伐髓，即使不练功也能一直保持最佳状态。传授给完颜萍和亲传弟子的内力里就包含融合优化的《王女心经》驻颜功效，加上高深的内力，也有非常强的抗衰老效果。但是如果时间太长，经过几十年，还是会出现缓慢老化，所以沈飞一直想在各个世界捞够了好处就及早回归，让世界时间停止，以免自己的妻子、女儿、弟子一点点老去。不过修炼这一篇阴阳双修功法能提纯内力，排除体内垃圾，不仅能一直保持身体最佳状态，说不定外形还能更年轻几岁。 把更新后的道家心法传给完颜萍后就依法修炼，短期效果只感到内力更加精纯凝实，质量更高，一直修炼下去说不定会变成传说中的灵气，堪称至今为止获得的最高级辅助功法。沈飞的亲传弟子能力都太优秀了，除了杨过和程英这一对同门师兄妹和早就心有所属的甄志丙都很难找到能力相当的伴侣，把这份双修法门给所有亲传弟子待遇的人都传了一份就懒得管了，不过这篇功法至少可以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再多留些年。 第六十二章 神雕终结 虽然获得了男女双修功法，不过为了将来可能的避免纷争，沈飞和完颜萍没有打算再生儿育女，如果后辈中其他人打算结婚，沈飞还是会送上两种五宝花蜜酒使男女双方功力不至于相差太远。不过之后几年除了耶律齐和公孙绿萼这对功力相当男女又结婚了以外，其他人都没有动静，耶律齐和公孙绿萼一年后生下儿子向沈飞征求取名意见时，沈飞又发挥了一次恶趣味，建议用上连载版《倚天》里的一个名字，耶律渊如。倒是周伯通和瑛姑双修得越来越年轻，还让瑛姑当了一回超级高龄产妇，又生下一个儿子，显示了这种双修法门的强大威力。周伯通的第一个儿子小说里没有提过名字，有一版电视剧取名“周念通”，这个沈飞就不管了。 沈飞又想起神雕小说的主线是杨过和小龙女这两个相差一个辈份的爱情和婚姻，想也效仿一回。女儿沈芸的皇太女身份确立了，干脆再给她定一门婚事，选一个“太女妃”，盯上了杨过和程英的儿子杨鹏，他们和郭襄都是从小在一些学习长大的，也算是青梅竹马。杨鹏从辈份上说也比沈芸低了一辈，年纪也比沈芸小了两岁，正好符合条件，和杨过程英一说，他们虽然有些意外，还是同意了。先订下婚约，等两人长大几岁再举行婚礼，至于杨家传嗣的问题，以后他们生下了儿女可以两家瓜分，以现在沈飞亲传弟子的显赫家世，即使女儿招赘也肯定会抢破头。 葵花卫和书院弟子除了小部分成为宫廷护卫以外，其他的联合组成了情报部门，分成国家情报机构和军事情报机构两大部分，吸收了一部分色目人搜集远方的情报。忽必烈大军覆灭，蒙古发生了可怕的瘟疫，消息也传了开来，旭烈兀西侵大军士气暴跌，造成了比历史上艾因贾鲁战役更大的失败，伊尔汗国建立没几年就土崩瓦解，阿拉伯人光复了巴格达。 国家事务在宋朝的基础上继续发展海上国际贸易，组建了各种海上船队，仿黑尔火箭的射程经过继续深入研究也达到了历史极限，4500米，和神飞炮一起成了海战利器。这个时候欧洲还是落后的蛮荒之地，海上贸易在宋代就是中国和阿拉伯联手进行的，陆路上的商队也组织了起来，西夏覆灭了以后已经没有了拦路虎，陆上丝绸之路重新打通，只是效率不如海运，愿意走的商人不多，商队属于半官方性质，里面安排了不少情报人员，以阿拉伯马为主要进口贸易物资。为防万一，沈飞给这种商队配发了拉热曼病毒的口服版疫苗，或者叫解药，但是严格保密。 传说中的穿越利器美洲高产作物，玉米、马苓薯和甘薯三大件也在寻找计划里，只是打算走白令海峡，让书院弟子带着一批工匠过去，大部分都是陆路，那片地方原始森林很多，到地方可以临时伐木造船渡海，几年以后找了回来大量种植。 沈飞的打算是新的一批续命八丸和加强版五宝花蜜酒配制完成以后就离开本世界，除了收集各种名贵药材和毒物配药酿酒以外，也继续搜集财物，黄金白银什么的就算了，这个年代冶炼水平纯度不可能太高。收集的还是各种玉石和鸡血石、青田石、田黄等名石，丘处机也是历史上有名的玉雕大师，他和很多弟子的玉雕作品都价格不菲，沈飞就大量搜集。 在这个世界到现在两次歼灭蒙古大军，散布病毒，覆灭蒙古高手，练习各种武功，改朝换代等一系列操作下来，沈飞获得了2300多万成就值，花了100万扩充了100立方米的系统空间。现在的成就值已经够向系统回购现代化武器打一场现代战争了。 对于毒物，沈飞还是同样的处理方法，每一批五彩雪蜘蛛寿命将尽时就取毒丝毒液和抗体，寿命更长的菩曲斯蛇则成熟以后一半取胆一半培育成毒蛇。 来这个世界沈飞唯一感到比较遗憾的是没有医术上的收获，金元四大家里前面三个已经过世，朱丹溪还没有出生，这方面只能去其他世界再提高了。 四年以后，沈芸和杨鹏举行了婚礼，沈飞给了杨鹏一坛原版五宝花蜜酒作为贺礼拉近两个人的功力差距。婚后两年时间沈芸接连两次产下了双胞胎，四个全是女儿。按之前商议的约定，两个姓沈两个姓杨，分别取名沈秋灵、沈秋琴和杨梦菲、杨梦菱，第三代皇位应该就是在两个沈姓女儿中产生了，沈飞估计这样下去这个世界即使不变成女尊女性地位也将极大提高。 沈飞搜集了这个世界制造的100把神臂弩和20000支箭矢进系统空间，带滑轮圆环的神臂弩的射程已经略胜现代滑轮弩了，有效射程200米，最大射程有400到600米，虽然向系统回购也便宜，即使去现代世界国外购买也不贵，不过可以在本世界中直接获取当然更方便，很多现代国家禁枪不禁弩，有了这批神臂弩可以很快组建起一支精锐小队。 另外自己学的骑射功夫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第一次襄阳大战期间和郭靖一起狙杀过几个蒙军将领以外少有表现，但是也不想一直没有用武之地，就定制了一把弓，史载岳飞的弓三百宋斤，经过换算射程在720米到810，达到苏制svd狙击步枪的水平了，按这个标准定制400宋斤的弓，取了传说中薛仁贵的弓名称为震天弓，配两千枝箭，虽然岳飞的《九要论》成了内家拳练习者必修的知识，甚至有传闻岳飞是形意拳的创始人，可是沈飞自信现在即使凭蛮力也肯定比岳飞强，试射了一下，可以精准狙击一千米范围的目标，如果弓做得更强还可以更远，不过要用的时候已经足够过自己的骑射功夫瘾了。 《神雕》世界已经接近尾声，只要需时最久的药酒配制完成就打算回归闪人了，沈飞估算着之后好几个世界都没有特别心动的女角，就想着能不能把完颜萍带走。心中默问系统 “我能不能带人穿越”？ “叮，500万成就值一个名额，仅限于穿越世界，带回现代世界不行”。 虽然不便宜，但是沈飞现在有4000多万成就值在身，出得起这个价钱，就想试探一下有没有其他好处，又问“能不能增强队友的能力”？ “叮，500万成就值可以进行洗筋伐髓，获得宿主同等的资质和身体素质。但是签到刷技能功能仅限宿主拥有”。 这就足够了。默念“确定第一个队友，完颜萍，洗筋伐髓”！今后很长时间，完颜萍就是自己穿越诸天的队友了。 之后几天，沈飞向完颜萍说了自己的来历和系统的穿越诸天功能，告诉他虚空取物是身怀系统空间，而不是来自刘海蟾的仙术。完颜萍极为惊异，沈飞带完颜萍来到一个无人荒谷，一一展示了从手枪、突击步枪、无后座力炮到反坦克导弹的现代化武器，完颜萍这才相信，说“这些就是你必胜蒙古的倚仗吗”？ 沈飞回答“没错，如果我在这个世界建立的这些势力还不足以战胜蒙古，我就会动用这些武器”。 完颜萍问“这里是你经历的第几个世界？我是你的第几个女人”？ 沈飞有些尴尬，老实说“第3个世界，我在上一个世界就是买了刚才展示过的那些武器，在第一个世界也结过一次婚，有过一个妻子和女儿，名字和芸儿一样”，说完大致给她说了一下《笑傲江湖》世界的经历和情形。 完颜萍问“你走了以后，要多久会召我去新的世界，会不会等很久，和守活寡一样”？ 沈飞说“我离开了以后，经过的世界时间就会停止，不会带运转。进了新世界以后，就会直接把你召唤过去，你感觉不到时光流逝”。 完颜萍看着沈飞好一阵子，语气有些幽怨，问“你以后如果在别的世界有了新欢，会不会也把我和任盈盈一样扔在这个世界不管了”？ 沈飞赶紧说“我把我的事情告诉了你，就是打算以后带着你穿越各个世界。何况要带人穿越到别的世界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为了能带上你外加给你洗筋伐髓，我一共花了1000万成就值”。 完颜萍的神情这才缓和了下来，说“虽然你走后我感觉不到时间流逝，不过你走的时候还是先和我说一声”。 沈飞连忙答应。话是这么说着，心中却默问系统“队友可以回出发的世界吗？需要什么条件”？ “叮，只要宿主意动，队友就会回到出发的世界，不用花成就值”。 沈飞暗想这倒是不错，不知道会不会把诸天流玩成了召唤流。 又过了四年，沈飞正式把皇位传给了女儿沈芸，沈秋灵成了新的皇太女。自己的完颜萍成了太上皇和太后，不再管政务，专心配药酿酒和修炼，除了需时最久的两种，也大量练制其他药物，如无常丹、九花玉露丸、白云熊胆丸、天香断续胶，还有欧阳锋避毒的通犀地龙丸，完颜萍资质增强了以后，则是争取把各种武功都尽快修炼圆满。 匆匆八年过去，完颜萍的各类武功都已经练到圆满，追上了沈飞的水平，包括龙象般若功在内，也到了十三重圆满，练出了强悍的三寸气墙。只是内家拳才刚刚达到抱丹，两个不同的体系修炼必须有偏重，完颜萍偏重了武功，在内家拳上进度自然减慢。 沈飞有一个国家的资源作为后盾，配制的酒和药数量比以前多得多，新一批续命八丸有500多颗，新版五宝花蜜酒1200多坛，其他各类药品各取了五百瓶进空间，每瓶2颗菩曲斯蛇胆，200条菩曲斯毒蛇和200条其他各类毒蛇，每种毒蛇蛋各200个，通犀地龙丸沈飞自己配制了100颗，当然是瞒着欧阳锋的。五彩雪蜘蛛收集了500个和一批蛛卵，培育完成的情花、断肠草和种子一大批。玉蜂收集了20箱，还有一批蛛毒、蛇毒、化尸粉、玉蜂浆和比较“常规”些的伤药和毒药。收集到了这些物资，沈飞对完颜萍说了一声“我要走了，下个世界再见”，就回归了。 回到了现代家中，第一件事还是换掉古代衣服，穿上一身现代装束出了门，沈飞要给完颜萍准备一些东西。首先买了两套金庸全集，三联版和新修版各一套，各种宋代以后历史的书籍、纪录片和网络课程视频，乃至于各种反映现代战争的电影和电视剧，和一些可能会成为穿越世界的影视和小说作品。以便于进入世界以后让完颜萍了解相关的历史进程、现代化武器的威力和一些剧本情节。接着在网上订购了大量便于保存的食品，压缩饼干、方便面之类，作为下一个世界的储存。 第六十三章 崇祯元年 崇祯元年，辽东。沈飞和完颜萍进入2007版电视剧《碧血剑》世界五个月了。 沈飞这次进入设定的身份很简单，就是一个例监生，就是花钱买的秀才，和小说《雅骚》里的张萼一样性质。历史上崇祯年间闹蝗灾，为了筹集救灾经费允许花五十两银子补秀才功名，被称为“蝗虫秀才”，当然是讥讽，不过沈飞才不管名声好不好，设定这么一个身份的原因也和《雅骚》里张萼一样，只是图个方便，出远门游走各地不需要路引，根本就没想过当官。第一个世界都没有，这次就更不可能了。 沈飞决定带完颜萍穿越各个世界上，当然想让完颜萍在武功技能上跟着自己的脚步，内力上完颜萍已经达到自己的七成水平，武功也已经练满，只是内家拳还没有到绝顶，还有医术、毒术等等，都需要有时间练习，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打算作为完颜萍修炼时间的世界，至少也停留十几年。如果论武功，自己和完颜萍和本世界的人打未必太欺负人了。 刚进入世界时，沈飞还是常规操作，出手几颗现代人工养殖的珍珠，临时租了一个僻静的宅院，先宅了三个月给完颜萍补课，看宋代以后的各种历史事件和史论书籍，看金庸小说，了解历史背景和故事背景，当然修炼也没有落下，以内家拳为主。完颜萍看到历史上宋亡和小说《神雕》、《倚天》里自己本来的轨迹很有一番感慨，也庆幸自己与沈飞相遇相知，看到了明清历史和这个世界的小说《碧血剑》已及空间里太阳能平板电脑存储的2007年这版电视剧以后也明白的沈飞带自己来这个世界的意图，说“你又是想改变历史进程吧”，沈飞点点头，“嗯”了一声。 《碧血剑》故事情节开始于崇祯六年，沈飞进入这个世界，不仅要消灭后金，阻止明清易代，还要把损失降到最低。提前五年在崇祯元年进入，就是知道在第二年就是后金倾巢出动第一次杀入关内大肆屠杀劫掠的时候了，沈飞也要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辽东已经彻底沦陷，至少百万辽民不是被屠杀就是劫掠为奴，只是提前五年进入，这个已经无法避免，之后的惨剧就绝不能任由发生，或许自己又要再干一遍像《神雕》世界那样的事情，组建势力，编练军队，开辟财源，最后才能消灭后金，但是这些都需要时间，在自己完成这些之前，就需要先想办法拖住后金的步伐，不能让他们荼毒太深。 完颜萍结束了学习之后，沈飞就和她一起去了辽东，目的是以经商名义和东江镇联络，给予一些支援。只要毛文龙还在，东江镇不乱，后金就绝不敢倾巢出动杀入关内。经商也不完全是借口，东北盛产各种名贵药材，各个种类的人参、灵芝、鹿茸、雪蛤、虎骨、熊胆、辽细辛、蛹虫草、大黄和各种皮毛，相信东江镇也屯积了一些，通过经商交易也是一种获得的方式。 朝廷给东江的支持微乎其微，很多官员认为连关宁军都怕和后金用战，根本不认为东江镇能发挥多大作用，也就不想投入，吸引各地商人来交易就成了东江获取钱粮兵器补给的最大来源，即使是兵器，赵士祯书就曾感慨军队使用的鸟铳很多质量还不如民间的，东江对来交易的商人很尊重，这也是沈飞经商的名义与东江接触的原因。 当然想获取那些药材还有更直接的办法，就是到辽东各地都采集捕猎，沈飞和完颜萍首先采用的就是这个办法，当然难免捎带着解决几个后金兵，这也是有意为之，展示自己的实力和与其他商人的不同。当然也不能乱杀，后金在辽东已经实行后来的“剃发易服”，强制所有辽人剃头，另外东江镇派到辽东的侦察兵和策反的间谍也有很多，这些人在后金活动当然也需要打扮成和后金一样，不加分辨容易造成误伤。只要不主动攻击自己的，沈飞和完颜萍就不会动手。即使主动发动攻击的也会加以鉴别，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可能就是想找点吃的，会手下留情，持兵器特别是骑马的那不用问就是后金的游骑了，别说辽民，东江兵都不会有这种装备，就毫不客气地下杀手了。 两个人几次顺手歼灭后金游骑兵以后就渐渐出名了，也遭遇了人数较多的后金兵马的攻击，当然也全部被两人干掉。好几次遇到几百后金骑兵，两人也不想过于惊世骇俗，只是远距离以弓箭射杀。沈飞给完颜萍也制作了一把同款“震天弓”，沈飞能在一千米范围精准射杀敌人，现在完颜萍也一样，且不说有武功内力基础，学习高超的骑射术非常简单，单是“完颜”这个姓氏就代表具有极强的骑射天赋，《射雕》里完颜洪烈的箭术虽然只有一次表现机会，可是在撒麻尔罕城上一箭射死莫图根的战绩，就足以判断出他的水平绝对不次于蒙古的哲别。 两个人曾几次和遭遇的后金骑兵弓箭对射，不过现在两人就是站着不动也不可能被射伤，对于射过来的箭枝随手就能大把接收再回敬，追着后金骑兵射杀，还不用消耗箭枝，越射越多。在团灭了几次几百人的后金骑兵后，就再也没人敢来招惹了两人采集药材了。 其实以沈飞和完颜萍的武功，直接杀到盛京对后金实行斩首行动杀光后金高层也不是难事，甚至直接杀穿整个后金大军也完全办得到。不过明末问题很多，最大的问题就是财政，既不敢多收税又舍不得花钱，天灾人祸、内忧外患，这些问题不解决，没有了后金，还有蒙古、还有各种流寇，还有荷兰、葡萄牙、西班牙，任何一个为患都难以应付，即使解决了后金，也难保不会出其他的意外，还是打算彻底整顿一番这个时代才能完全放心。 在这个过程中也遇到了几次东江侦察兵，他们的装备也并不比一般辽民好多少，往往一队十几个人里带刀的只有四五个，其他的人拿木棍、粗树枝甚至是空手，也看到过几次他们和后金小股人马的对战，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空手的人直接扑向对方手里的兵器抓住，其他有武器的人趁对方抽不出兵器时将敌人用棍棒击晕或用刀击杀，那几个扑上去的人肯定活不了了，这种换命战术配合非常熟练，显然已经当成了一种普遍使用的常规战术手段多次演练了，无论是敌军还是己方的尸体打扫战场时几乎都会被搜集一空，最多给己方死都留下一件贴身衣服，这是武器和补给严重缺乏时的无奈做法。 几次之后，沈飞和东江侦察兵（当时称拨夜）也认识了，有不少采用换命打法的人身上还都有参将、都司、游击等官衔，让沈飞想起了东北抗日联军那些“师”、“团”的编制，有几个还是历史名人，比如毛永诗（孔有德），毛有杰（耿仲明），对于沈飞问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毫不犹豫地用换命打法对付后金，他们表示在东江的军民本来就是从辽东历经屠戳险死还生逃出来，几乎人人都和后金有血仇。到了东江镇又是每天缺吃少穿，不断有人饿死病死，死对于他们是很平常的事情，甚至是一种痛苦的结束，也就不怎么看重性命了，能和后金以命换命甚至是当成一种幸福。他们只要还心存有一天能消灭后金的希望就会一直这样拼下去。 听到这个解释沈飞一阵默然，正是这个原因就是东江军强大战斗力的来源，表现远远好过装备军饷都好过他们的关宁军，孔有德叛乱以后登州军变也能在山东攻城掠地，打得其他明军毫无还手之力，直到粮草耗尽才带着明朝训练的最精锐先进的火器部队投靠后金。 也正是这个原因，在毛文龙被杀以后，他们彻底绝望，投降后金以后才会变成最彻底最铁杆的汉奸，这些人都是有至亲被后金屠杀，与后金就血仇的。能投降仇敌连至亲的性命血仇都无视了，当然更不会在意其他人的性命，就成为后金屠戮汉人最凶残的帮凶。 还是这个原因，依据信念坚定，希望不灭的东江军进行了最后最坚决最惨烈的抵抗，崇祯十年沈世魁率领实力大损只剩下最后一万兵力的东江军面对五万后金最精锐军队多路围攻还能坚持整整两个月才彻底沦陷。 沈飞和完颜萍这对夫妻已经在后金游骑和东江拔夜两边都名名大震，听东江拨夜说连毛文龙都听说了他们的大名，想结交他们一番，还想为他们向朝廷报战功。沈飞也和毛永诗毛有杰等人说起了自己来辽东的目的，和他们说起了自己的经商意愿，拿出了压缩饼干和方便面说了可以和东江交换名贵药材，缴获的后金战马兵器铠甲也可以给东江军，首级也一样，两个人不是军人要来没用，只要东江军能向朝廷换来军功也可以给他们，毛永诗等人大喜，赶紧邀请两上去东江镇，一边派人去向毛文龙报告。 沈飞还不想展示“虚空取物”的奇异本事，只说要去搬运货物，约定了日期，向其他商人高价租了一条船，在无人处把空间里的压缩饼干、方便面全都取了出来放在了船上，再由毛永诗等人带着一路进了东江群岛，在沿途几个岛上看到军民都是面黄肌瘦、破衣烂衫，大概就是这个原因，东江有多少兵力朝廷一直很难核准，哪些是难民，哪些是士兵，哪些是民兵，多少人算是有正式编制很难区分，这也成了拖欠军饷的一个借口。 在广鹿岛上甚至在一处山崖下看到堆着密密麻麻的几万具尸骨，还有些树上挂着一颗颗人头骷髅，看到这个情景，即使算得上见过尸山血海的沈飞和完颜萍也都毛骨悚然，毛永诗等人解释山崖下的尸骨绝大多数是岛上饿死、病死的人，也有少部分犯军纪被处死的。挂在树上的人头则是严重违犯军纪的，有些煽动去投靠后金的，有些是饿极了杀害妇女儿童吃人的等等，就被砍了脑袋挂在这里示众了。 船一路到了皮岛上，卸货上岸，经过介绍，见到了生相凶恶的沈世魁和看上去饱经风霜已经有些白发的毛文龙，毛文龙一面就热情地说“昨天听永诗说起两位神箭杀得建虏胆寒的大英雄竟是来辽东交易的行商，俺大吃一惊。要不是现在看到这些货物还真不敢相信”。 沈飞笑了笑说“毛帅过誉了，毛帅在建虏肆虐席卷辽东时带着不到两百壮士深入虏境，从无到有打出一个军镇，拯救辽民数十万，才是真正的盖世大英雄。我们夫妻只是学了些武艺防身，不敢当大英雄称号，如今要是没点本事，也不敢到辽东办货，深入虏境采药捕猎我们不惧，能以交易换到货当然也好”。 毛文龙问“还不知道二位尊姓大名”？之前沈飞和完颜萍虽然和毛永诗等人有过交流，不过他们都被两人射杀后金骑兵的战绩惊住了，都是他们带着崇拜主动过来结交自报姓名，却没有问过两人的姓名。 沈飞说“我姓沈名飞，这是我妻子完颜萍”。 在场的毛文龙、沈世魁等人听到有些诧异，毛文龙有些疑惑，念叨了一声“完颜”？ 完颜萍一笑，说“毛帅猜得不错，我就是金国完颜氏的后人。现在的建虏不过是永乐年间才迁移到辽东被成祖收留，这些天我用弓箭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祖宗是不能乱认的”，听到这话，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第六十四章 崇祯是个穿越者？ 沈飞打开箱子，向毛文龙等人介绍起了方便面和压缩饼干，进入世界之前准备了各整整一百箱。说“这些东西说来不稀奇，就是一些行商的干粮。行商在外，特别是在海上的，经常吃不上热饭，南洋有些商人就自制了这些东西。这方便面泡上热水，放上里面几包调料，还算有些味道的热食。这压缩饼干就真是干粮了，拆开就能吃，没什么味道，就是顶饿，吃这么一块能顶一整天呢，而且能放一年不会坏，是行商最爱携带的。只是这是一些没读过书的商人自己制作的，包装上用了很多俗字”。 俗字就是指简体字，在场的武将也不在意，毛文龙和几个将领试吃了以后都纷纷点头，皮岛上的人就没有吃饱过的，压缩饼干一下肚就知道效果。毛文龙当场拍板，岛上存放的各种药材全部给沈飞和完颜萍，只怕还不够换这批食品，又表示以后可以让深入辽东的拨夜多采集药材给他们。 沈飞哪敢答应，赶紧说“拨夜深入辽东是要干刺探军情、策反辽民这些大事的，哪能为我们搜集药材，如果因此多有伤亡，倒是我们的罪过了。我们除了搜集普通药材以外，还搜集各种毒蛇，蛇毒可以用来配制各种珍稀灵药，也可以涂在兵器上用以杀敌，毛帅让人把我们送上蛇岛一行，我们去捉些毒蛇就行了”。 毛文龙等人起初还在担忧，说蛇岛遍布各种毒蛇猛兽，向来没有人烟，以前有东江兵上去过都被毒蛇咬死就再也没人敢去了，非常危险。沈飞表示自己就是专门配制蛇药的，随身带着避蛇药物，绝不会有危险，还拿出准备好的蛇蛋说这是自己辛苦搜集的异蛇的蛋，需要有地方培育，去蛇岛也是打算在那里养蛇，大概两三年就能长成，到时候自己会再来取蛇。不过这些异蛇绝毒无比，被咬中必死无疑，这两三年内千万不要上岛，军中也要用药治疗伤病，东江镇库存的药材给自己一半就行了，就算是租用蛇岛两三年养蛇的租金。在沈飞再三坚持下，毛文龙等人才答应，一边让人去搬运药材，一边派船让人带路去蛇岛。 来到蛇岛上，带路船夫在岸边等候，沈飞和完颜萍进了岛深处，两人都是百毒不侵，又身配通犀地龙丸，自然不怕毒蛇。在不会被其他猛兽破坏的安全处放下蛇蛋和蜘蛛卵，又搜集了几百条有培育价值的毒蛇装进了箱子里，只要用各种毒物喂养，不久就会变成欧阳锋的“流毒无穷蛇”，干完了这些就回到皮岛，取了药材，又在东江镇各岛上走走看看呆了几天，就离开了。 沈飞这次来辽东还有一个重要目的，就是打算除掉金庸说的“《碧血剑》真正的主角”袁崇焕，这也是支援东江镇的必要环节，如果还是让他杀毛文龙沈飞这一趟等于白干了。沈飞是算过时间的，可是到了时间一直没有袁崇焕在辽东上任的消息，蓟辽督师一直是历史上袁崇焕的前任王之臣，沈飞觉得有些不对，莫非所谓的穿越者“蝴蝶效应”已经发生了？想来想去自己都没有做什么影响袁崇焕的事情，就打算去山海关看看。 之前沈飞也向东江将领打探过消息，他们只是一脸愤怒的表示袁崇焕天启六年时派手下徐敷奏欺骗说宁远有充足粮饷，在东江各岛诱骗走了两万四千多人，半路上就有许多人被后金截杀，到了宁远后又绝大部分被袁崇焕遣散为民，到城外屯田，又被后金杀害，还有些流落内地被各种歧视，那次东江的损失巨大。不过对袁崇焕最新的动向却不清楚，毛永诗甚至说，如果袁崇焕上位，辽民恢复辽东的希望就彻底没了。沈飞想到这大概就是毛永诗后来发动登州军变投靠后金的心理原因。 经过现代网络信息轰炸的沈飞早就知道袁崇焕的战绩水份极大，知道天启六年后金围攻宁远只有两天就解围去攻击附近的觉华岛，岛上两万七千军民被屠杀，三十万石粮食被抢走。几万门铁铳，几十万斤铅弹火药、五百多艘战船和大量弓箭等军事物资都被毁，损失比萨尔浒还大，袁崇焕的好友茅元仪在给人的信中哭诉“不唯元仪三年心血付之一炬，而国家物力，关内、宁前二道所拮据而办，贮之水中央以为老家者无不尽之矣”，这才是“丧军无算，掩败为功”。 先是袁崇焕在平台诏对那一天，刚说出“五年平辽”，就被崇祯下令早有准备的锦衣卫当场拿下，并揭破袁崇焕的计划是想和后金“议和”，还是瞒着朝廷私下议和造成即成事实后再逼迫朝廷接受，并且当场揭穿了他前一天和钱龙锡密谋要杀毛文龙作为和后金议和的条件，吓得钱龙锡当场承认并且辩解是袁崇焕自作主张，他劝阻了，以为袁崇焕已经听进去了。 之后在兵部尚书王在晋的解说下，揭破了“宁远大捷”的真相是一场“掩败为功”，人员损失和萨尔浒差不多，物资损失更大。当初孙承宗和袁崇焕坚持修宁远城时，王在晋质问如果后金围攻怎么办？如果派兵救援，就必须野战，和孙承宗袁崇焕竭力避免野战的初衷矛盾，如果不救援，修城就失去了意义。当时孙承宗和袁崇焕回答是宁远旁边有觉华岛可以策应，不怕围攻。这个理由当然已经被事实打脸成了笑话。 另外崇祯肯定了毛文龙的巨大作用，天启七年的宁远之战，后金也是因为毛文龙从背后袭扰才撤的围，去年后金攻打朝鲜和东江，老巢空虚，是直捣黄龙的最好时机，朝廷三令五申让袁崇焕出击，袁崇焕一直违抗命令龟缩不出，导致朝鲜被迫倒向了后金，东江镇也遭受了重大损失。后金转过头来围攻锦州时，袁崇焕又拒绝宁远支援锦州，请求朝廷增兵和后金决战，因为这种糟糕表现才引咎辞职。最后的处理结果是袁崇焕下狱、铁龙锡被免了阁臣职务去刑部接受调查，连首辅韩爌也受牵连被停俸半年以示处分。 第二天崇祯又在皇极殿提出弃守关宁锦州，收缩兵力坚守山海关的想法，被大臣一致反对，有人提出了和袁崇焕一样的可以利用科尔沁蒙古牵制后金的想法，崇祯引用了毛文龙奏疏说明科尔沁蒙古已经成了后金的盟友，被广泛怀疑。崇祯直接问如果不放弃宁锦，加上东江、蓟镇，三处钱粮总折银总共需要一千二百万两，即使只增强蓟镇也需要四百万两，银从哪里出？反对的大臣全都没辙了。最后崇祯提出了建议，调查或让江南富户主动申报财产，看情况征收五分之一或三分之一不等，被群臣集体咆哮咒骂式围攻，钱士升甚至说出了孟子“闻诛一夫纣”的话，被大怒的崇祯下令廷杖一百。 看着这些消息沈飞的眉头越皱越紧，暗想有些事情在现代信息爆炸时不算什么，但是这个崇祯简直让他感觉未卜先知，有些事情不是查阅现存官方史料能知道的，比如袁崇焕和钱龙锡密谋要杀毛文龙的事情。最有力的一点最后崇祯提出的征收江南富民的财产这个办法，这本来应该是崇祯九年李璡提出来的，被围攻下狱，怎么现在崇祯提前了八年就说了出来？难道崇祯是穿越者？ 第六十五章 夜见崇祯 接着看这份小报，刚暴打了钱士升外面进来两个人打算为袁崇焕鸣冤求情，一个就是《碧血剑》小说里程青竹的哥哥程本植，崇祯理都没理他。另一个是袁崇焕的好朋友茅元仪，曾经任孙承宗的幕僚，军事思想和孙承宗袁崇焕一致，极痛恨把军民撤回山海关的熊廷弼，编写过《武备志》，很有军事资料价值。不过他在军事上比袁崇焕还能吹且自负。 崇祯让他进去后当场揭穿他在天启四年给首辅叶向高写信吹牛，让他领兵只要三万军队三年就可以歼灭后金光复全辽，如果不应验“甘三族之诛”，敢拿全家三百多条人命作保吹这种比袁崇焕“五年平辽”还厉害的“三年平辽”大牛皮，真是超级迷之自信，难怪和袁崇焕感情深厚。 被崇祯揭出旧事茅元仪承认当时对后金实力确实有些低估了，但是还是表示只要给他七万大军就能完成同样的任务，袁崇焕也只是吹牛七万大军能守住，他更吹到七万大军能平辽了。 实际上这人连基本带兵能力都没有，历史上崇祯三年他任副总后，奉命调觉华岛士兵回关内时，军饷已经拔下来了，他担心士兵拿了军饷就会逃走，自作聪明扣着不发引起乓变，被士兵绑了刀架在脖子上要杀他，幸亏几个副将哀求士兵才保住一条命。崇祯没有听他继续在军事上胡说八道，而是引导他说起自己谈财政的一篇《冒言》，这也是崇祯让他进来发言的真正原因。 说到这一篇《冒言》，茅元仪马上来了兴致，说他是南方人，对南方情形非常熟悉，江南富户衣食住行都极尽奢华，连贫民都攀比成风，一有钱就吃喝干净，这些人浪费的财富千百倍于崇祯宫廷里节俭省下的。户部尚书毕自严问有哪些增加财政收入的途径，是不是也是直接征收富民财富，茅元仪说不必，前代常用的办法很多，还讥讽现在的大臣都一无所知。举例宋朝养兵十倍于明，财源就是盐、茶、酒、海上贸易。 接下来越说越兴奋，一项项计算，说他知道南方十二郡没有一个人吃官盐，估计北方也是一样，盐业巨利全被商人所获，明代盐价远低于宋朝，按《大明会典》一人一年吃十二斤盐计算，稍微提高盐价对贫民不算什么。他估计明朝人口两倍于宋朝，如果能禁止私盐，一年收入至少一千万两白银。 接着是酒，茅元仪说历代都有对酒的管制专卖制度，只有明朝没有，宋代酒类专卖最严，北宋皇佑年间酒税收入一千四百九十八万六千多贯，北宋一贯线和明代一两白银相当，按明代两倍人口估算酒类专卖收入至少三千万两。 再是茶叶，明初南直隶实行过茶叶专卖，收入六十八万白银。而明朝浙江、湖广、江西、四川、云南、贵州、广东、福建都出产茶叶，全国茶叶产量至少是南直隶的五倍，加上过了两百年时间，全国茶叶消费至少是明初的五倍，五五二十五倍，这么估算实行茶叶专卖收入至少一千七百万两。 民间大额交易会订立契约，法律原本规定了百分之三的契税，官府保证契约的法律效力，可是现在民间根本不交契税，茅元仪建议严厉打击偷逃契税，再把契税提高到百分之五，一年收入也有五六百万两。 还有明朝只对行商收税，坐商没税。有固定产业的大商贾反而比到处辛苦奔波的行商负担更轻，很不合理，茅元仪建议全国除了穷乡僻壤以外，对各类有固定门店的商人，当铺、布店、衣帽店、百货店、屠夫肉店都收税，按财产和利润收十分之一。甚至提出于收买人心，阻挠收税的士大夫必须严重处分，对经商的士宦之家取消优免，引起周围官员听众的强烈不满。 崇祯笑问收坐商资产税收入也有近一千万两吧，茅元仪同意，说到东南沿海盛行海上贸易，郑芝龙对往来商船收保护费一年就是近千万两，陆地上的坐商贸易额远在海贸之上，一年至少一千万两。崇祯说海上贸易也不能让郑家独吞，应该在东南沿海各港口城市设海关，收取关税，茅元仪又表示同意。 接下来茅元仪又说到严禁私钱、国家铸钱。南直隶和四川沿江芦洲派官员管理一年也能收入五六百万两，天下僧道度牒每一张银四钱，不仅是一项收入，也可以限制游手好闲的僧道数量。被突然跳出来的黄道周严厉谴责，说了一通云里雾里的大道理，茅元仪还没有发话，崇祯亲自上阵驳斥，引用邵雍的话说毒药有时都可以救命，内忧外患下聚敛之术当然可以用，平常的药治一般的病可以，重病没用。太平时说不与民争利还可以，现在还这样就太蠢了。 崇祯最后主动提出退让，茅元仪说的这些项目全部实施知道群臣肯定不同意，就先收酒税。在饥兵饥民遍地时大喝特喝不合情理，收酒税不仅增加财政收入，也可以限制浪费粮食酿酒，又可以避免民间酗酒闹事，一举多得，其他人也提不出什么反对意见来。就拍板任命茅元仪为户部郎中，负责征收酒税。 茅元仪起初不同意，说自己来的目的本来是关于袁崇焕的事情，想为袁崇焕求情脱罪，马上被崇祯打断，没让他管袁崇焕的事，说就凭茅元仪妄议军机大事，又自己承认勾连朝廷官员干涉司法（茅元仪之前谈军事时说过曾建议尽快杀掉熊廷弼），杖他一百流放海南不算冤枉，看在他财政上建策有功有才任用他。 又进一步威胁说刚才他对财政的议论已经让在场官员都对他极不满了，如果廷仗可能被打死，崇祯也保不了他的命。茅元仪这才被迫答应，又提出户部郎中从五品小官，查收酒税时遇到达官贵人难办，崇祯又任命黄道周为右佥都御史，督察征收酒税的事，和茅元仪分工配合。茅元仪负责制定征收酒税方案和执行，如果过程中有收税官员贪污或者其他官员勋贵阻挠征收酒税，则由黄道周弹劾。 对于邵雍说的有时毒药也可以救命的说法，沈飞倒是非常赞同。沈飞看过现代李可首创抢救心脏病的“破格救心汤”主药就是起步至少150克的附子。现在沈飞手里效果最好的药酒，五宝花蜜酒就是用各种毒药配伍酿制而成，新版功效更是原版的三倍，加入其他毒物效果会越来越强。还有很多其他的药，像《鹿鼎记》里的“雪参玉蟾丸”，辽东搜集的药物里就有雪参和雪蛤，以沈飞现在的医术加白玉蟾的药理，也是略一想就能设计出药方配制出来，疗伤效果比原版更强。 多次炼制过续命八丸，对这类疗伤续命的丹药更有心得，同样是《鹿鼎记》里洪安通炼制的天王保命丹、《飞狐》里中毒者续命五年的生生造化丹只要加减化裁一些药也不难炼制出来，《碧血剑》里一颗只能续命一年的伏苓首乌丸更不成问题。 就是还有缺陷的豹胎易筋丸，书中说是洪安通为了返老还童用了大量“豹胎、鹿胎、紫河车、海狗肾等等大补大发的珍奇药材制炼而成”，沈飞只要加入一些缓冲中和的药就能消除其副作用，变成完全强健筋骨的灵药。 至于返老还童的效果，没有神话那么神奇，但是让内力深厚的老人出现周伯通那样的须发转黑，身体变强是没问题的。书中说周伯通就是住在百花谷，每天练功加吃首乌、伏苓、玉蜂蜜浆才有的转变，不过同样的效果还不如直接用张伯端的男女双修功法更方便。 即使是《倚天》里的黑玉断续膏，凭着配制天香断续胶和其他药物的经验，钻研实验几年也不难研究出同样甚至更好效果的药膏，只是这个可以直接进入世界去刷，又没有迫切需要就不必花这个时间了。 看完这份选择性转载官方邸报的热门时事私人报纸，沈飞越来越怀疑这个崇祯有古怪，十有八九就是穿越者。把怀疑和完颜萍一说，完颜萍皱紧了眉头，她对穿越世界的事情还不太熟悉，也难以下结论，就问“那我们怎么办”？ 沈飞沉思了一会儿，说“我们与其这样猜来猜去，不如直接去问崇祯，今晚我们就进皇宫去见一下崇祯，挑明了问。如果真被我们猜中，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的计划要作重大调整了”。 在《神雕》世界已经干过一次，重新打一遍天下发展社会涉及太多事务，要消耗非常多的精力，难有时间训练提高自身实力。虽然获得的成就值可能多一些，可是一来沈飞已经不缺成就值，二来实在想要成就值可以像在《战狼2》世界那样砸钱买各种武器卖给系统刷分，不难获得。 如果崇祯真的是穿越者，那很多事情沈飞和完颜萍就不用亲力亲为，把消灭后金、发展社会的事情交给崇祯去做，自己只要给崇祯一些帮助，就可以节省出大量时间来练功配药双修，增强实力。 到晚上天黑了以后，沈飞和完颜萍双双进了皇宫。在双雕世界皇宫都能让曲灵风这种残疾人多次进出，何况是这个武力更低的世界。以两人的身法，皇宫里的守卫宫女太监根本看不见身形，最多在身边经过时能感觉到一阵微风，两人专往高大的宫殿里找，跑了几个大殿，很快就找到了崇祯所在的位置，趁着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一指点晕了在一边侍候的太监，来到了崇祯面前。 07版《碧血剑》里崇祯是高虎演的，很容易辩认，无需确认。沈飞盯着眼前还只有十六七岁高虎模样的崇祯，开门见山说“你真是崇祯吗？为什么袁崇焕没有当上蓟辽督师直接被下了狱？为什么你会提出七年后李璡才说的征收江南富民财产的建议？你是穿越者吗”？ 崇祯惊愕地看着两个人，惊奇地说“你们……你们也是”？ 这等于直接承认了穿越者的身份。沈飞也直接介绍了自己的身份，说“是的，我们也是穿越者，诸天穿越者。我叫沈飞，这是我妻子完颜萍”。 崇祯又惊疑地说“完颜萍”？ 沈飞点了点头，说“猜的没错。我们刚从《神雕侠侣》世界过来，在那里解决了蒙古，改朝换代取代了宋朝。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去辽东采了一些药材，顺手解决了几波后金骑兵，又到皮岛上用系统空间里存的一些压缩饼干和方便面和东江镇交易了一批药材，向他们租了蛇岛，在那里养欧阳锋的毒蛇和金轮的五彩雪蜘蛛，交代了他们这两种东西绝毒无比，千万不能上岛，之后就去了山海关那边，我们本来是想先除掉袁崇焕的，可是左等右等也没见他来上任，最后等来了他已经被抓下狱的消息，就知道北京城里出了变故。这几天我们在酒楼茶馆打听了一下，又看了份时事报纸，知道最近一些事情的大致始末，严重怀疑你是穿越者，就来和你见见聊聊”。 说明迷糊绿林写的《崇祯慑寰宇不用黑科技》是我见过对明末各种问题分析最到位，变革和用人思路最完美的明末穿越小说，虽然写完平辽后就不更新了。我一是确实懒得写再打一遍天下了，二也是对这种历史题材笔力不够。在社会变革方面就直接借用这本小说里的内容，肯定比自己强写水平高，很惭愧，算是偷懒加变相推荐小说。 第六十六章 对话崇祯 崇祯苦笑了一下，说“你们还有系统空间，我可没有这么高大上的东西。我穿越地莫名其妙，刚来的时候还想传播掌握的现代科学知识，可是马上头痛难忍，几次以后只能无奈放弃，唯一的金手指就是很熟悉明末清初的史料，一用到说到就会出现在脑海中，还有字幕显示在眼前，你们说想和我见见聊聊，见到了有什么打算？如果你们想打天下我肯定不是你们的对手，只要别让满清入关，我不用像历史上崇祯那样上吊就满足了”。 沈飞笑了一下，说“我们原来是有打天下的打算，给毛文龙一批粮食，除掉袁崇焕都是想让东江镇拖住后金明年不能杀进关内，为我们建立势力训练军队争取时间。不过打天下毕竟是我们在《神雕》世界里干过一次的事情了，相似的事情再干一遍难免乏味，何况是这种涉及全社会方方面面的大事”。 “现在有你这个穿越者在，我们可以轻松一下了，消灭后金、发展社会这些事情就由你来干，我们最想干的事情还是练功，配制伤药，提高自身的实力，以后去更高级的世界才能保证安全”。 “有需要时我们可以出手帮助你一下，最坏的情况下也可以给你兜底，虽然我们还没有去过一些高武和修真世界，不过以我们现在的武功和资源，直接杀穿整个后金还是办得到的，只是明末的很多问题，不是消灭了后金就没了，主要心思还是放在社会变革方面，否则没了后金也会再生出别的乱子，这才没有直接对后金下手，现在变革的事情也由你，我们大部分时间需要自己修炼，不过可以帮助你，至少一可以保证后金杀不进关内，更得不了天下，二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以我们的实力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崇祯听到沈飞不会和他争天下，神情明显可以看出松了一口气。沈飞把话题一转，说“你有没有发现这不是一个纯粹的明末历史世界，而是一个武侠世界”。 崇祯点了点头，回答地很干脆，说“发现了，《碧血剑》”。 沈飞一皱眉，看着崇祯露出疑惑的表情。 崇祯主动解释说“我查过锦衣卫名录，在里面看到有一个千户名叫安剑清，也抽空找他来问过当今武林中的一些情形，有哪些门派？安剑清说主要的的门派有华山派、铁剑门、仙都派、棋仙派、崆峒派、五毒教，这和《碧血剑》一致”。 这些门派都在沈飞的意料之中，追问了一句“安剑清有没有说到江湖上的高手”？ 崇祯说“我问过他，武林中最厉害的高手是谁？安剑清说最厉害的高手有两个，一个是华山派的掌门神剑仙猿人清。还是一个是普照大师，天下第一高手逃不出他们两个人”。 沈飞一皱眉，重复了一下“普照大师”，似乎想到了什么。 崇祯说“我也知道《碧血剑》里没有这个人，又追问了普照大师的情况。安剑清说普照大师经常云游四方，在各处寺庙挂单，其中在少林曾挂单十年，时间最长，有些人也误认为他是少林派的，其实不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师承和传人。说普照大师刀法、剑法、内功、拳法、轻功都是江湖绝顶，慕名找他比试过的人都望尘莫及，被轻松击败。江湖上有些厉害又来历不明的年轻高手往往都疑心是他的传人”。 沈飞来了点兴趣，说“有机会我会去找找他的。不过这个世界的武功我是不放在眼里的，看过一些《鹿鼎记》第一高手讨论，阿九都是候选名单。让我们来教阿九，不敢说能学会我们几分本事，让她成为天下第一高手是轻轻松松的。你只要不怕武功太高以后难嫁出去，等阿九长大一些可以由我们教她武功，我有《笑傲》世界华山派全部武功，打压穆人清一系不是问题”。 崇祯说“那是求之不得，公主招驸马本就形同招赘”。 沈飞拿出一本书一瓶药放在桌子上，说“这是《葵花宝典》，你可以在皇宫里找几个靠得住的太监练，护卫皇宫安全是不成问题的。这是“续命八丸”，一瓶20颗，可以起死回生，延长寿命，怎么用就是你的事情了，小说里马士英打算进贡给你的伏苓首乌丸就我以后会截胡，这算是补偿。我会去找些像普照大师那样的江湖高手，作为对付华山派的班底。不过我们俩不会亲自出手，否则太欺负这个世界的武林中人了。以后国家社会你管，我们对付江湖。你让朝廷配合一下，江湖争斗不必插手，不过如果涉及平民伤亡，像温家那样的，发一个通缉令，对付他们也更有底气。我记得小说里温南扬就是被夏雪宜救出牢的杀人逃犯，可以直接抓捕正法。归二娘孙仲君也杀过洪胜海全家，发一张通缉令，抓了正法就可以让华山派灰头土脸”。 崇祯说“可以。你会不会想培养主角袁承志吧”？ 沈飞说“我本想除掉袁崇焕，怎么会有培养袁承志的兴趣？我想培养的主角只有阿九。现在袁承志还是个小屁孩，等他成长到书中那样时，我已经能找出很多人武功至少不低于他了”。 沈飞话题一转，说“我的大致计划说完了，能说说你的计划吗”？ 崇祯说“茅元仪收酒税已经开始，另外我派锦衣卫王世德去江南找十二个人，一半是小说戏曲评书通俗文艺人才，打算组建宣传部门。还有宋应星、薄珏两个民间科学人才进工部给王徵当助手，还有以后的复社首领，张溥、夏允彝、陈子龙，张溥打算派他出使琉球，就留在那里二十年，省得他在国内搞事。夏允彝和陈子龙留在翰林院。还有一个搞过屯田的董应举，打算让他负责农业”。 沈飞问“有全盘计划吗”？ 崇祯说“最大的计划就是全国进入战时状态，类似朝鲜那样的先军政治，我已经有了详细章程和人事规划，不过需要先完成前期准备工作。我打算过几天先去找来阎应元，整顿好锦衣卫和京营，有了直属军事力量才能把计划推行下去。等这一步完成了，朝廷有了可靠的新班子，茅元仪收的酒税也差不多够数了，我才能放心离开去一趟东江镇给毛文龙送军饷武器激励士气，之后就是各地练兵了”。 沈飞说“听上去不错，以后我要随时可以翻阅官方邸报，关注时局变化，有需要我会出手”。 崇祯说“那你最好在朝廷挂一个名，我打算把锦衣卫校事营打造成一个秘密情报部门，你可以在里面挂个名，你收罗的武林高手也都进里面挂名。有了正式官职就可以查阅邸报了”。 沈飞沉吟了一下，说“我可以挂名锦衣卫校事营。不过我收罗的武林高手难免要与江湖人物交往冲突，锦衣卫身份很难保密。我们不管秘密收集情报的工作，只带手下挂职锦衣卫的武林高手对付江湖人物，江湖人物犯了事被通缉，也由我们抓捕归案”。 崇祯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就这么办”。 沈飞笑着说“我手里有一批五毒教的五宝花蜜酒，在《神雕》世界加入新的毒物又酿了一批，功效强了三倍。原版的喝一坛就能造就一个高手，在这个世界肯定也是要搜集毒物酿制的。不过不会乱给人喝，太破坏武林实力平衡了，将来有阿九一坛”。 说着又从空间里拿出两串珍珠放在了桌子上说“这是我搜集的现代人工养殖珍珠，一串南珠一串北珠。小说里袁承志从大功宝十箱珠宝金砖里拿出一串珍珠说在京城能卖一万五千两，现代技术人工养殖的珍珠不会比那个差，两串就算三万两，算是为我酿制五宝花蜜酒交的酒税了。另外我去一趟南京大功坊，把那十箱珠宝金砖装到系统空间里带回来，神不知鬼不觉，肯定比酒税多，只是出手变现成银两需要一些时间”。 崇祯说“我也想到了《碧血剑》里有这一笔横财，可是现在锦衣卫还没有改组完成，去南方买下大功坊办理手续可能会受阻挠，容易引人怀疑，还是过些日子，等锦衣卫改组完成以后再去更稳妥些”。 沈飞说“好吧，我先在北京待几天，城里走走看看，等锦衣卫事情完了再去南京取宝藏。不过以后我们怎么联系？像今天这样的办法不能成为常规吧？还是要有固定的联络方式，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才方便”。 这一点很有道理，崇祯肯定要考虑，沉吟起来，一时之间没有想到稳妥的办法。还是沈飞主动提议，说“你刚才提到了安剑清已经是锦衣卫千户，那他应该已经和安大娘安小慧母女翻脸了吧？那他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最多有些仆人，不容易泄密，倒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和地方。就让他当我们之间的联络人吧，有事可以找他传话，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在他家里见面。他以前是江湖人物，以后也可以让他跟着我对付江湖人物，我手下要是完全从武林中找人挂职，没有一个官府出身的人也不方便，他跟我走后，再给他安排一个可靠的联络人，传递消息就是多一个中间环节”。 崇祯想了一下点头说“好，就是他了”。 崇祯说他会交代安剑清联络他，沈飞也说了现在他和完颜萍居住的客栈地点，以后就让安剑清传话，两个人出宫离开了。 第二天安剑清就来客栈找到他，语气神态非常恭敬，交给沈飞一封信，说陛下交代他只传信，内容不能看，邀请沈飞和完颜萍到他家里去。沈飞和完颜萍去认了个门，拆开书信，崇祯说他已经找到阎应元就在通州，几天后会出宫去找他。 沈飞看完信，说是避免引人注意怀疑，拒绝了安剑清两人住在他家里的邀请，就回了客栈。就在崇祯告知出宫去通州找阎应元的那天，和完颜萍暗中跟随，到了通州一地，看到一个人挥旗正在指挥两批小孩列阵对战，正是沈飞熟悉无比的鸳鸯阵。崇祯上前和阎应元才说话没几句，顺天府尹刘宗周带着知州刘承业和一群衙役出场，说了一通什么崇祯不该出宫与小人交接，应该“垂拱而治”就是当摆设不管事让给下来官员去办之类的大道理，还让卢承业派衙役要抓阎应元，被崇祯喝令锦衣卫当场阻止，刘宗周说到锦衣卫权限问题。崇祯说他任命锦衣卫总可以吧，刘宗周又引行政法《大明会典》说锦衣卫大汉将军、千户百户任命也需要兵部、锦衣卫常上官和兵科给事中联合推举之类。崇祯又说那任命总旗总行吧，当场任命阎应元为锦衣卫总旗，归在随行的锦衣卫百户高文彩麾下，让高文彩回去以后马上制作阎应元的总旗腰牌。这下刘宗周找不到理由阻止，被打发走了。 第六十七章 阎应元论武 沈飞看过顾诚《南明史》里对刘宗周的评价“刘宗周不是栋梁之才，他守正而不能达变、敢于犯颜直谏而阔于事理、律己虽严而于世无补；迂腐、偏狭，毕生追求的是一种自我完美，最后终于饿死，刘宗周作为忠臣留名青史的目的达到了，他一生好名，与其说他是以身殉国，不如说是以身殉名”，就是一个极迂腐顽固自以为是没什么能耐的人，成事不足，只要别让他败事就行了。如果刘宗周还不识相，自己有的是办法把他当场无声无息地除掉。 从现场的情形看，崇祯任命阎应元为锦衣卫总旗也是被刘宗周逼得无奈之举，也确实只有作为天子亲军的锦衣卫，又是百户以下的总旗职务是崇祯不必经过任何其他官员推举同意可以直接任免的，崇祯不会满足于此，肯定还会有后续动作，自己就继续旁观吧。 打发走了刘宗周等人，崇祯一行和阎应元走到一边说话去了。在阎应元的介绍知道阎应元之前指挥列阵对战的那些小孩都是辽东和东江镇遗孤，很多全家被后金屠杀或战死，留下一个人侥幸逃脱后被东江镇的兵力救出来才流落到内地。 沈飞知道随行的锦衣卫和阎应元以后都是崇祯的绝对心腹，领导最嫡系的武装力量作为推行“先军政治”进入战时状态的武力保障，崇祯让安剑清通知自己出宫找阎应元的日子就是想让自己也跟过来看看。自己以后也是要挂职到锦衣卫校事营的，先去露个面见见他们混个脸熟也好。就和完颜萍走了出去，对崇祯说“刘宗周果然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要不要我去给他吃点苦头？保证做得无声无息，让他人间蒸发也可以”。 崇祯说“只要他无法坏事就行了，真需要用这种手段对付什么人我会通知你”。 沈飞又说“那卢承业呢，太猖狂了。我可以给他一颗三尸脑神丹，去壳版的”。 崇祯听到这话猛地一惊，说“卢承业只是慑于刘周宗清流领袖的威势，不敢不听命于他，为人怎么样还不清楚，这种手段还是慎用”。 这几句答让在场的人相当诧异，沈飞语气中连基本的谦词和对崇祯的敬称都没有，对刘宗周直呼其名，评价和建议更是惊人，似乎对卢承业还要用什么厉害手段，崇祯的回答也没有自称“朕”，好像民间一般老朋友之间的闲谈，不知道沈飞是什么人，和崇祯是什么关系。崇祯见沈飞和完颜萍出来了，只能作介绍是请来的“世外高人”，锦衣卫改组后会挂职，沈飞也对在场的锦衣卫打招呼说以后可能要共事，先认识一下。 接着崇祯问起了阎应元考武举落地的原因，显然来之前做过功课，查到过阎应元经历才知道这件事和他人在通州，阎应元说他箭法过关了，只是策论被刷下了，崇祯追问策论是什么题目，他是怎么答的。阎应元说是关于辽东事务没有良将问对策的，他答的可能有些离题，他主张用武举代替文举。说文举考出来的人过于文弱，童生可以只考四书五经，秀才以上乡试、会试应该考历代兵法、武技、骑射、火器。尤其要测试练兵带兵能力，以实战对练结果确定名次。还可以规定，担任地方主官和朝廷大官的人必须要有三年的从军经历，只学习文事的不能担任朝廷大官和主政地方，只能任参谋和幕僚。这样选拔出来的官员实干能力和军事应变能力都远胜于现在的文官，朝廷也不必担心没有将才可用。 阎应元说地捏紧了拳头，两眼放光，和茅元仪谈财政时一样兴奋。在场的其他锦衣卫却听得目瞪口呆，神情非常吃惊，似乎以为阎应元只是没有被录取，没有受任何处分是非常奇怪的事情。沈飞却知道这和崇祯的“先军政治”思路非常吻合，果然崇祯兴奋地让阎应元详细说下去。 阎应元接下去说现在最聪明的人去考了文官进士，其次是举人，再次秀才，前三层聪明人去了这些途径。其次经商，做工匠，都比从军有前途，从军做到最高总兵见到文官也要低声下气，豪杰都不愿意忍受这种耻辱。即便有几个文武双全精通军事的人才，也会被掌实权却不懂军事的文官限制掣肘，发挥不出多大作用。这一点作为穿越者的崇祯和沈飞肯定都是深有同感的。 阎应元接着说文官是科举考试出来的，又是流官，文化上大部分是有真才实学的。武将却是世袭职务，时间久了很多都成了纨绔无能之辈。明初的屯田本来是国家财产，现在卫所兵和农民一样，屯田也被私人侵占，等于千万国家军饷被侵吞没了。主张废除武职世袭和卫所兵制，实行定期兵役制。这样才能让天下豪杰为兵将，退役后又加强地方武备，变死水为活水。不过这个方案要实施，就必须先进行一次彻底的人口普查。 崇祯听得非常高兴，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说这样用武举代替科举选拔出来的人，再到军中历练三年才有为官的资格。这样地方官就是一方大将，可以主持当地军备，统计人口抽取壮丁练兵，朝廷再从中选出优异者调集到京师，就不愁边患和没有名将了。 旁边高文彩提出地方官带兵可能会形成割据的顾虑，阎应元说他想过了，只要是流官，家属在异地，就不用担心出现割据。再说这制度是以县为基础，一县的人力物力即便知县有割据的野心也没有实力，和唐代节度史不一样。 也因为是流官经常变动，知府、巡抚、总督之间没有什么长期深厚的关系，即便督抚想割据下面的州府县也不会听他们的。而且只有其他地方弱，一个地方武力强才可能坐大成割据，只要各地军事实力都强，一个地方反叛割据也绝不是全天下的对手。“与其使天下皆弱，不如使天下皆强”，这句话让崇祯连连叫好，高文彩也觉得阎应元的分析无懈可击。 阎应元又提出想过在京城和地方分别设立武校，请熟读兵书和有实战经验的老兵当教师系统培育将帅，远胜现在将帅大多是自学成才。说最钦佩当年的戚继光，称他是文武双全，阵法器械都精通的奇才，当然是尊称“戚少保”。感叹当年如果有武校制度，戚帅的本领传授年轻学生，再培育出百多个年轻将帅代代相传，现在也不至于窘迫到缺将可用。 这时沈飞突然插嘴说“我看到过论文，军校戚继光在蓟镇时办过，从军中选拔学生，三年一届，毕业后再派回到军中，只是制度没有传承下来。查查蓟镇史料应该能查到”，崇祯马上会意，对沈飞点了点头。其他几人虽然对沈飞直呼戚继光名字和“论文”、“军校”、“毕业”这些名字有些奇怪，不过大致意思也能明白，估计是崇祯请来的“世外高手”脾气有些古怪，也没说什么。 崇祯称赞阎应元大才，说恨不得马上让他当兵部尚书，至少也是提拔成锦衣卫指挥使。阎应元苦笑说那样他马上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还不如当一个总旗自在。崇祯说任命阎应元为总旗，但是他不能真的只把自己当成一个区区总旗。总旗本来领兵五十人，特许他领一百人，这一百人让他自行招募豪杰，把这一百人都训练成阎应元那样的将才，每个人再各带百人，就相当于一支万人的精锐之师了。阎应元明白练出这支精锐，崇祯就有了实力镇住反对意见，提拔自己实施自己的计划了，语气激动恭敬地谢恩。 崇祯又让阎应元明天以总旗身份移驻昌平，以免在这里被本地人干扰，承诺明天就从内帑里拔出五万两白银，再裁减锦衣卫，省出十五万两来，也陆续拨给他。这二十万银怎么花完全由阎应元自己定，别人不干涉。要他在两个月里训练出百人精锐，两个月以后他要用。 沈飞又插嘴说“二十万两不必省了，从我那里多拿几串珍珠出手很快就能凑齐”。 阎应元想了想，说练兵最好从少年开始，不过如果有急用，也可以招募现成的技艺精熟的百多名壮士练出来，他年轻时曾随父亲闯荡四方，结交过不少豪杰，燕赵草野间有很多壮士，只要让他选择，别说百人，一千人也找到得，再经过严格训练，就能成为所向披靡的铁军。 崇祯又交代高文彩回去以后调拨二十个锦衣卫校卫听众阎应元调遣，明天跟阎应元一起去昌平，这两个月里随时辅助他。高文彩低头领命。 沈飞突然说“今天说的话是天大的事情，我保证方圆两百丈范围里绝对没有人偷听，两百丈范围外听不到。必须严格保密”。 崇祯重重地点了点头，对一行人说“沈先生的话都听明白吧？今天所说的言语和事情，严禁泄露一个字，否则严惩不贷”，一行人郑重答应。 想到阎应元说到去民间招募壮士豪杰，沈飞忽然心中一动，转头对阎应元说“阎总旗，你说草野之中多壮士，我听说就在通州附近，有十二个响马出身的豪杰，极擅长骑射之术，他们为首的人叫商敬石，传闻无误吧？如果能把这十二个豪杰招入锦衣卫，就是极大的助力”。 崇祯也眼前一亮，想起来了这批人。这本来是《明季北略》里记载的一件事，历史上明年已巳之变，后金大军杀入关门时，有六百后金骑兵在通州遭遇了商敬石为首的十二个响马的狙击。十二人在和后金骑兵弓箭对射中箭无虚发，追着后金骑兵打，随手接过对方射过来的箭矢又射了回去，射杀了三百多个后金骑兵，杀得敌军溃逃，十二人毫发无伤。这则记载相当离奇，本来是非常值得怀疑的，不过这里是《碧血剑》武侠世界，崇祯也不能确定真假，也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阎应元。 阎应元重重地点了点头，说“沈先生说得不错，确实有这批豪杰，商敬石他们十二骑个个都是骑箭功夫绝顶的神箭手，每一个射术都远胜于我。他们也确实有立功报国搏个出身前程的心愿，不过招募他们有一个难点，他们提出只要官府和朝廷将士中有人射术胜过他们，他们才愿意投效，或许是他们心高气傲，或者他们只想显显本事待价而沽，免得投军后让人看轻。但是无论是哪一种可能，要找出射术胜过他们的人却是千难万难”。 沈飞哈哈一笑，说“我们夫妻月前在辽东采集药材，经常遭遇建虏骑兵，在几次射杀团灭了几百人以后，他们见了我们都吓得远远跑了。我们也想去见见商敬石他们十二人，比比箭术。如果胜过了正好把他们招募过来日后共事，即便不胜也能结交他们这批豪杰”。 沈飞让阎应元取来弓箭，和完颜萍每人表演了一下连珠十二箭，射下来一群麻雀，引起一阵喝彩。沈飞最后一箭射到一棵树上，众人上去看时，箭头钉着一只苍蝇，这是沈飞在一部电视剧里看到的情节，顺手借用了显示箭术，除了已经有心理准备的崇祯，震惊了全场。 第六十八章 崇祯密信 阎应元抓着那枝箭头钉着一只苍蝇的箭矢发了一阵呆后回过神来，说“沈先生与尊夫人神射，阎某生平仅见。以此射术，倒确实能把那商敬石十三人比下去，把他们招揽过来。他们的驻地就离此不远，就十几里，二位随我去一趟吧”。 崇祯考虑到阎应元还没有总旗腰牌，让高文彩派两个锦衣卫随身证明身份。沈飞说“我一个人去就够了”，传音给完颜萍让他保护崇祯安全，这也是应对万一的安排。 一行人去了商敬石所在地，说明来意，要招揽他们进锦衣卫杀敌立功，还暗示是皇帝的意思，商敬石果然提出比箭术为条件。沈飞也不废话，直接提出弓箭对射的比试方法，用历史记载他们对付清军的方法对付他们。先是商敬石一对一，沈飞挥手稍用了点太极旋涡劲力就乱了射来箭矢的准头，让他们和阎应元等人都极为惊异，以为是什么仙术，另外十一个人也忍不住张弓搭箭来，结果还是一样。沈飞加了点破衲功，挥袖把射来和箭矢全部收了。 等他们一壶箭矢射完，就不客气地还击了，连珠箭飞出，射向他们头顶、勃颈和腰腿身体各个部位，每一箭都贴肉穿过，射破他们的衣服却没有损伤他们分毫，一支箭是这样他们还有可能以为是沈飞没有射准，射向他们十二人的每一枝箭都是这样就明白肯定是沈飞有意为之，手下留情必须射术如神了，震惊过后，全都拜服，答应了阎应元等人的招揽，进入锦衣卫归入了阎应元将组建的“教导连”。 回去了以后，崇祯很高兴，当场又任命这十二个人为小旗职务，说如果不是为了让他们归入阎应元麾下操练，以他们的本事职务绝不只是小旗，又把刚才对阎应元说过的话，先练出百人，百人练出万人组建“中央军”嫡系精锐的想法又说了一遍鼓舞士气。 沈飞明白崇祯承诺阎应元的编制就是一个“加强总旗”，练出来以后，每个人带出百人，就是一百个“加强总旗”，这批人估计就是以后锦衣卫的骨干。那天和崇祯夜谈里崇祯提到要掌握的嫡系军事力量还有京营，估计接下来还要锦衣卫配合整顿掌握京营了。 众人一路回去，崇祯回宫，沈飞想着和完颜萍住在客栈一直让安剑清找过来让人见到怕是更容易引人怀疑，还是到了安剑清家中找个院子住下，让安剑清对外和家中仆人说是沈飞和完颜萍夫妻是他当锦衣卫以前在江湖上结交的朋友，现在来京城游历，暂时住在他家里叙叙旧。 其实沈飞和完颜萍白天还是要到外面去看看的，安剑清也要上班，就是在晚上回到安家居住。在锦衣卫改组自己挂职以前先可以看安剑清拿来的官方邸报，内容肯定比民间选载的小报全面，如果有更加机密，连官方邸报都没有登载的内容，自己需要知道的崇祯也会通过安剑清通知自己。 沈飞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二十串珍珠，拿一个盒子装了，交给安剑清，说“今天陛下出宫在通州访得一些贤才，打算组建锦衣卫精锐操练。听陛下说打算裁减宫中太监宫女和锦衣卫中老弱和仪杖大汉将军的数量，省出钱来作为操练精锐所用。我当时就对陛下说，我可以拿出二十串珍珠，按市价卖出可得约三十万两白银，比裁减人手省出钱来快得多了，你拿出交给陛下吧。还有陛下交代过，操练锦衣卫的事严格保密，禁止外泄，违者严惩不贷”，安剑清恭敬地接过了一盒珍珠，夸讲了几句沈飞忠心，说一定会把珍珠一颗不少地交给崇祯，操练锦衣卫的事情也保证守口如瓶。 沈飞和完颜萍又在京城酒楼茶馆各种看看，听到有很多人议论，为文人士子最突出，大骂崇祯贪财暴虐，提出抢夺江南富民钱财，廷杖了犯颜直谏的钱士升，是昏聩残暴的举动，带动许多普通市民也多有附和，大骂崇祯称赞钱士升。还有许多人在吹捧袁崇焕，说崇祯是听信谗言、陷害忠良、自坏长城，有些人把袁崇焕说成岳飞了，还有说书的通俗艺人称赞他。沈飞心想这些人里大部分可能是习惯性思维根深蒂固，但是其实肯定也有后金间谍散布流言推波助澜，甚至直接混杂在议论人群里的。那晚崇祯说的去江南找的十二个里人有一谈是小说戏曲评书通俗文艺人才，就是打算组建舆论宣传部门的班子，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第二天晚上回到安家，安剑清拿着一封信过来，神态言辞更加恭敬，对沈飞说昨天已经把二十串珍珠交给了崇祯，崇祯要他带话向沈飞表示感谢。说崇祯还是在今天早上的朝会上提出把锦衣卫大汉将军仪仗队从一千五百人裁减到两百人，其他锦衣卫也裁减，从原来数额一万六千四百人减到八千人，省下来的钱归内帑，群臣也没有阻止。还说今天崇祯去了观星台见了几个泰西传教士，还把几个大臣也叫到观星台去议事。回来以后写了这封书信，让安剑清带给自己，崇祯特别交代安剑清，信中所说的是只能让沈飞看，绝不能泄露一个字。 信封很厚，想必这封信非常长，沈飞拆开信来看，安剑清赶紧退在一边。崇祯说今天一天的事情，遇到徐光启上书说《大统历》历经三百年已经有很大误差，他以前和利玛窦学习过泰西更加准确的历法，要求编写新的历法书。崇祯和他说到了前几年金尼阁回欧洲取来的七千册欧洲各种知识的图书，问翻译出了多少。徐光启说这批书取回来以后先是放在澳门葡萄牙人居住处，后来才陆续搬到了京城没多久，翻译出来的只有一小部分。 之后就有徐光启说到翻译的事情，现在明朝懂拉丁文的人寥寥无几，翻译都是方双合作，由传教士说明意思原理，明朝有兴趣钻研西学者写出来，翻译出来的几本书都是这样。崇祯觉得这样不行，必须多培养明朝人学拉丁文，和徐光启商量让他上书申请在四夷馆中增设欧罗巴馆，先选一百个轻聪明的学子，请在京城的传教士教授拉丁文，就能加快七千册欧洲书籍翻译进度。崇祯在信里还说以后还打算把欧罗巴馆从四夷馆里独立一馆，随着欧洲局势的变化分设英、法、德、俄文译馆。 他问徐光启像他一样学习格物穷理学问和西学的人有哪些，可以一起找来商量这事，徐光启说到在外地任职的李天经、朱大典，在京城的有熊明遇、李之藻、王徵、金声，说他们今天正约好了散朝后要去钦天监观星台和几个在明朝中任的欧洲传教士商量天文历算的学问，崇祯听了大喜，就决定去观星台见他们，还通知了以后打算组成新班子的成员陈仁锡、温体仁、徐尔一也一起到观星台议事。 观星台聚集着整个明朝科学水平最高的一批人，精通天文、地理、数学、几何、水利、仪器制作的李之藻。痴迷各种机械设计制造，出版过《新制诸器图说》和《远西奇器图说》、制作过机械连弩的王徵，痴迷格物穷理研究，提倡“因当然之象，以求其所以然之故，以明其不得不然之理”的科学钻研精神的熊明遇，还意外看到了方以智也在。还有邓玉函、罗雅谷几个传教士。 邓玉函还献上一个伽里略式望远镜。崇祯问起制作者，趁机把话题引到伽里略身上，邓玉函和罗雅谷介绍了伽里略，崇祯知道伽里略还有五年被教庭判终身监禁，马上提高让邓玉函去欧洲把伽里略请到大明来，起初邓玉函还有一些迟疑，他来明朝是搜集各种天文书籍和数据资料时也找过伽里略，只是被伽里略拒绝了，担心未必请得动他。还介绍了水平还在伽里略之上，后来有“天空立法者”之称的开普勒，说开普勒对于他们的求助非常热情，给了他们很多天文学资料上的帮助，比伽里略更加容易请。 崇祯追问原因，罗雅谷解释西历一六一六年，伽里略因为宣扬日心说正确被罗马教廷训诫，对教士可能有怨气因此态度冷淡，崇祯说正好在大明不忌讳，正好可以请伽里略过来畅所欲言。开普勒要请，伽里也要请。当场拍板让邓玉函和在陕西的汤若望带队带上礼物去欧洲见教皇和请两个科学家，顺便带着一百个面方十三到十五岁的童生去欧洲留学，承诺回来后可以赐同进士出身。同时把方以智也一起派过去留学，要求他把欧洲的学问学到手以后回来贯通文理、开宗立派成为一代宗师和圣人。 历史上方以智在极险恶的战乱环境，被满清追捕朝不保夕的情况下还能写出《物理小识》、《通雅》、《东西均》、《药地炮庄》、《青原志略》这些顶级的科学哲学著作，只要有安定的环境和不同思想的充分交流，成就肯定会更高。 在这里小范围的会议里崇祯也摊牌要朝廷重大全面的变革，明确说“科举要变、地方制度要变、朝廷制度要变、军队制度要变、财税制度要变、占据要职的大臣更要变”。 而且明确说了新班子的人事任命，内阁首辅打算让新陈仁锡担任，温体仁、徐光启、熊明遇入阁。陈仁锡是百科全书式的学者，曾经担任皇后的老师，历史、经济、地理、水利军事诸子百科都精通，有很多真知灼见，在辽东军事是痛斥慢慢修城，堡垒推进的方案，那样只会分散兵力，浪费后勤，结果一处守不住就会全盘崩溃，正如后金攻克广宁、大凌河以后，宁可放弃也不分兵驻守，就是不想兵力分散陷入被动。 这一点沈飞也有体会，沈飞穿越诸天前在家里玩《三国志》游戏时也经常被这种占领城市一多兵力分散的事情而苦恼，城市放得兵力少了很容易被敌军攻陷，放的兵力多了，兵力又很容易不够用，钱粮也告急，经常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反而不是占领城市少时轻松。 历史上孙承宗和袁崇焕就是采取不断修城堡垒推进的愚蠢办法拖垮了明朝的财政，对关内的民变兵变拿不出钱来救济和镇压，在内忧外患也崩溃便宜了满清。 就是李自成也一样，顾诚在《明末农民战争史》里驳斥农民军失败于“流寇主义”的说法，说李自成失败的原因和“流寇主义”无关，相反是因为这种作风的转变，很多原来的攻城军队占领城市后变成了地方驻军，分散了兵力，才没能集中兵力与满清进行主力决战。也就是说李自成也是败在相似原因上来的。 陈仁锡在《纪八岛形势利便》里对东江镇各个岛屿的地理位置记述地非常准确，认为是明朝使后金疲于奔命，突然攻击其要害，反客为主的关键。他主张从山海关出发到三岔河方向佯攻牵制后金主力，明军主力从海上进军，从镇江一带攻击后金后主老巢，“我以舟师潜抵鸭绿江，直捣其巢穴，率东江之兵收辽之四卫，又约朝鲜之旅攻奴之腹心。三方并进，水陆夹攻”，这个思路和熊廷弼、毛文龙一致，是文官中唯一的一个。崇祯信中认为他是管仲乐毅复合式的大才人物，历史上因为他曾是皇后的老师，为了避免后宫干政的嫌疑而不用实在可惜。 第六十九章 代理宣传部长 规划的新班子中温体仁没有科学和西学素养，而是一个非常坚定有力的执行人才，轻易不会被舆论围攻动摇，因此是历史上被东林党恨之入骨的人，人缘不好，所以只选为次辅。徐光启主要精力放在科学研究方面，年纪也大了，不会给他增加工作量，和熊明遇一样入阁是为了加深科学研究的影响力。 王徽的职务是工部尚书，崇祯打算从江南找来了宋应星和薄珏后给他让副手，徐尔一曾上疏为熊廷弼申辩平反，也曾称赞毛文龙和东江的作用，崇祯打算任命他当吏部尚书。 李之藻打算任命为国子监祭酒，就是国立大学校长，主管国子监变革，改变重文轻理的现状，把数学、西学内容列入专门教育而不是现在仅凭个人兴趣。 科举的内容也需要变革，现在开始由徐光启、陈仁锡、李之藻、熊明遇考虑谋划。加入诸子、数学（代数和几何）、军事内容。崇祯的构想比阎应元更进一步，阎应元说的是童生还是照旧考四书五经，秀才开始加入军事能力测试内容。崇祯则设想从童生就开始变革，四书还是必学必考内容。这一点沈飞也理解，沈飞看到过科学史家席泽宗书中就认为《中庸》提倡的“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是一种科学方法，这是训练思维的基础。五经则是编出其中精要作为学习和考试的教材，不再要求完全掌握。 新增数学、几何、军事作为童子学习考核的内容，由徐光启、李之藻、熊明遇编写教材。新增诸子百家精要内容加入，由陈仁锡编写教材，陈仁锡著作《诸子奇赏前集叙》提到“以六经收诸子，不若以诸子返六经。强其所厌，不若用其所喜。夫诸子，多救时之人也。然六经治未病；诸子，治已病。六经，治百世之病；诸子，治一时之病”，正是他的专长之一，现在的局势也已经到了“已病”时，正需要“救时。 中秀才以后，举人阶段就文武分科，进士任职分流。礼部、工部、户部免试军事内容，但是需要学习考试相应的礼学、工匠营造和数学会计专业知识。兵部、刑部、吏部则必须学习考试武艺、箭术、军事能力。 翰林院也分成几个部门，暂时考虑需要设置文学院、经史院、格理院、国政院、兵学院”，以后可以再增减。没有经过军事考核和三年从军经历的人考中进士，也不能进兵、刑、吏三部任职，不能担任地方主官，不能进翰林国政院、兵学院，将来不能入阁。 崇祯告诉了在场的人，等内阁首辅换人和凑足了钱粮以后会亲自随运粮饷的队伍去皮岛见毛文龙，陈仁锡表示支持。 崇祯最后在信里告诉了沈飞两件事，一是他给的一瓶20粒续命八丸已经用了两颗。给邓玉函吃了一颗，这位传教士已经五十多岁，年纪不轻了，身体也不好，历史上崇祯三年去世，这次他要带队远行欧洲，为了避免出意外就给了他一颗。另外一颗则是让他带上，到了欧洲以后给开普勒吃下，历史上开普勒也是在崇祯三年去世，也要延长他的寿命。 二是温体仁向他报告了现在京城中有舆论同情钱士升、吹捧袁崇焕大骂崇祯，他去江南找的通俗文艺人才还没有到，李之藻向他推荐了一个人，徽商汪汝淳。汪汝淳家族豪富，考中秀才是就游走四方，或经商获利，或散财结交意气相投的好友，三教九流人脉广阔，有侠商之称，和李之藻等西学者有交情，一起钻研过算学几何，资助过他们出版西学著作，还参与编定的《同文算指》。 汪汝淳还曾去过皮岛经商，了解皮岛真相，写过《毛大将军海上情形》。流落在京城的辽东老兵和辽民很多接受过他的资助，崇祯今天去见了他，托他联络辽东老兵和辽民暂时主持一下舆论工作，扭转北京的舆论风向。这事不适合让厂卫或文官去干，他的身份与官方没有太大关系，正合适。而且沈飞给的那二十一串珍珠崇祯也交给了他出手，他自己先垫付了三十二万两货款，给阎应元的练兵费用已经有了。 看完崇祯的这封长长的密信，沈飞非常清楚这个变革思路是翻天覆地的，如果提前泄露被遭遇激烈的反对和疯狂的抵制破坏，内力运处，手中的信纸连带信封化为灰烬。 枯荣能用内力燃烧剑谱，被欧阳锋、黄药师和周伯通当成蓝球一样抓起来扔来扔去的灵智上人都能用内力使一盆水沸腾，以沈飞现在的功力这是随手就能办到的事情，却把在旁边有武功常识的安剑清看得目瞪口呆，震惊于沈飞的功力之深。沈飞注意到了安剑清的表情，心想以后也可以培养一下安剑清，这版电视剧里的安剑清忠诚没问题，兵器也从单刀变成了剑，和小说里不一样。 两天之后在北京最大的松风茶楼，聚着一大群喝茶闲聊听书看戏的人，沈飞和完颜萍也上去看热闹，看到四个书生正在大骂崇祯想聚敛民财，吹捧钱士升，一个五十多岁的微胖老者过去问他们崇祯聚敛钱财什么用途，是不是建造宫室搜罗奇珍享乐？书生说那倒不是，老者追问用途，书生说大概是为了发军饷。当时还没有什么内地民变，老者说发军饷就是为了抵御关外鞑子，军饷发不出莫非就任由鞑子打进来。书生说可以发内帑，崇祯的钱从天下取也应该用于天下，老者说内帑不可能取之不尽，万万时内帑进帐也就千万，泰昌天启年间内帑用于军饷早就超过千万两，剩不下多少了。而且收税对象是一些富商，他们平时生活豪奢，在国难时出点钱也没有不妥。 听到了这里，沈飞已经基本确定老者就是临时代理宣传部长汪汝淳了，内帑算帐已经几乎用光是现代网络才有的结论，在明代除了极个别知道宫中内情的人，大部分书生的想象里就是无穷无尽的。另一个书生说富民财产都要被朝廷劫夺，贫民更保证不了安全。养兵就是为了护民，如果劫夺百姓财产养兵，和养千万盗贼一样。聚敛盘剥逼百姓作乱是抱薪救火，没有未外患先起了内乱就完了。 老者指他们四个人没有当过兵，不知道军中连日露宿野外饥寒交迫，饿得头昏眼花上阵拼杀的情形。旁边一个参加过浑河之战，后来在广宁失陷之战时断了一臂，成为残疾人退伍流落到京城的老兵出来证明老者的话。老者说刚才那个书生说如果朝廷收些钱财民间就要作乱造反，那九边各镇二十多万边军早就全部造反多次了。反问如果多收些税百姓就要反，天下会完，后金建虏占领辽东敲骨吸髓，把民间财产收刮干净，辽民生不如死，建虏怎么没亡？ 对方说大概是辽民反抗也打不过建虏。老者同意，说如今可怕的不是民变民乱，是兵变兵乱，如果担心民乱任凭士兵缺饷发生兵变才是抱薪救火。对方质疑是否只要供养军队就可以不管百姓的命了？老者说建虏虎视在侧，先保证军队供应正是重视百姓性命。只要朝廷不乱，在朝廷主持下收税还有规章制度约束，有各级监察机构和民间生员监督。如果军队变乱，朝廷危亡，建虏杀进内地不可能和建虏讲道理。在建虏大屠杀之下，才是百万性命顷刻就没了，那才会命如草芥。辽东沦陷，被屠杀的辽民何止百万。 对方又说如果收税太多，百姓造反，天下变乱，外虏也会趁乱杀入内地。老者说如果收税太少，朝廷没钱发不出饥兵的军饷，发不出饥民的救济，饥兵饥民没有了活路才会造反引起大乱。造反不是加税逼出来的，历代都没有明朝那样商税轻的，即便农业税也还是太轻，南方不过十分之一，北方二十分之一都不到。 元末张士诚占据江南一地，养战兵三十万，还有开河修城无数耗费。还养大量贵人，土地被张士诚亲信大量兼并，这样征税治下农民都没有反。陈友谅占据湖广江西，养兵超过六十万，这样收税农民都没有反。元末残破环境下，一方割据者都能维持那样的兵力，不可能现在明朝的人口土地维持的兵力还不如元末。 明朝现在这样的税负，都是经常拖欠，拖得久了官府往往一笔勾销，官场风气，严格征税，酷刑逼勒税收的会被舆论攻击成酷吏，名声扫地，以后被排挤弹劾，丧失政治前途。纵容百姓逃税的会有宽大仁爱美名，被舆论称赞推荐。有地方出现灾害就会减免税收，如果在灾区大量收税肯定会被弹劾成为众矢之的。 对方又疑问，如果农业税不重，为什么各地都有大量的人弃田卖田，不愿种田背井离乡。老者说农业税不重，可是比起商税还是多得多，重田辛苦难以致富，商税极轻又更容易暴富，看到别人弃农从商暴富发达当然会眼红。张居正一条鞭法以后，丁税也计入田税，农业税比以前更重，商人税收更少，弃农从商者才会越来越多。因此要增加农业税首先要对商人征收重税，才不至于让更多人弃农。 对方说现在商税一年已经有三百多万两，还要怎么加重？万历时只征收矿税一项就搞得鸡飞狗跳，怨气冲天，再加重税就没有安宁的地方了。老者大笑说三百多万是包括盐税再内，扣除盐税真实的商税不到一百万两。 何况三百万两也微不足道，自己就是商人，知道明朝商人豪富的内情，万历时于慎行记载“今都城如卖酱、屠沽有千万之资”，就是屠夫卖酱卖酒的小商贩就有千万财富。一个商人一次去松江买布就携带几十万两白银，山西平阳、潞安的商人没有几十万两银子的资本不敢说自己富，盐商海商家产百万的更多。明朝一年三百万两银子的商税只怕还不如一个富商的家产多，一国还不如一人。万历时收的矿税一年也就五十多万两，还不如两个布商去一次松江买布带的钱数，把这当所重税是井底之蛙。 对方说朝廷征税，经过下面的层层操作，怎么知道会不会放大十倍？老者说放大税负或许有，但是不会像对方说的这么夸张，历代都要收税，如果都是这样，那税收都像明朝这样少得可怜了，实际上根本不是。明朝生员秀才可以公开指责非议县令，下级官员可以公开抨击上司，朝堂上言官也可以随时公开指责皇帝并印在邸报上，大街小巷都可以议论皇帝过失，清流舆论的威力让大小官员都害怕。即便魏忠贤当政时，民间对他的抨击也从没断过，才有苏州百姓群情激愤，击杀缇骑，殴打巡抚。 历朝历代，包括西洋各国，舆论的威力都没有明朝近百年这样厉害，他曾和传教士交往，听他们说现在西洋各国下级不敢抨击上级，小民不敢议论官员贵族，领主盘剥佃农更是没有限度，有不少地方还把农夫看成领主的私产奴隶，随意打杀不受法律制裁。各国收商税更穷凶极恶，传教士曾德昭告诉他，在欧洲穷旅客经过税关要遭受凶残的搜夺，随身推带的所有物品可能还抵不上索取的税，比较之下明朝的税关形同虚设。 欧洲这种情况都不担心造反，明朝增加一点税收就更不用担心了。需要提心的反而是不能下决心多收税，没钱发军饷使饥兵造反，没钱发救济使灾民造反。明朝的贪腐不会比其他朝代和欧洲各国严重，或许能说宋元是亡于贪腐，明朝如果亡，肯定是亡于税收太少。 第七十章 舆论开始转变 明末问题的关键症结就是财政，税收太少，这种观点在现代虽然刚出现时也让人非常惊异，可是经过十几年连续不断的网络信息轰炸传播，已经差不多成为普遍共识了。不过在崇祯初年说起来简直就像投下了一枚核弹的效果，那几个书生和周围的看客一时被炸懵了，只是感觉和长期形成的一些根深蒂固的观念完全相反，还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争论，从旁边上来一个老头，向在场的人拱了拱手，打广告说各位不必争辩了，今天有一出新戏请各位观看，能少费些口舌。 在场的熟客都认识这老头是京城有名的戏班班主于田，看戏就是茶楼的常规娱乐项目之一，听说又出了新戏，还和他们争论的话题有关，就都安静了下来，等待戏台上开戏。于田指挥人在戏台上布置好背景道具，打扮好的演员上台开始表演，说的是天启初年辽阳城的事，城外一大群破衣蓝衫面黄饥肉的群众演员，唱词凄惨。 第一个出场的主要演员是辽东经略袁应泰，下令打开城门，接城外大量的难民和蒙古兵进城，有武将在旁边劝阻说蒙古兵可能倒戈、难民里也有可能混有建虏奸细，饥寒的难民进城以后也可能引起内乱。袁应泰来了一长段唱词，大谈仁义，声情并茂。如果换一个背景或许有不少观众会喝彩，可惜的是辽阳城的结局早就已经众所周知，台下观看的很多茶客已经纷纷大骂起来，咬牙切齿地指责袁应泰迂腐可恨，甚至有观众朝台上扔果壳果核。 第二幕是难民进城后的事情。原来城里的饥兵加上新的难民生存艰难，处到乞食，甚至抢夺居民，城中人心浮动。袁应泰向城中众富商请求错钱钱物供应军民，为首的富商李玉山反应冷淡，其他商人也依样学样，个个都哭穷，最后只提供很少一部分物资就散了。旁边一个武将建议袁应泰清查统计城里的人口和财产，重点监视刚进城难民中的可疑人员，征调训练青壮年劳力参加守城，妇女参加后勤保障工作。对所有富商的财产物品集中收缴，确保军队需要，事后在论功行赏，被袁应泰一口拒绝，说这样做是抢掠民财，不是仁义行径，会激起内乱。 看到这二幕剧情观众没有说话，似乎感觉武将和建议和袁应泰的回应和刚才那个老者和四个书生争论的话很相似，想起了辽阳城的结果，似乎陷入了沉思。 接下来的第三幕戏，就是大家都已经知道的结局了建虏攻城，城里饥兵饥民内乱，充当奸细的蒙古人内应，辽阳城迅速被攻破，袁应泰自杀。扮演建虏的演员下令把所有城中居民赶出城去，城中房屋让给建虏士兵居住，强行剥走辽民衣物，几十个扮演辽民的群众演员状态凄惨，女性纷纷自杀。之后建虏又在城里捕杀城中大小商人，抢劫商人财产，李玉山看到妻女自杀，财产全部被建虏夺走，陷入了彻底的绝对，心如死灰，感叹了一句“悔不当初”，自杀而死。 到这一幕结束，整出戏就演完了。虽然很多人事先都知道的结局，不过未必清楚其中的细节，第二幕结束还只是陷入沉思，没人说法，这一下连动作都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干笑地说戏曲为了吸引人，难免有些虚构夸张。老者说可以去问问辽东逃回来的难民，这出戏有没有夸张，后来角落里有一个低着头，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用沉闷的声音说没有夸张，当时的真实情况比戏中还惨酷百倍。 在座的茶客里也有亲友从辽东逃回来的难民，知道一些内情的，也都纷纷议论，介绍自己所知的情况，还有一些本身就是逃难辽民的现身说法述说自己的经历，几乎成了一场此起彼伏的“诉苦大会”，之后有人又说起多收些税发军饷确实必要，否则就像辽阳城里的情况，积蓄再多财富建虏杀了进来全部被抢光，连命都保不住。钱都便宜了建虏，又被用来攻城掠地，屠戳更多辽民。 这时突然有一个人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怒斥咒骂崇祯这几天收获称赞的钱士升，说挨了一百廷杖也是活该，否则这种家伙掌权就和戏中的袁应泰一样，满嘴仁义，建虏杀来了屁用都没有，害死了全城百姓。沈飞不知道这个人真是自己有感而发还是也是汪汝淳找来的又一个“群众演员”，但是效果确实很好，引起了在场茶客的纷纷点头附和，之前那四个称赞钱士升咒骂崇祯的书生则脸色阴沉着不说话，似乎一些长期形成的根深蒂固的观念发生了动摇。 等汪汝淳离开的茶馆，沈飞和完颜萍一路跟上去，到了较僻静处，沈飞上去也拱了拱手，说“汪先生刚才在茶馆一番高论，不同于流俗，振聋发聩，结合那辽阳城破的戏，更发人深思啊”。 汪汝淳虽然没见过沈飞和完颜萍，不过向来喜欢结交朋友，说“二位认识我？我只是经历比别人多了一些，到过辽东行商，知道辽民惨状，东江镇士兵惨苦，才有感而发说了几句，不敢承当先生如此夸奖”。 沈飞神秘一笑，压低了声音说“不仅是我，先生的言行，只怕陛下也会大大夸奖”。 汪汝淳脸色一变，知道沈飞也是自己人，请沈飞到了自己住处。沈飞介绍了自己和完颜萍夫妻的姓名，说“我们月前也去过辽东行商，到过皮岛见过毛帅，用一批粮食换了些辽东的药材，前几天知道了陛下争需用钱，就献给了陛下一些珍珠变卖”。 沈飞这话没有透露什么要紧机密，不过已经足够让汪汝淳心惊了，知道沈飞和完颜萍与崇祯的关系远比自己深，说“原来那二十一串珍珠原来是二位所献，那品相稍加运作，卖出50多万两不成问题，可是陛下坚持只收我垫付的三十二万两，出手多少钱都归我，我可是占了大便宜了。先生如果还有这种珍串，大可以都交给我来销售”。 沈飞说“珍珠自然是还有的，不过一次卖出太多价钱怕是跌落，我在京城人脉远不如汪先生，确实有些其他的东西委托汪先生代售”，说完把一个大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露出了里面八件玉器，这里都是从《神雕》世界带出来丘处机和他的玉雕学生们的作品。 在《神雕》世界沈飞给全真教刘海蟾版《先天功》和周伯通亲传弟子的待遇，对全真教帮助极大，后来更成了开国皇帝，自然是有求必应，沈飞收集了大量玉石交给丘处机和学徒们作原料，空间里收集了数以千计的玉雕作品，丘处机可是被尊为玉雕行业的祖师的，这批玉器价值可想而知。沈飞虽然答应了以后进锦衣卫校事营挂职，却不想领官方的俸禄，还是想花自己的钱，找汪汝淳的目的就是要委托他出手玉器换钱。 汪汝淳行商多年，见识不凡，拿起玉器一一看过，说“这里竟有四件是长春子丘道长亲手所制，另外四件也是相同手法，即便不是出于丘道长，也是他弟子的作品。至少能卖出六十万两，只是我已经为珍珠垫付了三十二万两银子，还是东挪西凑而成。恐怕钱到手还需要一些时日”。 这个价格沈飞并不意外，玉石本身的价值是一回事，加上名人效应就成了文物，现在拍卖会上也是一些名家作品拍出天价。说“我手里还有些钱，不着急。我只要五十万两，和汪先生交个朋友，这批玉器卖出多少钱都是汪先生的，三个月以内把钱给我就行，连陛下都信得过汪先生，我又有什么疑心的呢”。 汪汝淳为人豪爽有侠气，看沈飞随手拿出这些珍贵玉器，又说之前那样的珍珠手里还有，就知道沈飞不会是缺钱的人，又和崇祯关系密切，交下这个朋友大有好处，也就没有故作推托，大喜之下当即答应了下来。 汪汝淳也透露，之前茶馆里的事情确实是他策划的，是崇祯两天前和他见面时交代给他的任务，以他的广泛的人脉，雄厚的财力和对东江镇辽兵的惨苦、后金凶残的了解，做这种事情根本不难。剧本素材里辽阳巨商李玉册的事情，他是在东江镇时通过和去过后金治下的朝鲜人书信往来时知道的。写出剧本结构，找文人很快润色完成，联系了各个戏班在京城多个茶楼、酒馆、茶摊和戏台上演出。 那个参加过浑河血战的老兵和一些辽江流落来的难民都是他联系来的，其中很多人之前都受过他的资助，又听说是宣传辽东军民的疾苦，并且是皇帝支持，知道这事对他们这些辽东军民大有好处，都很乐意地积极主动参加，没有花费多少钱财和精力策划完成了整件事情。 之后短短两三天的宣传下来，在廷杖钱士升和向富商收税这件事在京城大街小巷的舆论就已经反转了过来。一说起崇祯廷杖钱士升的事情，都纷纷叫好，指斥钱士升这样的人只会空谈仁义，误国害民，就该打。民间富商的豪奢也被迅速传扬了开来，他们不仅家产资本雄厚，生活更是奢侈之极，整天都是美酒美食山珍海味，营造亭台楼阁，豢养戏班，出入青楼，美婢娈童帮闲随身，每一样都是挥金如土，向他们收点税，怎么就叫哭连天控诉苛政了？连崇祯都是极力节俭省出钱来，让他们出些钱也是应该的。 这些事情本来是众所周知的，可是原来的舆论环境下，谴责皇帝向商人收税，称赞钱士升之类的人是主流舆论，从万历时开始延续至今的长期惯性思维。很多人就算知道这些事情也不敢说出来，怕被这些清流围攻甚至权势打压。可是现在舆论环境扭转，这类观点也在京城也普遍宣扬了开来。 而且当时的人也有很多聪明的，思路一打开，很多想法也琢磨了过来，当然也不排除其中有汪如淳的推波助澜在起作用。这几天也民间渐渐流行起了一种观点，如今大明的种种困境，都是想“省钱”的心理引起来的，为了省钱坏了太多的事，到头来根本没有省钱，反而让耗费的钱十倍百倍地增长了上去，再因循这种思维，不断填无底洞下去，大明就真的危险了。 萨尔浒之战，就是为了省钱，拼命提前催促出战才导致大败。只要不省那点了，先坚守住要害，等大军集结准备齐全再出兵，每一路都保持优势兵力建虏就没有胜算。后来又为了省钱，不愿意采用熊廷弼的战略，丢掉了辽阳沈阳。之后还是为了省钱，不愿支援东江镇毛帅，浪费了几十万仇恨建虏了辽民力量。再这样想着省钱一点点不断消耗下去就完了。 与其这样长期一点点填无底洞，不是算一下集中绝力优势力量灭掉建虏究竟要花多少钱，一次性把这笔钱拿出来。以明朝人口疆域和建虏相差的悬殊，不可能拿不出这笔钱来。 而且还驳斥几次野战失败就畏惧回避野战的心理，蒙元曾经横扫天下，在明初是被明军野战打得屁滚尿流。倭寇曾经为患百年，几十个倭寇就横行东南几省，只要投钱下去，戚继光练出军队野战横扫了倭寇。只要下决心投入钱财物资，训练出足够的军队，集中优势兵力以多打少，怎么会不能野战。只要集中天下人力物力消灭建虏，收复全辽，什么投入都赚回来了。 第七十一章 沈飞再一次亮相 沈飞知道汪汝淳还要继续做他的宣传工作，就没有再和他多说，不久就和完颜萍告辞了。 接下来几天里，市面上出了一份也是抄录官方邸报的编写而成的《急报选袁崇炮专刊》，沈飞就知道，钱士升和税收的舆论风向已经转变，汪汝淳就对另外一个话题下手了，和汪汝淳接触了一下，知道这是他经崇祯同意专门雇佣了一批刻制雕版的工人赶工刻出来的。把天启年前袁崇焕各种奏疏，以及袁崇焕和王之臣、阎鸣泰几人争论的事情都集中起来编写成册，又请了熟悉辽东军事的东海鹤放道人作了点评刻印了出来。先印了一万册，找了一批报童各处发卖。 《急报选》是明代邸报的一种增刊，很多实物留存到了现代，图书馆里能找到。袁崇焕被抓后，一直是朝野关注议论的热门话题，刻发这种专刊不仅能纠正舆论，而且绝对畅销，能大大赚上一笔。汪汝淳给这份专刊定价白银两钱，沈飞知道这是很便宜的，只是选择抄写官方邸报市面上就卖七钱，这种专门编选还请了专家点评的专刊卖两钱是超级白菜价了。毕竟汪汝淳的主要目的不是盈利。第一批一万份很快卖光，京城大小官员、外地官员士绅都抢着购买，又加印两万份分发各地销售，共进帐六千两银子，扣除一千两成本，这一波盈利五千两。 这份《急报选》主要是编选袁崇焕本人的言论进行前后对比，重点处加粗加圈，把袁崇焕前面吹牛，后面无能，前后矛盾的形象暴露了出来。比如前面吹牛“战则一城援一城；守则一节顶一节”，后面锦州被围，又改口宁远绝不能救援锦州了“今仅能办一守字。责之赴战，力所未能”，后面又是一副没有办法，等死的口气“我兵战不可透，则锦为必破’，‘又以困锦者困宁，虽城守素备，而食乏援绝”。 另外汪汝淳担心底层民众看不懂奏疏，还请一大批说书先生在北京各个茶馆、酒楼详细解说。四五天时间，大骂袁崇焕吹牛、无能、草包，就应该拿下的言论已经遍布北京城街头巷尾。 沈飞和完颜萍尾随汪汝淳来到一个简易茶棚，几个人正在说袁崇焕的话题，一个满脸络腮胡子，肌肉虬结，猛一看还误以为是胡一刀穿越过来了，却头戴阳明巾，文士打扮的壮汉和一个清癯老者拿着一本《急报选袁崇焕专刊》正在大骂袁崇焕，说幸亏当时后金围攻锦州只有一个月就撤了，如果围上两个月甚至半年，用围点打援的办法后果不堪设想。 旁边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似乎以前比较崇祯袁崇焕，和他们争论，脸越来越哭丧，最后问出一句“那按你们说的，难道真的应该弃守关外，放弃宁远、锦州，把军队都撤回来不成”？ 汪汝淳大概是知道宣传的机会来了，上前去说“正是如此。小兄弟，两军对垒，胜负有时不在一城一地的得失”，看着那少年疑惑的眼光转向他，接着说“小兄弟可知道，建奴攻下广宁之后，却并未长久占据，而是很快放火烧毁广宁城池，撤出广宁”，那少年点了点头，说“好像听说过”。 汪汝淳拍了下手开始了演讲，“建虏尚且明白的道理，为何我大明聪明人这么多，还不明白？建虏唯恐驻守地方过多，兵力分散，后方空虚。唯恐兵力分散后，建虏老巢被东江毛帅袭击，保不住。我大明为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广宁如此大城，建虏尚且不要。宁远、锦州送给建虏，建虏都不会要，为何我大明却非要死守？胜负之势，在于谁能保存更多有生力量，所谓存地失人，人地两失；存人失地，人地两得”。 沈飞听说汪汝淳说到了最后几句穿越性的理论，就知道肯定是来源于崇祯。那个少年喃喃地重复着“存地失人，人地两失；存人失地，人地两得”，似乎有所悟。那个大汉和老者则已经明白过来了，用钦佩的眼光大喊“精僻”，过来请教汪汝淳姓名，汪汝淳推托“鄙人姓名何足挂齿”，看来他明白他做的类似于“地下工作”，应该保持低调。沈飞也知道，关于袁崇焕的舆论工作也差不多完成了。 晚上，安剑清又找到沈飞，这次是带口信，说崇祯第二天又要去钦天监的观星台会见亲信，请他和完颜萍也过去。沈飞估计这次见的人和上次不一样，崇祯是想让自己去和别的亲信面前亮亮相。 第二天沈飞和完颜萍早早等在皇宫外，看到崇祯带着高文彩等几个锦衣卫出来就跟了上去，崇祯说上次去观星台见到李之藻时，知道李之藻制作了一个精巧的地球仪，连利玛窦在给罗马教廷的书信中都称赞过，和他说了想看，让他下次带过来。今天想过去说说土地问题，顺便去看看那个地球仪。土地问题可能一两句说不清楚，为了保密又不能写进官方邸报，就约他一起过去，免得又要书信交流，上次那封长信他写了好几个小时。 沈飞完颜萍随着崇祯上了观星台，高文彩等锦衣卫把守住门口，传召李之藻、汪汝淳和罗雅谷上来会见，一会儿，崇祯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站起来迎了上去，沈飞和完颜萍只能跟上。李之藻手里拿着地球仪和汪汝淳笑着进来了，后面跟着传教士罗雅谷，沈飞趁机刷了他的拉丁文，上次去皮岛刷了毛文龙的军事能力，这是到手的第二项技能，汪汝淳见到沈飞和完颜萍也在，倒不觉得奇怪，李之藻和罗雅谷则神情有些诧异，多看了完颜萍几眼，似乎以为有一个女子比较奇怪，不过既然能出现在这里，想必都是崇祯的亲信，也没有多说什么。 崇祯首先夸奖了汪汝淳的工作成效，说他这几天在京城闹的动静不小，很多官员上朝时脸色都和以前不一样了。汪汝淳笑着回应了一句“草民不过是按陛下吩咐行事罢了”，崇祯这才想起汪汝淳还没有官职，说以他的才能和这次立的功应该有个官位，问他要什么官？汪汝淳拒绝了，说他现在有官位反而不方便，真想当官时会直接提出来，李之藻也帮腔，说汪汝淳的性子用官位束缚反倒不自在，崇祯用中旨任命反而会使汪汝淳成为言官攻击的对象，日子更不好过。崇祯也同意了，说等时机成熟，汪汝淳想当官了就和他说。 接着崇祯目光转向了李之藻，盯着李之藻手里的地球仪看，李之藻会意，赶紧把地球仪交给崇祯，崇祯看了连连赞叹，称赞怕是西洋各国的地球仪都没有这么精巧，旁边罗雅谷附和，说欧洲大部分地球仪都没有这样精良，称赞李之藻的才能不是一般工匠能比的。崇祯说地球仪能开阔大明人的眼界，只做一个不够。让他和工部官员商量一下，雇请工匠大量制造。这东西现在还是稀罕物件，富人买了做珍玩摆设，在人前炫耀也能起普及知识的效果，不愁没有销路。 李之藻称赞了崇祯的提议精妙，说这样不仅多了一项收入，而且大明人见地球仪多了，也可能有豪杰志士出海游历，到极远的亚默利加（美洲）和利未亚（非洲）探险。李之藻的地球仪上也标有地名文字，不会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地方。旁边的罗雅谷听到这话神色闪过一丝担忧，随际消逝。大概是担心明朝的探险游历者和欧洲的殖民者在美洲和非洲相遇可能发生冲突，但是作为传教士也并不太关心那些问题。 崇祯把地球仪转到了欧洲的位置，问罗雅谷对欧洲的耕地情况是否了解，沈飞知道说到今天的正题上了。罗雅谷说大概情形知道一些，详细情况也需要查书才行。崇祯说只需要知道大概情形，问欧洲是否有大量土地被少数人占有，大量贫民无地可耕？程度比起大明怎么样？就是欧洲的土地兼并情况比起大明怎么样？ 罗雅谷说欧洲的土地向来是兼并在少数贵族手中，大部分农民都是贵族领地里的农奴，土地兼并对欧洲是一向如此，理所当然的情形，根本不是一个问题。崇祯问莫非欧洲没有自耕农？罗雅谷说有是有，但是人数比例远没有大明高。原来欧洲土地都是分封世袭，近百年来渐渐可以买卖，但是和大明比起来，土地依旧兼并垄断在少数人手里。以他在大明各地所见到的情形，欧洲土地兼并程度远比大明严重得多。因此欧洲大量无地流民热衷出海殖民，冒险取利。 崇祯想了一下，对罗雅谷欧洲土地兼并比大明严重得多的说法提出了质疑，说他知道的情况，万历时赐给潞王四百万亩土地，赐给福王两百万亩土地，而且听说成都附近的州县，七成土地是蜀王府的。问欧洲贵族有兼并这么多土地吗？ 罗雅谷想了一下，神情认真地说，他们这些传教士在大明游历南北，也接触过一些藩王，以他们所见到的情形，很难相信潞王有四百万亩土地，福王有两百万亩土地。崇祯好奇地问为什么？罗雅谷说只要通过简单的算术就觉得不可信。四百万亩田都需要佃农耕种，按一个人耕种十亩算，需要四万十佃农，再算上家属，按一比三算，也有一百二十万人。 如果一个藩王需要打交道的佃农有一百二十万人，这已经有欧洲的一个小国了，管理这一百二十万人，向这一百二十万人收租，需要的力量至少是一支军队，那藩王应该有很强的势力，让人轻易不敢得罪。可是以他在大明的见闻，藩王在地方上没有实权，更不可能掌握军队，朝廷上有很多攻击藩王的官员，很少有替藩王说话的。因此不相信哪个藩王真有四百万亩，两百万亩土地。 崇祯也点了点头，把目前看向了李之藻，示意他说一样看法。李之藻认可了罗雅谷的说法，说是旁观者清，涉及到藩王宗室，在朝堂他也绝不敢为藩王说话，肯定会被围攻。不过在这里倒可以说几句，成祖以藩王夺取天下，因此对藩王管束很严，以避免重演靖难之役。藩王就藩后形同软禁，没有朝廷命令不能出城一步，否则就是囚禁到凤阳一生。正德时宁王造反后，对藩王约束更严，说话稍有出格都会被弹劾。因此绝不会真容许藩王有这么多土地，所谓赐地四百万亩，两百万亩只是一个名目好听罢了。 崇祯问“名目好听”是什么意思，李之藻解释所谓的四百万亩，表示藩王能从这些田亩对应的地方领取四万两银子，两百万亩就是两万两银子。看了汪汝淳一眼，说他是徽商，很清楚这点银子在商人眼里是什么数目。汪汝淳点头说商人外出经商一次带的本钱就不只这个数。李之藻继续说，耕种这些土地的佃农就是事实上的田主，管理这些土地的也是地方官员，藩王想派人插手也会被赶回去。福王每年两万两银子有时都收不满，派人去核查争执会弹劾围攻。 沈飞传音给崇祯，说“藩王就是赐田百分之一的干股股东”，崇祯听到了朝沈飞点头一笑，没有经营管理权，平均一百亩拿一两银子，就相当于拿百分之一干股分红。 第七十二章 土地问题 李之藻继续说，不只藩王的庄田是这样，就是原先的皇庄其实也是这样。嘉靖改革后，皇庄已经改叫官田，如今已经没有了皇庄的名目。官田的佃农就是实际上的田主，地租也是官府收取，太监不能插手。地租数额也远小于民间，只相当于赋税甚至更少。即便以原先皇庄对应的官田，皇宫里能获得的收入也就是每年五万两银子左右。 崇祯又问蜀王府是什么回事，李之藻说具体情形没有去过蜀地调查不敢肯定，不过看过正德年间在蜀地巡抚的王廷相一篇文章，里面说蜀地百姓偷逃国家赋税习以为常，“民以逋欠为常，官以姑息为德”、“蜀民逋税习风久矣”，很多地方税收百分之七十都逃掉了，只缴纳百分之二三十。 他估计所谓的蜀王府占据百分之七十的耕地云云，应该是当地百姓偷漏税的托词，有问起税收的，就假称这些土地是蜀王府的，其实蜀王府可能都不知道有这些土地。如果说蜀王府真的占据了地方上百分之七十的土地，那是不可能的。否则靖难削藩的事情早就重演了。 崇祯又点了点头，李之藻这个解释和分析是合理的，藩王兼并大量土地的说法是不能成立的。崇祯再次看向了罗雅谷，说起了明朝商人税轻，有很多巨富，如果暴富以后，大量购买兼并土地，也未必比欧洲拥有大量土地的领主差多少吧。这次罗雅谷还没有说话，旁边的汪汝淳先提出了异议。 汪汝淳说自己就是商人，父兄和同乡好友经商的非常多，以他在家乡和其他地方的见闻，明朝商人并不喜欢多买土地。虽然农业税比商税多一些，可是以他的经验，商人不喜欢买地的主要原因是不仅没有时间自己种地，雇佣监督别人种地收租也非常麻烦，尤其在明朝更是这样。以前的朝代，田主和佃农之间还有法律地位上的不平等，有尊卑主仆的区别，打起官司，官府大多也帮田主惩治佃农，可是在明朝不是这样。 《大明律》规定田主和佃农之间没有尊卑主仆关系，更明确规定田主不能无偿役使佃农，否则要受到处罚。就是把田主和佃农视作法律地位平等的双方，只存在经济上的交易关系。 崇祯又看向李之藻求证，李之藻证实了汪汝淳的话，《大明律》里明确规定衙门官吏出使人员役使平民抬轿杖六十，下级部门配合照办的减一等处罚。民间富户役使佃农抬轿的也是同样的处罚杖六十，外加赔偿每天六十文工钱。 以李之藻在乡间的见闻，田主家里有事，要请佃农工作就要给工钱，说崇祯可以询问徐光启，他的《农政全书》里就有例子，南直隶常熟县调集民夫修河，如果田主自己不愿去修，让佃农代劳，就必须付给佃农工食费用，而不能无偿役使。不只是现在这样，洪武年间就规定田主不能平白役使佃农，《太祖实录》记载官府征集劳役一个月，如果田主要佃农代劳，就是支付一石米的报酬。 如果田主为了催租殴打捆绑佃农就要受到法律惩戒，如果打死人命，不但本人处斩，家产田地也要没收。英宗年间就有过这样判例，江阴县周奎有土地五万多亩，为了向佃农收租闹出了人命，被逮捕判了死刑，并把他兼并的田产分给了周围的无田小民。 崇祯没有说话，沈飞看他神情有些惊异，似乎李之藻说的和他原来了解的情形不同，还需要消化。过了十几秒钟，又问起那以前的朝代怎么样？李之藻说在宋代，皇佑逃移法规定“凡为客户者，许役其身”，客户就是佃农，明确规定田主可以役使佃农。要是田主和佃农起了冲突双方各自触犯法律，佃农加一等治罪，田主杖行以下免罪，流放以上减一等治罪。田主如果打死佃农，不判死刑，也不刺配，只是发配到附近的州流放。 汪汝淳点头赞同插了一句，据他所知，宋代法律甚至规定佃农不能控告田主犯罪，否则佃农本身就有罪。李之藻又点头附和说南宋有这样的案例，田主周竹坡酿私酒，被佃农告发，结果判决周竹坡杖八十，还可以出钱免刑，告发周竹坡的佃农被打了一百杖。到元代，田主打死佃农连流放都不用，只是杖责加赔偿五十两烧埋银。 崇祯想了一会儿，又问起看到过的明代法律规定的雇佣工人身份的规定，雇佣工人和雇主的法律地位也是不平等的，只是程度比前面说到的宋代法律佃户和田主稍轻，雇佣工人如果对雇主犯罪加重处罚，雇主打伤雇佣工人减轻处罚，即便雇主不小心打死了雇佣工人，也不是判死刑，只是杖三百流放三年，只有是故意杀害雇佣工人才会被判绞刑。崇祯提出了这个疑问，问莫非雇佣工人的法律地位还不如佃农吗？ 李之藻似乎对崇祯不清楚佃户和雇佣工人的区别有些奇怪，解释说佃户和雇佣工人是两回事。佃户和田主签订的租地契约，佃户付田租，就像房客租赁房屋，给房租一样，房客和房东没有雇佣关系。雇佣工人和雇主签约的是时间比较长比如十年可供役使，性质完全不同。汪汝淳补充，如果是短期雇佣的短工，和平民一样。至于佃户，除非他本来就是田主家的仆役，又租种田主家的土地，否则就是平民，最多见到田主时，遵循年少者见到年长者的礼节。 崇祯可能觉得自己这方面知识确实比较欠缺，就跳过这个话题，说出下一个疑问，即使佃户和田主在明代法律关系平等，双方已经签约，佃户按约交租，田主按约收租就行了，收租有什么麻烦的呢？ 这个问题一说出来，不仅李之藻和汪汝淳，连旁边的罗雅谷也笑了起来，似乎听到什么滑稽的事情。汪汝淳说，商税轻微，许多商人都不愿老实缴纳，田赋许多地方只有三十分之一，劳役丁税因为没有人口统计，比明初更轻，只怕不到五分之一，田租五五分帐，佃户怎么会老实缴纳？ 李之藻补充说民间向来有“久佃成业主”、“田入佃手，佃如虎踞”的俗语。崇祯好像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沈飞也想起来了，顾炎武《天下郡国利病书》就提到过这种俗语和事情，不过顾炎武现在才十七岁，这本书顾炎武十一年后才开始写，崇祯自然不能现在提出来作论据。 李之藻继续解释，田是佃户在种，许多田主对田地远不如佃户熟悉，不少田主甚至连田地哪里都不知道，佃户随便找个理由就能隐瞒收成，少交甚至不交田租。朝廷收赋税难，田主收田租当然也难，收一家佃户的田租难，收十家、百家更难，如果上千家，就难上加难。许多时候田主的地因此被佃户侵占，也自认倒霉。 崇祯问田主难道不能打官司告佃户吗？汪汝淳说告自然是可以的，可是打官司也不容易，要查清真相就难，即便在本地赢了，对方也可以去上级衙门上诉，有些田主和佃户争议的案子，拖了两年都没有结案，耗费的精力和钱，还不如当初就不起争执。沈飞心想这和现代差不多，打官司拖时间就是基本策略，国内国际官司都一样，拖上个三年五年，即便最后输了赔点钱，在这三五年时间里也有很多办法捞够了。 李之藻说他有一个小友祁彪佳曾经在天启年间担任福建兴华府推官，就曾经处理了许多田主和佃户争议的案件，汇编成册。其中一件案子是俞姓秀才，花三十两银子向寺院买了一块寺田，结果佃农吴贵三、周干禄连续两年都没给俞秀才田租，还辱骂俞秀才，说是自己已经交了税粮，不用再给俞秀才田租，俞秀才最后只能不要田了，又以十八两银子的价格卖回给了寺庙的和尚，等于他倒贴给了和尚十二两银子。 接着说这是不愿交租的，还有佃农直接盗卖田主的田，比如秀才戴贞吉的田，租给一个叫林君进的佃农，林君进死后，他儿子又把这田卖给了彭秀才。还有莆田陈家，和佃户林道积订立租佃契约，后来林道积的儿子林成宇觉得寺庙的田容易拖欠田租，就和寺庙和尚勾结，硬要把陈家的田说成是寺庙的田。 汪如淳说这些案子还都是有功名的生员、乡绅和佃农之间的纠纷，打起官司来，生员和乡绅还能有身份的便宜。要是没有功名的田主和佃农发生纠纷，要打赢官司就更难了。 李之藻又说这还是田主和直接种田的佃户有纠纷，还有的案子，佃户又把田转出去，转个三四次，这发生纠纷要查清就更难了。有一个案子里，秀才欧阳春把田租给佃户张文武，张文武又有自己的田，连带自己的田又转租给了江得益。然后江得益又把这些田转租给了池子奇。几个人互相推诿，根本不知道田租该向谁收，怎么收。 汪汝淳说有些地方田主连田在哪里都不知道，收入多少只能看佃户心情。名义上有田的田主，有时候收不到田租，还要交纳赋税丁税，当然叫苦连天。因此许多时候，有田还不如没田省心，这才是商人不愿意多买田产的原因。 崇祯又说这会不会是汪汝淳个人的见闻，李之藻又说不是，他查阅过嘉靖时的《徽州府志》记载“商贾虽余赀多，不置田业”，至于如今的江南，巨富之家往往靠经商获利，许多富家只有田几百亩，有田千亩不超过富家四成，至于有田超过万亩的少之又少。隆庆时李豫亨曾经《推篷寤语》中说“有田而富者，要按亩交税当差，无田而富者，既无输官，也无差遣。故此有田而富远不如无田而富者自在”。 崇祯又问罗雅谷欧洲各国富商买地多不多，罗雅谷说欧洲各国富商有钱后最喜欢买地，欧洲各国和明朝不一样，土地不只是财产，也代表权力和名望，许多商人设法购买土地，就可以由此获得贵族爵位，他们购买的庄园成为领地，可以任意处置农奴，而在明朝，土地只是财产。 明朝富豪怕有太多土地，不容易收租。欧洲的富商则没有这个顾虑。领主对农奴有绝对的权威，如果农奴敢反抗，基本上没有活路。就算去向更大的贵族或国王申述，也不可能支持农奴。许多意大利商人买到庄园和贵族头衔后，根本不必自己经营，保留原来的管事和仆役，自然就可以把农奴管得服服贴贴，每年获得大笔收益。 在旁边一直静静听着的沈飞觉得有些好笑，崇祯今天大概是想询问一下土地问题和设想解决的办法，不过中国和欧洲土地问题的真实情形和他原本的认知差异太大，在询问中好几个次暴露出了自己这方面的无知，还在罗雅谷面前“出了洋相”，却还没有达到目的，吃了个瘪，恐怕还是第一感觉到穿越者不如土著吧。 第七十三章 商议练兵 崇祯又提出一个官绅有法律优免权利，有大量土地因此投献到官绅名下的事情。李之藻说这也不能说错，只是流传的未免夸张，明朝官俸本来就不多，优免也只是免除官绅部分徭役，不是免除正赋。嘉靖二十四年《优免则例》，一品京官免除徭役税为三十石粮食加三十人丁，以此递减到九品官为六石粮加六丁，外官减半。一品京官三十石加三十丁，以高价算，也只是折银六十两银子，根本算不上多。 崇祯又提到万历十四年《优免则例》是直接优免田额，一品京官优免一千亩。李之藻说这优免田一千亩，不是这一千亩地不交正赋，只是免除这一千亩对应的徭役税，一亩地的徭役税只有三升，一千亩其实就是免除徭役税三十石。 崇祯又提到万历三十八年的《优免新例》，把优免数额提高了十倍，李之藻说《优免新例》在《大明会典》和《神宗实录》里都没有记载，不是全面推行的重大变革。这只是新例试行于南直隶常熟、松江等地。而且即便按这个《新例》，免除的也只是田亩对应徭役税，一品官所免份额也就是三百石。就是直接把这三百石换算三百两银子，作为官俸发给一品官也不算多。 崇祯最后提到嘉靖末年浙江巡按庞尚鹏在奏疏中说“切惟民间大患，莫甚于赋役之不均！赋役不均，实由于优免太滥”，李之藻呆了一阵子，诧异地说这庞尚鹏的奏疏他也看过，这奏疏里说的根本不是对官绅优免太滥，而是说对煮盐的灶户盐丁优免太滥。 这下崇祯也瞪大了眼睛，李之藻又点头确认了一下，说一个灶户优免田百亩。一个灶丁每年所纳盐课一两八钱，而免田百亩相当于免银五两，许多奸民冒称灶丁来逃税，导致徭役负担都转嫁在其他小民头上。还反问崇祯是怎么从这篇奏疏中看出是说对官绅优免太滥的？庞尚鹏这篇奏疏里相反说官绅、举人和生员优免数额都已经严格审核造册，优免之外应该纳税的部分，都登记入册，与平民一样。 李之藻说或许有一些地方确实对官绅滥用优免，不过以庞尚鹏这篇奏疏作为论据他实在不解，也不能说因为有官绅滥用优免，就以为这种情形占据多数甚至认为全体官绅都是这样。 沈飞看到崇祯脸色有些发红，也明白他大概是被穿越前胡乱解读史料的论点给忽悠了。只能举出一个例子说李之藻也承认有官绅滥用优免，那因为优免导致的投献土地，造成官绅兼并土地现象也是有的，嘉靖和隆庆时首辅徐阶兼并了三四十万亩土地就是一个例子。 李之藻有些无语，说徐阶哪里有三十万亩土地？他当上高官后确实不不少人投献土地，但是最多时一共也只有三万亩土地，徐阶自己给人书信也说了，都记载在册可以随便调查。而且以徐阶的势力收三万亩地的田租都很吃力，别说三十万亩了。有些所谓投献只不过是在徐家挂个名而已，不是那些田地就真是属于徐家所有的。 崇祯脸色更加不好看了，这时本来一直在旁边听着的罗雅谷忽然开口说，关于这个投献，他有些疑惑，他是西洋人，对明朝的有些事情确实不大理解。崇祯又问起了他的疑惑，罗雅谷说这投献是指有人自愿把田地献给那些有优免权利的官绅或勋贵，当他们的佃农以逃避徭役是不是？崇祯点点头说应该就是这样。 罗雅谷说那他就不明白了，明朝田地对应的徭役税按每亩三升来算，不过是南方亩产量百分之一以下，北方亩产量也不过是三十分之一以下。而佃农要交纳的田租，一般是五成，就算是轻租也有三成。怎么会有人为了逃避这么一点徭役税宁愿支付五成或者三成的田租呢？ 崇祯“呃”了一下，也说不出什么话了，这个问题他也难以理解。后世有些史料只是笼统解释徭役太沉重，可是这是不成立的。徭役税无论如何不可能达到三五成的地步。支吾了半天，崇祯想到一个解释，说或许就如刚才李之藻说的，一些投献只是挂个名，给被投献的官绅或勋贵支付一笔少于徭役税的钱就行了，比如本来一百亩土地要交三到五两的徭役税，投献以后，只给被投献的官绅交一两银子就行了，对外说是投献，这样双方都有好处。 罗雅谷点点头认为崇祯这个解释很合理，不过他也有一个解释，他是从刚才汪汝淳和李之藻讨论里说的收租难得到的启发，他猜测有些投献的人，并不是自耕农，而是田主。这些田主没有多少权势，佃户经常故意拖欠田租，田主要去打官司也不容易赢。这样的地主，要是把田地投献给官绅，让有权有势有家丁的官绅收租，他再从中获利，既免了收租难的麻烦，又能有稳定的收入，这样的投献还是有利可图的。罗雅谷也说得逐渐兴奋起来，很看好自己的解释。 罗雅谷继续说，他有一个想法，真正制约土地兼并规模的，是田主的收租能力。收租能力越强大，他可以兼并的土地数量就越大，所以他认为明朝的土地兼并是不可能和欧洲各国相比的。欧洲的贵族往往有自己的城堡，甚至自己的军队。领地上的农民大多是农奴，所以欧洲的贵族拥有的收租能力远远高于明朝，土地兼并自然就更大。 明朝的藩王和勋贵没有实权，甚至发不出自己的声音，经常处于文官的围攻之中，以他们的权力不可能拥有很大的收租能力。明朝的读书人中了举人、进士，就意味着拥有更强大的人脉，打官司更容易赢，所以明朝的读书人，只要中了举人和进士，就会有人自愿来投献土地，至于级别更高的官绅，收租能力更大，能接受投献的土地也更多。 只是明朝官绅的权力毕竟也受约束，也经常会被弹劾，也不可能拥有自己的军队，明朝的佃户法律地位又比欧洲的农奴高得多，这收租能力的上限还是比欧洲的贵族差很多，兼并土地的规模自然也不如。他听说那个徐阶阁老回乡后就接连被弹劾，只能清退土地。 汪汝淳倒是对罗雅谷的观点很欣赏，不断点头，等罗雅谷说完，就接过话头说还有一点，明朝土地继承和财产继承一样，是诸子均分，就算这一代土地兼并很多，到下一代，几个儿子马上就平分了，到第三代就分得更少了，所以土地分散很快，要是不善经营，分散败落地更快，所以明朝土地兼并不起来。罗雅谷也是不断点头补充说欧洲几百年都是长子继承，土地兼并的规模才能不断维持扩大。 崇祯有些不耐烦了，挥了一手说不谈这个了，无论土地兼并不兼并，关键是田地赋税，他觉得明朝现在这些田地赋税和这么大的国土不相配，但要加税又有很大的阻力，问他们有什么好办法。 汪汝淳说，他觉得土地兼并和田赋还是有关系的，他以为要是土地兼并规模大一些，田赋收起来就容易很多。这土地兼并至少有两个好处，第一，地方上征税只要盯着若干大户就行。对分散农户的收税，大户在对佃户收租就解决了。而且大户一举一动都很显眼，如果有什么违法举动，朝廷进行惩治也能受小民拥戴。 第二，土地兼并也可以把土地集中在更擅长经营管理者手里，可以把更优良的种田方法和先进农具迅速推广下去，要是天下人人都是自耕农，效率反而低下，很多不擅长种田的人也被迫种田。 李之藻也看到崇祯的脸色不太好，赶紧说他们其实对田地的事也不是很了解，他们说的也未免准确。对田地的事情，他推荐前户部侍郎董应举，在天启年间曾奉命兴办屯田，对种田和收租收税的事情都曾经办过，田赋怎么增加如果咨询他肯定能有好办法，他在去年因阉党免职，召他回来就行了。朱由检只能点头同意，让这次聚会先散了。沈飞也知道崇祯派王世德去江南找的十二个人里就有董应举。 等他们几个人走远，房间里只剩下崇祯和沈飞、完颜萍三个人时，崇祯苦笑着说“今天的土地问题，我居然没有一句是说对了，历史真实和观念怎么和从后世了解的差异这么大”？ 沈飞冷笑了一下，说“后世历史学长期掌握在政府手里，和现在欧洲哲学是‘神学的奴仆’差不多，后来才有过松动。为了与宣传口径一致，裁减史料、歪曲原意、以偏盖全、断章取义是常规操作。我以前看到过田昌五一篇论文，也说古代的参加农民起义的大多是流民和饥民，佃农倒是很少参加，佃农的生活还是有基本保障的”。 又说“罗雅谷不是说欧洲的失地流民热衷出海去探索殖民地吗？有这个动力就行，还要有技术，起码要航海技术到过，否则想出也出不去，秦始皇派徐福出去最远也就到日本，到了宋朝航海技术到了才在亚洲反超了阿拉伯人，现在就看谁占全世界地盘多了”。 崇祯说“这还很远，首先要把刚才让李之藻大量制作的地球仪普及开去，李之藻说全球地理知识普及了以后可能会有豪杰出海游历，倒是提醒了我，徐霞客那样的人肯定是有兴趣的，以后让他带队合适，但是安全工作要做好”。 沈飞说“可以让这些探险队也练练武，或者可以派些武装力量随行保护，阎应元练兵开始了吧”？ 崇祯说“已经开始在幽都山秘密训练了，我打算练出一个教导大队作为基础再扩充，有了嫡系武装就下手对锦衣卫和京营进行整顿，等掌握了锦衣卫和京营，就可以摊牌提出进入战时状态的先军政治了，等朝堂换了血，后方稳定了，我就打算去皮岛见毛文龙，当然先要备齐三百万两军饷和一百万石军粮，这就要看茅元仪收酒税的进度和成效了”。 沈飞在《神雕》世界以后，就想到以后到其他世界建立势力需要给手下一些武功，无论高深还是初级中级的武功，都已经整理成文本。拿出一册书说“这个是《龙象般若功》前面三层，可以在军队中普及。没什么资质要求，只需要时间就能练成。只要锦衣卫整顿完成，就可以去南京把大功坊里的十箱珠宝金砖取回来，我手下想召收的江湖高手，第一批就选五毒教的人怎么样？大功坊宝藏图纸是他们的，也算是他们的贡献，给他们几个锦衣卫校事营名额，算是开张的班底。现在提前把他们收下，省得他们以后像小说里那样被惠王拉拢造反”。 崇祯点头说“好吧，这些江湖的事情你决定，手续我会照办，你招收的江湖高手，起步锦衣卫百户职务”。 第七十四章 酒税 三天之后，安剑清又交给沈飞一份邸报和一封信，沈飞打开看了，说的是同一件事，邸报上说的是可以公开的内容，信里是崇祯个人的一些思路和想法和不方便公开的补充说明，两者参看下来，明白是怎么回事。 户部里新设一个酒课总提举司的机构，由茅元仪担任总提举。酒课总提举司结构已经通过公文用快马由近及远下发往全国各地，各地方州县建立酒课分司，设正副提举二人，税使四人，先由各地知县从当地三十岁以上的生员中选拔六人担任。 下面设评估所、布告所、核算所、征管所、举报所、稽查所、照磨所、储运所、人事所、监察科。其中监察科对都察院负责，专管监察本地酒课提举司的贪污不法事迹，直接向巡查御史报告。各所正副主事由提举选拔本地年龄在二十五岁以上的童生担任。其他的计算、抄写、差役工作人员由各所自行招募。 凡是在各酒课司任职满三年，考核工作优秀者，原先的生员，可赐同举人出身，原先的童生，可以赐同生员出身。崇祯信中说这一条是他和茅元仪商量出来的激励政策，专门下发圣旨，通过各地提学御史和教谕传达。 明末顾炎武估算当时全国各地生员人数在五十万以上，有现代学者估算更高，超过六十万。童生数量更多，可能超过六百万。这是一个巨大的有文化基础的人力资源库，必须充分利用激励起来。征收酒税，和以后征收其他各项税收都打算从这批人中选拔，这比万历年间用太监招募各地无赖征收矿税胡来好得多了。 童生需要经过县试、府试、院试三关才能成为生员秀才，录取率最多也就是0.3%，有不少头发白了的老童生都没有考中。秀才需要经过科试和乡试两关才能成为举人，按顾炎武估计的五十万生员计算，考中举人的录取率0.24%，多轮考试可能会累加。在酒课司工作出色可以提升功名，多一条上升渠道，这对众多落榜的童生和生员有巨大的吸引力。对这一条激励政策，内阁和给事中没有封驳，只是提出这个途径成的举人，只能担任巡检或主簿之类的官吏，不能出任教谕，以后考中进士，也只能担任户部系统的官员。 具体征收酒税的办法是由各地酒税分司统计当地的酒楼、酒商。让他们各自申报财产和每年的贩酒收入。征收10%的财产税作为过去朝廷没有征收财产税的补偿，每年销售利润征收50%。如果瞒报财产和贩酒利润，实际相差10%以上，允许伙计、家仆或其他知情者告发，查实后瞒报者发配充军，40%的财产奖给告发者，50%财产没收，只留下10%的财产给家属。 对私人酿酒和小酒贩，按成本的10%收取酒税，对于瞒报和偷税漏税，处罚应纳税金的五倍。征收的酒税分配方式是5%作为地方酒课提举司的运作经费，10%留给地方衙门使用，85%解送朝廷。崇祯说给地方上留15%可以提升地方征税工作积极性，使征税的政策推行更加顺利和长久。这样估计两个月里北直隶、山东、河南、山西币政使司的酒税初步收上来就能用600万两白银进帐，85%解送朝廷也有510万两，不用等到去南京把大功坊宝藏取出来变现就足够运往皮岛的军饷了。 沈飞又运内力把书信烧成灰烬，心想自己也应该开始培养一下安剑清了，就把准备好的一个盒子和几本武功秘笈放在了桌子上。对站在旁边的安剑清说“安大人，今后我们在锦衣卫中要专门对付江湖中人，要提升一下武功。这盒子里是二十颗异蛇的蛇胆，服下大概可以增加十年的功力，还有这几本武功秘笈，你拿去好好修炼吧”。 安剑清大喜，他已经第二次见识到沈飞的强悍内力了，能得沈飞传授武功是大造化，赶紧说“沈先生叫我安剑清就行了”，拿过几本秘笈一一看过，沈飞给他准备的是一门内功《紫霞神功》，三门剑法《华山剑法》、《养吾剑法》和华山剑宗的《狂风快剑》（含“夺命连环三仙剑”），以及一门掌法《大嵩阳神掌》、一门拳法《鹰蛇生死搏》加外一门轻功《金雁功》，当然都是经过优化改良的。 安剑清看到《紫霞神功》语气激动地有些颤抖，问“这《紫霞神功》就是当年华山掌门才能修习的内功吗”？ 沈飞说“不错，就是那个《紫霞神功》。华山派是当今江湖第一大派，少不得要和他们打交道，能压住他们才算得压得住江湖，那几门华山派中已经失传的剑法和拳法就是为以后挫华山锐气准备的。另外我知道你师父曾经使刀，你的剑法也类似于刀法大开大阖，招数刚猛。因此选了一门当年嵩山派的掌法给你修炼。陛下今后倚重锦衣卫会越来越多，咱们只要能好好干几件漂亮事，立一些功，就能扭转世人对锦衣卫的成见，到时候你不仅能加官进爵。你的妻女也会消除对你的误会，破镜重圆，重享天伦都不是难事”。 安剑清听得金光，连忙拱手说“多谢沈先生栽培”。 沈飞说“你现在先安心习武便是，陛下想重用锦衣卫的事，知道就好，不要泄露出去，否则让一些官员知道了会给陛下惹来麻烦”。 安剑清点了点头，说“我知道轻重”。 今后的半个多月里，沈飞又见识了一次北京城里舆论的变化，这次是关于收酒税的事情，结合几次看邸报和崇祯送来的密信，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茅元仪作为酒课总提举，除了统管全国各地酒课征收以外，也负责北京城的酒课征收具体事务。开始几天并不顺利，招聘来的国子监生工作人员，大多是品行垫底，成绩倒数的家伙。 让城里酒楼酒商自己申报，答应的没有几个。派出监生上门去统计调查，只有六成的了完成了工作，四成的人连门都进不去，甚至还挨了打，正式收酒税时完成的更少。举报偷税漏税的只有三例，其中两例是针对小酒店，调查后发现是无赖报复酒店不赊帐撒的谎，只有一例是举报大酒楼澹烟楼的，这是明初就确立的北京最高档的“十六楼”之一，结果举报人莫名其妙失踪了，调查线索都断了。 京城权贵聚集，大酒楼后面都有各种很硬的后台。黄道周虽然也弹劾过很多大酒楼后面的后台，可是到朝廷上各种官员互相推诿拖延，落实惩罚的没有几个。崇祯密信中说茅元仪来找他发过牢骚，说他本来想奏请酒课提举司有权调动京城巡捕营，却被副提举阻止，说京营早就烂了，说不定巡捕营将官自己都在酒楼入了股，派他们去不仅办不成事，说不定故意捣乱惹出什么事情来再把屎盆子扣到酒课提举司头上。 半个月下来茅元仪只收到了八千两银子的酒税。茅元仪气得想动用自己的家丁，他有钱，又当过副总兵，对自己的军事水平迷之自信，一直想带兵打仗，养着不少有一定战斗力的家丁，奏请把他的家丁调为酒课提举司的直属武装力量，必要时出动武力抓捕抗税的酒楼。不过崇祯知道这个就是他同意内阁和给事中肯定也会否决掉，还会让茅元仪成为众矢之的被围攻弹劾，万一到时候茅元仪脾气一上来，辞职不干就坏了，就把这个奏请压下了。 崇祯说他还是委托汪汝淳从扭转舆论角度下功夫，果然沈飞和完颜萍不久就察觉了城里对酒税舆论的转变，开始几天酒楼茶馆和国子监监生议论起收酒税都是一片大骂，举例说北京城的小民每天都要喝酒，这倒和茅元仪说过的一致，南方不仅富人奢侈消费成风，平民没有积蓄的风气，小民一天打短工赚了些钱就吃喝干净，说收酒税平民都喝不到酒了云云，把酒税说成是万历时的矿税一样了。 不过随着反映辽阳城陷落的三幕剧演出已经有了一段时间，相关话题逐渐产生，说起辽东在建虏屠杀劫掠下的惨状，像袁应泰那样空谈仁义有害无益。这几天又添了一把火，一批说书人在各酒楼茶馆声泪俱下的述说边军饥寒交迫，典卖刀枪兵器甚至卖了妻儿的凄惨情形，这方面有很多素材，从当过兵的人亲身经历，到一些去过边镇的军官奏疏，都有据可查，感染了一大批人。 舆论逐渐变成了少喝点酒死不了人，多收点税让边军吃饱饭才是应该的，为了渴几口酒让饥兵灾民饿死才应该谴责等等。许多商人聚会时，也举出辽阳城里李玉山为首的商人的例子，语气激愤到挥拳捋袖子，说如今天下的急务是先要把后金建虏彻底剿灭，这样他们才能安心经商，等建虏覆灭，辽东全境光复，有的是赚钱的商机。建虏肆虐，他们商人一毛不拔也不心安。沈飞不知道这是商人受感染的自发情绪，还是汪汝淳安排了一些商人同行好友当“托”引导的，反正效果不错。 报名要求加入酒课提举司的童生、生员和国子监监生人数大增，排起了长队，茅元仪和其他户部官员制订了更加严格丰富的考核面试内容，择优录取，工作人员的文化和专业素质以及品行大大提高。主动申报信息的酒商越来越多，连一些自己在家酿酒，并不外卖的富户也主动上门申报。举报数量大大增加，上门征收酒税的工作人员受到的接待也态度变成非常客气。扭转了的舆论环境下，还要偷税漏税的酒商就成了舆论攻击鄙视的对象，连几个继续上疏反对酒税的官员也成了被嘲讽的对象，家丁仆人出去买茶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甚至吐唾沫。 不到一个月，茅元仪在京城收到的酒税就已经有五十多万两，另外很多其他商人自发捐献银两也有六十多万两，光是这一笔就有了一百二十万两。六十万两解运到了天财库，六十万两解送到内帑承运库。崇祯接到茅元仪这个报告和银子很高兴，估算后面北直隶、山东、河南、山西收的酒税会有更多。 北直隶九个府两个直隶州，北京城所在的顺天府七县五州。按京城的酒税占顺天府一半算，顺天府酒税一百万两，其他八个府即便只有顺天府一半，50万两，两个直隶州加起来也算50万两。北直隶后续就还有收入500万，山东、河南、山西每个省按300万两算，北方四省就有一千四百万两，是原来估算的两倍还多。这还是很快能收上来的，南方虽然会慢一些，但是消费水平比北方更高，能收到的酒税会比北方更多。 这么算下来打算送去皮岛的军饷很快就能凑齐，只要把京城的直属武装力量锦衣卫和京营整训完成，朝廷人事班子换成崇祯信任的那批人，后方一稳固，就可以上路去东江镇了。 第七十五章 锦衣卫训练行动 十天之后，沈飞收到邸报和密信的消息，锦衣卫“教导连”正式发威了，锦衣卫也进行了彻底的改组。 事情还是从整顿京营开始的，张庆臻把整顿京营的事情办砸了，还拖下水了刘鸿训，使内阁成员来了地震式的大换血，京营的整顿却还要继续。崇祯在兵部和吏部的推荐下，在文华殿召集了宁阳侯陈光裕、襄城伯李守琦、清平伯吴遵周，诚意伯刘孔昭四个人，让他们各自说说整顿京营的想法，几个人面试下来以李守琦的想法最有条理，说出了十几条措施，自信程度堪比茅元仪，似乎只要任用他就能扫除京营弊端，整顿出十万精兵来，让崇祯大赞人才，任命他提督京营，可是没过几天马上就碰了一个大钉子。 李守琦上任以后，一开始确实雷厉风行地干了几件事，四天内就宣布清退老弱三千多人，把一千多个冒名顶替的人打了一百军棍，又砍十几个在街头打架斗殴的营兵，这样一通雷霆手段下来，自以为可以严明军纪，把京营收拾了服服贴贴，就上疏夸耀。 可是到了第六天，就有一队京营士兵，不知道在谁的指使下，带着兵器，骑马在街上横冲直撞，喝了酒后，冲到店铺里抢劫并砍伤了店主，甚至一路冲到皇宫附近的大明门外，挥舞兵器大声吵闹。锦衣卫上去查问，这些士兵说是襄城伯让他们长长血性，和锦衣卫发生了冲突，最后锦衣卫和巡捕营联合才把二十多个人制服抓捕。 京营士兵公开作乱，性质严重。这还只有二十多人，如果是两百、两千麻烦就大了。虽然很容易就能想明白这事情不可能是李守琦指使的，是有人在使坏想把李守琦整下去，搅黄京营整顿的事情，可是毕竟是在担任京营提督以后闹出来的乱子，他也肯定有责任，崇祯只能把他停职，第二次整顿京营又宣告中断失败。 崇祯又找了一些武官勋贵问京营究竟是怎么回事，诚意伯刘孔昭感叹，京营的营兵都是北京的老居民，标准的地头蛇，和京城里方方面面的势力都有联络，身份从贩夫走卒，到权贵仆从，从锦衣卫到太监宫女家属乃至后妃外戚，几乎每一个都有背景，整治哪有这么容易的？高文彩也说北京城里的流言大多出自三大营，一人造谣进营传到一队，一队传一营，一营能传遍全城、传到满朝文武、传进内廷，煽动力极强。恭顺侯吴汝胤更直说谁真下手整治京营，没有几天真假各种流言就遍布北京城，还没治营兵，自己就先被治了。 崇祯看他们都叫苦，问京营莫非就没法治了？刘孔昭连叹艰难。崇祯问如果自己来治呢？吴汝胤说崇祯日理万机，哪有空亲自治理京营，接着说了大实话，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营兵大多是几代久居京城，人脉广泛，亲友遍及各行各业。工匠酒食医药都有相关，如果暗处做些手脚也难查难防，崇祯也难保万全。武宗和熹宗都是落水不久病死，谁也保证不了没有蹊跷。崇祯就决定京营先不动，还是先调来自己的嫡系力量，阎应元训练的锦衣卫教导连再说。 崇祯向高文彩询问了训练情况，短短不到两个月的训练，如果让这支教导连和后金精锐拼杀还不行，不过先整治内部已经够了。崇祯就让高文彩秘密把阎应元率领的这支教导连调进北京皇宫里。当天下午让这一百三十三人分成十三队穿便服分批骑快马进了北京。 北京城达官勋贵云集，每家都养了不少家丁，还有一些大商帮雇请的保镖，人数比这多的都有不少，不会引起注意。傍晚高文彩安排他们在城里一处秘密地点集结，给他们换上了锦衣卫制服和腰牌，按正常的锦衣卫轮值换班程序，把这些人安排进了皇宫，崇祯检阅后个个都精悍有慑人的气势。 当天晚上半夜，崇祯把教导连安排在了武英殿内外，召集相内阁首辅、次辅，兵部尚书、兵科都给事中和几个给事中以及锦衣卫高官，开了次小规模会议，提出了整顿锦衣卫。 说到任用官员推荐的勋贵整顿京营连连受挫的事情，说明凭资历身份任用人办事是不行了的。想振作武备不能再因循旧制，论资排辈，要打破用人制度开始，能力出众的，不管出身地位怎么样都应该重用。能力平庸低劣，不管家世怎么尊贵，官职品阶怎么高，都不能再占高位了。 京营要一下子整顿好不容易，就先从护卫亲军锦衣卫开始整顿。锦衣卫已经裁减一半，不过光裁减校尉、将军、力士还不够。锦衣卫官员要换，产生锦衣卫各级统领的方式也要换。锦衣卫掌卫事郑士毅问怎么换法，崇祯说直接通过教场比武，胜出的可为锦衣卫统领，不必再由兵部论资排辈推举人选。 韩爌经过两次内阁成员出事，已经不想在沾惹麻烦，说锦衣卫人事，向来是兵部和锦衣卫堂上官决定的，他没什么意见。一副不支持、不反对、不关心，能不管就不管的态度。王在晋表示支持，事情是因为他推荐的人整顿京营失败引起了的，他本来就有愧，加上在被弹劾事件中崇祯把他保了下来，当然不会有异议。 兵科都给事中熊奋渭，虽然没有进贰臣传，后来也是降了清的。一开始想表示反对，刚说了没几句，就看到了崇祯杀人的眼光。崇祯打算如果有人反对就直接杖杀立威强行推行的，不过那样后续的事会加大阻力，是作为最后的手段。幸亏熊奋渭被崇祯的眼光吓住了，中途转向说自己不在行，突然间分析不出利害得失，还是听听其他给事中的看法。熊奋渭不当出头鸟踢了皮球，其他给事中当然不会表示异议，许誉卿更表示本来就应该这样。 接下来崇祯又敲打了一下锦衣卫高官里的南镇抚司指挥徐本高，徐本高是徐阶的孙子，是文官的代表。南镇抚司的职能是监察锦衣卫内部，锦衣卫本来是监察官员的，结果锦衣卫内部监察掌握在一个官员利益代表手里，那职能等于被废了一大半，随时可以收拾看不顺眼的锦衣卫，徐本高后来也降了清。 崇祯指出徐家和牵连进袁崇焕案的原阁臣铁龙锡是姻亲，在钱龙锡是庶吉士时就和他结亲，如果没有被拿下，迟早是首辅，结果一个主持内阁，一个主持锦衣卫，就没人管得了他们了，把徐本高说得脸色发白，他们家确实有这个谋划。 敲打完徐本高，崇祯直接提出后天让他们召集锦衣卫在京营教场集合。让他们自己上也行，推选其他人也行，一百三十二人为一组，和阎应元率领的教导连对练，胜出的升为锦衣卫指挥使掌卫事。郑士毅提出崇祯选中了阎应元，他肯定早有准备。派一组没有准备不知深浅的上前比试，结果不够公平。崇祯提出可以派出五组人进行车轮战，可以先派前面几组试探。这下郑士毅找不出反对的理由，只能答应了下来。 到了日子较场比武结果阎应元的锦衣卫教导连五战全胜，本来双方持的兵器都是包了白灰布包的木棍，比试以后清点双方身上的白灰印记数量，以点数少者为胜。不过这个规则没起到作用，锦衣卫原营里选出的五队人，几乎都是全体躺在了地上战败的。大多交战两个回合就大部分躺下了，少数还能站着的也支撑不了下一回合，又比火器、射箭，结果还是教导连完胜。旁观的郑士毅、徐本高都是先目瞪口呆，直到最后垂头丧气。 比试完了以后，崇祯就按事先的约定，约锦衣卫进行了彻底的改组，任命阎应元为锦衣卫指挥使掌卫事。教导营一百三十二人，都提升为至少百户的职务，就是每个人至少都能率领一百人以上的队伍，之前在幽都山秘密营地里，他们各自招募训练的一百人就可以直接调到他们名下，成为正式的锦衣卫校尉。 这样一来，阎应元就掌握了一万三千两百人的锦衣卫精锐，加上整编消化现有的其他锦衣卫力量，至少就有了两万人的实力。崇祯终于有了可以推行变革的武力后盾。 崇祯就把原来负责皇宫守卫的金吾卫、羽林卫、虎贲卫也都并入了锦衣卫，锦衣卫组织结构成为四营二司，分别是枢锐营、校事营、侍从营、缇骑营、北镇抚司、南镇抚司。 枢锐营就是编制两万人，就是军队，一律按军队实战标准进行训练。锦衣卫有一个“卫”字，又称为皇帝的“亲军”，性质首先就是军队，而不是一般人们以为的情报机构。 第一期枢锐营军官从教导连里抽调，以后的计划，阎应元建议从全国各州县十四岁以下的童生中通过考试选拔身体强健、头脑聪明、性情刚毅的一千人送到京城，给过考核选出三百人进入国子监讲武堂学习，每天进入皇宫教场，由皇帝每天抽出一个时辰，亲自监督训练。两年以后，把这三百人分别送到各边镇锻炼一年，让这三百人各自率兵比试选出枢锐军官。 校事营，编制正式成员六千人，临时成员不限，这个才是后世人们一般以为的锦衣卫职能，情报机构，负责侦查收集各类情报。沈飞知道胡适写过一篇考证文章《曹魏的校事制度》，认为是中国最早的情报组织，“校事”一词大概就是源自于此。 校事营可以在各行各业中发展秘密成员，建立直达中枢的秘密联络渠道，触角可伸入边军、京营、各土司、境外属国、夷狄部落、宗藩王府。沈飞主持的对付武林人物的机构也挂在校事营下，安剑清已经送来了沈飞和完颜萍的锦衣卫制服和腰牌，校事营副指挥佥事，有个副字是因为沈飞不管情报工作，专职对付武林人物。还送来50块百户腰牌让他们任命招募的手下，两个还有一个指挥使加衔，和阎应元平级，突显两人的地位。 侍从营编制三千人，从枢锐营选拔优秀者组成，以个人格斗能力强者担任，就相当于皇帝的警卫营。侍从营主官指挥佥事，阎应元特别推荐由张渊担任，张渊二十四岁，是教导连里的优秀者，戚继光《纪效新书》中提到的十六个武术流派中绵张短打的传人，从小习武，也精通各种器械，在之前的训练中对各种阵法者是一点就通，极其聪明，才被阎应元选中作为崇祯的护卫。虽然之前沈飞给过崇祯太监速成的《葵花宝典》，不过再怎么速成也需要至少一年时间，即便林平之也不是毫无基础的，先让他顶一下也可以。 缇骑营散布各州县，为常设锦衣卫精锐骑兵组织，每县至少常备十人，负责快速传递消息，协捕重犯，京城缇骑营三千人。北镇抚司监察百官和专管诏狱，南镇抚司监察锦衣卫内部，职能和原先一样。 另外把锦衣卫里原先负责仪仗摆设的分离出去，独立设仪鸾卫。这部分装点门面的当然经费被缩减到了最小，原来的锦衣卫高管郑士毅、张道浚、刘侨、吴孟明、徐本高等人，都划进了仪鸾卫中。并且规定以后凡是恩荫世袭进的锦衣卫统统归入仪鸾卫，锦衣卫和各级校卫的将官都必须严格考核选拔产生。 这个方案一公布，原来那些锦衣卫高官大多面如土色，但是都毫无办法，毕竟这个方案是之前官员都同意的。到这一步，对锦衣卫的改组整顿，初步架构已经完成。 第七十六章 锦衣卫改组 第二天沈飞又收到密信，崇祯说到他和阎应元商量整顿京营的方法，问阎应元京营要淘汰多少人，阎应元回答很干脆“全不可用”，让崇祯吃了一惊，京营编制十二万人，就算吃空饷，实际上一半人总是有的，整整六万人按阎应元的标准没有一个能留下。 阎应元解释戚继光选兵第一条就强调“切忌不可用城市油滑之人”，京营里都是北京累积几代的地痞无赖，是油滑中的油滑。即便本来中间有几个老实人，在这种环境下其他人也非把他带坏不可。必须像戚继光当年在浙江抗倭时一样，踢开卫所兵，另起炉灶在义乌征新兵训练成军才管用。 崇祯被阎应元说服了，不过又问京营六七万人全部一次性裁掉可能会惹出乱子，如果不裁昭旧养着空耗钱粮又不划算。阎应元说与其朝廷裁掉他们，不如让他们自己退出，他已经有了方案。崇祯就任命阎应元锦衣卫指挥使兼管京营提督。阎应元已经以增补一千人为由向京营派出了密探，之前李守琦裁掉三千，揪出冒名一千，折腾掉了四千人，增加的一千人根本没有引起怀疑。 十天后，查清楚了京营的情况，阎应元就开始动手，沈飞也穿上锦衣卫制服去现场看了看热闹。在校场聚集京营三大营人马，先假意说崇祯登基以来还没有犒赏过京营将士，这次要特别在正饷之外给每个士兵发四两银子，在场的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很高兴，到了规定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来到了校场上，平时不来的都特地来领银子了。 这时周围已经搭起了长棚，摆上了桌椅，新增加的一千人都已经穿上了锦衣卫制服坐在桌子后面。阎应元站在校场中间的高台上，左右站着六十个队列整齐手持鸟铳弓箭的锦衣卫，让人把一箱箱银子抬到台下，拿出兵部调令宣布说这些钱既是犒赏，又是提前发的慰劳银。现在建虏猖獗，蓟镇空虚，领完钱三大营调往蓟镇驻扎。 这样一来下面的士兵一阵哗然叫骂，阎应元让两边的锦衣卫放了一排鸟铳警告，训斥说朝廷平时也没有亏待京营，边军连年欠饷，饥寒交迫，他们在京城从来没有缺过饷银衣食，怎么还不满足，要调他们去边镇就这样大吵大闹，再喧哗吵闹的军法从事。镇住了大部分人，还有十几个继续嚷嚷的直接被鸟铳弓箭射杀了，这下没人再敢发场，甚至有些人吓得尿了裤子。 阎应元让他们有什么话推举出一个人来说，前排几个将领商量后，其中一个说京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打仗了，镇守不了蓟镇这样重要的地方，阎应元反问莫非北京城不是重要的地方吗？那个副将没词了。接着阎应元说出真实意图，如果有真的不愿意去的也可以，马上退出京营，不过要缴银作为朝廷另外募兵的费用。士兵每人十两，把总二十两，游击将军四十两，参将六十两，大将二百两。 这也是阎应元和崇祯经过商量计算的。进入京营的名额很多人都是买来的，都有些钱和关系。北京城是富商文人官员汇聚的地方，就是把房子租给这些人都能有丰厚的收入，在京城居住几代的市民不会缺钱，何况这些年发给京营士兵的军饷就超过一百两了，要回十两只是十分之一，将官更不用说了。 台下沉默了一阵，从来领银子到要出银子，前后反差太大，一时转不过弯来。阎应元又说要是不退出，今天下午就开拔往蓟镇去，要是中途再反悔当逃兵，军法无情家属连坐。这句话一说，很快有个游击将军表示退出，在锦衣卫的指引下到旁边一个棚子下登记，当场拿出四十两会票给登记的锦衣卫办理了手续，脱下盔甲走了。 有了带头的，其他人也蜂拥而上，大约有五万人要退出，在锦衣卫的组织下，分成每排五十人，半天时间办理完退出军籍手续。带钱的当场交钱，没带钱的登记了姓名住址家庭信息也不怕收不到。剩下的一万人里，经过甄别筛选，又淘汰掉两千人。最后剩下八千人调往蓟镇。崇祯补发军饷让王之臣平息了宁远兵变以后，已经让满桂带一万关宁军移驻蓟镇，这八千人到了蓟镇以后自然由满桂整顿，一天时间，京营就完成了淘汰清理。 当天下午，锦衣卫又抓获了四百名离开军营以后散布谣言的，并且把他们的亲属和背后的势力挖了出来，公示抄家。之前进入京营的一千锦衣卫已经在十天里把京营中最奸猾最喜欢造谣生事的人和社会关系背景查清楚，这些人离开后就跟踪监视，查清楚他们去了哪里、和谁接触、和谁说话后抓起来，稍加刑讯审问就取得了口供，不仅这次串联造谣的事情，连以前干过的脏事都招了出来。关联的太监、商人、勋贵奏报崇祯，崇祯让锦衣卫把他们全抓进了诏狱，有了这些人的榜样，原来的京营士兵再也不敢兴风作浪了。 一天之内把京营收拾干净，很快就成了北京城里街谈巷议的奇闻，官民难得达成了一致，平时被京营士兵欺负多了的小商贩当然开心，一直因为京营这个大麻烦头大的官员们也感觉轻松。 紧接着很快知道了后续消息。阎应元派出两千锦衣卫到北直隶各州府重新新，每个招一百人，交代全都要吃苦耐劳，性情刚直的“良家子”。招满二十万人以后经过初步比试淘汰，留了十万人组建新的京营重新开始训练。 训练的内容沈飞非常熟悉，就是在《神雕》世界里干过的，按戚继光的练兵步骤，练胆气、练耳目、练手足、练心力、练营阵、练军器。定期公开测试淘汰，缺额部分再重新招募训练，没有铁饭碗。 阎应元在面见崇祯时提出现在这种办法也只是应急，真正的京营应该汇聚全国精锐军队，定期轮流调集各地精锐组成。这有点像明初建立的京操制度，后来就逐渐废弛变质，变成了各地派人进北京当农民工给权贵干活，受苦受累没有好处。要改变这种状态，就要制度上保障京营服役的利益和优势，让天下将士都把进入过京营服役视作荣耀。 阎应元建议京营军饷更高。在国子监下建立军校，在京营任职的基层将官三年期满后可以优先进入国子监军校，军校学成的优秀毕业生，武职可以担任大将、都督。转文职可以担任尚书，进入内阁。不进入军校的其他将官，提拔升迁时也优先，转文职更容易成为地方和朝廷主官，退役优先安排职位。 对于士兵阎应元和崇祯商量决定了京营轮换制度，三年一换。每三年将官可以升迁转调，士兵可以回乡，否则时间一长就会腐化。京营三大营，正好一年轮换一营，有军情需要，也派出一营就够，三营互相制约防止意外。 阎应元对京营的定位是野战军，守城另设京城民兵，用京城本地居民和京营分开训练，这需要统计京城人口、职业，查清壮丁人数，登记造册，以使抽调壮丁进行守城训练。紧急时，民军也可以作为京营的后备力量，这样才能万无一失。崇祯表示人口普查不仅北京需要，全国都要进行。 接着阎应元又提前制造精良火器的话题，崇祯之后接见了毕懋康听取意见，毕懋康的观点很多与沈飞在《神雕》世界里的吻合，手榴弹和地雷效果最好，宋代的铁壳火球、明代的击贼神机石榴炮，只是明代的黑火药配比硝石超过七成，已经很接近最佳配比了。地雷戚继光发明的钢轮发火柜是现成的，可以作为很多火器的击发装置。 火炮方面，毕懋康也认为笨重的红夷大炮只适合摧坚攻城，野战对付来去如风的骑兵效果不好，推荐一些轻型火炮，比较外形像重机枪的翼虎炮，长三尺重六十斤，有柄有架，比起虎蹲炮重一些，同样可以伴随行军野战。 重型火炮方面，综合红夷大炮和佛朗机优势的神飞炮，子母炮的设计避免炮管过热和炸膛，有一千斤、八百斤、六百斤各种形制，最重的母炮一千斤，五门八十斤子炮，配备多种弹药，攻城可以用二十五斤合口弹（就是和口径同样大小的炮弹），攻击集群人马可以用两种霰弹，两百个平均二两的石弹或五百个平均一两的铁弹，杀伤力远远比红夷大炮强。 火枪方面毕懋康称赞鸟铳的威力和精度，可以射穿铠甲，精度能击中钱眼，鸟铳的名称不仅是指形似鸟嘴，确实可以击落飞鸟，有效射程大概150米。建议阵列轮番发射，连续不断，虽然历史上《军器图说》是崇祯八年才完成，这时也提出了改装机发装置，用火石机发的思路。 接着说到火器质量问题，认为到明代的冶炼技术和欧洲的铸造技术合起来最好，铁心铜体炮是欧洲没有的独创，提到红夷炮其实是葡萄牙人雇佣广东佛山铁匠铸造，南方广东工匠卖给民间和欧洲人的火器制作精良，给官府打造的质量就很糟糕，这是赵士祯书中就提到过的。 崇祯指出这是没有严格的奖惩制度的原因，建虏强征的匠人制造的兵器都很精良。把偷工减料，制造兵器质量不合格的处严刑张榜示众，兵器制造优良的除了报酬还可以给予功名甚至爵位，明初有工匠提升为工部尚书，现在也可以这么办。工匠可以举报官员贪污工料钱，查实后对犯罪官员抄家没收财产，一半奖励给举报者。 毕懋康赞同这些措施。崇祯就任命毕懋康以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身份监管火器局，像整顿京营一样彻底整顿火器制造。主要就是三条，一进南方广东工匠技术好，就去南方大量招募工匠，不怕多花钱。二是武器打造基地不能集中在北京一处，在别的地方另选四处火器制造工厂。三是除了制造，在北京在招募各种有奇思妙想的人研发新型火器，尤其是毕懋康说的自生火铳，作为第一项重点研发项目，以便大规模制造装备军队。 崇祯正在陆续安排各项工作，为最后摊牌实行“先军政治”作前期准备。沈飞也开始安排校事营前期工作，一是寻访安剑清说的武功可能还在穆人清之上的普照大师的下落。二是调查搜集武林中人犯罪的档案，像温南扬这样已经判决了的杀人逃犯直接让各地上报案卷，没有结案的也着手调查搜集案情和证据。建立今后凡是武林中人犯罪除了在当地立案另送一份案卷交给锦衣卫校事营的制度。 另外趁着京营还处于新兵训练阶段，沈飞完颜萍带着安剑清跑了一趟南京，把大功坊卖了下来。小说中闵子华说一个月前才买下来，不过那是差不多十年以后的事情了，现在的产业肯定不在他手里。锦衣卫改组以后威势已经今非昔比，要办个买房过户手续很容易，闵子华买价是四千三百两，焦宛儿说便宜了，为了避免别人说闲话，沈飞出了六千两。 虽然没有藏宝图，不过大功坊里面柴房没有几个，很容易找到了十个藏宝箱子，打开一一难看，确实是上面一半各种珠宝翡翠、珊瑚玛瑙、珍珠钻石、猫儿眼祖母绿之类，下面一半是金砖。按明初的经济条件估算，金砖换算成白银成了几百万两就不错了，至于珠宝值多少钱就算商业运作了。 第七十七章 京营整顿 沈飞检察无误以后，十个箱子放进了系统空间。至于大功坊宅子，用锦衣卫名义买下了，就成了锦衣卫校事营的一处据点。不过钱是沈飞出的，也可以作为沈飞和完颜萍的私宅使用。不过沈飞现在还不能长期驻留南京，让安剑清安排了一些锦衣卫人手，再雇佣一些仆役看守宅子，沈飞就打算北上。 不过在回北京之前沈飞专门去见一趟闵汶水，喝了一次张岱大名鼎鼎的“闵老子茶”，张岱见闵文水是在崇祯十年，不过现在他烹茶已经很有名了。为了推掉一些应付不过来的业务，他不是什么人都接待，沈飞和完颜萍也学张岱，在他家里等了整整一天，才等到他烹了一壶茶。 而且闵汶水在介绍茶叶和水质时也的遇到张岱时一样故意说错，以考验茶客是不是内行，能不能喝出来。只是结交内行的茶客作为长期接待的vip客户，沈飞不动声色间已经刷了他的茶技，当然不会不懂，不过不想和他结交，没有多说什么，技能到手就闪人了，有了这个技能，以后结交朋友也更方便。 沈飞又专门传授了安剑清禹步，对他修炼的《紫霞神功》也稍作修改，加入了马钰教给郭请的《金关玉锁诀》坐卧走路呼吸都能修炼的特点，这很容易，赫大通所创的华山派内功本来就与全真派有渊源，安剑清今后一直是自己在校事营的亲信，要随自己游走各地，和官府联络的事情大都要教给他出面，就传授了在赶路和平时都能增长功力的法门。 回京以后，让安剑清安排人把十个箱子做了标记混在新收到的酒税银子里送进了崇祯的内帑里。第二天安剑清除了送来新的密信和邸报以外，还带着一个带标记的箱子，说是崇祯给沈飞的酬劳，打开一看，是一箱各种珠宝，玛瑙翡翠祖母绿钻石珊瑚之类，足有两百多件。而且看得出经过精心挑选，没有年代限制，这些东西带回现代上拍卖价格会比明代还大得多，毕竟是皇室收藏，每一件拍出几千万上亿都不希奇。 看到邸报和密信沈飞明白崇祯这么大方原因不仅是这批宝藏算是一笔横财，而且这阵子收上来的酒税形势喜人。地方上收酒税比在北京城里顺利得多了，没有北京城那么多权贵和迂腐空谈的文人。越是基层，百姓和一般秀才生员对于贫富差距感触越深，对卖酒暴富不必交税，老实种田的反而吃亏的不公现象早就有不满，对收酒税的现象更容易理解。 而且酒课提举司还给了许多长年考试没能更进一步的大龄秀才童生另一条增加收入和功名的途径，都争抢着想进入酒课提举司。一进入，自然也就成了既得利益者，主动各显其能，想各种办法在民间宣传征收酒税的好处，这些被压抑了很久的底层知识分子一获得升迁的途径和希望爆发出来的积极性不会比在北京城运作的汪汝淳小。 北方四省的酒税已经到手了，北直隶500万两，山东350万两，河南320万两，山西280万两，合计1450万两。崇祯一高兴，留存地方比例提高到20%，解送朝廷80%，1160万两。其他各地还没收上来的酒税会更多，预计总数大概在3500万两，那时朝廷可支配的酒税银至少2800万两。 崇祯打算把到手的1160万两补足1200万，分成四份。400万两是打算给东江的毛文龙的，也不必另外给东江运粮了，就由各地粮商自己组织船队去东江卖粮食。100万给蓟镇整顿军备，100给京营，在现有军饷的基础上增加投入，加强京营的装备和训练。 剩下的600万，崇祯的打算是作为赈灾专款。消息虽然还没有大规模传开，现在陕西已经干旱大半年了，历史上只拿出十万两赈灾，屁用都不顶。这次虽然有了600万，不过如果全部发给灾民也有可能打水漂。 崇祯的思路是在灾民中招募十万军队，把年轻力壮，勇猛好斗灾民招入军队中，每个士兵每年60两银子。用于个人口粮、装备和训练的30两银子，另外30两用于赈济士兵的家属亲戚，30两银子按买粮30石算，起码也能维持十个人一年的口粮，这笔钱就能赈济110万人，就把灾民中最有力量造反的一批人变成了朝廷的官军。 按每年士兵消耗六石粮食，平民消耗三石粮食计算，一年需要360万石粮食。先用360万两银子在离陕西最近的湖广、四川购买粮食，就以一两银子一石的高价收购，即便不够，还有其他地方的粮食运来，从万历年间开始，南方的粮价就便宜到大概三钱一石，算上运费商人也是有利润的，商人自己就会想出把粮食运入陕西灾区最便捷的路线。只要粮食源源不断地输入，即便不能完全赈济陕西灾民，起码也能不出现大的乱子。 现在洪承畴就在陕西担任督粮参政，虽然他后来卖力当汉奸，能力还是很强的，在灾区招兵的事情就让他去办，600万两银子里扣除计划买粮的360万两，剩下240万就拔给他使用。另外孙传庭目前在山西代州赋闲，练兵能力还强过洪承畴，派使用去陕西传达命令时路过山西，顺便启用孙传庭一起到陕西，与洪承畴合作办这件事。 等南方的酒税收齐，后续增加其他税收项目，乃至进入战时状态“先军政治”，收入会越来越充足，军器局、国子监军校和其他新设机构的费用全都能到位了。 接着又找来茅元仪商量全国人口普查的事情了，崇祯知道茅元仪《夜航史话》里提到过人口问题。阎应元提出的建立京城民兵体系需要统计人口，建立地方军队，科举考察练兵官员守城能力也需要统计人口，这是伴随很多变革的必要措施。 果然一说到人口问题茅元仪又来了兴致，滔滔不绝说了起来，说现在的黄册户口纯属笑话，各地黄册很多连年照抄，有些地方人口没有变动，没有一户增加一户减少，好像没有人出生死亡迁徙一样，就算有生有死，数量也正好相等的怪事，连瞎编都嫌麻烦。 有些地方不好意思完全不作变动，就稍微作些增减，也是出于瞎编。有些地方为了减少丁税，让在册人口逐年减少。最离谱的是有些地方事先瞎编好了今后几十年的在册人口数字。这样胡编乱造的结果就是明初洪武年间统计的人口是六千多万，经过两百多年和平繁衍，到了万历时官方在册人口数量居然少了四百万，只剩下五千六万多万了。 崇祯问有没有可能确实两百多年人口不增反减，茅元仪连连摇头说绝不可能，人口大量增加不只是他的观察，其他很多人都有记载。比如万历时谢肇淛《五杂俎》记载，金陵的街道本来就极宽广，可以容纳九轨，但是随着人口增多，还是把很多官道都占了建造房屋，“户口数倍，岂能于屋上架屋，必蚕食而充拓之”。 农村的情况更严重，徽州福建等地的农村，“见人家多楼上架楼，未尝有无楼之屋也。计一室之居，可抵二三室，而犹无尺寸隙地”，就这样还有五成的人口流动在外面。北方的河南、山东到南方的江西、湖广、四川等地，也到处都是人口繁多的景象。最后茅元仪又说了他在《夜航史话》里说过的结论“天下户口不入版籍，未有如今日之甚者也”。 崇祯问按他的估计目前明朝人口究竟有多少，茅元仪的回答让崇祯吓了一跳“十倍于国初”，这是茅元仪一贯的看法，在谈盐税时就有过这样的说法“户口十倍曩时，所增盐课不能一二”，“虽户口十倍曩时，而盐利不能再倍，私盐盛行故也”，当然这个答案肯定是夸张了，崇祯估计五倍大概差不多。 崇祯就让茅元仪在一年以内进行全面人口清查，问他看法。茅元仪很高兴，说这正是他多年来一直呼吁的，可惜没有几个人响应。还狂妄地说万历初张居正只清查耕地，根本不得要领，人口才是根本，这就能看出张居正只是庸才。 茅元仪又说如果能清查人口，各种隐藏弊端都能整顿，丁税也能增加，征兵也有把握，是国家的根本大计。崇祯就让他可以先作准备工作，清查人口需要大量人手，可以按收酒税的办法，从地方童生中选人，制定章程先培训工作人员。 茅元仪目前的工作重心毕竟是收税，崇祯又提出增加两项新的税种，僭越税和狭邪税。明初对了房屋的形制和衣服首饰的用料颜色都有明确规定，比如平民房屋不能超过三间五架，不能用斗拱，不能雕刻花纹，装饰彩色。即便对不同品级的官员房屋也有限制规定。平民衣服不能用金绣绫罗，首饰不能用金玉珠翠，还有颜色规定。在明代中期以后，这些规定限制统统被无视了，只要有钱，想穿什么华丽衣饰，想建什么豪华别墅都随意。如果严格执行明初的规定，这些都是要进行严厉处罚的，但是现在这已经不可能的，可行的就是收一笔僭越税。 另外就是文人称为狭邪的青楼行业，这个茅元仪本人就很熟悉。洪武时规定过禁止官吏嫖娼，后来也废弛了。文人就喜欢流连风月场所，青楼遍布天下。《五杂俎》说“今时娼妓布满天下，其大都会之地动以千百计，其他穷州僻邑往往有之”，扬州瘦马、大同婆娘之类都大大有名。 不过只是南北两京教坊司在官府的管理下收税，其他占绝大多数的民间青楼窑子都处在放任状态。收取一笔重税除了增加收入，也算是对文人狎妓行为的敲打，明确表态不提倡这种行为。同样的还有赌博行业，无法禁绝，就通过收税加以限制。 现在茅元仪也算是崇祯的重要亲信之一了，崇祯也向茅元仪稍稍透了个底，这次增收奢侈僭越和狭邪税，算是对扩充酒课提举司的一次试演，将来打算扩充成课税提司，从户部独立出来。征税项目也会逐渐扩充到盐茶铁等等茅元仪论述过的其他项目，仍旧让他担任总提举。让他可以提前预备好人手和章程，等正式任命了，可以迅速开展工作。 崇祯还承诺这些只是初步打算，如果他干得好，将来打算设立国计部，让茅元仪出任正二品计部尚书。茅元仪却说税收的事对他来说只是牛刀小试，官位更不在意。他真正的才能还是在军事，他自信比古代的名将也不差，如果崇祯能让他率领七万军队，就能轻易平灭建虏。崇祯见茅元仪又开始对自己的军事能力迷之自信，只能推托说他领兵打仗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等课税提举司的工作正常运转几年，再考虑对他的其他安排，茅元仪只能一脸失落的离开了。 第七十八章 人口和新税种 崇祯密信说接下来的几天难得轻松了一下，去见了一下已经五个月没有见面的田贵妃，两人合奏了一首曲子。田贵妃善骑射，崇祯举了秦良玉的例子开玩笑说她力气再大点可以当女将军，并且承诺会让大明女子也有建功立业的机会。看来崇祯也把改变女性社会地位列入计划中了，沈飞难得回了一封信提议阎应元计划的建立北京城守城民兵，可以让田贵妃参加试试，或许以后也可以传授田贵妃一些武功。 不过很快，崇祯就无法再轻闲了。第二天就传来消息，派去江南找人的锦衣卫王世德已经回来了，十二个人已经找回来了六个，正好是适合做宣传工作的六个人，大名鼎鼎的三言二拍作者，通俗小说家冯梦龙和凌濛初，时事小说家陆人龙、陆云龙兄弟，戏曲文学家张岱和评书表演艺术家柳敬亭。另外六个人科学家宋应星、薄珏，社会活动家张溥、夏允彝、陈子龙和屯田铸钱专家，前工部侍郎兼户部侍郎董应举还没有到。 原因是冯梦龙、凌濛初和张岱以及陆家兄弟已经出版过多部著作，比较有名，柳敬亭在杭州说书，更是无人不知。他们也都是散人，没有参加什么社会团体，锦衣卫找到他们相对比较容易，把他们带回来也会遇到什么阻挠。 薄珏就不如前面六个人有名了，锦衣卫费了一番功夫才查访到他在苏州的住址，不过正好不在家，不知道去了哪里，还要等他回家。宋应星是江西人，年初参加会式在北京停留了四个多月，现在正在回乡的路上，只能派人去追了。董应举的情况和宋应星差不多，天启七年刚被罢免官职，听说魏忠贤倒台，自己就从福建出发来北京城了，也一样在路上。没固定地方不容易找，只能等了。 张溥和夏允彝和宋应星一样刚参加完会试，回去路上到处游山玩水，还在北方，具体不知道什么地方。陈子龙是应社成员，是有组织的人，听说锦衣卫要带他们走，坚持要和也是应社成员的张溥和夏允彝汇合一起走。有很多南方高官都参加了应社，或者和应社有交往，也阻止锦衣卫强行把人带走，只能留下等待了。王世德就先把已经找到的六个人带回了北京。 柳敬亭本来姓曹，十五岁时和人争斗闹出了人命，被官府通缉。家族人贿赂李三才这才找到机会得以逃脱，改名换姓，把自己整得一脸麻子面目全非就是为了躲避追捕，亡命江湖以说书为业已经二十多年了。 冯梦龙出版的《广笑府》里有很多狂妄言辞，把尧舜汤武孔子老子释迦牟尼统统嘲笑了一通。早年编写的散曲集《广枝儿》收入了很多青楼里的情歌艳词，畅销全国，对社会风俗影响很大，还编写过《叶子新斗谱》的斗牌赌博专著，这些以前都在社会上引来过很多非议，还是曾经在南方担任南直隶提学御史的熊廷弼出面保护才避免了麻烦。 张岱不仅是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还对自己修史才华极为自负，写了《征修明史檄》大肆传播，把明代修过史的名人无论官史私史都大骂了一通，宋濂、姚广孝、丘浚、杨廷和、张璁、王世贞、何乔远，都是跺一跺脚文坛和政坛抖三抖的人物。 王世德向崇祯报告这三个人一路上表现都有些惊慌，却不知道原因，崇祯猜到他们可能误以为被锦衣卫找上是要治罪。崇祯让王世德安排他们吃喝一顿再洗漱一番带进了皇宫见自己。张岱更是一见面就跪下说愿意献银十万两赎罪，冯梦龙几人也有样学样。 崇祯直说请他们六个来是想要重用他们，冯梦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是什么意思，毕竟他们六个人现在还没有任何官职。崇祯说他们个个才能卓越，品格坚贞，要委以重任，绝不是开玩笑。 人品上也就是柳敬亭差了点，不过南明时期在左良玉军中当幕僚也劝过他抗清。其他几人都很过硬，冯梦龙在清军入关南下时，七十岁高龄到处为抗清事业奔走至死，凌濛初曾经孤身一人到流寇营中劝降，最后也是死于抗击流寇。 张岱在明朝是个贪图享乐的风流纨绔子弟，满清以后，抛下所有财产，只带了些藏书躲进了深山中，后来一直到九十三岁去世都是在山中过清苦日子，谢绝与满清官员交往，比黄宗羲的表现还好得多。陆云龙兄弟后来的事迹没有记载，不过他们写出《辽海丹忠录》，歌颂毛文龙和东江镇抗清，从著作中也可以看出满腔忠愤。 张岱兴奋地以为崇祯看中了他的修史才华，说愿意为明朝修国史。崇祯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说他不是修史的材料，张岱的《石匮书》连很多史料都搞错了。崇祯说起张岱刚创作不久的戏曲《冰山》反应魏忠贤笔得势到败亡的整个。演出时很受欢迎，几万人观看，而且演到魏忠贤作恶时，观众怒气激愤，演到锦衣卫缇骑被苏州市民击杀时，观众欢呼跳跃，感染力很强。 刘荣嗣看戏后，说魏忠贤还有几件事情漏了没有表现，张岱连夜增补剧本安排戏班排练，新加了七出戏，第二天就按新版演出，速度之快让刘荣嗣吓了一跳。可见张岱编剧才能不仅感染力强，速度也是极快。崇祯说张岱这种编剧天才可以为朝廷效力，只是魏忠贤已经是失势而死的死老虎，不必把力气花在他身上。 张岱问是不是要针对还活着的袁崇焕，编戏曲揭他的短？张岱一路已经见识过一些扭转过的舆论对袁崇焕的谴责，而且他本来对袁崇焕的印象也比较糟糕，袁崇焕上次罢官回广东时路过南方会见一些朋友，张岱就见过他，说袁崇焕“形似小猱”长得像只小猴子，说话时张牙舞爪，神态动作言语夸张，很不顺眼。 崇祯说写戏曲揭露袁崇焕的本来面目当然可以，比如他派喇嘛给奴尔哈赤吊唁，还在修筑守卫宁锦时，前面吹牛，后面惊慌的表现，这些素材汪汝淳编选的《急选报袁崇焕专刊》里可以挖掘寻找。以张岱的编剧才华，材料足够，相信很快就有编写出好剧本天下巡演。 不过要写的不只是袁崇焕，眼下真正的大老虎还是建虏，内地很多文人习惯了和平，对建虏罪恶麻木不仁，国家稍有征调就叫苦连天，张岱可以走访一些被建虏摧残的难民，多写些戏曲反应辽东百姓在建虏荼毒下的惨状，只要全国上下能同仇敌忾，覆灭建虏就不难了。只要有《冰山》的演出效果就是大功。 另外现在有一些地方大旱，灾民饥寒交迫，边军缺饷，卖兵器卖儿女，要是能把灾区和边军苦难情形编成戏曲，让无灾地区的百姓士绅看了，动恻隐之心捐钱捐粮救灾也是好的。 张岱眼睛开始发亮，崇祯说不要以为这是小事情，做好了胜过十万大军，他要张岱管的不是一个戏班，是全国所有的戏班。还说打算在六部之外，新设立一个宣化部。这六个人也算是崇祯的亲信，对于亲信崇祯多少都会交些底。 张岱问是不是打算就让担任新设的宣化部尚书？崇祯说张岱就主管戏曲，担任宣化部左侍郎就行了。张岱问谁担任尚书，崇祯看向冯梦龙，说宣部尚书非他莫属，把冯梦龙吓一跳，赶紧推辞，说不经过科举提拔会被人攻击，举人做官都低人一等，如果秀才直接做尚书高官，会被唾沫淹死。凌濛初、张岱也顾忌恐惧起来。 崇祯提起了冯梦龙《警世通言》里的《老门生三世报恩》，里面就是抱怨只得科举的弊端，现在要改变这种情形怎么反而害怕了。如今大敌当前，必须马上改变。至于担心舆论，他们六个人都是小说、戏剧、散曲、说书的高手，这些最能转变人心，影响舆论，舆论也可以掌握，他们应该有这个雄志壮志，披荆斩棘，开出一条新路来。 崇祯接着又进一步向他们交底，说知道他们的顾虑，如果完全没有准备也不会把他们六个人架在火上烤，不过有些事情已经开始布局，舆论工作已经有人初步在做了，并开始收到了成效，锦衣卫和京营也已经重整，短期已经已经足够镇住反对意见，只要他们六个人工作得力，长期稳住舆论民心也是有可能的。 这下冯梦龙等人都不在犹豫答应了下来。崇祯就说到对他们的具体工作安排，凌濛初担任宣化部右侍郎，冯梦龙不在北京时主管部里事务。陆云龙兄弟专写时事小说，擅长搜集新闻素材，担任宣化部邸报司郎中，负责邸报和增刊编审。 柳敬亭的职务最低，担任说书教师，正八品说书博士。但是地位很高，在国子监下设立一个评书学校，先招收一百个说书艺人，以后从全国招收聪明有口才的童生，由柳敬亭传授训练他们说书技巧。这些人说成以后，在各地说书三年，表现好的就任命为宣化使，派到各地方和军中任职。 看柳敬亭对职务还是有些不满意，说柳敬亭招收的一百学徒，学习一年后各自再招收一百学徒，这样继续下去，三年后他就能有百万徒子徒孙，遍布天下宣传朝廷政策，他就成了所有宣化使的祖师爷。柳敬这也兴奋了地答应了。 崇祯最后向他们交底，今天和他们说的不是正式任命，只是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新建机构需要制订什么制度，分成哪些机构，招收哪些人员他们可以先商量准备起来，拟出方案。现在暂时把他们挂到礼部下面暂设宣化司机构，先在小说、邸报、戏曲、评书方面先开展舆论工作。等崇祯准备好了，在大朝会时直接宣布进入战时状态后，就会正式宣布对他们的任命。 并且简单介绍了一下战时状态朝廷工作一切以战争为重的特点，这是很彻底的交底了，交代他们暂时设立的宣化司短期任务就是把全国要进入战时状态的原因向民众宣传清楚，起码要在北京城范围里引起舆论。 崇祯就找来内阁、礼部、户部、兵部相关官员来安排最近想办的一些事情。关于在礼部下面新设一个宣化司，为了避免产生官员警惕而反对，故意降低了品级地位，宣化司司正从八品，左右两个司副九品，司中的宣化使从九品。一般新设这种级别的机构属于很琐碎的小事，根本不够在这种最高层会议上提出来讨论，没有人异议。 加上礼部的两个主官，尚书是温体仁，右侍郎是徐光启，这两个人都是事先交过底的自己人，而且是将来要进入内阁的核心成员，即便已经明白这个新增的小机构会有不小的作用，也都没有说破，很顺利的就通过了。 第七十九章 宣传部雏形 虽然建立宣化司的事情很顺利，可是崇祯提出要拔款600万两白银要陕北招募十万大军的形式赈济灾民，首辅韩爌，户部尚书毕自严几个人都有些惊愕茫然，根本没有意识到陕北有赈灾的必要。历史上崇祯元年陕北大旱，演变成饥荒是崇祯元年九月份的事情。 八九月间灾民吃山间蓬草，到十月份草吃光，开始剥树皮吃，到年底树皮也剥光，饥民聚集成盗匪四处抢掠，甚至劫杀儿童和独行者吃人肉。到崇祯二年三份陕北籍官员马懋才发出奏疏，陕北饥荒的事情才广泛传开，现在还早着呢，绝大部分人根本都不知道消息。 或许作为首辅的韩爌听过一些消息，已经有一些陕北籍官员说延绥一带已经大半年没有下雨了，不过这种旱情不算严重，每年各地都有这种大大小小的旱灾，却不一定都会演变成大饥荒，也很有可能几个月后就缓解了，就是对灾情的严重性估计不足。对崇祯要下这么大本钱，用这么大力气赈灾有些奇怪。 这种思路也正常，比如北京城也已经干旱半年了，不过北京城粮食本来就依赖外地供应，加上北京城富贵人物云集，不会缺买粮食的钱，旱情根本没有影响日常生活。不过赈灾总没有理由反对。 倒是新进入内阁的成基命想要表现一下，慷慨激昂地大谈特谈“兵在精不再多”，说赈灾就应该把银子全部发给灾民，何必用招募军队的办法，如果认为陕北一地的灾民不足以花费600万两白银，其他地方也有很多灾变，七月时南方杭州、嘉兴、绍兴都发生海啸，破坏民居几万间，淹了几万人，也可以从这笔钱里赈济。 崇祯只能沉着脸耐心向他解释，陕北延绥是九边重镇之一，边军聚集，民风彪悍，和别的方不一样。如果灾荒持续，就会兵变和民变叠加，一出乱子就不会是小事。用这600万两银子把灾民中强壮勇猛的人训练成精兵，对外可以抵御夷虏，对内平定叛乱，得利远比600万两多，否则本来可以为朝廷当兵的人成为叛乱，反而要从别处调兵平乱，一出一入，花费远远超过600万两。 接着重点驳斥了“兵在精不在多”的说法，指出这只是迂腐的陈词滥调。现在明朝根本没有精兵，最精的就是建虏的兵。战车时秦国那么点地盘，攻赵攻楚都能调动六十万兵力，现在攻击建虏不可能连这么点兵力都拿不出来，何况现在明朝的兵战力还不如秦国的军队。如果成基命能练出一支精兵能以少胜过完胜建虏，再来说“兵在精不在多”才有可信度。成基命还想说什么，韩爌制止了他，表示同意。王在晋当然更不会有异议，这件事就通过了。 具体的实施办法，崇祯派出之前阎应元在幽都山教导连扩充而成的已经成了锦衣卫枢锐营的一万三千两百人中抽调出一千精锐来，这一千人的队伍先快马去山西代州找到孙传庭，再和孙传庭一起去陕西找督粮参政洪承畴。让这一千精税各自招募一百人分别训练，再由孙传庭和洪承畴整合，这一千人就作为军官。 崇祯还发了一道手谕给给孙传庭和洪承畴，让他们在招募军队时，顺便找找李自成和张献忠的下落，当然捎带着李自成的堂侄李过，两个人现在都二十二岁。李自成现在还叫李鸿基，具体是什么状态也确定不了，史料有不同的记载。 有说李自成现在还在米脂县银川驿当驿卒，到了崇祯三年，朝廷为了省钱驿站削减经费成了下岗公务员，加上陕西灾荒，参加了流寇队伍。也有说法李自成因为老婆出轨，一气之下杀了老婆，又杀了要治他杀人罪的县同知后潜逃，逃到甘肃在甘肃总后杨肇基麾下当兵，在崇祯二年已巳之变时，军队入京勤王途中，因为缺饷参加兵变，成为流寇。 齐云璈几个人又互相看了一眼，好像有些犹豫，沈飞又说“贵教是我们找的第一个江湖门派，如果能第一个加入校事营，贵教的地位在江湖中肯定大大提升，加入锦衣卫校事营也不必退出贵教，这样对于朝廷管理江湖门派也大有好处”。 齐云璈问“大人刚才说本教如今为朝廷立下了大功，我们怎么不知道”。 沈飞说“你们还记得贵教的金蛇三宝吧”。齐云璈三人的脸色齐齐一变。 沈飞继续说“金蛇三宝之一就是一张藏宝图，数年前被金蛇郎君夏雪宜盗走，他后来按宝图查找了几个月找到了线索，之后他落入棋仙派温家五老手中，又被逼问宝物下落。这些事情虽然有些隐秘，但是在江湖上毕竟有些流传。那宝藏就是当年建文帝在南京藏下的一批珠宝，陛下查阅宫中旧档无意间知道了下落，是十箱珠宝和金砖，朝廷已经起获。如今辽东建虏肆虏，陕北大旱，朝廷处处要用钱，这批宝物自然是大功一件，藏宝图虽然被盗，但是毕竟是贵教之物。功劳自然要算上贵教头上，我已经将这一节禀明陛下，陛下心知肚明，日后也必有封赏”。 齐云璈苦笑了一下，说“把这份功劳算在本教头上，只怕是大人看在师门曾与蓝教主的交情有所美言吧？感激不尽，否则本教是愧不敢当。不瞒大人，我们查阅过教中前代隐秘记载，当年建文帝逃亡时，曾在云南藏身二十多年，他的几个随从还是第一批加入本教的汉人，本教由五毒教改称五仙教就是出自他们的提议。因为本教先人曾参与隐匿建文帝，要不是年代久远，早已事过境迁，教中还担心被朝廷知道了治罪呢，那份藏宝图也是一直秘藏在毒龙洞中，更不敢奢望什么功劳”。 沈飞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初版五宝花蜜酒配方给齐云璈，说“这就是五宝花蜜酒的配方，今天交给诸位。辛苦各位，我就等着酿出酒以后坐享其成了。另外，离去之时，我们会去本地酒课提举司走一趟申报酒税，让官府知道贵教是在为锦衣卫酿制药酒”，这最后一句话说的当然不是什么税不税，而是说他们会告诉官府，五毒教是有锦衣卫罩着的，今后在当地没人敢惹五毒教了。 齐云璈又是大喜了接过配方，说“多谢大人，大人要差遣本教中什么人，尽管开口，就是要我现在跟随大人效力也在所不辞”。 沈飞说“贵教之中总要留下人主持事务，我看就让潘护法和岑护法加入锦衣卫吧。另外我想收何小姑娘为徒”。 说着沈飞身形一晃，来到山壁前，伸出手卡一声五指插进石壁中，把一块石头从壁中挖了出来，手一捏在掌心中捏成了粉末，在几人震惊的眼光中，手又抓向了点着油灯的一根铜柱，在铜住上留下了深深的五指印迹。齐云璈等人都被沈飞的身法之快，指力之强深深震憾。 沈飞说“听闻贵教有一门武功‘铁蜈钩’，需要割去一只手装上铁钩方可修炼，小姑娘受如此痛楚我实在于心不忍，只要修炼我这门摧坚神爪，不必受断掌之痛，指力之强更胜铁钩”（书中何铁手说为了修炼铁蜈钩她爹把她一只手割去，她爹是在五岁时因三宝被盗活活气死了，这么算何铁手五岁前手就被割了，为免何教主受此痛苦，这里修改一下剧情，八岁还没有割手）。 第八十章 五毒教 对于能收下何铁手为徒这一点沈飞没有丝毫担心，新版小说中何铁手就是个武痴，已经没有了爱上女扮男装的温青青的情节，拜袁承志为师完全是羡慕袁承成的武功，只要显示一下武功对她有足够的吸引力。 沈飞拿出两块锦衣卫百户腰牌交给潘秀达和岑其斯，说“加入锦衣卫校事营我这个江湖司的，起步授百户职务，这两块腰牌请两位收好。一般的江湖争斗，我们不会插手。只是如果有江湖中人对不会武功的普通百姓下杀手，或者与官府朝廷为敌，那就是我们要抓捕追缉的了”。 说了一下校事营的工作内容，沈飞继续说“听闻贵教曾经有一位护法何红药，受夏雪宜诱骗助他盗走了金蛇三宝，因此被教规处罚万蛇噬身行乞二十年，如今三宝中的藏宝图已经成为贵教大功，也算是挽回了一些损失，请贵教联络上她，让她也加入锦衣卫效力。反正万蛇噬身刑罚已经不算轻了。我这里有一把宝剑赠予贵教，绝不会比金蛇剑差，就算是抵偿她的过失，以后锦衣卫也可以相助寻找失落的另外两宝，找到以后也会交还贵教”。 说完递上一把早就准备好的唐山版特殊钢剑，说是不输于金蛇剑是谦虚了，放到《倚天》世界对拼倚天剑多半都能一剑两断。齐云璈接过剑试了试，在像切豆腐一样砍断了几件兵器以后，非常满意，一口答应了下来。 沈飞最后说“我们夫妻还有公务要赶回京城，二位的轻功只怕是赶不上我们，就不要随我们一起回去了。找到何红药后汇合，带着何铁手小姑娘四人一起到京城来找我，如果我外出公干，也会向手下交代好的，你们就先到京城锦衣卫校事营江湖司等我”。 齐云璈潘秀达岑其斯和何铁手点头答应，沈飞和完颜萍就告辞离开了。出了五毒教后，先到当地酒课提举司，亮出锦衣卫身份，说是已经招募五毒教三个人进入锦衣卫效力，还委托五毒教为自己酿制药酒，用一些五毒和珍稀药物酿制而成，虽然只是自酿不会卖出，不过毒物和药物都非常珍贵，成本也算是很高的，拿出二万两银子的会票算是交的酒税。别说现在锦衣卫威势惊人，单是从官阶品级上茅元仪就和沈飞差很远，何况是地方酒课提举司官员，自然是连连答应，保证会通知当地官府，绝不会和五毒教为难。 招募何红药是沈飞经过考虑后的一个决定，何红药是一个极可怜可叹的痴情女子，那才是真正的一见夏雪宜误终身。而夏雪宜不仅占了她的身体，利用她偷出来了金蛇三宝，对于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哪怕后来第二次被她从温家五老手里救出来以后，明知已经害得何红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又两次受了她救命之恩，照顾之情，还是没有丝毫内疚和感激表现，一直言语刺激她，当面说从来没有爱过她，她只是自己逢场作戏的经历的无数女人之一，说她远不如温仪。这简直就是伤口撒盐，加深伤害。 何红药受到的身体伤害或许主要是因为自己的恋爱脑，心理创伤则大半是夏雪宜造成的。这种渣男可以说是绝无仅有，最后她中毒而死时，连温青青都说“我爹爹对她负心，甚是不该”，想要救她性命，沈飞则是想尽可能的改变一下她的悲惨结局。 沈飞和完颜萍再以轻功极速赶回到京城，从安剑清处拿到密信和邸报看了，又在北京城里四处逛了逛，知道宣化司早就已经挂牌成立。短短两天就通过吏部走完了人员任命程序，冯梦龙司正、张岱和凌濛初左右司副，陆云龙兄弟和柳敬亭宣化使。 他们已经迅速从汪汝淳手中接手了邸报、戏曲、评书小说一系列宣传工作，崇祯还从锦衣卫校事营派了一百多人辅助宣化司搜集情报差遣人员。经费先让富豪张岱垫上，后续从茅元仪收到的僭越税和狭邪税里出，估计北京城能收到的这两项税收就不下三十万两银子。 陆云龙兄弟正扑在邸报里搜集素材，汪汝淳统计了顺天府大小戏班一百七十多个，有勋贵富商家里供养的，也有公开搭台营业的，还有一些在乡村里流动演出的，这一块当然是张岱负责，让校事营士兵把顺天府里这些戏班的主管都召集了起来，一共三百多人，有的戏班来了一个班主，有的连编剧的文人也一起来了。 张岱和崇祯说过了几个大致范围，和他们讨论商量了几个题材分类，一是按针对的受众群体分类，对于商人、农民、读书人、士兵、妇女各自应该创作什么题材，二是按照预期的效果分类，感染类作品，激发观众对灾民的同情、对后金屠杀劫掠的痛恨、对官员文人迂腐误事的痛恨、对士兵饥寒交迫与后金作战的同情。还有反思类作品，表现古今汉奸可耻嘴脸，反思追求眼前小利引来后续惨祸，反思北宋、南宋亡于金元原因的。还有科普类作品，科普朝廷新政推行的，科普军事知识、城防知识的。 张岱已经和戏班商量出了五十多个剧本创作方向。而且通过走访汪汝淳介绍的辽东难民和老兵获得的素材，已经在几天里就拟定了六个剧本纲要，张岱和几个戏班编剧分工合作，丰富内容细节，迅速完成了剧本，又组织十二个戏班排练熟悉后，已经在北京城内外，整个顺天府范围城乡巡回演出了。 分别表现后金残暴凶恶，汉奸遗臭万年，士兵生活惨苦、官府迂腐引发惨祸。关于辽东战场的创作了两个剧本，一个就是张岱提到过了要揭袁崇焕短的，袁崇焕派喇嘛到后金给奴尔哈赤吊丧和谈，违抗朝廷旨意和军令拒绝出兵攻击牵制，使朝鲜惨遭后金屠杀劫掠。还有一出戏是毛文龙深入辽东，袭击镇江，活捉汉奸佟养真的。每一出戏都不下于《冰山》的效果，观者如堵，感染力极强。 反应毛文龙袭击镇江的那出戏更是把观众的情绪调动到了极致，表现辽民被后金屠杀惨状，煽情悲惨的唱词让很多观众落泪，表现佟养真帮助后金屠杀辽民时纷纷痛骂，毛文龙联络义民攻破镇江时人人兴奋，军民没有足够支援，处境惨苦时又都感到痛惜。看后许多年轻人看后申请当兵，许多富商要求捐银。 评书方面的工作，自然是柳敬亭来做。把顺天府范围里四百多个说书人召集起来，确定说书题材范围和传授说书技巧，题材范围上可以复制张岱，有冯梦龙、凌濛初两个专业人士帮助，很快拿出十个短期内可以说的话本。说书技巧方面，无非就是训练贯口等各种基本功，煽动听众的情绪，吸引听众的胃口。四百多个人都是以说书为业的，本来就有相当的基础，稍一点拔马上明白了，不需要长期训练。 除了这种应急的办法，按崇祯的思路，打算在京营里挑出几百个聪明口才好的士兵和柳敬亭学习说书，学成后在军队中做宣传鼓动的工作，解说朝廷旨意，鼓舞军队士气，称为军宣使。先在京营试行，再推广到其他军队，最后目标的每个百总下至少有一个军宣使。 宣化司的工作在北京和北直隶范围里火爆开展的同时，计划为宣化司提供经费的茅元仪收取僭越税和狭邪税也已经覆盖到了全北京城，有了前面的铺垫工作，这次的手段就比较强硬了。派给茅元仪校事营和缇骑营锦衣卫各两百个。由校事营搜集情报，对北京城房屋和服饰僭越情况进行调查登记，再由税使上门收税，如果有推脱逃税，直接由缇骑出面抓捕。 至于收狭邪税，茅元仪自己以前就是青楼的常客，对这个行业很熟悉，为了避免这个税收加重老鸨对青楼伎女的盘剥，就找了和他合作监督的黄道周要了他认识的一百多个品格过硬的人，分驻各大青楼教坊负责收费工作，消费者进入之前，必须先交一百两入楼税，再用现银或会票兑换成筹码，进去以后用筹码支付服务费用，事后伎女用筹码到收费员处兑换银两，当然只能兑换三分之二，三分之一作为狭邪税，成为财政收入了。档次差一点的窑子可以降低入楼税，最低可以降到十两。 对于赌博税的收取，也是同样的办法收取。而且同样鼓励举报告发偷税漏税，如果青楼赌场逃税数额超过一万两，就没收老板财产，三分之一作为给告发者的奖励。 短短五天，茅元仪从北京城里收到的僭越税和狭邪培就有了二十万两，留下三万两作为收税工作人员的奖励，十七万两按事先的约定拔付给了宣化司。 宣化司获得了充足的经费以后，也扩大的工作范围，征调的宣化人员不仅限于戏班、说书人，事实上这些通俗文艺工作者演出本身就能获得收入，只要官府支付他们演出作为条件，就很乐意配合，不用花多少钱。倒是扩大的临时宣传人员要下些本钱，就是对民间舆论有影响力的江湖郎中、算命术士、三姑六婆、游方道人，各类帮闲清客。给他们一些报酬，让他们临时客串一个宣化人员效力。 这些人不需要讲道理，主要是针对不少底层百姓迷信的心理特点，编出了一套消除杀劫的理论。什么天道轮回运数循环，三百年一次的大杀劫就要降临，如果不能消劫必将生耿涂炭。如今各处旱灾、水灾、地震频发，就是大杀劫将至的预兆，要想消劫，躲灾避难，天下人就必须勒紧裤腰带，齐心协力过段苦日子。如果还是和过去一样肆意挥霍就在劫难逃。 要度杀劫，就需天下齐心，出钱出力支持军队，这样才能用军队肃杀之气消止杀劫。要度杀劫，还需要全力支持皇上，开国洪武爷威权定于一尊才能镇压天下杀机，如今需要让皇上威柄可以与洪武爷比肩才能渡劫。 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把这个杀劫的消息和渡劫的方法广泛散布可以积累功德，在大劫中获得好报，死后能超脱地狱，避免轮回之苦。要是功德积累得多了还有希望上天做官。这样的说辞当然不可能忽悠得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听到了也就是当成个笑话，也不是以他们为受众的。 这套说辞是针对许多有迷信思维的普通民众，确实能起到奇效。东江镇毛文龙也经常使用迷信的说法作为鼓舞底层士兵士气的手段。很快就有一大群人深信不疑，还在民间组织起了消劫社，到处宣扬消劫理论，逐渐从北京城扩散到了顺天府，又扩散到了整个北直隶，还在不断扩散，这种消息扩散速度当然也是宣化司暗中赞助支持。 崇祯的密信里说他在宫中听一些太监宫女闲聊时，也听到了这种消劫的说法，对于冯梦龙等人善于利用下层民众心理出奇招的办法很满意。 沈飞想着照这种舆论环境变化，崇祯正式向朝臣摊牌进入战时状态的时间已经不远了，到时候宣化司提升成为宣化部，会扩充很多人手，工作也没有那样急迫。等五毒教的人来报到上班以后就向崇祯借点宣化司的人，把何红药的经历编成戏曲评书宣传一下，争取民众同情何红药，谴责一下夏雪宜。也算是对何红药的一种开解，避免她继续钻牛角尖。 第八十二章 战时状态 几天以后，崇祯密信通知沈飞，之前让高文彩派出去的锦衣卫特别调查组按《贰臣传》名单调查在京城的十一个官员的劣迹已经有了结果，查到了详细罪证，最后一步准备工作完成，他打算正式摊牌了。 九月初，崇祯在皇极殿外的广场上召集京官举行大朝会，要求八品以上的京官全都到场。内阁三公九卿、六部官员、御史和各科给事中言官、翰林、詹事府顾问官员，大大多人站在广场上，在这之前，四周早就已经布置满了锦衣卫枢锐营军士，沈飞也穿上了锦衣卫制服去在现场就当看热闹。入秋凉爽天气让不少官员瑟瑟发抖。 这一个多月来，崇祯经常让锦衣卫带一些低级官员甚至平民进宫商议事情，都是在锦衣卫安排下消息封锁得很严，他们打探不出消息来，现在这么大规模的朝会，不知道有什么目的，不过谁都看得出来事情不会小。 一套礼仪流程下来，崇祯让司礼临太监李凤翔宣读圣旨，提出大明进入占时状态，实施战时制度，一共十八条。宣读完了以后，沈飞总结意思也就是几点 一是独裁。内阁和六部官员不必再经过廷推，由崇祯直接任免，取消内阁和给事中对圣旨的封驳否决权，崇祯旨意可以直接下发全国各地执行。二是重视宣传工作，宣化司提升为宣化部，还是主管舆论宣传，各地方成立宣化分司。 三是组织全国全口普查，查清全国人口数量、职业构成和文化水平，各地方查清人口以后，按比例抽取壮丁，组建地方常备军队进行训练，科举童生和生员作为训练骨干，训练效果计入科举成绩。 四是重视武备，这个措施最多，有变革科举，科举内容侧重军事能力，包括个人武艺、军事理论知识、练兵能力，分部分科加入乡试和会试内容，具体方案由新内阁和礼部、国子监共同制订。改革兵制，废除卫所制，卫所籍等同民籍。实行兵役制和定期退役制。 成立北京到地方的各级军校，培训官官。武将经过一定程度的文化测试，可以任职地方官和进入六部内阁。对现任各县、府、布政使司地方长官进行军事能力，尤其是带兵和守城能力测试，淘汰更换不合格者。向各边镇军各级单位派遣宣化使，鼓舞士气整肃军纪。 五是实行统制经济。表现为一扩大税收，酒课提举司扩充为课税提举司，从户部独立出来。全面征收盐税、酒税、茶税、契税、坐商资产税和营业税、市舶税、僭越税、狭邪税。二是对于全国的战略物资的生产和使用进行清查统计，统筹管理，必要时朝廷可以直接征调，包括粮食，驴马骡牛船等交通工具和冶铁、兵器。 六是限制全国奢侈消费，以示战时同甘共苦。对举报发现的违规奢侈消费行为，可以没收当事人全部财产，全家发配充军。把三分之一财产奖励给举报者，剩余财产充公。各地驻军发现地方官民对抗朝廷财税和限制奢侈消费，可以没收违规官绅富户财产充当军饷。但是不能侵害贫民，如果捏造构陷，军纪败坏，则必须严惩。 最后一条是如果消灭建虏，而且全国不存在需要动用五万以上兵力、持续两个月以上的战争，可以宣告战时状态结束。不过沈飞看来这一条可以操作的空间很大，引发战事的办法可有不少。 这《战时十八条》一提出来，就像扔下了几颗大炸弹，有大声抗议的，有推开挡在前面的人，想冲上来和崇祯理论的，有瘫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大部分人还是站在那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也有些人和沈飞一样，一句话也不说就冷眼旁观的，整个场面就像一锅水沸腾的一样。 群臣这种反应是在预料中的，崇祯朝阎应元示意，阎应元令旗一挥，围在广场四周的枢锐营校尉一齐大声喊了一声“肃静”，对在场的这些文官，这一声喊像炸雷一样，不下狮子吼的威力，各种骚动和杂乱的声音一下子停止。瘫坐在地上的还是没有起来，已经乱了的班次还是乱着，就是寂静了下来。 崇祯直接说不是和百官商量，只是通知他们一声，他们同不同意都要执行。有不同意这十八条，不愿意为官的现在可以辞职走了。不过事先警告他们，如果现在辞职，他们过去为官和将来回乡的行为会进行重点监控，如果查出问题，抄家流放都是轻的。沈飞明白这意思是不同意辞官回乡可以，不过如果回去之后利用过去的人脉阻挠战时政策执行，他就要下狠手。 崇祯在信里和沈飞交过底，如果辞官的人太多，就从北直隶的举人、生员乃至吏员、童生和武举、锦衣卫将官中紧急选一人出来补缺应急。后金占领辽东后在人口屠杀大半的情况下都能挑出当官的人来，何况是这么大个明朝。 寂静了大约七八分钟，还是内阁首辅韩爌和次辅李标表态上跟不上崇祯的思路，打算辞官了，崇祯当场批准。剩下的内阁四个人里，成基命、钱象坤、何如宠三个人也表态辞官，只剩下一个本来就打算提拔入阁的温体仁了，倒是省事。 接下来是六部，户部尚书毕自严、礼部尚书温体仁、吏部尚书王永光、兵部尚书王在晋、工部尚书李长庚都没有动静、这里有好几个人是崇祯打算替换的，只是之后调整了。只有一个已经七十六岁的站都站不稳，走路颤颤巍巍，像是随时要跌倒的刑部尚书乔允升表态年老精力不济要辞官，崇祯也批准了，让锦衣卫把他扶了出去。 后面的郎中、员外、主管、御史、给事中之类的中级低官员又有三十几个辞职离开。接下来刘周宗、黄道周、钱士升三个人出来讲一通大道理玩了一把死谏的把戏，被锦衣卫当场制止，崇祯宣布把三个个流放到东江镇体验一下辽东军民的生活。 接下来后排突然跪倒一片，有三十多个低级官员表示反对，要求崇祯“收回成命”，有了这批人带头，有些人犹豫了一下，也照着跪下学样，一会儿功跪下的就有了一百多人。这样形成了舆论气氛，本来犹豫不决的官员，也只跟着跪下了，否则就容易成为异类被排挤，前途黯淡，在场的四百多官员里一下子跪下了三百多个喊着要求崇祯“收回成命”。 温体仁是礼部尚书和剩下的唯一一个内阁成员，相当于在场的官员之首了，又是崇祯的亲信。这时候站了出来，喊了一句“不愿意犯上抗君的，走到旁边”，说完自己带头走到了边上。还站着没有跪下的官员纷纷跟着他在旁边汇合，崇祯看着跟着温体仁走到一边的官员里有钱谦益，神情似乎比较意外，钱谦益是东林系的人，历史上和温体仁斗得你死我活，这次居然没有跟随刘宗周而是跟在了温体仁后面。对这个历史名人沈飞也有兴趣留意过，也认识。 历史上钱谦益虽然被裹胁着在南京降清，不过只担任了满清不到一年的伪职就辞官南下秘密联络反清了，当时很多明朝遗民顾炎武、归庄、屈大均、黄宗羲和钱谦益的私人关系都很好。后来乾隆看到钱谦益的《投笔集》，发现了他的反清思想和事迹，勃然大怒，把他也写进了《贰臣传》，而且从此就有一群文人开始响应乾隆的号召编造各种段子攻击钱谦益了，什么“水太凉、头皮痒”之类的就是这种背景下的产物。 而且钱谦益的历史学功底也强过张岱、谈迁这些只搜集了一大堆史料却不会辨析的人，曾考证见心和尚是牵连进胡惟庸案而死，不是《闲中今古录》里说的死于作应制诗里的“殊”字文字狱。有了这个背景，崇祯也没有让锦衣卫去调查他，虽然调查其实也未必干净。 崇祯说他们忠心可嘉，赤诚感人，让跪下的官员自己报姓名官职报上来，谁都听得出是反话，多半报了名没有好果子吃。安静了一会儿，第一个报名的是南明时抗清而死的“岭南三忠”陈子壮，有人带了头，接下来瞿式耜、曹于汴、文震孟、倪元璐、张国维、蒋德璟、何吾驺等等也一个个报名。一开始报名速度比较快，经常有两三个声音同时响起，声音也喊得比较大。后面逐渐慢了起来，声音也逐渐变弱，很容易分辨哪些人更主动，哪些是被迫跟风的。最后一个吏部主事张忻报完，三个多个官员都报了名。 崇祯嘴边露出一声冷笑，沈飞知道接下来就要亮出锦衣卫查到的那些黑材料了。果然，崇祯说如果真是品格忠贞的人，即便暂时和自己意见违背，他也可以容忍。不过如果品行卑污还想浑水摸鱼装出正直面孔的人，就要问问有几个脑袋了。 接下来开始点名揭露他们的劣迹，第一个是张凤翔，在东昌府堂邑县老家时，纵容儿子作恶，还强纳民女为妾，逼死了一个人，又巧取豪夺多外田产，张凤翔脸色发白，浑身哆嗦。崇祯直接让锦衣卫把他抓进诏狱，审讯明白案情，公示罪状，直接判了凌迟抄家，家属流放充军。这明显是为了立威加重处置，本来按他的罪行一颗脑袋就差不多能交代了。 接下来的御史田维嘉，受恶绅何茂吾三百两银子贿赂请托，为他开脱儿子何麟虐杀多名婢女的罪行。也被锦衣卫当场抓获，也是审讯明白公布罪行和何氏父子一起砍了。 有这两个被揭穿劣迹借命立威以后，有些跪着的官员开始吓得发抖了，毕竟不知道崇祯掌握了多少个人的黑材料，如果被当场揭露，跟风不仅捞不到政治资本，还会马上身死名裂。甚至有两个官员悄悄站起身子想溜到温体仁那一边去。被崇祯当场叫住，分别是工科给事中潘士闻和大理寺卿潘士良，崇祯说本来没有查过潘士闻，不过他这时候想从新站队肯定是心里有鬼的，也让锦衣卫把他押下去好好查查，闻士闻吓得当场眼前一黑软倒被拖了下去。 接下来崇祯又揭露潘士良二十年前科举府试时，在有过节的童生许春旺饮食里下泻药，使他考试落榜，最后抑郁失足落水淹死。后来又逼许春旺的妹妹到他家做侍妾，最后死得不明不白。也让锦衣卫把他押了下去。这下跪着的人发抖的更多，却不敢再起来了。 接下来谢升、熊奋渭、胡士安、沈维炳、房可壮、刘汉儒、王铎、张忻，把查到劣迹历史上后来又当了汉奸的人一一揭露，宣布除了暂时没有查的潘士闻他们的罪行都该死。没有点名的人里，虽然罪不至死，但是劣迹暴露也足够名声扫地，现在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从新站队的机会，愿意回头的既往不咎。 否则如果做过亏心事还冒充正直的就像前面几人一样，交给锦衣卫查办罪行，即便罪行轻一些也够得上抄家充军流放。这就属于虚张声势了，沈飞知道崇祯只来得及查前面那几个人，不过还是有一大批跪在那里已经发抖流汗的，原来已经想重新站队却又不敢的官员，话音刚落就忽剌剌一下子站了起来，争先恐后地走到了旁边，跪着的人一下子就少了两百多个。 第八十三章 确定新班子 两百多个跟风的墙头草顺风倒了以后，现场跪着的人还剩下八十三个，还是有不少。崇祯知道前三十个报出名字的人确实是真的硬汉，这不仅从他们报名在前，声音洪亮坚定可以判断出来，这些名字也确实是历史上的忠烈义士。 崇祯对站在身边的王世德说，除了报名在三十位的，剩下的五十三个人，让锦衣卫北镇抚司也好好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做过犯法的专心事，秉公处理。王世德派出一百零六个锦衣卫，两个押送一个，把五十三个官员也押了下去。最后剩下跪着的三十个人虽然都露出愤怒神形，但是也无可奈何。崇祯对他们说他们应该是真的硬气，也都发配到皮岛东江镇去当一年兵再说感想，让锦衣卫带他们去京营进行基础军事训练。 前后约一个多小时，崇祯摆平了所有反对势力。宣布全国正式进入了战时状态，一切按战时状态规矩办事，违反将施以军法。接着就按之前观星台小范围会议商量的宣布了新班子和命事任免。 内阁成员任命陈仁锡为首辅。徐光启、温体仁、熊明遇为内阁成员。王徽为工部尚书，原工部尚书李长庚腾位置调任南京工部尚书。徐尔一为吏部尚书，原吏部尚书王永光腾位置调任刑部尚书。冯梦龙为宣化部尚书，凌濛初、张岱左右侍郎。新设格致部，沈飞估计类似科学院，熊明遇为格部尚书。 翰林院结构调整，分科为文学院、经史院、国策院、国计院、货殖院、格理院、度数院、军学院、武学院。国子监下设经校、理校、军校、宣校、计校，李之藻担任国子监祭酒，兼理校提学。其他各校提学暂时空缺。 任命完了新人事班子的结构，崇祯又公布了近期收到的酒税、僭越税和狭邪税的成果，宣布要往东江运送军饷，任命翰林院编修姜曰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让他去登州，提督往东江运送军饷的事情。这个任命崇祯也在信里和沈飞通过气，姜曰广在天启六年出便朝鲜时，已经有一次路过东江，对东江镇的艰苦环境有所了解，也称赞过毛文龙。而且他是东林一系，清廉正直，很有声望，虽然像刘宗周黄道周有些迂腐思维，但是毕竟多了一些见识，可以争取过来，任用他对拉拢东林一系官员也有好处。 接下来崇祯又宣布要在几天之后离开京城，到各地微服出巡，检查战时政策落实的情况，时间最长可能要半年。出访期间，由周皇后监国，陈仁锡为首的内阁辅佐。阎应元率领锦衣卫枢锐营和京营官兵镇守京城。这个决定一说出来，场合又是一阵沉默，有些官员张了张嘴，想习惯性说一下反对意见，不过可能忽然想到已经进入战时状态，周围也没有人先出头，又缩了回去，崇祯宣布散朝。 沈飞知道，崇祯根本不是什么微服出巡，真正想去的地方是东江镇。只是这个目的地需必须保密，否则皇帝出行动静很大，不仅各地迎来送往很不方便，还容易泄露消息。要去东江镇只有从登州出海一条路，很容易被预判到行程，后金知道了消息可能直接派大军半路截杀，不满战时状态的人也可能半路出手，在登州下手后逃到后金占领区也容易，历史上登州军变孔有德最后就是带着叛军和最先进的火器军团渡海投靠了后金。 几天之后，崇祯干了两件事，一是把袁崇焕、东江押送来的后金使者阔科，还有那十二个锦衣卫查出劣迹死罪被拿下的官员一起砍了。二是从校事营里挑选出二十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锦衣卫，每个人提升成百户，给予必要时可以调动各地方缇骑的特殊腰牌，每个人挑选二十个侍卫营校尉，分出二十队到全国各地巡视检查战时措施落时情况，等东江之行回来之后向崇祯汇报，这就是疑兵，让人搞不清楚崇祯究竟去了哪里。 沈飞知道这些是准备工作，崇祯很快就要上路了。他也作了一些安排，交代安剑清自己和完颜萍要出去一下，之前已经招募了五毒教几个人进锦衣卫江湖司，等他们到了就给何红药百户腰牌。有过之前去云南的先例，安剑清也没有多问，直接就答应了。 沈飞自然打算暗中跟随崇祯一行人以防万一，这次作了些准备。一是和完颜萍两个人化了妆，遮掩了本来面目，二是准备了远程武器，学木桑和黑白子，一副围棋加一块磁铁棋盘，黄药师身上刷的弹指神通还没用过，有把握五百米内必中。两人先以轻功疾行去了一趟登州，出钱预定了一搜去东江镇的海船，这很寻常，本来就有不少客商前往东江镇做生意。 虽然内家拳达到化劲水平就能踏水不过膝，以他们现在的武功在水面上行走很容易，可是未免太显眼了，还是要备一条船，才能不露痕迹地在海上跟上崇祯一行。等两人回来，物资已经准备好，崇祯一行人也上路了。 这一行明面上是以姜曰广为首，他有正式身份，崇祯、汪汝淳、冯梦龙、陆云龙、张岱、柳敬亭跟随。汪汝是游走各地的大商人，又去皮岛做过生意，估计是出于办事顺利。另外几个人估计是去采风的，收集小说戏曲评书创作素材。他们身后不远处跟着张渊率领的两列二十四个侍卫营选拔的护卫。 沈飞和完颜萍暗中跟着崇祯一行又进入登州境内，就经历了有惊无险的一个变故。起因是登州有大量东江流落来辽民，衣衫破烂皮包骨头，不少在行乞、甚至有偷抢的，不少死尸倒在路边。在城里一打听，才知道当地人对这些辽民非常厌恶，认为骚扰了他们的正常生活，对于饿死的辽民开始还有当地人掩埋，后来太多了就烦了，根本不理，只由官府每三天清理一遍尸体，还认为其中难保没有后金的奸细。 看来辽东难民和和当地军民关系很僵，历史上登州军变孔有德本来只有一千兵力，后来聚集了八九万人马，都是平时被欺压的辽民，占领了登州足足一年多，最后粮食耗尽才逃走投靠后金。 崇祯向两个辽东难民了解了情况，知道登州总兵杨国栋把年轻力壮的辽东难民都把抓到他占有的采石场当奴工牟利，到采石场解救了辽民奴工，护卫和杨国栋手下士兵产生冲突，杨国栋带兵过来后，不知道姜曰广已经升官，误以为他还只是一个翰林院编修，而且没有穿官服，扬言就是当场杀了他们也就是上疏说明一下的事情，崇祯情急下对杨国栋喊了一声“你敢犯驾”，让杨国栋猜到了身份。 在杨国栋打算狗急跳墙时旁边的登莱副总兵张可大突然砍掉了杨国栋手臂，拿出金符宣称京城锦衣卫缇骑前几天派特使到登州给他金牌密令，说钦差姜曰广到登州，如果杨国栋不听节制就把他拿下，算是省下了沈飞几枚围棋子。沈飞明白张可大历史上在登州军变时抵抗叛军而死，忠诚没有问题，事先就派锦衣卫联络他，告诉了他崇祯要来登州的事情，防止杨国栋真的作乱。 张可大建议崇祯安全起见要到皮岛以后才公布身份，说会把在场的三千军民以带到军营里训练为名控制起来，以防消息走漏，崇祯也承认刚才说的那句“你敢犯驾”冒失了，和姜曰广等人商量就假扮成他的幕僚，趁着方以智随邓玉函去欧洲留学，就化名成方以智。 张可大说杨国栋的大部分家丁他可以控制，不过还有五个绝对亲信将领要请姜曰广出手拿下，姜曰广和汪汝淳提到可能会引起登州军不满甚至兵变，就给登州一万士兵每人发了二十两银子的军饷，指责了那五个人平时欺压盘剥士兵稳住了军心，还设下陷阱引那五个杨国栋的亲信挟持姜曰广，被早就有准备的护卫击伤拿下。 接下来和登莱巡抚孙国祯见了一面以后，就停留在登州筹集物资，按战时状态法案，可以征调各地物资军用。四百万两军饷可以从北京城运来，在登州筹集了粮食三十万石，以后东江镇有了钱就可以由客商直接运粮食去卖了，和陕北救灾的思路一样。弓箭刀枪兵器也在登州筹集，火器、工匠从北京军器局和工部调集，还要等那几十个流放东江的官员。这次还打算运第一批一万辽东难民回东江，加上运送物资，需要征集大量船只。等到六天以后，所有人员物资调动到位，就出海上路了。 整个船队共五百五十多艘船，运载军饷、粮食、一万辽民，五千军士和各种人员及冷热武器和原料出发了。幸亏沈飞预定的那条船没被征调，否则还要临时换船。沈飞和完颜萍混在其他的客商船中，跟着崇祯的船经过半个小时的行驶先到了庙岛，崇祯一行在船队里明面上不是重要人物，跟着他们也不显眼。 在庙岛上姜曰广先祭祀了天妃（就是南方的妈祖）庙，岛上有不少唐代古迹，也有刚修建不久的海防公署，崇祯一行人在岛兵的陪同下四处游历，公署后面有一块大石头剖面，上面有栩栩如生的松树形纹路图案，充当导游的岛兵解释这本来是完整的一块大石，被雷劈了才变成这样，上面的松树图案是仙人作画，沈飞估计是松树化石的可能性更大。 崇祯盯着奇异的石头图案看时，后来张渊喊了一声“公子小心”，推开了崇祯一步，沈飞的围棋子提前一步出手，无声无息中，击中了埋伏在公署上的两支铳管，这还是沈飞打算留活口方便审问，否则可以直接击杀上面五个人。崇祯身边的汪汝淳、冯梦龙、张岱几个人也反应了过来大喊“有刺客”。张渊等侍卫上来张开了盾牌，王徵和阎应元联合特别设计，平时像腰带一样围着，一拉把手就可以张开，外层精钢，内部蚕丝。 那五个刺客两个用火铳，三个用弓箭，后续的几下攻击被侍卫盾牌挡住，沈飞看到已经安全，又不想暴露行踪，就没有再出手。那五个刺客见已经没了机会，迅速从屋檐上索降逃进旁边的丛林里，从岛上西北的海岸逃去。张渊命令五个锦衣卫和十个岛兵去追，知道了消息的姜曰广也非常震惊。 十几分钟以后，几个去追击刺客的岛兵回来报告，说刺客到了西北岸边，上了一个同伙早已经准备上的快船，往东北方面逃去了，和船队的方向一致，但是不可能去东江自投罗网，唯一可能的是走旅顺半岛西侧，通过金州逃到后金的地盘去。现在已经很难追上了，只能希望这批人能被驻扎旅顺的东江军截住。 张渊也已经捡到了沈飞击断两根铳管的那枚棋子交给崇祯说明了情况，崇祯接过围棋子看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东张西望了一阵没有结果，又陷入了沉思。沈飞知道崇祯可能想到了自己暗中跟随，不过也知道现在有太多的疑问，那些刺客是什么人？是怎么猜到崇祯身份的？消息是北京城那边泄露的还是因为在登州杨国栋事件的那次意外？ 第八十四章 旅顺 沈飞的船跟着崇祯船队经过了像两座山峰倒插在海上的双钦岛、砣矶岛、一路顺风，一个多小时后到了一百六十里外的皇城岛。这里还是登州范围比较大的岛，先靠岸在岛上休息了一下，岛官都是一些和杨国栋关系不好被打压发配来这海岛上驻扎的官兵，姜曰广通报了杨国栋已经被锦衣卫抓到京城去问罪的消息，官兵都叫好，还说出很多以前杨国栋干过的脏事。 岛上将官带着众人先到一个富丽堂皇的大殿里吃饭休息，介绍说那原来是杨国栋给魏忠贤建的生祠，里面本来有魏忠贤的塑像，魏忠贤倒台以后才搬出去砸了。两个多小时后，又参观和岛上的佛寺，拜祭了辽东死难的烈士祠堂，各自回去休息直到半夜才起航。 海上行船什么时候出发要看风向，没有固定时间，什么船都不例外，沈飞和崇祯的船队都一样。皇城岛往西北方就进入辽东半岛范围了，往西过了双岛再往北依次经过蛇岛、猪岛、中岛、长生岛就是复州。往东一路经过三山岛、广鹿岛、獐子岛、大小长山岛、石城岛、鹿岛、薪岛、车牛岛、最后就能到毛文龙所在地的皮岛。 沈飞忽然发现前面的船队一分为二，大部分船只还是往东江三山岛方向开去，但是分出了十四艘船往旅顺方向去了，三艘大沙船、五艘福船和六艘开浪船，沈飞和完颜萍是跟着崇祯，早就已经记住崇祯所在的是一艘叫普济号的福船，就是这支分出的小船队之中，估计还是想去追击那批刺客，自然是跟着小船队走。 风不大，船速只是一般，往旅顺方向行驶。一直到天亮看了一出壮观的海上日出不久，前面遇到一艘写着“南关号”的船，估计是驻扎旅顺南关的东江水军战场，看到前面崇祯的船和那艘船一阵旗语交流，加速向前追去，沈飞顺着追击的方向看到前面有一艘快船，有六个人在拼命朝陆地划去，正是那六个刺客，也就随即跟上。快船小灵活，普济号和南关号船大，为了躲避礁石只能减速，刺客的船急着逃命，却触礁撞破了一个大洞，只是跳水向岸边游去，却有一个人死抓着船沿，看来是不会水的。 普济号绕了个半圆向岸边驶去，看来是有熟悉这一带水情的人在船上，知道哪个路线没有礁石。南关号上则是放下一艘只能容纳一个人三个的小艇网梭船，驶进了暗礁区，把那个抓着船沿已经喝了几口水的旱鸭子刺客抓住绑上扔在船舱里，继续像岸上追击，另外五个刺客看着有船追来拼命在往岸上游，有四个游到了海滩上海浪扑不到的地方，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止呼呼喘气，还有一个人估计是体力不支，已经淹死沉在海里了。 四个刺客休息了一阵子，看到普济号和网梭船越追越近，只能强撑着爬了起来，跌跌撞撞，深一脚浅一脚往东面树林子里逃去，可是还没有逃出十几步，树林子里就突然钻出来了二十个破衣烂衫，黑不溜秋的精瘦汉子，个个都是留着金钱鼠尾发型，四个刺客一看这批人，又逃向西北侧，很快被这二十个人追上摁倒捆了起来。沈飞已经认出这二十个人领头的正是毛永诗（孔有德），看来又是刚深入后金地区侦察回来的。 毛永诗这二十个侦察兵摇手向网梭船上的两个东江兵打招呼，看来也是有类似现代特战手语之类的联络手法，他们一和东江兵联络上，也就不至于再和崇祯的小船队发生了误会。这是远处一队十个骑兵过来，腾起了烟尘，显然是后金的游骑，听到崇祯船上汪汝淳的声音响起“鞑子来了，快到船上”，那二十个东江兵还没有回头看，听到叫声，就拖着四个俘虏，朝崇祯普济号福船方向跑了过去。小艇上的两个东江水军也押着俘虏朝普济号靠拢。 沈飞和完颜萍没有打算出手，此形的目的主要是暗中保护崇祯。后金骑兵只有区区十个，东江侦察兵有二十个，别说还有登州随行的军队和崇祯身边的锦衣卫侍卫，何况他们这次是来东江运送战争物资的，船上不会缺少武器，收拾这十个敌人很轻松。 虽然，普济上上的士兵迅速抬出了佛朗机炮，挂在桅杆上调整调击角度安装子铳，家丁打扮的侍从营锦衣卫也取出鸟铳开始装填。骑兵的冲击速度极快，顷刻间已经冲进了七十米距离，五个人取出弓箭，一支箭矢射倒了一个东江兵。船上了佛朗机也正好开火，一炮轰在两个后金骑兵中间，两匹惊马把两个正要射箭的后金骑兵甩飞在了地上摔得半死。 其他八个建虏吃惊下勒住马，似乎打算掉头逃跑，十九个东江兵押着五个俘虏已经游向了接近海岸的普济号，普济号上的鸟铳也开火了，理论上一百五十米的有效射程，锦衣卫用的又是最精良的一批，在这个距离当场打死两个建虏，还有六个人马被射死摔了下来，一下子局势逆转。东江后分出五个押着俘虏上船，十四个人又回过头去和建虏作战。 船上的登州兵将领看到便宜，喊了一嗓子“赏银按边例给足，姜抚台这次押动船只，有的是银子”，带十二个水兵操起刀枪弓箭各种武器也追上去想抢功，边例就是活捉后金兵一个一百两，杀了一个五十两，这个诱惑极大。六个建虏逃过小树木，朝前面一座矮山方向跑，登州将领带十二个水兵猛追不舍，已经超过了东江兵。 六个后金兵发了狠，转过身上抄起武器攻击，最前面一个登州兵被一马叉刺中胸口，一声惨叫软倒，又被收回的马叉倒钩撕开了肚子，鲜血肠子内脏全流在了地上，后面的登州兵吓得发抖，转身就逃。登州兵毕竟没有上过战场，被赏金诱惑才追了上来，一胆怯，自然有样学样，争先恐后地转身逃跑。 十四个东江兵又追到了前面，展露了一下配合紧密的换命打法，没有兵器或者只有匕首短兵器的直接扑向前六建虏，抱住腿被马叉刺中也死不放手，其他几个东江兵也上去，用木棒猛砸或者脑袋或者用腰刀猛头颈，一场换命下来，五换六杀掉了六个建虏。 打扫战场时牵过活马，抬起死马，不仅拿了敌人的铠甲兵器，连五个战死同伴都只剥得只剩下一件随身衣裤。沈飞可以想象地出这种换命打法对崇祯一行人和登州兵的冲击之大，或者只有来过东江的汪汝淳有些心理准备。 几艘船先后到了旅顺城南靠岸，这个沈飞和完颜萍的行踪瞒不住了，索性去了伪装，露出本来面目来到了崇祯身边，张渊等其他侍卫正奇怪，崇祯先把那枚棋子交给沈飞，说“在庙岛是你发的棋子吧？我还不到还有别人有这样的功力”，沈飞说“不错。毕竟不太放心，我们还是跟着保险些，如果你真的出了事，我们也只能按我们刚来的计划办了”，所谓刚来时的计划当然就是自己建力势力招兵买马打天下了。 崇祯和毛永诗等人对话后知道他们开始只是觉得六个刺客的船只可疑，可能是奸细，想要抓起来审问一下。抓住才发现认识，算得上是仇人，其中一个是袁崇焕以前的手下徐敷奏，天启六年曾到东江各岛欺骗说关宁粮饷充足，把东江官兵引诱过去两万多人，后来这批人有的被后金半路劫杀，有的被袁崇焕遣散到城外屯田，又被后金屠杀，没剩下几个。崇祯一行向毛永诗通报袁崇焕已经被砍了的消息，东江兵都纷纷叫好。 另外四个就是当时跟徐敷奏走的前东江军官，走之前还杀了东江镇的人。其中一个还曾是这旅顺城的参将李鑛，杀人跑路以前把在旅顺城放了一把火，旅顺城本来就是前线，经过反复交战，加上这一把火，变得非常残破，到皮岛之前，崇祯不想暴露身份，就没有先审问五个刺客，先押了起来。 现在城中主将是被毛文龙视作接班人的张继善，和毛永诗、张盘、王辅都是曾经随毛文龙深入敌后创立东江镇的一百九十七人之人，崇祯和他们交谈缅怀了已经战死的张盘和王辅，说到了那几个刺客的情况，得到另外一个以为淹死在海里的是前石城岛游击高万重，曾是渔民出身，水性不错。 汪汝淳提出这人未必死了，可能潜水上岸了，如果逃到金州，向后金通报消息，可能会引来后金兵攻击旅顺。毛永诗提出他们去后金侦察时得到消息，毛文龙近日在镇江把四百后金兵策反招去皮岛，已经引起震动，昨天有一个甲喇的后金骑兵已经来了金州打探动向，可能只是先头部队，汪汝淳判断后金真有可能来攻击旅顺，现在风向不对，船队也无法直接启航去皮岛。 张继善说旅顺也驻扎有两千东江军，和金州的后金军兵力相当，正面交战是不行，守住旅顺还是有把握的，而且旅顺就是海边上，随时可以出海，后金兵力不够围困整个南在，即便攻进旅顺也抓不住人。汪汝淳把崇祯叫到没人处提出高万重向后金通报消息，后金极可能今晚来偷袭，沈飞知道他的意思是刺客可能知道崇祯的真实身份，如果通报了这个消息后金肯定会来进攻。 崇祯赶紧让身边侍卫和张继善商议分出一千兵力在城中设伏，把运输物资里的火器的和各种冷兵器都下发给了东江兵，发现东江兵都非常熟悉使用火器。向张继善打听后才知道毛文龙在辽东时就很重视火器，在东江时军民饥寒，体力不足，冷兵器搏杀不占优势，火器正好弥补短板。东江的火器有些从朝鲜获得，有些向商人交易获得，很多已经破损，经过要拆拼组装，旅顺是前线，两千驻军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不少人对火器的拆装使用都是专家级的。 拿到了精良冷热兵器后不少东江兵都神情激动，登莱兵游击周文郁也想混点军功，说正面拼杀不行，设伏居高临下射击后金兵还是可以的，吸取教训特地选了五十个较大胆的士兵充当军官，带了四百多个去南关附近的善山峡设伏，打算等敌军在旅顺被伏击败退以后再半路劫杀一阵捡便宜。 第八十五章 监护朝鲜 果然战事过程和崇祯与张继善事先谋划的一样，先是高万重带五条快船来烧了假的船队，想撤离时被活捉，审问出有一千五百后金兵要来偷袭旅顺。一千五百后金兵在城外树木放下马匹，三百人先悄悄进城，城里东江兵假装从南门逃走。 之后的一千两百后金兵也杀进城里，打开城里放着的三十多个军器木箱子时，触发了自犯钢轮火地雷，当场炸死炸伤九百多后金兵，屋顶上的锦衣卫狙击手也趁乱用鸟铳击杀了一个参领两个佐领，埋伏在城中隐蔽房屋和地窖里的东江兵趁机冲出一通大杀。 只有最后一个被打掉耳朵的佐领带着残兵逃出城去，又被提前藏在北城中先进树林夺取了战马的两百东江伏兵一通佛郎机、翼虎炮猛轰又死了六十多人，还挟持已经被活捉的高万重穿到游击军服，使后金兵误以为一开始通报的消息就是假的，整件事是设下的圈套，惊慌之下只剩下六百多人逃了。 倒是在积善山设伏的登莱兵被这股残兵突袭，逼入悬崖边绝境中只能死战，也只是被杀掉三百多人拼掉了九十多后金兵，算是这场大胜伏击战中的美中不足。战后清点各处后金兵尸体割下首级共1008颗，发下了战功赏银，确定个人击杀的赏给个人，炸死的部分参战士兵平分、等到风向一转，船队重新启航。 船队一路经过广鹿岛抵达了皮岛，路上自然也看见了山崖下堆满的不少已经成了白骨的尸体，和树上挂着的煽动投靠后金和饥饿劫杀妇女儿童吃的人头。中间遇到一个变故，一个叫郑胜的把总负责向士兵发放粮食，因为老婆儿子生病想吃好点，暗中藏了一斛粮食，二十斤鱼干被士兵发现，这点东西在别处不值一提，但是在每天都有人饿死的东江镇就犯了众怒，被士兵围殴，最后毛永平判决砍了郑胜。 郑胜提出临死前想见见老婆孩子，张岱提出想去接济他老婆孩子，柳敬亭觉得这可以作为创作评书的素材，两个人也跟着过去。不一会儿柳敬亭头上留着血大喊地逃了回来，说郑胜拿刀杀了老婆孩子挟持了张岱，要求给他快艇离开广鹿岛，他逃得快只是头上被划了一刀。其他人马上明白了郑胜的意图，责问他的老爹和两个儿子都被建虏杀了，他还想去投靠建虏吗？ 郑胜说知道现在后金对东江官兵重视，投靠过去的实行优待，保留原官当兵，他只想过几天好日子，没有今天的事情他也在岛上熬不下去了。郑胜误以为张岱是客商，说如果不答应就杀了张岱，只要有客商死了，以后没人来做生意他们知道后果。 之前一行人已经了解东江镇的大部分补给都是吸引客商来交易获得的，如果客商吓得不敢来了就等于断了补给。沈飞的围棋子和一柄飞刀几乎同时击中了郑胜的手腕，击落了他手中的尖刀，紧接着又是一柄飞刀击中了郑胜额头。沈飞发觉那飞刀是一个叫郑照的侍卫所发，也是阎应元招募训练的教导连成员之一，早知道自己就不必出手了。 见到了毛文龙后，曾是旧识的汪汝淳和沈飞完颜萍先是一阵寒暄，毛文龙说到朝鲜去年被后金劫杀一番以后被迫倒向了后金，和后金做起了粮食贸易，有三艘运到后金的货船被他的东江兵截下扣住了，等一会儿有三个朝鲜使者要来说情要回，他要接见。 使者到了以后毛文龙和崇祯先后指责朝鲜往后金输送粮食，朝鲜使者辩解去年打不过后金才被迫屈服，崇祯指责朝鲜不是没有抗击后金的条件，从鸭绿江到王京，多是山地，不利于骑兵列阵，到处可以利用地形伏击后金。而且周围都是大海，可以从海路退到岛上暂避，也可以从海上登陆袭击后金后方，因此后金才有所顾忌，去年没有直接吞并占领朝鲜。 毛文龙也谴责朝鲜不是真打不过，是根本没有防御甚至勾结后金，去年朝鲜边境将官尹暄和李莞还部勾结后金，把东江在义州的哨探全都袭杀，还作为向导攻击铁山、云从的毛文龙营帐，如果真有心抵抗，郑凤寿就在后金围攻下坚持龙骨山城两个多月直到后金撤围。朝鲜使者辩解称尹暄和李莞那两个人已经一个革职，一个死于后金之手。崇祯更直接指责去年后金攻击，朝鲜君臣只知道逃跑，君臣和后金和谈时，地方上军民还是抵抗，守卫龙骨山城的军民还是朝鲜君臣逼迫解散转移的。 朝鲜使者还是想要回三船粮食，称三艘接济西边军民的官货，不是私商，如果不归还，让人误解东江劫掠商船，可能导致以后朝鲜商人不敢再来，损失更大。毛文龙还在犹豫，崇祯直接说那干脆就由毛文龙代劳核查朝鲜西边镜的平安道，把这三船货物发下去进行救济。 崇祯顺势提到了万历末年徐光启曾经提议过没能实施的由明朝监护朝鲜的事，说朝鲜既然认为自己实力不足以抵御后金，那就把与后金接壤的西边与后金接壤的平安道和咸镜道交给有能力的人来守卫，否则朝鲜国土百姓就要被后金利用来敌对明朝，当年花费大量兵力银粮的万历援朝战争就等于救了一个中山狼了。 之后崇祯和汪汝淳又让毛文龙召来了去年守卫龙山城的朝鲜主将郑凤寿，说出了明朝监护朝鲜的提议，说明朝现在大力支持东江镇，东江镇稳住阵脚阵以后后金讨不到便宜，再攻击乃至彻底吞并朝鲜就成了唯一的选择，以去年朝鲜君臣畏惧后金，解散抵抗军民的求和姿态绝难抵挡，由明朝暂时监护后金，平辽以后归政是最好地选择，说服了郑凤寿支持提议，并且推荐了沈光世、金尚宪等一批亲明有声望的朝鲜人，执行监护时可以任用。 崇祯又去见了一次毛文龙，通气监护朝鲜就是朝廷的决定，只要等姜曰广率领大船队到了就可以执行，而且为防万一问毛文龙如果李倧反抗，有没有把握制住。毛文龙说李倧只能调动王京的禁军和扈卫军，绝不是东江军的对手，崇祯更加放心了。去年后金攻势已经检验过双方的战力了，攻击朝鲜直捣王京，攻击东江的云丛岛却非常艰难。朝鲜一听说又提起监护的事情，当年阻止过徐光启提议的辨诬使团倒是先到了皮岛，崇祯和毛文龙让他们先留下一起等姜曰广。 姜曰广的五百多艘船队不仅规模巨大，而且不是直接来皮岛，沿路先到各岛上发放粮食救济军民应急，直到四天以后上午才来到皮岛，宣读圣旨，表示了对东江军民的功绩的嘉奖和境遇和同情，承诺从此以后朝廷必将全力支援东江直到彻底消灭建虏收复辽东。读完还用白话解释了一下，听得在场毛文龙和东江军民激动了眼圈发红。接着念出了五百多艘船只运送的银粮和物资清单，最后更是当场点出皇帝本人就在皮岛，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走到崇祯面前见礼。 大感意外的毛文龙和东江诸将，和脸色发白知道“辨诬”彻底没戏，监护大概也很难避免的朝鲜使者先后上前向崇祯见礼完毕。崇祯再次鼓励从后金刀山血海下逃出来的东江军民为辽东百姓报仇，问毛文龙在粮饷充足的情况下能选练出多少数量的兵力？毛文龙说东江难民在天启年前陆续逃到朝鲜和皮岛的不下百万，除去这些年饿死和散失各地难以寻回的，铁山、云从和东江各岛加上再聚拢一些流落到朝鲜和登州的难民，大概还有四十五万以上，可以选练出十五万军队。 崇祯问这十五万大军的战力，毛文龙说东江难民都是从后金逃亡拼杀出来的，都是久经锻炼苦难机灵勇敢，只要能吃饱饭养足力气，加上精良的武器，严加训练，一年时间就不会比后金真鞑差。 崇祯当场承诺不会吝惜钱粮，每个士兵四十粮银子，每个难民十两银子，以后合计每年会提供给东江镇九百万两银子，直到消灭建虏收复辽东。毛文龙当场表态让崇祯放心，崇祯又说粮饷充足了以后要严明军纪，不能再抢掠朝鲜百姓了，毛文龙和在场将士都大声答应。 崇祯又接见朝鲜使者，说他们不必再去北京城了，使者们也知道监护的事情难以改变，崇祯让他们回王京把朝鲜国王李倧和重要官员请过来，四天后来皮岛商量监护的具体事情，朝鲜使者只能遵命。姜曰广还不知道崇祯监护朝鲜的决定，问了起来，崇祯解释了一下徐光启当年的提议，说现在姜曰广最合适担任监护使，姜曰广当即应承。 姜曰广和毛文龙商量搬运船上物资，一起下来的还有流放东江镇的官员，刘宗周、黄道周和钱士升三个“死谏”的，前三十个报名抗议的，还有崇祯让锦衣卫调查的五十三个人，有十二个查出有劣迹的处置了，剩下四十一个也和前面三十个人一起带过来了。 刘宗周又说了一通大道理，崇祯没有搭理他，其中一路过来看到东江诸岛惨况已经有了些触动转变了想法的瞿式耜、倪元璐、张国维三个人崇祯让他们去协助姜曰广做监护朝鲜的工作，工作出色可以让他们复职。其他人让毛文龙安排，上了年纪的教书，年轻力壮的和士兵一起训练，不必有区别对待。 毛文龙把崇祯住处周边的其他客馆临时腾了出来让崇祯的侍卫入住确保安全工作。崇祯身份已经公开，就可以审问那六个人了，经过锦衣卫和东江将领联合审问下，很快问出了结果。在庙岛的刺客确实是这批人，五个人执行刺杀，徐敷奏准备的小船在岸边接应。 向他们通报消息的是兵部职方司郎中余大成，这个人一向的袁崇焕交好，称得上是袁崇焕的死党。他本来也不知道崇祯的行踪，只是听说了崇祯要到各地微服寻访的事情，和当时在北京的徐敷奏说了这个消息，徐敷奏正打算到登州和在那里的李鑛、高万重等五个人汇合，一起商量袁崇焕被杀后的出路，问崇祯会不会去登州？余大成说按常理不会，毕竟登州沿海风险大，不过崇祯这几个月总有反常举动，也不能排除可能。 徐敷奏后来赶到登州时，混在人群里，正好看到张可大和崇祯一行人带兵离城和杨国栋被拿下的事情后，买通了关节，想办法向一个登州兵打听了在采石场时的详细情节，判断出喝止杨国栋“你敢犯驾”，化名方以智的很可能就是崇祯，又听说了姜曰广运军饷去皮岛，化名方以智的崇祯也会一起去，就和李鑛五个人商量决定刺杀崇祯后再去投靠后金，六人就提前在庙岛上潜伏两天，等到崇祯上岛后发动了袭击，失败后按计划驾船想金州逃跑，结果在海上被驻扎旅顺的东江军发现追上抓获。 第八十六章 刘兴祚 崇祯小范围会见了沈飞完颜萍，说了一下在皮岛的大致计划，余成大的事情要回北京以后才处理，在皮岛上，还有三件事要解决，一是约定四天后召见朝鲜国王李倧等人，二是现在已经秘密来到了皮岛的刘兴祚，三是要和毛文龙安排一下军制，京营和东江镇作为最初的两个试点，确定军制以后作为样板推广全军。 崇祯说了自己从他的通过熟悉明末史料的金手指，从东江塘报、满文老档、朝鲜李朝实录中了解到的刘兴祚的大致情况，刘兴祚又名刘海、刘爱塔，本来是辽东开原卫的富家子弟，从小读书，家中兄弟众多。在奴尔哈赤还没有反明时，刘兴祚十二岁那年，就被到开原贸易的建虏拐了去。幸亏聪明机灵，很受奴尔哈赤和其他建虏头目的喜爱，这才幸运地活了下来，还成了奴尔哈赤的女婿，后金称他“爱塔”，就是因为奴尔哈赤喜爱，“爱他”的谐音。 天启年间，刘兴祚守卫复州时，多次和东江、登莱方面联络，有意当内应重回归朝，不过当时登莱几个和刘兴祚有联络的军官马聪等人，带兵上岸到金州挖民间收藏的窖银，四个人被活捉到沈阳，奴尔哈赤亲自审讯，招出刘兴祚和明方联络，谋图先恢复辽南四卫（金州、复州、海州、盖州），再收复辽阳。奴尔哈赤震怒之下，屠杀了金州复州十几万辽民，刘兴祚则咬定这是明方的反间计陷害，加上是奴尔哈赤的女婿才留了一条命，被抓回沈阳看管，一直到崇祯元年，才找到机会投奔到东江皮岛。 崇祯从《清实录》的记载中得知当时又发现刘兴祚的仆人和东江皮岛暗通书信，仆人被杀，刘兴祚被软禁在沈阳城里，他假装恐惧上吊自杀，被他妻子救下，演了这么一出戏，才被允许到沈阳城外的庄子里居住。之后才是让他弟弟先刘兴贤逃到皮岛通报，找替死鬼安排假自焚，瞒天过海辗转到东江镇。 不过崇祯说刘兴祚诈死后怎么到的皮岛详细过程《清实录》没有记载，而且刘兴祚在后金那边天启年间就有通明嫌疑，崇祯元年又被发现仆人和东江书信往来，居然还不杀他，还会同意让搬到沈阳城外居住，在完全脱离监视的情况下假自焚，安排他弟弟先到东江联络安排接应，最后顺利带兵投靠东江，这事件也不可思议，充满了疑点。 崇祯还知道在满文老档里，有一封历史上毛文龙死后从皮岛发到后金的书信，就是刘兴祚的语气，说毛文龙被杀他起了很大的作用进行邀功，这说明刘兴祚这次投奔东江是领受了后金除掉毛文龙的秘密任务的，也确实有和后金联络的秘密渠道。就是说从假自焚开始整件事情就是后金控制下演的一出戏，派遣刘兴祚作为间谍安插在东江镇设计除掉毛文龙挑起内乱，以此作为不杀他的条件，当然这更有可能是刘兴祚为了保命向后金头目主动提出来的计划。 不过历史上刘兴祚最后是在己巳之变后金杀入关内时，在和后金的一场战斗中阵亡的，他在天启年间和崇祯元年和东江、登莱联络恢复辽东，事情败露险些被杀也不是假的。所以崇祯的判断是刘兴祚虽然是间谍，但是也确实有回归明朝的意愿，属于心态上的双面间谍。崇祯决定先逼问刘兴祚说出实话，击溃他的心理防线再进行任用，顾诚的《南明史》里就提到满清入关以后，北方有很多将官亦明亦清，接受满清官职时还保留原明朝职务，经常以两种身份发布各种公文命令，直到清军进攻时才坚决抵抗，崇祯判断刘兴祚也是这种情况。 崇祯从朝鲜的《李朝实录》记载的朝鲜君臣对话里已经得到金启宗打探到“刘海出来，明白无疑”，就藏在东家将领家里。就找毛文龙了解刘兴祚是怎么逃出来的，安排接见。沈飞、完颜萍和锦衣卫教导营出来的侍卫就在身边，也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毛文龙介绍按刘兴祚自己说的，他是故意和妻子争吵，装出气愤的样子搬到沈阳城外庄园居住，派他弟弟逃到皮岛联络接应，自己安排替死鬼假装自焚后，藏到他平时笼络的鱼皮鞑子部落的鞑兵里，这些部落虽然被后金强行并吞，但是还有强烈不满。刘兴祚混到这些部落鞑兵里，等调防到镇江，在毛文龙的接应下阵前倒戈投奔到东江镇，后金只知道有四百鞑兵投了东江，不知道其中有刘兴祚。刘兴祚的兄弟和母亲还在后金，他已经派人去接应，在接过来之前担心走漏消息，没有公布刘兴祚在皮岛的事情。 崇祯提醒毛文龙刘兴祚这人很可疑，不能完全相信。毛文龙说他不是不知道防备，只是认为建虏用作奸细的人，他也可以将计就计策反来用，刘兴祚就是虏酋故意放出来的，也可以让他真心反正。东江军民本来就全都是从后金逃出来的，如果全都怀疑不用，反而助长建虏势力。后金的汉官汉将，也有不少是被威逼胁迫的，也都见过建虏屠杀辽民的暴虐，也是有良知的。有机会策反过来，不仅可以瓦解建虏头目对汉官汉将的信任，使他们可以任用的人减少，还可以吸引更多的汉官反正。 崇祯同意了毛文龙的观点，让毛文龙把刘兴祚找来亲自接见盘问，刘兴祚三十四五岁年纪，看上去相貌英武，看来这也是被奴尔哈赤看上招为女婿的一个原因。崇祯让刘兴祚坐下以后，开门见山在说明朝在辽东的几次溃败都和后金派出的奸细内乱有很大关系，他也很清楚。如果说现在就完全信任他，他自己都不相信。所以有些话要先问问清楚，双方都安心。 崇祯接下去直接提出刘兴祚说的故意和妻子争吵，假装生气才能搬到沈阳城外不是实话，他天启年间就被怀疑，黑还勃列（皇太极）对他完全不监视，让他轻易安排刘兴贤逃往皮岛、找替死鬼假装自焚而死，顺利地辗转来到皮岛这一系列事件都很可疑。刘兴祚面不改色，对答如流，对崇祯提出的种种质疑都一一作出了解释，还是坚持原来的说法，在后金二十多年龙潭虎穴末日求生下来锻炼出了极强心理素质，不是一诈就说出密谋的钱龙锡和袁崇焕可比的。 不耐烦的崇祯直接以《清实录》的记载进行逼问，指刘兴祚是仆人和东江的秘密通信被后金查获，假装恐惧自杀，被妻子救下后才搬到沈阳城外的庄园居住，刘兴祚才有一瞬间的脸色变化随即恢复平静，不过已经被崇祯、毛文龙和沈飞等人察觉。只不刘兴祚还是坚持不承认有这样的事情。 最后崇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刘兴祚被后金抓获以后，向虏酋提出他可以潜入东江设计除掉毛文龙，以执行这个计划为条件得以活命，黑还勃烈（皇太极）把他儿子刘五十扣作人质，现在亲征蒙古时还把他十六七岁并不能上阵的儿子带在身边。刘兴祚还是坚持不承认这些事情，反而说如果崇祯不信任他可以杀了他，他还在萨尔浒的兄弟被接应到东江以后也可以一起杀掉。对这种强硬的态度崇祯陷入了沉默思索之中。 沈飞也察觉出了不对，刘兴祚坚持不承认崇祯按《清实录》指出的他仆人和东江通信被查获、搬出沈阳城的真相和儿子被扣作人质的事情，这种坚决否认的态度本身就说明心里的鬼，崇祯猜测的他是后金派遣间谍，执行刺杀毛文龙计划极可能是真的。历史上刘兴祚在己巳之变中和后金作战而死或许只是一次意外，没有和后金沟通好的误杀乌龙事件，把这样一个人留在皮岛有巨大风险。 何况刘兴祚并不是一个人，他带来了四百鞑兵，加上他的几个兄弟带过来的有上千。这上千兵力加上他们几个亲兄弟统率很容易发展成一股外人难以插手的独立势力。刘兴祚在后金也算是重要的汉奸头目，执行过很多后金暴虐政策，和从后金逃过来的东江军民很可能引起不合，加上极大的间谍嫌疑，极有可能导致东江内乱，历史上毛文龙死后，他的兄弟刘兴治也确实策动了一次大的叛乱，杀掉了毛文龙的继任者陈继盛，沈世魁和张焘平定叛乱时说“尽杀八百降鞑”，说明刘兴祚兄弟带过来的鞑兵绝大部分参加了叛乱，即便毛文龙不死，也难保能预防得住。 崇祯沉思了一会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说刘兴祚留在皮岛他确实不信任，不过如果只有完全信任的人才能用，天下没有多少可以任用的人。崇祯不相信他这次投奔皮岛不是建虏策划的，但是同样不相信刘兴祚会不顾利害，死心塌地地给建虏效力。只要能打击建虏，即便原先是明朝的敌人也不妨利用，而且刘兴祚不是大明的敌人。 崇祯说以刘兴祚的经历，从小被拐走，见证建虏屠杀辽民，献媚建虏保命，肯定也会有厌恶、愤恨和屈辱。或许他对明朝没有多少忠诚，但是起码在自己有利可图的情形下，也是乐意见到建虏被扫灭的。刘家兄弟个个都是人才，而且在后金多年熟知敌情，就是现在真还打算给建虏效力，如毛文龙所说，也要争取到明朝这边，何况现在未必还愿意给建虏效力。 只要给他们一个尽情施展才能、不受束缚的机会，让他们成为消灭建虏的助力，不会受人压制，没有后顾之忧，无论他们这次从后金出来之前是不是和虏酋策划过什么阴谋，都不用担心他们还愿意回去寄人篱下，受建虏欺压的屈辱。 崇祯说出了自己的决定，说如果刘家兄弟都挤在皮岛施展不开，还容易和东江镇现有军民发生冲突。正好朝鲜就要受明朝监护，朝鲜和后金接壤的有两个道，南边的平安道靠近东江，毛文龙可以直接派人接管镇守。 北边的咸镜道离东江比较远，里面有不少渔猎部落，崇祯打算让刘家兄弟管理咸镜道，以带来的上千鞑兵为骨干，再从道内百姓和渔猎部落里编选出一支军队。刘兴祚肯定熟悉奴尔哈赤选兵练兵方法，咸镜道的人口地盘比起奴尔哈赤起家时也差不多，还有明朝源源不断的军饷和物资支援，如果能把咸镜道管好，肯定能练出一支对建虏产生巨大威胁的雄兵。 崇祯最后说出决策，设立咸镜镇，任命刘兴祚为咸镜镇总兵兼大明驻咸镜监护分使，刘家各个兄弟当副将还是参将、游击由刘兴祚自己决定，再上报朝廷批准。沈飞知道这安排就是熊廷弼、毛文龙、陈仁锡都不约而同提到过的三方策构想。 刘兴祚在崇祯说出对他不信任时非常紧张，听到后面的话放松下来，又逐渐兴奋，最后听到让他独立发展咸镜镇，公平训练军队发展势力，眼镜彻底发亮。直接跪下谢恩，承诺他接管了咸镜道，必定配合毛文龙，犁庭扫穴荡平建虏，为百万辽民雪恨。语气坚定有力，已经没有了刚才回答崇祯盘问时的躲闪。 第八十八章 登州变化 崇祯来东江镇想办的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毛文龙安排一艘大船选出百名士兵，送朝鲜国王李倧去江华岛。姜曰广、瞿式耜等人在钦差卫队的护送下，也出发去朝鲜王京。临走前姜曰广来见崇祯，崇祯特别对姜曰广交代，知道他是仁义君子，肯定能获得朝鲜人的拥护，只是明朝监护朝鲜，是为了能充分调用朝鲜人力物力，为消灭建虏提供一个坚实后盾。所以他施政不能过于宽仁，应该行霸道，取法管仲商鞅，建虏是一大军营，朝鲜也应该成为一大军营，一切施政都围绕军事进行。 姜曰广表态他会尽力而为，似乎感觉到回答不够坚定，又补充知道监护朝鲜是为了为东江镇提供了一个坚实后盾，自己难免书生迂气，如果遇到重大决策会先和毛文龙商量决定，决不会成为第二个袁应泰。崇祯沉思了一会儿，会回去以后会给他找一个帮手，那时候就万无一失了。 沈飞抽空又去了一趟了蛇岛，养蛊方式的毒蛇还留下六十多条，全部装进竹篓收进了系统空间，也没有继续喂养，一来是时间来不及了，二来在这个世界已经足够用了。等沈飞回到皮岛，崇祯已经扫尾了朝鲜事务，把沈飞给的《龙象般若功》前三层交代毛文龙和刘兴祚在军中练兵时推广，交代要在海面封冻之前回到登州去了，打算第二天启程，毛文龙让毛永诗带两千水军护送。 崇祯暗中向沈飞和完颜萍通气说姜曰广虽然观念改变，但是行为未必能马上转过弯来，怕是需要用严厉手段时还下不了狠手，崇祯想到了洪承畴，洪承畴虽然人品不行，能力还是很强的，投靠满清以后对付南明时也能用各种狠辣手段筹集军饷，最后撑到了南明永历系孙可望、李定国和白文选三王发生内讧。 虽然前线有毛文龙和刘兴祚顶着，不过咸镜镇扩张实力，毛文龙练成精兵毕竟还需要时间，如果朝鲜这后盾不够坚实，也还是会有隐患。崇祯打算回去以后就调洪承畴去朝鲜给姜曰广当副手，由洪承畴当恶人唱白脸，把朝鲜打造成商鞅变法以后实行耕战的秦国，或者说让“先军政治”提前四百年在朝鲜出现，姜曰广则可以唱红脸，获得朝鲜士林和百姓的支持。 第二天崇祯和一众护卫和汪汝淳、张岱、柳敬亭一行人准备完成上了普济号，毛永诗的两千水军乘四十艘船护卫在周围，船航行了一天，先到了鹿岛，这是岛上官兵已经知道了崇祯的真实身份，又得到了姜曰广船队的接济，粮食足够吃到明年四月，精神面貌和来时已经大不相同，都兴奋地行礼迎接崇祯，一行人去了望海寺看了三个月前毛文龙和将士共同盟誓恢复全辽共立的石碑，当时东江内部的局势非常艰难，外部的舆论消息也对东江非常不利，看到石碑又是一通感慨。 之后因为风雨，船又在三山岛和广鹿岛各自停留一天。岛上军民都很兴奋，面貌也都和来时见到的大不相同，之后船行一共十三天到了登州水城，登莱巡抚孙国祯已经率领登州大小官员在码头上行礼迎接，幸亏崇祯来的消息还没有大范围扩散，只有少数官员、幕僚和亲兵知道，还可以到处走走看看，了解情况。 宣布进入战时状态两个月，推行到登州也一个月了。崇祯先去了察院向孙国祯了解情况，孙国祯介绍地方贫民和驻军士兵都对战时新政持欢迎称颂的态度，不仅是能从抄没违反新政的富人财产中获利，而且现在富人的一举一动都是受他们监督，违反新政行为也大多是通过他们告发，富人对这些贫民态度大改，变得客客气气不愿得罪。课税提举司碰到抗税的地方富豪，也多是请军士查抄，大部分归国库，也有小部分作为驻军军饷，士兵和家属的生活和兵器铠甲因此改善，因此这两批人对新政态度最欢迎。 而一些富豪之家则是出现过几例抗税的变乱，不过都是些小乱子，还没扩大就被乡人告发，很快扑灭，黄县、栖霞县、文登县都有过，这次招远县也正好出现一起，因为涉及了退休三品高官家里，总兵张可大亲自带人出面过去了。对这些事情士兵也是乐意见到的，去一次不仅立功，也能多一些军饷。 正好张可大回来，崇祯问他现在登州士兵们还会不会抢掠勒索民财？来的时候杨国栋带领下，登州军欺负辽东难民的事情没少做。现在欺负东江过来的难民估计不会了，但是趁着新政勒索富民的机会却增加了。张可大说现在登州军的军纪严明前所未有，侵害民间的一律死罪，如果以前军饷不足时怕激起兵变军纪不敢太严，现在士兵只要老实本分就能全家过舒服日子了，再严的军纪士兵也服气。 崇祯又问地方上穷人有没有借着战时新政故意诬陷讹诈富豪乡绅的，这阵子一直充当新政引起各种变乱救火队长的张可大说这确实有，现在地方上的乱子，一大半是富豪抗税或者不遵守奢侈限制，一小半是穷民勒索富民引起双方冲突。如果确实是富民抗税的，就按战时法令抄家，如果是诬陷勒索，也会严厉治罪。 张岱忽然提出对限制奢侈一条的异议，富人挥霍奢侈未必是坏事，还能带动很多穷的生计。富人造楼阁园林，可以增加工匠收入，富人衣服华美，可以增加织工收入。富人山珍海味，可以增加渔民猎户收入，富人游玩，穷人可以做帮闲。如果禁了，这些行当难免失业。连张可大似乎都被张岱说动了。 沈飞知道这些观点并不稀奇，战国时的《管子》里就有过主持奢侈拉动各种需求的经济思想。现代凯恩斯主义经济思想也有所谓国民经济三驾马车，消费就是其中之一。张岱一直过富豪生活，能观察到这种现象，提出这类观点也不奇怪。 很多经济史论著都明确指出中国战国开始实际上已经是市场经济，以后一有战乱国内市场就受创衰落，一有二三十年和平发展的时间商业市场就能恢复，宋代以后还大兴海上贸易国际市场，同样的经济环境自然会产生出类似的经济思想。 明代嘉靖时期上海陆缉对提出过这种经济思想作为专门论证，认为对一人一家来说，提倡节俭避免挥霍由富转贫或许有好处，但是对国家没有好处，富人越奢侈的地方穷人生活越容易，越节俭的地方，百姓生活越困难。“彼以粱肉奢，则耕者庖者分其利；彼以纨绮奢，则鬻者织者分其利”，苏州、杭州还是明代称为小苏州的上海都是这样。 崇祯只能亲自出马辨驳张岱的这种观点，天下的人口和货物都基本固定，用于此就不能用于彼，同样是工匠，不给富人修楼阁园林，可以腾出来修城楼水利，不给富人造游船，就可以腾出来造战船，不给富人织造华服，就可以腾出来制造盔甲战袍。不给富人做陪玩帮闲，就可以腾出来当兵，不会富人不奢侈就失去生计。只是原来富人用钱财驱使的人力物力转而为朝廷所用，限制这些富人享乐花费，他们也会把钱花到更有用的地方。 张可大这才明白过来，说到现在富人不能随意把钱花费在享乐上，确实很多人转而用于练武练兵上了，穷文富武，练兵比读书更花钱，置办兵器盔甲火器，骑马射箭，伙食都要花钱，收养家丁练习兵阵花费更多。许多原来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现在都喜好射箭比武了。 崇祯询问地方富豪挑起的变乱是增多还是减少？张可大说最多的还是初期，新政刚从北京城传来，地方课税提举司刚设立的时候，收税和查办富人违规奢侈行为时经常受到打骂抗拒，惩力了十几个有名的豪绅富商后，已经琥来越少了。富民大多惜，就算按规定交税，比过去多十倍百倍，生活还是比普通人阔绰得多。不值得被了抗那么点税被抄家。张可大巡查时也多镒告诫他们，只为消灭建虏大家多出点力，难受的日子也就几年就过去了，不必动别的心思。大部分人能扣得进去，只有极个别犯糊涂的。 崇祯又问到登州的东江难民安置问题，孙国祯说姜曰广离开登州之前就已经交代过了，现在登州的辽东难民大约二十二万，其中四万强壮的愿意当后，由张可大收入军营和登州兵一起训练，打算到明年春天，把这四万人连带家属共十二万人运回东江各岛补充兵力。还有十万则有的安插在本地从事工匠、渔民、经商等职业，有的安插到周围的府县，现在其他府县在朝廷指令下也不拒绝东江难民了。 崇祯对战时政策在登州的实施情况基本满意，张可大说新政引起的大的变化还不只是这些。一是武人变文，现在军中士兵除了习武练阵以外，平时读书识字的变得多了。都希望有机会更为军宣使成为或者进入各地方的军校学习成为将官，只需要和其他士兵竞争，比科举难度小得多了。 二是文人变武，现在从刚入私塾的蒙童到一般的童生和生员都纷纷练起了射箭、兵器和鸟铳。各处夺学、社学和郡学纷纷开辟一块演武场，为了射箭练武的场所，几乎个个带弓箭，习武艺。现在科举内容变化，童生县试就要考射箭、枪术。否则就只能走文学、经史、度数等科的科式，最后也只有进翰林院这个独木桥，竞争者多，出头难上加难。还不如一边读书一边练箭习武进阶希望大一些。 射箭需要心平手稳，全神贯注，控制手劲和文人练习书法的技巧差不多，文人的基础比一般士兵还要更好一点，也更容易练出高超的箭术水面。而且生员考举人的资格科试，还要测试练兵能力。由清查各地人口组建的地方民兵里选出一百人由秀才训练，分别对攻演练，胜出者晋级才有参加乡试的资格。现在有些地方秀才练兵还多像儿戏，过个两三年，现在的练兵的童生们成了秀才，练出的兵就真正相样了。 崇祯评价读书做官和练兵的原理一样，都是修身治人。如果一百个人都不能约束得心悦诚服，那更不能治理好一县一府万千百姓，所以才在科举里考察练兵。 另外就是制作弓弩箭矢的工匠、制作兵器盔甲的铁匠数量学徒都增加了很多，贩卖兵书、度数几何学问的书商也增加了很多。现在朝廷征调工匠已经有了严格的奖惩制度，制造兵器上都写着工匠的姓名，如果质量不合格会被严惩。制造得好不仅有报酬，如果质量超过其他工匠特别出色的，还能被授予从九品到一品的品级职衔甚至是爵位。退役以后，可以形成荣誉品牌畅销获利，也可以留在工部担任官职，有足够的吸引力。 武艺兵法、度数几何都成了童生开始的科举必修必考内容，有实战经验的老兵、精通武艺战阵兵器、精通度数几何学的人才都成了各地私塾和社学、郡学争抢来做教授传授相关专业知识技能。 第八十九章 偶遇马真一 “战时十八条”只是确定一个大致框架，至于怎么具体实施，细则是陈仁锡、徐光启等内阁成员联合设计。徐光启翻译的《几何原本》、李之藻和汪汝淳刊印的《同文算指》学的人本来就不多，教师难找，现在科举要考，谁都想提前下手，抢到好的教师。有实战经验的老兵也很难找，现在有不少豪绅世家只能跑到边镇花钱去礼聘。 只是测试地方官的带兵和守城军事能力，目前还只是在准备阶段。半年以后开始，县官到府城去考试，府官到省城去考试，每年考试一次，内容是守城和练兵需要知道的要点，现在各地知县、知府已经在学习守城和练兵技能了。 虽然没有实战的机会，不过只要记住守城和练兵应该记住的许多条文，敌军攻城有几个办法，我方守城有哪些针对性破解方法。真到实战的时候，也不至于手足无措，乱成一团。以后还会派精通军事的御史巡游各地，对知县和知府的军事能力进行抽查，实地演练一下，如果不合格就会免官。 崇祯一行人想到处走走看看，来到了附近的大东书院，碰巧新任山长何仁甫和张岱认识，何仁甫报怨说现在科举增加了射箭、武艺、军法和数学，对读书的要求降低，读书的风气有些坏了。果然接下来看到一批学生在练棍术，其中一个叫陈钺的学生持棍样子得意，五六个人已经被打倒了地上喊痛，经过了解才知道他借着演练把平时不对付的人都打伤倒地了。还指责何仁甫不懂武技、兵法、数学，难以再当山长。他就是去其他书院也抢着要，即便离开书院，从军也有机会成为高官，语气相当嚣张。 崇祯示意张渊让一个年纪最轻的侍卫颜朴两次比棍教训了陈钺，把他打得嘴唇和鼻子红肿，张渊趁机讲解武技和读书修身的关系，比武不仅是斗力斗智也是斗心，斗修身功夫。沈飞听他说的就是俞大猷用《四书》儒学来解释棍术和其他武术以及兵法的理论。 崇祯也趁机提法戚继光最佩服唐顺之的枪法，戚继光的枪法乃至鸳鸯阵其实也是得自唐顺之的传授。唐顺之就是因为修身功夫到了常人难及的境界，他的学生记载他“冬不炉、夏不扇、行不舆、卧不裀、衣不帛，因此一通百通，枪法、箭术、兵法、算学、思想文章全部精通。修身可以看成了驾驭自己的身体，做得好了，则读书、习武、文章理政、棍法兵器、驾驭军队乃至国家都能融汇贯通。如果光读书或者光习武，也有可能获得较高的成就，但是也难免偏狭。因此俞大猷提出过驾驭一人身体和驾驭军队是同一方法，军队听从号令，就如一个身体听从心神。人身的道理，可以连通兵法和万物，也是儒学理论的精髓。 何仁甫经过这种理论提醒，想到了王艮的“身也者，天地万物之本也”、《孝经》的“天之性人为贵”、程颢的“若夫至仁，则天地为一身，而天地这间，品物万形为四肢百体。夫人岂有视四肢百体而不爱者哉”、罗汝芳“吾人此身，与天下万世原是一个，其料理自身处，但是料理天下万世处。故圣贤最初用功，便须在日用常行，日用常行只是性情喜怒，我可以通于人，人可以通与物，一家可通于万世”、和孟子“形、色、天性也。惟圣人然后可以践形”。这些历代儒学论著的共同的分析，进行践形色、致良知，承诺他以后也会在读书之余习武，即便难有成就，也可以从中体会驾驭身体的修身功夫，能有所长进。 扭转了两个人的观念，崇祯等人对这次书院之行效果还是比较满意的。回到了察院以后崇祯对孙国祯说他们一行人打算回北京了，拒绝了孙国祯派兵保护的建议，慢悠悠地踏上了回程。沈飞忽然看到人群中一个蓬头垢面，衣服有些破旧的道士，似乎着急着赶路，用身法轻功连连在人群中穿过，所用的身法沈飞非常熟悉，正是全真派的金雁功。 沈飞和完颜萍互相看了一眼，说“我去看看”，悄悄跟了上去，到了人少一些的地方，沈飞上去轻轻拍一下那道士的肩膀，那道士猛得一惊，转过了头来，问“遵驾是谁”？ 沈飞亮出了锦衣卫腰牌给他看了一下，那道士脸色大变“大人找贫道有何贵干”？ 沈飞说“刚才看道长使出了金雁功，心中好奇，就过来问问，道长是全真派的吗”？ 那道士说“正是，贫道马绣头，道号真一，原本出自全真杭州玉皇山福星道院，于弘治、正德年间移居华山修行，最近感觉天机奇妙变化，因此游历天下，查访世事”。 沈飞暗想，自己在《笑傲》世界还是在嘉靖年间拜入的全真玉皇山福星道院，这道士居然自称是在弘治、正德之前就是福星道院弟子，比自己还高好几辈“不知道长今年高寿”？ 那道士说“贫道生于正统甲子年，如今虚度186”。 沈飞气笑了，说“道长莫非以为锦衣卫都是傻子吗？全真重阳真人也不过寿过七旬，长春真人也不过寿过八旬。你何德何能，能寿享186？你白莲教的事情还没有脱身，如今还妖言惑众，你有几颗脑袋？让你到大牢里去住几天或许会好好说话”。 马真一大吃一惊，转身就逃，可是他的身法怎么可能比得上沈飞，连续好几次沈飞追到了前面等他，他眼见无法逃脱，忽然一下子跪下了求饶“大人恕罪，贫道四十有三，平时爱吹些牛欺骗愚人，没想到白莲教那些人居然当了真，想推举我为盟主。我怕惹祸上身，赶紧逃跑，绝没有参与白莲教作乱之心”。 沈飞看吓唬地他差不多了，也起了预期的效果，说“你想不想平了你身上白莲教的事情”？ 马真一说“大人如果能让贫道脱罪，便对贫道有再造之恩，贫道必有重谢，愿为大人效命”。 沈飞说“如今我们锦衣卫校事营组建江湖司，正在招揽江湖高手效力，如果你有机会能进入锦衣卫效力，你身上的案子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马真一大喜，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打了开来，露出一对通体雪白眼睛殷红的蛤蟆，说“这是贫道偶然得到的朱晴冰蟾，无论内伤外伤刀伤剑伤，只要人还有一口气，服下立刻痊愈，还有驱毒之效。只要大人能让贫道进入锦衣卫效力，贫道愿献于大人”。 沈飞也是喜出望外，暗算幸亏没有直接给他发腰牌，否则就没有这外意外收获了。小说里一对朱睛冰蟾是胡桂南照顾一个临死的道士一个月，那个道士送给他的，看来这个道士就是马真一了。 沈飞刚才一听马真一的道号，马上就想起来了，他就是明末的一个辽东道士，据说预言过很多事情，包括登州军变。明末陕西白莲教徒被捕时供称仰慕华山道人马真一的大名，四处寻访，打算推他为盟主，以作为举事的号召。陕西巡抚上奏朝廷，朝廷就命令各地寻访马真一，袁崇焕奏称见过这人，正在辽东，朝廷下令把他拘留候审，从此不知所终。 现在袁崇焕没有机会去辽东上任，马真一就还滞留在登州，正好被沈飞遇上。沈飞带着马真一回去和崇祯一行人汇合，把马真一的情况和崇祯说了一下，崇祯说“你招揽的手下你自己决定吧，白莲教的事回京后我会交代下去，不会再牵连马真一”，沈飞点了点头，把锦衣卫百户腰牌交给了马真一，等回到北京，五毒教的人应该就到了，江湖司也就有了第一批人手，可以开张了。 沈飞又对崇祯说“这次在庙岛遇上刺客，我的江湖司已经有了第一批人手，以后也有可能不时要离开北京办事，葵花宝典再怎么速成也需要一两年时间，何况再怎么高手护卫毕竟也不如自己武功过硬，你想不想自己习武”？ 崇祯想了想，说“阎应元设计锦衣卫枢锐营操练办法就有每天进皇宫由我亲自监督训练两个小时，我能习武当然很好，只不过不知道习武需要多长时间？我能不能抽出时间来”？ 沈飞说“我手里有五花蜜酒，即便原版也能增加十多年功力，在《神雕》世界我又加入了很多别的药物和毒物，功效增强了三倍，一坛足够增加至少四十五年功力，还能百毒不侵。有了深厚的内力，再要修炼各种招式和轻功就很容易了，花不了多少时间，或许你武功有成以后，还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从皇宫里出来，我们见面也能方便一些，总是写密信也不是办法。不过你要是决定正式习武，就是有进无退，尤其是内功更是优先。突然增加了四十多年功力，如果不练内功，就会像段誉吸了太多内力却不懂运功，险些塞爆了膻中气海一样，或者前面几次我可以运功帮你把内力引导全身，以后却是要你自己运功运行大小周天的，你一旦开始习武，就要尽快记熟全身经脉穴道，练习内功，这事可是绝不能拖的”。 崇祯想了想，说“好吧，今天我们找个客栈投宿，晚上我就喝五宝花蜜酒，你帮我引导内力运行全身吧”。 沈飞也明白，如果回到了北京皇宫，再要做这件事情就没那么方便了，就按崇祯的意思办。晚上到客栈说要和沈飞有要事单独商议，由完颜萍守城门口，崇祯喝下了五宝花蜜酒，沈飞运功帮他引导内力运行了一遍大小周天。留下了基本的穴道经脉知识和《全真内功》，相当于《神雕》世界里岘山书院弟子的配置，不仅有全真派内功时时都能修炼，安全无副作用的基本特点，而且进境也迅速，大约有五倍《先天功》的速度，至于其他武功，打算在内功熟练了以后再进行传授。 这次崇祯回京本来就打算沿途各地看看落实战时政策的效果，本来就不快，原先估算需要十天回到北京城。现在崇祯更是故意放慢了行程，白天四处走走看看，晚上投宿客栈让沈飞帮他运动引导内力运行大小周天，五天以后，崇祯已经记住了基本的穴道和经脉，已经可以自己练习《全真内功》运行周天了。 沈飞又传授了崇祯一门轻功《云雁步》，这是吸取了多门轻功身法精华所创，“云雁”自然是指武当的梯云纵和全真的金雁功，集两门轻功的特点，既能提纵高跃又能在空中转折方向。“步”是吸取了多门步法身法的特点，有《九阴真经》里“蛇行狸翻”里的蛇行术糅合现代特种兵的蛇行走位、《葵花宝典》里短距离进退如电身法、禹步按《易经》八卦走位的堂堂正正。可以说是奇正相合，长短皆宜，有了内功支持，既可以用金雁功和梯云纵的特点提纵长程赶路，又适用小范围里闪展腾挪，足以全方位吊打这个世界里铁剑门的《神行百变》。 以后每天晚上崇祯自己运行周天以外，又多了一件事，就是和沈飞一起出去蹿高伏低，练习轻功身法，有了内力作为基础，这也不难，三天以后，崇祯的《云雁步》已经练得相当纯熟了。 第九十章 江湖司班底 沈飞明白以后崇祯要经常出宫和自己密会交流，不再用写密信的办法了，所以内功之外首先教了轻功。接下来就是武技，兵器上首选就是剑法，这个时代连很多文人书生都有配剑的风气，不会显眼，剑法沈飞选择的是《独孤九剑》，在这个世界绝对是降维打击，《独孤九剑》总诀式以《周易》推演，作为儒学群经之首，崇祯自然是非常熟悉的，只花了一天，就把《独孤九剑》口诀记住，以后只要像风清扬交代令狐冲的每天早晚各默诵一遍，不会忘记就行了。 至于拳脚功夫，沈飞选择了桃花岛的几门武功，包含了桃花落英掌和旋风扫叶脚的东风绝技，包括了点穴和发射暗器的弹指神通，有了深厚的内力，学会这些也不难，这下要学习的武功不多，兵器拳脚点穴暗器齐全了。白天各处走访，晚上暗中习武，半个月以后回到了北京城时，崇祯已经把这几门武功都修炼纯熟了。 崇祯自然是回到皇宫从周皇后和内阁大臣那里听取离开两个月里发生的事情汇报，幸好这些事情基本都是公开的，从官方邸报里都能看到。沈飞和完颜萍回到了校事营江湖司驻地，安剑清和五毒教诸人已经等在了那里，包括潘达秀、岑其斯、何铁手以及已经找回来的何红药，经过询问得知他们是两天前赶到的，还带了一坛五宝花蜜酒，当然是原版的。 原来五毒药毒龙洞本来就养有大量毒蛇，总坛所在的山林也遍布毒物，虽然绝大部分都是放养的，但是也现成有极小一部分是精心培育多年的，拿到配方以后取出这部分毒物，按斗蛊的方式比试，决出了几种最厉害的，正好凑够一份酿酒材料，又搜集其他药材，先酿出了一坛，为表示诚意，这次一起带了过来。 小萝莉何铁手先向沈飞正式行了拜师礼，沈飞正好把那一坛五宝花蜜酒给何铁手喝下了，何铁手从小生活在五毒教，对这些毒物本来就看作平常，又早就已经听说了这酒的功效，很高兴地把酒喝下了。沈飞给何铁手选择的配置是《九阴真经》，摧坚神爪这是在五毒教时就演示过承诺要传授给何铁手的，小说中软虹蛛索的功夫也和白蟒鞭法相通，既然这样就把《九阴真经》整本配给何铁手，先传授给九阴内功和《易筋锻骨章》让他先练习。 接着沈飞取出蛇岛培育的毒蛇杀掉取血给安剑清、马真一和五毒教其他人喝下，一人一条。五毒教诸人都是毒物大行家，自然看得出这些蛇都是不弱于酿制五宝花蜜酒的顶级毒物，还觉得杀了可惜，不过沈飞说明了蛇血百毒不侵的功效还是依言喝下。而且还给了每个人10枚菩曲斯蛇胆，沈飞打算这就是以后加入江湖司人物的基本福利，至少沈飞亲自招募的骨干是如此。 武功方面既然叫五毒教，沈飞也打算把李莫愁身上刷的五毒神掌也传授给他们，马真一则是传授给了他全真七子的武功配置，有一部分他本来就会，但是残缺不全，不过他们不是沈飞的弟子，沈飞只是把秘笈交给他们，让他们记住以后毁掉各自练习。 另外对于何红药，沈飞还专门为她创了一门武功黯然销魂掌。虽然说《神雕》世界剧情改变，杨过没有创出这门掌法，不过杨过创出这门掌法糅合的武功来源沈飞都会，沈飞的武学造诣也远强于原版小说的杨过，创出这门掌法还是不难的，早就有了这个心思，一直在构想，加上系统优化，已经成型了。威力更强于原版小说杨过所创，不会因为情绪有无而时灵时不灵，如果情伤的心情上来了还能打出爆击效果。 沈飞打算向宣化司借一些人手宣传一下何红药的经历以争取民间舆论同情支持，开解一下她的心情以免再走极端，不过效果终究难料，修练黯然销魂掌也算是让她渲泄情绪的另一种途径，这门武功其实不只是综合多种顶级武功招式的掌法，还涉及正反九阴、蛤蟆功、全真内功、玉女心经和杨过海潮中强练出来的多门内功，不会逊于传给崇祯的《全真内功》，也一起萃取出来命名《黯然销魂功》传授给了何红药，算是加强版的《混元掌》配《混元功》系列，是一门内外兼修超级武功。 处理完了江湖司的事情，沈飞就找来邸报查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战时政策的具体细则和其他事情。首先是科举变革的内容，文化方面四书依然是必修，五经编选了重要部分，陈仁锡编选了一册诸子百家的精华，徐光启编选了度数学的内容，包括数学和几何，另外还增加了武艺、箭术、练兵战阵的军事内容。这些内容已经公布，现在各地官私学校学生已经开始调整学习内容，北方明年二月的县试、四月的府试就以新方案考试，南方则延后四到六个月不等。 其他各项变革也已经在进行，废除卫所制，卫所籍等同民籍以后，一项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对卫所的人口和土地进行重新登记，人口的核查工作并入了全国人口普查工作，土地核查的事情由兵部主持，卫所土地一开始属于国有财产，后来时间一长士兵变成了农民，土地被将领占有。现在土地是不可能收回国有了，但是经过核查，作为民田纳入田赋还是必须的。 冯梦龙、凌濛初也在主持建立各地宣化分司，人员也一样一部分从生员、童生中招募，一部分招募民间的评书、曲艺职业者。酒课提举司也已经扩充成课税提举司，增加了各种税收项目，各地建立了课税提举分司，而且配置了直属的军事力量。京城课税提举司配置京营三千人军队，地方县一级课税提举分司配置三百人当地民兵。 课税提举司官吏俸禄比同级官员高一档，但是必须把收入和家中产业在当地显眼处竖牌公示，如果发现有贪污渎职或巡查御史发现财产多于公示，惩罚程度也比其他部门官员加重一等。 京营枢锐营一千教导军精锐已经带着孙传庭到了陕北，用拨给的六百万两白银和洪承畴主持从灾民招募军队并且赈济灾民，陕北的旱灾持续已经发展成了饥荒，不过孙传庭、洪承畴措施及时，而且湖广和四川的粮食也早就开始把大批粮食运过去销售，总算饥荒还没有发展到非常严重的地步。从目前的局势看，这几样措施下去，这场旱灾还是可以应付的，没有严重恶化的趋势。 孙传庭和洪承畴已经从灾民中选拔招募出了十万士兵，以及赈济每个士兵十个亲属，因为这个待遇，灾民参军的热情很高，竞争非常激烈。办法和当初阎应元建立锦衣卫枢锐营的办法差不多，那一千京营士兵作为教官，每个人任命为百总，分散到各地招募，每人招一百人分别训练，以后这些人的升迁奖赏，直接以各自练兵成果而定。训练半年进行演习对战，只要获得好名次，百总就能升为千总甚至都司、参将，外加赏银。因为和自己的升官发财的切身利益相关，这一千教官肯定会严格选拔，拒绝一个贿赂作弊，保证兵源的高素质。招募十万大军，赈济110万人的工作已经基本完成。 对于其他灾民，孙传庭、洪承畴和巡抚陕西都御史胡廷晏策划了以后，又上报内阁修改，也制订了一个方案，就是鼓励陕西北部当地富户捐助。统计灾区富户家族的人口钱粮公示，留出足够家人度过灾荒的数目，多余的钱粮则在官吏的主持下，分配给无粮灾民。捐出的数额刻石碑记录，作为凭证，灾后可以要求朝廷补偿，或者可以获封官爵作为奖赏。如果隐瞒财产的富户，则穷饿灾民抢劫视为合法行为，受朝廷支持，事后不得追究报复。 如果灾情太严重，陕西北部富户的存粮存银全部实行配给制还不够赈灾，可以把情况上报给胡廷晏，安排陕西南情轻灾地区救助北部重灾区，办法也是一样，统计富户财产公示，保留本家口粮和日常开支，捐出多余部分立碑为证，重灾区捐钱粮的富户为优先赈济的对象。用这个办法，军属以外的其他灾民也大部分可以救助，至少能生存下去。 原先以为这种强制实行配给制的办法会引起当地富户的不满，会有阻力甚至骚动，可是在执行过程中却发现相当地顺利。原来在开始赈灾前已经有不少富户被相聚为盗的饥民劫杀过，家破人亡，那些例子摆在前面，富户没有见过也听说过，官府的这个救灾方案可以确保安全，事后还有丰厚的补偿和报酬，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条件了。何况那十万大军也不是摆设，虽然是刚刚招募的新兵，但是对付一些零星的富户变乱还是轻而易举的。 军事上的消息一个是奢安之乱已经进入了尾声，天启元年和二年四川和贵州分别爆发奢崇明之乱安邦彦之乱。奢崇明之乱不到两年首先被基本解决，天启三年四月就已经收复四川被奢崇明攻陷的所有地盘，还攻陷了他的老巢永宁，奢崇明父子逃到贵州水西投靠了安邦彦，才有两人合称奢安之乱。 安邦彦和明军对拼了几年，现在也已经元气大伤，退进了深山里，已经无力出击攻占明军守卫的据点，而明军也难以追入深山里，彻底消灭安邦彦，目前是最后相持的状态。五省总督朱燮元上疏内阁，提出要彻底围歼安邦彦需要四川、云南、贵州三省合力，四川出兵赤水，云南出兵乌撒，希望朝廷协调，约定时间三路齐出，剿灭安邦彦。 第二个消息是宁远锦州主力已经撤回到了蓟镇到山海关一线加强防守，锦州保留一千士兵，宁远保留两千兵，作为一个观察据点，派出游骑侦察蒙古和后金的动静，内阁和兵部的命令是如果后金大举进攻，就弃城撤退，保持灵活机动的主动权，避免被后金围城打援，把大量兵力和钱粮浪费在没用的地方。 另一个消息地东南沿海的郑芝龙已经接受了招安，不过还并不老实，原先他手下的一些海盗，比如周老三还在浙江沿海一带抢劫，而且一些也接受招抚的海盗李魁奇、钟斌因为被郑芝龙排挤，重新当起了海盗，被郑芝龙打着明朝官方的旗号攻击打算消灭吞拼了势力。 当天深夜，崇祯忽然来到了江湖司。不仅瞒过了皇宫里的人，也瞒过了江湖司高手，看来他的武功已经超过了本世界所有高手了，知道他习武的沈飞和完颜萍自然不会说破，沈飞请崇祯进了自己房间，完颜萍守在外面防止有人意外进入，之前就约定，以后的密议就用传音方式进行，只能一对一。 沈飞说“我曾说会把阿九培养成这个世界的第一高手，现在看来恐怕不行了。至少加强版的五宝花蜜酒我不会再给第二个人喝，以后这个世界上的人功力不太可能超过你了”。 第九十一章 对郑芝龙的规划 崇祯说今天听内阁汇报了一些事情，对于内阁设计的战时新政实施细则，崇祯表示了相当满意。针对军事上的几件事情，对宁远和锦州的处理，崇祯赞赏了内阁的办法，根本不必担心后金是占据宁远和锦州两座城，当初连离后金更近的广宁后金攻破以后都没有占据，只是毁城而去，无非是担心分兵占据分薄了兵力，被东江镇的毛文龙袭扰了后路。现在毛文龙获得了大力支援，威胁后金的实力大增，后金更没有胆子分兵占据宁元和锦州。 奢安之乱的事情崇祯否决了朱燮元的调集三省兵力会剿的建议，没有那个必要，三省合攻需要筹集太多钱粮，现在虽然不缺钱，但是也没有必要浪费。安邦彦兵力本来就有严重吹牛的成分，号称十万军队攻击永明，被明军一个游击一万三千兵力击溃。历史上平定奢安之乱也根本没有动用三省大军，在崇祯二年就被明军击杀，按毛羽健的说法“不费调兵、不烦征饷、不俟期会，一战成功”，安邦彦、慕德、奢崇明、阿思落易不是被杀就是被抓。 以现在安邦彦已经被堵在山沟里的状态，只要不能打破封锁，不用明军攻击他，补给耗尽，自己就会崩溃。不过肯定也是要加一把火的，崇祯向陈仁锡了解到贵州一年军饷，相当于辽饷一月，也就是四十万两，崇祯拍板翻倍加到八十万两，内阁给朱燮元批复，让各种军队守住城镇要道就行了，安邦彦已经走投无路，很多就会不战自溃，用增加的钱改善各处守军待遇就行了。 对于已经被招安成福建抚夷守备的郑芝龙，内阁陈仁锡、徐光启的意见时这人私心太重，没有多少忠诚可言，打击其他海盗也只是为了扩张自己的实力和垄断海上贸易的利益。如果是之前财政收入不足，一个后金就焦头烂额，对东南无能为力。只是招抚郑芝龙不再抢劫，又能利用他消灭其他海盗，已经是很满意的局面了。不过郑芝龙的势力事实独立，朝廷无法控制，郑芝龙会成为垄断东南海上军事和财税的军阀，越发展实力越强，越难以管制。 现在实行战时新政，财政收入宽裕，内阁商议后的方案是派遣一个能干的官员，在东南沿海建立一支朝廷直属的强大水师海军作为震慑力量，对郑芝龙加强控制，对他下属军官调派到其他地方分割他的势力，把他的势力和海上贸易利润彻底收归朝廷，如果郑芝龙违抗，就直接军事打击消灭他的力量。内阁考虑的这个建立东南海军的人选是现任户部右侍郎的南居益，他在天启三年巡抚福建是击退过荷兰海盗，有海事经验，还与郑芝龙曾经的老板李旦打过交道，足够胜任建立海军对付郑芝龙集团的工作。 崇祯说他还是否决了内阁的这个方案，他知道郑芝龙这个人有许多其他人不具备的特殊才能和丰富经验，不是南居益能比的。郑芝龙年轻时去澳门投靠舅舅黄程，学会葡萄牙语和西班牙语，后来追随老板大海商兼海盗李旦，往来于日本和台湾之间，在日本娶妻生子。天启四年和五年，在台湾荷兰东印度公司担任翻译。李旦死后，继承了李旦在台湾的势力，成为了实力雄厚的海上大佬之一。 天启六年开始，郑芝龙带领船队从台湾袭击福建广东沿海，趁着福建发生饥荒，招募大量灾民扩充实力。不过比起其他海盗，郑芝龙办事还算是地道，最多抢劫，但是没有肆意烧杀，对抓到的明军败将也没有杀，思路就和宋江类似，向明朝显示实力，让明朝重视招抚他，借明朝官方的声势吞并其他海盗，在今年七月总算是如愿了。 历史上郑芝龙是在崇祯六年金门料罗湾海战中击败了荷兰和刘香的联合舰队，两年后彻底消灭了刘香集团，之后郑芝龙集团就垄断了明朝到日本和东南亚的海上贸易，这片海域的所有商朝都要花钱买郑家的飞黄旗挂上才能平安做生意，一年收入上千万两白银，成为名副其实的海上霸主。也就是说郑芝龙到这一步正式转型改做了国际海上军事安保公司，不亲自出手抢劫，改收保护费了。 不过后来郑芝龙押错了宝，投降满清，被挟持到了北方。否则以明朝、日本、荷兰、葡萄牙、西班牙商船都要给他交保护费，后来满清为了镇压他实力严重缩小的儿子郑成功势力都使出了沿海岸线三光的迁界禁海大招还用了几十年的时间，以他的军事能力、贸易能力、国际眼界和比李自成集团更稳定的财产来源，完全比李自成更有可能成为明末各势力争雄的最后赢家。历史上后来南明郑成功北伐那次，如果换成郑芝龙统兵，最起码拿下南京不成问题。 崇祯的思路是现在还是让郑芝龙的势力尽量发展壮大，就是让他们成为南方的刘兴祚兄弟的咸镜镇，就算要杀猪，也要先养肥了再说，让郑芝龙发展状大实力，消灭吞并其他海盗统一东南沿海，再去对付盘踞台湾的东印度公司荷兰人，争取三年内把台湾的荷兰人赶走，大规模移民台湾开发。在这个过程中，朝廷可以趁机派人追随他当学徒，培养大量的海军人才、贸易人才和与欧洲人的外交人才。 等解决了后金建虏，可以再回过头来威压郑芝龙，分割瓦解他的势力，收回部分海上贸易的利益。即便现在，明朝也不是没有直属的海上军事力量，毛文龙的东江镇也是。扫平了后金以后，实力必将大涨，到时候以郑芝龙的欺软怕硬性格，估计也不会有胆子和朝廷对抗。何况到时候也可以给郑芝龙指一条明路，出钱资助让他带着郑家势力，直接去攻占被荷兰、西班牙人占据的印尼、菲律宾等地区。让郑芝龙和刘兴祚两家一南一北，开疆拓土。 甚至可以更远一点，让李之藻主持交代工部制作的地球仪已经有了一批，可以指点他带大量移民去澳大利亚发展，补全一下世界地图。以后澳大利亚可以作为处罚重罪文官的流放地代替死刑，还可以传播儒家文明的影响。相信郑芝龙和明朝人的文明水平也绝不至于屠杀澳大利亚土著，实行种族灭绝，到时候他也可以敲打一下。 崇祯说了他对郑芝龙集团的思路，也和内阁通了气，决定就派南居益辅助郑芝龙全力壮大实力。内阁已经起草的圣旨，任命南居益为福建巡抚，协助郑芝龙清剿海寇，遏制红毛，进军台湾。把目的和南居益说清楚，不必吝啬防备郑芝龙，缺什么给什么，尽快壮大实力。 而且也已经实行的必要控制手段，就是交代温体仁派出使者去日本找德川府幕，把郑芝龙的老婆田川夫人和一个儿子（就是郑成功）一个女儿接回来充当人质。郑芝龙的女儿不知道是不是田川氏生的，是个天主教徒，历史上日本禁教被迫害，逃到澳门和葡萄牙人罗德里格斯结婚。 郑成功历史上崇祯三年六岁才被接回泉州安平镇接受儒家教育，十四岁考中秀才，崇祯十七年才到南京国子监成为钱谦益的学生，时间晚了一点。郑成功虽然抗清坚决，可是脾气比较急躁，心胸也不算宽广，军事能力更是远逊郑芝龙。提早把他接过来接受更好的教育，不难把他培养成一个顶尖人才。 至于郑芝龙的次子，历史上是崇祯二年出生的，现在即便把田川氏接过来，也是作为人质，不会让她马上和郑芝龙团聚，如果以后还有次子，也不会叫田川七左卫门了。 历史上郑芝龙前面几次去日本接妻儿受到了德川幕府的阻挠，直到郑芝龙派出船队进行武装游行，来了一下海上军事演习才达到目的，现在由明朝皇帝下令，内阁次辅温体仁派出使者出面到长崎交涉，在明朝和日本的贸易上给点宽松条件，要接回郑芝龙的妻子儿女应该没有问题。 沈飞说“听你这意思，这郑氏集团最后的出路倒是有点像大明版的军事职业资源公司，这或许也是将来大明将官和士卒退役以后的另外一条出路”，军事职业资源公司就是美国与官方关系最密切、也是最大的私人军事公司，最小的一单生意都是五百万美金。 军事职业资源公司每一个成员，上到董事长，下到每一个士兵，都是从美军的退役的。董事会成员个个都是美军方面司令官和总统的军事参谋幕僚出身，号称“小五角大楼”，甚至可以说是美军的白手套，干一些美军和美国政府不方面出面干的事情。 崇祯说“这个思路不错，半官方私人军事公司，以后不仅可以消化一些明军的退役将士，还可以淘汰一些明军换下来的武器，或者干脆通过他们做一些武器出口生意，这可是暴利。我们不直接对别人动武，卖些换下来的猴版武器，他们自己拿武器打得血肉横飞，就不关我们的事情了”。 沈飞半开玩笑地说“不过，你安排郑芝龙最后的出路是打算让他们带移民去澳大利亚，这可是一个整整大洋洲的地盘，不比现在明朝本土小，这么大一块几乎真空的地盘，资源还那么丰富，就完全放任郑氏和一些流放犯罪官员移民折腾？你就不怕像历史上美国那样，将来发展起来实力强大了以后，反过来骑到明朝本土头上来”？ 崇祯略一思索说“大明本土可不是只有区区三个岛的英国。而且美国独立了以后，也只是从英国的儿子变成了英国的小弟弟，还是继续当了英国一百七十多年跟班，趁着二战欧洲打得稀烂，又吸收了大量躲避战乱的顶尖人才移民，才在战后崛起。明朝本土早就已经统一，不会再出现一战二战那样的大战，不会让澳大利亚将来有成为翻版美国的机会。不过这么一大片大洲即便让郑芝龙主持移民，也不会全部交给他。大部分地方还是要设置州县的，至少也是羁縻地”。 最后崇祯对沈飞说了一些零星的事情，想去江南找的另外六个人十天前已经到了。董应举打算还是让他干老本行主持农业，正好参与原卫所田纳入田赋。最能搞事的张溥已经直接被崇祯派到琉球担任常驻琉球大使，打算让他二十年内不经许可不能回中土，不过可以著书立说。现在琉球已经被日本萨摩藩武力逼降，王子和部分官员被掳走当了人质，如果以后张溥能鼓动起琉球当地人再掀起反对日本的抵抗运动，制造明朝军事介入的机会，那倒真是一件好事。 陈子龙被他任命为翰林院国策院学士，夏允彝被他任命为翰林院经史院学士。当然这批人里最有价值的人才还是薄珏和宋应星这两个顶级的科学家。 第九十二章 连城宝藏 薄珏和宋应星这两个顶级的科学家已经都被崇祯任命成了翰林院格理院学士。宋应星的《天工开物》收录明朝各类农工技艺，本来最适合的是去工部任职，崇祯原先的打算也是把他配给王徵当副手，担任工部侍郎。不过这两个人来了以后，尤其是见到了薄珏，崇祯却改变的看法。 薄珏擅长制作玻璃器具，一见面就给崇祯带了一个大惊喜，带给他一架新制作出来的望远镜。崇祯一看，比邓玉函给他的望远镜更加精良，放大的倍数更大了许多。居然两端都是凸透镜，算得上开普勒式望远镜，比邓玉函从欧洲带来的伽利略式望远镜更加先进，不过这镜片是薄珏独立研磨制作的，玻璃也是北京城工匠制作的。 开普勒现在还在欧洲，现在还没有制造出这么先进的望远镜，即便以后被使团请到明朝来有了其他的科研成果，望远镜的成果也已经被薄珏抢先了，不会再有开普勒式望远镜这个称呼，就算还要以发明者的名字命名，也应该叫薄珏式望远镜了。 薄珏史料记载精通数学天文，历史上徐光启曾经邀请他参加过《崇祯历书》的校对工作。动手能力极强，很喜欢自己做实验，制作各类仪器，住处放满了各种仪器工具，以方便随时实验和制作仪器。《启祯野乘》记载他“凡百工技艺皆身亲其事，所居室器具必备，忽煆炼、忽碾刻，忽运斤、忽操觚作文字”，是一个实验型的专业科研人才。写过《格物论》百卷、《半豹论》百卷、《测地度应天度法》等著作，不过在历史上都在明清易代中散失了，没有保存下来，只能从名称推断是一些物理天文著作。 崇祯打算把这两个人的特长综合一下，宋应星的《气论》继承王廷相的哲学思想，事实上已经初步认识到了物质守恒原理，提出的火质燃烧假说和气尘假说已经离氧化和氧气非常接近了，应该引导他多做实验，把哲学理论转化成科学理论指导研究。 而擅长做实验的薄珏，打算引导他把一些实验器具推广应用于实际进行产业化，就从制作玻璃器具开始。昌平就有高质量石英矿，先去探矿开矿，和工部合作，制作玻璃器具，磨出质量更高的镜片，就能制作更加精良的望远镜。薄珏的喜好还能自动制作出各种物理化学实验的玻璃仪器，一些日用玻璃器具还可以让工部量产推广到市场上销售获利。 因此崇祯把这两个人原先计划的职务交换了一下，除了都是翰林院格理院学士以外，宋应星兼任格致部右侍郎，薄珏兼任工部左侍郎，还可以让他们经常进行各种交流合作，科学理论归纳和实验研究共同发展，这样出成果更加容易。 崇祯把想说的都说完了，沈飞也顺便委托崇祯借几个宣化司人手创作几个评书戏曲宣传一下何红药的经历，争取一下民间舆论的支持，以免何红药思维和行为走极端，这是小事，崇祯当即答应会让宣化司配合沈飞的工作。 第二天上午，冯梦龙亲自带着张岱和柳敬亭找上门来，沈飞找来何红药和冯梦龙说了一下她的经历，冯梦龙等人听得连连感叹，都说会创作一些作品宣传一下，替何红药鸣不平。沈飞说现在还是以宣传国事为重点，何红药的经历稍微宣传一下，对她有一些心绪开解就行了，冯梦龙等人答应而去。 沈飞原本以为接下来的日子能安稳几天了，没有想到上午冯梦龙刚走，晚上崇祯又来了，原来接下来辽东要有一场大战事了。崇祯听取了内阁的汇报以后，也向内阁成员简单说了一下自己去皮岛路上的经历，包括路上庙岛遇刺事件和在皮岛支援毛文龙，监护朝鲜任命刘兴祚兄弟建立咸镜镇几件事情。 余成大泄露崇祯行踪的事情就交给了内阁安排拿下处理了，他虽然没有参与行刺计划，但是行刺毕竟因他而起，能不能保住命就看审判结果，崇祯就不管了，朝鲜前国王李珲也已经移交给三司会审，以他证据确凿的勾结后金伏杀刘綎大军，恐怕是难逃一死了。徐光启感慨万历末年他提出监护朝鲜的建议争论了几个月，结果朝鲜派辨诬使团一来，稍微使了点手段说动了几个原来支持的官员转变态度事情就没戏了，没想到崇祯去了一次皮岛，几天之内就把事情给办了。 当天熊明遇和宋应星被其他事情拖住，他在内阁本来存在感就不强，就是为了提高格物穷理的科学研究地位的象征，不过熊明遇毕竟曾有过兵部任职的经历，第二天知道崇祯皮岛之行经历以后，马上敏锐地提出监护朝鲜是好事，只是虏酋知道了以后，肯定会再出兵攻击朝鲜，如果不早作准备，只怕对东江和朝鲜反而不利。 崇祯马上反应过来了，如果他是皇太极，也不会坐视朝鲜完全被明朝接管，马上召集阎应元、内阁和兵部诸人进行了战事推演。崇祯回京这段时间，明朝要监护朝鲜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到后金了，后金要阻止最佳的策略就是出动骑兵绕过各城市直扑王京，或者攻下江华岛抓住在那里的朝鲜国王李倧，或者攻克王京立一个朝鲜宗室作傀儡国王，就能破坏明朝监护朝鲜的计划。 而现在东江镇刚刚接受了钱粮物资援助，实力增加有限，也就是能吃饱饭，和更换一下兵器战袍。东江兵额十五万，其中战斗力较强的也就是经常深入后金执行战斗任务的三万人，剩下的十二万人其实是从后金逃过来的辽东难民，虽然这些人大部分逃出后金时也是和后金兵拼杀死里逃生残酷淘汰生存下来的，换上兵器战斗力甚至超过内地很多明军，但是和后金正面搏杀还是远远不够。 如果东江镇要阻止后金攻击朝鲜的计划，也就只有采用游击战“反扫荡”的办法，利用朝鲜多山地的地形特点层层设伏袭扰消耗皇太极大军，能拖得他们后勤耗尽被迫退兵，最多再分出一部分兵力守卫朝鲜王京为防万一，不过皇太极大军一路不攻城市，却还可以“鬼子进村”劫掠朝鲜乡村获得补给，这样一样最后即便能守住朝鲜王京，耗走皇太极，朝鲜也会像已巳之变时的明朝一样受一波重创，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推演之后最佳的选择还是对攻，趁着皇太极出兵朝鲜时派兵直捣沈阳，去年皇太极进攻朝鲜时朝廷也命令过关宁的袁崇焕出兵牵制，可是袁崇焕违抗命令，连三岔河都不愿过，没有起到牵制效果，使朝鲜被迫倒向了后金。这次必须大规模出兵威压沈阳，把皇太极吓回去。而且以崇祯对毛文龙的了解，他也会采取这个办法。 而且要对后金造成足够的压力，就必须调动足够的兵力，东江和关宁东西配合，两路齐出，崇祯本来打算让关宁派兵四万，陈仁锡说两万就够了。这次出兵只为了威吓皇太极回军，防止朝鲜沦陷，而不是要和后金决战。进军要神速，退军也要神速，人多了不方便。熊明遇提出关宁军虽然军饷在边镇里最多，但是将官分配军饷也是优先照顾部分精锐，真正有战斗力和作战意志的军队最多也就是两万人了。 崇祯当下拍板，内阁起草圣旨给蓟辽督师王之臣，让他沿锦州一线派出哨探侦察后金动静，如果得到确切消息后金出兵攻击朝鲜，马上出两万精锐骑兵，迅速过大凌河、三岔河直扑沈阳。这道旨意没有明确关宁出兵的时间，让他们按侦察后金情报确定，毛文龙肯定也知道，要进军沈阳迫使皇太极回军肯定需要关宁一起出兵配合，东江在出兵时肯定会通知关宁以便双方联合行动。 崇祯不知道皇太极出兵的时间，也就无法确定出兵沈阳的最佳时间窗口，应该是皇太极大军已经上路了一段时间，无法迅速回头，又没有靠近朝鲜王京，对朝鲜破坏太大，这个时候得知明军关宁和东江一起出兵进逼沈阳最好。 崇祯和陈仁锡、熊明遇一起经过推演，最好是皇太极大军推进到安州一线，沈阳被大军围攻的消息通报给了皇太极。皇太极大军从沈阳到安州要十一天，后金通讯骑兵骑快马这段路要三四天左右，要在皇太极大军动身七天后，在沈阳附近给后金大震动才能达到目的，太早太晚都不行。这个最佳时间窗口，就只有在前线的将领，尤其是在后金有大量侦察兵和策反辽民的毛文龙最清楚了，就由东江和关宁共享情报决定出兵的时机。 这确实是大事，但是和沈飞的工作没有多大关系，沈飞没有发表什么看法，这些属于军事机密的内容当然不会出现在任何公私邸报里。接下来的几天确实比较平静，不过到了第五天，安剑清找到了沈飞，说普照大师的行踪已经查到消息了。 沈飞的江湖司没有自己独立的情报机构，只是都属于锦衣卫校事营，借用校事营分配的情报渠道，因此搜集整理消息比较慢，大部分校事营在武林也没有多少人脉，普照大师虽然有实力竞争天下第一高手，却是属于独行客式的风格游走各处，不像穆人清那样是华山掌门，有固定驻地，现在查到已经算是快了。 沈飞问“普照大师现在在哪里”？ 安剑清回答“荆州，江陵，天宁寺”。 沈飞一惊，重复了一遍“江陵，天宁寺”？ 安剑清说“不错。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沈飞说“我们只怕是漏了一大笔横财”。 江陵天宁寺是《连城诀》宝藏的存放地，普照大师居然在江陵的天宁寺，沈飞想起了新修版《连城诀》里对连城宝藏的来历介绍，梁元帝藏下宝藏以后把工匠全部灭口，后来他被北周所灭，这处宝藏从此湮灭没人知道。 直到满清康熙年间，天宁寺住持无意中发现了宝藏，以他们门派的“唐诗剑法”为引子，把秘密写在了一本《唐诗选辑》中作为密码本，要送给他的师侄、天地会广东红旗香主吴六奇作为反清复明之用。可是书信送到时吴六奇已经被归二娘和归钟母子杀害，《唐诗选辑》就流落在外。 不过必须由“唐诗剑法”的剑招顺序决定密码字典顺序，配合剑诀数字破解密码的消息则由送信人流传了出去，梅念笙就是那个高僧同门，会唐诗剑法，才引出了小说《连城诀》的故事。莫非这段背景说明里的天宁寺住持高僧就是普照大师？ 沈飞当即决定，让安剑清通知崇祯一下，作了一些准备，第二天出发，由五毒教诸人留守江湖司，他带着完颜萍、安剑清、马真一带着二十缇骑前往荆州见普照大师，取连城宝藏。如果猜测不错，普照大师身上至少能刷到《神照经》和唐诗剑法，加上普照大师在三十多年后的康熙年间发现了连城宝藏后想到用来资助反清复明，或许还有机会把他也拉进江湖司挂个名。 第九十三章 普照大师 进入了武侠世界，小说中的背景介绍不能不信。不过沈飞知道吴六奇在历史上完全是个大汉奸，早年败尽家产后遇到金庸的族祖查伊璜资助并推荐入伍，后来官至南明永历朝总兵，投降满清后卖力执行三光海岸线的“迁界禁海”，屠杀潮汕沿海居民因而得了满清头子顺治的欢心而破格提拔。 而金庸在小说里洗白吴六奇这个大汉奸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实的意图是洗白曾经资助过吴六奇的族祖查伊璜，网上早就有文章揭露，吴之荣虽然是酿成了《明史》大案的告发者，但是不是《明史》案的第一个告发者。《明史》案的第一个告发者正是查伊璜，只是没有引起满清重视。因此案发了以后如小说中介绍的，主持修书的庄家和参与编书、刻书、卖书、买书的人无一幸免，连买书者坐了一会儿的茶馆也受到了牵连，而查伊璜名列庄家《明史》副主编却不仅没事，而且庄家被抄家了以后有一半家产奖励给了查伊璜。 《鹿鼎记》开头写了一段和主要情节基本不相干的《楔子》，用不确定的传闻，不确定的语气，引用更加不确定的《聊斋志异》小说雪中奇丐，勉强解释查伊璜幸免的原因，“盖大力将军力也”，暗示“大力将军”就是查伊璜早年资助过的吴六奇，洗白大汉奸吴六奇的身份为有起兵反清计划的天地会卧底香主，还引入了《连城诀》背景，真实意图就是为了遮掩查伊璜首先告发《明史案》的丑事。 半个月以后一天傍晚，沈飞一行锦衣卫来到了荆州江陵天宁寺，沈飞让其他人留在外面，和完颜萍两人进了寺院。正好是晚课时间，一个穿着大红袈裟的和尚盘腿坐在佛像前的蒲团上，正敲着木鱼礼佛。背对着两人自然是看不见的，周围虽然也有一些服侍的僧人，不过在这个仪式场合也不敢出声。 沈飞和完颜萍来到那个打坐和尚的背后，就这么一直静静站着等待，直到二十多分钟以后，晚课时间结束，那僧人站了起来。虽然已经确定身份，沈飞还是装作不认识开口打招呼“大师可是普照大师”？那僧人身体一颤，猛得转过身来，在沈飞和完颜萍身上来回扫视了一下，说“不知两位施主驾临有何贵干”？沈飞亮出了锦衣卫的腰牌，普照大师眼神一凝，知道这里说法不方便，说“两位施主请随贫僧来”，引着两人来到了自己的僧房里。 沈飞说“普照大师的大名久仰了，听我们锦衣卫收集的情报评价，大师的武功还在江闻传闻的武林第一高手，华山掌门神剑仙猿穆人清之上。今天才有机会一见，相见恨晚呢”。 普照双手合什念了一声佛号，说“施主过誉，贫僧惭愧。原先贫僧对自己的武功还有几分自信，直到今日才知道竟然有人能走近贫僧五步之内让贫僧毫无察觉，之前贫僧只感觉有二十四骑来到了寺外，根本不知两位施主进寺。今后再不敢以武功自夸”。 沈飞说“大师不必妄自菲薄，大师的武功确实在穆人清之上”，普照的言辞里表露了他对沈飞和完颜萍两人武功的震惊，沈飞心里的吃惊比他也差不多少，就是因为沈飞从普照身上刷到的武功技能。内功《神照经》和剑法《唐诗剑法》这是之前就猜测过的，不算意料之外，沈飞真正吃惊的是其他的武功，一门枪术《六合枪》、两门拳法“心意六合拳”、“三皇炮捶”。 还有一门刀法和和枪术名称一样，叫六合刀法，可是看那些招式，沈飞越来越觉得熟悉，参拜北斗、云龙三现、大三拍、上马刀、霸王卸甲、鹞子翻身刀、怀中抱月、闭门铁扇、沙僧拜佛、上步摘星刀、穿手藏刀、进步连环刀、缠身摘心刀、关平献印、夜叉探海、上步抢刀、亮刀势、观音坐莲、浪子回头、谏课回甘、倒卧虎怪蟒翻身、闭门铁扇刀、沙鸥掠波、伏虎式、拜佛听经、八方藏刀式、另外还有一些掌中夹刀、擒拿手的零碎技法。 光是浏览了一下这些刀法招式名称，沈飞就已经非常熟悉，隐约有了一些猜测，加上还有一门练习拳脚器械的入门步法《四象步法》和一门轻功《飞天神行》。沈飞完全确定，这是《胡家刀法》！普照大师绝对是《碧血剑》世界武林中的隐藏大boss，不仅武功肯定在华山穆人清之上，就连弟子的质量也超过华山派，从这些武功沈飞就能猜得出他有哪些如雷贯耳的弟子。 普照大师说“穆人清施主武功确实不如贫僧。今日遇到两位施主之前，贫僧知道武功在贫僧之上的人，只有一位已经过世的山西的老朋友。不知两位施主究竟有何贵干”？ 听到“山西”，沈飞心中也是一动，问“山西，王宗岳”？ 普照大师说“不错。北派王宗岳的拳法武功在南派的叶继美、单思南之上”。 沈飞知道内家拳传承都号称源自张三峰，一南一北两大源流，叶继美和单思南是一对师徒，单思南就是明末大名鼎鼎的王征南的师父。叶继美的师父，正是沈飞在第一世界遇到过的张松溪，算起来还是自己的师兄弟呢。现在王征南才十二岁，叶继美估计已经过世了，单思南以后南下了倒是可以招揽过来。 沈飞说“大师自称贫僧，其实在这天宁寺里就有一个大宝藏。是梁元帝藏下的，当时所有工匠都被灭口，后来梁元帝死后就湮灭，我们也是密查旧档，才在最近得知。寺中大殿上的佛像去掉外皮就是纯金铸造，大佛腹中还有一批珠宝。如果为了剿灭建虏，大明全国进入战时，就是要调集全国钱粮训练出精兵给予雷霆之击，陛下月前就已经亲自运送四百万两军饷去了东江镇，陕北大早将近一年，已经演变成大饥荒，朝廷也已经砸下去了六百万两白银救灾。如今天下可以说处处都要用钱，发现了这一处宝藏可以说是及时雨。我们这次就是为了取宝而来。此事还望大师保密”。 普照大师又念了一声佛号，说“梁元帝宝藏，湮灭千余年后还能造福世人，也是一件大功德”，普照这种想法，倒是和《连城诀》背景里他发现宝藏以后打算用于反清复明一致。 沈飞说“不过今日遇到普照大师，除了取宝以外，还有一件事。锦衣卫校事营下设江湖司，如今就由我们夫妻掌管，就是打击武林中人的犯罪事宜，一般的江湖恩怨我们不会干预，不过倘若武林中人危害不会武功的百姓，或者对抗朝廷，那就由我们捉拿移交官府问罪，就请普照大师在江湖司挂个名，授千户之职。另外还有五仙教秘方五宝花蜜酒一坛相赠，可以增加十多年功力，诸毒不侵，百病不生”，就完就送上了准备好的药酒，当然是原版的，加强版的沈飞已经向崇祯承诺过不会再给第二个人喝，小说里练成《神照经》的丁典还是中了金波旬花毒而死，毒抗确实应该增强一下。 普照大师说“贫僧是出家人，这酒……”，话还没有说完，沈飞就已经打断说“出家人也是武林中人，这并不矛盾，这五宝花蜜酒与其说是酒，不如说是一种灵药，小小戒可舍。江湖司高手加入都是授百户之职，一进来就是千户，只有大师一人。何况大师挂名并不需要办什么事，以大师威望，需要时说上一两句话就已经能帮我们大忙了，想必大师还有不少高徒，大师只要能介绍几个到我们江湖司效力，就已经立了大功了”。 授予普照大师起步千户的职位，这是崇祯特批的。安剑清向他通报知道普照大师行踪，沈飞要到江陵招揽时崇祯专门作的交代，沈飞拿出了五宝花蜜酒，这个待遇也超过一般刚进入的10枚菩曲斯蛇胆的部门福利。 普照大师略一迟疑，还是接受了，说了一句“那贫僧就愧领了”，接过了腰牌，打开了五宝花蜜酒咕咚咕咚喝了一去。沈飞拿出了一万两银子的本票，说“寺中的宝藏佛像我们要取走，这一万两银子就交给大师重铸寺中的佛像。江湖司在北京和南京各有一处总部，大师到了可以去法源寺和灵谷寺挂单”，普照大师谢过接了本票。 虽然已经有了猜测，沈飞还是想问问清楚，说“不知大师收过哪些高徒，锦衣卫的消息江湖上有一些年轻高手都疑心是大师弟子”。 普照大师说“这事贫僧从来没有和人说起过，不过施主相询，贫僧不敢隐瞒。贫僧有两个亲传弟子，两个记名弟子，还有一人勉强可以算是半个记名弟子”，这个说法沈飞有些好奇，露出询问的眼光。 普照大师继续说“贫僧收下第一个亲传弟子叫胡天成，当时贫僧内功尚未大成，传授他的刀法、轻功和一些粗浅的拳脚和内功。后来得知他在江湖上以轻功闻名，得了一个‘飞天狐狸’的名号”，沈飞点点头，这是有猜测的。 普照大师又说下去“贫僧收下的第二个亲传弟子叫梅念笙，当时贫僧内功初成，传授给了他内功和一门《唐诗剑法》，后来他在江湖上人称‘铁骨墨萼’。贫僧在少林寺挂单十年间，先后收过两个记名弟子，他们本来都是来少林寺习武的，一个是姬际可，贫僧传了一门心意六合拳和一套六合枪法。一个是乔三秀，贫僧传了他一套三皇炮捶拳法”。 这几个名字都是如雷贯耳的人物，正是沈飞刷到普照大师技能时吃惊的原因，现在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过普照大师接下来说出的一段话还是让沈飞意外“贫僧在传授姬际可心意六合拳，传授十大形中的蛇形时，有一往寺中送菜少年时常在旁边观摩，贫僧尾随发觉他在无人处自己修炼，只是招式多了几分诡异阴狠，不知是学得不像还是有意变化，后来却被姬际可发觉把他抓住。那少年跪在我们面前，说他名夏雪宜，棋仙派温方禄逼奸他姐姐未遂杀害了他全家，他想学艺报仇却苦无门路，听说少林武功汇聚，因而出此下策。我们生了恻隐之心，从此他观摩学拳就听之任之，不过他的拳法演化越来越怪异阴毒，长此下去，怕是他的心性也会误入歧途。贫僧提点了几次难以挽回，便让他离开了，过了些年，就听说他为了报仇与温家邀来的江湖各派高手大打出手，杀戮颇多，‘金蛇郎君’名震武林，再后来就杳无音信了，恐怕凶多吉少了”，说完长叹了一声。 沈飞想了想，说“据我所知，后来夏雪宜报仇时掳走了温家一名女子温仪，却意外爱上了她，想就此终止报仇，与温仪生有一女，却误中暗算，被温家利用温仪向他下了迷药，废掉了他的手脚武功，只是传说他手中有一份藏宝图，温家觊觎宝藏才没有杀他，押着他走寻找宝藏途中被人救走，以后就没有消息了”，沈飞还是没有说出夏雪宜死在华山的事情，普照大师已经是江湖司的人了，他的弟子也会被招揽进江湖司，现在和他明说，万一他告诉了他的弟子很有可能马上就会传到何红药耳朵里，恐怕会生出什么变故来。 第九十四章 舆论涉及江湖 普照大师喊叹说“贫僧后来也听说了，夏雪宜数年后向温家复仇的手段确实过于狠辣，扬言十倍报复。听说他还设法盗取了云南五毒教的金蛇剑和金蛇锥。他毕竟只有孤身一人，温家在武林中多有结交，他又盗剑得罪了五毒教，就料到他可能最终寡不敌众。却没有想到中间又出了这种变故，年轻人心性不定，成了残废，又身怀重宝惹人觊觎，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沈飞说“夏雪宜为了盗取金蛇剑，利用了五仙教中一个痴情于他的女子，这事大师以后会知晓。我师门中与五仙教前代教主蓝凤凰有过交情，手里有一张五仙教已经失传了的五宝花蜜酒配方，以此拉拢了五仙教一些高手加入了江湖司效力，包括那名女子，她现在还在苦苦寻找夏雪宜。我曾答应过五仙教，如果寻回他们的金蛇剑和金蛇锥会交还给他们。江湖司专门查办不法武林中人，像棋仙派温家这样盗匪家族，杀人放火、奸淫虏掠、鱼肉乡里无恶不作，豪富家产多是劫掠所得，待证据搜集齐全是一定要抄家灭门的，温仪母女算得上夏雪宜的妻女，到时候也难免受牵连。大师慈悲，或许可以对她们母女略加照拂”。 普照大师点了点头，又双手合什说“贫僧尽力而为”。 沈飞说这段话一是提醒普照大师，五毒教是重要同事，最起码在当面时要称呼正式名称“五仙教”为好，《笑傲》小说里岳不群就是这样，和蓝凤凰说话时当面称五仙教，背后提起称五毒教。二是告诉他夏雪宜留了一对妻女，而且以后下场不会美妙，作为一个死有余辜的盗匪家族的家属，被问罪抄家以后下场可想而知，或许真就像夏雪宜原先计划的结局了。 对于温青青这个书中女主角大部分人本来就没有好感，一出场就在江上和其他江湖人物动手杀了好几个人，劫了李自成的军饷，业务熟练，可见心狠手辣，家族“生意”没有少干，她们母女也是从小享有家族犯罪所得的财产。本人又是一个超级大醋坛子，新修版还吃醋跳崖伤了腿，耽误了袁承志去救援李岩的时间。就连袁承志，新修版也已经变了心，最爱的人是阿九，只是以他自己理解的袁崇焕“从一而终”的思维才没有放弃温青青。 对这样一对母女，沈飞现在向普照大师提上一嘴已经是极限了。毕竟普照大师的五个弟子来头太大了，飞天狐狸、梅念笙、心意六合拳祖师姬际可、三皇炮捶祖师乔三秀、金蛇郎君夏雪宜。质量远远超过穆人清，谁知道他还隐藏了多少惊人的人脉和能量。 接下来沈飞和普照大师约定，对外称有施主见到寺中佛像旧了，出了一万两银子更换新的，把原来的佛像搬走，进了当地锦衣卫衙门，沈飞这次带来的缇骑中就专门挑选了铁匠出身的，这次要来取宝，这些准备当然事先作好。以打造兵器为名，把金佛用利刃劈开，取出了里面的珠宝，用早就准备好的药反复清洗后去毒，然后直接把金佛融化成金块，和珠宝分别放在箱子里装好，就启程回北京了。其实箱子里装的只是掩人耳目，真正的宝藏早就装进了系统空间里。 这座金佛十吨左右，加上肚子空，融化的金块换算成现在的白银大概有两百多万两，大概是上次建文帝宝藏金砖的两成，以南朝的社会经济实力这已经不错了，没办法和明初宝藏比，以现在的财政收入也不算多。那批珠宝能卖出多少同样要看商业运作手段，不过一佛肚子肯定也无法和和十箱子相比。沈飞也已经和普照大师约定，等他更换完天宁寺的佛像，安排好了寺院里的事情，就联络他的几个弟子一起到北京城锦衣卫校事营的江湖司汇合报到，他愿意来可以在法源寺挂单。 又是半个月以后，沈飞一行人回到了北京，把金块和珠宝又送进了崇祯的内帑，第二天安剑清又带回来崇祯挑出来的二十几件珠宝给沈飞作为酬劳，宝藏的事情就算是了结了。沈飞就等待普照大师弟子们来汇报和辽东战事出最后成果。 这一个月时间，有关何红药悲剧经历和夏雪宜故事的评书和戏曲已经在北京城风靡一时，并且逐渐朝北直隶扩散。有了锦衣卫校事营搜集情报素材的宣化司效率一流，把夏雪宜的整个经历都已经打探地清清楚楚。连棋仙派温家的底细也查了底掉。 沈飞两个月前就要求搜集江湖人物犯罪的情报资料，温家本来就是重点调查对象，资料本来就已经搜集地差不多了，综合何红药和五毒教诸人的讲述，事情的各个方面一拼接起来，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就查清楚了。然后迅速就编定剧情大纲，创作出了评书和戏曲开始说书和表演，吸引了一大批听众观众，看了一大堆严肃时事题材，偶然换一回口味吸引力还是非常大的。 各种茶馆酒楼或街边小吃摊、亭子里各种议论多了起来，凶残无忌的江湖盗匪，诡异毒辣的武林手段，都让观众和听众大开眼界。至于感情线，对何红药是普遍的同情，对她的痴情又多感到不值。对夏雪宜也不乏同情，但是又多有谴责，不仅痛骂他对何红药负心薄幸，报仇手段也过于毒辣，对他和温仪的感情虽然有同情但是有些难以理解。 “何红药怎么就喜欢上了夏雪宜呢？他当时可是只想着报温方禄灭门血仇不惜冒大险闯毒窟盗宝，根本无心谈情说爱，不会有心思嘴甜讨小姑娘欢心吧？何况与何红药初遇的日子还大半时间还被毒蛇咬中昏迷了，难道真的只是长得一副好皮囊，让何红药一见钟情了吗”？ 第九十五章 除温家 沈飞通过锦衣卫校事营搜集江湖人物犯罪的信息有几个月了，像温南扬这样有明确案底的杀人逃犯实在太少了，江湖人物对普通人犯罪了以后，大多一走了之，留下的多是悬案。江湖人物虽然行事不少肆无忌惮，但是基本上都是要点脸的，即便对普通人作奸犯科，也不会作为炫耀的资本自己到处宣扬，搜集这些资料并不容易。 好在棋仙派温家在静岩镇当地也是横行霸道，在当地人命案也并不少，其中也有一些受害者报过官，在当地留有案卷档案，虽然以他们的实力官府根本不敢管，报官过事后也基本又被温家杀害，但是搜集这种罪证毕竟还算容易，只要调取案卷就行了，这些对普通百姓犯罪正是江湖司要办的案子，这些案卷副本已经送到了北京江湖司，已经足够对他们动手了。 江湖司虽然有了第一批人物，也不过安剑清、马真一、岑其斯、潘秀达、何红药，何铁手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不能算入战力。普照大师的和他的几个散落各地的牛人弟子过来起码还要两个月，远水不解近渴。而温家，还有五个可以结成五行阵的老家伙，和补充五行八卦阵的至少十六个弟子，温南扬、温天霸、温仪这样的二代人物少说也有二十多个，凭借江湖司现在的人手正面硬碰还显得实力不足，还是需要沈飞和完颜萍两人带队压阵。 何红药曾在温家五老手中救下过夏雪宜，对暗算打残夏雪宜的温家老五恨之入骨，为了防止她情绪失控，沈飞又把《九阴真经》里的“化魔诀”传给了她，让她在心魔起时运转增强内功和身体素质，当然这是在平时，如果处于和对手交战状态中，还是转化成黯然销魂掌的暴击吧。 这回一路到江浙静岩镇走了十七天。沈飞和完颜萍是带队，也是来压阵的，以两人武功对付这个世界的武林中人太欺负人了，不到其他人没办法了是不会出手的。对付温家的办法，几人商量了以后还是觉得智取。 何红药说“温家那些龟孙子，惧夏郎入骨，我样用黄金打造几个金蛇锥暗器，打伤几个温家的人，让他们以为夏郎的传人又回来找他们寻仇算帐了，一定能把他们一个个吓得半死，他们惊恐之下，我位再下手抓捕，就容易得多了”。 潘秀达说“你就知道夏雪宜，尽出馊主意。他们一见金蛇锥，一定会如临大敌，生出警惕之心。说不定还会像当年那样广邀江湖好手一起对付，我们这么几个人，对付温家棋仙派还显得不够，再加上其他江湖高手，那不是更难办了”？ 岑其斯说“不错，这是我们第一战，不能树敌过多”。 安剑清说“温家盗匪家族，家财豪富。不如以现在战时政策为由，说温家违反战时禁止奢侈享受，我们冒充本地驻军上门警告，安排上百地方民兵在外，进入温家后趁他们不备发动突袭，先打伤几个人，再派兵合围，里应外合把他们一网打尽”。 何红药说“不妥，进入温家也未必能见得到温家那五个老家伙，可能只是他们的子侄接待，他们的五行阵厉害，当年也夏郎也被他们合力擒拿，虽然他们先用计给夏郎喝下迷药，可是后来夏郎对我说，只他们那个阵法，即便他完好最后也会被困死。如果我们突袭不能让五个老家伙其中之一失去战力，反倒成了自投罗网”。 岑其斯说“最好能把他们一个个引出来收拾，只要设法拿下那五个老家伙之一，他们的五行阵就不攻自破”。 安剑清忽然说“那个逃犯温南扬，是温方义的二儿子，我们能不能先从他身上做点文章，把温方义先钓出来拿下，再对付其他人就容易得多了”。 几个个一琢磨，都觉得这个计划不错，商量出来一个计策，在当地衙门找来一个平时和温家关系不错，参与过犯案的书吏，叫张师爷，亮出了锦衣卫校事营身份，张师爷恭敬地问“几位大人有什么吩咐”？ 安剑清知道这种多个的书吏表面恭敬，其实奸滑地很，就直接把话和他挑明“温家盗匪，必须捉拿归案，你平时与他们相互勾结，难逃干系。如果你能戴罪立功，参与捉拿盗匪，我们还能以反正有功免了你的罪责，否则只能把你当同案犯一起拿下，你自己看看吧”，说首把几份案卷交给他看，都是他参与帮温家鱼肉乡里，收钱开脱罪责名的事情，张师爷看得几份案卷冷汗涔涔下来了。 忽然手臂一痛，低头一看，手臂上停着一只血红大蜘蛛，旁边岑其斯冷笑地看着他，张师爷大骇，惊恐地说“大人，你……”？岑其斯说“这是我样喂养的宝贝，没有解药，三天必死。我们不可能对你毫无防备，让你再去温家报信”。 张师爷连连点头“不敢不敢，小人愿戴罪立功，让我干什么，请几位大人吩咐”。 第九十六章 辽东战报 倒是沈飞一行人路过在宁波时，把单思南和王征南招募了过来，这很容易，显露一下沈飞第一世界刷自张松溪的四明内家拳绝技就让他们两个敬若神明，江湖司又多了一个百户。王征南这时已经拜单思南为师，不过刚开始习武没多久。只是一个和何铁手年纪差不多的十二岁小孩，再回去正好与何铁手作伴，南派和北派内家拳都是号称传承自张三丰不同学脉的太极拳，蛇血和菩曲斯蛇胆基本福利以外，就给他们配上武当的《纯阳无极功》和《云雁步》轻功。 因为绕路去了杭州和宁波，一路上整整用了一个月才回到北京城，普照大师和他联络的弟子都已经到了，普照大师按惯例在法源寺挂单，弟子们已经在江湖司等着了，有胡天成（飞天狐狸）、梅念笙、姬际可、乔三秀，还有一个意外收获，胡天成带来了一个他在江湖上结识的朋友，使一门家传剑法的苗熙，想必就是《雪山飞狐》里提到的李自成四大护卫胡苗田范里的“苗”了，沈飞也趁机刷了他的苗家剑法。 沈飞把普照大师请了过来，安排事务，在沈飞的建议下，普照大师把《神照经》也传给了胡天成，亲传弟子内功标配。其他几人防毒蛇血和十枚菩曲斯蛇胆的基本福利是不可少的，至于武功姬际可、单思南和苗熙配给了他们安剑清同款《紫霞神功》和一门也是华山的“鹰蛇生死搏”拳法。这对已经练过心意六合拳十大形的姬际可是小菜一碟，几天就能精通。 乔三秀的三皇炮捶拳法招式简单质朴、刚猛暴烈，沈飞传给了他《七伤拳》，七股拳劲和内家拳的明暗化丹罡不同劲力结合，威力更强，为了驾驭《七伤拳》不至于练出内力，破例配给了他一门高级内功，刘海蟾版的《先天功》，至于轻功，标配《云雁步》。内力已经有了《神照经》的梅念笙和胡天成就不传授了，同样，轻功有了“飞天神行”的胡天成也不教新的了，够用就行，以后也是这样原则。 沈飞是非常看好这些人的上限的，胡天成、梅念笙都是一本书里的天下第一的顶尖高手。内家拳的几位，只要看看姬际可的上限就行了，心意六合拳祖师。《龙蛇演义》里面有一段情节，唐门强请各隐居的高手来参加唐门大会，有一个曾被沃顿和摩根灭派逃亡隐居的女子印晴，自称修炼全真丹道的，也是丹劲水平，向王超挑战三招并且请教曹继武的春秋大刀泼墨不进是什么境界，她交过手的沃顿都没有达到。 王超当时的解释是“曹继武春秋大刀，泼墨不进的刀法，那是拳法练入了先天罡气的境界，沃顿自然还差了一点，如今的天下，功夫能达到这样的境界的人，就是四五个”，王超判断曹继武是罡劲，并且是罡劲大成才能使一百多斤的大刀泼墨不进，而曹继武就是姬际可的弟子，姬际可原本历史上就有冲击内家拳见神不坏最高境界的实力。 乔三秀是姬阿可的同门，资质应该差不多。他的三皇炮捶拳法也是内家拳法中的明星，清末会创办京都友镖局的三皇炮捶第三代传人宋彦超是当时和八卦掌董海川、太极杨露禅齐名的顶尖高手。在历史上和《龙蛇演义》小说里都大大有名的李尧臣（小说里风采的师父）就是会友镖局出身，九十多岁了还在武斗之王巴立明交过手，爆发了罡劲水平，说明也一样有冲击见神不坏的实力。 沈飞还委托普照大师又写了几封书信去河南，把太极拳北派传人几个高手也邀请过来，普照大师虽然名声不如穆人清，但是在武林圈内人里是威望是比穆人清更胜的。沈飞看中的北派太极拳的传承人主要是三个蒋发、陈王廷和刑喜怀。蒋发的经历有多种说法，但是都说是师承王宗岳。 起初陈家沟练习的是戚继光的炮捶（甚至有传闻就是三皇炮捶），蒋发以在陈家沟做长工为条件学习炮捶，被路过的山西北派太极拳宗师王宗派看中收为弟子，七年学成回来以后陈王庭向他学习太极拳，虽然两人互相学过拳，但是没有师徒名份，陈王庭晚年把炮捶和太极拳结合形成了陈式太极拳，后来蒋发又收了弟子邢怀喜。 蒋发的年纪现代有著作说是生于1574年，那和现在已经年过五十了，还有一种传闻蒋发在山西开头几年没有学到拳，只是在王家做工和参加生意，后来是他的师姐看不过眼教了他拳法，之后才是经过王宗岳点拔而成，因此传承自蒋发的赵堡太极拳又称“大姑娘架”，现代后来又有著作考证蒋发的师姐居然是名末名妓、《雅骚》里张原的妾室草衣道人王薇同名，原来生活年代也有争议的王宗岳也发现了家谱，是不是后人附会就不知道了。 也就传闻蒋发的年纪比陈王廷小，可是陈王廷明确生于1600年，如果蒋发年纪更小，就不太可能师承王宗岳了。蒋发和邢怀喜、陈王廷都是平民，陈王廷史料记载更是“明末武庠生，清初文庠生”，有功名心，普照大师的书信加上江湖司衙门联合行文招募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如果蒋发的太极拳真是真实是他师姐王薇所传，也可以把她师姐也招募过来，又能多一个高手，这就需要蒋发到了以后再求证了。 安排完了江湖司的事情，沈飞就关注最近京城热门话题，辽东传来的捷报了，辽东军三路进军，战果丰硕。满桂和赵率教两万骑兵过三岔河直插沈阳时，牛庄的阿敏和海州的阿巴泰都得到消息，不过阿敏和皇太极有矛盾，也猜到了这股人马是要去攻打沈阳，根本没有出力拦截的意思。阿巴泰在后金地位低，独立拦截兵力也不足，明军又是绕着海州走，一路上根本没有受到拦截。 不过第一大战果还是出于东江军，东江这次出兵六万，由沈世魁、曲承恩、易承惠统帅，专门从毛承禄中调来一万老兵打第一战。围点打援攻击奉集堡。东江军六万人分成两批，分别埋伏在奉集堡东南和西北山林之间。 先派出三千人围攻只有六百鞑兵驻守的奉集堡，堡向派出信使向沈阳城中求援，这时那一万老兵带上各种器械加大攻势，迅速攻下了奉集堡，里面的六百鞑兵全部歼灭，没有泄露已经攻陷的消息。再定计留下三千人假装攻城，尸体、器械在地上都是现成的，根本不必伪装，把沈阳城里的援军引诱出来扩大战果。 沈阳城派出的援军是大贝勒代善的四子瓦克达统帅的二十个牛录，一见这股人马，三千人朝东南山林假装败退，瓦克达率100巴牙剌护卫骑兵穷追不舍，把他们引到山林，伏兵先是一通鸟铳冷枪打死打伤十几个护卫，三千人转身和原来的两万伏兵齐出追杀，瓦克达知道中计，又不知道奉集堡已经易手，逃回想进奉集堡暂避，进门时先被兜头一盆滚烫金汁浇下，再刀枪交加砍成一堆散发恶臭的碎肉，城中其他伏兵围攻，把瓦克达身边的一百巴牙剌骑兵也都杀翻。 还没进门的鞑兵知道有变，赶紧撤兵，又吃了一顿城墙上滚木檑石，铳炮弓矢的居高临下轰击，把靠近城墙又毫无防备的鞑兵杀得死伤累累，其余敌军整顿队伍，正要朝城墙上射箭反击，那两万三千人追兵正好喊杀着赶到，城墙上又挂出了被金汁泡得肿胀的瓦克达人头，优势兵力压力加上主将已死的士兵打击，这伙敌军大概还有四千骑兵在几个参领带领下，撤回沈阳。 西北山林间也埋伏着三万东江军，瓦克达即便不进奉集堡，直接逃回沈阳也还是被遭遇伏击，四千人经过两个矮山之间时，来的时候没事，回去时已经被人安了绊马索，黑夜中没有看清楚，前面一批骑兵被绊倒在地，成了后面的阻碍，四千骑兵乱作一团。 山林里埋伏的东江军火铳弓箭如狂风骤雨猛砸下来，鞑兵想到射箭还击，可是东江军本来就埋伏在山林里，有山石树丛遮掩，又不断转移变化位置，鞑兵胡乱放箭根本没有准头可言，没有射中多少目标，东江军本来就有人数优势，这一轮攻击下来，也就只有一些身穿重甲的后金将领没有受伤了。 一千多骑兵看这样下去死路一条，在三个牛录额真的带领下，调头逃走，冲出狭窄路口后，往西向浑河方面逃去，打算沿浑河东岸绕远路逃回沈阳，这条路线地势平坦，视野开阔，逃出升天的机会大得多了。剩下的三千鞑兵没有这个机灵，被两边山坡下冲下来的两万多东江军团团包围，不到一个小时就被全歼，结束战斗了。 前面救援奉集堡的六千鞑兵里，本来有一千五百人奉命清扫奉集堡周围，也多半被骚扰的小股东江兵引诱远离奉集堡再伏兵袭杀，最后也只剩下三百多人逃回沈阳报丧去了。沈阳城里本来驻军一万五千人，随瓦克达出击六千人，逃回一千五百人，一波损失四千多人，现在沈阳城里只剩下一万多头的兵力了。 城外六万东江军又聚拢完成，兵力优势扩大。派出两万多人先进逼到沈阳城外十里处安营扎寨，另外四万人对沈阳外围的几个重要据点彰义站、柳条寨、虎皮驿进行了扫荡，把这个区域的粮食、马匹、铁器、牛驴车辆等搜刮一空。 对后金大小贵族在沈阳城外的庄田宅院也进行了清扫，一共解救出七万左右的汉人奴隶，多是农奴和工匠，这些人久受建虏欺凌残害，见东江军回来，其中不少人还认识，复仇的怒火高涨，纷纷要求加入东江军参加沈阳攻城战，除了老弱妇孺，大概有四万青壮，沈阳外围一圈扫荡下来，不仅获得了大量补给，可以参加攻城的人数还提高到了十万人。 本来沈世魁等东江将领的目的只是为了威吓攻击朝鲜的皇太极回军，并没有指望这次就和后金决战。沈阳城里一万多鞑兵，还可以动员其他人参战，攻城肯定会造成不少伤亡，既然这次灭不了后金，这些就是不必要的伤亡，还在犹豫要不要全力攻城。 不过新加入的四万辽民热情极高，跪在东江将领面前痛哭流涕地要求攻城，多年被建虏欺压的仇恨就等这一天报，他们愿意充当先锋。表示沈阳城里还有不少汉人奴仆工匠，还有不少其他部落的鞑兵也是被建虏屠刀逼迫才加入后金军的，和建虏也有血仇，要是看到建虏势弱了，这些人也完全可能反戈一击。 东江将领被他们说动，既然已经来到了沈阳城外，只是围而不攻说不过去，而且如果围而不攻，建虏哨探把这种情况通报给皇太极，也未必能吓得他急急忙忙回军，就难以达到这次的作战目的了。 第九十七章 初攻沈阳 这次东江军出兵，沈世魁是主帅，曲承恩、易承惠是副将。沈阳城洪武二十一年修筑，周长四千五百多米，高将近八里，外股有两条护城河，宽九米多，深两米五，四个城门。皇太极继位以后，又重新修，计划把城墙加高加厚，增修垛口、明楼、角楼，把原来的四个城门改成八个城门，城门外各自修建瓮城和月城，并且加宽护城河。这个改建计划工程浩大，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全部完工。 目前只是把城墙加高加厚，高近十一米，女墙也有两米多，厚约五米半。另外东南城门改造完毕，堵上了原先的永宁门，左右两边增加了两个门，南边的内治门，北力的抚近门，两个门外围都修了瓮城和月城两重防护。瓮城门洞上面修了箭楼，月城门洞上面修了匣楼。共有垛口六百五十一个，明楼八座，角楼四座。后金把沈阳当成京城经营，下了很大功夫增修。 攻击这样的坚城需要大量的攻城器械、火炮和弓箭。这次六万东江军潜入隐蔽行军，携带的辎重和这些“重型攻城武器”不多，好在扫荡沈阳周边的屯堡庄园搜刮了不少东西，还找到许多工匠。这些工匠都是给后金制作防护步兵用的楯车，也会做攻城用的尖头木驴、木牛、木幔、云梯，以及让步兵渡过护城河的折叠壕桥。 楯车是一块大木板，包裹牛皮、铁皮，可以抵挡弓箭、鸟铳、石块的攻击掩护步兵推进野战，也可以掩护攻城兵抵进城墙。尖头木驴是装有两轮的车，横着一根大木头，也用生牛皮包裹，可以掩护十个人逼近城下，挖地道或者拆城墙。木牛则是用坚实厚重的木板做成木屋，包裹厚牛皮，装有四个轮子，同样是藏人掩护攻城的。 自从后金占据辽东以后，关宁明军不敢打野战，主要就是守城，后金主要就是攻城，建虏就需要人制造这些攻城器械，因此屠杀大量辽民，唯独保留了这些工匠逼他们制作攻城器械，如果制作得不好，就会被当成奸细杀掉，在这样末日生存淘汰下，所以沈阳城外的工匠基本上都擅长做攻城器械和兵器。 建虏占领沈阳以后，城里住的大部分都是建虏贵族和后金官兵和少量汉人奴仆和高级汉奸，其他汉人不是被杀就是赶到城外，其中就包括这些汉人工匠，正好和辽民一些被扫荡城外的东江军搜罗了起来，正好让他们和东江军的工匠兵一起大量制作攻城器械。 两天时间里赶制出两百多辆楯车，加上之前在沈阳城外各庄堡搜刮的物资中也有两百多辆，一共有了四百多辆楯车，还有同等数量的木驴、木牛和云梯。正好是冬天，护城河已经结冰，过河用的壕桥倒是不用建造了。 前两天器械不多，还是围而不打。第三天器械准备地差不多了，沈世魁下令开始攻城，派出一万人同时从四面齐攻，距离还远时，城上鞑兵发射火炮攻击，只是精度和射速都不高，造成的伤亡不大。过了护城河，城上开始放箭，东江兵损失变大。等到了城墙脚下，滚木檑石金汁就砸了下来，伤亡大增。还下来一些巨石，连不少楯车、木驴和木牛都被压碎。 士兵竖起云梯登城，不是被撞杆把云梯推倒，就是有些云梯没被推倒，正在登城的士兵被冷水淋浇冻僵摔了下来，少数登上城墙的士兵也被围攻寡不敌众被杀死。攻了两个小时多，沈世魁见伤亡巨大，战果很小，就下令停止攻击，撤了回来。 半夜又攻了一次，城里的鞑兵也早就已经作好准备，每个垛口都有六个人值守，两个人警戒四个小时，两小时轮换一次。不同的将领分管一段城墙，用传递令箭的办法防止有人瞌睡，还时不时从城墙上悬挂下士兵到城墙下查看动静，防止东江兵乘夜色潜到城墙脚下做手脚，称得上严防死守，无懈可击。 两次攻城造成了两千多伤亡，沈世魁、易承惠和曲承恩经过商量，都觉得继续攻城徒劳无益，只会白白增加伤亡。至少要等到里面的士兵疲劳懈怠了以后再攻击，第四天白天又是围而不攻。接下来却是造成了此战中第一次中了后金的奸计。 到了晚上，沈阳城里东北方向，忽然火光冲天，传来了厮杀声，曲承恩带着一千亲军，赶到东北面距离城墙百步外侦察，里面火光和浓烟更大，似乎有了在放火烧屋，还有兵器碰撞声和人被杀的惨叫声。游击曲承恩提出肯定是沈阳城里发生变乱内讧，正是大好机会，愿意带一万兵冲杀进去，里应外围可以大功告成。 这时从沈阳城外冲出几个人，一个空手和一个拿着长刀，脸上还有烟熏焦黑痕迹，两人左臂上都绑着一块白布。那个空手的人自称吴兴，是个木匠，在军营里做奴工，说守城东的鞑兵很多是原来叶赫部和鱼皮部落的，和建虏都有血仇。 现在趁着东江大军压境，围城沈阳，趁机联络两千士兵和城里的汉人奴隶，在今晚起义，已经攻占了东北抚近门外的瓮城和月城，正在和附近的建虏士兵厮杀。建议派大军入城接应，控制住抚近门，可以放大军进城攻克沈阳，左臂绑着白布的就是起义的城中军民。要是等城里其他各方建虏来援，夺回抚近门就错失了良机。 第九十八章 关宁东江会师 吴兴嘶声力竭地作最后的争辩，问曲承恩如果他们落地吴兴的处境也未必比他强，如果他们被鞑子要挟全家能怎么办？能不太乎全家死活吗？曲承恩承认他说得对，自己在他的处境，或者也和他一样。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更要杀他家人，以后类似他一样的人，也就不会再有理由帮鞑子坑骗明军。 曲承恩说吴兴在他的处境，可以只考虑自己家人的性命，不管明军和其他辽民的性命。那他在明军参将的位置上，也就不必考虑吴兴家人的性命。吴兴也没有理由要别人考虑他家人的性命。吴兴如果只是在鞑子那样，受胁迫和明军面对面厮杀，抓到他，只要投降归正，也未必会杀他，更不会株连他的家人。可是吴兴利用汉人身份骗取信任，坑害将士性命，就只能以牙还牙严惩。吴兴听到曲承恩这些话彻底瘫软在地。 东江将领重新商量作战计划，如果建虏一直龟缩在沈阳城里不出来，很难攻破，要想办法把他们引出来歼灭一部分，进一步扩大兵力优势，才有攻破沈阳的希望。易承惠提出奴尔哈赤最开始的老巢是在赫图阿拉，赫图阿拉西北方十里的鱼鹰河北，烟筒山下，离沈阳三百里就是奴尔哈赤祖陵，六代祖先都葬在那里。现在建虏都被围困在沈阳城里，可以去赫图阿拉挖坟，同时把消息放出去，就有可能引出沈阳城中的后金兵。 曲承恩说即便建虏不敢出城，把他们祖陵挖了，让皇太极回来后气急败坏，也能出一口气，比十万人围着沈阳没有战果好。沈世魁综合两个人的思路，决定以去捣毁建虏祖陵为由，假装撤走出力，等建虏以为大军已经离开，就可能出城攻击留守军队，大军再突然杀回，就能吃掉这股出城的敌军。 沈世魁提出由易承惠率两万五千兵力和四万辽民向东扫掠抚顺、清河，过鸦鹘关，扫荡赫图阿拉，捣毁老奴祖陵。按时间算四天能到，加上扫荡周围庄堡，最多也就七天。明天十二月十四日出发，十二月二十一日可以完成任务。 曲承恩补充分析皇太极接到沈阳告急的消息应该在十二月十三日前后，就算回来比去时快，也要十二月二十三日才能回到沈阳，捣毁了赫图阿拉，皇太极都还没有回军沈阳。只要易承惠完成任务后率军民迅速过浑河、满浦，就可以安全回到朝鲜境内，皇太极根本拿他们没办法，即便皇太极强行军加快速度，提前赶到时大军体力消耗过度战斗力也大大降低了。 沈世魁最后决定由他以一万兵力到沈阳南边二十里的麦子山驻扎，吸引涴是城里的后金军来攻，曲承恩率两万军队先跟易承惠一起走，迷惑后金哨探，到夜晚悄悄回来，连夜赶到沈阳东北方四十里的辉山埋伏。建后金以为主力已经离开，沈阳城外只有一万兵力，多半就忍不住出城攻击，再派人骑马联络辉山，只要一个小时。他这边在麦子山拖住后金军，曲承恩再迅速率军赶回夹击，就是打后金一个措手不及。 曲承恩提出东江军只是刚换了装备，训练不够，战斗力不如后金。沈世魁作为主将只带一万军队留在沈阳城外，后金以相等兵力来攻未必抵挡得住，主张多留一万。沈阳魁说留兵太多，后金多半就不敢出来了。现在沈阳城里也就一万出头的兵力，即便出击，也未必敢倾巢出动，麦子山足够抵挡一段时间。要是后金只出一半五千人来攻击，还未必打得过他率领的这一万人。倒是后金一直缩在沈阳不敢出来才是麻烦。 第二天一早就执行这个计划，让几百懂后金话的士兵向沈阳城里喊话，声讨后金罪行，说大军要去赫图阿拉挖坟，接着就出兵上路，沈世魁带一万兵驻扎麦子山。接下来整整一天都没有动静，沈世魁明白后金即便来攻击，也需要也侦察东江军主力已经通过抚顺，留在麦子山的只有一万人。 又过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沈阳后金军没有出击，关宁曹文诏和曹变蛟叔侄倒了带着一千骑兵到了，来联络共同攻击牛庄驿的事情。原来这次关宁军出击是两万骑兵，进军迅速，牛庄驿的阿敏和海州的阿巴泰虽然没有出兵拦截，不过都向沈阳城派出通信骑兵通报消息，只是都被围城清扬外围的东江军歼灭了。 今天从沈阳城里往牛庄驿派出的传令兵正好和关宁军迎头撞上，被关宁俘虏，一顿拷问审问，得到牛庄和海州各有七千五百兵力，本来是防备关宁和锦州的，不过现在锦州兵少，对关宁兵的印象是只守城不敢野战。沈阳城里的代善侦察得知关宁围城大军主力离开，留在麦子山的东江军只有一万，就命令牛庄驿和海州倾巢出洞合兵一万五千人攻击麦子山，沈阳城再派出一半五千人，合兵两万攻击麦子山。代善估计半天就是歼灭麦子山的一万东江军，再迅速撤回沈阳，即便东江军有诈，在附近留有其他兵力也足够在来援之前结束战斗。 满桂和赵率教综合情报以后，认为牛庄驿和海州的兵力比沈阳城里还少，东江十万大军围攻沈阳都没攻下来，他们再去多半也没有效果，不如去攻打牛庄驿和海州城的建虏军队希望较大。尤其是牛庄驿，不是大城市，墙墙和防御体系比海州和沈阳都简陋得多，集中兵力围歼驻扎在牛庄的阿敏七千五百人有很大希望。 满桂就派了曹家叔侄来联络抽调麦子山兵力和他们一起围攻阿敏，沈世魁沉思后同意了这个计划，他估计沈阳城里的代善发现联络不让牛庄和海州城多半就知道出了问题。没有牛庄和海州出兵联合，如果麦子山还留着一万明军，代善很有可能不敢来攻击。 不如就趁着关宁军的这个计划，抽调五千人过去汇合关宁两万军队，集中兵力攻打牛庄驿，要是能歼灭阿敏的七千五百人，即便没有攻下沈阳，这次行军也有了不少战果。而且代善知道麦子山只留下五行人，就有可能沉不住气，更有利于引诱沈阳城兵力出击。埋伏在辉山两万人趁机出击，攻破沈阳城的机会也能大增。 沈世魁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决定自己与都司何友直、毛有寿留下牵制引诱沈阳城里的鞑军，派手下游击杨怀佐和都司毛有成带五千兵跟随曹文诏去，和关宁军配合攻打牛庄。 杨怀佐坚持这么安排不行，留在麦子山的五千人作为诱饵太危险了，沈世魁是这次东江军主帅，万一主帅有闪失，对全军士气肯定造成巨大打击。战果再大，也有巨大遗憾，反而助长建虏气焰。确保主帅安全不是维护沈世魁个人，是打击建虏的需要。杨怀佐表示他留下承担引诱沈阳建虏军出击的任务。 沈世魁思索后同意了杨怀佐的要求，曹文诏见东江军将领主动争取执行危险任务，也相当感动，而且对沈世魁制定的引诱沈阳后金兵出动，找机会攻破沈阳的计划也觉得大有机会，就让曹变蛟带五百兵留下相助东江军，要是沈世魁的计划能成，留在这里跟着打进沈阳也能立下大功。 一天半以后，一万四千明军把牛庄驿团团围住。海州城离牛庄四十五里，牛庄如果被攻击，海州城的后金兵很可能增援牛庄，骑兵可以在一个小时以后赶到，也需要防备。商量后，赵率教决定亲自率领五千兵力驻扎在牛庄驿东南二十里的滑石山上，随时准备拦截海州城方向可能赶来的援军。 牛庄驿周长一千一百四十米，边长四百米不到，小得很，不过防止兵力密度也高，主将照管也容易。城墙高度、厚度和紧固程度比一些大城也差不多。修筑了五年多时间，今年四月才修筑完，皇太极还专门庆祝犒赏修城役夫。 明军官兵印象中的牛庄驿还是明朝时那个以驿站为中心形成的集镇，以为后金就算修了城墙，估计也是一些破砖烂瓦堆砌而成，几炮就能攻破，不过满桂率兵围住牛庄驿以后，才发现和之前的想象不大一样，从外观上看，城墙虽然不长，却相当厚实高大。要攻克牛庄驿，似乎并不容易。 本来这种小城，储存的辎重不会多，长期围困，围而不打，困死里面的军兵才是最容易的办法。但是这次出兵是为了迫使皇太极回军，没有时间围困，就只能强硬了。关宁军这次带着两门六百斤三号神飞炮，十门两百斤威远炮和三十门攻戎炮，三十门灭虏炮，两百门虎蹲炮，满桂先命令两门三号神飞炮轰击牛庄城北门，这城门是木头外面包一层铁皮，三号神飞炮足够轰开。 果然两门神飞炮轰击四下以后，城门就炸飞了。满桂就下令三千精锐骑兵往里冲锋，本来以为这种小城不至于修瓮城保护城门，冲进去才发现里面有一圈弧形城墙，虽然和外面城墙不完全贴合，但是缝隙也只是容两个人并排通过，大队人马想从缝隙过去根本就是找死，明军冲进去以后，弧形城墙上的建虏守军一顿箭矢、滚木檑石、小型火炮轰了下来，冲在前面的明军迅速伤亡，后面的明军见势头不对，赶紧撤了出去，可也已经伤亡了两百多人。 满桂见攻打城门不行，就下令神飞炮轰击外边的城墙，可是只在城墙上留下几个小小的浅坑，火炮难以破城，还是要用最笨的办法，架云梯，让士兵攀爬上城墙。这次出兵本来就是准备攻沈阳的，随军运了很多云梯部件，可以让军中工匠迅速组装起来。不到半天时间，上百架云梯已经做好。 第二天一早，满桂就下令大军从四面八方竖起云梯攻城，牛庄里毕竟只有七千多兵力，虽然进攻了四个小时伤亡很大，还是没有进展，不过明军还是不断轮番不停地攻城，守城鞑兵却没有轮换，体力消耗巨大，这样持续不断攻击下去，守军支撑不住只是时间问题。 满桂看到这种情形以后，想到如果赵率教那五千兵力也投入攻城，这牛庄城很快就能攻破。就派亲兵去滑石山看看，如果海州城没有动静，就让赵率教先过来把牛庄攻下再说。两小时后亲兵回报，说海州城的阿巴泰亲率六千军兵来支援牛庄，已经和滑石山和赵率教激战，现在赵率教抽不出兵力来合攻牛庄了。 这是都司左良玉提议反过来去支援赵率教，把海州出来的这股后金兵歼灭，都司薛光胤提出如果这样，牛庄城的守军也会出兵袭击后方，左良玉说那正好，两股后金军都出了城，明军兵力还是占优，两万对一万三千多，总比攻城容易。 薛光胤说关宁军对后金兵一直就有畏惧心理，除非兵力占据绝对优势全可以全力作战，如果兵力相差不大，作战到紧要关头，多半就要畏惧溃逃，即便原来是胜势，也会一下子逆转为败势，全军混乱兵败如山倒，还不如继续在这里攻城，斗志可能更高些。 第九十九章 巨炮破城 满桂想了想，否定了薛光胤的分析，决定采纳左良玉的意见，回军全力援助赵率赵，歼灭海州出来的那股后金军。薛光胤还有疑虑，满桂说昨天审讯鞑子俘虏，对方供称牛庄头目阿敏父兄都被奴尔哈赤所杀，和其他建虏头目不和睦，这才被皇太极打发到牛庄驿来。他们回军合力攻击阿巴泰带出来的海州军，阿敏多半不会出城。 左良玉也表示同意，说这阿敏要是真对皇太极忠心，上次他们路过时他就该出城拦截了，满桂赞同这种观点，并且补充就算阿敏敢出城攻击，曹文诏叔侄已经去联络麦子山的东江军了，等东江军支援一到，兵力优势更大，就是把牛庄和海州两股出城的后金兵一起歼灭也足够。 商量决定以后，满桂迅速率军解围牛庄驿，往东南滑石山战场而去，阿敏果然没有出城攻击。满桂率军赶到滑石山时，本来以为赵率教五千兵力拦截阿巴泰六千兵力，很可能已经难以支撑，担心来得晚，特意急行军过来，却不料后金军已经溃逃，赵率教正在率军追杀。看战场情形即便自己不来，这股后金后边也会被赵率教歼灭。 虽然狐疑双方战力，不过有便宜可占当然也不会放过，马上命令一万五千人马四散分队包抄，力争全歼后金军。关宁军也很少见到后金军狼狈溃逃的时候，不会放过立功的机会。个个兴奋地像打了鸡血一样，胜势已定，加上兵力优势扩大，后金军更没有了还手之力，经常两三个围杀一个，满桂也率领亲兵家丁在后金军中往来冲杀收割性命。 眼尖的左良玉看到曹文诏从西南方向领兵杀了过来，身后跟着几千不是关宁军的明军兵将。知道曹文诏联络的麦子山东江军赶到，这股后金兵是被双方夹击才溃败，剩下的后金兵不到五百，也迅速被歼灭。曹文诏手里还拎着一颗人头，双方一交流，才知道东江军已经把海州城拿下了。 沈世魁说他在路上听曹文诏说满桂的部署，就想到海州城要是出兵救援牛庄，城里肯定空虚，而东江军在海州城里一向有细作，正是一个破城的大好机会。曹文诏接着说他们来到海州，果然见城里只剩下一千多兵力，城里的东江细作见到明军来了，联络汉民打开城门，他们冲进城里巷战了一个小时就把海州城拿下，随即马上率军夹攻阿巴泰的后路。提起手上这颗脑袋，说这就是自己亲自砍杀的阿巴泰的首级。 满桂一听说也非常高兴，知道后金兵溃败不仅是因为被夹击，还有听说海州城被攻城士气大损，说曹文诏这次战功足够升参将了。满桂感慨说幸亏袁崇焕那个昏厮被弄了直去，那昏斯狗屁不通，还自以为是个人物，去年就是被他耽误了，让建虏舒舒服服去打朝鲜。要是他还在上面压着，就不可能有现在的胜仗。 满桂又说到袁崇焕成天说东江坏话，说的关宁将官不少受他影响，他就不以为然。他在关宁杀敌立功大家都看得见，袁崇焕都容不下他，他说东江的坏话也未必是真的，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本来关宁和东江因为军饷的关系，互相有一些不合。现在满桂作为关宁主力，双方这次合作取得重大战果，双方关系好了不少。 沈世魁提议满桂分出三千兵去海州驻守，把城里的物资人口收拾一下，回军时一起带走，免得让城中内应辽民事后被后金报复，等于是把东江打下来的海州城战利品让给了关宁军，满桂也没有推辞。赵率教提出回去再打牛庄，满桂问沈世魁意见，沈世魁说牛庄弹丸孤城不重要，不过直攻枢纽要害沈阳，满桂表示同意，说牛庄的阿敏听俘虏的鞑子说和皇太极关系不合，留着他将来或许能在建虏里生出一些内乱，赵率教也被说服。 大军就先到海州城休整补充给养。关宁和东江军各种伤亡一千多人，在海州城留驻三千兵力和伤员休养。在海州城附近的牧马场补充了战马，又吃了海州城储藏的食物，休息了一晚。第二天除了留驻兵力和伤兵，剩下一万九千多人进军沈阳。 麦子山只留下五千兵力的消息被沈阳城的后金军侦察确定以后，终于代善二儿子硕托率领五千兵力来攻，东江军派一千军队假装逃跑把他们引入树林再回身拼杀，几个将官继续后撤，造成让士兵断后掩护将官逃跑的假相，硕托沉不住气，带两个牛录六百兵力紧追不舍进了树林，迎头撞上早就等着的曹变蛟率领的五百关宁精锐骑兵，硕托的护卫阿纳海被曹变蛟一大刀砍杀了。 硕托在逃跑过程中，另外一个护卫赫麟又被曹变蛟砍杀，硕托一度脱离追击，却又遇上了曲承恩率领的按计划引出虏军后回军攻击沈阳的一万东江骑兵被逼回拦截，最终也被曹变蛟斩杀，岱松率领原本想支援硕托的两千鞑兵也被曲承恩的一万东江骑兵以多打少歼灭，又前往麦子山汇合那里两千守军把最后的一千后金兵干掉，至此硕托带出沈阳的五千后金军全部歼灭，曲承恩和驻守麦子山的杨怀佐、毛有成见面会师，摆脱诱敌的危险处境，稍作休息，重新向沈阳合围。从辉山出发的另外一万东江军也赶到沈阳城外，开始了第二次攻城。 沈阳城里只剩下五千兵力和四万也可以动员守城的老弱妇女，墙城六百五十一个垛口，四个人警戒一个垛口需要2604人，也还有两千三百多人可以作为机动兵力，加上妇女和和五十岁以下的人，和十二岁到十五岁的儿童都征调起来搬运防守用的滚木檑石、砖块铁弹、铁锅火油、金汁瓦罐等武器，临时也能拼凑出两三万作战和后勤人员。遇到吃紧时也可以临时调动妇女老弱助守，推云梯、砸石块、倒冰水这些事情，一个人力气不够可以几个人合力干，守城的力量还是足够的，这也是代善敢让硕托带五千人出城冒险的原因。 不过这次围城的东江军并没有着急攻城，第一天修建营帐、布置防线壕沟，还二天还是没有动静，到了晚上除了警戒值夜的士兵以外其他人都在睡大觉。越是这样，城里代善越是不敢放松，派出亲信到城墙上巡查，还派出十多人的小分队出瓮城，在城墙上制造一些动静，测试城上是否足够警觉，一番巡查果然发现了三十多个鞑兵打瞌睡，或者对城下动静没有警觉，就抓起来砍了示众。这样守城的士兵都不敢有丝毫松懈了。 十七日晚上没有动静到了十八日第二天白天，依然没有攻城，只是在营地里操练，晚上进营帐睡觉，十九日白天还是一样，这样沈阳城里的守军到了晚上经过这样的疲劳战术折腾，想不松懈下来体力也支撑不住了，代善也知道，派人巡查也没有先前严格了，标准放松了许多。到了半夜，曲承恩用几门威远炮对西北段城墙轰击，又开始了喊杀声，等后金军调兵加强西北段城防，又没了动静。 以后每隔一个小时就放几炮喊杀一阵，却不真正跃过两道护城壕直接攻城，最多派几千人到护城壕前又撤回，城里的后金军明知是折腾也不敢不作反应，只是作为轮休以免被累垮。但是攻城噪音也不可能对休息的人不造成影响，代善只能让守城军民苦熬到皇太极大军回来，二十三，最迟二十四日可以回到，最多还有三天。 到了二十日沈世魁和满桂、赵率教带的东江、关宁合军一万九千人赶到，围城总兵力达到了四万一千，增加了不少火炮和攻城器械，城里威力大增，又开始人心惶惶。明军却还是一样把各种火炮运到护城河边对城墙放炮，像是训练炮兵，还是隔一个小时放炮轰一段城墙，让几千人推着攻城器械喊杀，但是绝不攻城，也不进入城上弓箭和铳炮射程，就像军事演习一样。只是增加了许多火炮，炮轰更密集了一些。城里的守军怕忽然哪一次真的攻城，只是死撑着不敢应对，随时准备应对。 到了二十一日凌晨，沈阳城里守城军民被折腾了非常疲劳，思想上也松懈了，以为明军只是虚张声势，就是想调皇太极大军赶回，不会真的攻城，肯定会在皇太极大军回来之前撤离，不会迎头撞上。二十一日白天还是一样，到了二十一日半夜，又是朝西北段城墙开炮，几千军队推着攻城器械推进，城中守军已经习以为常。结果两里外一门红夷大炮开火，一声巨响，这段城墙被轰出一个大窟窿，震上了城墙上的十几个守城士兵，甚至有五六个人没站稳摔下城来死掉。 崇祯和姜曰广运送到东江的船队物资里有四门红夷大炮，刘兴祚的咸镜镇也分配到一门重炮，这种威力强大的巨型火炮用来野战不方便，但是攻城正是专长。这次军事行动毛文龙也联络了咸镜镇的刘兴祚，咸镜镇初建不久，这次就出兵四千人，就携带了一门巨型红夷大炮，这种巨型火炮运输不便，路上才耽误了几天。 曲承恩一直不攻城，除了想折腾城里的军民，也是在等刘兴祚携带重炮在二十一日白天赶到，四千人并不显眼，加上守军已经也折腾累了，没有引起注意。本来一门红夷大炮也轰不开沈阳城墙，不过刘兴祚在后金时，暗中联络过一些参加过加固沈阳城墙的工匠，知道沈阳西北段的城墙有很大缺陷，明代修的老城墙就有缺陷，稍加敲击，有经验的工匠就能听出里面空心化了，参加改建的工匠痛恨建虏，没有说穿，只是在外层补砌了新砖了事。 刘兴祚把这个情报通报了毛文龙，东江军清扫沈阳外围时，找到了提供情报的两个工匠，精确指出了有缺陷的城墙位置，前几天用小型火炮轰击作出位置记号，后面趁着守城疲劳时派出四个拨夜兵潜入，挖掉四块砖，扩大里面的空洞放了二十斤火药又把砖块放回原处，等刘兴祚红夷大炮运到，进入精准轰击，引起火药爆炸一举轰破了城墙，轰出一个两丈多的大洞。 城外早就准备好的曹变蛟还一千骑兵冲锋，马蹄上早就裹上了防滑布，迅速冲过护城壕的冰面，赶在两队攻城的东江步布之前沿着洞口冲进了城里，刘兴祚率领两千咸镜镇骑兵也紧随其后突进了城中，城里的建虏正处在惊慌中，只有几个悍勇的骑兵到破口处堵截，被曹变蛟砍杀，紧接着就被一千骑兵冲了七零八落或者被马蹄踩死。骑兵高速冲击下，两侧的回过神来的守城射出的箭矢也效果甚微。等其他方向的守军聚集过来支援，要堵住缺口时，已经有三千骑兵进了城。 第一百章 掠城撤回 曹变蛟杀进去率军冲向西城城门方向，迅速把城门口的守军杀散，又派五百兵上城墙杀掉了这段城墙上的守军占住位置，把西门永昌门和门外的瓮城、月城门洞打开，引明军进城。 而刘兴祚却直接冲向西北角通玄观后的一座宫殿，那里就是存放奴尔哈赤棺材的地方。奴赤哈赤死后，皇太极和其他贝勒决定在沈阳城外东北方一处山丘建造“先汗陵”，不过这个陵墓工程浩大，至少十多年才能完工。完工前，奴尔哈赤的棺材就是一直放在通玄观后的宫殿里。 刘兴祚当然对这事很清楚，所以一进城就直接带兵去了那里，命令士兵直接往棺材上浇上早就准备好的火油，一把火点着。他从小被建虏拐走，在奴尔哈赤面前低声下气，今天这把火烧掉奴尔哈赤的棺材，也仅是对后金的精神打击，也是自己出一口恶气。接着刘兴祚又带兵去了城里皇太极大小福晋居住的宫殿去了。 这时城外毛承禄派出来的东江拨夜背后带着一支箭矢赶来报信，有人认同是拨夜都司吴有俊，知道有紧急军情，下在指挥攻城的沈世魁和曲承恩、满桂、赵率教回到营帐见吴有俊。吴有俊说皇太极率领的后金主力已经到了威宁营附近，该从沈阳撤离了。 听到这个消息众将都大惊。威宁营距离沈阳不过八十里，就算步步也只要八个小时就能赶到沈阳，骑兵抛下辎重两个小时就能到达。吴有俊说毛承禄奉命在甜水站堡设伏堵截皇太极大军，今天埋伏发动以后，皇太极着急赶回，只留下五千兵马和毛承禄一万大军纠缠，带其他兵力继续行军。 他们十个拨夜奉命来报信，他在平顶山附近被后金前锋骑兵追上，他中了一箭，又绕路躲藏在林中，等后金骑兵过去才继续赶路，按路程算，皇太极大军现在已经到了威宁，吴有俊说完就晕了过去。沈世魁让人把吴有俊带下去找医官疗伤，马上和众将商量对策。 出现这样的意外也是因为东江将领没有完全按毛文龙事先的计划行动，虽然围城是在十二月九日，但是为了引出沈阳城里的部分兵力围歼，发难是在十二月七日，在十二月八日代善就已经知道这次东江军规模很大了，十二月八日下午代善就派骑兵向皇太极报信，比毛文龙预计的提前了半天。 又因为使者加快速度，路上不断换人换马接力，只用了两天半就追上了皇太极大军报信，又比预计的快了两天。皇太极也不是从原先估计的到安州后才回军，缩短了两天路程，又提前两天动身，比预计的回到沈阳时间快了四天。 本来皇太极可以在十二月十九日就能赶回沈阳，幸好毛文龙亲自率领东江军在朝鲜境内各处山林层层设伏袭杀，才在路上拖慢了皇太极大军两天时间。皇太极到了斜列站后，又陆续接到沈阳以及周边堡寨士兵派出的告急报信，知道了事态严重，沈阳真有被攻下的危险，就加快了回军速度，到了甜水站遭受毛承禄率领的一万东江精锐老兵阻击也没有停留，把李永芳的五千人扔下与毛承禄一万军周旋，迅速回军，到十二月二十日晚上到达了沈阳东南方向八十里的威宁营就不得不停下休整了。 皇太极八万大军从十二月二日离开沈阳向朝鲜进军开始，差不多是在路上奔波了二十天时间，进入朝鲜后，皇太极命令不攻打沿途义州、龙川、铁山等重要城镇，直接绕过扑向王京，等于大军一直在赶路，没有沿途劫掠补给和休养。 被东江军接管的朝鲜平安道也都坚壁清野，想劫掠也要战斗攻打，得不偿失。只能吃携带的口粮，尽可能节约，到了宣川，得到沈阳告急，下去回军，返程路上情况更糟。原先潜藏的东江军层出不穷地从各种山林里出来不停袭击和大队拉开距离的后金军队伍。 经过龙王坨子，左翼军豪格军下属两个甲喇共三千兵力被东江军歼灭，已经到前面的豪格暴怒之下率领两万人回军攻击龙王坨子崖，强攻一天没能攻下，又耽误了皇太极大军一天时间。其他的零碎袭击，埋伏夜袭更是连绵不绝，夜间在营地里都无法休息。 从朝鲜川宣一直回到后金境内凤凰城这段路程走得非常艰难，饥饿疲劳交加，只比来时慢一两天已经是皇太极竭力催促下的极限了，因此从凤凰城行军到甜水站堡遭到毛承禄一万东江军时，没有带放慢速度，扔下李永芳五千人给毛承禄，全速行军才赶到了威宁堡，可是全军已经疲劳不堪，大部分人都瘫倒。 阿济格和岳托提出至少要修整四个小时，否则这种状态回到沈阳，迎头碰上还没有走的明军大战一场也可能打不过，实在太冒险了，后金可能一战就直接被打垮。皇太极也打算派两万骑兵作先锋冲到沈阳，阿济格又提出沈阳来的情报明军至少四万，两万骑兵过去完全可能打不过，被明军各个击破，只能同意休整四个小时。 沈世魁等将领商议后觉得如果真接撤军，城里军民就会猜出皇太极主力回来了，就有可能反击。决定一个小时以后再撤离，在这之前继续保持攻城势头，但是新进城士兵只在城墙周围活动。而且在一个小时内用双语在城里宣扬，让后金老弱和城里的汉人从西边两个城门向西逃去，留在城里的杀无赦。这样一来，城中妇孺就会蜂拥出城，就是一个士兵恐怕也会换装出城，失去斗志。 明军就按计划，一边城外约两万明军分别从城墙破口和西城门涌入，清剿城墙两百步范围内的后金军，一边派一千六百士兵分成八队，在城中八条街道穿行用双语喊话，强迫城里后金妇孺老弱从西北出城而去，一个小时以后还留在城里的，无论汉鞑杀无赦。 城里分段在城墙上值守的后金兵加赶来也只是两千六百多人，还是分散的，根本不够冲入城里的两万明军杀的。代善留在身边的机动兵力也只有两千三百多人，是用来自保的，更不敢派出去支援各处。那三万妇孺老弱辅助守城还可以，直接厮杀就是送死。 沈阳城里明军强迫后金老弱妇孺出城，到了约定时间以后，也全部出城动身撤军。众将商量了以后认为按常规撤离危险很大，关宁的一万五千多骑兵向西南方向，沿浑河三岔河回关宁，皇太极未必会追击，也未必追得上。而东江的两万六千多人直接向西撤回朝鲜境内，一万骑兵还好，其他的步兵则有可能被皇太极追上。 沈世魁、曲承恩和满桂反复商量后，想出一个方案。让刘兴祚带着四千骑兵，曲承恩带五千骑兵，一前一后裹挟沈阳城里出来的三万后金家属，向西边董古寨、凉马佃方向去。让皇太极误以为东不主力就是从这条路返回。而且这第路前半段和去赫图阿拉重合，之明易承惠领军去赫图阿拉挖坟，皇太极回沈阳后，代善也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无论皇太极想追东江军救回后金家属，还是去查看赫图阿拉情形，都会选择主力朝这条路追击。 只要曲承恩和刘兴祚发现追兵接兵，就可以抛下后金家属，快马脱离。曲承恩还是一路向西回满浦，和易承惠的两万五千大军汇合守满浦，也不怕后金军来攻城。刘兴祚则转向北，去咸镜镇会宁，和满浦距离将近千里，沿途补给困难，后金军如果兵力一万以上，没有长途给养难以追击，如果人数也不过四五千，就威胁不到刘兴祚。 而关宁一万五千和东江两万一千主力则连夜从沈阳向西，过境蒙古科尔沁部，穿过辽河，再向西，穿过小黑山和大黑山之前，经过广宁废城、再过大凌河，进入锦州，再回山海关补充粮草。科尔沁虽然和后金有勾结，但是实力不足，也不会有胆量攻击将近四万兵力的明军，而且只有速度够快，科尔沁部也来不及做出反应。两万一千东江军到了安全地带以后，可以从海路再回东江。 确定方案以后，曲承恩率领五千东江骑兵到城西方向，看管从沈阳出城的人员，沈阳城本身宽度也不过一千多米，经过明军奔驰喊话后，城中人为了保命，半个小时内就争先恐后涌出了城，规定的一个小时里已经逃出了三万人，大部分是后金老弱妇孺，还有一小部分汉人奴仆工匠。 曲承恩遇见了从城里出来的刘兴祚，刘兴祚已经找到救回了他十三岁的儿子刘五十，另外还劫出了十五岁的皇太极侧福晋布木布泰，布木布泰之前就见过相貌英武的刘兴祚，经过劝说愿意路他走。 曲承恩对刘兴祚这种行为有些不满，不过毕竟刘兴祚是咸镜镇总兵，和东江参将不是一个系统，职务也比他高，也无法干涉。没有说什么，只把满桂等人商议的撤军计划和刘兴祚说了，刘兴祚也没有异议，带上布木布泰领着四千骑兵在前面开路。 曲承恩旁边的刘有功表示不满，提出刘兴祚从小在后金沾染了建虏习气，以抢人妻子为乐，不是明军大将应该有的行为。杨志羔也赞同，按法律抓到这样重要的俘虏应该交给朝廷处置，明初蓝玉强占元帝妃子被朱元璋治罪，刘兴祚的行为和蓝玉没有区别。曲承恩说这事想要追究也只能回去以后汇报毛文龙参奏刘兴祚，现在还在联合作战过程中，只能由他去了。 这时曲承恩手下军官对出城的人严令尽快向东，如果走得太慢，落在后面就杀，出城的后金家属只能拼命加快赶路，出城的人也有骑着驴骡马，也没有强行夺取。毕竟目的是为了造成大队往东的假象，吸引皇太极率后金主力追击，这些人无论什么方式都可以。不过砍杀了五六个冲出人群想逃往别处的人。 走到了沈阳城东边二十里，原来留在沈阳附近侦查的拨夜兵来报告还没有发现皇太极主力靠近沈阳，曲承恩等将领也明白皇太极大军是行为强行军难以承受，要在威宁营修整一段时间，他们还可以裹胁这些人再走几个小时。 杨志羔提出可以处置吴兴的事情了，把已经半死不活的吴兴提了出来，又让人在人群里所吴兴家属指认了出来，吴兴的老婆儿子儿媳加上老娘一共四个人，他老婆是一个海西女真的鞑女，全家住在沈阳城里，看来很受后金信任。不知道是兵器打造地好，还是帮后金镇压辽民卖力，不过现在没有区别了。 和刘兴祚商量后，命令队伍在一片空旷草地下停了下来，让出城的汉人男女一千多人列成一个大方阵，上前士兵拿火把列在两侧。曲承恩让士兵把吴兴一家五口押到方阵前面，讲述了吴兴为建虏卖命，诱骗民军中了圈套，害死两千五百明军的罪行，宣布要杀他全家。 砍了汉奸全家五人以后，又对一千汉人宣讲东江军的政策，如果他们只是被建虏逼迫，做些工匠劳役的苦力，不会苛责他们保命的行为，即便被后金逼迫上战场冲锋，俘虏了以后，只要愿意投降悔过，也可以原谅，不过如果借汉人身份，骗取明军信任，害死明军官兵，那就只能以牙还牙严惩了。方阵中有人主动跪下表态绝不会效仿吴兴，一人带着以后，其他人也都跪下作了同样表态。 第一百零一章 数学体系 曲承恩让方阵里的汉人起来，整顿队伍继续前行到了离沈阳六十里的地方，和刘兴祚商量后认为可以撇开这三万多人迅速撤离了，让沈阳城被明军裹胁出来的人继续向东走，尤其是其中的汉人，可以分散不同路线往东，穿过朝鲜边镜，进入朝鲜境内，那时投靠东江镇或咸镜镇都可以，这样皇太极追过来也可以扰乱他的判断，不知道沿哪条路线追击，刘兴祚和曲承恩就分别向咸镜道和满浦而去。 皇太极率军向东追出三十里，哨探陆续回报发现沈阳城里被逼迫向东的后金老弱妇孺，经过询问知道了向东而去的明军不到一万，知道追错了方向，追不上了，而且也耽搁了向西追击的时间。这时也从甜水站、连山关一带传来了消息，留在那里的李永芳五千后卫军被东江军全歼，李永芳被活捉，而且那股东江军已经撤回到朝鲜境内了，皇太极只能放弃追击。 看完了东江和关宁联合发出了辽东捷报详细战事过程，沈飞就知道至少一年时间被明朝监护的朝鲜应该没有被攻击的危险了。有充分的时间可以整顿朝鲜，毛文龙和刘兴祚也有了更多的时间整训军队。明朝和后金的战事主动权已经易手，后金经此打击，实力大损，势力肯定也会缩水。 过了几天，又看到邸报内阁拟旨，调正在陕西练兵的洪承畴担任监护朝鲜副使，监督核查朝鲜人口、农田和兵员训练工作，让朝鲜成为对付后金的后勤基地。不过目前海上封冻，洪承畴要去朝鲜，需要等两个月以后开冻才行，现在先让他进京见崇祯。估计经过洪承畴整顿，最多一年甚至更短，即便东江军在朝鲜和后金主力决战后金也占不到便宜了。 战报中另外提到，这次后金传出消息，代善府中的嫡福晋和侧福晋还有些汉人奴仆婢女都被杀了，连皇太极的大福晋额尔德尼琪琪格和一些宫女也被杀掉了，这些当然都扣到明军头上。不过冲进沈阳城里的明军大部分是在外围和街道行动，只是最熟悉情况的刘兴祚深入，可也只是烧了奴尔哈赤的棺材和皇太极的宫殿，救回了儿子，掳走了布木布泰，并没有杀人。 刘兴祚只是逼问了额尔德尼琪琪格布木布泰人在哪里，就撇开她不理了，顺便交代里面的宫女四散逃命，至于代善的府中更是连去都没去过。辽东将领猜测多半是代善眼见城破，不想这些人被俘虏或者汉人奴仆婢女又翻身爬到头上，自己下令屠杀，后来皇太极回来，怕不好交代，就把杀人的事情扣到明军头上了。 沈飞回到北京时其实辽东战报道到已经有几天了，第二天夜晚崇祯又来了，简单说了说辽东主动权易手，武器、粮饷可以源源不断地提供，就等军队训练足够就可以和后金决战，彻底解决后金问题恢复整个辽东了。 沈飞说“这次趁虚而入，闪电突袭攻破沈阳是关宁、东江和咸镜镇一起出兵配合，正好符合当年熊廷弼的三方策构想，现在有了实际战果，是不是可以考虑给熊廷弼平反了”？ 崇祯说“这是上次去东江时就和毛文龙商量好的，不过还需要先宣传造成舆论。这次辽东的战果有很多可以作为宣化司创作的素材，等宣化司创作一些戏曲、评书作品，把三方策构想这次辽东的战果好好宣传一下，再正式给熊廷弼平反”。 崇祯接着说到军政的事情可以暂时松一口气，可以在一些基础学科知识研究上作一些深入，数学是科技的基础，等待辽东战报的两个月，他已经和徐光启等人商量出了一些共识，正式用“数学”这个名称取代原先徐光启“度数学”所指的范畴，算学和几何都包括其中。 不过崇祯前几天和他们交流时发现他们对中国数学成就的认识不够，还停留在唐代《算学十经》的印象里。崇祯只能假托皇宫中已故精通数学的乌姓太监传授提到了宋代秦九韶《数书九章》、元初朱世杰的《四元玉鉴》和明代王文素的《通证古今算学宝鉴》，还特别提醒他们重视《算学十经》里的《海岛算经》，后世研究到文艺复兴时期欧洲的数学著作水平也就是和《海岛算经》不相上下。 而徐光启、李之藻等人的反应让崇祯大出意外，对于秦九韶的“大衍求一术”、朱世杰的“天元术”这些他们只听说过名词，对于内容并没有研究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四元玉鉴》和《算学宝鉴》更是连书带人都没有听说过。只有《数书九章》徐光启表示文渊阁藏书中见过，不过感觉内容晦涩，故弄玄虚，没有看懂。 崇祯这才明白古代书籍传播不广，还需要把这几本书找出来让他们深入研究才行。倒是王徵想到了他在扬州府做推官时，听到当地士人提到过家中藏书有朱世杰的《四元玉鉴》，在扬州小范围刊印，只是里面的算学精深，没有几个人能看懂。他也曾想借阅，不过后来事情多，加上他的兴趣主要在机械方面，也就作罢了。建议崇祯派人去扬州寻找，或许可以找到士人和这本书，崇祯已经派出锦衣卫去扬州找书了。 徐光启又询问起王文素的《通证古今算学宝鉴》的来历和内容，这个更加偏门，崇祯简单介绍了王文素是成化正德年间的人，祖籍山西汾阳，后来随父搬迁到北直隶真定晋州饶阳县，《算学宝鉴》就是写于饶阳县，因为没钱刊印，只有少数几个人读过。内容没有什么大的创见，就是对宋代的开方算法还有论述，最有价值的就是把筹算算法转换成珠算算法。 崇祯趁机向他们提出中国数学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依赖演算工具，缺乏独立的书面数学符号。宋代用算筹演算的天元术、四元术，数学著作基本都是算筹操作的方法，到了明朝珠算流行，用算筹的人越来越少，那些算筹操作的算法自然难看懂，曾经达到的成就也有不少失传，所以王文素能把算筹开方算法转为珠算，是非常有价值的。 崇祯向他们提出现在培养数学人才要赶紧办两件事，一是把刘徽注解的《九章算术》、《海岛算经》、秦九韶的《数书九章》、朱世杰的《四元玉鉴》等中国前代数学著作所涉及的算法都能转换成珠算算法并加以说明，方便现在惯用珠算的人学习掌握，传承中国数学脉络，王文素《算学宝鉴》也找出来广泛刊印传播。 第二点更重要，中国文字笔划多，而欧洲字母简洁，更容易书面列算式，让他们几个商量一下，从中国文字里抽出简明一笔而成的笔划表示数字和字符，对于天元术、四元术里的诸元。在这个基础上，定制出不依赖于筹算、珠算，可以书面推导演算的方法，那中国数学就有可能超过欧洲，否则即便数学列入科举科目，进步也不够迅速。 李之藻当即表示赞同，并且提出不仅是笔划，草书速写中经常有多笔的字一笔连成，可以直接选用一些草书连笔作为表示数字和未知数的元符。王徵也提出他编撰《远西奇器图说》，知道欧洲书籍是从左到右横排写成，数学著作横排书写推演算式更加方便，建议以后的数学著作都用横排。这也是崇祯的想法，王徵主动提了出来，就顺水推舟，让徐光启和李之藻编修科举用的数学课业书籍就可以采用横排。 崇祯说“我本来也考虑过直接移植阿拉伯数字和拉丁字母，不过既然想抢在欧洲之前科技革命，就应该有中国独立的数学符号，综合中国和欧洲数学成果，水平肯定能超过欧洲。以后应该是欧洲人放弃他们的数学符号，为了学习中国更先进的数理知识，统一使用中国的数学符号了”。 沈飞说“在《神雕》世界，秦九韶是我军中的副总参谋长，也在书院中长期传授数学，我对他的成就是很熟悉的。他也创造过对应阿拉伯数字和拉丁字母的独立数学符号，既然创制数学符号的事情你已经交代徐光启、李之藻和王徵去干了，我也就不多此一举了，移植欧洲和移植《神雕》世界性质一样。不过秦九韶的数学成就，我可以先归纳出来”。 沈飞用纸笔把秦九韶的一次同余式定理、任意次方程、正负开方术（包括之前的增乘开方术）、三斜求积术、一次方程组之类都写了出来，中国数学符号创制工作刚交代下去，沈飞用的当然还是阿拉伯数字和拉丁字母的符号交给了崇祯带走。 之后北京城市面上就出现了大量表现辽东捷报的戏曲和评书作品的表演，带动了市井大量相关议论，包括之前内阁下令放弃宁远、锦州，只留下少数兵力观察，加强山海关、蓟镇一线的原因也宣传明白，从皇太极听说朝鲜被明朝监护之后气急败坏，决定出兵再攻朝鲜开始，到东江诸将推演战局，商量对策，比较在朝鲜“反扫荡”耗走皇太极大军和直攻沈阳优劣以后，决定采用联络关宁和咸镜镇，共同出兵沈阳的计划。 到之后引蛇出洞杀瓦克达、清扫周边合围沈阳、攻城中被吴兴欺骗落入后金军陷阱，到炸开匣门撤出后清点伤亡两千五百、去赫图阿拉挖坟、与曹文诏叔侄会师合攻牛庄、攻占海州杀阿巴泰围歼海州出城大军、再围沈阳疲敌三天用红夷大炮破城、烧毁奴尔哈赤棺材，最后趁皇太极回军以前裹胁城内后金家属分路撤离，包括中间处死汉奸吴兴全家及宣讲政策，一系列过程都分成几部分表演宣传，明军的英勇机智，后金的凶残狡猾、辽民的苦难和对后金的痛恨都表现地淋漓尽致，比之前表现更加细腻，感染力和效果也更强。 这其中重点是对刘兴祚七兄弟的宣传，从小被建虏拐骗带走，天启年间想反正联络明朝当内应恢复辽南四卫，事情暴露导致海州被屠杀，自己坚称是明朝反间计侥幸活命。之后的事情就采用刘兴祚自己讲述的版本，故意和妻子吵架假装生气搬到沈阳城外，假自焚诈死隐藏在鱼皮部落鞑兵中，派刘兴贤联络东江接应，阵前带兵反正秘密投入东江阵。 之后是在皮岛见到崇祯被任命为咸镇镇总兵，七兄弟盟誓组建咸镜镇彻底公开反金。到这次通报沈阳城墙缺陷，配合东江找到参加筑城的工匠得知城墙准确漏洞，用红夷大炮破城整个经历，到这次带兵冲进沈阳城里烧毁奴尔哈赤棺材出了一口恶气，救出了被扣为人质的儿子刘五十，劫走了皇太极侧福晋布木布泰。柳敬亭果然编出评书把刘兴祚七兄弟宣传成宋代杨家将一样的传奇，对于布木布泰，崇祯也让她发表一个归顺的声明算是为刘兴祚的行为补办了手续。 一个月之后，这次辽东战事已经宣传深入，北京城里大部分居民已经了解了战事过程和一部分战略战术布置的原因，又以官私邸报和宣化司通俗文艺的形式向北直隶扩散，舆论环境已经成熟，崇祯正式让内阁拟旨给熊廷弼平反，追封平虏侯，抚恤家属。也算是正式确定了三方策的对后金作战主要战略。 第一百零二章 弓弩改造 就在崇祯下旨给熊廷弼平反的三天以后，徐光启、李之藻和王徵三个人找上了门来，来到了校事营江湖司衙门，要求和沈飞交流数学工作，沈飞明白崇祯把自己整理的秦九韶数学成果交给了他们，果然和他们一交谈，徐光启等人就对沈飞整理的数学成果大加赞赏，对他们之前对中国数学水平的无知感到惭愧。 在他们的讲述中沈飞知道这一个月里，他们已经利用中文的笔画的草书写法创立出了数字、未知数和表示数学推导运算的各种符号，有了不依赖工具书面推导演算的基础，另外也已经能看懂宋元时的数学著作了，虽然明朝用算筹的人已经非常少了，但是举国之力还是能找到的，找来了以后，对《数书九章》、《四元玉鉴》里的算法进行了解读，大开了眼界。 《算学宝鉴》也已经找到开始研究，目前下在做把天元术、四元术整理推广编辑入科举数学教材，以及把那些著作的成果印刷推广的工作，对沈飞既能精通宋代数学成果，又熟悉欧洲数学符号，可以用欧洲数学符号表达《数书九章》的成果非常佩服，希望沈飞能与他们合作。 沈飞也没有拒绝，也想结交这三个人，尤其是主攻机械的王徵，也有些项目打算和他合作，之后的日子就和他们一起解读《算学宝鉴》，整理宋代筹算的数学成果转化成珠算算法和书面符号推导，不仅是新创立的中国数学符号，欧洲数学符号也整理了一份作为副本。 在整理研究《海岛算经》里，得出了和后世外国学者一样的结论，利玛窦和徐光启合译的《测量法义》里的测量数学并没有超过《海岛算经》，徐光启和李之藻也确实使用欧几里德几何里的平行线和相似形理论研究《海岛算经》，沈飞也借用后来吴文俊论文观点指出这些论证方法是古代没有的，用刘徽的出入相补理论才能还原《海岛算经》的本来面目。数学研究可以用不同的方法，但是古代数学著作整理研究不应该用当时没有出现过的方法。 经过了一个多月，数学著作的整理研究编辑已经差不多了。蒋发、陈王廷、邢怀喜三个人也来报到了，沈飞也想处理一下，并且尽快开始和王徽的一些合作项目。不过徐光启和李之藻还是缠着他研究各种数学问题，沈飞实在忍无可忍，最后发了狠，给他们挖了个坑，把《昆仑》里天机十算的第十题，没有一般解的四次以上任意次方程“元外之元”题目拿了出来，果然转移吸引开了徐光启和李之藻的注意力，这才脱身出来。 沈飞回到江湖司，给蒋发、陈王廷和邢怀喜配了部门基本福利蛇血和蛇胆，又传授了他们《纯阳无极功》和《云雁步》让他们练习，询问了蒋发他师姐的情况，得知蒋发的拳架确实是师姐王薇教的，他师姐已经守寡多年了，沈飞赶紧让蒋发想办法把他师姐也招募过来，也到任江湖司百户，去书信或直接找上门都可以。 安排完了江湖司事务，沈飞又去找了王徵，发现徐光启和李之藻组织了几个学生还在研究那道“元外之元”题，也担心这两个国宝级大佬真被坑得像花元茂那样算到吐血而死，就提醒他们这是十几代人没有解出来的难题，不要太沉迷了。或许以后数学水平提高了，培养出许多数学高才，众人齐心协力终究有人能破解。 这也是沈飞的真实想法，明朝是一个国家，新政下正在组建完备的人才培养和储备体系，不是花元茂那样只有一个人，或许真会出现挪威数学家阿贝尔那样能证明四次以上的方程不存在一般解，甚至法国数学家伽罗华那样创立群论，指出只有满足一些特定条件的高次方程才有代数解。 王徵痴迷机械，曾经也像现代一些人一样想复制很多传说中的古代机械，璇玑指南、木牛流马、连弩，其中最有战争价值的就是连弩，王徵在任广平府推官时，设计自鸣钟原理制作成自行车，让工匠制作成实物，用自转磨配合连弩，自行车驱动以后带动磨转动，能使弩箭自动连发。 沈飞在现代世界搜集过很多古代连弩和大型弩炮的复原思路和改进资料，在《神雕》世界还按思路制作过神臂弩，现在系统空间里就保留过200架，最大射程400到600米，比《战狼2》世界美国买的现代弩还略胜，精确打击范围是在100到150米，和鸟铳差不多，多弩齐发可以打击200到300米的密集目标。 但是这毕竟不是连弩，只能用于小分队偷袭作战，毕竟正面作战到二战时使用栓动步枪的士兵在敌军接近时都难免慌张，连拉一下枪栓的简单动作往往都无法完成，何况是更加复杂的给弩重新上箭了，就算是阵列多段射击也不见得比鸟铳和毕懋康正在改进的燧发枪有什么优势，这也是沈飞只在《神雕》世界取了200具神臂弩放在空间里的原因，无法作为广泛装备的主力武器。 只有真正的连弩，才能成了冷兵器版的轻重机枪，极大提高作战效能，沈飞来找王徵就是打算制造真正的连弩，沈飞见过现代三种复原和改进古代连弩的设计思路，转轮拨弦进行不间断射击的连弩，由弩床架、转轮拨弦装置、弓弩装置、动力装置。制动装置构成。 在轮轴上装有拨板，摇动摇杆，轮轴转动，拨板连续不断地拨动弓弦发射箭匣里的箭矢，相当于扫射。还配有弯头杆，压下就能可以阻止轮轴转动，进行单支点射。这是复原制造，要完全符合古代诸葛连弩的文献记载，古代科技水平可以制造出来。而沈飞追求的是作战效能，怎么厉害怎么来，不必受文献记载限制。 沈飞记得复原者是一个黄姓语文老师，痴迷复原古代机械，还申请过专利。他复原的木牛流马和这个诸葛连弩申请专利都没有成功，却不是技术原因，而是和《专利法》规定不符合，文献记载诸葛亮发明的东西不能算成他的专利，真到他复原了确实有效的张衡地动仪才申请专利成功，沈飞估计是因为原先别人复原的地动仪只是徒具其形，跺一下脚都会误报地震。 另外还有一种连弩设计，是半自动上箭连弩。包括弩床、供箭装置、往复蓄力上膛装置、箭支传送装置。可以采用拉、推弩背实现箭支的自动上膛及拉弦的蓄力，在上膛、蓄力的同时进行瞄准，提高射速和射击精度。 前两种相当于一个转轮“加特林”式，一个带弹匣、一个带弹鼓，第三种其实是改良的罗马式弩炮，几根木条、几个滑轮、绳子、大号弓背和弩机组成，离弦动能保证大于300焦耳，射程大概在400到500米之间，即便不经训练，也能保证3秒一发，每分钟20发。由四个人操作，一个观察手兼装箭、一个射击手、两个开弓手，全重不足20公斤，四个人完全可以抬着在战场上机动。 除了“机枪”式的连弩，沈飞还打算和王徵合作远程打击为目标的床弩，文献记载宋代改进后的三弓床弩射程千步（约1500米），远程狙杀过辽军大将萧挞凛，虽然央视复原失败，不过沈飞见过另外一种复原思路，经过计算箭矢发射动能2000焦耳，完全能达到文献记载的千步射程，同样的这只是复原，按三弓床弩两正一反的结构设计，如果设计成反向弩，主弦朝外，储能还能翻两倍，威力更甚，体积还能缩小一半。 原版三弓床弩又称“八牛弩”，需要30个人拉开，不过这对于王徵不算什么缺点，《远西奇器图说》已经有了滑轮组，安装上几个就能轻易省力下来，床弩最大的优势就是射程，连弩的优势是射速和持续性，如果能把这两项优势综合起来，实现远距离连续追击，就差不多能有现代米重机枪的效果了，这几种连弩的思路，就是在弩身上安装一个“弹匣”、“弹鼓”、甚至是“弹链”的供弹设备，实现箭矢自动上膛就行了，只要把思路和王徵说一说，也是不难实现的，作战时大不了事先准备好多个供弹设备用就行了。 沈飞利用之前一个多月一起整理研究数学著作的交情，和王徵提出了改造弓弩的构想，最普通的弓就可以加“弹匣（箭匣）”改造，沈飞在现代就见过，一次性能往弓里装五支箭，拉一次弦射出一支，没有经过训练的人也能做到五箭连发。再取出一支宋代的神臂弩吸引王徵的兴趣，又提到了给弩也加上箭匣和自动供箭上膛装置实现连发的设想，还取出空间里存放的枪械的弹匣、弹鼓和弹链来给王徵看，王徵虽然奇怪于用这个装的箭矢太短，但是也大受启发。 王徵本来就制作过自行车转轮驱动连弩，制作出转轮拔弦连弩也是一点就透。再进一步就是复原三弓床弩、用反向弩原理对弩炮进行改造，加装滑轮组、直到最后制作带转轮箭匣的床弩，射程和射速两大优势兼具。 前后折腾了整整三个月，最终定型了三种连弩，两种用了威力最大的反向弩设计。单兵使用的神臂连弩，取“弹匣”式设计，一匣10支箭半自动连发，射程基本不变。四个人操作的中型转轮拨弦连弩，取“弹鼓”式设计，可以有专人背箭匣更换，按射速设计成一匣60支箭，最大射程500米。 大型远程还是选了三弓床弩，毕竟反向弩经过实验发现增加的是破甲威力，而不是射程。三弓床弩两正一反，正负弓射击时互相抵消，有最高回弹效率增益，能无限射轻箭，就是箭越轻射程越远，完全可能超过史书记载的千步，由十个人操作，也是转轮拨弦连发，取“弹链”设计，一条300支箭。 而追求轻箭，大不了学古埃及人用芦苇制作箭杆，实验以后射程能达到3500米，但是这个距离肯定是“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也说不上准头。不过在3000米或者2500米范围里肯定还是有杀伤力的。至于准头问题，床弩本来就不是追求精确打击，而是大范围压制。历史上三弓床弩发射两种箭矢，一种是踏橛箭，就是钉在城墙上面，方向士兵攀爬登城用的。另外一种是寒鸦箭，就类似于霰弹似的大范围杀伤人员，两种箭矢都不追求精确打击。 定型之后，赶紧让工部开始批量制造，王徵就是工部尚书。有了这三种不同射程的连弩配合，加上正在设计很快量产的燧发枪、手榴弹（石榴炮）和各种射程的火炮，长短结合互相保护，配合已经有的地雷阵，就能形成一个个类似机枪组、机枪阵地的作战单位，成为骑兵的噩梦，即便以后沈飞去其他世界，也能用这些大显神威。 第一百零三章 物理课题 沈飞在和王徵设计定型连弩这三个月里，蒋发也已经把师姐王薇招募了过来，沈飞也给了她部门福利和内功轻功，太极系传人内功都配《纯阳无极功》，轻功自然是云雁步。 当天晚上崇祯又来了，说了几件事情。首先是引导宋应星和薄珏两人进行了几种物理理论和实验研究，宋应星在《气论》里就提出“天地间，非形即气，非气即形”、“由气化而形、形复返于气”，这和嘉靖年间任过兵部尚书的王廷相提出的“气有聚散，无生灭”一致，都已经从理论上认识到了物质守恒原理，沈飞看过的几本现代编著的《明代哲学史》就作过这样的评价。但是这毕竟不是实验，只要经过实验验证，就能彻底认识到物质守恒原理，有了这个理论指导，后续的研究就能突飞猛进。 宋应星著作提到“水银一斤，加入石亭脂二斤，放在密封的罐中用火加热，三炷香之后，冷却打开，得到银朱十四两，次朱三两五钱，还有剩余石亭脂若干”，宋应星著作里，水银、朱砂、银朱都是同一种东西的不同形态，“凡朱砂、水银、银朱，原同一物，所以异名者，由精细老嫩而分也”，一斤十六两，加热后，分成银朱、次朱共十七两五钱，多出了一两五钱，崇祯提示宋应星把剩下的石亭脂也称量一下，看看石亭脂减少的分量，是不是正好就是银朱和次朱多出来的那一两五钱？ 崇祯本来以为宋应星的实验已经只差这最后一步，只要验证了这一点，就能做成物质守恒原理的实验，可是宋应星却说他关于水银炼制银朱前后分量的变化，是从李时珍的《本草纲目》里抄来的，他自己没有做过实验。他回去以后，一定自己动手炼制，操作一下整个过程，看看前后分量变化怎么样。崇祯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李明珍也未必做过实验，《本草纲目》大概也是从道家炼丹的著作里抄过来的，不过让宋应星亲自从头到尾完整做一遍实验效果更好。 崇祯又提到了宋应星提出的“火质”假说，宋应星说这是自己的创见，以前从来没有人说过，薄珏听后也来了兴趣。宋应星说他认为可以燃烧的物体中都含“火质”，水火相吸，空气里往往含有水意和水神，火质不能自动离体，需要空气中的水神吸引才能引动而出。“火质”和“水神”一相遇，就会燃烧发出火焰，火质被空气中的水神源源不断吸引出来，又重新化为空气。 崇祯说他问宋应星说的“水神”的含义，宋应星解释是指水的神髓、水的精神，是指能与火质吸引结合的气。薄珏质疑说按这种说法，只要把可以燃烧的物体放在空气中，“火质”就能被空气中的“水神”吸引出来，就会自燃了，这不符合实际情况。 宋应星解释物体中都同时包含火质和水意，平时火质被水意包围在物体之中，不能与空气中的水神相遇。要使物质燃烧，需要有外加的火，将物体中的水意逼出来，使火质腾起，才能与空气中的水神相遇燃烧。这时撤出外加的火，火质也能继续被水神源源吸引出来变成气体，化入空气中。 薄珏这才比较认可宋应星的说法，也想到了例子，草木清叶可以绞出水来，再在太阳下晒干，水意极少之后就容易点燃。宋应星补充说不仅是这样，把木柴封闭在窑中煅烧，把水意逼掉，火质无法散逸，留在本体中就生成了木炭，木炭就是火的变体，非常便于燃烧。 薄珏也点头说到现在各处烧煤很多，也有把煤封闭在炉窑中煅烧形成焦炭，焦炭无论日常使用还是冶炼金属，效果都远远好过煤。而且也能解释风助火力，烧木柴烧煤炭时，用鼓风器具不断把空气送进炉中，就能燃烧更旺。应该也是送入空气越多，空气里水神和火质接触更多，就是吸引更多火质腾出在空气中。 崇祯对沈飞说这个火质说比斯塔尔类似的燃素说早七十多年，更进一步，就是通向正确答案氧化了，就提示两那应该有纯粹的火质，只要放在空气中就可以燃烧。宋应星说晚上坟墓中的鬼火大概就是尸骨时间长了以后形成了纯粹的火质，和空气中的水神相遇就燃烧放光，只是没有人能把形成鬼火的火质隔绝空气收储起来。 善于做实验的薄珏提出按宋应星的说法，只要不断加热木炭，总可以把其中的水意逼尽，剩下的纯粹的火质就可以燃烧，为什么没人能用这个方法制取火质？宋应星也有些疑难，说或许是木炭重浊，还有其他杂质，隔绝了火质和空气中的水神相遇。或者把木炭碾成粉末，扬在空中就容易起火了。 薄珏对宋应星的这种猜测并不满意，又问宋应星火质有没有重量？宋应星说应该有，木柴燃烧以后，火质腾逸在空中，剩下的灰烬比木柴轻地多，应该就是去掉火质以后，物质变轻的原因。薄珏还不满意，说只是木柴燃烧还不足以证明。其他物品燃烧以后，是不是都会变轻？这个问题宋应星就没有把握了，迟疑之后说这个要等他再做实验。 薄珏又问宋应性，物品燃烧是加热以后，火质从物品转移到空气中，那加热空气，逼出空气中的水意水神，空气中能不能剩下纯粹的火质？宋应星对刨根问底的薄珏有些头疼，说空气中水神已经和火质结合，怎么还能分离？薄珏追问那物体中火质和水神怎么能加热后分离？宋应星说物体中只有水意没有水神。 薄珏说水意和水神不同，那能不能从空气中提炼出纯粹的水神？宋应星说空气无形无色，水神混在其中，怎么能提炼？即便提炼出来，又怎么能区分？薄珏说提炼确实棘手，但是区分的办法确实有，水神能助燃，可以用烛火测试，只要提炼出来的气能使火烛剧烈燃烧，那多半就含水神。如果把烛火放进去不能燃烧，那就是不含水神。 宋应星说即便真的分离，分别收集含有水神的气和不含有水神的气，密封在泥罐中，放入烛火也看不见有没有燃烧。薄珏说只要用玻璃做成密封瓶罐就能看见，何况就算看不见，烛火放进去以后燃烧过还是马上熄灭，把蜡烛取出来就能看出来。 崇祯看他们一问一答说的越来越深入了，觉得这种方法不错，把爱好研究格物的学者聚在一起问答讨论，能极大加速学科进展，本来宋应星只是提出火质和空气里的水神假说，在薄珏的步步追问下，就逼得宋应星去做实验验证了。 而且《气论》里“水尘三章”宋应星已经意识到了氧气，引导他认识这一点，就能从火质说直接进阶到氧化说，彻底解决燃烧原因的问题，就叫停了两个人的讨论，让他们做实验以后再交流。崇祯又提到宋应星《气论》的《水尘三章》里提到的“水死”、“气死”现象，让他详细说一下。 宋应星说鱼在水中，也需要水和空气相通，水中的鱼才能活。他在《气论》中提出一个实验，如果以器皿装上水和鱼，把器皿密封起来，过几个小时打开，水中的鱼已经死了。说明水不与空气接触就是水死，水死以后，其中的鱼也会死。 崇祯说起宋应星的原话“鱼育于水，必借透尘中的气而后生。水一息不通尘，谓之水死，而鱼随之”，问宋应星这里说的“尘”究竟是什么？是不是灰尘？崇祯知道这里的尘就是氧气，提问激发宋应星进行更深入的思考。 宋应星说这尘不是灰尘，是空气中的微粒，肉眼难以看见，他称为“元气自有之尘”，他猜测空气中如果有这个“元气自有之尘”，那就是活气，人呼吸活气才能活。水与这“元气自有之尘”接触，水才是活水，鱼才能在其中存活。如果空气中“元气自有之尘”耗尽就必死无疑，鱼、鸡鸭猫狗，乃至人都是这样。他猜测空气中肯定有“元气自有之尘”，通入水中，可以使鱼活，流动在空气中，可以使人活，是活物片刻离不开的。 崇祯确定宋应星说的“元气自有之尘”概念就是氧气，进一步引导问宋应星说的“元气自有之尘”能不能从空气中提取出来？宋应星说“元气自有之尘”与灰尘不同，不过人也可以看见。 薄珏来了兴趣，问人真的能看到“元气自有之尘”？宋应星说阳光照窗户时，人看阳光，可以看到微小尘埃悬浮空中，扇子扇风，别人以为里面是灰尘，他认为也是“元气自有之尘”，薄珏的神情对这种说法是怀疑的。 崇祯也明白宋应星虽然通过观察猜想到了空气中存在氧气，但是对氧气的具体表现形式认识还是并不准确，其实宋应星离发现氧气不远了，只要启发他“元气自有之尘”就是他前面说能引起物体燃烧释放火质的“水神”，不仅能让动物呼吸生存，也能维持燃烧，就离发现氧气只隔一层纸了。 崇祯单刀直入，问宋应星有没有想过“元气自有之尘”和他前面说的空气中吸引火质的“水神”有什么关系？宋应星表示这倒是没有。薄珏倒是对崇祯的说法产生了兴趣，建议宋应星可以做一个实验，把一个活物放进一个密封器皿中，等活物死去，想必这密封容器里的“元气自有之尘”已经耗尽，再把一个烛火放进容器里，看能不能燃烧。要是能燃烧，说明“元气自有之尘”和水神无关，如果不能燃烧，说明“元气自有之尘”和水神有关。 崇祯说也可以反过来，先在一个密封器皿中燃烧火烛，等熄灭以后，再放入活物，看能不能呼吸生存。宋应星说这实验难做，密封器皿活物死去后怎么放入火烛？要是临时打开，就不是密封了。 薄珏说这个容易，可以在器皿里设一个小隔间，用一层可以打开的隔板封住。主器皿密封，小隔间用窗口打开。活物放在主器皿中，火烛放在隔间中。等主器里的活物闷死，再把有火烛的隔间的窗口封闭，等火焰微弱到即将熄灭时，把隔间和主器之前的隔板打开，观察火烛是不是熄灭？ 反过来实验也是这样，等主器里火烛熄灭后，把一只小老鼠放在隔间中，可以先灌满水。小老鼠被水淹没的一刹那还不至于死，把隔板打开，小老鼠就会逃进主器中，就可以观察小老鼠会不会闷死？薄珏说出了实验方案，并且强调器皿最好用透明玻璃做成，更加方便观察。宋应星对巧妙的实验设想也大为赞叹，表示这样实验确实可行。 崇祯交代薄珏在玻璃制作上多下些功夫，不仅可以制作望远镜透光玻璃，也可以制作各种形状的实验器皿，薄珏表示制作玻璃器皿比制作琉璃镜容易得多。 第一百零四章 粮食问题 崇祯又提到宋应星《气论》的声部提到声音是气动形成，类似水波，是不是人听到的声音其实就是气波？这是针对《气论》中的另一段话“物之冲气也，如其激水然。气与水，同一易动之物。以石投水，水面迎石之位，一拳而止，而其文浪以次而开，至纵横寻丈而犹未歇。其荡气也亦犹是焉，特微渺而不得闻耳”，把声波看成类似石头激发水波一样，被物体震动引起的气波。 宋应星确认，说人耳朵听到的声音就是空气受激，震荡传递的气波，只是水的波浪可见，而气无形无色难以看见。崇祯问气波既然类同水波，水波向前推进也需要耗费时间，那气波也是这样吗？宋应星回答应该是这样，人在空谷中大声喊叫片刻后能听到回声，大概就是气波震荡，冲撞在山壁上又反射回来，可见气波传递也需要时间。 崇祯说那宋应星能不能测出气波传递的速度？声音有尖利和柔和的各种区别，对应气波的情形，能不能也研究清楚？薄珏突然插嘴提出这声音恐怕并不只是气波。 宋应星问他的见解，薄珏说他以为万物震动的波都可以是声音，最明显的，潜泳的人把头整个没入水下也能听到声音，这个声音就不是气波。再或者把耳朵贴在木头上，敲击木头，也能听到声音，要把声音研究明白不如先从最简单的物质震动开始。宋应星点了点头，看来薄珏的观点确实打开了他新的思路。 崇祯又加了点提示，提到绳子摆动也可以传出波形，让宋应星和薄珏可以从最简单的波形开始研究绳波形态大小和传播速度之间的关系，宋应星和薄珏都领命答应后离开了。 崇祯说他给宋应星和薄珏提示布置的课题已经足够多了，物质守恒原理。燃素说（火质）、氧化说、机械波这些足够开辟许多化学和物理学新天地。光学玻璃的应用，也可以刺激光学的进展，还能带动望远镜天文学、天体力学、显微镜生物学的发展，这些都能以点带面，促进很多课题的突破。以宋应星和薄珏的聪明才智，让他们自己去钻研就能取得很大的成就。 科学问题就是这样了，崇祯又提到第二天他要召见曾经主持农业和铸钱工作的董应举，请沈飞第二天一起去接见。沈飞明白这和上次大朝会让他一起去作为锦衣卫去站岗旁听了解情况一样，只是规模不会那么大。 崇祯介绍说董应举在天启年间就有屯田的经验，对农业管理的实际产量比较熟悉，后来又经办铸钱事务，不过因为人事原因没有完成。董应举在天启年间职务就很高，担任过工部侍郎和户部侍郎，这次他来了以后崇祯直接任命他为户部尚书。原来的户部尚书毕自严给他腾位置降为户部侍郎了，毕自严在大的方向政策上没有什么见解，能力算不上出色，只是处理一些琐碎杂事上还能胜任，就让他当董应举的副手。 粮食问题现在是非常重要的关键，商业税可以加上去，增加很多朝廷的财产收入，但是如果粮食产量不能保证供应，连年天灾才刚刚从陕西开始，如果无法调运足够的粮食赈灾，无论保证军队足够的军粮供应，收上来再多的粮食也没有用。 之前崇祯会见董应举时董应举已经介绍了他在天启年间屯田的事情，说了屯田过程、粮食产量、成本和利润相关问题，崇祯已经有了一些思路，并且已经在屯田问题上和董应举达成了初步共识。 如果是战乱频繁的三国，或者元末明初的时候，这种社会环境下地广人稀，民间劳动力缺乏，大量青壮都被招募进入军队中，让军队屯田，士兵自己承担种田收获粮食的任务还是有利可图的。可是明朝到现在，虽然和后金作战多年，战区也是在辽东，内地民间并不缺乏劳动力，而且经过两百多年的开发，已经没有了多少无主荒地，国家组织屯田效率很低，从农业获得收入不如直接加税。 原先商业税可以忽略不计，利润又极高，农业税根本加不上去。如果加农业税，会有很多人弃农从商，剩下的农民平均要承担的农业税等于又增加了，就会有更多的人弃农从商，造成恶性循环，就会使种田的人越来越少，最终导致农业生产崩溃。现在商业税已经增加并且逐渐铺开了，增加农业税的条件也成熟了，之前从董应举介绍的屯田情况里崇祯已经对农业税收入有了大致的初步估算。 董应举在天启年间奉旨屯田的初衷其实是为了安置从辽东逃到内地的难民。本来是朝廷下令屯田，地方上有许多闲置不缴纳赋税的田地，地方官理应响应朝廷号召，贡献这些土地来给朝廷用于屯田，可是地方官根本不愿提供土地，只能买地屯田，还被地方官各种刁难，卖地卖仓库的人还会被地方官说成投献，杖责相关人员，对这种现象董应举相当气愤，看来有些地方的官员也和刘宗周黄道周等人那样，把抵制朝廷政策当成习惯性的风骨洋洋自得了。 屯田开展艰难，只能买地屯田，不过已经开发好的肥沃的好田价格太高，朝廷拨的经费不够，只能买最差的贫瘠荒田。本来是为了安置辽民，可是辽民都不愿种田，只能又雇佣佃农来种，还补贴上种子、耕牛和工食钱，靠水边的水田还要另外雇人开河治闸，在屯种的地方还要建造相应的农房、仓库、行台和屯官的官署住宅。 第一百零五章 宝钞计划 崇祯听到董应举说可以争取农民支持新政和促进其他税收，脸色缓和了一些，董应举趁热打铁继续说，类似陕北的大旱以后各地会频繁发生，北京从去年开始到现在也处于干旱中，越是这样大灾连绵，越需要鼓励百姓种田，不收农业税，就可以起到很大的激励作用。从嘉靖年间以来，民间弃农经商的人越来越多，北方尤其严重，不收农业税，可以扭转这种趋势。 崇祯表示了各种顾虑，矫枉过正，农重商轻，也未必是好事。如果人人种田，没人经商了也会成为弊病。董应举说种田即便没有赋税，也苦累得很，总有人不愿意困守一个地方种田，乐意奔走江湖经商谋利的。 崇祯提出如果农业税全免，愿意种田的人当然会增加，不过耕地数量不会大增，地少人多也会产生冲突。董应举说如果地少人多，那即便农业税全免，种田收益也肯定会不断降低，愿意种田的人自然就会减少，转而从事其他职业。他是福建人，福建向来就是地少人多，没地可种的人自然会经商开矿出海谋生，不心担心这一点。 崇祯又提出官府以票引换取粮食，这个办法一开始实行或许有效，时间长了难保不生出弊端。这票引要是造假，真假难辨，反而会变乱税法。董应举说现在民间富商设立的钱庄，开出的会票通行各地，根本不怕伪造假冒的事。只要制作得好就能防伪，纵然有奸人作假，以严厉的法律惩处，也不用担心出乱子。 崇祯说既然这样，不如干脆恢复大明宝钞，也不用什么票引，就直接以宝钞购买民间粮食。董应举说这样也可以，只是宝钞如果发行无度就容易贬值，还需要规定宝钞能以一定面额兑换白银才可靠。崇祯说现在征收商税，肯定能使大量白银汇聚到官府，要是没有钞法辅助，民间白银会越来越紧缺。可以在各地设立官办钱庄存取白银，就能让百姓就近用宝钞兑换白银，这样宝钞也不至于重蹈变成废纸的覆辙。 崇祯当然不会同意免除农业税，却也不增加了，只是维持原额不变，除了灾区以外不能随意免除。不过董应举提议的票引的办法可以先试着推行，在赋税以外，额外输送粮食给官府的，可以获取相应的票引，凭票引可以从当地课税提举司兑取银钱。 董应举对这个结果有些失望，说如果真的按原来设想的，把朝廷征收粮食的数额突然提高到1.5亿石，甚至2.7亿石，即便民间完全能负担得起，这么巨额的粮食，运输存储也要耗费巨大的人力，如果朝廷不能把大部分粮食及时分配出去，一年年存储在仓库里，即便各处仓库能装得下，也会造成大量浪费，便宜了仓库里的老鼠米虫。 崇祯认同董应举的这个担心，说也只是试一段时间票引制，也有可能商人抬高收购粮食价格，即便实行票引制，朝廷手里也未必能增加多少粮食。不过各地储粮仓库和运粮人力，确实需要大力整顿一下，这也是户部的工作。董应举说等各地常备民兵训练有成，征粮运粮人手可以从民兵中抽调。 崇祯说重启宝钞的事情也需要开始筹备，尤其是印制宝钞的防伪需要下功夫。董应举说印刷宝钞的事情也不必担心，现在江南印刷技术越来越高明，万历时南直隶徽州歙县制墨高手程大约，在滋兰堂刻印《程氏墨苑》，采用分色套印技术，极为精美。请黄应泰、黄一彬这些木刻名家刻工也非常精妙。 后来乌程（湖州）闵齐伋、凌濛初更采用了分版分色套印技术，各种复杂图案绚丽色彩都能刻印。另外还有能使花纹凸显在纸面上的“拱花”技术，和套印结合赶来，称为饾版拱花，巧夺天工。饾版拱花是徽州人胡正言发明，现在人在金陵和吴发祥用饾版拱花刻印《十竹斋画谱》、《萝轩变古笺谱》色彩鲜艳，凹凸有致，精妙绝伦。 崇祯和沈飞都知道套版刻印的技术欧洲两百年以后才有，“饾版拱花”能使画面凹凸显示，就是水印效果了。崇祯赶紧向董应举胡正言的情况，董应举介绍胡正言生于万历十二年，现年四十五岁，十竹是他的号，是徽州行医世家，不仅继承了祖传医术，而且书画、篆刻、制墨技术都出神入化，《十竹斋画谱》前年刚印成第一册《翎毛谱》。 董应举也是天启七年免官回乡路过金陵时去拜访过他，有机会欣赏《翎毛谱》，对方说这是为了实验饾版拱花技术印的第一册，后续还会刻印其他，总名就是《十竹斋画谱》，吴发祥五十岁，和胡正言大概是好朋友，《萝轩变古笺谱》也是同时刻印的。董应举没有见过，听胡正言说也很精美。 崇祯当场拍板这样的人才，应该请到朝廷来，主持制作新版宝钞。新版宝钞就叫崇祯宝钞，以便于和过去的大明宝钞区分开。就是胡正言、吴发祥这些高手精心设计，亲自制作铜制刻版。这样民间就算是想要模仿伪造，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董应举表示同意，饾版拱花技术发明不久，知道的人不多，而且如果有这样高明的制版技术，可以乱真。把这技术用到正当职业也可以致富，根本不必冒险干制造伪钞的杀头勾当。崇祯说制造伪造，杀头未免太轻了，应该凌迟并且株连。 第一百零六章 中医计划 之后的一段时间，沈飞经常进宫站岗旁听，崇祯再抽空和他单独交流，用这种方式了解情况比崇祯时不是溜出来告诉沈飞发生的事情效率高多了，只有一些崇祯召集内阁开会这种最高级别的机密会议沈飞不会在现场，只是安排在门外站岗，也足够听清楚会议内容了。 钱谦益虽然大朝会中站到了一向看他不顺眼，要整他的温体仁一边，不过这也只表现了钱谦益性格中的圆滑，见风使舵、随机应变的一面，还有他的观念中也不像刘宗周和黄道周那样固执，观念和性格多少都有些关系。 总之钱谦益现在还算不上崇祯的自己人，顶多是一个可以拉拢团结的对象，这次去南方的任务算是对他的一次考验，干得好才会真正重用。所以任用以前还是要先敲打一下，有所控制的。 钱谦益曾经卷入过钱千秋辛酉乡试科场案，大致过程是金保元和徐时敏两个骗子，谎称和主考有亲戚交情，只要给他们立下两千两银子的欠条，在试卷上写上文字暗号保证能录取，果然有个叫钱千秋的秀才上当照办，不过钱千秋的试卷被副主考录取了，消息传出来，钱千秋知道和主考官无关，明白上了当，和那两个骗子起了争执，事情就传开泄露了。 那次乡试钱谦益是主考官，自然也被牵连其中，上次钱谦益上疏自辩，说副主考本来录取钱千秋第二名，他重新阅卷后降为第四名，后来知道钱千秋曾参与作弊后首先上疏揭发要求惩处钱千秋，那次虽然引起温体仁强烈不满，借题发挥想把钱谦益整下去，不过钱谦益还是过了关。 这次崇祯会见钱谦益时旧案重提，等于让钱谦益又心惊胆战地说明了一下整个案件的过程又自辩了一回。敲打过后，崇祯正式提出让钱谦益担任南直隶巡抚，巡查江南落实战时政策的情况，包括各地建立课税提举司、宣化司、科举改革、人口普查、编选训练民兵各种事情。 崇祯也明确告诉钱谦益会让汪汝淳假扮幕僚和他一起去，任命汪汝淳为钦差特使，持尚方宝剑，如果意见不一致，就由汪汝淳最后决定。分歧太大时，汪汝淳可以亮明钦差身份弹压一方，不过希望事情尽量不要恶化到那种地步。另外再让锦衣卫指挥佥事王世德带三千精锐随他们一起去，应该能万无一失了。 以钱谦益的精明，不会不明白崇祯的意思。他这个南直隶巡抚实际上就是个傀儡，如果事情没有办好，自然会有汪汝淳和王世德出面。崇祯是既要利用他在南方士林的人脉和影响力，又要防止他不听话进行控制，不过只要他这次能真正把事情办好，就能真正获得崇祯的信任和重用。当即表态这么安排崇祯放心、他自己也安心。 崇祯又交代他除了这个任务，还会顺便派凌濛初去金陵请刻印名家胡正言和吴发祥到北京来，准备制作新版宝钞。为了防止宝钞再迅速贬值，打算在江南试点开办官营钱庄，方便发行后的崇祯宝钞和银两兑换，这些事情也可以顺便办一下，钱谦益逐条记下。崇祯和沈飞通过气，初期为了维持信用，可以让新版崇祯宝钞到钱庄和白银兑换，等货币信用建立了赶来，可以考虑和白银适度脱钩。 这么重要的任命，肯定要和内阁通气，尤其是一向看钱谦益不顺眼的温体仁，不能瞒着他。下午崇祯就在文华殿召集陈仁锡、徐光启、温体仁、周延儒等人在文华殿开会，说了对钱谦益的任命。温体仁果然反应激烈，坚决反对任用钱谦益。 温体仁提出辛酉科场案时，案情早就已经因为钱千秋和骗子争执传开了，肯定也传到了科道言官那里。明朝的科道言官一向是跟疯狗一样，官员稍微有点失误就会被往死里弹劾，捕风捉影甚至任空捏造。可是对钱谦益涉及的这个科场案，所有言官都装聋作哑，没有一个借此攻击钱谦益，静等钱谦益上疏自辩。 温体仁说最严重的问题不是科场案，是钱谦益在言官中的这种影响力，居然能让言官集体保持沉默，这是严嵩、张居正都办不到的事情。因此温体仁判断钱谦益是比严嵩还厉害的“盖世神奸”，加上这次钱谦益没有和其他东林中人站在一边，更是被温体仁攻击诈伪善变。 崇祯表示钱谦益虽然性格比较油滑，可是如果只能用性格既刚硬，又完全支持崇祯实行战时新政的人，世界上恐怕找不出几个这样的人，用人只要用他们长处，避免缺点就行了。这个观点沈飞还是同意的，就是像钱谦益这样人缘较好的人才能去南直隶巡查落实新政，如果是像温体仁，甚至魏忠贤派出去的人，恐怕一到南方就是被围攻驱逐甚至打死，天启年间《五人墓碑记》事件就要重演了，更别说还能办成什么事了。 温体仁还是表示反对，说如果只是钱谦益一个人，当然可以这样任用。不过明朝朋党习气已经滋生蔓年了一百多年，根深蒂固，现在虽然被崇祯用雷霆手段暂时震慑住了，但是像钱谦益这些在言官中树大根深，人脉深广的人，一旦委以重任，言官就会聚拢他的手下，在他保护下卷土重来。又会声势浩大地聚集攻击一切不同意见者和干实事的官员，形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拖后腿舆论风气。那时就算还有一两个愿意干实事的人，也会在众口攻击之下一事无成。现在新政刚开始没有多久，必须保持警惕、防微杜渐，这个口子绝对不能开。 沈飞听出来了，崇祯之前的判断没错。温体仁针对的不是钱谦益一个人，是他在整个东林和言官中的影响力，担心言官裹胁舆论钳制崇祯和每一个想办实事的官员的恐怖威力，历史上明末的情况越来越坏，陷入泥潭一样难以脱身，纵使有不少忠诚又才干突出的官员也一个个失败，难以挽回局势也正是温体仁说的这个原因。 不过正如温体仁之前说的，现在最固执的一批人已经被送到了东江镇，剩下的有异议的人也已经被暂时震住，掀不起大风浪来了，崇祯还是没有认同温体仁的观点。崇祯表示他明白言官掀起舆论的效果，不过如果按温体仁的意思，不能用的人就太多了。那同样官绅又要分成各个派别营垒开撕，反而又要陷入朋党内耗的局面中了，现在他用人只看能不能办实事，能办就可以用。强行否决了温体仁的意见，拍板把事情定了下来。 温体仁的性格和作风其实有些他坚决反对的黄道周、刘宗周等东林中的顽固分子，也有些偏狭僵硬。只是那些人把不是东林中人都视为敌人，“凡是不是东林的人统统不能任用”，温体仁则是正好相反，主张“凡是东林中人统统不能任用”，立场虽然相反，态度其实很像，直这么实行，效果其实也差不多。 事情定下来以后，钱谦益和汪汝淳、王世德、凌濛初会在第二天出发，崇祯之后又会见了沈飞。沈飞说“有些事情要在趁着还在战时状态之中赶紧先开展，比如提高女性地位。现在风气虽然已经比较开放了，但是女性为官出任公职毕竟还是很少，这一条倒我的江湖司走在了前面，现在已经有五毒教的何红药和蒋发的师姐王薇两个人了，将来何铁手武功有成也不会比她们差”。 崇祯说“文化上才女还是南方的多一些，等钱谦益他们南下工作有了成效以后再推行。武艺军事方面，北京城民兵组建我想让田贵妃参与，可以起到表率作用，我也曾答应过她让大明女子也有建功立业的机会”。 第一百零七章 伏苓首乌 说完了中医的规划，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崇祯说“目前女性里职务最高的其实是你妻子完颜萍，你们俩虽然只管一个江湖司，职务都是锦衣卫指挥使衔，和阎应远平级。我打算派阎应元也南下，把南京的锦衣卫和京营也整顿一下，顺便收拾两个人，左光先和陈洪范。左光先现在还只是个举人，陈洪范查了查，是南京右都督府佥事，提督大教场，在武官里职务不低，要动他王世德职位还有些不够，还要阎应元出马。我打算把阎应元和你们夫妻都加上左都督衔，武官里最高了，和正一品的毛文龙相当”。 在皮岛和毛文龙商量确定的武官职务，总兵是正二品，总兵加左都督正一品，毛文龙就是这个职务。现在又有了阎应元和沈飞夫妻。不过考虑到毛文龙还有一个平虏公的爵位，身份还是最高。 沈飞说“整左光先是因为他历史上后来杀了许都的事情吗？陈洪范就是在弘光时出卖使团投靠满清南下卖力策反的那个家伙”？ 崇祯说“对，左光先摧毁南方民间武装以后，居然在满清治下活到了八十岁，不能让他这么舒服。陈洪范是前几天在一份奏报里看到他的名字才想起来的，这家伙不只是弘光时出卖使团的事情，崇祯十年他担任登莱总兵，奉命去救援皮岛时，只是隔岛观望，还谎报军情抹黑最后激战两个月到一兵一卒的东江将士，他干的事在汉奸中也是很罕见的”。 明末的史料是崇祯的金手指，当然比沈飞更熟悉，在崇祯的讲述中沈飞知道更详细的事情经过，许都是浙江金华生员，喜欢研究军事，和陈子龙是朋友，在陈子龙的建议下按戚继光的练兵方法在金华义乌招募了一些民兵训练，遇到事情可以为国家出力。 许都接受陈子龙建议照办了，引起了地方官员的猜忌。陈子龙也争取官府给许都一个正式名份，却没能落实。许都安葬母亲时，聚集的人数较多，县官说许都聚众变乱要抓他。许都拒捕占据了县城真的闹出了变乱。不过许都本来就没有对抗明政府的意愿，没有杀伤官吏平民，当时担任江浙巡按的左光先调兵来攻时，就退出了城市。 而且许都一直在联络陈子龙，讨论招安的事情，在陈子龙担保许都和其他主要首脑安全以后，许都很快就答应遣散部众，带着六十多个人投降，结果左光先对陈子龙答应的条件完全不认帐，把许都为首的六十人全部杀害，还牵连得陈子龙也坏了名声。 当时已经是崇祯十七年初，之前崇祯已经批准一些官方的提出招安许都建议，只是消息没有送到南方时许都等人已经被左光先杀害，没有这一出，南方可以有相对完备的抗清力量。后来弘光朝曾因为这件事要追究左光先的罪责，他又畏罪而逃。在满清治下当顺民活到了八十岁，对比抗清而死的陈子龙，现在当然要收拾他一下。 左光先在天启年间当过县官，阉党得势时，受左光斗牵连被免职。他是安庆桐城人，和方以智、阮大铖算是同乡，在南京城也有住所，经常和南京的士人结交往来。崇祯即位阉党倒台以后，他在等待补官缺，他只是个举人，不过因为是左光斗的弟弟，自认为是东林烈属，对于一般给举人的低级官职是看不上的，更高一些的官职，进士都还不够分的，自然没有他的分，所以现在还是一个没有安排官职的举人。找点由头收拾他也相对容易了。 陈洪范是辽东武举出身，没有什么战绩，还一度被撤职过。后来通过关系调到了南方，在南京升官成了都督府佥事。崇祯十年时，陈洪范担任登莱总兵时，被派去支援沈世魁指挥的皮岛最后一战，他为了安全只是隔海龟缩观望，根本没有救援行动。 皮岛最后的两万兵力在沈世魁指挥下和五倍的后金兵力苦战两个多月直到全军覆没才彻底沦陷，沈世魁最后被俘不屈而死，这是后金和朝鲜都有记载的战况。陈洪范却上疏胡说皮岛沦陷是沈世魁无能，一触即溃，他根本来不及救援。还说沈世魁逃跑了，是在逃跑途中被打死的。明廷当时没有其他消息来源，就听信了陈洪范谎报，没有对沈世魁有任何表彰。沈世魁的侄子沈志祥见到沈世魁的不公正待遇，加上受了陈洪范排挤没有出路，愤而投靠了建虏，被后金重视封为了续顺公。 南明时期，陈洪范又和左懋弟等一批使者代表弘光朝廷出使北方，很快就充当奸细把使团卖了，建议满清把左懋第等忠于明朝的使者扣留，放他一个人回去策反南明官将。多尔衮听从了他的建议，陈洪范回去以后，非常卖力地不断劝南明官员将领投降满清，一直到潞王朱常淓投降。 崇祯在一份奏报里看到他的名字以后，知道他在南京舒舒服服地当都督府佥事，提督大教场，就想起了这家伙历史上的恶劣行径，忍无可忍，就决定派阎应元去南京收拾他。虽然他现在还没有什么恶劣行径，不过以这家伙的品行，只要查查他贪污之类的事情肯定一查一个准，不怕找不到他的把柄。 学者思想家转而学医的难度并不大，傅青主、喻嘉言就是例子，就连吕留良后来都曾学医，有过十多年行医的经历，留下一部《东庄医案》，沈飞见过《新安医籍考》统计宋代以后七成中医是儒而习医，另外三成是家传的专科医生。道家更有“十道九医”之说。 历史上名医的养成需要时间，沈飞的江湖司盯上的成员也需要养成时间，崇祯年间还有一个武术宗师级人物，石电石敬岩，擅长枪术和刀法，都是战阵武术，长期在军中提任武术教师。他的弟子之一，明末理学家陆世仪的《石敬岩传》记载他“年已七十余，犹力举千钧，盘舞丈八矛，龙跳虎跃，观者皆辟易”。 崇祯八年，已经七十高龄的石敬岩应包达文和一些弟子朋友邀请随军与张献忠作战，陷入埋伏包围，仍然奋力冲杀，“枪锋所及，无不披靡，围散复合者数。已而枪折马毙，公挥短刀步战，犹力杀数十人，至死不仆”，而他的武术主要传承弟子，《手臂录》的作者吴殳整理的《怀陵流寇始终录》则记载“石电等下马奋槊步斗，贼骑堕地纷然。迥马遥环之，令刀槊不得及，发矢如飞蝗。（张）国维发兵不给甲，电等皆中箭死”，当代学者马明达论文认为“吴殳的记载更少一些文学色彩，比较真实可信”。 有传说万历三十七年石电随陈监军参加征苗民战斗，“以功至都司参将”，不过马明达觉得这种说法靠不住，钱谦益记载“功名，当得官，谢归”，马明达则认为有虚美成份。石敬岩的身份是陈监军的私人随从，随军武术教师，明代军中有这种人，俞大猷、戚继光军中都有这种武术教师。不是职业军人，也没有明确的军职。可能受到军主礼遇，但是身份比较低下，所以陈监军一死，石敬岩就另谋出路了。 崇祯八年最后一次出征，石敬岩也是这种情况，马明达说“身寒微而一生困乏的石敬岩，最后竟充当了腐朽的大明王朝的殉葬品。直到以花甲之年战死沙场之时，他并没有食大明半斗俸禄。身份是包文达的‘客’，是‘东吴技勇知名士’，这真是一个可叹的悲剧。他的死，为自己争得一项‘义士’的桂冠，连大名鼎鼎的钱谦益也为之殷殷立传”。 马明达说石敬岩“以花甲之年战死沙场”，而陆世仪则记载当时石敬岩已经七十岁，年龄记述并不一致。这里应该是陆世仪的记载可信，无论学到了多少，毕竟陆世仪是石敬岩的弟子达两年时间，就算传记写得有些文学色彩，也不至于连师父的年纪都不清楚，何况现在沈飞可以招募石敬岩后直接问他本人。 沈飞没有现在出手招募石敬岩，这是因为石敬岩在崇祯六年才收了吴殳和陆世仪为弟子，吴殳是他武术的主力继承人，他写的《手臂录》被称为中国枪法第一书，收入了石家枪、马家枪、沙家竿子、杨家枪、少林枪、峨嵋枪各种枪法，都作了详细的注解和辨析，讲明优势异同，是最完备的抢法著作。 吴殳的《手臂录》记载的各种枪法也是他自己枪术学习过程，从石家枪法开始，到最后峨嵋枪法结束，从500多种古代枪法里吸取出110种技法，而且加入了前人并不重视的步法，独创了枪法和步法结合的技术才形成了吴殳自己的枪法。沈飞在《战狼2》世界去唐山定制的明代长棍和长枪就是参照《手臂录》里的规格。 沈飞是想养成吴殳，至少是要等石敬岩收下吴殳为徒，开始教他石家枪法后再招募他，算是给历史上七十高龄为明朝战死的石敬岩一种补偿。至于其他的枪法，杨家枪和出自杨家枪的马家枪、沙家竿子在唐顺之、戚继光时代就是军为广为流传，自己在《神雕》世界还遇到过始祖杨妙真。少林枪法传自少林僧洪转，也有枪法专著，后来传给了著名的程斗冲。峨嵋枪法出自四川峨眉山普恩禅师，普恩禅师传给了程真如和月空行者，这两人把这种枪法传到了中原，吴殳记述他的峨嵋枪法就是得传自程真如。总之这些枪法在明末都流传广泛，调动官方的力量不难搜集，还能加速这些枪法的最终融汇。 第二天，沈飞和完颜萍果然收到了给他们俩加左都督衔的消息和正式手续，两人则是再一次离开了北京。这次是专程去采药的。既然已经提出了中医计划，就要开始准备配制各种丹药，以便和名医一起钻研改进一些丹药配方。 沈飞记得《碧血剑》小说里“伏苓首乌丸”的两种主要药材来源，一个是安徽深山里挖到的两千年大伏苓，一个是浙东有人挖到了一个人形何首乌，被马士英强买走找高手制成了“伏苓首乌丸”。虽然这是十几年以后的事情，不过也不差这么点零头年份，夫妻两人打算先去安徽，再转浙东，提前对这两株宝药下手。没有人的脚程和眼力比得上沈飞夫妻，也就没有带什么人随行。 沈飞和完颜萍两人直接以轻功急速赶路，伏苓是生长在高山、阳光充足的地方，沈飞和完颜萍进入安徽以后，找遍了黄山、清凉峰、白马尖、天堂寨几座安徽境内海拔最高的山峰，最后总算在牯牛降找到了这个两千多年的大伏苓，直接收进了空间。又转道浙东，何首乌生长也需要阳光，不过是山谷灌木、石头缝、树林下等温暖湿润的环境里，四明山、括苍山、会稽山、雁荡山一路找过去，最后还是在著名的天姥山找到了这颗人形何首乌。 第一百零八章 南京事件（一） 两株宝药到手，时间已经两个月过去。沈飞和完颜萍的行程也没有原来那样急匆匆了，开始在浙江各地慢慢闲逛。这次出来是关于医药方面的事情，沈飞顺便想验证一下后世一个中医的说法。李明珍《本草纲目》中提出“古今异制，古之一两，今用一钱可也”，成为此后医家用药的剂量的标准，明代一钱大约3.7克，民国一钱约3.1克，连现代《方剂学》教材都按这个标准以1两3克折算张仲景《伤寒论》里的剂量。直到八十年代汉代大司农权出土，搞清楚了汉代一两的份量，发现了这个问题，才引起了对李时珍的怀疑。被诟病者称为“从李时珍一直错到中国药典”。 也就是说以李时珍的说法为标准，从明末开始《伤寒论》经方里使用的剂量只有原方的十分之一，药效可想而知。明末是大瘟疫爆发的时候，沈飞化装连换了几个面目在民间行医，找了一些病人试了试，按《伤寒论》原方剂量用药效果如神，而按李时珍的标准把剂量减到十分之一则根本无效，后世中医的怀疑没错，确实是李时珍误导了用药剂量。 沈飞犹豫要不要点破一点，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既然决定了旁观，就不要过度插手一些事情，否则单凭沈飞和完颜萍两个人就可以杀穿整个清军。崇祯六年明末大瘟疫就会在山西爆发，医生们就是治疗这次瘟疫时发现《伤寒论》的经方不管用了，另寻对策，这才从吴有性《瘟疫论》开始催生了温病学，到后来经过叶天士、吴鞠通等人发展，成了中医一个重要分支。 而且吴有性对瘟疫形成的原因“疹气”与现代病毒概念一致。薄珏制作玻璃镜继续钻研下去，或许再过些年就能制作出显微镜，确定能发现“疹气”。一次大瘟疫爆发和医治，能促进医学和科学重大进展，沈飞想着还是不要打乱这个过程了，只需要兜底，确保一些重要人物在瘟疫中的安全，不至于使局势恶化就行了。 在浙江行医闲逛的过程中，听到一些茶馆酒楼书院的议论，没有想到吴昌时卑劣小人，胆大包天，策划了焚烧玄武湖黄册案，甚至找倭人刺客南京户部尚书兼管吏部的郑三俊，还有平时秘宅养一些美女招待各种官员进行性贿赂的事情，还看到一些小册子和说书人到处宣扬这些事情，不过比较零碎，拼凑不出事件的全过程。 玄武湖在南京，遇刺的郑三俊也是南京高官，加上董应举说的制作饾版拱花的刻印专家吴正言也在南京，崇祯派阎应元南下整顿南京锦衣卫和京营，还有要收拾的左光先和陈洪范两个人也都在南京，南京是整个事件的中心，有很多重要人物在那里，看来只有去南京才能了解的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当下沈飞和完颜萍两人又迅速赶往了南京。 一到南京就先见到了阎应元，阎应元在第一次登场遇到崇祯时就看到过沈飞和完颜萍在场，知道两人也是崇祯的核心亲信圈子里的人，得知沈飞想了解吴昌时案情，就又像他介绍了钱谦益，讲述起了事件的过程。 钱谦益刚到南京第一天，就遇到了玄武湖黄册被烧事件，火势遍及岛上各处房屋，明初到现在两百多年的黄册全部被烧，岛上有负责定期晾晒黄册的五十个南京国子监监生、三十个办事吏员、三十七个水兵、两个医生，算赶来将近三百多人，这些里有很多不会水不能跳湖逃跑的，被烧死烧伤几十个人。 虽然黄册两百多年都是照抄胡编，但是毕竟是国家重要档案，更别说死伤这么多人，已经算是泼天大案了。在场的吴昌时说前几天冒辟疆应邀去阉党余孽阮大铖家里喝酒看戏，就听阮大铖酒后说现在要人口普查，后湖两百多年的黄册都没用，一把火烧了最好，一定是阮大铖指使人干的。 这案子如果深入调查岛上将近三百人没有死的一一询问不知道要多久，下午又出现一个大案，南京户部尚书郑三俊从玄武湖大火现场回来，骑马回户部衙门时，刚一下马就被埋伏在街边屋顶上的刺客打了一鸟铳，击中肩部靠近脖颈处，南京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当时郑三俊身边都是一些文职的师爷和衙役，惊慌间只忙着救护，没人注意凶手的去向。不过已经又传出风声说又是阉党余孽干的，要在南京制造变乱，先在玄武湖黄册库房纵火，接着又刺杀郑三俊。郑三俊现在正在昏迷中，死活还不知道。 钱谦益不想陷在南京的案子中，提出先到昆山去看看。那里离张溥和张采的故乡太仓很近，算得上士子势力核心地区，汪汝淳也同意了。阮大铖这时不太南京，他的宅子当天已经被南京士子围攻过一次，他女儿阮丽珍以当众自杀威胁才逼退了众人，钱谦益在外围看见了。当晚临走前交代王世德保护一下阮大铖宅子和阮丽珍的安全就先去了昆山。 刚到了昆山就遇到退休阁老顾秉谦被当地士人和乡民围攻，八十多岁弃家逃走，宅子都被烧了，顾秉谦当过魏忠贤的走狗，天启六年辞官回乡，自然被当成了阉党。打听后得知之前有书生来拜访县令秦士奇，说要建立复社，在苏州举办尹山大会，想先整治一下顾秉谦立威，整肃一下风气。 钱谦益和汪汝淳来了顾家宅子外面遇到秦士奇和一群士子，得知是秦士奇事先指点顾秉谦家人射到一艘船上去了。钱谦益诈问在场士子首领归庄和顾绛，果然是吴昌时指点的，又以赏银向在场乡民打听出了传话是一个叫成林的士子，又打听出一个重要消息，吴昌时联络松江府当地秀才彭雯，最近联络乡民帮忙，要煽动百姓赶走执行战时政策的知府方岳贡。不过方岳贡在当地很有威望，这事要费些手脚。 两个又来到松江府找到了成林和十几年焚烧顾秉谦家的士子乡民，抓了赶来一通吓唬后问出了原来江南一些百姓和读书人对战时新政有赞同的意向，毕竟江南富豪税收很少，平时生活豪奢，贫民和穷书生日子却过得很紧。 朝廷多收税虽然未必能让贫民日子好过，却也限制了富者奢侈生活，贫民心里舒服平衡了一些。吴昌时谋划让江南贫民为他所用，煽动惩戒阉党余孽，焚烧抄掠他们的房屋，发泄贫民戾气，转移仇恨对象，显示力量。 之后又找到松江知府方岳贡打听当地有什么麻烦事，方岳贡说松江有个经营标布的巨商陈宗裕最近上吊自杀了，留下的遗书又含糊其辞，没有说清楚自杀原因。他手底下的雇工和乡游打砸，说是被朝廷新政苛税把陈宗裕逼死，昨天还包围了本地课税司，方岳贡好不容易才暂时安抚住，听说还会再闹起来。 钱谦益追问陈宗裕死因是不是真有征税有关，方岳贡否认说新政税收虽然多，也是从商家盈利中比例抽取，没有到难以承受的程度。方岳贡和陈宗裕见过他，他对税收新政没有多少不满，反而是商人中对新政比较支持的。如果说是新政的原因，其他抱怨的没事，他反倒是上吊，说不通。 总算方岳贡在松江当地办了些实事，有些威望，才暂时安抚住了民众，否则现在已经出了大乱子，只是事情还没有平息，陈宗裕手下的织布工匠和接济近的穷人，现在还群情激奋，稍有煽动，就会再聚集起来，方岳贡这几天一直提心吊胆。汪汝淳问起松江司宣化司的作用，方岳贡说宣化司里的童生和生员和那些煽动百姓的生员大多有来往，怕惹上污名，在这件事情上不怎么出力。 钱谦益问起陈宗裕死前见到过什么人，在追问提示下，方岳贡回忆起四十多天前，鼓雯、李宾两个几社成员和陈宗裕见过面，在场的还有远道而来的吴昌时。钱谦益找来彭雯和李宾询问，两人提到陈宗裕自杀是因为新政苛税的原因是他夫人吴瑛说的。 吴瑛的父亲、常去的尼姑庵的庵主和吴瑛本人都先后叫了来，询问后得知吴瑛和吴昌时有私通，又和彭雯经常和庵中相会。吴瑛说陈宗裕的父亲本来是海盗汪直手下，做假倭时杀人成百上千，抢劫了不少财富，汪直死后还继续跟其他真倭掠杀百姓，倭寇被剿灭后才洗手不干，改名换姓潜伏回来冒充良民。 陈宗裕就是用他父亲做假倭时抢来的财富作本钱才成了巨商，这事是陈家的秘密，陈宗裕前一个老婆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个秘密，一次和陈宗裕争吵时说要告发，被陈宗裕杀了，假称是病死的。吴瑛跟陈宗裕久了，也知道了这个秘密，怕被灭口，就把事情透露给了来访的吴昌时，如果吴瑛死了，吴昌时就会告发。 吴瑛家本来在嘉兴，小时候和吴昌时是邻居，视他为长辈。结果吴昌时告诉了他陈家的秘密以后，就威逼要吴瑛和他私通，否则就把事情泄露出去，吴瑛被迫答应了。不过在陈家的日子倒是好过了很多，陈宗裕不敢再打骂吴瑛，反而事事巴结。 吴瑛想着反正已经与人私通，就索性及时行乐，和未婚时有好感的鼓雯又私通了。陈宗裕在胁迫下，安排他们在陈家旧人当庵主的尼姑庵幽会。陈宗裕自杀也是因为受到了吴昌时威逼胁迫，陈宗裕的父亲是假倭，经常去日本，和一些日本浪人熟悉，后来不干海盗了以后，也带陈宗裕去过日本，陈宗裕也认识一些日本浪人。 这次吴昌时托陈宗裕雇佣日本精通鸟铳的浪人，到南京刺杀官员。这浪人先住在陈家密室里，刺杀之后又回到松江陈家躲避，然后再找机会回日本。只要刺客回了日本，刺杀案件就无法追查了。 吴宗裕开始不愿意，不过有把柄抓在吴昌时手里，在吴昌时反复威逼下，只能答应了。却又提心吊胆，怕刺杀朝廷官员案发后，会牵连到家人，有一个八岁的小儿子被他看成珍宝，加上这几年肚子里生了一个大肿块，日夜疼痛难忍，索性就自杀了，想法就算案发，他已经畏罪自杀，或许就不会牵连到他儿子。看彭雯和李宾的神情，他们也是知道内情，参与了吴昌时的密谋的。 吴瑛交代出那个日本刺客正躲在和陈家有地道连通的尼姑庵地下密室里，顺线索在尼姑庵里抓到了日本刺客石田介，审出确实是陈宗裕出钱指使他在南京户部衙门附近行刺官员，不一定打死，打伤就可以。 钱谦益和方岳贡指挥查抄尼姑庵和陈家，藏在陈家密室里当年抢劫的金银珠宝和古董珍玩以外，光是后来经商的资产就折银八十三万两，密室藏宝估计折银也有四十万两。钱谦益决定有一百万两在松江试点开办官办钱庄，十万两作为当地课税和宣化司的活动经费，剩下十万两用来赈济松江本地的雇工和贫民。 第一百零九章 南京事件（二） 陈家的假倭后人消息当然也已经公布了出去，抄家银两中十万两用于赈济松江本地雇工和贫民的钱，钱谦益对外宣称是朝廷征税分成给下层百姓的。干过宣传工作的汪汝淳建议方岳贡，以后要多注意把松江的织工和雇农拉到官府一边，把一些工场主和各种商行压榨雇工、为富不仁的事情宣扬一下，对缙绅豪门在乡间仗势欺人的事情，也可以抓几个典型整治一下，激起被欺凌的乡民们愤慨，然后说朝廷多征税，除了用于抵御外侵，也能用于改善贫民生活。 这样人数更多的下层百姓就能支持战时新政多征收税，乃至调用富人资产。今后一些人再起来煽动抵制朝廷征税时，多数贫民不会参与其中闹事，还可能反过来帮助官府。松江府宣化司除了招收一些不得志的贫寒童生和生员以后，也可以用一些走街窜巷的民间说唱艺人，方岳贡都记下随即照办了。 开办官办钱庄的事情钱谦益也交给方岳贡办理，不仅可以借款放贷，也可以吸收百性和富商的存银。在征缴已定的田赋以外，额外向朝廷交纳粮食，就可以换取相应的银票在钱庄取银。 安排完了松江府的事情，钱谦益和汪汝淳带着已经革除功名的彭雯和李宾，还有吴瑛父女、尼姑庵主、刺激石田介六个涉案人犯和证人回了南京。南京城里已经传言四起，说钱谦益是被刺杀案惊吓地逃离了南京。 再一打听，王世德已经回北京云了，阎应元接替他来了南京。钱谦益又找到了阎应元，王世德因为钱谦益的交代要保护阮丽贞，临走前交代遇到急事可以去南京锦衣卫衙门向阎应元求助，在阮宅第二次受围攻时，阮丽贞知道出了行刺案以后事情比第一次更严重，就带着侍女和一些金银细软逃出来，直接找到锦衣卫衙门。阎应元就安排他们在衙门里先住下了，这几天南京城里又传出了阎应元和阮丽贞有私情的传言。 钱谦益对阎应元来南京的目的感觉好奇，还以为是崇祯知道了南京出事派他来的，或者是崇祯对钱谦益还是不信任。阎应元说南京的事情不可能几天之内就传到北京，也没有隐瞒，说崇祯交代他来南京是整顿南京的京营和锦衣卫，另外收拾左光先和陈洪范这两个恶人。这两个人跑不了，他来了之后撞上了两个大案，南京城里乱象不少，就先处理一些紧急事务。 阎应元介绍他从北京又带了两千精锐过来，先把南京京营的各级军官都换了一遍。还有南京锦衣卫人员也已经筛查了一遍，把锦衣卫军官里格外软弱散漫无能的纨绔子弟都清理出去，军官里盘剥克扣普通校尉，兵愤较大的也都被检举了出来处理了。对京营士兵和锦衣卫校尉里生活贫苦、家庭困难的也进行了赈济。 南京短时间内对京营和锦衣卫还无法像北京那样进行彻底的大换血，不过这样一番整顿下来执行维持南京城内治安的任务已经足够了。现在南京城表面上没有戒严，但是各种要害地点都已经安插布置了人手监视。一些生员会社的激进分子的活动基本上都处于监控中，只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没有公布。吴昌时这样的重点人物，阎应元已经让人全程盯紧，而且不会让他出城去。 阎应元说这个吴昌时也是这次他出发以前崇祯交代要特别关注的人，不过在阎应元到了南京后的八九天里，吴昌时没有要离开南京的意思，似乎对自己掌控局势的能力很有信心。 玄武湖黄册库房被烧的案子，南京刑部初审以后，已经按东林派系的意思认定是阉党余孽勾结湖中吏员干的，阉党余孽里阮大铖的影响和活动能力最大，已经发出逮捕文书去桐城抓人了，不过阮大铖提前得到消息，躲进了深山中，还没有抓到。 钱谦益已经知道了案件过程，当然不会再被流言影响。而且熟知东林内情，说起了以往东林的习气，办理案件时只要涉案嫌犯被认为是可恶的奸人，那就算被冤枉，也被认为是惩奸除恶所需，不算什么大事。李三才在万历年间时，故意制造冤案，让死囚诬陷攀咬税监手下的税使，当时已经是这样。东林中人明知是构陷，也不觉得奇怪，还称赞李三才好手段。这事还是东林中人夸耀李三才功绩时沾沾自喜说出来的。 名列三大案的梃击案也是一样，一个疯子张差手持木棍去闯太子宫，打伤了一个看门的太监之后就被拿下的事情。谁都能看明白这是制造事端不利于郑贵妃，东林把持审讯让这疯子招供说是受郑贵妃指使，去行刺太子，还指名道姓供出郑贵妃手下两个太监。 阎应元听了介绍也觉得滑稽，说郑贵妃就算真要刺杀太子，也不会蠢到公开让一个人拿着木棍去打一个东宫看门的太监，天下没有这种愚蠢的行刺办法，哪怕是换成一把匕首，也让刺杀太子的案子做理更像真的一些。 钱谦益说可是当年那些东林前辈，认定了这么荒谬的行刺故事，还以此为依据穷追不舍追究郑贵妃刺杀太子的责任。阎应元说基本的情理他们都不考虑，这张差要说真有人指使，那也只能是被东林指使故意去构陷郑贵妃，那才解释得通。即便是构陷，这手法也太拙劣了。 钱谦益说这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过这就是他们的心态。这些人的意思是只要他们针对的那人是所谓奸人，随便炮制一个案子，能把攻击的舆论指向奸人就行了，再拙劣也没有关系，也能达到打击奸人的目的。反正东林操控朝野舆论，这案子再漏洞百出，情理不通，舆论引导下，大部分人也不会朝不利于东林的方向去考虑。 阎应元感叹这些人连造假案都是这样光明正大，不愿意多费心思。钱谦益说即便张差就是东林指使，当时也不会有人去追究，最后还是以郑贵妃被官员攻击得焦头烂额，郑贵妃手下太监被杀而结局。阎应元似乎已经明白了钱谦益的意思，南京的玄武湖纵火案和户部尚书遇刺案，也是东林效仿当年的梃击案故技重演的。 钱谦益肯定了阎应元的判断，说玄武湖给火案还有些不清楚细节，郑三俊遇刺案他已经查到了证人证据，就是东林士子幕后操纵指使的，虽然手法依旧不高明，不过比起当年儿戏一样的梃击案，用的功夫大了许多。如果不是他去松江走了一趟，碰巧破了案，暂时还查不清是谁干的，多半就只能由阮大铖背黑锅了，东林后辈这些人经起前辈还是有些涨进的。 阎应元猜到这幕后主使就是吴昌时，说来南京之前，崇祯就交代要特别关注吴昌时，到了南京，组织围攻阮宅的史槐是吴昌时的门客，还有他派在南京各处监视的锦衣卫校事回报的消息，许多来往联络的可疑人物，也多与吴昌时有关。 钱谦益说眼下关键的事情，就是以刺杀案为突破口，抓捕吴昌时等人，把参与煽动民变，抵抗朝廷战时新政的那些人全部控制赶来，仔细盘问，玄武湖纵火案就不难破获。只要把这些案子办得证据确凿，面对这些证据，东林中人要为和吴昌时往来勾结承担责任，名声大损了。 阎应元同意了计划，钱谦益让阎应元控制住南京城的京营官兵和锦衣卫，防止吴昌时的党羽狗急跳墙，生出意外的事变。把刺杀案和纵火案追查清楚，就可以趁热打铁，整顿江南，更彻底地落实南方的战时新政了。 接下就分头行动，阎应元照旧监控南京城里重点区域和重点人物，钱谦益让士兵带着相关人犯和证人去刑部，陆彦章已经抓了一个阮大铖家的仆人，打出了口供，说就是阮大铖指使干的。南京兵部侍郎傅振商、南京右军都督临淮侯李弘济和南京锦衣卫掌印鲁应魁和几个士子也带着遇刺已经醒过来的郑三俊赶到，这其中就有左光先。 郑三俊认出了那个日本刺客石田介。鲁应魁也说当时在场的也有其他人看见刺客，锦衣卫校尉中曾有人追过刺客，紧追不舍了很长一段距离。刺客最后攀檐蹿壁，到一个废弃已久的商人宅邸院落就不见了。 鲁应魁说他们也奇怪，当时南京的锦衣卫和京营在行刺案件发生以后，对出城的人严加盘查，没有见过与刺客相似的人，还在南京城墙四周也安排了人轮换值夜，防止有人攀墙出城，也没有抓到人。 钱谦益问石田介是怎么混出南京城的。石田介说他进了院落地道后，有蒙面人把他带到一个地方，让他钻进一个轿子的座位下面，后来有女人进了轿子，有人抬轿子出了城，轿子旁边还有骑马的声音，应该是女人的丈夫。 轿子到一个寺庙后，女人和其他人进庙去了。轿子被挪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有人在轿子外面踢了一脚，低声说可以走了，他就从轿子下面爬了出来，见到是一颗大树底下，天已经黑了，他趁着周围没人就走了，之后在集镇上买了一匹快马，赶回松江那尼姑庵下面躲藏，打算等风头过了，就拿着报酬出海回日本去。 顺着这个线索查到当天是怀宁侯孙承荫，陪着他的一个小妾当时去城外寺庙上香，守门士兵掀开轿帘看了确实是个年轻女子。接着钱谦益又让锦衣卫校尉把吴昌时和孙承荫也叫来。很快吴昌时、孙承荫还有陈洪范一起被带来。 鲁应魁解释是阎应元这几天已经和他商议过，案情已经猜百八九不离十，阎应元已经把人控制起来等在那里了，他们一过去就把人送过来了。说已经查明孙承荫在刺杀案当晚夹带刺客出城，就是陈洪范授意的，陈洪范和吴昌时有勾结，一问三人就明白了。 孙承荫大嚷自己和刺杀案无关，承认是陈洪范托他往外带人，说是一个家丁父母在城外得了急病，必须出城去看。他收了陈洪范一百两银子，只是怀疑这个人也许在陈洪范手下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没有往深处想。 吴昌时则否认一切指控，问天陈洪范时，却是很干脆地就把吴昌时卖了，说是吴昌时托他把刺客带出城的。还指控吴昌时以前就经常和他联系，送他金钱美女，要他为吴昌时办事。而且还宣称自己对朝廷一向赤胆忠心，早就看出吴昌时心怀不轨，所以假意和他结交，打探出他的脏事以便把他治罪。 还点出吴昌时每次传递纸条都是用字帖里剪下来的字拼凑的，城西秘宅里养的美女用来招待各路达官。他见吴昌时这样鬼鬼祟祟，又用财色贿赂的手段，就知道他是伪君子。吴昌时要他想办法掩护刺客出城，无非是打算万一这刺客被抓，他就全部推到自己头上，让自己做替死鬼。刺客到南京后，吴昌时让他藏在秘宅，用美女招待过他。行刺案后，吴昌时还在那个女子那里留宿过。他早就已经留心取证了，把证据放在了他头上戴的凌云巾里。 第一百一十章 南京风云（三） 钱谦益命令把看押的士兵摘下吴昌时的凌云巾拿了过来，摸到顶部有一小片软绵绵微凸不平的东西，用小刀割开，像是一片风干的肉皮，众人一查看，才确定是刺客石田介耳朵上残缺的一部分。郑三俊指认刺客时，就是以石田介耳朵少了一片作为一个特征的。 钱谦益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耳朵残片应该是一直被石田介贴身收藏，多半是他在日本时被一个有关系的女子咬下来的，也许那个女子死了，他为了纪念这个女子，就把这片耳朵风干，贴身藏在挂饰里，算是一种日本人的怪癖。 到南京时，吴昌时招待石田介的女子，发现了这片耳朵，就乘着石田介不注意偷走或者掉包了。吴昌时事后又见了这个女子并且留宿，这个女子乘吴昌时睡熟后，偷偷把这片耳朵缝进了吴昌时的凌云巾里，吴昌时根本不知道，还顶着这个凌云巾到直走动。这个女子这样做可能是想抓一个吴昌时的把柄在手里，当然最有可能是被陈洪范收买指使这么干的。 陈洪范受了吴昌时委托，帮助刺客出城，也怕万一刺客出城失败被抓，孙承荫把他供出来，他指认是吴昌时委托他的，吴昌时坚决否认，就事先留了一个后手。钱谦益明白了崇祯为什么一定要收拾陈洪范的原因，这家伙果然是极其狡猾奸诈，和吴昌时堪称腹黑一对。 两个人都做好了如果事情败露就把黑锅推给对方，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准备，只不过从结果看来，还是陈洪范计高一筹，吴昌时太小看陈洪范了，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陈洪范算计，首先用证据锁死了吴昌时。 钱谦益拿着这个证据质问吴昌时，吴昌时终于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其他人看到这样的情形，也都明白吴昌时确实在撒谎，确实策划了行刺案件，即便没有供词，也足以定案了。郑三俊怒斥吴昌时卑劣，欺骗了他。 钱谦益让其他几个平时和吴昌时交往密切的生员离开了，唯独把崇祯交代要收拾的左光先留了下来。左光先在没有确凿证据前非常卖力地帮吴昌时站队，在钱谦益说阮大铖不是主使，他已经抓到了刺客时，指责钱谦益如果随便找个人来冒充刺客被揭穿，那就声名扫地，成为士林不齿的败类，只怕比阮大铖还不如了，语气充满威胁。 接着更教训钱谦益说如果现在迷途知返，他们念在钱谦益过去和东林的情分上，还可以讲一讲恕道。正邪分明，绝不断混淆。钱谦益要是一念之间，踏错半步，就是人妖殊途。阮大铖当年也曾是东林中人，让钱谦益引以为鉴。 左光先的年龄只比钱谦益大两岁，只是一个举人，论资质、功名都比钱谦益差得远，却摆出这么一副长辈教训后辈的口气，老气横秋地对钱谦益说话，不仅因为是左光斗的弟弟，向来以东林烈属自居，而且也是自视很高，骄狂刚愎的性格。钱谦益当时表面上没什么，心里已经非常恼火，觉得崇祯要找机会收拾他非常正确。 之后郑三俊指认刺客之前，左光先又先后两次暗示，第一次说钱谦益已经和阉党勾结，要是让他得逞，又是一场对东林的灾难，天启年间东林被残害的大祸又会重演。暗示郑三俊如果指认石田介为刺客，会造成对东林极为不利的严重后果。在正式指认之前又暗示郑三俊要看仔细一些，天下难免有形貌相似的人，郑三俊当时又是远观，不要错认了云云，却起了反作用，郑三俊也对一个举人反复暗示教他做事的骄狂态度相当不满，瞪了他一眼，当场指认出了刺客。 钱谦益就以左光先这两条为把柄，说他先是要他迷途之返，否则下场比阮大铖还不如之类，是要挟朝廷命官徇私枉法。郑三俊指认刺客之前说的两段时更是明摆着要郑三俊作伪证。凭这两条，让南直隶提学革除了左光先的举人功名，打了他五十大板，算是完成了崇祯交代的任务。 吴昌时已经定罪的谋划行刺案当然也足够革除功名，继续审问下去，就全部供认了出来。张溥、陈子龙被调去了北京，张采中了进士去外地当县令了以后，原定的复社成立大会声势大降，有些群龙无首。吴昌时野心勃勃，想着做几件事才能众望所归成为复社领袖。 战时新政传到江南，吴昌时就决定在南京制造些大案。给来南京督促新政的官员下马威，煽动士子和市民抄阉党余孽的家宅，让有赞同新政意向的士绅心生畏惧，给也朝廷压力，担心江南陷入动乱，不敢过于强硬。 正好听说阮大铖曾经说过玄武湖黄册烧了反而是好事的言论，就决定先从火烧玄武湖黄册开始，派亲信收买了两个阮大铖的门客，成天请玄武湖上的库吏喝酒赌博，到了指定的日子，给这两个门客一笔钱，隐姓埋名逃往外地，再派人先烧了一间存放黄册的库房。 他的亲信又自作主张，以为烧一间库房不够轰动，效果不够强，就收买了一批水性好的家伙，乘夜晚开船进了岛中，在所有库房上都布下了引火材料，到白天同时点燃，乘着大火起来，人们都陷入慌乱时，把船凿沉，人都跳进水中游回岸边。事后查起来，只要发现阮大铖的门客与众库吏来往结交的情形，就容易把怀疑的矛头指向阮大铖。 策划了玄武湖给火案以后，吴昌时又决定策划一件刺杀案，来个火上浇油，再次点爆士子和市民的情绪。想到松江府巨商陈宗裕有一个致命的把柄抓在他手里，就威逼陈宗裕雇佣一个日本刺客来南京行刺郑三俊，之后只要陈宗裕死掉，刺客逃回日本，那案子就永远破不了，又可以尽情栽赃给阉党余孽了。 这两件案子虽然称不上天衣无缝，但是比当年儿戏般的梃击案策划地强得多了，梃击案都达到了预期的效果，自己策划的这两件案子效果肯定会更好。没想到钱谦益不留在南京查案，直接去了外地，先是昆山县，后是松江府，直接把一起策划刺杀案的彭雯李宾和刺客石田介给抓住了。而且他用财色收买笼络的陈洪范比他更加奸猾，事先留下了证据随时准备反咬，一看情形不对就直接把他卖了，这才一败涂地。 钱谦益又问昆山前阁老顾秉谦家里被乡民劫掠烧毁，是不是他指使做的。这事比起那两件大案小多了，吴昌时当下就承认是他策划联络的。原本在松江府，利用陈宗裕的自杀，也要鼓动百姓市民去劫掠一些支持新政的大户人家，不过松江知府方岳贡在当地很有声望，进展并不顺利。 最后判了吴昌时斩立决，刺客石田介和刺杀案同谋彭雯、李宾秋后处斩（死缓），吴佑贤和尼姑庵主老尼姑和杖责五十，吴瑛提供了重要线索，也算破案有功，轻判杖责三十，在陈家抄家以后银产剩余三万两中拨出三百两给吴瑛作为生活经费，让她自己选择居住地点和今后生活出路。 只有陈洪范不太好办，他是崇祯点名要收拾的人，也确实极其狡诈。不过按他自己的说法，之所以先前和吴昌时勾结，也是出于忠心，探明吴昌时的奸谋，不仅无罪，反而有功。锁死吴昌时的最关键证据也是他提供的，反而应该表彰。按崇祯的意图惩治他实在说不过去，当然如果查他贪污舞弊的事情，肯定能查出一大堆来。可是这样一来，以后再出现类似案情，案犯就全都攻守同盟，齐心协力顽抗到底了。 钱谦益最后决定还是把这个皮球再踢回给崇祯，称赞了陈洪范破案的大功，他会向崇祯报功，让崇祯重重提拔他，等他回北京述职时，带上他一起去。 陈洪范试探问钱谦益崇祯会怎么提拔他，钱谦益忽悠说按他在吴昌时一案中的智谋表现，或者会让他负责锦衣卫校事营，当校事营指挥佥事，负责大明的情报侦察工作。也可能让他做锦衣卫北镇抚或者南镇抚司指挥使。 听完了阎应元和钱谦益说完了这阵子南京的事情，感觉既离奇，又符合这些人物历史上的表现。吴昌时确实野心勃勃，胆大妄为，比张溥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明季北略》记载历史上他为了争夺复社领袖的地位，居然下毒毒死了张溥。 不过吴昌时再胡来毕竟也有个边，比如他策划烧玄武湖黄册案，本来的计划只是烧掉一间库房及其中的档案，也一样能达到他预期的嫁祸阉党余孽阮大铖的效果。可是他的亲信在执行过程中自作主张，直接联络人把整个玄武湖所有房间和档案统统烧掉，那就不是烧掉一些房间和档案的事情了，连工作人员都在大火中死伤几十人，吴昌时最初的谋划还不至于疯狂到这种地步。 至于陈洪范，一开始大概就是看中了吴昌时在士林的威望，和他勾结不仅会有财色进帐，还能借助他的人脉在官场晋升。一看情形不对就彻底出卖了他，也符合在历史上弘光时期出使北方时彻底出卖使团，改换门庭投靠满清的行为模式，加上极为狡诈地预先留下证据算计了吴昌时一把，也符合他的性格特点。回到北京以后，想必崇祯会另想办法收拾他的。 让沈飞比较意外的是，钱谦益和汪汝淳在处理松江府的事情时，能想到向富人多收的税不只是用于战时抵御外侵，也可以有一部分救济下层贫民，这是悟出了北欧所谓“民主社会主义”高税收高福利，利用累进税收调节分配的模式，古人的水平也不能低估，最好不是偶然一两次利于宣传的行动，能正式推广形成国策。那即使战时状态结束以后，也能继续保持了。 钱谦益和阎应元计划趁着东林被吴昌时牵连名声大坏的突破口，把战时新政迅速在南方推进落实下去，沈飞也乐得继续旁观，在南京多留一段时间看看效果。 过了几天，先是阮大铖被抓回了南京，他在桐城和怀宁交界处躲藏了一阵，终究被人告发抓获归案押解回了南京。刚一到南京，钱谦益已经把几件大案子审结，罪魁祸首是吴昌时，和阮大铖无关，自然是无罪释放。阮大铖对钱谦益非常感激，主动为钱谦益此行的任务出谋划策。 之前士子第二次围攻抄掠阮宅，陆丽贞带着侍女细软逃到南京锦衣卫衙门托庇于阎应元，家里的财物家具却被抢走不少，现在也追问了一部分，不过那些人终究没有像扬言那样真的放火烧屋，房子还在，毕竟周围还有很多房屋，真放火波及到其他房子引起大面积火灾就难以收场了。 第一百十一章 南京事件（四） 凌濛初也来到了南京，他这阵子在南直隶淮安府、扬州府、常州府、徽州府这几个有代表的府考察了一下，向钱谦益报告。和北方相比，南直录各府推行战时新政进度确实慢了许多，力度也弱了许多，究其原因还是江南东林系士子在各地的影响力。 大部分读书人即使对战时新政没有什么明确好恶倾向，也都被他们裹挟着反对抵制，少数理解支持战时新政的读书人，在巨大的舆论压力下，也大多不敢发表不同的见解，就怕说了出来就会被舆论群而围攻。 这些激进士子不仅在读书人群体中有强大的影响力，而且在城乡下层贫民、雇工雇农那里，也有巨大的号召力。这些人稍作煽动，大量下层百姓就会群起响应，围攻被他们指为奸邪的人员，抢劫抄掠，甚至焚烧房屋。 这就是凌濛初向钱谦益报告的考察结果。钱谦益虽然只是办案过程中走了一趟苏州府昆山县和松江府华亭县，遇到的情形也差不多是这样，要在南直隶推进落实新政，就必须破解这种状况。 阮大铖也是东林出来的，对东林舆论有过很深的了解和体会。阮大铖分析许多事情看起来难办，其实要改变，只需要扭转大势。过去平民和读书人站在东林士子一边，原因只不过是他们占据了两个大势。一个是道德崇高的大势，东林之所以能把控舆论，操控人心，在于向来标榜他们道德崇高、廉洁刚正，敢于不顾个人得失，不取媚君上。这个形象一立起来，那东林的对立面，自然就成了品格卑劣，阿谀媚上的小人。 如果只有道德崇高之个大势，没有实际利益，也难以持久。而东林后辈中人组建的各类生员会社，能把这种大势转化成实际利害，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历史上复社、几社之类的组织和科举上的利益。违背了这个大势，即使暂时得志，很快也会身败名裂，下场凄惨。魏忠贤、顾秉谦就是例子。顺应这个大势，暂时像天启年间遇到厄运，也会很快时来运转，其中死了的几个，也是哀荣备至。 另一个大势就是为民请命，东林的所有举动都是以为民请命的旗号出现。反对朝廷的各种增税措施，也是到处散布增加肯定会增加小民负担，使小民无法承受，这才使小民对东林系的宣传深信不疑，有强大的号召力。 陈大铖分析要江南改变局面，只需要扭转这两个大势。如今破获了吴昌时大案，就是趁热打铁，扭转这两个大势的最好时机。其实在江南士林中，真正站在东林一边，坚决反对战时新政的只有少数，理解支持朝廷新政的也是少数，大部分人还是中间派，只是因为东林占据两个大势，中间派被迫被东林裹挟。 只要让东林的丑事曝光，让原先不敢说话的人也敢于出来痛斥，第一个就可以扭转，中间派立场转变，南方士林的倾向就会天翻地覆，原先难以撬动大势，就是土崩瓦解、势如破竹。 对于下层小民，只要把东林的言论针对性进行驳斥再反复灌输，朝廷增税负担未必会转嫁到贫民，而是让富豪穷奢极欲的挥霍大受制约减少。如果小民不放心，朝廷也可以让地方平民监督增税以后，豪门富商是不是依旧像以前那样无节制地挥霍，确保所增加的税，真正用于国家实利。增加小民监督的权利，就可以化解东林倚仗的第二个大势。 钱谦益也属于东林“内部人员”，对阮大铖的分析非常赞同。很多事情只要找到最根本的关键点，一些难题就可以迎刃而解。接下来的几天就围绕吴昌时的案件大做文章，又有凌濛初、汪汝淳两个现成的宣传高手坐镇参与。不仅吴昌时本人，也把平时和吴昌时交往的很多生员干的烂事都挖了出来。 比如吴昌时不仅策划了两起大案，还在煽动抄掠顾秉谦等阉党家宅时趁机大发横财、陈洪范曝出的在城西秘宅里安排美女贿赂招待各路官员、威逼吴瑛和他私通等等，和吴昌时结交亲密被他视为亲信的人多少都难免参与了一些，把他们和各种缺德事迹材料，详细整理记述，刊印成读物到处散播。 还找了一些说书先生，给那些不识字的百姓市民讲说。凌濛初更是发挥专长重操旧业，连续创作了几篇话本故事，广泛刊印传播。这样一番水银泻地般的宣传攻势下，不到一个月，吴昌时和他的狐群狗党的很多隐秘丑行就已经传遍了江南城乡各地，大街小巷、田间村头都有议论。 有些之前很崇拜吴昌时的读书人难以接受，就找到杨廷枢、吴应箕这些之前和吴昌时交往比较多的士子求证，这些人正是当天审案时在堂上旁听的，知道整个案情过程，承认传闻的事情基本上属实，只是平时遮掩地好，别人不知道，险些牵连得他们也被当成了同谋。这样一来，原来士林清流中的风头正盛的人物，一下子成了一个丑角笑柄。就连虽然没有参谋吴昌时的密谋和烂事，只是之前和吴昌时比较亲近的士子，也被牵连得灰头土脸，抬不起头来。 许多中间派的读书人也不再跟从东林系士子的主张，本来水泼不进的江南士林舆论开始了扭转。之前人人喊打的阮大铖，也被一些读书人开始了正名。有了吴昌时的对比，加上这次案件中被吴昌时构陷，本来就处于很受人同情的状态。 有人提出阮大铖还没有到吴昌时那么卑劣无耻，何必把他黑得跟过街老鼠似的，论才华，阮大铖还比吴昌时高得多呢。还有人说阮大铖也没有多大的过恶，也很难算是阉党，他最初只是和左光斗在官职安排上有些分歧而已，魏忠贤当政时，他也很快主动辞职了。 阉党在东林点将录里还把阮大成归入其中，说成“天究星没遮拦”，阉党倒台以后，他马上被启用成了光禄寺卿。那时起码在朝为官的东林人物根本没有把他算作阉党。总不见得和东林里一些人发生过矛盾就成了阉党吧？ 更有人为阮大铖最被诟病的，当上光禄寺卿寺以后上疏把东林和阉党相提并论的奏疏洗白，那里面说的也是事实。东林确实和太监王安有勾结，这是东林自己也承认的。只不过王安名声比较好，不过也确实违反了文官不结交内侍的规矩，阮大铖并没有说错。 以吴昌时这样的人都能在东林中混得炙手可热来看，东林中人及其支持者也不是不会干一些恶事。而且还旧事重提，在大朝会上被崇祯拿下立威的十二个人里，就有御史田维嘉，受贿三百两，为饶阳县何茂梧开脱他儿子何麟虐杀多个婢女的恶行，最后与何氏父子一起被砍了的那个，这事情早就已经被公布。在被拿下前两个月就上疏建议要把冯从吾、高攀龙、邹元标从祀孔庙，虽然是北方官员，许多东林中的也把他看成自己人。 这些观点，起初只是在很小范围里小心翼翼地试探性议论，后来传播越来越广，同样在一个月时间里，在吴昌时的名声一落千丈的同时，阮大铖的在南方的名声迅速好转。有人甚至把阮大铖说成了耿介孤傲、独立不依的君子。钱谦益和汪当淳舆论对人的褒贬像醉汉走路一样东倒西歪，都和真实情况相差很远。 原来在南方舆论占据压倒性优势的东林系，已经节节败退。出现了第一批敢于对东林的各种主张提出异议的人，开了个口子，就会像滚雪球一样，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个行列。这次是化解了东林占据的两个大势，从根源处瓦解了东林操控舆论和人心的手段，并不是阉党掌权时那样，只是在高层用权势强压住局势。 南方反对战时新政的主力就是东林系士子，随着这批人的败退，新政在南方各地就大刀阔斧推行了下去，那些在科举道路上难以再有进步的童生和生员，在新政里看到新的上升希望和途径。之前东林系代表着和官方舆论不同的民间舆论威慑，他们不敢太积极。现在没有了这个顾忌，都争抢进入地方各级课税提举司、宣化司的名额。 当然也需要经过选拔考试，不过考试侧重和科举不同，要考算术会计，信息收集，税务条例、朝廷政策，还有一些演讲辩论技巧，编剧台词评书等通俗文艺水平。对于儒学经典，只是测试运用其中的理论于工作中，不太注重寻章摘句了。 许多考了十几十多年的老童生，顺利通过了两个词的考试，成了九品甚至八品的小官，如果工作出色，还有可能升迁到七品甚至以上。参加这种考试的人多了起来，许多书商看到了商机，在应考科举书之外，也联络了一批参加过考试的童生和生员，根据两个司考试内容编写相应的应考书籍发行销售全国各地，也大赚了一笔。 在人口普查工作进行中，钱谦益又上疏建立在以前黄册编制人员的基础上，从朝廷到各地新建各级国计司，也招募童生和生员参加，统计各地真实人口数量和职业，编写新的黄册。人口普查工作结束以后，每十年再进行一次。十年中的其他时间，国计司也要统计各地的产业情况、田地数量和产量、工匠制作物品的种类和数量，以便对各地产业情况、生产能力有个大概的了解。在战争时调集各种资源也能更加高效。 国计司还负责各地地方志的整理和编写，原来地方志是县令组织各地读书人自发参与编写，参不参加全凭意愿，现在可以由国计司专人负责。凌濛初已经联络到了胡正言和吴发祥，说了用他们发明的饾版拱花刻印技术印制新版宝钞的事情，他们已经随同一批江南雕版高手工匠前往北京，到北京以后就可以研制新版宝钞的雕版了，预计等一年以后，崇祯宝钞就可以印制出来，发行全国。到时候新政税收也已经收够一年，足以担保支撑宝钞的币值。 江南各地民兵训练的事情也初步展开，这件事最顺利，江南士子几十年来就有喜欢谈兵论武的风气，茅元仪就是代表。陈子龙、魏学濂也一样，之前只是纸上谈兵和个人武艺训练，现在有人地方部门专门拨出经费，让他们参与组织民兵训练，可以向北方一样，各带领一百民兵列阵对战，胜出者获得科举晋级资格，江南战时新政各方面都推进地很顺利。 另外，阮丽贞因为受阎应元的庇护有了交往，两个人也互相有了些意思，钱谦益从中牵线作媒，确定了两个人的关系。不过阎应元是崇祯提拔的亲信，这件事情还需要钱谦益上报崇祯，由崇祯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