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一介布衣的我,竟被老朱盯上》 第一章三龙两蟒,尽在此朝 ! 永乐元年,顺天府南十街。 一处古朴小院内挂满书画,袅袅烟火气中夹杂着刺鼻难闻的药苦气味,随着呜呜不止的开水声,传出一道少女娇斥声。 “官爷!我们都是本分的生意人啊!” 少女身着粗布薄衣,名为春桃,脸色不善地看向院外一众青鱼服装饰的官吏。 他们就是明朝衙门中大名顶顶的锦衣卫,手持三尺利剑凶神恶煞道:“本分生意人?现在连黑户都敢说自己是本分人了?” “近日陛下当街遭遇歹人袭刺!经查明是靖难遗孤谋划,现在我怀疑尔等就是歹人帮凶,速速随我们走一趟!” 正当春桃要据理力争之际,就听内堂传来一道声音:“清者自清,春桃莫要无礼。”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缓缓从小院内走出位少年。 少年姓张名青山,家中排行老二,父母早逝后就与兄长相依为命,岂料那料到兄长从军别,后历靖难,殒命应天之役。 但他其实是一名穿越者,原名张去疾,在三月前刚穿越到了大明,原本的张府家境殷实,却没想到便随兄长在靖难之中站错队,自己这个张家老二也被其牵连。 从此,张府家道中落,张家老二一时间受不了如此打击,便纵身跃入运河,这才有了后来的穿越者张去疾。 张去疾倒是想得很开,他在前世本就是过着牛马人生,穿越之后赶上家道中落。 这也算是专业对口了。 不过,前世为人的记忆可都在他的脑海里,经过前世种种改良过的技术,随随便便拿出那样都足矣让他发家致富。 可正当张去疾想要大展宏图之际,现实的暴击直接就令他傻眼了 永乐元年春三月,当今皇帝朱棣在顺天府当街遇刺,而凶手便是靖难遗孤! 理论上来讲,这事跟他压根就没关系。 可他兄长被朝廷定性为靖难罪臣,而他这个张家老二的身份,也随之变为靖难遗孤。 他原本想着改回本名张去疾,花光最后一点家当,在应天府偏街租下一间店铺,做些了卖字卖画的生意。 虽说古代户籍制度不算完善,但像他这样的黑户,被揭穿也是早晚的事情。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锦衣卫能这么快就查到他,恐怕今天他是在劫难逃了! ‘叮!’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骤然响起! 【谋士系统已成功绑定宿主!】 【士有忠义之行,践绳墨之节,其于平日,乃无异于众人;及至处患蹈难,而志气贞刚,然后知其殊也。】 【每个时代有会诞生气运雄厚之人,宿主为其出谋划策壮大其气运,便可获得谋士值,可凭借此点数解锁更多技能!】 【宿主已开启‘望气术’!】 张去疾望见春桃头顶上,有两朵白气缓缓环绕。 这应该就是自己刚刚解锁的望气术,那这白色雾气有代表着什么呢? 叮! 一声毫无生气的声音,在张去疾耳边骤然响起! 【望气术发动,检查到‘布衣白气’!】 【望气术(初级)】:发动此技能可观他人身怀之气运,有高到底共分为黑、灰、白、橙、青、蓝、紫、红、金等九个等级。 气运颜色越明亮,所表示此人身怀气运越深厚。 张去疾暗自点了点头,春桃身为寻常人,头顶气运只是白色这倒是与现实情况相符。 “快点!别跟老子耍什么花招!” 此时。 站在院外的锦衣卫耐心耗尽,一脚就踹开院门,直接将手中利刃横在张去疾脖颈上,两人将他架起来就要往外走! “他们这些人要的是我,春桃你先回” 张去疾柔声说道,他不想看到春桃受此牵连。 “二郎你这是想上次那般,很心抛下春桃?” 话还没说完就被春桃打断,就见少女泪下如垂露。 谁都知道,但凡被锦衣卫带走必定会被丢到昭狱里,到那时当真就是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了! 看着春桃眼角止不住地泪水,张去疾也是一阵心痛。 但奈何眼下情形容不得他多想,大明头号恶犬都以亲自前来拿他。 就在此时,一声懒散的声音传道众人耳边。 “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似秋云。不须计较苦劳心,万事原来有命。幸遇三杯酒好,况逢一朵花新。片时欢笑且相亲,明日阴晴未定。” “好词!这首词用语浅自而意味悠远,流露出一种闲旷的情调,小老板当真是作得一手好词啊!” 一道由衷地赞叹声,骤然在院外响起! 张去疾好奇地回头望去,顿时被此人的气运惊掉下巴! “握草!红色气运值?!这人是谁啊?” 青瓦檐下走来位锦衣少年,目光看向悬挂在院中的诗词,下意识夸赞一声,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锦衣少年同样二十左右,一身磊落青衫随意系着把长剑,俊俏眉眼间自有一份洒脱自在,那份笑容浮现,竟衬托着檐下雨景都明亮几分。 【叮!气运任务‘三龙两蟒’已触发!】 【吾观龙变化,乃知至阳精,载潜龙红气,定得万里江山!】 【明成祖朱棣之孙,皇太子朱高炽之子,三龙其一朱瞻基现世!】 【请宿主选择三龙两蟒其中一位,并助力其登顶天子宝座,任务完成宿主将解锁‘帷幕黑手’成就,任务奖励‘金阶技能’一个,若任务失败宿主将死亡!】 【系统提示,请宿主谨慎做出选择!】 这面前少年是明朝第五位皇帝,明宣宗朱瞻基?! 张去疾听到系统提示后心中大震! 三龙两蟒的典故,他自然知道。 三龙是指明成祖朱棣,明仁宗朱高炽,和面前这位明宣宗朱瞻基。 而那两蟒分别指汉王朱高煦与赵王朱高燧。 根据系统任务提示,这是要让他辅佐这五人其中一位登基大明王朝! 张去疾心中再次卷起惊天波澜! 三龙两蟒,尽在此时,大明盛世,尽在此朝! 第二章妙笔斋第一位客人 事实上,朱瞻基出现在这里并非偶然。元宝小说 前几日,他爷爷朱棣遇袭之后,当天就诏他老爹朱高炽入宫。 在这期间,二人究竟谈了什么无人知晓,只能通过宫中传言得知,朱棣极为震怒。 甚至到最后,朱棣都将随他征战多年的宝剑,都丢到了皇太子朱高炽面前。 之后。 皇太子朱高炽便告病在家,监国之职也交由汉王朱高煦代理。 朱瞻基对此也是一头雾水,只知皇爷爷赐给他老爹一副书画,让其在上提诗一首。 天子降旨,只要这诗一天提不出来,他老爹就不能迈出半步府邸。 其中画中内容非常简单,无非就是三只幼虎围绕在成年猛虎身侧,嬉戏打闹。 在朱瞻基看来,那三只幼虎暗指皇太子和那两位王爷,而那成年猛虎指带得就是朱棣他自己。 朱棣被当街行刺,靖难惨案再次被人重谈。 血脉手足相残的悲剧历历在目,再加之他两位王叔不就藩久居京城。 朱棣这就是再逼自己那一向以仁慈著称的老爹表态。 意思非常明确。 当朝事,当今了。 但他老爹却念兄弟情深,迟迟拿不到主意,所幸就在家中躺平了。 可朱瞻基却急在心中,一方面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老爹被软禁在家中。 另一方面,他认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锤定音就在今朝! 但他找遍了整个京城中诗坛大家,无一人敢动笔提诗。 老朱家各个都是杀胎降世,整个大明谁敢掺和 不过,朱瞻基就在昨日得知消息,自己那间用来钓鱼执法的小院,竟真被不怕死的给盘下了。 更加凑巧的是,这位老板正巧做得是字画生意! 朱瞻基转念一想,此人肯定不知道自己身份,定不会清楚这其中厉害关系。 而且这间院子本就是用来钓出那些靖难遗孤预留的饵饲。 这天降的佳品背锅侠,不好好利用一番。 朱瞻基真就觉得都对不起自己! 这才有了开头这一幕,锦衣卫来此突袭,自己适时来此地避雨,发生的一切都是如此水到渠成。 朱瞻基适时从屋檐下走到院门外,冲着一众锦衣卫就是一声大喝:“现在锦衣卫都这么放肆了吗?你们可知这里什么地方吗?” 朱瞻基目光环视一周,一众锦衣卫明显是认得面前少年,在凌厉无比的目光里唯唯诺诺,连个大气都不敢喘! “我我我等奉主上口谕,您贵为” 朱瞻基有些不难烦地摆了摆手,顺手从兜里翻出一枚不起眼的腰牌。 一众锦衣卫见此腰牌顿时脸色大惊!急忙连连鞠躬,一刻都不敢多待就跑远了。 张去疾对于朱瞻基为何能出现在这里,也是心生好奇。 可再怎么说,对方也是救了自己一命,随即拱手说道:“多谢您助在下度过难关!” 反倒是春桃被人注视到脸红,羞羞地垂头,轻声说道:“妾身去给为二位备茶” 说罢,便像逃出事故现场一般,连头都不回一溜烟就小步快跑回内堂。 “小事,这都是小事情” 朱瞻基大概是有些无聊,转身便走进古色小院,背负双手随意看了一圈,连篇诗词书画看得他难免一惊,但却没有丝毫掏钱的想法。 张去疾也没有理他的意思,此等人物出现在他这绝非巧合,其中必定有缘故。 尚未探明虚实前,张去疾也不敢贸然上前攀谈。 任务已经开启,至于系统让他选择辅佐的人,张无疾一时间心中也无定数。 按理说朱棣肯定眼下是最佳人选,可人家现在都已经是当朝天子了。 按照他的猜测,系统应该会根据他所选择的人不同,变更最终任务的要求。 毕竟事关自己性命安危,容不得半点差错,他打算先观察观察再说。 朱瞻基看来一圈,踱步走到张去疾身前,微笑地说道:“小老板,你看”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张去疾就笑着纠正道:“老板就是老板,不要看我年龄尚小便叫我小老板,就像” 张去疾撇一眼朱瞻基腰间别着的长剑,又开口说道:“就像我也不会因为您腰间佩戴长剑,就称呼您为剑客。” “好好好,小先生。”朱瞻基倒是换了称呼,却没打算纠正自己的‘错误’,笑着说道:“我很想知道,为何你会盘下这间三个月都没人愿意租下来的小院?” “这里远离主街很少有行人前来,在这里开间书画店铺,恐怕是很难挣到那些达官显贵们口袋里的钱哟。” 朱瞻基说得倒是没错,书法字画挣得本就是那些有钱人兜里的钱,这笔买卖就是看人下价,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买卖。 张去疾回答非常干净利落:“地方清净,陶冶情操,前店后宅,价格也很合适,我没道理不租。” 朱瞻基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是想提醒你,这间小院之所以租金这么便宜,不是因为别人都比你傻,而是因为这小院上任主人是靖难遗孤。 “那人在昭狱里,都臭了。” 张去忌微微蹙眉,若是他不知道朱瞻基真实身份,肯定会心生好奇,但在他眼中这把就是明牌。 怪不得,当时他盘下这间小院的时候,负责登记的官吏没有朝他要户籍。 这不就是妥妥的钓鱼执法吗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内堂传来,满脸错愕的春桃正愣愣地看向朱瞻基,手中茶壶也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我二人可都是本分老实的生意人,担不起您这么吓唬。”张去忌适时开口解释道。 接着望向春桃笑着说道:“这位没准就是咱妙笔斋自开业以来,遇见到的最大主顾,要上好茶!” “知知道了。”春桃有些慌张地重新跑回内堂。 朱瞻基神情平和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淡漠地回答道:“因为这两条街的店铺,全都是我的。” 店面开门第一位客人就是房东,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兆头,又听到这么一个晦气的内幕消息,张无疾难免有些头疼。 怪不得,开业这么长时间不见有人前来,原来主要症结在这呢! 怪不得,锦衣卫会在今天前来发难呢! 天子当街遇刺,凶手就是靖难遗孤。 第三章好圣孙?好大哥! 那些鼻子比狗还要灵的锦衣卫,现在正满大街抓人,这节骨眼谁敢来他这店里啊! 真他娘的晦气! “不过嘛。”朱瞻基接过春桃递过来的茶,小酌一口说道:“我在这京城里也大小也算是个人物,在锦衣卫里也是能说得上话。 “所有啊,小先生你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此地寻你麻烦。” 那你上任租户是咋被人丢进昭狱的,你这么话多少让人放心不下啊 这些张去疾没说出口。 先不管朱瞻基抱着何种目地前来,既然这位惊天背景的东家向自己做出承诺,他再去担心难免是有些多余了。 可真正令张去忌心生烦恼,其实是现在极为惨淡的生意。 别说是到目前为止都没开张,就连走进他这店铺的人都没有,除了他面前这位房东 观景静谧,陶冶情操是假。 京城房间比天高,张无忌租不起别得店面才是真。 真没想到,原来北京房价贵是老传统了,千年后他买不起,千年前他依旧买不起 “不过嘛,小先生你也说了自己是本分是生意人,这买卖从来都是两方的事。”朱瞻基话锋一转,眼含笑意地看向张无疾。 来了,这些许诺果然是有代价的。 朱瞻基从身旁取出一副被包裹严实的画轴,递到张无疾面前说道:“这副画作本想送给家中长辈,但却苦于缺了一首题诗,我方见小先生诗情绝艳,特想请小先生帮帮忙!” 张去疾缓缓打开装帧精致讲究的画轴。 画中猛虎栩栩如生,若是放在张去疾前世中,绝对会被称为惊世之作! “看得出来,你家里那位长辈跟子嗣们的关系有些僵啊。”张去疾嘬两口茶壶,淡淡地说道。 朱瞻基闻言顿时眼前一亮,由衷地说道:“小先生果真是大才啊!” “还请小先生赐教!您若是真能题诗一首,可抵去今年房租!” 张去疾一听这话,顿时双眼放光! 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来精神了! “春桃取笔墨来!”张去疾看一眼画卷,就已胸有腹稿,想了想又补充到:“就取那半块金不换。” 俗话说好马配好鞍,好字当配得上佳墨宝。 据《墨经》记载:“凡墨日日用之,一岁才减半分,如是者万金不换。” 千金不换金丹诀,何事惟须一布裘。 这半块松烟墨,可以算是张去疾这小院里最值钱的东西了。 倒不是张去疾想要讨好面前这位好圣孙,才唤春桃取出他这最好的墨宝。 而当他第一眼见到这副《画虎》,就心知此画绝对是出自大家之手。 画中。 运笔造化相得益彰,浅红淡绿总相宜,云烟凝处诗中画,流水无声画里诗。 张去疾心中半分书生意气,自比一手好字不落下风,好画配好字,理所应当。 此时,轮到朱瞻基在心中打鼓。 他见张去疾取出笔墨纸砚,摆开架势,急忙说道:“小先生,我知你才情绝艳提诗一首不在话下,但但你总得先说与我听吧!” “说出来可就破功了。” 张去疾双眼目光皆放在案台上,左手铺平画卷右手持银毫,丝毫没有理会朱瞻基的意思。 站在一旁正在研磨墨汁的春桃,‘噗呲’一下乐出了声。 她知道自家二郎的秉性,对朱瞻基解释道:“二郎只要握上笔就要不理人了。” 朱瞻基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这事是自己先央求对方。 事到如今,也只好硬着头皮等这位小先生写完了。 并在心中祈祷,这小先生可别彻底放飞自我啊! 这要留下那句不该说的话,让他那位皇爷爷看见了,到时候他也得连带着遭殃! 没过多时,张去疾收笔举起画卷,待到笔墨彻底温干递到朱瞻基面前。 看到朱瞻基紧张万分的神情,心中一动说道:“不就是提诗吗,您至于这么紧张吗?” 视线全盯在画卷的朱瞻基,闻言也是无奈一笑说道:“唉,我家那位长辈脾气大,我们这些当小辈的哪不敢触其威。” “也对,家家都有本难念经。” 这几笔提字算是耗尽了张无疾心神,端起茶壶滋滋唑上两口,懒洋洋地倒在摇椅上看着朱瞻基,装作不经问道:“您走进我这小院许久,尚未得知您尊姓?” “我?我我单姓一个黄字,我见小先生与我年龄相近,你唤我一声黄大哥就行。” 此时的朱瞻基,捧着画卷的双手都在颤抖。 画卷中那行提诗,落笔入纸入刀锋。 行笔一挑,宛若天地一道川。 笔锋跃动纸上,力透纸背却又灵动似仙鹤。 白纸被黑墨两分,总感觉是能从其中看出两三分禅意。 空灵无瑕,才气展露无疑! 这位小先生当真是位大才啊! 但。 最令朱瞻基大为震撼的,还是那短短两行题词内容。 虎为百兽尊,谁敢触其怒。 唯有亲子情,一步一回顾。 短短两句话,便道尽帝王家其中的辛酸苦泪! 朱瞻基目光闪过一道冷光,莫非是自己身份暴漏了?! 不过,没等他多想。 张去疾嘴角微微上挑,不过还是嘴硬地说道:“您也说与我年龄相近,怎么您就成了我大哥了。” 敢认朱瞻基为好大哥,全大明也就他一人敢想了。 朱瞻基咂了咂嘴,他这才心安,看向后者神情依旧云淡风轻,心想:也罢,谁让自己隐藏身份在先呢 “叫我一声大哥,你不吃亏。” 朱瞻基见后者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无奈地补充到:“这样吧,你叫我一声大哥,我便免去你半年房租如何。” “我姓张名去疾,家父想我一生不遇疾灾便取无疾为名,黄大哥若不嫌弃的话” 张去疾笑盈盈地看向朱瞻基,说道:“叫我一声张小弟,可好?” 朱瞻基哑然失笑,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位张小弟活脱脱就是个财迷 “去疾去病,张小弟的家父定是期望你日后,也能如大汉那位年轻冠军侯那般,马踏居定山,饮马河洛水,博取万世功名!” 朱瞻基看着眼前张无疾愈发眼热,引经据典,暗戳戳提示后者可以投在他麾下。 这边话音刚落,张去疾耳边传来系统提示音。 【叮!潜龙朱瞻基向宿主发出邀请!】 【若宿主表示同意,三龙二蟒任务即将开启,请宿主慎重选择!】 第四章虎毒,尚且不食子! 张去疾将手中茶壶递给身旁的朱瞻基,轻笑两声说到:“黄大哥你是知道的,小弟我的户籍至今” 靖难遗孤这重身份始终困扰着张去疾,一天得不到解决,他心中就一天踏实不下来。 如今大好的机会就摆在他面前,又岂能放过。 按理说,张去疾不想掺和他们老朱家的事情,最起码现在可不是个好时机。元宝小说 按照时间推算,朱棣的身体状态再挺个五六年不成问题,就算是他选择朱瞻基,在短时间内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现在朱瞻基羽翼未丰,难保能护住张去疾。 况且那两位王爷都不是什么善茬,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捏死他。 但眼下形式紧迫,锦衣卫三天两头上街抓人,就算是看在朱瞻基的面子,那些锦衣卫不敢来小院中找他麻烦,但他总归是要出去。 能避过这次劫难,张去疾难保下次自己能再次幸免。 “小问题!张小弟莫要担心,这些都是小问题。” “只要你能投到我麾下,全大明无人敢在动你。”朱瞻基摆了摆手说道。 成了! 张去疾嘴角浮现一抹得逞的笑容,接着明知故问道:“不知黄大哥在那任职啊?” 朱瞻基一愣,心中暗道:是呀,我一直嚷嚷着让人家投到自己麾下,却没想好让这位小先生担任何务。 按理说,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官职,从七品以下,只要跟他家中老爹言语一声基本都能放行。 这是因为按照明朝传统,当朝状元会被授予翰林院修撰,此职务为从六品,而榜眼与探花则是编修为正七品。 官职无所谓,品级才是关键。 这也是为何,就算身为好圣孙的朱瞻基,想要往里塞自己人也不能越过这道线的关键原因。 可从七品就算是京官最低标准了,再往下就是地方官职了。 朱瞻基挠了挠头,思索片刻后才开口询问道:“不知小先生医术如何?” 【叮!恭喜宿主成功选择气运之子,三龙两蟒任务正是开始!】 【叮!系统将奖励宿主《伤寒杂论》,医术面板已解锁!】 因为张去疾选择朱瞻基,系统的奖励也如期而至。 医术面板?伤寒杂论? 张去疾点开系统面板查看起来。 【医术面板已开启,宿主可通过治愈他人疾病获得气运点数!】 【医术技能可通过气运点数升级,宿主已解锁医术技能‘望闻问切’!】 【望闻问切】:开启技能之后,宿主能了解对方患何种疾病。 张去疾顿时心中大喜,这个技能当真是及时雨啊,随即对朱瞻基淡淡地说道:“略懂。” “那可太好了,不瞒张小弟,我家中长辈与太医院关系上佳,若张小弟不嫌弃可先去太医院就职。”朱瞻基思索片刻后说道。 正如他之前考虑,太医院署虽是九品小官却算是京官,等过段时间他安排好各种时间,再将张去疾调至为太子属官。 宫中规矩,就算是身为皇孙的朱瞻基也不能逾越。 在他头上不光是有他皇爷爷,还有他老爹太子监国。 就算是他想招揽张去疾,也要按规矩办事。 张去疾闻言自然乐意,一方面解决了他没有户籍的燃眉之急。 另一方面,这样也能借助太医院提升他的医术技能,还能获得一个稳定收取气运值途径。 一举两得! “那就有劳黄大哥了多费心了。”张去疾轻笑着说道。 待到一切事情都敲定后,朱瞻基重新拿起那副画卷,又看了几眼,他总觉得心有不甘。 就这么放过他那二位野心勃勃的王叔,实在是太便宜对方了。 他看向张去疾,目光闪烁不定,犹豫片刻开口说道:“这首诗确实无可挑剔,但张小弟你可知一山容不得二虎的道理吗?” 张去疾看了一眼朱瞻基,自然知道对方心里再想什么,轻声叹口气说道:“北伐虽全赵,东归不王秦。空歌拔山力,羞作渡江人。” “一山确实容不下俩虎,放在古往今来都是通理,就像是那位至死都不肯过江的楚霸王。” 张去疾气定神闲,既然朱瞻基以大汉冠军侯为引子,那他就以楚霸王为对答。 “不过,那楚霸王可是他山之虎,黄大哥你可听说那句俗语吗?” 朱瞻基摇了摇头,但眼中目光却为之一亮。 他自幼天资聪慧,只是在这件事上苦与身在棋中,不能看清全貌。 稍加旁人点拨两句,便能明白其中利害关系。 “古人常言,虎毒,尚且不能食子” 张去疾此言一出,朱瞻基顿感头皮发麻,一瞬间,就联想到自己那位还被软禁家中的老爹。 一出出一幕幕,宛若走马灯般在朱瞻基眼前闪过,直到此刻他才彻底明白,自己老爹与皇爷爷真正的用意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 更何况是人呢。 三日之后,皇帝下诏,太子重新代为监理朝政。 朱棣原话是:老大你也歇够了,该重新把这担子挑起来了吧? 这倒是让朝中诸公有些摸不着头脑,朱棣当时可真是大为光火,众人又以为将会是一场动荡将至。 这怎么到最后,反而是雷声大雨点小呢? 根据多方查证,不知从何处流传出一则传言,说是太子爷当日手捧一副画卷进宫,朱棣再看完之后,便与太子冰释前嫌,重新任命太子监国。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朱棣坐在皇帝宝座上,俯视着这个帝国的一切。 你死我活,尔虞我诈的戏码,反复登台上演。 朱棣长叹一声,老泪莫名划过眼角,在心中反复念着那句:虎为百兽尊,谁敢触其怒。唯有亲子情,一步一回顾。 而在一众大佬看不见的角落中,太医院迎来一位小先生。 第五章 崭新的一天,从看病救人开始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顺天府斑驳的城墙之上,坐落在广袤而又丰腴的大地。 在晨曦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仿佛散发着历史长河的古老气息。 张去疾在春桃的帮助下穿戴好太医院差服,系好腰带,束起长发,想了想还是把挂在腰带上佩剑取下来。 他现在是太医院二等冠带医士,虽说还要等一会通过太医院考核之后,他才能真正算是位医士。 不过,按照朱瞻基的说法,这场考核就单单是走个过场,叫他不用太过担心。 张去疾围着院门口的大水缸绕了几圈,不得不承认,古代服饰对气质有着不凡的加持。 春桃看着自家二郎挺拔的身姿,再加上服饰的加持下,俏脸浮现两道红晕,小声说道:“二郎又长壮了些,看来又要重新逢些过夏的衣物了。” 随后,张去疾在春桃殷殷期盼的注视下走出院门,出门上班。 太医院位于大明门东,紧邻钦天司以南,距离张家小院有六七里的路程,张去疾又没马车,只好搭乘公车上班,大约两刻钟左右就能抵达。 朱棣在定都北京之初,利用旧有的官舍作为各衙门办事的处所,但多为散乱无序,直到今年才在京城大修之际,统一规划。 太医院坐北朝南,门口两尊约有半人高的石狮子,当值两扇红漆大门缓缓打开。元宝小说 太医院的结构极为复杂,最大的官职称为院使,这相当于太医院院长,之后为左院判和右院判,即副院长。 这三位可是朝廷命官,一般院使为三品,院判为四品。 在这三位之下有御医二十人左右,为七品,负责宫中上层官员医疗事宜,相当于主任医师。 再下有吏目二十余人,为八品,负责为一般官员看病。 这些品级医士需经每年大考,在众多一级冠带医士中选拔而出。 张去疾就是二级冠带医士中的一员,刚好卡在官品最末,为九品,相当于助理医生。 进入大医院,因前几日朱棣被当街袭击,为预防这种突发事件重演,各位医士都分外忙碌,不少人蹲在墙角研磨药粉。 一位身着吏目官服的中年男人,看见走进太医院的张去疾,在看了看后者身上的二级医士差服,若有所思地说道:“你就是那个今日参加考核的二级冠带医士?” “回吏目大人,正是在下。”张去疾行礼说道。 “好,按道理来说,距离今年医士考核还有数月之久,不过嘛。”吏目看来一眼张去疾,神情意有所指地说道:“既然太子府中的人都发话了,我们太医院也不好博其面子。” “这还得感谢太医院一众同僚了。”张去疾神情平淡地说道。 此人不就是明摆着,想要借他向上攀关系吗! 想到这里,张去疾莫名地想笑,连个小小八品吏目都敢乱攀皇太子的关系,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得。 吏目见张去疾无所表示,随即有些阴沉地说道:“哼,你还得先通过考核之后,才能算是我太医院中定义一员。” 你这小子真t是油盐不进啊。 “在下自信医术举世无双,小小考核不在话下。”张去疾针锋相对。 吏目闻言顿时眼眸直跳,这小子够狂的呀!这话都敢说出口? 不过,他又联想到此人是太子府推荐过来的,说不定还真有几分本事。 吏目眼神阴沉,唤来两位医士嘱咐道:“此人是来咱太医院参加考核的,现在你俩就先带他去试试手。” “是!吏目大人。”两位医士领着张去疾坐上太医院马车。 两位医士一路上沉默不语,没过多时,随着马车缓缓停下。 一处偌大的营地出现在三人眼前,不远处绣着‘樊’字的旌旗随风飘动,此地已是京城外的一处军营,四周满是身披甲胄的士卒与军械。 张去疾神情微变,无奈从怀中取出三两碎银,递给那两位医士,开口说道:“有劳二位陪在下前来考核,这是在下一点心意。” 两位医士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有些欲言又止,略微思索片刻便拿起碎银,终于开口说道:“我观你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怎么得罪了那位大人呢。” 张去疾自然知道此人嘴里的那位大人是谁,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就连太子府推荐的人,小小吏目也敢暗中使绊子? “还请您为在下解惑。”张去疾好奇地问道。 两位医士相互又对视一眼,就在二人犹豫之时,张去疾连忙又从怀中取出最后一两碎银,这笔巨款算是妙笔斋全部家当了。 直到此时,其中一位医士才跟张去疾说明实情。 “按道来说,太医院每年考核时间为初秋六月,但这期间不乏像你这般,通过他人举荐到太医院,虽说这行为宫里早就司空见惯了,但这就不能像寻常考核那般来了。” “我大明太医院共分十三科,分管各类疑难杂症,按以往考核题目,应该让你在这十三科之中选一门就可,但按照那位大人的意思是要将你送至军中。” “如今承平日久,但军中依旧有伤病者出现,你考核题目就是跟随军医管身侧三日,太医院留不留,就看你在军中是何种表现了。” 那位医士略带深意地说道:“军中病患千百种,种种不同,就算是让那些一级医士来都难办,这本就不应该是太医院考核内容,但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这其中能有多少水分,可那就视情况而定了。” 那位医士略带同情地看了一眼张去疾,叹口气说道:“说到底,也只能怪你自己太倒霉,太医院里吏目少说有二十多位,你却偏偏遇上最难纠缠的一位。” 张去疾倒是非常淡然地行了一礼,说道:“多谢两位大哥指点迷津。” 这位医士已经将话说得很清楚了,因为他此类情况特殊,所有考核内容是难是易,全凭吏目一句话。 张去疾心中淡淡一笑,他还正愁上哪找病人来提升气运点数呢。 张去疾双手背负,走进军中大营,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就从看病救人开始吧。 第六章 护卫将军樊忠 待到张去疾抵达营寨时,已是日落黄昏。 铜盆篝火被点燃,勾勒出军营肃杀气氛,但寨门前却空无一人。 “按理说,军营不该都是戒备森严之地吗?”张去疾按下心中好奇,迈开腿直入寨门。 想来也是。 这军营背靠京城,城中戍备军队来此地也仅需二三时辰,除非是征战年月,一般不会出现什么危险。 反正他是太医院送到此地考核的后补医士,手续完备,就算军士拦下也能说清楚。 “快!快!军医官快救救我家将军!” 张去疾刚走出没几步,就被两位甲胄上满是鲜血的军士拦下,其中一人看见张去疾身着太医院衣裳,顿时大喜道:“你们太医院动作够迅速快呀!真太好了!我家将军有救了!” 这二人还未等张去疾弄清楚缘由,便被一人一个胳膊,架起来就朝着远处主帐飞奔而去! 张去疾一路上都在解释,他自己只是太医院实习医士,来军营也是为了从医考核,肯定不是你们要找得人。 但奈何,这二人不管不顾地一路狂奔,任张去疾如何解释也不听,架起来就是跑,颠得他都快散架了。 军中主帐一般都是设在营中后方,看着不算多远,但沿途大小军备拦路,以及沟沟壑壑的排水渠,弯弯绕绕足有半柱香的时间才到。 张去疾等到那二位军士将放下他,双脚刚刚触碰到地面,一股剧烈的晕眩感直冲天灵盖,整个人都呆住了,在恍惚间被人推到大帐之中。 帐中此时已经围满了人,之前那二人大吼一声:“速速闪开,太医院派人来救将军了!” 众人闻言,顿时闪出一道通路。 大帐中央,一位身披中年将军甲胄的壮汉倚在案台前,血渍糊满了盔甲,左臂上一条四寸长的伤口,正汨汨地冒血。 粗壮的右臂同样隐隐还在流血,衣袖已被挑开,站在两旁的军医官正处理伤口。 军医管同时还不忘抽空瞅一眼,站在大帐门口的张去疾,顿时勃然大怒道:“一个小小实习医士来这么作甚?你们太医院的吏使都死了?!” “你可知道面前这位将军是何人?他乃是跟随圣上南征北战的护卫将军,樊忠,樊将军!” “叮!” 就在此时,张去疾耳边再次响起系统提示。 【‘望闻问切’技能已发动!】 【病患】:护卫将军·樊忠 【气运等级】:官卿紫气 【现病史】:左臂利器伤(伤口已感染) 【声望任务已触发,若宿主成功救治‘樊忠’,奖励宿主一千点声望值,奖励三个白银级医术技能!】 系统面板显现在张去疾眼前,这是望闻问切的技能效果,将对方所受到的伤病一一显现。 此人真是明朝大名鼎鼎的神将樊忠? 张去疾先是目光一亮,接着有叹息暗道:“伤口感染这倒是有些麻烦了。”元宝小说 眼见系统提示,张去疾基本明白个大概。 伤口感染在古代战场上非常常见,但却又致死率极高。 古人虽说有应对伤口感染的治疗方法,但却苦于没有抗生素,使得成功治愈的可能大大降低了。 就拿唐代武则天时期举例,治疗伤口感染的手段依旧还是以药食为主,劀去恶创肉,从刀。 即外科手术取出腐坏恶肉,若手术无效,则是用药物除去伤口腐肉。 尤其提到外科手术,无论如何也绕不开那位大佬华佗,其在身死之后,著名的麻沸散也随之失传。 无疑使得,想要治愈伤口感染与缝合伤口的难度,更上了一层楼。 “王五!牛二!让你俩去太医院去找张吏使,整个京城都知道只有他老人家能治腐肉,你他娘的找回来一个实习医士顶什么用?” 军医官话音刚落,四周军士看向张去疾的目光都变凌厉异常,其中一位黑脸大汉安耐不住急躁,拎起先前两个军士,一手一个狠狠丢到账外。 张去疾略带可怜地看了一眼被丢到账外的那二人,谁叫他俩连问都没问,就将他绑到大帐之中了。 黑脸大汉看向呆愣在原地的张去疾,目光不善地问道:“你们太医院的人架子真够大的呀,连我们护卫军都请不动你们太医院的那些老头子?” “下官姓张名去疾,为太医院实习医士,特来军营中完成从医考核,不知为何被账外二人强行架到军帐之中,全程为给下官解释的机会。” 张去疾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反正他手续齐全,来去都是按明律规定,就算在你是军武出身,最起码也得讲理吧。 “老子管你姓甚名谁呢!给句痛快话!你小子到底能不能治恶创腐肉?”黑脸大汉目光一凝,死死盯住张去疾。 张去疾长叹一口气,令他没想到,对方还真就不讲理了。 “不能治就不能治,你小子叹气是作甚?!我家将军还没怎么地呢,真他娘的晦气!” 说罢,黑脸大汉抓起张去疾衣领就要往外撇。 张去疾人都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落到和先前那两个军士同样下场。 他正欲辩解之时。 众人就听到,端坐大帐中央的将军开口:“子规,莫要在为难这位小兄弟了,想我樊忠征战沙场十余载,却怎能想到败余歹人之手!” 黑脸大汉闻言当即松开张去疾,双手抱拳跪到在地,难掩热泪喊道:“是那些贼人偷袭咱!陛下无论如何也怪罪不到将军您身上啊!” “是啊!是那群卑鄙小人偷袭咱!咱们护卫军何时怕过那些建文小崽子们!” “哼,想当初应天一役,咱阵前斩杀南军大小校尉十三人,战场上咱就没怕过那些南军小崽子们!” 大帐内众人神情激愤,对这次遇敌心有不甘。 “唉,我身死事小,放走刺杀陛下的歹人,才是我樊忠的大罪过啊!” 樊忠同样是不甘心,但败于敌手是真,放跑行刺贼人也是真。 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张去疾缓缓张开说道:“将军,伤口感染这病我能治。” 此话一出,宛若凉水入油锅,大帐内众人目光全都聚集在张去疾身上! 第七章 四朝老将的悲歌 “这小子说他有办法医治好将军?” “小小实习医士岂能有如此手段,怕不是口出狂言罢了!” “我看也是,都快牛二王五这俩憨货,将这来路不明的家伙带到军营之中。” 刹那间,周围壮汉的目光纷纷落在张去疾身上,疑惑居多。 ‘臧啷’一声! 黑脸大汉竟直接抽出腰间佩刀,架在张去疾脖颈间,神色阴沉地说道:“治病救人不是儿戏,你个小小实习医士岂敢口出狂言?莫非是想以我家将军性命,当做你自己迈入太医院的阶梯?!” 张去疾见樊忠脸色越发苍白,明显就是失血过多的表现,随即皱了皱眉头质问道:“我本人就在站在你面前,若是我心藏祸心还能活着走出大帐?” 黑脸大汉听到张去疾的质问,神情依旧说道:“以死为剑,呼做死士,你心中所想,我岂又能知道?” “再说了,你小子的性命能比得上我家将军?” 张去疾闻言,深深地看了黑脸大汉一眼,开口说道:“好,你能挡我到天明,可你家将军可能挺到半个时辰?” 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 不管这黑脸大汉究竟是救主心切,还是张去疾这一身实习医士的服饰实在是没有说服力。 但被人刀抵脖颈,或做任何人都会心生几分火气。 更何况,张去疾还是被人胡乱绑过来的。 “你这小崽子竟敢出言咒我家将军?!看我一刀活劈了你!” 黑脸大汉顿时大怒,抬刀就要朝张去疾脖颈砍下! 站在一旁的将士见此情形,也向出手阻拦,岂料黑脸大汉动手太快,此时也真能站在原地干瞪眼。 “子规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皇太子的属官岂能刀兵相向!” 樊忠强撑着口气喊道,脸色有愈加苍白几分,又因动作幅度过大,一道血柱从伤口径直喷出,吓得身旁军医官急忙出口劝阻道:“将军您现在不可动气啊!” 皇太子的属官? 此话一出顿时惊呆在场众将士,看向张去疾道的目光再次变幻。 倒不是一众将士大惊小怪,太子爷小心谨慎的秉性人尽皆知,可从未听说过太子爷有过属官啊? “这位小先生,我曾听朱太孙提起过你,太孙说你是才情绝艳,是为百年难遇的大才” 樊忠艰难地低下头,目光平视不远处的张去疾,纵使身负重伤,神情依旧沉着冷静,难以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对死亡的恐惧。 张去疾看向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在后世历史中,樊忠可谓是大明国祚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位四朝神将,自打靖难之役后就跟随朱棣南征北战,永乐时期,朱棣五征漠北,樊忠次次皆在阵中,做中军护卫,时刻护在皇帝左右。 朱棣死后跟随朱高炽,在藩王之乱时期,他坚定拥护皇太子登基称帝,朱高炽死后跟随朱瞻基,又历经大小征战十余次。 再到后来,便是大明最为著名的瓦剌留学生朱祁镇,以及后来载入史册的土木堡之战。 当时权倾朝野的王振,只为一己私欲而置三军而不顾,屡做屡错,至使二十万大明精锐全军覆灭! 当时,身为朱祁镇护卫将军的樊忠,吼了那句悲彻千古之言:王振老贼,是你奸佞误国葬送我大明五十万将士,汝罪恶滔天,饶你不得,吾要为天下诛杀此贼! 说罢,便举锤击毙王振,后为掩护朱祁镇撤退被乱箭射死。 纵观樊忠波澜壮阔的一生,亦如其名中的忠字吧般,至死不变! 神将之名,名副其实! 想到这里,张去疾不由地思绪万千,大明国祚二百余年,期间人才济济,铁骨铮铮者更是不在少数。 若是此等绝世战将殒命荒间,就算作为穿越者的张去疾看来也着实可惜,随即便唤出系统商城面板,看看有没有能挽救的樊将军的道具。 系统商城道具种类众多,不过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道具是封锁不可兑换。 其中不乏有张去疾现世的造物,就比如各种经过后世改良过的作物,以及划时代的发明化肥! 可当张去疾看向兑换所需要的声望值时,高额的点数令他咋舌,一小袋土豆就需要三千多声望值兑换,张去疾浑身上下加一块也刚有四百声望值。 尤其是化肥的价格更是高得离谱,居然需要三万多声望值?! 一个连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价格! “握草!连重机枪都有?!”张去疾顿时被系统商城中,琳琅满目的各样式武器看了花眼,其中不乏在后世闯出赫赫威名的大杀器。 既然连后世武器都有,那商城之中是不是也有后世的医药呢?元宝小说 张去疾转念一想,随即将系统商城设定成按照种类划分,并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医药上。 “回春丹三千声望值,可使服下者回复精力六味地黄丸五百声望值,可滋阴补肾,缓解肾阴亏损” 张去疾无语地翻过一众壮阳药物,终于有类药品引起他的目光。 “云南白药一百声望值,用于活血化淤青、以及皮肤感染性疾病!” 张去疾目光大震!这可是好东西啊! 按照他前世在野外急救课上所学的知识,对于缝合伤口以及简易的外科手术。 这些问题对于拥有红十字救护员证的张去疾来说,真不算什么难事。 不过,云南白药当真是治疗外伤的神药,尤其是对应伤口止血可是有着奇效! 但樊忠可不仅仅是伤口出血,最致命的是伤口感染,以及因伤口感染而引起的各种并发症。 想要彻底治愈伤口感染,还需要外科手术将创口四周以腐坏的组织切除,在辅以抗生素药物治疗才行。 张去疾心中已有了方案,先是在商城里兑换出三瓶云南白药,以备日后不时之需,另外在将手术所需要的药物器具一一兑换。 几番操作下来,张去疾身上的声望值也被彻底花光,不过只要能救活面前这位将军,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第八章王撼山与封常青 张去疾心头有了主意,也就不在慌张,先是像模像样地打开随行药箱,取出大大小小的药罐放在一旁。 接着取出刚刚兑换的缝合针泡在酒精里消毒,拿起镊子夹着酒精棉给樊忠清理伤口。 当酒精棉触碰到樊忠伤口那一瞬,明显是受不了酒精的刺激,连带着身躯都轻颤几下,同时不好意地开口说道:“嘶!小先生,你这随身携带的烈酒可真够劲得啊!” 那可不,这可是75%的高浓度酒精 张去疾也不理他,见伤口清洗干净,穿上丝线,正打算先给他缝合伤口。 旁边的军医官却大吃一惊,说道:“人不若衣物,怎么能用针来缝补呢?” 张去疾只是对他摆了摆手,淡漠地说道:“看好了,下次有这样被锋器割开的伤口,清洗干净后,就用针这样缝起来,会有利于伤口愈合,至于缝合的丝线用羊肠线就行。” 眼见伤口被缝好之后,便掏出云南白药洒在伤口上,用绷带包好,全程动作熟练无比,这让那位军医官有些信服了。 外部包扎完毕,张去疾再次翻开药箱,抓起一把药片丢到药钵里捣成粉末状,随后将药粉递到樊忠嘴边。 这正是他划分大价钱兑换的抗生素,至于为何捣成药末,主要是为日后方便解释。 毕竟,眼下这个时代的医师,会两三个不传秘方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可樊忠身旁的将领却脸色巨变,想要上前阻拦,但樊忠却将药末一饮而尽,便开口说道:“小先生医者仁心!岂能容你等随意质疑?” 辩驳得满帐军士哑口无言,纷纷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军医官,可就连军医官他自己都没还弄明白,张去疾刚刚捣碎的是怎么药。 若不是他身为医士,深知开口询问此种不传之秘,是非常忌讳的,这秘方很有可能还是对方的家传之秘。 军医官这次忍住好奇的心思,不过张去疾刚刚极为熟练的包扎手法,已经让他对张去疾医士的身份深信不疑。 在这个信息落后的时代,想要学明白一门手艺,若无明师指点,往往要耗费一生的时间,也很有很大概率没学到精髓。 樊忠饮下药剂仿佛活了过来一般,说实在得,方才他自己对张去疾也不抱希望,对方实在是太年轻了,很难让他信服。 若非皇太孙对此人赞不绝口,并夸赞其才学惊世,他才想试试,全程都是1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此时,张去疾熟练无比处理伤口的手法,而且还是他从未见过的方式,这让他心中又重新燃起希望! “子规!现在马上带小先生去先锋营!说不定先锋营的那些弟兄还有救!”樊忠急忙起身吩咐道。 因为动作太大,缠在樊忠胸前的绑带上已经能看到渗出血,但他全然不顾地,抓起张去疾双手,神情恳求地说道:“小先生!救救我那些弟兄们吧!您一定有办法,您一定有办法是吗?!” “这还要等我前去看看在说,我在这里不敢跟你打包票。”张去疾手掌被樊忠抓得生疼,看来一眼对方胸前绷带上的血污,无奈地说道:“将军你还是要安心静养才好,若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 张去疾看了一眼,此时来到他身旁的名叫子规的壮汉,没好气地说道:“我可不想被你手底下这些兄弟们,活生生撕碎” “嘿嘿嘿小先生,俺就是个只会舞刀弄棒的粗人,牵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小先生多多见谅啊,哈哈哈!” 壮汉尴尬地挠了挠头,先是自顾自干笑几声,很明显是心虚的表现。 不过,他眼眸里闪动着极为炙热目光,看向张去疾说道:“子规在这里给先生您赔个不是了!恳请小先生救救我那些苦命的弟兄们吧!” “你们医者不总说那句话吗,叫什么救一人胜造七个高楼!” “那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是和尚说得词,跟我们医生没太大关系”张去疾没好气地说道,随即转身收拾起药箱。 壮汉顿时急了,但他干着急也没什么办法,在场众人都知道张去疾是皇太孙的人,不可能在向之前那般直接动粗,将人绑走。 就在他还在犹豫,要不要直接心一横,先把面前这个瘦弱小先生绑到哪里再言其他。 大不了,再等张去疾救完人之后,他好好赔罪一番。 “不过,你倒是话粗道不粗,你叫什么”张去疾将收拾好的药箱背好,准备完备后看向壮汉。 “俺叫王撼山,先生叫我子规就行。”王撼山深深鞠了一躬说道。 “哈哈哈,撼动山河,名字倒是挺霸气,子规开路!”张去疾笑着走出了大帐,随后还不忘补充一句,道:“我可在也不想被人架着走了。” “我看谁敢!”王撼山闻言顿时怒目圆睁,把胸膛拍的咚咚作响,对张去疾打包票说道:“先生您放心!只要我王撼山在军营一天!就绝不会有人敢对先生无礼!” “子规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只要你在军中一天,就没人敢对先生无礼?你这是拿我双锤封常青当空气不成?!” 王撼山话音刚落,下一秒便有位身着兽首甲胄的将士,满脸不服地站了出来,并对张去疾深鞠一躬说道:“在下封常青,与唐朝时期一位神将同名,因耍得一手千钧锤,而在军中得名‘力将军’!” “先生妙手回春,救我家将军与危难,您便是我整个护卫军的恩人!在下愿在次做保,只要您在大明军中一天,便没有任何人敢有人对您无礼!”元宝小说 说罢,封常青伸手抽出别在背后的双锤,厉声说到:“胆敢有人欺辱先生您,便是与我护卫军三千将士做对!便是与我手上千钧锤做对!” 四周将士闻言,众人面色一凛,纷纷向他行了一礼,说道:“在下愿为先生赴汤蹈火!遇山凿山,逢水搭桥,只为报先生救命之大恩!” 第九章你这是借命? 等真正见到营帐里歪七竖八地趟满伤者时,张去看到猩红鲜血遍地横流,难免有些不适。 “您医术高超,一定多得是办法,您快给先锋营的弟兄看看!”王撼山脸色写满焦急,并呵斥着面前一众医士说道:“都快给老子闪开,给先生腾个地方!” 张去疾没有回答,先是走到一名伤者身旁,从药箱里拿出手电照明后者瞳孔,见他虹膜眼睛还有反应,不由在心中感叹:生命力真是顽强啊! 瞳孔放大是瞳孔对光线产生的反应,瞳孔自身会根据外界光线强弱伸缩,光强瞳孔就会变小,光弱瞳孔就变大。 借助这一特性,医生同样也将瞳孔视为生命机能的灵敏指示器。 假如瞳孔对光线反应迟钝或是直接消失,就就意味死亡即将来临。 尤其是,人一旦因伤势过重陷入昏迷,瞳孔也会随着意识丧失的程度加重,瞳孔也会逐渐散大,完全散大就是生命完全终结的标志。 确定一个人还有没有救,最好的方式就是先看他的瞳孔,是否会光线还有没有反应。 等到张去疾躺地的伤员,挨个都检测一遍后,长松一口说道:“得亏来得及时,你的兄弟们还有救。” 一旁的军医顿时瞪大眼睛,他们对这些伤员可太了解了,其中有大部分都是因失血过多,早就气如游丝,生命完全就靠着一口气吊着呢。 这是何人居然敢口出如此狂言? 他们见张去疾身着实习医士的装饰,一个小小实习医士还不如他们呢,岂敢让他们闪到一旁? 众军医纵使心有不服,可碍于王撼山的威慑也不敢多说什么,纷纷双手掐腰,全等着看张去疾失手。 “您的意思是,我的弟兄们没事?”王撼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又问了一遍。 张去疾蹲下身子,此时已经开始检查伤者伤口了,还是老规矩,先处理一遍伤口,接着挥动针线缝合,在撒上一把云南白药。 随后看向四周躺满地上的病患,若等他挨个救治处理,压根就来不及,还能他这边缝合完,那边人就凉了 不过,此次这些伤员主要问题就是失血过多,以及创伤难以止血,刚好他手上的云南白药对止血有奇效。 张去疾目光看向之前的那位军医官,对其摆了摆手,吩咐道:“你之前看我处理伤口的方法,应该都学会了吧?” “回禀先生,在下都学会了。”军医官恭敬地回答道。 之前这些军医官可能还心存不屑,可当他亲眼见证,张去疾把樊忠从濒死状态给拉了回来。 从那一刻起,他就对面前这位年轻的小先生,心存尊敬! 古时就这点好,奉行达者为先! 在这位军医官眼中,张去疾刚刚分明就是在从阎王爷手里抢人,宛若华佗在世! “好,那你现在带人先将他们伤口处理下,就算缝合不好也没关系,在伤口处涂满这药粉,先将血止住就行。”张去疾吩咐完后,将他的药箱交个了对方,并重新目光放在身前伤员上。 军医官手里捧着药箱,浑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这里面可就装着刚刚救了樊忠一命的神药! 药方就是他们医师的命根子,很少有医师将自己手中秘传药方告知他,就算是自己徒弟也不行。 像是在漫长历史长河中渊源流传的方子,无一不是划时代的大神,将流传于世的众多方子汇总成书,这才得以流传到后世。 “你小子莫要耍鬼心思!先生乃是我护卫军大恩人,更是当世皇太孙挚友,其中的分量你自己思量!” 王撼山阅人无数,自己知道军医官心中所想,这番话便是在敲打对方,着重说明张去疾在军中的分量,并且将朱瞻基都一并搬了出来。 “先生大才,在下不敢有半点邪念!”军医官闻言,顿时全身都打了个哆嗦,他在军营中也待上了许久,自然是知道面前壮汉的赫赫凶名。 护卫军本身,在大明军阵中就是极为特殊的存在。 开战时护卫御座左右,撤退时便为御座殿后。 能成为护卫军中的将士,无一不是从整个大明军中,万里挑一的存在。 深得朱棣信赖与宠爱,哪怕是在和平时期中,也要驻扎在燕山附近,与京城相互犄角拱卫皇都。 换句话说,在这里那个不是一言不合就抄刀砍人的主! 王撼山还有些不放心,来到张去疾身旁蹲下,轻声说道:“先生,就算是我是个粗人,也明白那白药粉的重要,那可是能救人命的神药啊,您怎能如此轻易交给他人呢?”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兄弟咽气?”张去疾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虽说伤员的伤口已经止住血了,但由于失血过多,眼下仍然处于危险期,并且他刚刚翻遍了系统商城,也没见到有可用血浆。 这么看下来,也只能由他在现场抽血了。 “我现在需要用血,换句话说,就是用你们的血来就他,你们有谁愿意?” 张去疾此话一出,周围一下子就陷入了死寂。 众人面面相窥,谁也不敢率先出声,他们也不清楚张去疾究竟是何意。 而且,张去疾这番话听到他们耳中,过于惊世骇俗了! 什么叫用他们的血来救人? 在他们眼中,这不就是要借命吗! 王撼山环视一周见无人开口,随后咬了咬牙大吼一声:“先锋营弟兄们挨的刀,本应砍在我王撼山身上,他们是为了掩护我才落此境地。” “我这也算是还一命了!先生您用我得血吧!” 张去疾抬眼瞄了后者一眼,心想道:不就是献血吗,怎么被他说得像是要英勇就义一样 之后他拿出血型测试纸,将二人血型相互比照,在确定无误之后,才略带欣喜地说道:“运气不错,你和他的血型正好符合!” 张去疾打针管扎入王撼山的血管中,看着深红又有些发黑的血液,缓缓抽满整个透明针管,待抽满之后,又紧忙将其注入到血袋之中,方便之后输出。 他看了一眼,脸上挤满了紧张与惊恐的王振山,不由莞尔一笑,打趣对方道:“哈哈哈,你挺大人了,怎么还怕打针呢。” 第十章 我竟成了天道的中介?! 看着鲜红的血液流入伤者的体内,伤者的气息也随着越发厚重,脸色也一改方才苍白之色,又了几分血气。 周围医士全都被震惊的合不拢嘴,上前摸了摸伤者的脉,伴随着后者愈发稳定的脉象,嘴也是越张越大。 就连王撼山看向张去疾的目光里,都夹杂着几分敬畏神情,低声说道:“莫非您会借命之法?!” 借命? 张去疾用着诧异的目光,瞥了一眼神情剧变的王撼山,心想着:这货怕不是误会什么了吧 “先生,您跟俺交个实底” 王撼山目光复杂,最后咬了咬牙,沉声说道:“您取我阳寿来救我这一众弟兄们,我王撼山毫无怨言,但您总得告诉俺,俺还剩下多少阳寿啊!” “你想啥呢!”张去疾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原本简单地一次输血,让这货想得如此玄幻呢 这个想法当即让他给否定了。 现在是什么时代,封建王朝时期的大明! 长生不老这个古老课题,从秦皇嬴政起,一直流传到后世千百年。 历朝历代的统治者,有谁不想长生不老,寿与天齐。 若今天这事被王撼山又或是周围的医士,添油加醋传了出去,那无疑会为张去疾自己带来数不清的麻烦。 “那为何你将我的血传给垂危的弟兄们,他明明就转死为生了呀!这不是借命,那能是啥!”王撼山目光愈发炙热。 张去疾闻言过后,甚是烦躁地挠了挠头,他总不能跟这货解释,什么是血小板,什么是血红细胞吧。 光是常见的abo血型系统,就要跟这货解释许久,还不一定能保证这货能听明白。 “缺什么补什么,你这兄弟失血过多,那就补血就行了” 张去疾思索片刻,随即将这些专业知识转化成,浅显通俗的白话,同时又不放心地补充道:“当然了,每个人血的种类不同,决不能随意补充。” “是是是,先生您医术高超,除您以外还有谁能施展出此等手段!”王撼山连连头,也不管自己听没听过懂。 没过多时,其余的伤员都得到了有效救治,此处遇袭也无一人伤亡。 伴随救治彻底完毕,系统提示也不期而至地出现在张去疾耳边。 【叮!恭喜宿主任务完成!】 【因救治樊忠任务完成,奖励宿主1000点声望值,并奖励宿主一张技能抽取卷轴!】 【宿主累积救助病患十三人,奖励宿主一百三点声望值。】 【宿主医术属性提升10点,望闻问切技能提升至lv2级】 【望闻问切(lv2)】:系统将为宿主提供更加全面地对方病症的解析,并同时显示出对方经脉缺陷。 “技能抽取卷?应该就像后世那些逼氪手游一样吧”张去疾点开系统背部,并试着使用了那个道具。 随着张去疾指尖摁下‘确定’按键,刹那间四周金光大放! 道道霞光充斥着营房之内,晃得四周人都睁不开眼睛的地步。 四周医士皆面露惊恐,他们那里见过此等场面,之前那位军医官姿态更离谱,先是老泪纵横,接着仰头大吼一声跪到在地喊道:“这是医神转世的先兆,救厄众生啊!” 王撼山也算是见多识广,见到此情此景也是被震撼愣在原地,嘴里还不停呢喃到:“握草!老子这是亲眼见证有人飞升成仙了?!” 还没等张去疾反应过来,顿感整个人像是被撕扯拉拽般,置身与另外个空间一般。 并且,在他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技能抽奖以开启!】 【根据宿主目前等级,天道宝库第一阶段已解锁!】 张去疾眼前似有繁星降世,仿佛万千金光划过。 待到金光放大至他能看清的地步,其中蕴含的内容令他震惊无比! “百炼神机大罗洞观?!论从凡人如何修仙指南???” 此时张去疾才真正明白,系统说得抽取技能究竟有多离谱! 没等他多想,一个横贯天地的黄金罗盘骤然出现在张去疾面前,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惊世骇俗的技能功法。 其中还掺杂着一个最无厘头的选项,‘谢谢惠顾’ 【宿主已确认技能抽取,等稍后】 伴随着系统提示刚落,通天般巨大的黄金转盘缓缓转动,在张去疾眼热的目光中,各类神异无比的技能一一划过红线。 “这要是抽到什么绝世无双的技能,那我不就地站起来了吗!”张去疾看着种类繁多的技能,心中也是止不住地激动。 尤其他刚刚还看到了例如‘降龙十八掌’‘九阳神功’之类,记忆里熟悉无比的神功,这都是他儿时的梦想啊! 大转盘滋溜溜地转,不知转到第几圈的时候,速度逐渐减缓,系统提示音如期而至! 【叮,恭喜宿主获得‘天阶技能·仙人坊’!】 【此处天道技能抽取完毕,请宿主再接再厉~】 “这是个啥东西?”张去疾甚是好奇,这技能从名字上就透漏着古怪。元宝小说 要说听着不够凶悍吧,可又名字带着仙人二字,但要说听着就觉神异非凡,也不至于。 就比如传说的神技‘仙人指路’,同样名字里带仙人二字,但说穿了也就只是古代一种绑人的技巧罢了 张去疾挠了挠头,随即点开系统介绍,与其猜来猜去,还不如看看系统怎么说得。 【天阶技能·仙人坊(lv1)】:(因技能涉及天道之法,遂系统只能显示部分内容。) 淇水汤汤,九天摘星。 传说,商朝最后一位君王帝辛,曾在淇水旁的朝歌城中,搭建出一座通天高台,用于宴请过路群仙,此高台因此得名仙人坊。 宿主可在指定区域内,开启链接群星之间的通道,宿主促使他人与群星达成交易,便可从中获得报酬! 张去疾端着下巴,在内心不断思索着技能介绍。 光是看着短短几行简介,就能看出此技能绝不简单,其中连帝辛都牵扯进来。 可他怎么想都觉得,这分明就是中介的活啊! 找到买卖双方,促成交易,在从中抽成 “算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张去疾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最终还是选择直接躺平了。 第十一章 莫名躺锅的赵王 “二郎,你该起床了~咱们店铺要开门应客了~” 张去疾还中在睡梦时,就迷迷糊糊地被春桃从床上拽起来,服侍他穿好衣物。 “这才卯时啊!你家二郎现在怎么说也是,当今陛下钦点的大明神医,又不是苦逼的打工人至于起这么早吗” 张去疾一边着耍小孩脾气,将刚被春桃梳理好的长发抓成鸡窝状,一边愤愤抱怨着。 春桃则完全是一副早就习惯的神情,重新将长发梳理成黑色瀑布般柔顺,接着像是哄弟弟般柔声道:“谁让我家二郎名声远播呢~咱们店铺都是陛下亲提的御匾呢!” “唉,老朱家的人就喜欢玩虚得一点实用的好处都不给,虚名又不能当饭吃这分明就是想从我这里薅羊毛罢了”张去疾甚是郁闷地说道。 “也不能这么说嘛,房东不是说将这条街都租给咱们么而且还免了咱们五年的房租”春桃在旁纠正道。 距离张去疾从营中返回小院已久数月了,整个应天城却早已传遍了他的名字! 燕山似有仙光大作,时至仙医降世人间! 妙手回春无惧百病,阴阳调和生死反复! 张去疾提起这事更是一个头两个大,因为系统显露的缘故,给了当时在军营中的一众人深深震撼! 无论张去疾怎么解释,那些人都一致认为他就是仙医转世,方才那道道霞光就是神迹显露! 如此震惊世人的壮举,自然瞒不住朱棣的耳朵,而最为亲历者的樊忠与王撼山,只能老老实实将事情原原本本都告知了老朱。 对于樊忠和他手低下的护卫军,老朱的一百个放心,绝不会怀疑对方的忠诚度,但这事又过于惊世骇俗。 就连英明神武,一辈子主意最正的老朱,一时间都没了主意。 无论仙医转世的传言到底真假与否,张去疾救了樊忠一命,以及护卫军先锋营十好几弟兄,此确实事不假。 老朱只好亲手提了四个大字‘妙手回春’,叫朱瞻基送给张去疾。 至于老朱为何要派他这个好圣孙去办这件事。 原因也在樊忠,他将张去疾是皇太子府臣这事,一并抖搂了出来。 当老朱带着疑惑目光,转向在一旁看热闹的朱胖胖朱高炽时。 朱胖胖完全就是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脸上写满了‘不是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反观张去疾那位好大哥,朱瞻基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兴奋地说道:“这位小神医是孙儿的挚友!也是孙儿推荐他到太医院的。” 老朱的眼中,先是转过一道难以言说的光亮,接着微微一笑道:“这小子当真是随了我,眼光和老子当年那样准!” 就在朱瞻基兴高采烈之时,却听到朱棣话锋一转:“我大明境内竟会有如此人才埋没山野,那群大医院的官吏究竟是干什么吃得!” “朕让他们监管全国医士资格的审核,他们就给朕这么审核得?放着这么医术高超的才人不用,往太医院塞进去那些酒囊饭袋?!老大你现在就去太医院,让他们给朕一个说法!” 朱高炽瞟了一眼身旁的朱瞻基,仿佛再说:你小子怎么老给你老爹惹祸 接着神情忧虑地望向朱棣,心里反复思量着说辞,缓缓说道:“爹,太医院现在所奉行的规矩,是当年咱太祖亲自定下的,您看” 朱棣微合双目,单手拖着下巴端坐在椅子上,神情不怒自威,只是轻轻吐出一句:“当年是当年,现在是永乐年间,时代不一样了,老大你要与时俱进啊。” “可是可是”朱高炽一紧张就口吃的毛病又犯了。 朱瞻基眼见自己老爹又要说些什么,急忙抓了抓自己老爹的衣角,示意自己那位皇帝爷爷已经生气了,现在真就别顶着他老人家说了。 “可是什么?” 朱棣双眼猛然睁开,低声的声音如同从深井传出一般,顿时吓得周围人一激灵! “大哥,你咋又惹咱老爹生气了呢” 就在此时,赵王朱高燧跟随两名小太监踏门而出,看了一眼跪在地上,额角更是冷汗连连的自家大哥,就明白朱棣现在正在气头上呢。 “老三来到正好,我让老大去太医院要个说法,可他不肯呢!” 朱棣站起身走到朱高炽身前,随即又说道:“非要跟我说什么太医院自有太祖之法,正好老三你来了,你去给朕去要个说法!” “老大,我这当弟弟可要说你了,咱现在都永乐年了,太祖当初留下的规矩早就过时了,非要抱着那些老东西是干吗呀” 赵王颇为审时度势,顺着朱棣的话就接了下来,接着又满脸笑嘻嘻地说道:“爹,你想要个说法,太医院他们敢不从吗,嘿嘿嘿只是” “怎么到你这也吞吞吐吐的?你跟老大一样口吃?”朱棣神情厉色地看向赵王,顿时吓得赵王当场跪倒在地。 赵王不敢抬头看朱棣,但他撇了一眼跪在身旁的大哥朱高炽,就像是再说:大哥你非要给咱爹惹生气了,连我这个过路的都遭殃 “嘿嘿嘿这就是您得一句话的事吗!我北镇抚司定会把这事给您办得漂漂亮亮得!可就算是北镇抚司不也得师出有名吗,爹您究竟想要什么说法呀” 赵王继续打着哈哈,就算他是见风使舵的好手,也不可能猜出自己这老爹心里所想。 “嗯?你北镇抚司抓人现在还要师出有名?”朱棣目光斜视一眼赵王,接着双手一挥吼道:“怎么朕却听闻,北郊地底下都快被你们北镇抚司埋满了?!” “那些被抓紧昭狱的人,怎不见你朝朕要个名呢?” 赵王顿时浑身打了个冷颤,冷汗顺着发丝直流,更有一股透骨寒意划过他的脊背,急忙陈清道:“爹,那不是北镇抚司再抓行刺你的刺客吗!应天府这么大,难免会有抓错的人。” “宁可错抓一千,也不放过一个,这不是北镇抚司一贯的行事风格吗!” “好好好,好一个不放过!”朱棣眼中寒光更盛! “那现在外面那些锦衣卫,像是疯狗一般上街到处乱咬!也是你赵王指示得了?!” 第十二章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爹,这事也不能赖我啊!”赵王脸上写满了无辜,双手一摊,说道:“那些歹人狡猾的像是个泥鳅一样,不用点特别手段,完全就抓不出来啊!” 朱棣的神情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这三个儿子的脾气秉性,他这个当老子的再清楚不过了。 老大贤良淑德向来以仁义著称,以太子身份监办大明朝中大小事物,皆是一副井井有条的景象,处理内务是一把好手。 但性子却有些太过软弱了,缺了几分帝王冷血。 朱棣真怕他把大明江山交由老大,以他的性子怕是未必镇得住台下这群牛鬼神蛇。 而且老大身体不好常年染病都快成习惯了。 这一点让朱棣都难得直挠头,总不能让他选个病秧子来坐皇位吧。 但老大却生了个好儿子,朱瞻基。 老朱他甚是喜欢这个好孙儿,朝中更传出朱瞻基好圣孙的别称。 而老二却又是另一个极端。 老二能战善战常年在军中有着极高的威望,为人果敢凶悍。 想当初,在建文二年之时,朱高煦参加白沟河之战,亲率精骑冲阵,大胜建文之军! 更是再后来,朱棣兵败东昌,手下大将张玉更是战死沙场。 此人不得多提一嘴。 张玉算是靖难一役之中不可多得的虎将,而且这位老哥那当真是凭借战功,升至燕山左护卫军指挥佥事,秩正四品。 指挥佥事相当于禁中警卫部队的总指挥,禁中二字意味着,这支部队在和平时期是皇城禁军,而在战时便是中军护卫。 朱棣在靖难一战期间,这支部队一直跟随其左右,承担着保护朱棣的要职。 而他儿子便是后来的英国公张辅,其英武程度不逊色他的父亲。 他早年追随父亲参加靖难之役,累封新城侯,在永乐四年的时候,以右副将军身份随成国公朱能南讨安南。 安南古称交趾,自汉唐以来一直是华夏的领土,直到五代以后,方才独立建国,在元末战乱时期,安南趁机独立。 到了明太祖朱元璋时期,主要是以战事方熄,重在安抚,不愿再起兵戈,所以置之不理,安南从此处于半独立状态。 但到了永乐时期,安南陈氏政权衰弱,一直内乱不断,直到后来被占城的黎季推翻,先是以三皇五帝之一的虞舜后代自居,在安南建立胡朝,改国号大越为大虞。 不过这个小老弟想法很多,行为也一直很跳,不断挑衅着大明的底线,多次制造边境摩擦,先后强占禄州下属领土。 他黎季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惹朱棣这个在狠人。 朱棣从不来不怕开战,甚至是一心都扑在扩张大明版图这件事上。 不为别得,只为他身死之后,后世之人在翻看这段历史的时候,能淡化他得位不正,不计较叔撺侄权之上。 所以,不要和老朱说什么战事方熄这种事情,说穿了就是一个‘战’字。 反正大明还有老大当家,无论如何不会让他手下士卒饿肚子。 张辅也是争气,先后屡战屡捷,随即接任主帅职务,仅在次年便灭了胡朝,改安南为交趾,并设立交趾布政。 因其战功被册封为英国公,之后更是四至交趾,讨伐叛乱,逢战必捷! 史称他为凡三擒伪王,威震西南! 不过,就是此等强悍的人物也扛不住咱大明战神霍霍。 正统十四年,张辅随英宗北征瓦剌,于土木堡一战中阵亡,年七十五,谥号忠烈! 张玉张辅父子皆战死沙场,唯有满门忠烈能形容了。 张玉身为部队主将战死,就足矣说明当时情况有多惊现了。 但就在这时,老二率军亲至击败南军,将朱棣救出。 建文四年,朱棣又被南军堵在蒲子口,朱高煦再次拍马赶到,救朱棣逃脱险地。 朱棣当时大喜道:“我已精疲力尽,我儿应当奋勇在战!” 随后又抚摸朱高煦的肩膀,说道:“努力吧!世子常生病。” 不得不说,在这三个儿子里,朱高煦无疑是最像他的。 又因老二曾多次挽救老朱与险地,所以平日里也是更偏心于老二。 身为汉王的朱高煦不去就藩,久久停留在京城之中,这里也不乏有朱棣的溺爱。 但老二性子里的刚愎自用,同样也被突显得淋淋尽致。 就因老朱那句世子多病,你要多多努力,给了老二不切实际的想法,曾多次想要撺夺太子之位。 华夏自古就流传着立嫡的传统。 但就事论事,在老朱心中其实更喜欢老二多一些,可还没到违背立嫡传统的地步。 不过随着老大在这些年里不断为大明熬着心血,身体情况也是与日剧下。 这也让老朱不得不重现考虑其,究竟是立谁为储君了。 尤其是在这段是时间里,老朱也有意无意地让老二参与国事。 就比如前段时间里,让老二代替老大过了一把监国的瘾。 老朱主要有两方面考量,一方面是向看看老二处理各种事务的能力。 另外一方面,也是向外界传递一个消息,老大的这个太子位置可不稳,朝中那些老家伙们可别着急站队。 至于跪在自己面前的老三,也是让老朱最安心的一个儿子。 老三城府极深,颇得老朱的真传。 想当年建文削藩,周王、代王、齐王、湘王先后或被贬为庶人,或是被杀。 同时期还以边防为由调离了老朱身边精兵,准备对他下手削藩。 老朱见前面几位藩王都不得善终,也明白自己也难逃过此劫,遂既一边争取时间一边为战争做准备。 而他的办法就是装病,整整装疯卖傻六年有余。 光是老朱这份城府,足矣比肩汉末时期的司马懿。 而这份极为深沉的城府,皆被老三继承了过去。 不过老三有一点做到好,他非常识时务,从来没展露出争权夺位的心思。 但老朱自己也明白,这也就是他还活着,老三不敢轻举妄动,可真要等到他一撒手之后。 老三还能不能如此安稳,那也只有天知道了。 从目前看来,真要是走到哪一步,恐怕也只有老二能压制住老三。 第十三章我得功绩震古烁今! 虽是京城以入初冬,然而皇宫深处鸟语花香,不远处的涓涓清泉流淌过假山,清澈见底清潭中有几尾火红的锦鲤悠哉游动。 朱瞻基骑在马上缓慢前行在皇宫内院的清河旁,屁股被牛皮制的马鞍硌的生疼,勉强自己面带微笑,极为乖巧地跟他皇爷爷身后。 他心里自然清楚算上这次,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皇爷爷单独留下了。 之前在大殿中朱棣遣下众人,唯独留下自己,说是有事情想要私下询问他。 难道是自己想要私下把张兄塞入太医院触怒了皇爷爷? 朱瞻基想了想便在心中否定,就算自己为张兄开通便利,私下收下张兄为属臣,最多也只是无视大明律法,这点小事还不至于让皇爷爷改变对自己的看法。 他伸手拔下一截枯木河柳,既然自己想不明白,那还不如问问皇爷爷,随即便踹了下胯下骏马,追上身前的朱棣,想了想开口说道:“今日孙儿不知那里做得不对,触怒到了皇爷爷的龙颜?” 接着朱瞻基轻叹一口气,装出一副劫后余生后卸下防备的神情说道:“皇爷爷纵情四海心胸宽广,自然不会处罚孙儿吧” 朱棣轻笑几声,头也不回地答道:“你小子倒是嘴甜,不想你那个老爹,处处都要顶撞我。” 朱瞻基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只能陪着后者干笑几声,接着说道:“我父亲整日管理各地大小事物,自然也有自己难言得苦衷,还请皇爷爷不要怪罪。” 随即又话锋一转,说道:“不知道皇爷爷今日所谓何时啊,在宫里骑马可是其他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朱瞻基敢直截了当地询问朱棣,他心里清楚,朱棣此时单独留下他,绝非是看着这么简单。 “也对,这要是让老大看见了,少不了又要搬出祖训教训我了,不过” 朱棣说到此处顿了顿,神情少有地变得柔和几分,轻叹口气,说到:“你爹为了大明江山稳固,当真熬干了心血,唉,我自己的债现在还要儿孙来还” 朱瞻基沉默不语,他可不敢顺着这个话往下说。 他皇爷爷所说自己欠下的债,自然就是掀翻建文一朝的靖难之役。 老朱这些无论是年南征北战,使得大明戍边安定,还是想要网罗天下书籍,修订千古第一奇书《永乐大典》。 俗话讲:败世养军,盛世铸典。 老朱心中最大的梦想,就是想让永乐一朝超过建文,甚至是达到明成祖朱元璋的高度。 这样,他也好在撒手以后在地底下到朱元璋,也能直起腰板说道:“我这是发动靖难之战就是在正朝纲!看看我当皇帝的丰功伟绩,再看看我治下的大明万里江山!” “对内,我先是修通大运河,而后汇聚天下经典古籍,编撰千古奇书《永乐大典》,其内容包罗万象之多,千古未闻!” “对外,我先后亲征,五讨漠北一路打到凌霄峰,在斡难河大败本雅失里,将战场改为擒胡山,刻石记功!” “以东,在极北苦寒之地我创立了努尔干都司,将整个黑龙江乃至远东的大片疆域纳入我大明版图。” “以南,我朝英国公张辅举兵伐灭安南,使其恢复旧称,之后更是四讨伐交趾,威震西南!” “以西,我在新疆设立哈密卫,设立贵州布政司,册封乌斯藏珠法王,我大明更是对新疆、西藏等地的土司拥有直接任免权利,我大明举兵,各地土司必其出军跟随,不仅如此,他们还要向我朝年年纳贡!” “以东,我放松海禁,我朝郑和更是完成了下西洋的空前壮举,扬我大明国威于万邦!” “若是你当年老糊涂把皇位给了建文,多个我些时日的话,大明必将能更加兴旺!” 在暗中观察多时的朱瞻基,见到自己皇爷爷沉默不语,神情陷入追忆,自然不敢出言打搅,只好一路陪着皇爷爷前出皇宫,走到京城大街之上。 而且朱棣还将一众护卫都遣散了,拉着朱瞻基换了一身行头,这就搞得朱瞻基有些摸不着头。 朱瞻基沉思片刻后,还是出言劝阻道:“如今行凶歹人还未缉拿归案,皇爷爷在此时遣散一众护卫,会不会” 朱棣望向孙儿打趣地调侃道:“怎么,你是怕皇爷爷再次遭袭?” 朱瞻基苦笑地摇了摇头,心说自己这哪敢啊?但要是朱棣在与自己出宫遇到什么意外,自己能不能有日后真就两说了! 朱棣见他无奈的神色,恍惚间有些愣神,看了半天才喃喃应道:“你小子这那里是在担心我啊,分明就是怕老子出事了,连累到小子你啊!” 朱瞻基闻言顿时大惊失色,吓得他好悬没从马背上跌落! 猛然回头,看向身后神情恍然大悟的朱棣! “孙儿岂敢安此等大逆不道之心!孙儿当真是担心皇爷爷的安危啊!这事要是被我父亲和那两位王叔知道了,孙儿我肯定会训斥得,还请皇爷爷莫要为难孙儿!” 朱棣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所说甚是不妥,不过依旧是一副此事已定的神情,顺手接过朱瞻基手中的马缰,径直向繁华的主街走去。 朱瞻基稳了稳心神,见到朱棣已经走出了很远,急忙翻身上马赶上。 二人一路沿主街而行,马蹄扬起尘土纷飞,徐徐清风迎面吹拂。 最终朱瞻基也没问出来,朱棣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 直到二人离开了主街,马蹄踏上偏街之时。 朱瞻基此时才恍然大悟,此地不就是他赏给张去疾的那条偏街吗!元宝小说 原来自己这位皇爷爷是来找张兄的啊,只不过朱棣此行目地就是如何,朱瞻基现在还不得而知。 “小子,你现在不是心里有很多疑问啊?” 朱棣抬头看了一眼前方店铺挂着的牌匾,那几个‘妙手回春’的大字还是他亲手写得,随后翻身下马冲着身后的孙儿说道:“等会你小子可别把我的身份抖搂出来。” “来,咱们现在就进入请那位小神医,给你老爹求得一个治病方子。” 第十四章急得老朱直挠头 几日之前,在北京城中的一条偏街旁开了间医馆,同时还兼职售卖古玩与字画,名为卧龙台。 掌管还是一位年轻的小先生。 据说这家医馆的牌匾,可是当今圣上亲手提写。 仅在两天之内,这条原本无人光顾的冷清街道,一下子就变得热闹纷繁,扬名整个北京城! 毕竟,那可是老朱亲手提字认证的医馆,先不说医馆真实水平如何暂且不论,想来这位小先生,很有可能和宫里能扯上点关系。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古代的时候利历朝历代都有避字讳这一说,尤其是在遍布锦衣卫的大明时期,稍稍说错点什么。 那可是会被请到昭狱里喝茶得。 所以众人见到这家店铺敢叫卧龙台,那位小先生的胆子可真是相当得大啊! 最神奇的是,朱棣居然还亲自为其提字?! 这也就意味着老朱对此事是知道得,同时还默许了这种行为。 顿时在整个北京城引起轩然大波,无论有没有病的人都前来此地,想要见一见这位名动整个京城的小先生。 其中来此地光顾的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抱着这种心态,京城大小官员闻风而来。 不过,相比于医馆的生意惨淡无比,反倒是古玩字画买卖甚好。 淅淅沥沥的雨点落在医馆外,伴随着雨水降下,云层之中是不是闪过一道雷声,那些来回往复大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站在沿街屋檐下避雨。 张去疾裹着棉衣无精打采地坐在正厅中,望着街道上下个不停的寒雨,淡淡说了句:“霜天冷,风细细,触疏窗、闪闪灯摇曳。” 作为初冬的最后一场雨,从这场雨过后整个北方就要迎来大范围降温了。 距离他觉醒新得技能已经过去数个星期了。 他将整个卧龙台设置为新技能的发动媒介,可过去了这么多天,店铺来来往往许多人也没能触发过一次。 哪怕是达官显贵,亦或是拥有高等级气运的朝中重臣,也未能触发技能。 这就让张去疾甚是苦恼了,明明一切步骤他都按照系统提示上的操作了,可依旧是毫无用处。 “难道是我哪里出现失误了?”张去疾在心中暗道。 就在此时,两名器宇轩昂的客人,正闲庭信步地走入卧龙台。 打头的那人就是张去疾的好大哥,朱瞻基。 而他身旁的那位老者,衣裳称不上有多华丽,可当张去疾以望气术观察对方时,顿时被后者赤红如鲜血的气运给惊呆!元宝小说 隐隐几道龙吟在张去疾耳边回绕不止,他暗自在心中猜测到,能拥有此等气运之人,恐怕也只有宫中那位了吧。 “黄大哥好久不见了,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张去疾摆出一副淡定神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样子起身迎接朱瞻基,随后脸色又浮现出疑惑好奇的神情问道:“黄大哥你身旁这位老伯是?” 朱瞻基闻言愣了一下,刚张口便想到自己皇爷爷提前交代的事情,随即有些犹豫地看向身旁的朱棣:“啊这位啊。” “我和这小子一起做漕运生意,算是生意伙伴了。”朱棣先生瞟了一眼朱瞻基,心想着这小子在平日不是挺能忽悠吗。 这咋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呢,得亏自己脑子转得快,要不准得暴漏!” “这位小先生若是不嫌弃的话,叫我朱伯就好。”朱棣补充道。 朱瞻基接收到朱棣的眼神,随即也反应了过了,连忙说道:“啊对对对,张小弟啊,为兄一直再与这位前辈合作做些买卖,这位前辈一直挺照顾我得,他前些日子跟我说来想来见见你,所以我二人今日便来此地。” 听过介绍之后,张去疾热情地将二人迎接到内堂,接着满脸关切地说道:“在下姓张名去疾,朱老伯叫我小张就好,不知朱老伯这么记着见我,是身体方面哪里不舒服吗?” 朱瞻基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在听到‘朱老伯’这称呼时,好悬没把刚喝下去的茶水一口喷出来! 整个大明敢这么称呼朱棣的人,也就是面前这位张小弟了! “那倒不是我的身体问题,只不过啊我也就不瞒小先生了。” 朱棣听到这个称呼倒是没多大反应,面前这位少年看脸最多也就二十刚出头,而他现在都五十好几了,马上奔六十去了。 所以张去疾叫他老伯,也不算多违和。 “我家中犬子体弱多病,常年身体就好,而且这些年更为了家中生意操碎了心,身体更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唉!” 朱棣说道此处时,神情流露出真情实感,身上少了份平日里的帝王霸气,有的更多是位老父亲眼见自己孩子日渐衰弱,自己有无能为力的不甘与心痛。 正如之前所说,他这个三个继承人各个都不是省油得灯,又赶上老大这些年身体越来越差,朱棣也看在眼里愁在心中。 而且正如张去疾提词所言,唯有亲子情,一步一回顾。 当真是说道朱棣心坎里了,就算是他身为帝王教化四方,但说到底还是为老父亲。 张去疾先是看来一眼身旁的朱瞻基,他当然知道面前这位老伯口中的‘犬子’,就是朱瞻基他老爹,当朝太子朱高炽。 在历史中,这位老兄的确是体弱多病,再加上早早接过管理朝政的重担,身体自然被累垮了。 从登基到驾崩,朱高炽仅仅在位十个月左右 张去疾看着老朱脸色,一半痛彻一半焦急的神情,在心里默默吐槽道:老朱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这才到哪啊,要是老朱提前知道他身旁的好圣孙生下的好大儿,也就是咱们那位大明战神。 咱大战神都优秀啊! 先是葬送了约有二十多万大明精锐,几乎整个大明一代武将基本上都死得差不多了,之后更狠,直接斩了大明擎天柱的于少保。 不过,就算是眼下的大明也存在许多症结,只不过是朱棣现在还活着,能将这些问题都压下来。 第十五章 朱棣:这届皇帝行不行? “朱老伯这般说,小子我也很难探查清楚病患真实情况,恐怕是要见上一面才能了解情况。” 张去疾揉了揉下巴,现在连人都没见到,究竟是怎么情况他也不清楚,总不能让他胡乱信口开河吧。 朱棣缓缓点了点头,这小子此番话说得当真是滴水不漏。 从说周知,中医询诊问病靠得就是望闻问切,就算是自己面前这小子医术,被传得神乎其神。 可要是连人都没见到就断言开出病方,那他朱棣说不定扭头就叫锦衣卫把他头扭下来。 这件事情暂时给搁置下来,三人唠了许久家长里短,张去疾早就想好了一套虚假身份,以防有人问起。 事实上,张去疾所拟造出来的身世背景,可是废了他好一番功夫,从他张家祖籍中选中一支因战乱遗失的分支。 就算日后有人前往当地核查,在种种证据相互印证下,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没过一会,春桃便端上来三盘佳肴,分别是:宫保鸡丁、红烧肉、以及素菜西红柿炒鸡蛋。 这些菜品都是张去疾凭借脑海中的记忆,复刻出来得,至于食材作料也都是从系统商城里兑换出来的。 此时的张去,一边招呼春桃把他那瓶珍藏已久的红星二锅头拿出来,一边招呼着朱棣与朱瞻基坐下。 朱瞻基看着桌上花花绿绿的菜品,每一样是他见过得,甚是有几样蔬菜他都叫不上名字来。 不过,在各种超越时代的作料加持下,就算是很普通的西红柿鸡蛋都能化腐朽为神奇,在一阵阵扑鼻而来的香气中。 朱瞻基喉咙动了动,但还是用眼神询问着朱棣,看到丝毫没有动筷意思的朱棣,自然明白皇爷爷的什么意思。 张去疾也是人精,这两位迟迟不动筷,不就是怕他可能下毒吗,在心里吐槽道:皇家人,事就是多! 随后夹起一块红烧肉就送到嘴里以证清白,笑着看了一眼朱瞻基,声音含糊地说道:“黄大哥、朱老伯,你们也快尝尝这红烧肉,准保让你吃完这次想着下次,这可是我独家秘方。” 朱瞻基听了这话,这才安心品尝。 可等泛着诱人油光的红烧肉入口后,朱瞻基眼眸剧震,神情也随之一变! 朱棣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力过去,看到后者极为夸张的神情,夹菜的手顿时停在半空中,心中暗道:握草!这菜不会真有问题吧! “啧啧啧,想来我也是吃过见过的人,别说是整个北京城著名的酒楼了,就算是江南诸镇的佳肴我也曾吃过” 朱瞻基缓缓放下筷子,眼里甚至跳动着炙热的目光,用着极为认真地语气说道:“可在我看来,如果那些菜都能算是佳肴,那张小弟这炒菜秘方无疑就是天上仙品!” “当真是好吃至极!我平生再难找出第二人,在厨技能与张小弟想必!” 朱棣顿时陷入了沉默,搞半天你小子是因为菜太好吃表情才那么夸张得,吓老子一跳 随后又想道,不就是一个炒菜吗,哪能好吃到哪里去啊,至于说得这么夸张吗 朱棣不信邪地夹起一块红烧肉送入嘴里,下一秒,所有质疑都被舌尖上绝美滋味,一一化解! 这t就是天上仙品! 随着爷孙二人大快朵颐,春桃也端着瓶红星二锅头走来。 张去疾笑着,将三人面前的酒杯一一倒满。 方才在酒瓶打开时,一股极为浓烈的酒香扑鼻。 朱瞻基仅仅是闻了闻,就漏出一脸陶醉的模样,但这还是多少拘束的情况下,显露出来的神情。 朱棣就不一样了,端起酒杯嗅了嗅,眼眸顿时放大些许,这酒也太醇厚了! “啧啧啧,张小弟这就是你不对了,有这么好得东西,还跟哥哥我掖着藏着!” 朱瞻基话是这么说,可目光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酒杯,恨不得两只眼睛都掉在了里面。 其实他这话也是说给朱棣听到,另一层含义就是:这可是那小子藏私,这好东西我压根就不知道,可别说我没想着皇爷爷 “这酒是我亲手酿造出来的,但因为酿造工艺极为繁琐,难度极大!千百次尝试中就这一瓶成品,还是前几日刚刚酿好得。”张去疾无辜地摊了摊手,意思是这口黑锅他可不背。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陷入了沉默。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目光又重新落到酒杯之上。 张去疾和朱瞻基相视一笑,随后共同举杯一碰,一饮而尽。 “斯~!” “这酒可真够烈得!够劲!”元宝小说 朱瞻基放下酒杯面露享受,非常自觉地重新又给自己酒杯满上了。 几轮下来,无论是朱瞻基还是朱棣都有些微醺。 毕竟,五十四度的红星二锅头,可不是古代那十几度的浊酒能比的,一时间很难适应这么高度数得烈酒。 就在张去疾思考着,是否叫这两位喝高了得大爷留在这里,以防这两位在回去路上出现什么意外。 朱棣眉目微微眯起来,眼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神情,借着酒劲随口说道:“不知道小先生是如何看待当今圣上的啊?” “咦!老伯慎言啊!” 张去疾闻言,顿时浑身打了个冷颤! 这老朱真以为他也喝多了,那当今圣上不就是你本人吗 借张去疾几个胆子,他不敢当着老朱的面,来评价老朱啊! 万一他那句话说错了,保不齐就被老朱打上了逆贼标签! 也不知道这些皇帝都是什么癖好,都喜欢微服私访。 看似是巡查各地官员是否称职,实则就是向听听治下百姓,是怎么议论他自己的。 但在张去疾眼中,有没有做过亏心事,自己心中还没数? 若真是在意身后之名,那当初作下荒唐事时想什么了。 不过老朱还算是好得了,人家起码心里有数还知道问问。 完全不像某些君王,那当真是心里一点批数是没有啊,被一众太监捧臭脚,捧到他自己都信以为真了,还真以为自己已是天下无双,刚没出家门几步,就被别人一顿暴揍! 第十六章治国与理家,二者殊途同归! “无碍,此地就你我二人私下说,没事没事。” 朱棣目光中有了几分炙热,他很好奇这位小先生会如何评价他。 张去疾又夹了一口菜送入嘴中,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说道:“要说当今圣上,确实是神勇无双,厉害得很啊。” “哦?怎么个厉害法?” 这番话顿时勾起了朱棣内心的好奇,疑惑地看向张去疾。 “编著永乐大典,迁都北京城,修通大运河,先后派出郑和七下西洋,五征漠北戍卫边疆!” 朱棣听到这里,虽说脸色没太大反应,但他心中却有由衷地高兴,止不住地举起酒杯畅饮。 不过,他仔细琢磨了一番才发现,他好像是只攻打了两次漠北,哪里有五次啊? 而且郑和也只是下海了三次,就这样太子爷都频频跟他说国库空虚,那能有七下西洋这一说呢 莫非,这位小先生也是恭维他人之徒? 不过,朱棣倒是觉得无所谓,他平生勤勤恳恳,就连发兵漠北,他都要御驾亲征。 没日没夜的拼命干,为得不就是一个好名声吗! 朱棣放下酒杯,目光认真地看着张去疾,打趣地说道:“若是历朝历代的帝王都像你说得这么好,就不需要圣人教化万民了,这世间也不会燃起如此多的战火了。” 张去疾继续吃菜,看都没看朱棣的感慨神情,只是一边吃菜一边说着:“可不是吗,若是天下安康黎明百姓还何须跪拜泥菩萨。” 他想了想又将一块红烧肉丢到嘴里,模糊地说道:“问题是,陛下他老人家也不在这里,我没必要吹嘘他老人家的功绩啊。” 张去疾目光看了一眼,听闻这段的话之后,神情有些紧张的朱棣。 “要我说啊,朱棣这人啊,马马虎虎算半个雄主” ‘啪嗒!’ 听到这里,朱瞻基心中一咯噔,手中的酒杯没握稳,掉在地上摔成了两瓣。 “黄大哥,你这是?” 张去疾好奇地看向朱瞻基甚是慌张的神情,关切地问道。 “没事什么就是听到你突然提起陛下名讳时,一时间有点紧张” 朱瞻基稳了稳心神,他刚想对张小弟使些颜色,却被朱棣一眼给瞪了回去。 他现在也只能急在心里,暗自在心中期待着这位张小弟莫要说错话了! 等朱棣交谈这里时,朱瞻基其实以及非常清楚他皇爷爷来这里的用意了。 第一个点是想,肯定是想来看一看这位小神医,究竟有几斤几两。 若真如传说中那般医术高超,就让他进宫调理太子爷的身体。 第二个点是想,朱棣想来探一探这位小先生的底,根据太子爷所说的话,那首《画虎》的诗句就出自这位小先生之手。 每当他看起那首《画虎》,都会让他行踪荡起万千思绪。 帝王血冷,可父子情深啊! 朱棣深刻地明白,有些事情只要开了先例,之后等他在想阻拦已为时已晚。 两晋悲歌就个典型例子。 难保靖难惨剧在他子孙后代身上重蹈覆辙。 若是真是如此,后世之人追本溯源,他老朱家手足相残、兄弟阋墙的源头,自然而然便会是他朱棣! 这一点才是朱棣内心中,最恐惧的一点。 现在来看,拒不就范的汉王与赵王,颇有他当年还是燕王的风采,大有重蹈靖难惨案之势。 但现在的情况大有不用,他朱棣依旧身体硬朗,手中大权在握,想着这两小子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可他总有要魂归天地的时候,那是时候汉王与赵王将会无拘无束,彻底撕破脸面。 这些年来他也尝试着制衡两位王爷与太子之间的关系。 但他后来才发现,汉王的野心是扑不灭的。 若是他选择立汉王也不失为一种选择,但现在朝中大臣也站在太子一旁。 而且大明王朝这条大船,在太子爷手中稳稳当当地前行,老大的治国才能令朱棣都为止佩服。 随着时间越向后推移,朱棣心中也越焦急,此时一天不解决,他就一天睡不踏实。元宝小说 直到他那天看到了那首提诗《画虎》,他心中的负担顿时被卸下去了大半。 为儿女担忧,是为人父母的人之常情。 哪怕是天下共主的天子,也同样不例外。 真正琢磨的其中意思的朱棣,也算是想明白了。 与其担心身后之事,还不如先把眼下的事情做好。 趁着他身体还硬朗之时,争取替大明扫清最后的阻碍。 这就是他目前能做到最多的事情了。 治国与理家,二者殊途同归! 朱棣很想前来见一见,能写出那首《画虎》的人。 也许那位先生,说不定有解决问题的良计呢! 所以,朱棣那会说出他想来求小先生,开出一副救命方子。 不光是为了太子爷身体上的疾病,同样也是为了他自己心中的魔怔。 “怕啥?我们这样说圣上又听不到,再说了圣上是什么胸怀?那可是心怀天地的真龙天子,岂能会与我这般市井小人多做计较呢!” 张去疾拿过桌上酒瓶,先是给朱棣倒一杯,之后又给自己满上了,笑呵呵地看向朱棣。 这话就有点类似于免责声明,先提前说明白接下来的话,都是他的无心之举,如果其中有那句话惹到你,那以你的胸怀,想必也不会怪罪我吧! “小先生,那你来说说当今圣上有点不好呢?” 朱棣神情平静,他等得就是张去疾这句话,接下来的内容,势必会牵扯到太子与双王之间的问题。 这才是他真正想听的内容,自然不会出言制止,同时他也在暗中给了朱瞻基一个眼神,让这位好圣孙莫要多管闲事。 “缺点吗首先就是有点瞻前顾后” 张去疾揉了揉被酒精麻痹的额角,轻声说道:“你就说吧,朱棣抢了他侄子建文的皇位,皇位这东西不就是风水轮流转吗,只要你势大力强,怎么说都有理。” “想当年,他李世民不跟过分?囚父弑兄,直接将李渊变成了太上皇,这情节不比朱棣更要恶劣?那你看看人家呢,不还是青史留名,大唐盛世流传青史吗?” “那你说,他李世民可曾后悔过?可曾害怕过李渊重夺皇位?” 第十七章李世民与朱棣 张去疾说得正起劲,丝毫没有察觉到朱棣的脸色已经有些难堪了。 “人家李世民有凌烟阁二十四功臣,那他朱棣手低下人也不差啊,燕王军总旗朱能、张武、张玉、丘富、潭渊等,这些功臣猛将个顶个的狠!” 张去疾接着说道:“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护佑大唐盛世百余年,而光我知道的张玉之子张辅,如今镇压南疆也有十余年了。” “要我说啊,当今圣上有些瞻前顾后了,还是把心思放到靖难余党上了,现在距离靖难一役足有十余年了,该清算的人早就被清算了。” “而且啊,朱棣他明明都已经立了太子位,那汉赵二王还能留在京城不会封地,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张去疾自顾自地说道,正如他所言,朱棣在对待靖难之战和立储一事上,过于瞻前顾后了。 明明可以快刀斩乱麻,使得朝中诸君提早站队,很可能就不会出现后来所发生得那些惨剧了。 但话虽如此,张去疾还是觉得只要汉王野心不灭,哪怕是大势已去,依旧会举兵一战,放手一搏。 这问题的根结在于,汉王在这个时间段威望太重。 同样,张去疾突然提起李世民绝非偶尔。 汉王朱高煦曾经自比李世民,更过分的是缠着朱棣想把他自己护卫队封为‘天策军’。 因为李世民在起事之前,就是‘天策上将’! 他更是在之后逢人就问:说说,本王是不是很像李世民。 不过他可没有李世民那般通天本事,而朱棣同样也不是李渊。 等到朱棣得知此事后,自然是被这个二儿子气得够呛,遂既打算惩戒汉王朱高煦,辛亏有太子在一旁求情,这才让朱高煦得以回到山东封地。 大儿子身体弱,二儿子存心要争斗家产,而三儿子作壁上观。 这就是朱棣家里那本难念得就经! ‘啪嗒!’ 柜子前的朱瞻基,刚刚新拿起的酒杯,在听到张去疾提及靖难之时,心中又是一颤! 手里的酒杯再次掉到地上摔个粉碎,引得朱棣与张去疾连连侧目。 朱棣在推到建文一朝后,就再也没人敢在这位老爷面前提起,任何有关建文的事情,哪怕只是稍稍提起‘建文’或是‘靖难’这两个词,依然会触怒龙颜! 见到朱瞻基这般动静,张去疾看了看地上摔个粉碎的酒杯,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黄大哥你可悠着点啊,小弟我一共就这么两个精美酒杯” 朱瞻基尴尬地笑了笑,强颜欢笑地说道:“日后大哥给你拿几副上等酒杯,咱喝酒咱吃菜,咱能不能先别谈这些陈年旧事了” “你这小子一直以来性子浮躁,总是缺了点稳重内敛,看来回去要好好练练你了。” 朱棣倒是神情依旧,但他看向朱瞻基的目光,却是锐利无比,仿佛是在说自己这个好圣孙还是差点火候。 “您您老继续吧,我这回保证不打搅您与张小弟的交谈了,嘿嘿嘿” 朱瞻基轻叹一口气,再一再二不再三,他就算是想拦着张去疾再说下去,但朱棣已经表示得很明显了,莫要在插嘴打断。 至于朱棣口中的练一练,朱瞻基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自然是叫他去军营之中待上些时日,他年少之时可没少被朱棣操练。 事实上,朱棣当年就是这么走过来的,想当年明太祖朱元璋很早就开始培养朱棣了。 更是在朱元璋的撮合下,让朱棣取了徐达的嫡长女。 从那时起,朱棣便在老丈人的影响之下,深谙用兵之法。 本来朱棣是朱元璋留给太子朱标的一把利刃,用来对付蒙元,但谁能想到朱元璋与朱标死后,却成了建文帝的噩梦。 所以朱棣这么多年以来,都以自己那时经历过一遍的经验,来教导子孙后代。 “黄大哥你这是怕啥呢?反正这话是我说得,就算传出去了也不用你担着啊,哈哈哈哈。” 张去疾指了指朱瞻基,见后者面露惊慌神情,随即轻笑了几声。 饭桌上的朱棣,此时也笑了起来说道:“这傻小子,平时胆子挺大的,上山擒狼下海拿鳌,怎么一听到前朝秘辛就这么胆小呢。” 此时的朱瞻基,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元宝小说 他那老爹也曾当着朱棣的面,提出过将那些靖难遗孤的后代都赦免的建议。 谁能想到,还没等太子的奏折离开太子府,就被朱棣下了禁足令,命令他在家中反思。 从那以后靖难遗孤是死是活,没有任何人胆敢在朱棣面前提起了。 等到朱瞻基重新坐回饭桌,三人又开始吃吃喝喝。 但桌上饭菜在香酒在美,对于朱瞻基来说,都如同嚼蜡一般。 生怕朱棣那口气没捋顺,直接叫人把张小弟给拖出去砍了 朱瞻基心中暗道,这个张小弟也是真滴勇啊! 无论是建文帝,还是汉赵双王都以成了朱棣心头梦魇了,多少年来没人敢提。 三杨内阁之一的杨士奇,就曾因立储的问题上,被朱棣丢到了锦衣卫大牢,关了足足三个月。 不过,这位大佬在面对杀头的威胁时,依旧毫不避讳自己与朱高炽的关系,反复表示应当立太子朱高炽为太子。 朱棣听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颇为欣赏,这才官复原职,重新回到内阁。 可以说,立储与建文就是当朝两大禁忌。 今天张去疾小嘴一张,两个都犯了个遍。 持续在朱瞻基的小心脏上一顿暴击! 其实张去疾提到建文的时候,朱棣内心之中也是咯噔一下。 最初更多得像是应激反应,心情自然也是尤为不爽。 但在仔细听完过后,面前这位小先生分析地也没什么毛病啊。 李世民囚父杀兄,不比他更加过分? 可当历史向后推演百余年之后,也没听谁揪着污点这些抨击李世民,反倒是都在说李世民是天下明主。 他与魏征的君臣关系,很被人传颂至百余年。 真理一直都没有改变,只要皇位在你屁股底下时,天下安居百姓信服。 天下百姓自然会歌颂你得丰功伟绩! 第十八章技能发动,懵逼的朱棣 经过今天这一番交谈,朱棣倒是在心中认真地打量起张去疾。 面前这位小先生绝不简单,若非天纵之大才者,又岂会将帝王的内心,揣摩得如此透彻。 就连朝中文武大臣都尚且不能如此。 接下来三人又是一阵推杯换盏,桌上菜肴也被吃得精光。 “小先生啊,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这么开心!” 朱棣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坐在一旁的朱瞻基急忙起身搀扶。 “我说朱大叔啊,你不行就少喝点,上岁数的人咱可不能逞强啊!” 张去疾也连忙起身,上前搀扶起朱棣。 就在此时,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叮!系统提示宿主,此时仙人台迎来群星的注视!】 【叮!未知的存在向宿主发出交易申请,请宿主选择是否同意?】 “群星?未知的存在?是之前所获得的那个技能吗?”张去疾目光一顿。 仙人台这个技能,从他获得那天开始就从未触发过,为何会在今天突然被触发了呢?! “同意交易。” 张去疾抱着试一试态度,点击系统面板上的确定按键,等了一会也没见得周围有什么变化。 就他还疑惑之时,就听到朱棣连连摆摆袖口:“小先生你别扶我,老伯我还能喝,我还没醉呢!哈哈哈!今天当真开心啊!” 张去疾没等到系统反馈,反倒是朱棣耳边传来一声低语。 【交易已完成,甬道已搭建完毕!】 下一秒,朱棣眼前一黑,只觉得一阵昏沉,他还以为是自己真得喝大了,可等他再次清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周围有些奇特! 就像是意志脱离了躯壳,又仿佛是融入了周围四方天地一般。 不过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多久,远方一座宏伟雄关缓缓出现在他眼前 天宝十四年,十月冬,潼关隘口 朱棣眼前再次清晰时,就见到自己坐在篝火旁,手里正握着长刀跳动着篝火,昏暗不定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脸庞上。 一段海量的信息顿时涌入他的脑海之中! 唐天宝十四年,范阳节度使安禄山以诛杨国忠为名,率兵十五万西进反唐。 唐玄宗派大将封常清、高仙芝领兵征讨,相继败退,洛阳、陕郡失守,继以宿将哥舒翰为兵马副元帅,统蕃、汉兵二十万众,扼守潼关。 而他朱棣此时的身份,只是镇守潼关二十万唐军中的一名无名小卒,在这里他不是大明王朝的真龙天子,也不是纵横万里疆土的大军主帅。 在这里他名叫朱四,身份毫无任何背景,参军也只是为了口吃食。 在他脑海里多出来的记忆来看,自己远没有现实中的天赋,无法在普通兵卒中脱颖而出,只能靠着满腔不怕死的狠劲,拼死积攒军功。 可就算是这样,他用命换来的战功,没有一点能落在他身上,叛军打了三年,他也做了三年的排头兵,昔日袍泽都升官了,只有他自己却依旧还是个无名小卒。 但再一次护送粮队时,他一夫当关地杀进叛军军阵之中,搅乱了对方阵脚,使得对方大败而归,同样也守护住了粮队。 从那时起,他便被潼关主将封常青看中,给他一支百十来人的轻骑小队,主要负责探查敌情与前插突袭叛军粮道。 随着回忆结束,朱棣整个人直接傻在原地,这都是闹哪样啊?! 难道是自己喝多了?这些都是自己的幻觉? 下一秒,一道声音骤然在朱棣耳边响起! “朱四你发什么呆呢,将军找你。”此时一个传令兵跑到朱棣身旁,语气里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神情。 朱棣一愣,这都多少年了没人敢跟他这么说话了?! 此时的他已经彻底懵了,晚风一吹,他最后一点酒醉也清醒了,现在他心中只有一个问题:老子不会td喝死了吧?! “你个排头兵还愣在干什么?还不速速跟我到主帐之中报道?!” 那名传令兵神情愈发有些不耐烦,平日里他就看这个叫朱四士卒不爽,真没搞懂封将军看中了这货身上那点,使得这穷小子平步青云,却一点规矩都不懂。 朱棣没有理他,直接起身大步朝着记忆中的主帐位置走去,并且在心中暗道:既来之则安之,老子可是大明永乐大帝,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但随着念头一转,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浮现! 这些该不会是那位小先生的手笔吧,他可是听樊忠向他汇报过。 这位极其神秘的小先生,曾在燕山军营之中,便随着缕缕霞光立地飞升,直到几刻钟之中才重回到军营中。 从这一点上看,那位小先生说不定真能有,如此神乎其神的手段,将他的魂魄抽离到此地! 朱棣顺着这个思路,越想越觉得靠谱,此时已经在心中暗自确定,这离奇到极致的事情,绝对跟那位小先生有关系。 能得出这样结论,其实也不怪朱棣。 在古代时候,曾有不少神话传说,就是有关于凡人经过仙人点化,使其灵魂进入另外一个世界中,重新开始另一段人生。 其中有个成语黄粱一梦,这段故事的主人公经验,就与朱棣现在一模一样,极为相同。 所以他才会下意识地认为,这些都是那位神秘的小先生导致得。 这么想着的朱棣,逐渐稳定了情绪,虽然不知道自己这般离奇经历,究竟是福还是祸事。 但他认定自己目前应该是安全的,只是现在还不清楚如何离开这里。 所以他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了一步了。 随着朱棣走入营帐之中,营正缓缓抬起头,看向朱棣说道:“朱四,你确地这里是最安全得?” 朱棣目光看向营正在地图中标记的地方,皱了皱眉头,结合他脑海中的记忆,这里地处旷野,周围远离山川河流,四周极为平坦宽阔,是最适合骑兵驰骋的地域。 “此处地势大开大合一路坦途,绝非安全之地。” 朱棣只是稍加思索后就得出了结论,那里并非什么要地,又远离潼关各个隘口,平常很少有人注意到那里。 第十九章我本就天命所归 但若是有大队人马出现在那里,介于周围地势宽广,可以说是一览无余,仅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能被叛军发现。 所以那里绝对不是什么安全之地,甚至是对方骑兵超过己方时,那里必将会成为他们的死地! “你这是何意?”营正目光冰冷,怒目圆睁地看向朱棣,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不加掩饰的厌恶与轻蔑。 如果不是封将军亲自下令,让他眼前这个小小士卒统他们营的轻骑队,自己绝对会让对方去喂马! “三年来,我历战三十多场,每逢战事必为先锋,光是杀灭贼人就有三百余个,凭这份功勋足够我顶替你为营正了。” 朱棣神情淡漠,但身上气势却一点也不弱,可语气中那份厚重的气势,足矣压垮面前这些鼠辈。 他前半生都在战场之中度过,指挥千军万马更是如臂使指,大明王朝能有今天这番盛世光景,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他朱棣一刀一刀砍出来的。 这就是身为上位者的气势,远不是一个小小营正就能与之匹敌得。 营正身躯明显是颤了颤,不知为何,今天朱四给他的感觉,明显是有所不同。 不过,他心里的那些小心思早就被朱棣看穿了。 正如他说是,这位名为朱四的战功,足矣顶替这位营正,甚至还可能会更高。 弱者善妒,篡改战功在那个朝代都会发生。 “朱四!你休得胡言!若此是封将军赏识你,你能有今天?!莫非你真就意味军中你一人会打仗?” 营正身旁的一个将领,闻言之后赫然起身,神情愤怒地指着朱棣厉声喊道:“将军营驻扎在这里就是老子我得决定?尔敢不服?!” “我说得到底是不是真得,想必诸位很快就会知晓,此地虽然不是叛军必经之路,但此处是否有军马驻扎,一眼便知。” 朱棣暗自摇了摇头,并在心中暗道,若是此人是他军种手下,那绝对是要被杀头祭旗! 将军营驻扎在此地,完全就是在往敌人嘴里送肥肉。 如此宽广的地势,一没有地势天险可借,二没有关隘坚城为阻挡,只要叛军派出骑军扫荡,只需一冲这个军营势必要垮掉。 他们这群人连逃跑都逃不出去。 这么简单明了事情都不识,还有脸自称自己会打仗? 这不就是纯纯的胡闹吗! “朱四你身为探路先锋,却谎报军情,该当何罪” 营正与身旁将领对了下眼神,缓缓抽出腰间佩刀,看向朱棣的目光中充满凶狠。 当朱棣把利害关系都说清楚后,营正他自己也彻底明悟,将军营驻扎在这里完全就是作死行为。 若是这件事情被人捅出去,就算他能活着跑回潼关也绝对是死路一条,既然如此,一个阴狠地计策用上心头! 既然朱四和他的轻骑小队本就是探路先锋,那就把罪责一股脑都推到他身上! 日后真要是上面问责,朱四本身就是持才傲物的性子,完全可以说朱四误判敌军动向,错使我军将军营驻扎在宽阔地域! 这个朱四平日里就不听他话,万一此人运气好活了下来,必将此事上报到封将军那里。 事到如今,这个朱四无论如何也要死在营帐中! “若我没猜错的话,我们营地现在已经被叛军探子发现了,不出三个时辰必将马踏联营,将咱们一锅端喽。” 朱棣双手叉腰神情极为平缓,哪怕是已经猜到要被叛军突袭,以他们现在的情况压根就是毫无还手之力。 但就算是这样,朱棣依旧神态自若,仿佛早已将一切都掌握在手里一般,好似是身经百战的上将军,不动如山! “若我不死,尔等还能有一线生机,但我若死了,仅凭尔等可挡叛军数万铁骑?!” 这声训斥宛若惊雷! 顿时令账内一众人身躯抖了三抖! 多年的征战经验赋予了朱棣,常人难以企及的沉稳镇定,就算是敌人马上就要杀到身前,依旧保持着威严气场。 训斥声虽不大,但却犹如大吕洪钟般震慑众人心神! 因为朱棣的身份在大明军中,既是决策最后制定者,亦是军中定海神针。 若是连他这个最后支柱都动摇了,那手底下人更会慌乱无措,这样的军队都不用敌人冲击,一碰就散了。 遥想当年,他自靖难之战时足足被建文军围困两次,可每次他都能逃出险地,这样沉着泠静的心性,在其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哪怕到现在,身为皇帝的朱棣,依旧在心中铭记在徐达曾多次嘱咐过他的话。 不管敌人能敌否,为将者自要有必胜之心! “我你那便让你知道!即便没了你朱四,老子也能打胜仗!”营正恼羞成怒,举起手中利刃便要砍向朱四! “咣当!” 一声坠物声,站在营正身后的两位军士,直接将营正按在桌子上,手中的利刃也随着坠落在地上。 “尔等尔等也想造我得反?!”营正怒视那两位军士,随后看向还愣在原地的将军,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时,却被朱棣一刀抹脖! 这一刀当真是稳准狠! 朱棣持刀用力一挥,将刀锋上鲜血挥净,同时他也在感受着这副崭新的身体,随后嘴角露出满意地微笑。 虽然现在他还是有些不适应,有些技巧动作在没有了长年累月的训练下,在失去了肌肉记忆后,用起来有些生疏,不过他真想说上一句: 年轻真好! “朱四你他娘的疯了?!你居然敢” 那名将领刚回过神就见到朱棣一刀砍死了营正,他彻底慌了神,右手刚刚摸到刀柄上时。 “噗呲”一声,鲜血犹如喷泉一般在营帐中飞溅! 就见一颗圆滚滚地人头砸在桌上,又发出了一声沉闷声。 朱棣神情依旧不变,就算在他身旁还站在一具无头尸体,尸体脖颈上此时还有鲜血在喷涌,几乎将他甲胄染成鲜红。 就算是这样,朱棣也仅仅是冷冷吐出两个字。 “聒噪。” 他眼眸中光彩流转,手上熟悉的感觉,将他的思绪重新拉回到了元末混战的年代。 杀人技,他从六岁起就开始练。 没办法,谁让他摊上个两个时代更迭的动荡乱世呢。 第一次踏足战场,他也仅仅才十二岁。 没办法,谁让他老爹心比天高,势要站在时代最顶峰,亲手铸就一个王朝帝国。 那年应天府燃起熊熊烈火时。 他在四十七岁的时候登基称帝,改年号为永乐。 没办法,谁让他是朱家第四子,从一开始就被打磨成朱家最锐利的刀。 洪武皇帝想让这把刀砍向昔日旧敌蒙元,想让这把刀砍向任何胆敢有不臣之心的贼人,想让这把刀护佑大明万里江山。 却谁又能料到,这柄从未老去腐朽的利刃,所挥出最绚丽夺目的一刀,反倒是砍向了朱家皇权。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朱棣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默默擦去刀锋上的鲜。 世人皆说我杀伐果决,亲手弑侄。 可我这柄不归鞘的利刃,本就是天命所归! 第二十章 战前准备 那两名夹住营正的人也愣住了,看向朱棣愤怒地喊道:“朱四你他娘的疯了?!” “疯了?” 朱棣嘴角挂着一抹极具嘲讽的冷笑,手中长刀直至那两位将士说道:“营正勾叛军!企图率我部集体变节,老子这是为大唐除害!莫非尔等也要试试吾剑利否?!” “你你这是胡言乱语!”那两位将士顿时神情大变! 他们之所以要挡住营正举刀看向朱棣,是因为心中非常清楚,仅凭蠢猪般的营正不可能活着带他们跑出去,现在唯一的指望就只有朱四一人了。 所以他们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为了军营中的弟兄们也要拦住营正。 可他俩也没想到朱四会突然暴起,直接一刀就砍死了营正,手法凌厉,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快到他俩反应过来世已经为时已晚。 “与其在这与我纠缠胡言与否,还不如想想该怎么跑出去。”朱棣收回手中长刀,看向那二人说道:“若是二位不认可的话,完全可以杀了我,为营正报仇。” 明明朱棣已经把手中长刀收回刀鞘,可那两位将士依旧能感到受极大的压迫感,仿佛始终有柄利刃正抵在他们脖颈上! 人其实是很奇怪的生物,若果一件不被当时认可的事情,哪怕在大多数人看来是不光彩的事情,只要有人开了一个头,那其他人的心里负担就会变少很多,然后就会开始动手。 “你有何种办法?”那两位将士不自觉地咽了口吐沫,用着近乎颤抖的声音询问道。 朱棣没有理会他俩,只是提着营正与将领二人的人头,转身离开主帐,临走前他淡漠地说道:“在这营地里有不少是营正同党吧?那勾连叛军的事情他们也肯定够有份。” 那二人闻言,顿时心中一颤! 这朱四势要将跟营正有关联的人都抹除! 还没等他俩做过多反应之时,就听到主帐为传来一声怒吼:“营正勾连叛军证据确凿!此种歹人已被我朱四就地正法!尔等可服?” 此话一出,顿时在军营中激起千层巨浪,昔日营正同党自然是不会相信,纷纷出言怒斥道:“你!你!你休得胡言!我大唐军中可有以下犯上之先例?!你怕是疯了!” “没有以下犯上的先例呢?”朱棣不屑地轻笑一声,随后有反问道:“那你跟说说安禄山有何怎么会反叛得呢?” “朱四莫不是你栽赃陷害?!”有人抽到正要围上朱棣,将其砍死在军营之中。 朱棣胸有成竹地看向不远处,已经在营帐外结好队形的自己部下们。 朱四之前有个习惯,命令自己部下们,只要是新迁到营地当日夜,不允许卸甲,同时身不离刀,护在军马四周,就是为了突然的炸营。 今天总算是排上了用处。 “轻骑营,出阵!” 命令以下,轻骑营直接冲进营地之中,四周军士顿时傻在了原地。 刀劈斧砍声不绝于耳,惨叫与嘶吼声前后持续了一个时辰。 是谁第一个动手的已经不重要了,在皎白月光下,整个营地已是血流成河。 活下来的众人无需朱棣多言,因为营地哗变与营正的死,他们都有参与者,他们每个人都有份! 朱棣坐在大唐军旗之下,手中长刀已经染成血红,看了一眼四周遍地死尸,又抬头看了看夜色。 一个时辰刚刚好,足够他安排布置,阻挡不久而来的叛军。 他缓缓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说道:“从此刻开始,诸位听我号令!违令者斩!” 剩下的几位队正当即表态,如今谁能带着他们活着出去,他们就听谁的,而且坚定地表示营正就是罪有应得,勾连叛军该当被朱四就地正法! “我们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啊?”其中有位队正走到朱棣身旁询问道。 “在军营中设置鹿角,藏绊马索挖暗沟,依照此地地势,叛军肯定会先派出骑兵先锋队” 朱棣目光看向隐秘在夜幕之下的远山,缓缓说道:“我要让那些叛军有来无回。” “你疯了?!”其中有两位队长闻言脸色大变,现在他们营帐活下来的人,还不足早先的一半,岂能与安禄山的叛军相互抗衡?! 在他们的认知当中,还不如趁着对方还未砍杀过来。应当立即丢下辎重弃营逃跑。 这场仗肯定没法打! “呵,一群酒囊饭袋!”朱棣忍不住嘲讽道。 大明之主岂有不战而逃之理?! 而且面前如此宽广地势,仅凭人的两条腿,怎么可能跑过叛军的骑军? “我大唐铁卫举世无双,若是连个小小叛军都收拾不了,还谈何重振山河?”朱棣一举一动中,满是上位者厚重的气势,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先前他们还有胆子出言反驳朱棣,可刚说出两三句,就被朱棣王者气质所压制,从潜意识中就已经归附于朱棣。 “但,现在时间过于紧迫我怕”一位队正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朱棣突然抽到,一刀将其头颅斩下! “为战先怯,此为赴死之道!凡有军心不齐者,当斩。”此时的朱棣,仿佛是重回靖难之战。 昔日他被数倍于己的建文军团团围住时,出言劝降者,又或是动摇军心之人,同样不在少数。 朱棣从那时起就明白,手下人怕得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天命,而是怕得他手中的利刃,只有掐灭他们所有活下来幻想与退路。 只有他让手下人明白,从敌人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他们才有活下来的希望。 也只有这样,这支军队才能在逆境之中还能听他指挥,还能再与敌人交战之时,不会直接崩溃四逃! 一众将士见此情形,彻底将本就没剩下多少的抗逆之心磨灭了,再无任何人敢质疑朱棣的命令,迅速开工。 先是掘开不远处的河道,引水入营地中早就挖好的暗沟,之后又在营地内设置了五层鹿角,之后再营地内外安置了十多条绊马索。 第二十一章擒贼先擒王 等到这里的一切全都准备好了之后,朱棣看向了面前的将士们,说道。 “勇士们,这里就是敌人的必经之路,也是他们最后的葬身之所,我们只需静静等待即可。” 而这时候,旁边却过来了两个百夫长,几乎是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朱四,你现在竟然敢越过将军来发号施令,这一仗若是能打赢就罢了,若是打不赢,你应该知道后果!” 朱棣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用最为轻蔑的语气回答说。 “我相信大唐的铁卫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没有谁能够畏敌怕死,你说是不是!” 那个叫做李刚的百夫长,走在了朱棣的面前,只是微微的笑了一声说。 “装金是人,刮金也是人,今天你若是能够带着兄弟们逃出生天,没说的,以后全都听你的,可是如果这次战败了,我亲手砍下你的脑袋。” 此时的朱棣也不想和他争辩什么,永乐大帝的气场,比起这两个区区的百夫长来,自然是要强上不止一个量级。 “我告诉你们,如果这次不听我的,那么你和刚才那个死去的营正没什么区别,或者说会步他的后尘,没有任何的理由,也没有任何的其他商量。” 这时候,那个李刚确实仍然想要再多说些什么。 便走到他的面前,直愣愣的盯着他的眼睛说。 “其实,除了现在的这些防御举措,我们还有一个做法,只要是做了,就能够保证我们所有人全部逃出生天,甚至能保证荣华富贵。” 这个的意思,就是准备向安禄山的叛军投降,只不过他说的非常含蓄,没有直接把话挑明而已。 朱棣却不想再和他们耽误时间了,举起了手中的钢刀笑着说道。 “你是想要向安禄山投降?我告诉你,大唐铁卫只有战死的,没有吓死的,任何敢于动摇军心者,立斩无赦。” 说完之后,只见寒光一闪,百夫长李刚的人头直接就滚落到了地上。 大家已经彻底的被他给吓坏了,刚才杀了一个营正,又杀了一个队官,现在连百夫长也是杀着玩儿一样。 此时,看着自己刀头上还在往下滴着的鲜血,朱棣问了一句在场的众人。 “你们还有什么想法吗?还有谁认为应该投降安禄山,就站起来和他一同赴死。” 所有人都已经想清楚了这一笔账,如果跟着蛛丝去抵挡叛军的话,有可能会活下去,也有可能战死。 但是如果战死的话,那也是算得上是国家的烈士能够请求旌表。 可是要是不愿意一起作战,唯一的出路就是死在朱四的鬼头刀下。 有了这样的一个选择,只要是不是傻子,肯定都不会选择去投降叛军了。 大家同仇敌忾,完全都已经被吓到了统一的战线之上,而此时斥侯兵过来报说。 “安禄山派遣前军将领安庆绪,带三千兵马,已经来到了我们营门不远处,距离我们还有五里距离。” 这时,朱棣已经明白了现在的处境,他也知道这个安庆绪就是安禄山的儿子。 他看着眼前那些惊慌失措的士兵们,笑呵呵的说了一句。 “将士们,我们的机会来了,只要是斩杀了这个前军大将,就会让安禄山不战自败,这是最大的战绩。” 大家刚才已经被他连翻杀人立威的事情搞得不敢出声了。 于是,朱棣又补充了一句。 “你们也应该知道吧,这个安庆绪就是安禄山的儿子,甚至很可能是他未来的继承人,如果我们把这个未来的叛军继承人干掉,你们说是否是大功一件,”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能够做到这些又谈何容易? 但是碍于朱棣的威严,已经没有人敢提出这样的疑问了。 五里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很是没有任何障碍,安庆绪已经带人杀到了他们的眼前。 可是现在的情况却让他非常的意外,似乎让他一下子陷入到了很是吃惊的境地。 原来,这里不像是他想象的那样望风披靡,反而还有一营官兵在这里严阵以待。 不过,他还是发挥了自己一贯的劝降模式,对着眼前众人说道。 “各位,我想你们应该也知道了吧,我们的大军已经占领长安,你们全都是瓮中之鳖,连皇帝都逃往西蜀,难道你们还要做他无意义的殉葬品吗!” 朱棣看到他这样说,也只不过是冷冷的笑了笑,然后问道。 “安将军,想必你给我们已经安排好的出路吧,不然的话,你也不会如此的淡然。”元宝小说 安庆绪看着朱棣,认定了他正是一个打头的,于是便说。 “你小子说的对,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一个承诺,只要是你们全部投降放下武器,保证让你们当官的原地升一级,当兵的每人都有银子拿。” 靠着摧枯拉朽的兵力优势,再加上安庆绪巧舌如簧的劝降本领,他的确是面对着大唐军队所向披靡。 一路上立下了无数战功,给他的父亲安禄山创造了很大的便利条件。 可惜在这个时候他遇到的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磨刀霍霍等着他的朱棣。 待到他一边说话一边向前行进的时候,朱棣直接拔出了自己的配剑,对着他就扔了过去。 这个角度拿的非常刁钻,力度也是恰到好处,三个字的评语就是稳准狠。 长剑对着安庆绪过去之后,直接就是贯胸而过,把他扎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死尸还没等叫出什么声音来,就栽落到了马下,然后就被马踏成了肉泥。 旁边本来还是准备收玉米的安史叛军,骑兵们对着眼前这一营唐兵,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朱棣看着他们冷冷的一笑,然后才说。 “我也知道你们反叛并非出自本心,如今主将已经死了,难道你们还想要负隅顽抗吗?放下武器,饶尔等不死?” 此时,那些叛军们还没等有什么反应的时候,朱棣已经生气了,抡着自己的大刀片子就冲了上去。 在这样的士气带动下,本来已经完全丧失信心的唐朝军队,玩了命的来到了叛军面前一通乱砍乱杀。 这一下子,局势就被完全的扭转过来了。 第22章朱棣的明悟 在北京城这座偏僻的小宅里,周围不时传来莺歌燕舞之声,朱瞻基在旁边诚惶诚恐的看着。 而仰坐在椅子上的朱棣此时已经陷入了沉沉的梦中。 就听他一会儿喊:“妈,你怎么来了!什么,朝廷去石壕村征兵,老爹跑了,叫你前来顶缸做饭?你们几个老兵,放开我阿妈,你们这些畜生!” 一会儿又哈哈大笑。 “汾阳王郭子仪不过如此,你的大军号称仁义之师,却也到处偷坟掘墓,强掠妇女,你就不怕有朝一日自己的坟也被强盗所掘吗?” 一会儿又似乎非常嘲讽的叹息。 “安庆绪你狗胆包天,居然敢弑父?朝廷说有得到安禄山脑袋者赏万户侯,难道这个爵位还真的能赏给你这叛贼吗?哈哈哈!” 一会儿,突然又手舞足蹈。 “哈哈哈,史思明你小子也敢自称燕王?还想当皇帝,你这燕王和老子的燕王,岂敢同日而语?你被你的大儿子史朝义一刀砍了脑袋,老子的几个儿子却乖的像猫一样,哈哈!” 忽然又喟然长叹:“为了这把椅子,李世民争过,李亨争过,安庆绪争过,史朝义争过,难道就不许我朱老四争上一争吗?我不是乱臣贼子,放在唐朝,充其量算是唐武宗而已!” 想当年,唐武宗李炎也是争了侄子太子李成美的皇位继承权,以唐文宗皇太弟的身份继承了皇位,整个过程和朱老四差不多。 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外面狂风大作,紧接着咔嚓一声,一根枯枝被拦腰吹断。 听到这个声音,朱棣马上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这时候,他仍然在跳着脚大喊。 “别放过李辅国和鱼朝恩两个老贼,杀!” 这时候,朱瞻基赶紧过来劝:“朱老板,醒醒了,您做噩梦了?”元宝小说 朱棣揉了揉眼睛,这才醒了过来。 “我不是在唐代宗宝应元年吗?” 朱瞻基恭恭敬敬的说:“您现在生活在大明永乐元年!” 朱棣揉了揉眼睛。 “贤侄,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你知道是什么吗?” 张去疾摆了摆手,制止了朱棣说下去,然后泼墨挥毫在纸上用草书写了起来,仔细看时却是一首《水龙吟》。 世人休笑淳于,洞天自有藏娇屋。槐安公主,凌波仙子,怡神悦目。建业南柯,扬威北里,四夷宾服。便抟砂弄汞,炼丹辟谷,飞升去,心方足。 骤雨又摧落木,教痴人、春梦难续。一单敝席,一床破被,一时清肃。过眼繁华,百年一瞬,黄粱未熟。趁醒时归去,抱琴携卷,对南山竹。 这首词写的是唐淳于棼去大槐安国建功立业,醒来之后却发现是一场梦的故事。 虽然具体细节和朱棣所梦不一样,但是朱棣仍然被词中的“过眼繁华,百年一瞬,黄粱未熟”所打动。 不由得喃喃的说:“就算是秦皇汉武那样的丰功伟绩,在后人看来,又何尝不是匆匆一梦呢,难道我们的建功立业居然是毫无意义?” 这首词刚写完,丫鬟春桃吹干墨迹就要收好,谁知道反而被那位朱老伯给拦住。 “贤侄,这首词振聋发聩,能不能赠予老朽?” 张去疾赶紧客气道。 “涂鸦之作,何敢劳老伯错爱,如蒙不弃,拿去便是。” 朱棣哈哈大笑:“不知道贤侄能不能答老朽之疑问?” 张去疾知道他问的是刚才那个问题:“难道我们建功立业真的毫无意义?” 于是,就笑了笑:“其实天下的事,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只要有始有终,无愧于心就可以了,别人的议论,与我何干?” 朱棣目光炯炯的看了他好久,随即又问了一句:“三虎夺食,我该如何选择?” 张去疾斩钉截铁的说:“俎豆之事闻之,而军旅之事,未之知也。” 这句话是根据论语中的话改版而来,大概的意思是以礼传承的事,我能够提点建议但是以暴易暴的事儿就别找我了。 通过望气术,他知道来人就是明成祖朱棣,因此说话也相当的隐晦。 他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按照礼法的传承来办事儿,什么麻烦都不会有。 但如果你废长立幼,破坏了传承的礼法,后面的事就是谁也控制不了的了。 朱棣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贤侄前途无量,一定要好好把握,老夫去也。” 张去疾恭恭敬敬的把他送了出去。 朱瞻基反而留了下来,说道。 “我说老弟,家父现在在左春坊供职,那里的庶子大人久闻兄弟大名,想要一见,不知你愿不愿意赏脸。” 张去疾现在这个九品芝麻官,可都是自己大哥在外面跑关系运作来的,对于自己现在要抱的大腿,自然不敢怠慢。 于是,就跟他进入了东宫左春坊。 东宫也是一个独立的体系,太子三寺里也有属于他自己的医官。 他把张去疾安排到一个非常僻静的房间,这个房间里放着几本医书,旁边还有用来熬药的器具以及一包金针。 张去疾非常好奇的四处看了一眼,突然发现一股浓烈的药香,仔细一看,却是从药匣子处发出的。 他逐个打开药匣,一看里面全部是珍贵的中草药,突然看到旁边有一本书封面写着《此事难知》的书。 他知道这是一本非常出名的医书,于是就信手的翻阅起来。 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了吱呀吱呀的响声,紧接着有人嘘嘘带喘。 张去疾屏住呼吸,仔细一听:此人应该是营养过剩,又或者是吃什么药吃错了而引起的肥胖症。 他的肥胖已经到达了一种地步,恐怕就算翻身都难,如果不彻底的减肥,整个一个人就废了。 他又仔细听了听:“这人的马达不好呀,将来恐怕会死于突发性的心脏病。” 由于刚才朱棣魂穿历练,系统又奖励了他许多点数,于是他拿着这些丰厚的点数去商城里扫货。 “特效减肥药,今年打特价,不要九万八,只要九九八,九九八,你买不来吃亏,买不来上当……” 第23章给太子看病 系统突然非常俏皮的做起了推销工作,张去疾不由的翻了翻白眼。 你卖九九八还不算贵呀,朱老四这次历练你才赏给我一千点好不好,一下子就消去了我九成的点数,我招谁惹谁了? 只不过版面上的商品一直在滚动,颇有一副你爱买不买的架势。 就见一堆胖肉,压得轿杆子咯吱咯吱的发出了磨牙的声音,果然见他的头顶上也出现了一团金色龙气, 通过望气之数,张去疾已经确定来人正是大明的那个大智若愚的传奇太子朱高炽。 太子就是不说话也要嘘嘘带喘。 “快叫你的这位结义兄弟起来吧,叫他给我看看,这种病还有没有治? 张去疾恭恭敬敬的说:“要给太子殿下请脉。” 张去疾的眉毛不禁皱了起来,这下可把朱瞻基吓坏了:“请问兄弟,太子殿下有事吗?” 张去疾皱起了眉头说:“这种病治起来相当的麻烦,而且许多中药草药配置不易……” 朱瞻基马上给了张去疾二百两的银票,张去疾继续说:“但是微臣愿意努力。” 听到这里,朱瞻基毫不客气的又次甩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看来大哥你还是懂医术的,三年!” 朱瞻基咬了咬牙,又取出了一张一万两的银票。 张去疾心里狂笑,但表面上仍然非常客气, “臣这里有一个海外仙药,吃了它马上就会见到效果,只要连服一年,就会变成一位玉树临风,潇洒自如的俏书生。” 说着,将一个洁白的小瓶子递了过去:“这里面全是颗粒状药,每次只能取食一小汤勺,一天一次,非常的有效。” 朱高炽叫旁边的一个宫女接下,当有人请示是不是找人尝药的时候,朱高炽非常爽朗的说。 “你们废什么话?难道仙药也有假的不成,来人,我要服药。” 果然取了一小汤勺放在嘴里,咀嚼着咽了下去。 由于常年的哮喘使得他已经丧失了许多感觉,这些药下肚不但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感觉到身体上的赘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消失。 与此同时,朱高炽的肚子也是一阵翻江倒海,他知道不方便就来了,非常不好意思的说。 “我要去后面更衣,暂时失陪,大黄,你暂时代为接待。” 朱瞻基非常好奇的问:“这究竟是什么神药?” 张去疾自信的说:“神药还言之尚早,一切都要看疗效。” 不一会儿,突然发现朱高炽居然能够在那个软椅上直着腰坐了起来,而不是需要半仰卧着坐着,那个草包肚子也没有那么大了。 只不过肚皮的皮肤还是有许多褶皱,但起码他的衣服能够系上扣子了。 这时候,他的喘息也没有刚才那么严重,他非常赞许的说:“张先生不愧是皇长孙殿下举荐的人,果然是神乎奇迹,不知道这瓶神药有没有名字?” 张去疾非常客气的说:“张氏瘦身丹。” 其实,这个药名字叫做特效减肥药,但是名字太俗,到了这里恐怕没有什么效果,于是他灵机一动给改名为张氏瘦身丹。 果然朱高炽非常的高兴:“怎么从前的医书上没有记载?” 张去疾恭恭敬敬的说:“这是微臣祖上所传的秘方,十九代单传,从不示人。” 朱高炽嗯了一声,说道。 “张先生,你的这个瘦身单虽然相当管事,但是还有一个后遗症,那就是我的皮肤有这多褶皱,你看该如何处置?” 张去疾又把从前兑换出来的收肌丸,取了一大瓶给了太子,并告诉他这些东西需要外敷。 抹在肌肤上,久而久之褶皱部分自然消除,用不了一年太子,马上就能恢复从前玉树临风的模样。 太子非常高兴,就对张去疾说:“不知道张先生愿不愿意做太医院院正?” 太医院的那些御医们最高的职称名叫院正,正七品相对于他这个九品官来说,可谓是连升四级了。 这是一个相当大的机遇,但张去疾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太医院不单纯是一个比医术的地方,更比的是人脉以及受皇帝重视的程度。 于是,他恭恭敬敬的说:“微臣才疏学浅,原本比不得太医院那些老先生们,还有更大的进修空间,请太子爷收回成命。” 朱高炽非常赞许的看了看他:“年轻人有闯劲,这是好事儿,希望张先生再接再厉,将来一定会有你发挥的空间。” 然后太子转过头来,叫过了一个非常精明干练的婢女。 “张先生家里只有春桃一个丫鬟伺候,显然是人手不够,夏荷,你带着四名宫娥,一起过去伺候张先生。” 夏荷是太子身边最漂亮的一名宫娥,偷眼看了看张去疾,脸上不由得泛起一阵红晕。 “是。” 张去疾赶紧推辞:“微臣何德何能?” 朱高炽有些不高兴了:“尊者赐,不敢辞,我叫她们过去,不单纯是照顾你的生活,你经常为我配药,夏荷和这四名工人也普通药理,由她们作为助手,应该会事半功倍。” 就在这时候,朱瞻基也说。 “东宫所需要的药物数量相当惊人,有不少或许都是你的独门秘方,一旦人手不够,误了事儿也不好,兄弟就不要推辞了。” 看到了朱瞻基这么劝,张去疾也无可奈何的答应:“既然如此为臣恭敬不如从命。” 朱高炽这才转怒为喜,点了点头说。 “她们过去就是伺候你的,一旦不听你的话,或者怠慢了你,生死存亡,任凭你处置!” 听了这话,那五名宫女恭恭敬敬的给张去疾跪下,口称不敢。 张去疾赶紧扶起了夏荷:“夏荷小姐何必客气,请起。” 朱瞻基在旁边凑趣道:“你们两个人这是在拜天地吗?” 张去疾脸红过耳:“这可是宫中的尊师,微臣何等草莽,岂敢冒犯。” 朱高炽呵呵一笑,说道。 “这几位姑娘仍然是完璧之身,如果你的魅力足以能使他们倾心,不管你拿他们当婢女还是当小妾,我都不会阻拦,甚至还会送礼祝贺你们。” 给太子看了一次病,却得到了五名侍女,当下有一辆马车将主仆六人一起送回了那条十里街。 第24章各有所长 看到又有五名美女来到了自己主人的宅第,春桃的脸变得非常难看。 “二郎,他们是……” 张去疾笑着说。 “这几位小姐姐全部来自东宫,这位是夏荷姑姑,身边的这几个分别叫做暖云、暖雪、暖香,暖玉,从今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都不要客气。” 他隐晦的点出这是太子所赐的,自己不能推辞。 听到这话,春桃也不能说什么,所幸的是这个夏荷相当的会来事,主动给春桃万福一下。 “春桃姐姐,小妹夏荷有礼。” 其他的四个女人也纷纷的给春桃行礼。 春桃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稍有的那一点不快,马上也就烟消云散。 于是,她半开玩笑的问:“我们当家的规矩,所有的丫鬟婢女需要侍寝的,你说我们几个该如何分配?今晚就由夏荷妹妹服侍,行不行?” 原本以为从宫里来的人,脾气都大的很,也瞧不上这个穷书生。 谁知道夏荷却落落大方的说:“现在奴婢们连命都是公子爷的,更何况其他,只要公子爷相招,绝无二话,不知道公子爷愿不愿意叫我来伺候呢。” 张去疾心中暗想。 “我倒是想叫你们几个一起伺候,只可惜我这小身板不行啊,一旦这么做了,不过十天就得见阎王爷去,估计太子殿下赐给我几个人,不是在考察我,原则问题绝不能犯错。”元宝小说 于是,他哈哈大笑说道。 “夏荷姑娘不必害怕,所谓侍寝原本是一句戏言,在下尚未婚娶,何谈侍寝二字?春桃姑娘在我这里,原本也是为亲妹,你们几个既然加入这个大家庭,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从此要相亲相爱,不要猜疑。” 听到春桃也并没有受到格外的优待,夏荷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暗想,这位公子爷可真是一个恪守礼法的正人君子。 如果换做公侯世家的少爷,在这个年纪,后宅里的妻妾早已不下四五十人,可在他的身边,唯一的春桃姑娘现在仍然守身如玉。 这样好的男人绝不能错过,幸福是需要自己争取的! 春桃也皱了皱眉头,现在却有这些人,公子一视同仁的好,却成了我的危机。 不行,我一定要有一些比其他姐妹更厉害的本事,绝不能叫好男人,就这样错过了。 张去疾当下决定:家里的财务交给春桃管理,其他的人事大小权力交给夏荷,两个人同时为家里下人之首。 收入囊中一万多两银票,春桃笑的几乎合不拢嘴,兴高采烈的过来跟张去疾商量这钱的用途。 “公子爷,虽然我们有钱了,也不能坐吃山空,不如我们在外面做些生意吧。” 夏荷眼珠一转,也想看看这春桃究竟有什么管家的本领,于是不动声色的给张去疾捏着肩膀,静静的聆听他的主意。 张去疾也没有反对她的意思,说道。 “你说说看,我们该依靠什么赚钱呢?” 春桃这时候并没有卖弄的意思:“奴婢见识短,还需要各位姐妹给提供一些主意。” 旁边的暖云说:“民以食为天,要不然咱们开几家饭店?” 暖雪说:“开饭店,稍微有些资本的都能来竞争,不如我们开一些成衣店吧。” 暖玉摇了摇头,说道。 “奴婢对珠宝首饰还是有些辨识能力,要不然我们开一家珠宝店?” 张去疾全部不知可否,于是又询问旁边的下夏荷:“夏荷,你意下如何?” 夏荷仔细盘算了一下就说。 “其实这些店都开得也都开不得,开得的意思就是,入行门槛低谁都能干,开不得的意思就是周围的竞争力太大,当真经营起来,恐怕就会受到同行的压力。我们倒不如依照公子爷您的特长开一家医药店,别的不说,就把你那张氏瘦身丹拿出来卖,就是一个一本万利的东西。” 张去疾皱了皱眉头,说道。 “只可惜我现在是官身,如果私下去开店恐怕会被人诟病,如果叫那些御史知道了,在皇帝面前参我一本,可就麻烦了。” 这时候,春桃开始发挥她的特长:“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我们能够出得起价钱,应该能够招一些有名的大夫前来坐堂,只要掌柜的和坐堂先生找好了,这个药管也就能开起来,然后我们再通过药馆发行张氏瘦身丹,就百病不犯了。” 张去疾非常纳闷:“春桃,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会有如此见识,究竟是跟谁学的?” 春桃的脸一红:“自从大老爷走以后,奴婢就和二郎相依为命,二郎又是个读书人,不愿意管这些俗物,久而久之奴婢就积攒了许多处世的经验。” 张去疾点了点头,说道。 “我们不但要开一个男人的旅馆,还要开一个专门面对女性患者的医馆,看那些女性患者就需要纯桃你做那个店的女掌柜了。” 春桃睁大了眼睛:“奴婢真的能行吗?” 张去疾斩钉截铁的说。 “真的能行,一旦这个女子医馆开起来,里面的大夫也可以用女子。香玉云雪这几个女孩的医术都不浅,到时候可以叫他们去女子医馆坐馆,至于夏荷姑娘,这是我们医馆的主治大夫。” 他的话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在行政与经济方面,由春桃说的算,但是在专业方面,则由宫里来的这五个女孩做主。” 他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把这几个围绕在他身边争宠的六个女孩,全部转化成了他的合伙人。 也许以姿色侍人会容易引起审美疲劳,但是大家都成为合作伙伴,有了彼此的利益捆绑,这种关系才会牢不可破。 天色渐晚,张去疾叫这六个女孩都出去休息的时候。 谁知道,她们硬生生的把春桃推到了张去疾的怀里,开玩笑说叫她今晚侍寝,然后明天开始,其他的五个姐妹轮流。 倒把张去疾弄了一个大红脸,非常坚定的拒绝了,叫她们铺好床以后自行退去。 第25章武林骗子 张去疾在自己的宅地上立下了一个牌子:高薪招聘管家一名,护院武师首领一名。根据才能,薪水面议。 广告刚一张贴出去,马上就过来了,一个中年文士前来应聘。 看他递交的履历上面写着:河间人马空,学历诸生,特长,家业管理,盘点账目。 张去疾看他的气运,只见头顶上有一团青色云气浮动,仿佛一条狼狗的形状。 看得出来这个人是比较有能力的,而且相对来说也比较忠心。 于是他简单盘问几句就叫他代表自己去招募一些家庭伙计。 随即又来了一个身形比较瘦小的人,他说要应聘护院武师首领。 说完以后,他随手拿起一块青砖,用手轻轻一劈,那个砖就碎为两截。 张去疾转头看了看夏荷,咱们这好像也有砖,叫他试试吧。 夏荷微微一笑,取出的却是一块金刚砖。 这种砖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在烧制之前,里面放了四根铁制筋骨。 只不过外表和普通的蓝砖差不多,然后她恭恭敬敬的递给了那个武师。 武师拿起来一看,这块砖比普通的轻砖要重许多,皱了皱眉头。 “这砖上面有妖气,用了会妨主人的,不如还是用我自己准备的砖吧。” 他练单掌劈砖的那种道具砖,还有一块备用的。 张去疾并不信邪,转头吩咐夏荷:“把他那块砖拿来捏碎了。” 夏荷睁大了一双妙目,非常迟疑的看着他,心中暗想。 公子爷没有你这么折磨人的,这种硬家伙,我又没学过气功,我怎么能捏碎呢? 但是主人说话也不敢不听,伸手和那个家伙讨要那块砖,谁知道这位武士却非常不屑的说。 “我这砖相当的硬,小心把你那细嫩的皮肤划破。” 夏荷却知道了张去疾的打算,不容分说夺了过来,然后双手只轻轻的一用力,就发现那个砖像面粉捏的一样,马上就被他掰下一角。 再轻轻的一捏,就成了一团粉末。 这…… 这时候,她自己也愣住了,难道我睡着觉有神仙特意传给我功力,就我变成了一个隐藏的武林高手? 于是,她双手变成了鹰爪的形状,朝着那个武师抓了过去。 “这位武师,尝尝我的鹰爪功!” 那个武师不屑的说:“小姑娘上了神棍的当。你以为捏碎了砖头就是武林高手了吗?” 夏荷笑了笑:“起码来说我和你有一样的功力,要不然咱们俩过两招?” 那个武师面如土色。 “这位公子爷,我现在有点内急,上趟厕所再给你展示才艺。” 旁边那个大管家早已带来自己新招来的家庭,将那个武师团团的围住。 “我说这位大侠,你的功夫没有表演完就想走吗?” 夏禾微笑着看向自己的姐妹暖云:“暖云妹妹愿不愿意学这种单掌开砖的功夫,我教教你。” 暖云看夏荷的表情也是相当的崇拜:“荷姐姐,我也能当大侠?” 下颌又将那块砖掰下了,一脚递到了暖云的手里。 “不用理会你,只要用尽全身的力量捏他一下,功夫马上就学会。” 暖云闭了眼,用尽平生大的力气,使劲一捏还以为非常费力,谁知道还没等他发力那块砖便已经成了一团碎末。 小姑娘倒是没有夏喝沉稳,随即跳了起来。 “耶,我也成了武林高手了!” 夏荷右将那块砖掰了好几块,分别分给其他的几个女人,即使力气最小的暖雪也已经轻松的捏碎了那块砖。 张去疾笑了笑:“要么就是我手下的这几位姑娘都是武林高手,要么就是大师是骗子,请你给我一个合适的解释!” 那位武师吓得面如土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公子爷饶命,我就是为了混口饭吃,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元宝小说 张去疾轻轻的吩咐一声:“这位大师的脸上有灰尘,哪位帮忙擦一下?” 马空走了过来,抡起巴掌左右开弓,一连打了对方十多个耳光。 那个骗子想要躲,却被旁边的家丁们给抓住手脚,又抓住了他的发际,躲也躲不开。 抽完之后,马空问他:“还要不要再擦擦?” 可能有一巴掌伤到了泪腺,骗子眼泪不止连连说:“擦干净了不要再擦。” 张去疾轻轻一笑,仰首又是两个耳光。 “骗子的话你们也敢信,他说擦干净了,那肯定是没擦干净,继续擦!” 马空自告奋勇的,扬起巴掌又抽了十几下。 “这回擦干净了没有?” 那个骗子吸取了教训,赶紧说:“没擦干净!” 马空发现自己的手已经麻木了,他赶紧轻轻的抖手活动血脉,又把另一个家丁叫了过来。 “刚才剩下的巴掌你来抽。” 那骗子差点哭了出来:“我是骗子,说的都不算,刚才我说没擦干净。” 马空接过了话头:“没擦干净啊,继续擦。” 张去疾伸了一个懒腰:“可是我没兴趣看了,把他带到院里继续擦吧,我们还有别的事。” 现在店铺伙计等人还在寻找的过程中,这期间也急不来,于是几个人就在一起消遣。 夏荷撇了撇嘴:“骰子已经玩过了,一点也不好玩,我们这回要换一种玩法。” 张去疾笑了笑:“太高雅太烧钱的我可不喜欢,这回我们要玩这个。” 说着取出了两个笼子,两个笼子都不大,只听到里面吱吱吱的响个不停。 春桃愣了一下:“二郎在哪抓来的蟋蟀?” 张去疾笑着说:“别的东西都不好玩,不如我们斗蟋蟀,然后再找点彩头。” 夏荷一笑:“我们可都是穷丫头,没有东西可以输给你。” 张去疾笑了笑:“如果我输一次给你们二钱银子,你们输一次,就要任凭我惩罚一次,愿不愿意赌?” 几个女孩并不认为张去疾会采取什么过分的手段惩罚他们,毕竟这只不过是一种娱乐,于是就笑嘻嘻的答应了。 然后这几个人就开始分蟋蟀龙各自找自己认为好的蟋蟀跑了过去。 张去疾找了一个大大的铜盆,他先把暖香叫了过来:“你手里拿的那个蟋蟀叫大马脸,要和我身边的这个大将军斗上几回合,开始吧。” 第26章斗蟋蟀的高手 兄弟,玩啥呢? 人未到,声先到。 就算盆里那两个斗的正酣的蟋蟀也停止了进攻,乖乖的等待原地。 就见一个气宇轩昂的文成公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正是大明现在的皇长孙朱瞻基,不过现在他在张去疾的跟前并没有表露身份,只是说自己为黄公子。 “黄大哥到了,要不要一起斗斗蛐蛐?” 黄公子的手里也提着一个蟋蟀龙,听到里面吱吱吱的叫个不停。一听到他笼里的叫声,其他的蟋蟀龙马上就鸦雀无声。 朱瞻基看着张去疾和身边的六个美女,有点羡慕的说:“这些小美人陪伴你玩儿,是不是非常高兴?不知道输赢如何。” 几个美人都红了脸。 原来张去疾提出的要求居然是输了的,要被他亲一下。 刚开始被亲的就是暖香,他还有些放不开,可是一旦付诸行动,马上就被张去疾的风流潇洒所吸引,也就欲据还迎,默认了。 张去疾食髓之味,加上他的大将军又能征善战,先后把妓女手中的蟋蟀打的落花流水。 这下子他享足了齐人之福。 这几个女孩子虽然现在是张去疾的合伙人,但在他们心里张去疾就是他们未来的丈夫,并不认为张去疾现在的行动有什么不合适,反而乐此不疲。 几个人又换了几只蟋蟀,甚至在夏荷赢了第二局的时候,还恨自己的蟋蟀过于勇猛,气得他丢掉那个蟋蟀一只触须。 然后再跟张去疾斗,看到自己完美的输了比赛,他这才心满意足的投入张去疾的怀里,享受他的恩爱。 几个人玩的正高兴,朱瞻基闯了进来。 看到这几个女孩子神色都不一样,他就知道里面有许多不尴不尬的事儿,也没有挑破。 非常从容自若的拿起了自己的蟋蟀笼子,把自己的蟋蟀放进了那个铜盆。 张去疾也把自己的大将军放了进去,然后双手按着桌子,目光炯炯瞪着朱瞻基。 “一星战将大将军,本将军刀下不死无名之鬼,来将通名!” 朱瞻基也煞有介事的报上了自己那只蟋蟀的名字:“我这只叫辣椒丁!” 张去疾愣了一下:“你那怎么有这么古怪的名字?” 朱瞻基笑了笑:“这是我身边的伴读,从一个古墓旁边给我找到的,曾经赢过我几位皇叔们的蟋蟀,可谓是所向披靡,你敢和我比一下。” 张去疾笑了笑:“有什么不敢的?”用手里长长的草棍捅了捅蟋蟀的尾巴。 这时候,朱瞻基也毫不示弱,掏出了一个精致的探子,轻轻的拨动他那只辣椒丁的尾巴。 还没等张去疾的蟋蟀动弹,那只辣椒丁就扑了上去,狠狠的咬下了张去疾那只大将军的一条触须。 而张去疾的那只蟋蟀似乎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任凭那个辣椒丁咬掉它的两只触须六只脚。 “兄弟,我这只辣椒丁怎么样?你说能够值多少钱?” 张去疾陈目结舌:“这我可不知道,不知道黄大哥从哪个古墓里找来的?” 朱瞻基无所谓的,笑了笑“其实找到蟋蟀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如何培养如何调教,这里面的学问大着呢。” 张去疾非常佩服的说:“难道黄大哥你知道如何调教这些蟋蟀?” 朱瞻基哈哈大笑。 “我不但知道,而且还能指出,前朝宰相贾似道所写的《虫经》里面几个显著的错误。” 张去疾恭维道:“原来大哥还是一个研究蟋蟀方面的专家,小弟非常的佩服。” 朱瞻基得意洋洋的收回了自己的那个辣椒丁,然后又问:“这几天你家就人来人往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张去疾长叹一声:“我想做大生意招募一些人,谁知道招到的都是一些草包,个个都不堪重用,因此犯愁。” 朱瞻基哈哈大笑:“怎么办兄弟,你想招什么样的人才尽管跟大哥说。只要你能够达到大哥的要求,你要啥样的人我给啥样的人。” 就知道这位大哥门路广,张去疾就问他需要小弟做什么? 朱瞻基得意洋洋的说:“只要你能打赢我的这只辣椒丁,我马上就帮你办的妥妥当当的。但话又说回来,如果给你机会,你打不败,你也必须得付出一些彩头。” 张去疾是多么精明的人,他就知道这里面有坑,于是他就问了一句:“不知道我要付出什么彩头。” 朱瞻基此时变得相当精明:“交出你瘦身丹的配方,咱们大家有钱一起赚。” 张去疾非常诚恳的说:“那个瘦身丹虽然珍贵,但是咱哥俩的交情谁跟谁,只要大哥想要,我现在就可以写给你看,又何必赢了我。” 朱瞻基此时倒有一些帝王的气象:“兄弟,你瞧不起你大哥是不是?你送的和你大哥凭本事赢来的能一样吗?” 张去疾这才知道,大哥这个人的赌性有多么严重。 而且它的毒性往往体现蟋蟀上面,他忽然有所感说了一句:“像大哥这样痴迷于蟋蟀的,历史上也只有两个人了。” 朱瞻基对这个话题相当感兴趣:“你倒说说看究竟是哪两个人?” 张去疾伸出了一只拇指:“第一个就是那个《虫经》的作者贾似道,人送外号,蟀宰相。” 朱瞻基颇有逼格的评价了一句:“以嬉戏亡国,不值一提。第二个是谁?” “那就是在大明中被后世戏称作明蟀宗的宣德皇帝朱瞻基……” 朱瞻基眼里,当时冒出火来:“谁这么大胆,竟敢污蔑大明皇帝?” 张去疾这才想起来,大明传承到今天,不到四十多年的时间已经换了两个黄,而这两个都以残忍弑杀著称。 他们的治下不少言行军法,使得人不敢随意的表达自己的观点。 更何况刚刚经历过靖难之役,人都是相当敏感的。 看到朱瞻基发怒,张去疾笑了笑:“他的正式庙号为明宣宗,就是因为喜欢斗蟋蟀。所以才被后世称为明蟀宗。” 朱瞻基不以为然的说:“那个人如果真的当了皇帝,也未必只会斗蟋蟀!” 第27章靖难遗孤 张去疾呵呵一笑。 “哎呀,他还会生儿子,生了一个名叫明英宗的皇帝,居然直接带着人敌人,叫开自己的关卡,放敌人入关,烧杀强夺。” 朱瞻基咬牙切齿的说:“你告诉我那个不孝的皇帝究竟是谁?” “他叫朱祁镇,朱瞻基的长子!” 朱瞻基愣了一下,心中暗想:“我虽然早已经大婚,但到现在还没有儿子,他怎么知道我的儿子叫什么,又怎么知道我儿子做过什么事?这不是胡说八道吗!等等,他说我的儿子叫朱祁镇什么,倒也符合太祖爷给皇子皇孙们的取名法则,这倒怪了。” 于是,他一脸郑重的问:“那么这位皇帝出生在什么时候?” “也就是圣孙朱瞻基登基的第二年,大明宣德二年。” 朱瞻基犹豫了一下,然后悄悄地问:“你可知道永乐这个年号一共使了多少年?” 张去疾吓得慌忙捂住了朱瞻基的嘴,一声大喝道。 “大哥,这么大逆不道的事你也敢问?不要命了!” 由于这毕竟是一个穿越之后的空间,由于张去疾穿越引起的一种蝴蝶效应。 许多事都和张去疾千一世记得的历史不一样了。 比如在正史上,今年刚好是六岁的朱瞻基,在这个世界却提早出生了许多,而且,还曾经参加过靖难之役。 因此,对于大明未来的命运他也不好。 可是,见自己的黄大哥不停的问,于是他就给说:“永乐这个年号一共用了二十二年,只不过对于你我这样的庶民来说,这并不代表什么。” 朱瞻基又仔细问了一下那个朱祁镇的性格,张去疾又给他详细的解释了一回。 朱瞻基哼了一声:“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儿子,我宁可将他溺死。” 张去疾笑着安慰他说:“这是人家皇家的事儿,大哥管他干什么?” 朱瞻基干笑几声,也没有解释,又陪张去疾聊了一会儿,就闷闷不乐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回去之后他马上宣布:“来人把孙王妃给我打入冷宫,以后也绝不会再临幸她。” 他心中暗想:“为什么要可怜她,这个贱人以后要给我生一个不成器的儿子!不行,我必须要换一个王妃。” 他这边鸡飞狗跳,这天一道密令把他宣进了太医院。 接着就有两个太监叫他坐车,把他拉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军营里。 张去疾想要询问这回究竟要给谁看病? 就听那个太监低声的威胁他:“不该问的不要问,这群人得的可是花柳病,如果你治不好,自身也就性命难保。” 就在这时候,张去疾马上登上了系统商城。 从那里买了一些治疗花柳病的特效药,到了那个军营里,就听里面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发出这些声音的却是一群女子,张去疾皱眉说:“这都是些什么人?” 那个太监低声说:“这些都是禁难之意中的奸臣的妻女,他们被称作营妓,专门为这些士兵们服务,才过来三个月已经死了一大半。” 张去疾知道靖难老臣家属的下场,对此虽然不感觉到意外,见到如此惨烈的场景,也非常不忍心的摇了摇头。 勉强压抑住要去救民于水火之中的义愤,直接就问自己要救助的对象是谁? 那个太监低声说:“他名叫喜宁,喜选侍的哥哥,来到军营也是为了镀金的,不料和一个游击将军争夺齐泰的夫人,虽然打赢了,也得到了美人,结果却得了花柳病。身上生了脓疮,陛下命令先生给医治。” 张去疾的心里暗气:这样的一个败类治他干什么?倒不如死了干净。 那位太监安公公察言观色,小声的提醒张去疾:“我说张医官,这是非常关键的时候,你可不能犯糊涂,这位喜将军可是皇亲国戚,陛下第一要保的人!” 张去疾就把自己购置的一些特效药给了那个太监:“你把这个给喜宁用用,但也只能医治这一次,如果下次他还本性不改,就算太上老君的仙丹也救不了他。” 他自己却并不过去看,不一会儿那个太监兴高采烈的回来告诉他:“张医官的药真的好用,他身上的恶臭消失了,就连那脓疮也轻了许多。” 张去疾点了点头:“小人不懂军旅,在军营之中有害无益,就此告辞了。” 那个太监低声说:“不知道你能不能治一种中风的病?” 张去疾也不敢托大:“你说说具体情况。” “对方身体褶皱,脸色蜡黄,而且头发渐秃,几天的时间居然从一个美人变成了一个僵尸的病秧子,可是,她应该受的天谴还没有领完,陛下想要叫他马上好转,然后,领受他应该受的一切!” 张去疾就问那个人的姓名,太监且严厉的警告他:“不该问的你别问,否则对你没好处,就说你能不能治。” 张去疾查阅系统早已得到了答案,但他嘴上却并没透露半点口风。 “酒精能不能治,我需要见到具体的病人,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 这位公公赶紧叫人把张去疾领到了其中的一座军营里。 只见这里面只有几个老兵在守护,这些人倒也不该八卦的脾气。 “别的太太小姐们被发落到这里,早已被那些士兵抢掉帽子,可是这位夫人,怎么就没人看上他呢?” 另一个老兵说:“别说他们了,就是我们几个,对她也不感兴趣,和尸体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然后太监把这些老兵屈退,叫张去疾进去看病人。 “这个病人是个非常低贱的女人,你不用有什么忌讳,该怎么治就怎么治,陛下只要他活命,并没有说不可以叫她失身,公子爷血气方刚,想必能够给陛下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这个太监话里话外,都是在引诱张去疾过去,和里面的女人发生不可描述的关系。 张去疾一言不发的进了那个军营,只见那个女人旁边倒是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在把手,这个女孩蓬头垢面,粗手大脚,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但是他看上了病榻上的那个昏迷不醒的女人,皱了皱眉:“这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 第28章叫你干净的去 那个蓬头垢面的女孩冷笑一声:“这人昏迷了半年,离死就差一口气了,你们还不愿意放过他吗?” 那个太监安公公冷笑一声:“来人,把这个碍事的女人送给那几个老兵!” 过来几个军汉,抓住那个女孩,往外就拖。 安公公再次看向了张去疾:“不管是你治好了她,留给那些军汉也好。还是你治不好她,然后自己要了她也好,总之,陛下叫她死前必须有过别的男人!” 张去疾的心往下一沉,就知道伴君如伴虎。 陛下这是考验他这个太医的忠诚度,也是在惩罚这些靖难之役建文帝忠臣的女眷。 不管是治好病叫这女人遭遇其他男人的欺凌也好,还是自己要了她之后,叫她死去也好,都已经很是难受,这些人只能和皇帝捆绑在一起。 安公公微笑着说。 “这个女人虽然丑了点,但是身材挺好,要不咱家蒙住张医官的眼,您就勉为其难,要了她?” 看到安公公要叫那几个军汉去解这女人的衣服,张去疾皱了皱眉。 “她的病就算大罗金仙也救不了,既然一定要找个男人送他最后一程,不如就留给我吧。” 安公公冷笑一声:“张医官可想好了,陛下的圣旨,可是说即使这女人死了也不能晨练,只能拖出去喂野狗。” 这时候,病床上的那个女人也睁开了眼,突然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一个太监。 以及一个非常英俊潇洒的少年,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有心要抗拒这最后的命运,只可惜身体都不能动了,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悲哀。 “这位小郎,我已经到这里半年多了,早已对未来没有希望,如果一定要走这条路的话,我希望送我最后一程的人是你。” 在那些庸俗丑陋不堪的老太监以及这个年少郎君的之间做选择,还是很容易的。 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以及说话之间身体散发出来的若有若无的恶臭。 张去疾越发知道她得了什么病,其实如果他愿意,现在就能给这个女人解毒。 当然,这是这个女人所希望的吗? 于是,他凭着声音说:“安公公,说我要了这女人也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安公公冷笑一声:“你是想给这女人求情吗?不可能,陛下那关你也过不了,如果答应了你,就连咱家的性命也难保。” 张去疾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能够平安的把这个女人带出去。 “我不是叫您放过她生前,而是叫您放过她死后。” 安公公冷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她得的是一种绝症,血脉已经非常虚弱,一个时辰之后必死,既然公公叫我送她最后一程,那她也就算我们张家的人了,我不希望她暴尸荒野,被野狗啃尸,希望公公能够允许我收敛他的尸体。” 安公公非常的为难:“可是……” 张去疾小声的对他说:“人都已经死了,是埋进土里被蝼蚁吃,还是留在地面上被野狗啃,那有什么区别?小生要的只是我们张家的脸面而已。” 说着,他悄悄的 塞给安公公一些银子。 安公公对这银子虽然有些渴望,但是仍然不愿意趟这趟浑水:“这事儿其实还有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纪大人盯着,怕瞒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听到这话,张去疾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么,这个男人就应该叫纪大人来做,公公也放心,陛下也放心。我和张去疾就不做这个恶人了。” 说着收拾起医药箱,转身就要走。 安公公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拽住了张去疾。 “没有完成陛下的旨意,你怎么能走呢?” 张去疾无所谓的说:“我不能叫我们张家的人蒙羞,公公还是找纪大人过来吧。” 俺公公苦笑一声:“纪大人带队去南京查案,想要回到顺天府来,少说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来不及了!” 张去疾小声对安公公说。 “公公净身的时候受了感染,身上是不是有一种异味?因此不得不用一些香料以掩饰,小人手里有那么一种清除异味的药品,公公有没有兴趣?” 安公公愣了一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张去疾低声对他说:“刚才得花柳病的那个人,我已经给她控制住了,您这种病其实问题不大,只需要一个偏方就能治好。” 太监虽然非常敏感,但听人能够治好自己难以为人道的病症,内心也相当的渴望。 他知道张去疾要求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想了半天,最后咬了咬牙:“只要你能够治好我的隐疾,那么奴婢就冒了杀头的危险,帮助公子这一关!” 张去疾凭着肉疼从商城里换来了一些抗感染的药物,悄悄的塞到那个太监手里。 “晚上要在这里跟夫人共度良宵,不希望有别的人打扰,不知道公公能不能给安排一下。” 安公公想了半天,“这个恐怕……” 张去疾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这戒备森严的万马军中,没有人能够瞒天过海把人运出去,完事之后我会叫公公亲眼看到我把她入殓,然后带去我们张家埋葬。” 听到她这么说,安公公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笑容。 “既然是如此,那么咱家也就没有什么担心的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公子请!” 张去疾拦住了他:“我需要给我的女人沐浴,然后叫她干干净净的走,麻烦公公叫人给准备一些香汤。” 安公公说:“这也好办。”于是马上出去叫人去办。 张去疾笑了笑:“烧水也需要一段时间,公公可以找一个偏僻的地方,把这种药抹在患处试试。” 安公公吩咐手下的人在远处戒备,不要打扰了公子的兴致,然后自行去涂抹患处。 这些老兵多少也有些良心,也不愿意为难这个濒死的女人,于是都识趣的退开很远。 等所有的人都退去了张去疾对那个女人说:“我虽然不能够救夫人出苦海,但却能叫夫人干干净净的去,不知道夫人意下如何?” 第29章我要为她收尸 事实上,如果她不是得了这个病,结果可能比这惨十倍,张去疾给她争取的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非常诚挚的说:“多谢公子,但愿来世结草衔环以报。” 张去疾没有在说话,也没有落井下石,而是取出了一枚乌黑的丹药,塞进了那个女人的嘴里。 “吃了这种丹药以后,需要半个时辰才发作,这段时间应该能够给你沐浴更衣的功夫,希望夫人善自珍重吧。” 女人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非常坦然的吃了这种药。 张去疾就问她姓什么,来自哪里? 那个女人一脸愧疚:“妾身沦落于此,愧对夫家,也没脸面提原来的姓名以及来历,请公子见谅。” 张去疾笑了笑:“那我也就不问了,你不要乱动,若是提前了药物发作的时间,就不能干净的去了。” 不一会儿香汤烧好了,那几个老军负责给抬了进来,还别出心裁的在里面添加了花瓣以及香料。 张去疾恭恭敬敬的说:“我就不打扰夫人了,等会儿再见面。” 他的本意是等夫人死了以后自己过来收尸,谁知道俺公公却好巧不巧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可不行,张公子,陛下定好了,由您负责送她最后一程,如果你抗旨,恐怕无法向陛下交代呀,咱家拼了性命关系允许你给他收尸,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 张去疾还要争取一下,安公公冷笑一声:“她身边的那个侍女香儿,刚才被拉出去的时候已经毒发身亡了,如果这个再失手,咱家就无法交代,请张公子体谅咱家的难处!” 事实上,如果不是张去疾的药管事,他现在早已经把张去疾打坐反贼的同党,哪会这么好言好语的对他说话? 张去疾长叹一声:“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请您退出,这么卑贱的人,可不敢指示公公您的大驾。” 张公公笑了笑:“公子放心,咱家也不是喜欢听房的人,一会儿再见。” 张去疾也不确定张公公的人是不是在外面监视,因此也只好过来将那个扶人扶起。 那个女人不想叫别人碰自己,坚持自己过去沐浴,却发现由于久病在床,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张去疾无可奈何,只好帮她除去外衣,果然见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那个妇人非常不好意思:“是奴家连累公子了。” 张去疾也没有说什么,身为医生,什么样的患者没有见过。 更何况,这种毒难不倒他,叫他为难的是永乐大帝这种制度的毒。 于是,他一脸郑重的说:“医者有知天下之心,在下能叫夫人干净的去,不知道夫人愿不愿意接受在下的治疗?” 那个夫人仍然有些不信:“这种毒可是唐门的剧毒,就连下毒之人也没有解药,你真的能行?” 张去疾知道,下毒的人其实是她一伙的,目的就是让她干净的死。 于是,他笑了笑:“那个毒我解不了,但是却能抑制住这种散发出来的异味。” 夫人的脸色羞红,“那好,你来吧。” 张去疾叫她除去所有衣物,却发现她身上早已溃烂生疮,毫无美感可言,可见身上的毒已经积累到一定程度。 于是,他就取出了那种药,溶解在整盆的水里。 然后用一个干净的毛毯裹住了她,将她送了进去。 结果第一遍的水相当的黑,相当的臭。 张去疾作为一个有良心的医生,丝毫不嫌弃,又将她抱出来用毛毯裹好。 然后一趟一趟的将这些污水换去,刷了桶以后又换上了新鲜的香汤。 如此反复,在这半个时辰之内,一连为她洗了三次身,意外的发现原先溃烂之处已经流出了新鲜的血,而且没有继续化脓,不一会儿就结痂了。 至于她的脸上,也恢复了原本的容颜,只是有些憔悴。 张去疾再次用毛毯给她裹好,放在床上。 那女人感觉到非常的疲惫:“我困了,睡一会儿再说。” 张去疾知道其实是药力发作的原因,于是就对她说:“你先坚持一下,我去给你找一身干净的衣服。” 然后他走了出去,果然发现安公公就在旁边不远处徘徊。 张去疾把自己的要求说了一遍,安公公反复盘问,这人真的马上要死了。 张去疾就顺着他说:“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麻烦你给我找一身喜服,拜堂入完洞房好送她去。” 这个事儿其实非常容易,不一会儿果然给他找来了一套非常华丽的凤冠霞帔。 按照前朝的规制,民间的夫妇成亲的时候是不允许穿凤冠霞皮的。 但是自大明开国以后,马皇后法外开恩,允许民间仿制凤冠霞帔作为嫁妆。 所以后世的婚礼穿的衣服,才会格外的丰富多彩。 张去疾拿着衣服进去,安公公在帐外听。 果然听到那个女人叫张去疾帮她换衣服的声音。 作为一个多年的老狐狸,安公公自然明白,所谓换衣服其实是那种难以描述之事的隐语。 少年男女血气方刚,其中的尴尬自然难以为外人道。 于是,他笑着躲出了好远,这才找来了营中的一个士兵,叫他出去买一副上好的棺木。 大约过了两刻钟左右,就见帐篷的门开了,张去疾的怀里抱着一个盛装的女人,缓缓的走了出来。 发现面前多了一个非常普通的棺木,就恭恭敬敬的把那個女人放进棺材里。 安公公上前查看,果然见那个女人,双目紧闭身体冰凉,他还不放心拔下了一根头发丝,放到女人的鼻子尖。 并没有发现头发丝被吹动的痕迹,这才放心。 “既然人都死了,咱家也不会过度的为难他,稍后就向陛下求情,允许公子以礼安葬,那就盖棺吧。” 棺木盖好,有一些老兵帮着把棺材抬到外面的马车上。 安公公派人向永乐大帝汇报,永乐大帝一听是张去疾的请求。 想到对方治好了自己儿子的肥胖症,又解除了自己的心魔。 于是就长叹一声:“既然张去疾为铁杨氏求情,就免除铁杨氏死后的惩罚,恩准张去疾为她收尸埋葬。” 第30章朱高煦的毒誓 棺木运到了张家,家人们都觉得晦气,马空也说会给这个房子招来霉运。 张去疾对他们说:“这毕竟是皇帝赏给我的女人,纵然不能相伴一生,也要给他一个非常风光的葬礼。” 于是,他又叫马空出去雇用一些哭灵的女人过来,又找了许多高僧高道给念经。 张家这一系列的操作,早就被锦衣卫告诉给了永乐大帝。 永乐大帝点了点头:“你们派人去盯着,等他埋葬以后再去检查一下里面究竟有没有尸首,可别像朱允文那小子一样,被火一烧生死不知。” 锦衣卫指挥使纪纲虽然没在京城,但他的手下也都是非常能干的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张家的一举一动。 却发现张去疾除了在守灵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动作。 念了七天经以后,他居然连棺材带死人一起送到了一个火场,然后命令人火化。 在火化那天,纪纲回到了顺天府,马上带着人来到张去疾的跟前。 “棺木打开,我们要验尸。” 张去疾当时汗流浃背,心中暗想:“幸亏我叫马空他们早有准备,要是他们看到棺材里头没有死人,只怕睡进去的就是我了。” 于是淡淡的一笑:“纪大人是奉旨而来,卑职自然不敢阻拦,这就请您验尸吧。” 他主动的命令人推开冠盖,忽觉一股寒气逼来。 原来湿身的上面放着许多冰块,下面的人面貌宛如生前。 继刚忽然想到济南城破的时候,自己去铁铉的府中捉拿杨夫人的事。 当时这个女人和她的两个女儿是那么的绝望无助,想不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心中未免有些愧疚。 他退了出来:“下关查验已毕,请安公公再查一遍,如果结果无误,我们俩一起上报如何?” 安公公往棺木里看了一眼,发现里面躺着的女人和自己见到的杨氏一模一样。 “大家亲眼看到杨氏毒发身亡,更何况身上又盖了这些冰块,就算当时没死,现在冻也冻死了,大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纪纲这个人虽然也做了不少陷害忠良的事儿,但还保持着最后一丝良知,也不愿意再难为这个已经死了的人。 “既然安公公查验无误,我们就联名上报吧。” 不一会儿,随来的仵作送上了验尸的尸单,请两位联名签字。 纪纲拿起笔来刚要写,就听外面有人大喊:“汉王殿下驾到!” 张去疾愣了一下,心想:这只不过是个普通的葬礼,汉王来干什么? 果然见到一个身形彪悍的人,带着一群宫女太监以及穷凶极恶的护卫走了进来。元宝小说 汉王一边走一边说:“验尸单暂缓填写,一定有本王亲自查验以后,再做定夺!” 听到这里,张去疾的脸马上就变了。 这货一直和太子的人不对付,现在我的身上已经贴上了太子的标签,所以他过来捣乱也在情理之中。 顺着我这根线,如果能扳倒太子,就更趁了他的心意。 纪纲和安公公不敢得罪汉王殿下,恭恭敬敬的过来行礼。 汉王朱高煦阴阳怪气的对纪纲和安公公说:“这个人能够把一个大胖子变成瘦子,还有什么做不了的,该不会是用别的女人尸体易容伪装的吧,你们查清楚他这几天的去向了吗?” 听到这话,张去疾才知道朱高煦对自己的恨有多严重。 原来永乐大帝很早就跟朱高旭说:“你哥哥身体不好,一切都靠你了。” 原本是想叫他,辅佐他哥哥开创大明江山的,而他却是认为:你哥哥不好,等他死了以后,这江山都是你的了。 因此心心念念就是盼着太子朱高炽越倒霉越好,不管是谁治好了猪膏吃的病,都被他切齿的痛恨。 张去疾去军营给那些人治病,自然瞒不过他的耳目,他也知道。陛下密令张去疾在杨氏“临死”之前,做她的男人。 既然陛下都允许叫张去疾收尸了,按理他不应该动,但他转念一想,只要我利用张去疾这个油头,给他定个罪,势必会牵连到太子。 一石三鸟,何乐而不为? 因此他在利用手中的权力,直接堵着门要求重新验尸。 张去疾听的脸色铁青,他毫不客气的对朱高煦说:“下官没有想到杨氏也是汉王殿下的心上人,既然殿下相信不着下官,请你讲这尸体拉回府上自行处理就是,下官也可以不掺和。” 说着他退到了一旁:“来人将尸体运到汉王殿下府中,任凭他处置。” 马空他们最近只听张去疾的,听了这话,二话不说盖上棺木,装到马车上,就要赶着马车出门。 汉王气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你一个九品芝麻官居然也敢跟本王作对,谁给你的胆子?” 张去疾冷笑一声:“我收殓杨氏的尸体也是奉旨而为,如果汉王殿下嫉妒的话,这个机会就让给你了,请殿下以汉王妃的身份把她埋了吧。” 汉王期的鼻子好像没歪,“大胆,你敢诽谤当初的亲王,来人,把这个狗奴才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大吼一声:“本宫在此,谁敢胡来?” 就听外面有许多人都跪了下去:“参见太子殿下!” 汉王朱高煦愣了一下,转头看去,遇见一个身材匀称的中年美男子,走了进来。 “你是谁?” 那个男子手按在了剑柄之上:“高煦,见了你大哥还不下跪吗?” 听到这个声音,朱高旭吓得魂不附体:“你不是身体不好吗?怎么出来的?” 朱高炽冷笑一声:“二弟你是不是盼着本宫马上就呜呼哀哉?” 朱高煦吓得汗流浃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兄明鉴,臣弟从来没有这么想。” 朱高炽哼了一声:“张去疾专门给我看病的,你赶过来找茬杀他,是不是见不得本宫的好?” 朱高旭哪里还敢犟嘴,咚咚的磕响头。 “靖难的余孽是陛下专门打击的对象臣弟小心办事,也是为了朝廷的稳定!” 朱高炽哼了一声:“杨氏叫张去疾以礼安葬,是陛下的圣旨,你为什么要从中作梗?难道你真的想把这个死尸拉回王府,认做王妃下葬吗?” 朱高煦诅咒发誓:“臣弟绝无此心,如果口不对心,就叫我将来困于烈火中,活活的烤死!” 第31章终归尘土 朱高炽哼了一声:“没有这个想法最好,叫张去疾送杨氏最后一程是父皇的意思,你最好不要耍小聪明。” 从前的朱高炽一出来就要喘上半天,整天以一个病秧子的形式示众。 谁知道,现在却气宇轩昂身材魁梧,在这里吉言绿色的斥责这位熊孩子弟弟,好久也没见疲倦。 朱高煦避免有些怂了:“既然是父皇的旨意,那小弟也不好道什么了,我们要亲眼看着张去疾把杨氏烧掉,免得有些宵小之徒离间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 张去疾命令人连棺材带人一起抬到柴火堆上,下面都浇了许多菜油。 他自己拿着一个火把,站在火堆旁边。 “前尘是功是罪,如今已了;前生是情是孽,来世不沾,你走好吧。” 说完之后将火把毫不留情的丢到火堆上,随即他看看汉王殿下:“殿下如果不相信可以到棺材跟前看着,万一她从棺材里站起来跑了呢?” 汉王的一张脸拉的像个驴脸,一句话不道,的狠狠的盯着张去疾好久。 “年轻人太过猖狂,小心有一天死于非命。” 张去疾冷笑一声:“孽龙虽然也是龙,却难窥神器。有朝一日,铜钟罩体,烈火焚身,回头已晚,殿下好自为之!” “你……” 朱高煦指着张去疾,气的道不出话来。 “一个九品的院判也敢顶撞汉王殿下,真的以为我大明的王法不在吗?来人把这狗才也丢入火堆一起烧掉。” 汉王手下的护卫,抓起张去疾就想往火堆里丢,就在这时候朱高炽手中的宝剑往空中一举。 “你们这些杀才,我看谁敢动手!” 太子卫率的人数要一多于汉王的护卫,这人凶神恶煞的网,汉王一伙人的身边一位凛凛神威。 纵然汉王本人能征惯战,看到这个情景也未免尴尬。 他怕的倒不是朱高炽本人,而是这个身份以及大明长幼的次序。 再加上古人理法里还有兄则友,弟则恭。 如果朱高炽真的以他不敬兄长的罪名治他,他一点脾气也没有。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吩咐:今天这事儿只算是给那狗杀才一个教训,如果再敢轻视藩王,小心有一天叫他尸骨无存!” 这时候场地上的火焰越来越高,仿佛要把天空烧穿。 滚滚的热浪,逼的众人不住的后退。 就算杨氏是诈死,在这大火势之下也会变成真死。 过了好一会,所有的柴火都烧成灰烬,浓烟也逐渐散去,众人往跟前一瞅,只见有一盆热乎乎的灰土被风一吹,四处飘散,尸骨无存。 张去疾转过头来对朱高炽道:“太子殿下,皇上吩咐我的事已经做完了,你也亲眼见到了,请您如实回禀皇上。” 朱高炽当时给定了性:“杨氏的事到此为止,谁敢再提,就是目无君上!都散了吧。” 所有的人都散去,以后张去疾也正想回去,却见不得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却是黄大哥。 “黄大哥,你怎么还没走?” 朱瞻基似笑非笑的道:“兄弟,你这一手玩的,真是好险啊,快告诉哥哥,那个杨氏究竟被你藏在哪里?” 张去疾呵呵一笑:“如果不是刚才那阵旋风,小弟还知道她藏在哪里,那阵旋风刮过去以后,恕小弟也难以回答。” 朱瞻基有些不痛快:“给我一个痛快话,你是从哪里找一个那么酷似杨氏的尸体?还是你从别处又杀了一个人?” 这话一出口,差点把张去疾吓跪下。 “大哥,没有这么坑弟弟的啊。我啥时候杀一个人冒充杨氏了?永乐盛世,朗朗乾坤,岂是道杀人就能杀人的?小弟只不过是一个九品的院判,又不是什么江洋大盗,你可折煞我了。” 朱瞻基前后上下左右打量了张去疾很久,始终没有发现他有任何破绽,迟疑道:“难道你就真的没有私自救了杨氏逃生?毕竟那个人是无辜,受牵连也挺可怜的,你那么做大哥也理解你。” 张去疾沉声道:“她早已患了绝症,不管有没有人救他,今天也必死无疑,这是朝廷上下都知道的事儿!所以皇上才叫我送他最后一程。” 朱瞻基发现不了任何破绽,这才不死心的道了一句:“也好我不逼你了,如果你有什么为难的事,尽管跟大哥道,不论如何我能罩你。” 张去疾也非常真诚的道:“多谢大哥了!” 这个话题谈完之后,他非常神秘地道:“你说汉王殿下最终会被烈火烧死,是不是真有其事?” 张去疾扶着他耳边道:“我有一种神通名叫星辰物语,具有预见过去未来的能力,那次那个朱大伯体验过,难道大哥忘了?” 朱瞻基非常好奇的问:“谁干的呢?” 张去疾摇了摇头:“小弟的道行很浅,还不能窥破天机。” 满足不了好奇心的朱瞻基,只好非常遗憾的告辞回东宫自己的住处。 所有的人都打发走了,这六个女孩子再次围了上来,非常委屈的道:“公子爷,家里为什么会出此横事?” 虽然杨氏跟张去疾并没有夫妻之实,但是头疼已经默认张去疾已经娶过一房。 这个年代的人嫁女儿非常忌讳二婚,起码来说一些优秀的女孩就已经自动的把张去疾过滤掉了。 张去疾叹了一口气:“就算是我张某为忠臣孝子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临走的时候,夏荷忽然消声的对他说道:“如果公司晚上寂寞的话,奴婢愿意陪伴你互诉心曲。” 张去疾现在事业刚刚开创,并没有功夫寻思儿女私情的事儿,于是就婉拒了。 他独自一个人回到了书房,悄悄的把旁边的一个书桌挪动一下,然后也不知道踩了什么地方的机关其中的一块轻板砖突然翻了起来,露出了一个三尺见方的大洞。 张去疾悄悄的钻进了大洞,下面还有阶梯,到了下边的时候,他又将手按在了旁边的一处机关上,那块翻起来的地板瞬间又恢复了原位,而上面的那个书桌也瞬间移动了回来。 第32章偷梁换柱 令人感到纳闷的是下边有一条仅能通过一人的地道,饶是张去疾手里拿着火折子在里面,仍然显得非常阴暗。 张去疾也不敢怠慢,非常迅速的来到一个较大的地下室里。 那里有两个非常特别的容器,里面放着一些特殊的液体和一些金属片。 那些金属片都被一些细细的金属线连着,中间有一个玻璃瓶,那个玻璃瓶突然变得明亮异常。 这是一个卧室的模样,只见幔帐里有一个美人,正在和目安眠。 张去疾掀开了幔帐,旧件那里面有一个大概十八九岁的女孩,在里面睡得正香。 似乎是感觉到外面的异常,他的睫毛抖动了一下睁开了眼:“我这是在阴曹地府吗?” 如果那个安公公在场的话,一定会睁大了眼睛:“这声音不是杨氏的吗?奇了怪了,难道人真的能返老还童?” 张去疾直认不讳讳:“你没有死,是我用假死药救了你。” 那个美人眼里露出一丝忧郁:“你何苦如此?” 张去疾声音阴沉道:“就凭你是我的女人!” 原来这个女的正是他在精英中见到的那个垂死女人杨氏,此人还是有一个非常令人震惊的身份。 那就是山东巡抚铁铉的夫人杨氏,今年三十五,给铁铉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铁铉由于反对永乐靖难,被朱棣残忍的处死以后,他的儿子以及家人都被发配到边远地区。 妻子和女儿则被打入教坊司沦为营妓,只可惜杨氏刚进去不久,就中了一种必死的剧毒。 浑身散发着恶臭,头发也秃了一半。 这样的人自然没有人愿意碰她,也因此躲过了非人的凌虐。 一直拖到半年以后,所有的军医都对医疗她失去了信心,而朱棣也想要测测张去疾对自己是不是忠心,于是就想在杨氏临死之前找个人恶心她一下。 谁知道张去疾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韪,把人救了下来。 到现在杨氏还是晕晕乎乎的:“你是怎么做到的?在戒备森严的天子脚下做这种事,只怕不是谁都能办到的吧?” 张去疾笑了笑:“其实也不难,我的府中还有几个能干的死士,也有一个用来防备万一的房子。” 原来,张去疾自从穿越到永乐年间,就早已做好了避祸的准备。 毕竟当时他哥哥也和铁铉一样,是保着建文帝的,既然永乐大帝胜利了,他们的下场也可以预料。 所以未雨绸缪,在买下这些房子以后就兴业叫人改造,利用自己用钱买来的死士,挖了一个地道,还开辟出一个地下室。 这个地下室也不是,只有一个出口,另一个出口通在城东的城隍庙。 原本打算在朱瞻基来的那天就要用上这个地道,谁知道被朱瞻基把它解救了。 随即就摊上了杨氏的事,他对于杨氏相当的通情,于是就想启用这个地道做些事情。 他先给杨氏吃了假死的药,叫杨氏,看起来像真死了的一样。 然后把棺木运回了张家,找高僧高道来念经超度。 与此同时,他又把招募来的死士,集中在地道里,叫他们去城外寻找一些新死的女尸,悄悄的运到这个地下室里。 由张去疾亲自主刀为那个女士易容,看起来就像死去的杨氏一样。 再然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趁着那些僧道念经掩护的时候,悄悄的将棺木里的杨氏抬进了地道,然后将这具女尸换上杨氏的衣服,再重新放到棺木里。 这些事儿,除了他和大哥给他留下的那些死士知道以外,就连身边最亲近的春桃都不知道。 直到今天把那句女尸火化,杨氏在这地道里已经昏迷了七天七夜。 这七天七夜里,由于处于假死状态,身体各部分的技能几乎停止了运转,体力消耗也相当的弱。 因此,虽然昏迷了七天七夜也并不觉得怎么饿。 听到张去疾说完过往的事情以后,她向张去疾盈盈跪倒:“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张去疾不悦道:“你叫我什么?” 杨氏知道他的意思:“我是个有罪之人,就曾经进过那个地方,就怕辱没了你。” 张去疾截住了她的话头:“铁大人的妻子杨氏已经死了,今天上午火化的,朝廷的安公公、太子殿下以及汉王殿下。都亲眼所见,汇报上的朝廷。” 说到这张去疾从自己的身上取出了一张卖身契约:“现在你是我新纳的侍妾沈月娥,这是你的身份。” 从现在起,这个可怜的女人又有了她新的名字沈月娥。 沈月娥拿过那个身份仔细一看,只见上面写的缘由是自己是山东一带过来的流民,卖身葬父,被张去疾收纳房中。 张去疾一脸歉意的道:“以你的来历太过敏感,我只能这么写。身份给的过高了,总会有人查,纸包不住火。” 沈月娥也不愿意多想:“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从今天起,杨氏已经死了,奴婢就是您的侍妾沈氏月娥。” 张去疾不敢停歇,叫来一个死士,叫他把张去疾领进城隍庙里,问那个死士:“都布置好了吗?” 那个死士说:“三号已经在布置,情深姑娘跟我们一起去城隍庙,明天还有一场偶遇。” 到了现在,由不得沈月娥不答应。 她刚想走,就被张去疾拦住。 “我给你的那张身份介绍,你现在就烧掉。还有你必须忘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你我的相遇,一切都从明天开始。” 沈月娥也是一个相当聪明的女子,他点了点头。 “今晚发生了什么事?妾身一点也不记得了。” 张去疾点了点头:“那就好,这是自己人,你跟他出去吧,你的‘爹’还在城隍庙等着你呢。” 第二天张去疾伸了一个懒腰,叫上身边的六个侍女兼助手:“今天我们为夫人积点阴德,出去义诊,你们做好准备了吗?”元宝小说 其实那五位坐堂的大夫早就做好了准备,春桃也叫马空备好了车。 车夫请示去哪里,张去疾直接说:“最近城隍庙里聚集了许多流民,他们缺一小时,遭寒受冻,我们还是去给他们义诊吧。” 第33章洗白很成功 城隍庙里果然。聚集了十几名乞丐。 这些人都是从全国各地赶来的流民,由于朝廷怕他们沿街乞讨,破坏了都城的风貌,所以把他们都聚集在城隍庙里。 春桃命令马空在旁边开粥厂,震慑那些可怜的流民。 朱瞻基听说张去疾又要舍周又要义诊,也非常感兴趣,一早就来这里带着一些伙计给他助威。 如果有人闹事,他们这些人就直接给解决了。 这边有重病的到这来,张去疾免费给医疗舍药。 好在这些人得的都是一些简单的伤寒温热之病,治疗起来也不费什么力气。 就在这时候,忽然看到庙门口聚集了一群人,大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而人群里面却有一个人哭的相当悲痛。 张去疾皱了皱眉:“那些人又不去吃粥,又不来看病,在那里哭什么?春桃,你过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帮就尽量帮一下。” 朱瞻基挑了一下大拇指:“兄弟真当得起,医者仁心。” 张去疾苦笑一声:“大哥你就别和我商业互吹了,大家都不容易,能帮就帮一下。” 过了一会儿春桃,颇有些同情的说:“那面有一个女孩子他爹饿死了,没钱买棺材,买坟地埋葬,愿意卖身葬父。” 张去疾皱了皱眉:“什么时候的事儿?” 这时候有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过来诉说:“今早四更天的事,说着非常完美的向张去疾使了个眼色。” 张去疾秒懂,这也是大哥留下的死士之一。 于是他叫春桃带着马空过去:“咱们也是为先夫人积德,马空你带几个伙计给那个人的父亲选个坟地,买口棺材葬了吧。春桃,你去安慰一下那个女人。” 春桃领着马空一起过去帮着那个女人置办丧事,而其他五个助手则在这边帮着张去疾。解方拿药。 他的一道相当的高明,不提这些流民,就算旁边的许多贫苦人也都慕名过来求医。 张去疾真的存了行善的心,来者不拒,一直忙活到日薄西山。 这才命令夏荷带着人收摊,就在这时候。这些人还舍不得叫他走:“先生你还来吗?” 张去疾向众人拱了拱手:“下官那是太医院九品院判张去疾,夫人新故,为了给夫人积阴德,特来义诊一天。日后有机缘,大家再相见。” 说着做了一个罗圈揖,在五名侍女的陪同下上了车子,回了自己的宅院。 谁知道刚进院门就有,一个穿着相当讲究的女人跪在他面前口成主人。 张去疾愣了一下:“你是何人?我在府里没见过你。” 那个妇人悲悲切切的说:“奴家就是今早卖身葬父的那个,父亲大人已经安葬,儒家已经全了孝道,从今天起,大人就是奴家的夫君。儒家要恪守妇道,伺候夫君。” 张去疾故意皱了一下眉:“我帮你是为了替我夫人积阴德,并不是贪图你什么。你大可不必如此,我给你一些银两你迈出宅院度日去。” 那个女人对他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人若无信天地不容,奴家已经请了福利的先生写了文书,上面有奴家和中人的手印,只要公子你按一下手印,这卖身契就生效了。” 张去疾仍然皱了皱眉头,“春桃,你是怎么办的事儿?咱们这不是成了趁人之危了吗?叫外人看了会怎么说我们张家?” 春桃朝张去疾跪了下来:“这位沈家姐姐也相当的可怜纵然公子善良,放过了他,以他这样的弱女子恐怕也无以为生,还会受其他的权贵欺凌,求公子开恩收留。” 其他的那五个人也都跪在张去疾面前替。那个女人说好话。 这时候管家马空也说道:“主人身边原本也该有一个支撑支热的女孩服侍才对。” 张去疾这才勉为其难的说:“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 那个女人说:“奴家沈月娥,乃是山东流民。” 流民就是刨去延吉失去户籍的黑人,这样的人就算上官府查案也查不出什么案底来。 朝廷对于这些黑人一般采取三面环围、网开一面的模式。 他们进城以后。只要不在主街区闹事,允许他们在一些寺庙里谋生。 张去疾命马空去官府给沈月娥报了户口,由于张去疾是太医院院判,再加上他免费义诊的一局,所有的人都敬重。 到那里都没受什么为难,沈月娥的户口马上就办了下来。 当天晚上,朱瞻基赶了过来:“兄弟未曾娶妻,先来纳妾,恭喜恭喜!” 张去疾设了一个简单的小燕宽带来贺喜的同僚,以及自己的这位大哥。 小酌一回宾客散去,张去疾进了沈月娥的厢房。 沈月娥沐浴以后,就像换了一个人,虽然也是天姿国色,但和从前的相貌迥然两人。 他也不提前事,只是宽慰沈月娥说:“你的父亲不在了,还有夫君我在,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吧。” 沈月娥也已经忘记了从前悲惨的历史,他的内心深处也把到城隍庙之日当做了自己的。重生之日。 非常大方的和张去疾喝了交杯酒,然后含羞偎依在张去疾的怀里。 宁为盛世犬,莫做乱离人。 经过经难乱世的人,心态都相当的平和。 只求保全性命,对于所遭的苦难也都能够谅解。 张去疾全不在乎沈月娥的过去,对她也相当的同情。鸳帐之中,说不尽的风光旖旎。 云收雨散之际,审视清清的规劝张去疾。 “夫君少年成名,切忌年轻气盛,多方树敌。慧极必伤,以后还是要收敛锋芒为是。” 张去疾想不到他居然有这种见识,对他更是怜爱有加,夫妻闺房私语之中,也谈到了对未来的规划。 令人感到奇怪的事,沈月娥许多想法跟张去疾不谋而合。 到了第二天,那六名侍女过来服侍夫妻二人起床,然后向他们道喜。 沈月娥也非常大方,每人赏了他们一件首饰,这几个人更加高兴,纷纷谢过少夫人。 就在这时候,管家马空突然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主人,咱们外面书画馆里来了一名中年文士,他说要和主人以文会友,考教一下主人的才学!” 第34章春雨先生 谁敢去妙笔斋闹事儿? 张去疾的心中有些不爽,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就现在的他来说,就算是对上大明,当今第一高手他也不怵,毕竟他签到得来了一个非常宝贵的保命东西。 有这东西在手,可以说江山我有。 因此他把那个保命的东西往身上一揣,直接来到了妙笔斋。 就见一个大约三十三四岁的纹饰,正在看着自己的那些书画,摇头晃脑,品头论足。 什么这处画的粗糙那处比例不佳,把张去疾的这些书画变得一文不值。 张去疾并没有马上发火,而是到他身边仔细听他所说的这些话。 他心中暗想:“这个人还真是个人才,虽然他说的有些浮夸,但并非没有道理,明知道我是太子党的人,到这里来胡说八道,难道是汉王一党的人跑这来撒欢来了?” 想到这里,他恭恭敬敬的对那个中年文士行了一礼:“请问先生尊姓大名?” 那人却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名,而是报出了他的字号:“在下别号春雨先生!” 这时候,张去疾忽然发现对方的头顶上居然聚着紫色元气。 这团紫色云气可谓是繁盛到了极点,但仍然不停的往外冒。 张去疾摇了摇头:看这个人的品质,应该属于上上之品。只不过。刚者易折,慧极必伤。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恐怕会要了他的命。 就在这个时候系统突然给他提醒,直接道出了这位中年文士的姓名。 反倒把他吓了一跳:“原来是他!跟这位牛人比诗比文比对子比书画,我这不是找死吗?奇了怪了,按说最不应该投靠汉王的就是他了,为什么他要跟我作对!” 想不通却也不愿意再想:“请问春雨先生。你小店来不为买画,难道是有什么想赐教吗?” 春雨先生冷笑一声:“你也不用小瞧人,谁说我进店不买字画了?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张去疾恭恭敬敬的说:“先生请讲。” 春雨先生捋着自己下面一缕山羊胡子,“只要你能对得上我几副对子,你这里的话我就全包了,又如何?” 张去疾恭恭敬敬的说:“请春雨先生赐题。” 春雨先生脱口而出:“千年古树为衣架!” 张去疾心中暗想:“一招鲜吃遍天,你这对子忽悠你们同时带的那些读书人或者官员也就罢了,忽悠到我这个知道过去未来的人身上真可是找错了人。” 于是看了看春雨先生:“先生真的叫我对这个对子吗?” 春雨先生眼珠一转:“你不能对万里长江做澡盆,因为这是伟大的解学士对上来的。” 张去疾摇了摇头:“此人小才不取,大道未闻,杀身有余,死不足惜,我为什么要施他的牙慧?” 春雨先生气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如果不顾及到自己身份的影响,真的想老拳出动打的张去疾满地找牙。 看到张去疾说对于天下闻名的谢学士的评价波澜不惊,仿佛就该如此的模样,他哼了一声。 “小后生牙尖嘴利,不足为奇,有本事把我的下联对出来!” 张去疾张口就来:“三尺雪堆做墓园!” 春雨先生啪的一拍桌子:“你这个小娃娃敢咒我?” 张去疾摇了摇头:“阁下说我诅咒就是诅咒了,物必自腐而后虫生,因日之因,导致来日之果,只要春雨先生不后悔即可。” 春雨先生愣了一下:“难道他在点化我什么?今日且不能跟他计较,来日点名身份以后再和他见个高低。” 于是他的怒火稍微平息,转而恭恭敬敬的说:“在下说话算数,虽然你有诅咒在下的嫌疑,但对联毕竟对上来了。我画幅前言这里的字画都卖了,不但如此,还要你先给我做一幅画,提一首诗,你敢不敢?” 张去疾自然不会客气,故意把这些字画定的价格都非常高。 挑出任何一张,少了十两银子不卖。 要知道,就算后世大画家仇英和唐寅的画,在刚画出来的时候,最大价也就是十两银子一幅。 谁知道那个谢学士一点也不愁钱,随即他就取出了二百两银子,把张去疾挂在架上的二十幅字画全部买去了。 然后他就在这里瞅着,张去疾画画。 张去疾泼墨如云,不一会就在。纸上勾勒出了一片白雪覆盖的千年古树,在树林深处挂着几件衣服,旁边还有一条结了冰的河流。 在树下。却有一个用雪堆成的墓地。 还有一个用雪雕刻成的墓碑,被一个调皮的孩子用狗爬体写着:“故右春坊大学士之墓。” 春雨先生。直气的浑身发抖,他冷笑一声。 “你可知道本官现在春秋正盛,圣眷正隆,你已如此之画,羞辱本官,该当何罪?” 张去疾看也不看他。丢下画笔,找来了笔墨,然后用草书提了一首诗。 “他已十族灭,你只一身来。罪衣林中挂,狂囚雪里埋。” 张去疾穿越到这里,其实是借助了张青山的肉身,在政治上还是比较倾向于建文旧臣。 因此,对于那些嘴上说着忠义竭力,实际却是几姓家奴的人,实在是没有放在心上,也缺乏应有的敬意。 那个春雨先生践踏的诗提得相当的狂妄,这已经不是在诅咒,而是在杀人了。 武者杀人用刀,文人杀人用笔。 这几句话早已经把春雨先生的所作所为全部写了出来,也使得春雨先生想起了前尘往事,他失声说:“他究竟死了没有?” 张去疾冷笑道:“活着又如何,去看那些跪舔新贵的嘴脸吗?” 春雨先生脸色大变:“你究竟是什么人?” 张去疾坦然说:“我叫张去疾,妙笔斋的书画店老板。” 其实春雨先生也曾经对张去疾调查过,知道。不但是当今的皇上就连当今的圣孙也微服到此呵。这位老板交友神秘。 他终究还是不敢造次:“请问张先生,您所预言我的结局难道就不能改变吗?”元宝小说 张去疾摇了摇头:“所有的恶因恶业都已经种下,就算现在你连建七级浮屠,也难全性命于万一了,想要保全性命,还需要向道衍大师学习。” 第35章接二连三的奇葩 春雨先生恭恭敬敬的给张去疾行了一个礼:“多谢张先生赐教,在下受教了。” 看她的神情就知道此人是嘴服心不服,只怕自己的这首诗就是他将来的预言,但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作死的耗子自己钻的炉灶,与我无关? 这时候春雨先生继续问,给自己的这幅字画需要多少钱? 张去疾摇了摇头:“你已经叫我赚了二百两银子这幅画,白送给你吧。” 春雨先生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单独抱着这幅字画,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妙笔斋。 这时候,春桃走了过来:“二郎这位秀才,为什么这么恨你?” 张去疾笑了笑:“他可不是什么秀才,而是现在秀才的宗师。刚才我骂了他非常狠,他不恨我才怪。” 春桃非常有兴趣的问:“二郎,你骂他什么了?” 张去疾笑了笑:“我说他衣服会脱在树上,然后自己会钻进雪堆里冻死,他自然不高兴了。” 春桃睁大了眼睛:“他为什么会这么惨?” 张去疾长叹了一声:“还记得二郎给你讲的一人一口酥的故事吗?” 春桃睁大了眼睛:“这不是三国时期神童杨修的故事吗?” 张去疾轻轻的将他搂了过来,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我再问你,你说杨修为什么会被砍头呢?” 春桃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二郎曾经对我说过,那是因为他介入了曹操儿子之间的世子之争。” 张点了点头:“人人生子望聪明,有人却被聪明误了一生啊。” “那他是谁呢?” 张去疾也没有隐瞒:“他就是当今第一大才子,姓解名缙,字大绅,号春雨先生。” 春桃捂住了嘴:“原来是当今第一大学士,可是您为什么要这样诅咒他呢?” 张去疾摇了摇头:“我说的这些话不出十五年一定会变成现实。” 说完以后意兴阑珊的回到了后宅,发现爱妾沈月娥已经被绊了一桌非常丰盛的韭菜,等着他回来吃。 在顺天府皇宫里,朱棣眯着眼睛正在听继刚给自己悄悄的汇报。 然后眼前闪露出一丝杀气:“你说。他给解缙喻言说会被冻死在雪堆里?” 纪纲非常谨慎的回答:“是,臣不敢妄言。” 朱棣点了点头,随即又拿出了一张纸,递到了纪纲眼前:“你看看这首诗,是不是也是那个姓张的少年写的?” 纪纲轻轻的读出来:“他已十族灭。你只此身来。醉意林中挂,狂囚雪里埋。这家伙竟敢提逆贼方孝孺的旧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谁知道朱棣却摆了摆手:“张去疾和方孝孺不一样,方孝孺见了朕,却只会无休止的喷。而这货,见了朕,却只是在想办法给朕解决问题。本质上的区别,就是生死之别。只要他不令人谋利,由他去吧。” 纪刚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对张去疾这么好,但既然已经下了圣旨,自己就不能抗旨去收拾张去疾。 他心中暗想:“原来皇上对我们锦衣卫也非常的不信任,他手里应该有很多条得到信息的渠道,一旦我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会第一时间采取措施,以后见了张去疾的那个店,有多远绕多远吧,惹不起老子还躲不起吗?” 他躲开了,但是有一个人却不想躲。 这天他也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妙笔斋,就听那个人非常嚣张的对里面喊。 “有喘气的给我蹦出来一个,别叫我爷爷,我等了很久。” 这话刚一出口,张去疾的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他赶紧走出来。 朝着对方的头上看去,却原来只是一条草龙。 这时候系统马上给他送来了一条提示。 【姓名,李景隆,职业将军,由于他创造过几十万大军围困燕京城,反而被对方反杀的奇迹,所以又被人称为大明战神。】 通过系统的介绍,张去疾知道,这货自从改弦易辙改头见闻帝,以后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尽长安花。 现在已经成了皇上身边第一大学士,起码在现在是炙手可热的人。 张去疾朝他拱了拱手:“原来是首辅大学士驾到,有失远迎,请当面恕罪。” 李景隆了冷笑一声:“胆大的刁民见到本官如何不下跪?” 张去疾微微一笑突然从身上取出了一个碧玉做的扳指,高高一举:“李景隆,你可认识此物?” 李景隆睁眼一看:“这是当今圣上。远征之时所佩戴的扳指,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手上?胆大的恶贼竟敢偷到皇上头上去了,是可忍谁不能忍,男人把这个逆贼给我抓住。” 他身边还跟着几名随从,刚想过来抓张去疾,忽然看到他把那枚扳指已经带到自己的左手上,吓得他们扑通扑通全部跪下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们自然不是拜张去疾,而是拜他手上的那个扳指。 想当年张去疾用星链物语的方法叫朱棣看透了自己的前世今生,然后坚定了初见宁正乾坤的决心。 为了感激他这位一代雄主,就把伴随自己数十年的戒指给了张去疾,这个东西当年就是朱棣的信物,见此物如见皇帝。 眼见李景隆还是张大了,嘴巴傻愣愣的看着自己,他冷笑一声。 “李大人真的就不愿意低下你高贵的头颅吗?” 于是他大声喊了一句:“锦衣卫纪大人何在?” 原来纪刚虽然没有派人来监视张去疾,却自己带了几名校尉扮成了普通人一直盯着张去疾的妙笔斋。 突然听到张去疾叫人,他刚先往前冲,又看到了,在那里抖威风的,李景隆吓得他迈出去的一条腿又收了回来。 “这位张去疾有当今圣上御赐的班子来历非凡,而对方又是大明开国功臣李文忠的后代。这两个人我能惹得起谁这时候不溜什么时候溜?” 李景隆发现不少人都看着自己。他知道如果今天不贵,只怕这些锦衣卫就把自己的言行全部汇报给皇上。 真是是可忍,孰不能忍,不能忍也得忍啊。 第三十六章一鸣震九江 张去疾淡淡的说了一句:“并不是我想以事压人,其实是有些人欺负到头上来了,我只想奉劝那些人:想挑我,妙笔摘错误,欢迎,不过谁要敢使这种邪门外道的手段逼我就范,那他太小看我姓张的了。起来吧。” 说着他再次把那么一戒指收了起:“皇上现在走了。说吧,李景隆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那口气相当的狂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才是李景隆呢。 只不过李景隆也不敢得罪他:“听说你诗文俱佳,不如就以本格为题,天一首词,如果说的过去倒还罢了说不过去,今天我就叫妙笔斋夷为平地。 张去疾文不加点,笔走龙蛇写了一首《一剪梅》: 阁老威名震九江,国士无双,国士无双。 雄兵百万欲擒王,好硬城墙,好硬城墙。 迎敌金陵若放羊,早点投降,早点投降。 功成名就且嚣张,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李景隆气的脸红脖子粗,啪的一拍桌子。 “你这个黄口小儿竟敢揭我的短?” 张去疾心中暗想:“别说你了,就是解缙来了,也被我骂的体无完肤,更何况是你这个有名无实的大明战神了!” 于是他微微一笑:“雪阁老做得出来,又何怕别人说呢?” 李景隆冷笑一声:“你可知道将军一怒,人头落地?” 张去疾摇了摇头“别的将军或许这样,但是就李哥老而言,我宁可相信将军一怒,跪地求饶。” 就算李锦龙再有风度,这时候面子上也挂不住,他砰的一声站了起来。 “李某我是个粗人,原本没有那么多讲究。在我的手里,只有强者为尊。你涂成口舌之利有什么用,有本事在武艺上打败我。” 说着他抽出了一把钢刀,朝着张去疾的脑袋恶狠狠的劈了下来。 张去疾出手如电,手里忽然多了一个奇形怪状的暗器,就见他的手指轻轻的一动,砰的一声巨响,在那个暗器的筒子里。也不知道弹出了什么东西就听当的一声,大刀的刀头居然被打成两截。 于是魏晋那个暗器射进了顶端的房梁里。 李景隆的手臂被震得酸麻,他心中大汗,后退了好几步。 “你是何方妖人,用的究竟是什么妖法?来我大明有何居心?” 张去疾冷笑一声:“我的来历只有天知地知皇上知,尤其是你这种凡夫俗子所能问津的。我杀你如杀鸡,你别惹我。” 到了这种地步,李景隆忽然发现,近距离之下,自己的小命已经捏在张去疾的手里,不由的面如土色,后退了好几步。 “快叫藤牌手过来!” 就在这时候果然有一个军校递过来一面藤牌遮住了李景隆的头脸。 张去疾冷笑一声:“这个铜牌在我的眼睛里就是一张纸,一张不够,你可以讲十张摞在一起,我给你试试看!” 听他这么嚣张,李景隆肥蛋没觉得他在吹牛,反而觉得自己非常幸运。 于是果然叫人找了军中最强的十面藤牌,一一摞在一起。 张去疾抽出了自己那只暗器,非常自信的来到了腾牌跟前,轻轻的一扣扳机,就听砰的一声。 只见藤牌上面瞬间多了一个手指那么大的洞。 几个人无不大骇把十面藤牌一面接一面的,都拿开却发现从头一直打到底这还不算,反而把下面的兰家湾地面也给你打了一个洞,可见他这种暗器的威力。 那名腾牌手早已吓得魂不附体:“阁老如果对面有拿着这种暗器的军队和我们对战,我们能有几成胜算?” 李景隆颤抖着嘴唇蹦出了一句:“全军覆没!” 只有这一种结果,更无其他。 锦衣卫的密报就像雪片一样,不停的递到了皇宫里。 这时候朱棣和朱高炽,朱瞻基,三代人一起坐着看这份密报。 就听朱棣脸色阴沉的说:“这个人在政治上倾向于建文一派,又有这么厉害的大杀器,已经相当的危险了。” 朱瞻基急眼了:“皇爷爷,他对我们并没有敌意!” 朱棣眯上了眼睛:“孙儿,你还小,不知道敌人的威胁究竟有多大?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人残忍。这么个威胁,必须要早做打算。” 这时候的朱高炽早已不是那种肥胖的废物,减肥成功了以后颇有几分丰神俊朗的意味。 他在旁边劝了一句:“他对儿臣也没有敌意,而陈觉得对他应该以招安为主,不能把他逼到我们的敌人那边去。”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那就是一旦把张去疾逼急了,拿着他这种恐怖的暗器。大踏步的闯进紫禁城所有的御林军居然没有一合之将 到时候,不管他是想报仇还是想篡位,都手到擒来了。 朱棣非常不满的看了一眼朱高炽:“如果是你的二弟,绝不会说出这番话来!在添加看来,没有有罪,无罪只有该不该杀!”元宝小说 听到老爹一直在夸自己的兄弟,朱高是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但此人隐忍的功夫相当到位,只是恭恭敬敬的受教,并没有顶嘴。 朱棣看了看旁边的朱瞻基“孙儿这事你怎么看?” 朱瞻基也没选择跟朱棣硬刚,而是旁敲侧击的解释:“那东西肯定由来已久,从前也受了不少委屈,但他从未用过。还解开了黄爷爷的心魔,解决了父皇的顽疾这些时候又帮了孙儿不少,虽然也相信他虽然有这么厉害的暗器,但绝对不会用于皇家!” 徒弟叹了一口气:“他既然提到了灭十族的事,就不能排除他潜在的危险!” 朱高炽的病还没有去根,原本也不打算这么快对付张去疾也是非常试探的问:“皇上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了吗?” 估计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说话,自己脸色阴沉的闭上了眼睛,权衡着所有的利弊。 冥思苦想好久,这才下定了决心。 ”朕暂时就先不露面了,你们两个试着接触他一下,看看他当时最高的志愿是什么?如果不是弑君谋逆到反朝廷的话就由他去吧,至于他能不能成为朝廷的王佐之才,就要看他的悟性与造化了。” 第三十七章的确不省心 汉王朱高煦攥紧了拳头,也难以掩饰对朱高炽父子的恨。 这如果在唐朝,我就是立下赫赫战功的天策上将李世民。 而你则是那个猪一样的太子李建成。 你凭什么跟我抢这把椅子? 就凭你身边那个神神叨叨的张去疾吗? 别看他手里有一个威力相当大的暗器,但在真正的杀手面前,那就是个屁! 朱高炽感觉到口干舌燥,想要倒一杯茶,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剧烈的抖着。不小心溢出了不少。 这个张去疾可真叫人不省心呢,不过今天一切都结束了吧。 大哥,虽然顺天府并没有玄武门,可是你们父子耀武扬威的时候已经一去不返了,你认命吧。 顺天府十里街妙笔斋。 由于这几天朱瞻基众人为他的打卡宣传带货,他的字画卖的相当快,一天刚刚下来画好的字画,早已被抢购一空。 而外出义诊的夏荷等五个人也都按时的赶了回来。 他春桃再加上张去疾的小妾沈月娥,这些人一起簇拥着张去疾进了他们小院的正房。 就在这时候系统马上提示:“警告速度你的住处现在处于危险之中,不是你所能抗衡的,要不要躲避?” 张去疾皱起了眉头,马上命令春桃把府中,其余七八名男丁全部叫了进来,他打开了那扇地道,领着所有的人都钻了进去。 然后就剩他自己躲在房间里,就在这时候,突然外面火光烛天。 整个房子都吞没在一片火海之中。 原来来杀他的那些杀手准备的相当全,居然使出了含有硫磺的火箭。 这时候门窗都已经变了形。火车往屋里卷了进来,他在正房之中,故意惨叫了几声。 眼见这个房子就要倒塌,他毫不迟疑的打开了机关,钻入地道。 刚刚把翻板盖好,就听上面轰的一声,整个房子全部塌陷坍缩。 在地道的众人听到外面的响声。都骇然色变。 也有人感慨到,如果不是少东家集锦,恐怕我们全部葬身火海了。 沈跃跃,虽然早已经将生死看淡,但也非常不解:“二郎,为什么会这样?” 张去疾叹了一口气:“自从我决心要效忠太子,就这样了。” 夏荷还为太子爷辩护:“太子仁爱绝不会干出这种事儿的。” 张去疾低沉的声音说:“这场纷争的水太深,我原本不该陷进来的。现在也好,正好抽身,从今以后我要过一种不一样的生活,你们五个如果愿意跟着自然欢迎,如果不愿意跟着,等出了地道你们仍然回东宫,将这里的情况如实上报。” 如果张去疾真是一个不世出的贤才,仍然在妙笔斋里指点江山,这几个人其实是愿意留下的,甚至愿意为他献身,但现在情况逆转,想要叫他们流落江湖还没有做好这个准备。 于是夏荷低下了头:“如果公子爷现在要了奴婢,奴婢一定会从一而终。” 张去疾知道她此刻的犹豫,但并不想就此迁累她。 “稍后我会叫人送你们出地道,你们像太子爷,如实禀报,他不会怪你们的。预祝你们在东宫前程似锦。” 这个地道里原本就有宿主张青山发展的势力,他赶紧叫过来一个人:“这五位姑娘带出地道以后,把她们放在月盛斋旁边。” 至于春桃以及沈月娥,他根本就不会问。 因为这两个人不管他去哪,都是矢志不渝地跟着,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离开或者背叛。 人各有志,也不能强求。 临走的时候夏荷忽然对张去疾说:“念在主仆一场,奴婢告诉你一个秘密,您认识的那位黄大哥其实是……” 张去疾拦住了她的话头:“皇长孙朱瞻基,一开始我就知道,只不过大家平等相交,我也没有道破。一旦分了尊卑,就无趣了。” 夏荷苦笑一声,心想:“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而已。如果不是生在这个动荡的时代,原本也是人中龙凤。只可惜由于太子和汉王之间的矛盾,他夹在中间注定没有好结果的。有机会还是求太子多多关照一下他吧。” 张去疾火速带领着手下从城隍庙出了地道,旁边的那些乞丐流明都朝他跪下来。 “欢迎二爷回山!” 原来这些都是张青山的大哥,旧时的手下,也都是一些敢死之士。 他们所说的山并不具体指哪座山而是山头的意思,就好比洪门中的开山门,某位伟人还开了一个大陆山一样。 张去疾对他们笑了笑,然后对他们说,这里已经暴露了,不宜久留,这座城隍庙也没有存在的理由,临走之时处理一下。 说着他就命手下拿来临时的衣装,给自己化妆成一个乞丐,沈月娥也历经了苦难,知道江湖的胸线跟这张去疾画了一样的妆术,其他的人也都如法炮制。 在和盛装的夏荷她们一比,云泥立判。 而张去疾他们其余的死士浙江这几个人真的拉去月盛斋旁边,叫她们自行回东宫。 “二姨我们去哪?”元宝小说 其实张去疾这个势力分为两种,一种就是处在。著名居住的花间柳巷区域里。所谓大隐隐于市,他在那里有三座青楼,都是日进斗金。 只不过名义上登记的人名并不是他,而是一个名叫芳姐的手下。 到那里他不缺女人,也不缺势力,更不缺消息,唯一缺的就是应该有的尊重。 毕竟到那里需要化妆成闺女之类的,他也不习惯。 还有一个去除,那就是他父亲张九龙生前的好友高登山。 建文帝生死不明以后,高登山跑去了十二连环坞,做了那个杀手组织的首领,专门和朝廷的锦衣卫作对。 其实他也可以投靠高登山,做一个杀手。 权衡一下马上决定了:“芳姐那边记得叫他随时送消息过来,我们要去十二连环坞拜山。” 春桃其实也是他的一名死士,自然也知道十二莲花坞的存在。 想当年少爷做一些事的时候,也曾经借助过他们的视力,只不过穷困来归,对方愿不愿收留还是一回事。 但是为了身边的这两个女子,他决定还是要闯一闯。 第三十八章此事震惊朝野 到了第二天,十里街妙笔斋一带着火,但是一瞬间就惊动了朝野。 东宫来人了,锦衣卫来人了,汉王府也来人了。 低级的士兵们正在。灰烬瓦砾中搜寻尸骨,找了半天除了一堆灰以外,什么也没有找到。 朱瞻基咬牙切齿的说:“叫我知道谁杀死了我的兄弟,老子一定将他千刀万剐!” 纪纲拱了拱手:“殿下稍安勿躁。这事儿还需要查证。” 汉王阴阳怪气的说:“这年头有许多诈死埋名的事儿,谁知道那货死了没有?” 朱瞻基怒道二叔,要不然你也在一个屋里放一把火,看看你还能不能活?” 汉王朱高煦忽然想到了,自己闻讯赶来的途中接到了一个飞鸽传书:“张去疾顺着地道侥幸逃生,想要出城,奔十二连环坞,一旦放他走了,那就是龙归大海,王爷将有杀身之祸”。末尾还画着一个鱼骨架。眼见这几方已经达成了共识。就把张去疾定义成失火烧死就要收兵。 朱高旭哪里肯干,他坚持说这堆废墟底下有一个地道,只要我们找到地道的另一个出口就能找到张去疾。 如果不是,臣弟愿意自刎谢罪。 大家又挖了一上午。终于在一块地板中听到了空心的声音,起了一于是找人用大锤砸碎,果然发现有一个黑洞洞的地道口。 朱高煦的脸色铁青:“下去看看!” 轰! 一声巨响,地动山摇,接着发现地道口处已经出了一个巨大的塌陷处。 这些人无不面如土色,心中暗想,幸亏没有听汉王的,真要下去恐怕也会被埋到这个地道里面了。 谁也不知道,一向斯文老实的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这地道中埋了许多炸药。 地道已经炸毁,那么他们的线索也就断了,几个人对视一眼,各自回自己的家。 朱高煦在接到飞鸽传书的时候,就已经给手下打好了招呼,严防死守城门,决不能叫一个流民逃出去。 他心中暗想:“我满城大搜,就不信找不到你张去疾的下落。” 与此同时张去疾果真遭遇了他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刚要往城门跟前跑,就听到有人说城门开始戒严了。 进出城门的人要一个一个的搜身。 张去疾就知道自己的敌人开始采取措施了,然而自己的计划敌人怎么准确无误的知道了呢? 毫无疑问自己的内部出了奸细。 他眼珠一转,有了犄角不动声色的说:“守北门的将军蟹,王孙是我的好朋友,一会拿着我的钱去叫谢将军关照一下。” 他身边的马空低声对他说:“这个谢王孙一直都是汉王的人,他怎么会帮助我们呢?” 张去疾笑了笑:“那个谢王孙其实是听命于我,这件事就连汉王都不知道。你们只要拿着我的信件去就好了。” 结果这个消息也被汉王知道了,他赶紧命令人,以雷霆的速度拿下了谢王孙,然后又收买了那个手下,叫她通知张去疾这里没事,一定要来谢王孙这里。元宝小说 那个送信的人刚一回来,却发现城隍庙里已经不见了张去疾的踪影,而那里也早已被炸药炸成了一片废墟。 谁知道张去疾故意提起蟹王孙其实是虚晃一敲,趁着界面上还没有戒严,他迅速的领着手下,来到了顺天府八大胡同。 张去疾的这些死士,马上就化妆成了青楼之中的伴当。 但张去疾却不愿意叫春桃和沈月娥扮成青楼女子,于是在这片区域里跟芳姐要了一个私宅,将他们二人安置在私宅里,轻易不抛头露面。 对外就说这里是芳姐的住处,贵宾止步。芳姐还找了一些武艺高强的打手,守护在这四周围,不叫闲杂人等靠近。 他刚刚安置好家人,就有人来报道:“朝廷正在大肆搜捕,建文逆党,芳姐正被一个参将盘问。” 自从他那些手下化整为零以后,张去疾就一直和他们保持着单线联系,因此他究竟去了哪里却是谁也不知道。 芳姐一直被人盘查了半日又格外多,交了许多腌制税,这才被放了回来。 她咬牙切齿的说“奴婢已经知道究竟是谁出卖了主人您了。” 张去疾皱起了眉:“告诉我,究竟是谁?” 芳姐低声跟他说:“就是你新招募的那个伙计王翔。” 张去疾皱了皱眉:“我到了这里,他知道吗?” 芳姐:“王翔现在。跟那些流民们混在一起,他的消息来源估计就是那些流民了,不知道公子你在我这。” 张去疾点了点头:“你派人通知他就说我要在这里见他一面,告诉他下一步的计划。” 消息传了出去,突然听人说:“如意楼的花魁小四喜房间左右。布满了锦衣卫的人,他们是过来暗杀主人的。” 如一楼的。掌柜的名叫丹姐,原本也是张去疾的死士之一,由于任务,伴奏了如意楼的老鸨。 张去疾不愿意泄露自己的落脚之处,所以把相会的地点定在了如一楼头牌小四喜的房间里。 听到手下的意思,好像是小四喜也被人控制起来了,张去疾就知道。这些人其实是奔自己去的,一旦自己赴约,他们就会以迅雷 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活捉,然后永绝后患。 张去疾知道,锦衣卫的首领纪纲其实就和汉王眉来眼去,汉王几乎把锦衣卫当成了自己的后花园。 于是他阴沉着脸叫芳姐给自己再弄一个身份,他要借助这个身份,跟那个间隙接触一下,顺手除掉他。 芳姐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只递给了张去疾:对于这个身份少爷满意吗? 张去疾打开一看,原来是吴门县富商送酒工的。长子宋小天。 这个人无女不欢,人称江湖第一风流公子。 芳姐是一个易容高手,不一会儿就将张去疾伪装成一个豪掷千金的富家子弟。 他带着人往如意楼赶,与此同时,他刚才的消息已经传递到如意楼里。 等张去疾进了如意楼花魁小四喜的房间突然发现地面上东倒西歪倒了好几个。 谁在他身边的丹姐悄悄的对他说:“这几个锦衣卫草包刚刚被我毒翻等一会儿我就将他们扒光,随便塞到几位姑娘在床上。所以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第三十九章处置叛徒 这时候那个叛徒王翔正和花魁小四喜饮酒。 他坚持叫小四喜用嘴喂他,小自己的眼睛里露出一丝仇恨。 如果不是怕暴露东西太多,他真想马上结果这位叛徒。 正是他的存在,张去疾化妆成流民,逃出城的可能性已经无限被堵死了。害得现在不得不藏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张去疾是我的主人,没有他也就没有我的现在不如就拿我这条命暴打公子吧。 他正想着采取最后的措施,就听外面有人骂骂咧咧的说。 “谁这么不长眼竟然敢和老子抢女人胆儿肥了呀!” 外面的丹姐还在劝:“小宋公子,四喜姑娘房间有人,别的姑娘也绝不比他差的,要不然你。” 还没等丹姐的话说完,就听咣的一声,小司机的门被踹飞,然后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对于这个小宋公子的来历,王翔是一无所知,正在纳闷自己是怎么得罪了他,猛然间看到眼神,他恍然大悟。 “你不是小宋公子,你是……” 突然发现张去疾从怀里掏出了,那把可怕的暗器对准他的胸口,砰的一声。 他的胸口马上炸出了一朵非常绚丽的雪花,然后一动不动的倒在了小四喜的房间。 青楼里的老鸨和打手们都集中在张去疾跟前,恭恭敬敬的向他行礼:“主人接下来怎么做?” 张去疾非常冷酷的说:“赶紧把尸体处理掉,别留下痕迹,找个人扮成王翔造成除尘的假象,另外给我找一间干净的房间,我要休息。” 张去疾被安排到一个非常雅致的闺房里,他转头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四喜。 “四喜姑娘这里是不是你另一个闺房?” 小四喜苦笑道:“奴婢唯一的一间闺房也已经被那个恶人的鲜血侵染了,无法用来伺候公子,这里乃是新来的姑娘。” 张去疾非常不解,就问丹姐:“这个新来的姑娘有什么才艺,居然值得你如此下血本?” 要知道青楼的这些姑娘们居住条件是不是豪华,跟他们会不会红有直接的关系? 那些居住豪华待遇上家的一般都是才艺精通生意兴隆之人。 哪知道丹姐却非常坦白的告诉他:“这个女孩子五音不全,没有读过。四书五经也不精通琴棋书画,唯有一点,就是长得相当漂亮。那是真正的世家小姐。” “她是谁?” 丹姐打开了这个房间的门,请张去疾进。 “从现在起这里就是公子您的房间了,里边的那个姑娘就是伺候你的人。相信你一定会非常满意的。” 有一个女子在高高扭曲的漫长里,背对着门口,盘膝而坐。 听到外面的动静,也并没有回头。 看他的打扮却像是一个已婚了的妇人。 张去疾就来到了床头,搭了一下他的肩。 那个女人仿佛触电一样往旁边躲去,同时厉声的斥骂:“大胆,我的丈夫是即墨太守。孙守正,你是何等草莽,竟敢玷污官员内眷?” 听到孙守正这个名字,张去疾浑身颤抖。 “你真的是孙守正的夫人?” 说着。绑住他的肩,强迫她转过身来。 却发现这个女人大概二十五六岁,颇有一番成熟的少妇风韵。 那个女人丝毫不惧:“如假包换。现在我丈夫还没有最后定案,当今天子英明,一定会察觉我夫君的冤屈,教我们一家全部赦免的!” 眼见这个少妇的身份已经是为确凿,张去疾冷笑一声:“孙守正你也有今天。” 少妇大吃一惊:“你认得我丈夫?” 张去疾冷笑一声:“认的,我怎么会不认得孙守正孙大人呢?拜他所赐,我大哥一家被满门抄斩,从那时起我就时时刻刻想着报这个仇,想不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了他的老婆!” 眼见张去疾的情绪要失控,这位孙夫人仍然在劝他:“我丈夫并没有谋反,只不过得罪了。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手下的爪牙,这才被污蔑造反!你现在如果真的玷污了我,小心他昭雪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听他这么说,张去疾这才隐隐的猜到了事情的缘由。 孙守正靠陷害自己的哥哥,当上了即墨太守,然而那把椅子还没坐热,马上就得罪了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然后被诬陷谋反,自己押往大理寺,而他的妻子却被发往了教坊司,打入官妓行列。 张去疾笑了笑:“少在老子面前摆什么太守夫人的架子!”说着。坐在了床上,信手一抄,早已将他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这位太守夫人。仍然忘不掉从前的尊严。 “来人,赶紧给我拿下这个大胆的狂徒!” 话音未落,就见张去疾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大概有一两左右的碎银子,顺着他的领口。塞进了他的衣服里。 “你……想做什么?” 当然张去疾想做什么,也不是他所能反抗的,不一会儿所有的事儿都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完事之后那个女人面向里,双肩耸动,哭泣不已。 对于他,张去疾并没有多少怜悯。 出了房间以后,他命令丹姐好好看护这个女人,不能叫他寻短见。 然后又叫丹姐,给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身份,他想去大理寺探监看看那个孙守正现在如何? 三姐赶紧利用自己手下的人脉上下打点,不久给张去疾一个信儿:“你可以以小宋公子的身份去大理寺的监狱看望孙守正。” 孙守政在大理寺监狱已经动过了大刑,由于锦衣卫的介入,找出了他贪赃枉法的罪证,已经被打入了死囚牢。 就算再使关系,张去疾也只能得到两刻钟的探视时间。 孙守正完全没有当初陷害张去疾大哥时的那种意气风发,浑浊的眼睛看着张去疾。 “你究竟是我哪位故人的后代竟然敢冒着死亡的危险过来看我。” 这时候的狱卒们早已躲得不见踪影,没有人偷听他们的谈话。 张去疾福在孙守正的耳边低声对他说:“你忘了,你的寂寞太守之位是从谁的手里夺来的?我就是那个人的弟弟张青山!” 孙守正当时大声喊:“来人呢,抓建文逆党。”牢房静悄悄的,并没有人过来。 张去疾冷笑一声:“就算你不是见闻逆挡又如何?现在是我在外面你住进了死囚牢,而你的老婆则成了如意楼的头牌。你老婆左肋下有一块胎记,我看见了。” 孙守正啊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气绝身亡。 第四十章逍遥令 【提示:升级商城系统开始升级为二级商城,在这里可以解锁更多的商品,以便用声望点来兑换。】 【提示三龙两蟒任务……】 听到这里张去疾不由的汗流浃背。 重生后的这个大明的平行世界太乱了,不仅朱棣,朱高炽以及朱瞻基的出生年代都提前了许多,他们办事的狠辣程度也非常人所比。 比如不久前针对自己妙笔斋的那场烧杀强烈,他就不信太子,或者朱棣他们不知道,如果不是系统提醒只是怕自己现在已经成了一捧灰。 不用问,这个任务已经失败了。 自己身上有皇家羡慕的能力与东西,但却没有捍卫这些东西的能力。 就好比三岁孩子抱着万贯家财的契约在大街上行走一样,任谁见了都想打劫一下。元宝小说 因此在永乐、汉王、太子三人的角力之中,那边父慈子孝,而自己悲催得却只能隐姓埋名混迹堕民区。 不用问,三龙两蟒任务已经被判定失败。 三龙安然无恙,两蟒依旧飞腾,只有自己这个一仆五主的可怜混混,却落到这般田地。 系统是来通知我生命的大限吗? 他心中感觉到一阵悲凉。 【正告宿主,你的任务并没有结束。相反还有一次重来的机会,如果这次再失败,那你可真就要万劫不复了!】 还有一次机会! 听到这话,张去疾的浑身不禁颤抖起来。 这个机会如果不加利用自己枉为人了。 从前就因为自己一上场就跟。朱高炽,朱瞻基表明立场,而以那两个人的视力却不足以保护自己,导致自己成为三龙两蟒角力的牺牲品。 这一次绝对不能这么玩。 可是我还有什么能够翻盘的东西呢? 诚然他大哥留给他一些隐形的势力,比如十二连环坞。 但这些视力却无法和锦衣卫相抗衡,如果真的叫三龙两蟒腾出手来,任谁一个拉出来,都能轻易的把自己的势力清扫干净。 就在这时候,系统再次提示他。 【这次算是速度的涅盘重生,作为冲绳奖励,本系统将免费为宿主捆绑如下两个道具。】 张去疾心中暗想,三龙两蟒任务被我玩砸了,系统竟然还有奖励?也不知道他能够奖励给我什么东西。 【第一、逍遥花主。捆绑以后,主角会以小宋公子的身份出道,身份是天下所有青楼的主人,能够调动青楼的所有资源。】 就在这时候,他的手里忽然多了一个玉牌,上面写着逍遥令三个字。 其实在大明的法律体系里,青楼人是最低贱的,不能当兵不能科举。除了唱戏,再就是做肠镜,这是一种非常低贱的身份。 但是所谓的逍遥花主,就意味着他是这些资源的幕后老板。可以免费在全国获得一个丝毫不亚于锦衣卫的信息系统。 这么一看这场大火还真的叫他赚了。 【第二个道具钱通鬼神:绑定后,宿主可以领略金钱的魅力,以后也可以用金钱做武器,办成一些现实中无法完成的事情。】 张去疾愣了一下:“这不是废话吗?我要有那些钱,何必要你这个烂系统?“ 紧接着脑海里传来了系统的警报声。 【无端抹黑本系统,给宿主不良记录警告一次,另外,虽然你不可能在现实中成为全国首富,但本系统给你一句话:你的钱,够用!】 张去疾知道,如果说。是几百个小目标,或许还容易得到满足。 但够用两个字,确实需要非常庞大的实力的。 想到这里他笑了。 在自己的房间呆着无聊,正想出去找点乐子。 突然丹姐走了进来:“今天丹姐这里来了一个非常烈性的女子,妥妥的一个冷美人,你要不要见识一下?” 张去疾到了现在还没有一场正式的婚姻,又屡遭变故,所以在私生活方面也并不非常保守。 于是他点了点头:“把她送进来吧。” 不一会儿只见几个健壮的仆妇,抬着一个捆绑着手脚的女人。送到了张去疾的卧榻上。 那个女人的嘴被堵着,身上也只有亵衣。 这几个瀑布似乎也会一定的武功。力气也相当的大,他们解开女人的手足,那个女人居然没有挣脱出去。 他把女人的四肢绑在两边的床秤上,然后恭恭敬敬的退到一边。 “请主人享用。” 张去疾仔细打量,这个女孩身材很好,相貌中上。 由于以这种屈辱的方式出现在男人面前,未免感到非常羞愤,正用一种非常冰冷的目光盯着张去疾。 张去疾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赞了一句:“好一个冷美人,不知道他叫什么。” 丹姐在旁边解释:“耿淑凤,是开国老将耿炳文的孙女。” 张去疾愣了一下:“既然这样也是公侯世家的孩子呀,为什么沦落到如此地步?” 丹姐压低声音给张去疾解释。 原来耿炳文是在靖难之役以后,领导明军抵抗阎王部队的老将,但此人善于防御,终于进攻,结果被朱棣的部队打得落花流水。 后来他的帅位也被大明战神李景龙所取代,至于李景龙比耿炳文更菜,那就不是建文帝所知的了。 虽然耿炳文兵败,但是朱棣对耿炳文也是恨之入骨。 建文四年,朱棣圣旨中的洪武三十五年,工地离开了。凤凰生活过的南京。将自己的政治中心迁徙到自己的大本营燕京。 然后重修皇宫,他的意思是想把北京当成。未来的首都使用。 由于正忙着这些国家大事,一直没有腾出手来收拾耿炳文。 直到永乐元年,也就是今年。 刑部尚书郑赐、都御史陈瑛。在朱棣的授意下,上表弹劾耿炳文服饰逾制,有不臣之心。 耿炳文吓得自尽,试图以此来保住自己的家人。 但朱棣并没有放过他,不但把他的几个儿子全部砍头,还把府上的那些女眷们全部发往青楼做娼妓。 这个耿淑凤虽然自幼习学武艺,但也架不住那些如狼似虎的御林军。 活捉以后,就被按着名额分配到了丹姐的如意楼。 第四十一章恩将仇报 为了讨好自己的主人,丹姐特意给耿淑凤香汤沐浴以后,送到了张去疾的房间。 丹姐留下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就领着手下退了出去,在外面反锁了房门。 出于对父母的情意,张去疾其实对建文旧臣还是抱有一定的敬意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救助铁弦的妻子,今天又看到了老将耿炳文的遗孤,不免生出了恻隐之心。 她蹲在耿淑凤的床前,低声对他说:“我也是建文遗民,对于忠臣孝子,一向抱有钦敬之情,你别乱喊我来救你。” 耿淑凤无法说话,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 张去疾取过了旁边用于剪烛花的剪刀,费了好大力气,才剪断了她手脚上的束缚。 “姑娘,你……” 话音未落,突觉眼前一花,手里的剪刀已经落到了耿淑凤的手里,再接着。剪刀的尖儿已经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这一个变故,反倒叫张去疾愣了一下。 心里有些苦涩,也有些无奈。 耿淑凤找了一圈,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穿的衣服,看到张去疾这个表情,她冷笑一声。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张去疾哼了一声。 耿淑凤手里的剪刀并没有放下。反而恶狠狠的看着张去疾。 “如果你不表明是见建文贼的同党只是趁人之危,要了我的身子,以后只要不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懒得去找你。” 张去疾愣了一下:“你说建文帝是逆贼?那你爷爷算什么?你的父亲和叔伯们又算什么?” 耿淑凤冷笑一声:“他们这些人昏庸愚昧,不识顺逆,竟敢和真龙天子作对,这才落得个畏罪自杀与被杀的下场,还害得家中的女眷倒霉,我恨他们!” 张去疾依然坚持自己的理念:“我没有杀你的家人,我也没有凌辱你,相反还要放掉你,你为什么也恨我?” 耿淑凤此时却一脸黯然:“我没有恨你,而是恨我自己!”元宝小说 张去疾更觉得委屈:“我说大妹子,你恨你自己、甚至捅你自己几刀我都没意见,可是你特么别拿刀子捅我呀,这又是什么骚操作?” 耿淑凤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随着他的笑声,手里的刀子不停的抖动,张去疾就感觉到自己的咽喉与刀尖接触的地方,一会儿疼痛难忍,一会又奇痒难当。 这想必是他由于情绪失控,控制不住刀尖的力度,时而刺伤了他的皮肤,时而又退出的缘故。 他只是在祈祷对方不会因为过于疯狂失手把自己杀掉。 耿淑凤冷笑一声:“我是见闻逆贼的儿女,天生就是有罪的!” 张去疾知道,永乐皇帝不但是在杀人还是在诛心。 这个耿淑凤就是诛心之后的成果,她现在。已经完全被永乐帝洗脑,甚至到非常极端的地步。 在他看来,自己也是罪恶的代名词。 果然—— “如果你刚才强占了我,那就是在代皇帝惩罚罪人,也是在替我消除业障。你千不该万不该放了我,这是在拉我下水,跟你一起做逆党,我要代表皇帝消灭你!” 到这一刻,张去疾完全明白了,对方就是一个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 越是欺凌他,越是迫害他的人,越被他进入神明;相反,越是对他好的人,越是他仇恨的目标。 这东西听起来似乎属于无稽之谈,但不管是在古往今来的史书记载中,还是现实社会中这种事都屡见不鲜。 眼前的耿淑凤就是其中的一个。 张去疾眼珠一转突然说:“刚才我是骗你的,其实我是——丹姐,打!”这时候他的眼神正是在向后瞟的。 出于练武之人的本能,耿淑凤情不自禁,回头往后瞅,手里的剪刀也自然而然的撤了出去。 就在这一瞬间,张去疾突然跳了起来,将手里的一个手帕捂住了耿淑凤的口鼻。 耿淑凤回头一瞅,发现上了当。紧接着被人抱住捂口鼻,他下意识的抬起脚想要反踢。 但也就刚刚抬起来,就觉得眼前一黑,身体酥软,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度醒来的时候。你自己还是像刚才一样,被那么捆在了床榻上,甚至为了害怕他逃脱脖子上,还固定了铁做的脖套。 她眼里露出了非常仇恨的光芒,“你这个贱人逆贼想要对我干什么?” 张去疾二话不说,举起了手里的鞭子,啪啪在他的身上就留下了两道十字交叉的鞭痕。 她不但不服软,反而大骂:“无耻的逆贼,有本事你杀了我,想要拉我下水做建文逆党,你休想!” 张去疾又狠狠的抽了她两下,这个人不愧是自幼学舞的,骨头也相当的硬,居然一声不吭。 看到他这样张去疾知道再打下去效果也是一样的,摧毁人最好的办法还是从精神方面的摧毁。 于是他将手里的令牌拿了出来:“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吗?” 耿淑凤一脸疑惑,发现这个玉的质地非常罕见,牌子上却写着逍遥花主四个大字。 她睁大了一双美眸看着张去疾:“这是不是宫廷的御用之物?” 张去疾冷笑一声:“你错了,这个东西是天下青楼联盟盟主的令牌,不管你被发配到天下哪一座青楼里,只要我想找你,想叫你做什么轻而易举的你知不知道?” 耿淑凤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这是建文帝封赏你的?” 张去疾摇了摇头:“不管是建文帝还是现在的永乐大帝,把你们这些垃圾大臣的家属,全都发配到我们这里!现在你是想在这里度日还是想去,犒赏三军都有我说的算,就看你听不听话了。” 耿淑凤虽然被洗脑,也抱着到了这里,是为了自己的祖父与父亲叔伯们消除罪障的目的,但是在这里。 以及转去军营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一旦进了军营,绝没有活着出来的道理。 这种结果虽然非常残酷,却是贯穿整个大明永乐王朝始终的一种制度,因此也有许多人将朱棣称之为屠夫皇帝。 耿淑凤忽然想到自己到了这里,还没等分给他客人,就被丹姐直接说要先赠送给公子爷。 后来他发现自己反而被抬到了张去疾的房里,就非常纳闷张去疾的身份。 第四十二章我真的用剑 今天看到张去疾这个逍遥花王的牌子,他这才知道,对方真正的身份。这是能够真正主宰自己命运的男人。 但是她还是不肯相信:“你真的不是见建文逆党的人?” 张去疾不屑道:“但凡依附一个人,要么求财,要么求色,要么求权。要论财,天下青楼的收入都有我一份,要论四个,选进来角色女子,只要我一张嘴都能送到我面前。要论权,一个过气的皇帝又给我什么?我为什么要依附他?” 然后张去疾对这个女人再也没有任何怜悯之心,当然也并不恨,该咋地咋地。 完事之后,发现她媚眼盈盈的看着自己,“主人,你太威猛了,凤儿爱你。” 张去疾反手一记反手一记耳光,几乎将他打晕:“你这个逆贼的杀属,也可以说个爱字,做人还是要谨记自己本分的好!” 耿淑凤一脸黯然:“是,奴婢谨记。” 看到他这个表情,张去疾又想到刚才他的嚣张,怒不可遏,反手又是一记耳光。 “你是不是很恨我?” “奴婢不敢。” 他嘴上说着不敢,心里却想:只怪我生不逢时,做了反贼耿炳文的孙女,这是我前世的孽障。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凶恶,却是代表天意来惩罚我,我必须要忍。 看到他这一双死鱼眼,张去疾更加生气。 他一把抽过旁边的鞭子,照着他身上劈头盖脸的抽了一顿。 感觉到自己气已经消了,这才扔下鞭子割断她的绳索。 耿淑凤此时体无完肤,每稍微动弹一下就痛哼一声。 但他仍然不敢怠慢挣扎着跪倒在张去疾的脚下:“多谢主人赐罚,消除我前世的业障。” 张去疾转移了话题:“听说你会武艺?” 耿淑凤恭恭敬敬的回答:“是。” “你用什么兵器?” “剑。” 张去疾对于这个话题反而更加热衷:“那你现在达到什么境界了?” 耿淑凤恭恭敬敬的回答说:“师傅说我的悟性远超同龄人,现在勉强达到人中有剑、剑中有人的地步。再剑道这一方面,天下女子无出我右。” 说到这里,她恭敬之中反而有一些自豪。 话音未落,张去疾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将他踹的嘴角吐血,挣扎了好久才再度爬起跪好。 张去疾鄙夷地说:“我不喜欢练剑的人。” 耿淑凤诚惶诚恐:“师傅说叫我们爱剑如命,人在剑在,剑亡人亡!” “我呸!” 张去疾一口浓痰吐在她红肿的脸上。 “刀枪棍你不练,偏偏练剑;金剑玉剑你不练,偏偏练银剑;上剑中剑你不练,天天练下剑;剑仙剑圣你不做,偏偏做剑人!” 地下的女子也不敢去擦,或许心里还在想这口浓痰能够抵消他多少业障。 张去疾忽然感觉到自己有些累:“把你自己污染的地方都给我擦洗干净,床被都换了,房间打扫干净,在这里等着我!” 张去疾为了付出所需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哪有功夫跟耿淑凤扯淡? 他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用自己的逍遥花主令将顺天府所有青楼的主事者全部叫到一个机密的地下室。 这些人一看这枚逍遥令,吓得扑通一声,全部跪倒给张去疾磕头。 “拜见主人!” 张去疾的手一抬,叫他们全部起来。 他向所有的人表达自己的观点,从今以后把所有的宝都压在朱高炽和朱瞻基父子这边,重点培养的是朱瞻基。 将来朱瞻基登基以后,他们能够从中获取最大的利益。 这时候,其中有一个青楼的掌班毒玫瑰站了起来:“主人的意思是要把我们所有的势力都无保留的贡献到现在的皇长孙手里?” 从前的张去疾就这么做过,但带给他的结局却是,狡兔死走狗烹。 他的妙笔斋被烧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来救。 虽然出于系统的义务,自己人必须要义无反顾的支持朱瞻基,但是支持的方法却有所不同了。 非我求童蒙,童蒙求我。 主动与被动之间,往往就是生与死的区别。 他摇了摇头:“不,我们的手里必须要掌握足够自保或者威胁到别人的东西,叫他们主动要求和我们合作!” 就在这时候。那个迎接自己进入这片区域的芳姐站了起来:“主人是要找到那本《阎王债》吗?” 张去疾愣了一下:“什么阎王债?” 芳姐跟他解释,《阎王摘》是一本记录满朝达官贵人以及社会名流隐私的一本书。 这本书的内容,任何一条公布出去,对于当事人来说都是灭顶之灾,所以又叫《阎王债》。 可以说谁掌握了这本书,就等于掌握了大明整体的政治走向。 听到世间居然有这么一本书,张去疾非常感兴趣:“这本书在谁的手里?” 芳姐直言道:“在玉镜台主人顾曼玲的手里。” 玉镜台是大明顺天府最大的一个青楼,也是最大的一个销金窟。 与外界肉欲横流的低等地方不同,这里是品位比较高的,就类似于那些比较高雅的书寓。 张去疾挑了挑眼皮:“顾曼玲在吗?” 在场的人全部哑火了,显然那个人并没有来。 张去疾举出了自己这枚逍遥令:“我曾经传令所有的人都来这里拜见令主,顾曼玲为什么不来?” 当时传令的人是丹姐派出来的,她赶紧解释道:“玉镜台真正的东家是太子的老丈人营国公张麒,也就是说顾曼玲的后台其实是未来的国丈大人,有这样的身份,他怎么会真正的臣服于逍遥令呢?” 张去疾愣了一下:“照你们这么说,那本阎王寨应该在营国公张琪手里?” 所有的人都露出一丝茫然的神态:“想必到现在谁也不知道那本书的真正下落。” 张去疾皱了皱眉头:“你们说顾曼玲跟张麒是不是有关系?” 这些人哪里知道,于是都非常茫然的摇了摇头。 张去疾当即拍板定案:“今天晚上我要去玉镜台看看!” 结束了会见以后,张去疾马上就要来丹姐,叫她把耿淑凤设法送到十二连官屋,接受最残酷的杀手培训。 第43章奇书阎王债 然后又命令他找人设法把消息送到玉镜台,就说今晚小宋公子要去给她捧场。 小宋公子是张去疾现在公开活动的化名,身份自然是山东首富。 不一会儿给他送信的那个书童回来汇报:“今天晚上玉镜台有曼玲姑娘登台献唱,邀请小宋公子务必捧场。” 张去疾心中一阵肉疼,为了这个捧场的资格,自个儿可是贡献了一升金豆啊。 丹姐在他旁边说:“这位曼玲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现在还是清倌人一枚。追求他的王孙公子比比皆是,但至今还没有一个入了他的法眼。” 张去疾不屑的说:“如果不是为了那本阎王债,她爱卖不卖!只不过这一升金豆花的也不屈,起码获得他献唱的资格。” 丹姐就抿住了嘴,忍住了笑没有再说。 由于所见的都是可欲,他对于这些女人也就没有了格外的兴趣。 反正离这黄昏还早,他索性就和丹姐要了一个相当僻静的去处,养精蓄锐。 冷梅苑。 这里是顺天府最大的一家茶馆,但布置的也相当的雅致,在这里喝一盏茶,就需要花费上千两银子。 这时候,在冷梅苑的闻香阁里,有两个人对面而坐。 其中一个是一位有着雍容华贵的贵族女子,他面色清冷,居高临下的看着对面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的坐姿就没有他这么从容不迫了,半个屁股坐着椅子,也不敢坐实,腰腿用力就像蹲马步一样虚坐在椅子上。 但神态中还表现出相当的从容不迫。 “不知道娘娘换奴婢过来有何吩咐?” 谁也未曾想到,那个蒙面的贵夫人居然是当今太子朱高炽的正妃张馥。 他没有戒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品茶。” 对面那个妙龄绝色女子正在扎马步,听了这话,也只好举起了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娘娘,纡尊降贵会见我这个低贱之人,已经有失身份了,有什么话请讲当面吧。” 那个女子愣了一下:“曼玲,敢跟本宫这么说话的,你是第一个。” 原来这个女子正是丹姐口中的玉镜台掌门人顾曼玲,听到皇后这种面带杀机的话,他却从容不迫的说。 “天子之怒,浮尸百万流血千里,而妻女尽入青楼。奴婢现在已经是青楼之贱,无论如何也进不了宫,所以皇帝打入晋级的处罚对我来说无所谓。” 张馥盯着她的脸打量了好久:“真的无所谓?” 顾曼玲尽管心中打鼓,但仍然咬牙坚持说:“无所求,故无所谓。” 张馥淡淡的说:“你的玉镜台是我的父亲提供的本钱,你也不过是我张家最低贱的家奴而已,又何谈无所求?你配吗?” 顾曼玲离座而起,恭恭敬敬的给张馥磕了几个头:“奴婢自然不配,娘娘有什么事吩咐,宫里的公公们到教坊司大人那里打个招呼就行,这么急着来见奴婢,实在是有违大明的礼仪。” 自从朱棣夺了朱允炆的江山,大明的礼仪早已被践踏的荡然无存。 改元永乐以后虽然建立了一种新的秩序,但也无不透露着野蛮与粗暴。 太子正妃私离东宫已经不妥,更何况是与一个青楼的首脑见面。 即使见面的地方属于良家居住的这个茶馆,如果被浴室知道,仍然会向皇上进谏,惩罚她,严重了有可能会把她休掉。 就算在这种情况下,张馥仍然要冒险来见顾曼玲,可见这个事的严重性。 张馥的眼神里露出一丝杀机:“那个东西交出来!” 顾曼玲仍然装傻充愣:“什么东西?” 一向城府很深的丈夫,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从牙齿里挤出了三个字:阎王债! 顾曼玲仍然在装傻充愣:“奴婢是阳间的过客,哪里知道阎王的债务?娘娘,这个玩笑开大了。” “我知道你有!” 张馥有些不耐烦了,轻轻的拍了拍手,在他的身后就出现了许多打手,大家都不怀好意的看着顾曼玲。 顾曼玲这才知道一丝害怕:“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祖父也是建文帝的余孽,你原本应该像铁旋的妻子一样做营妓的,是我父亲可怜你才讲你改为这里的剪辑并出本前叫你建立了玉镜台。” 顾曼玲不动声色的说:“张大人对奴婢的恩德没齿难忘。” 张馥哼了一声:“那你就把阎王债给我交出来,要知道那东西对太子相当的重要!” 作为一名棋子,顾曼玲远比张去疾清醒的多。 她知道阎王寨是自己保命的东西,如果贸然地交出去,将来一定会身首异处。 因此她笑了笑:“娘娘还记得奴婢,赎身的时候曾经对张大人说过什么吗?” 张馥自然不知道,却没有忘给她一颗定心丸:“我的圣母早已顽固了,如果你想嫁进我们张家,作为我父亲的续弦,我不但不反对,反而会欲成此事,将来我们同享富贵。” 顾曼玲露出了一丝感激涕零的神色。 “既然如此,奴婢多谢娘娘大恩大德。” 张馥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从前的不愉快都忘了吧,只要你把那本阎王寨交出来,从今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 谁知道顾曼玲却长叹一声:“奴婢倒也想交出来,只不过这个东西现在不在奴婢的手里。” “那在谁的手里?” 顾曼玲露出了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山东首富宋九宫的儿子小宋公子宋小天。” 张馥显然没有听说过这个人:“那又是谁?” 顾曼玲给他解释:“原本是吴门县首富,由于最近朝廷进行的移山西之民填山东,他趁机把生意也做到了山东,并且成了现在的山东首富。” 太子妃显然不愿意听这些单刀直入的问:“你确定那本书就在他的手里?” 顾曼玲斩钉截铁:“那原本就是他花钱让编写的,写完后不管底稿还是成书,都送到了他的手里。” 啪! 张馥狠狠的一掌拍在茶几上,震得杯盘叮当乱响。 “这个小宋公子居然敢收集百官的隐私,实属罪大恶极!” 第44章神秘女杀手 于是他眼皮也不抬地对对面那个卑微的女人说:“你今天辛苦了,先回去待命吧。” 顾曼玲刚一退一下,张馥马上叫来了自己的心腹:“你们查一下小宋公子现在在哪里,然后派一个可靠的人去把那本书取来。” 张去疾是被一阵破门声惊醒的,睁开了眼还没能起来一把冰冷的长剑,就已经指在他的咽喉上。 他睁眼一看,却是一个蒙面的女杀手。 就在他以为自己性命难逃的时候,就听那个女杀手压低了声音说:“把那本书交出来!” 张去疾愕然:“什么书?” 就在这时候突然发现喉头一紧,原来早已结痂的剪刀伤口再一次被刺破。 这时候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只要对方的剑锋再往前一送,就能轻易的割断他的喉管。 女杀手用冰冷的声音警告他:“现在是。我问你,而不是你问我!如果你识相的,就把那本书拿出来,我饶你一条狗命,否则的话,一剑下去……” 就在这时候,张去疾似乎意识到什么,赶紧拦住他的话头:“一剑下去,你永远也得不到这本书,回去之后你的主子会有,把你活剥了皮!” 老朱家的人就有剥人家皮的习惯,朱元璋播过,朱棣也剥过。 听了张去疾这句试探的话,那个女人莫名其妙的颤抖了一下。 “少给我耍花招,一句话,你交还是不交?” 张去疾哈哈一笑,把自己床边的那本琴谱丢了过去:“拿去玩儿吧,以后别来烦我。” 那个女人拿过来,只见那本书的封面画着一张七弦古琴。 翻开一看,就在那目录上写到:漪兰操、别鹤操、醉翁操、梅花三弄…… 再仔细看里边的内容,除了那几个大字认识,其他的那些字都长得奇形怪状。 她哼了一声:“你耍我?” 她刚才翻书的时候,常见已经收回到剑鞘里,这时候又重新亮了出来。 张去疾也没有理会他,把琴台上的那枚七鲜古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翻到了《漪栏操》那一页。 一边弹一边唱: 兰生幽谷兮晔晔其芳, 贤人在野兮其道则光。 嗟兰之茂兮众草为伍, 於乎贤人兮汝其予辅。 那个女人愣了一下:“这不是皇长孙殿下所创的琴曲吗?” 张去疾和朱瞻基交往的时候,就不断的听他弹奏这首琴曲,因此弹奏起来也是信手拈来。 他笑了笑:“这本琴谱是我的,花重金购得的。恐怕皇长孙殿下也不想叫这个琴谱流传民间吧,所以才叫你过来取。”www.33qxs.m 那个杀手半信半疑,“你没有骗我?” 张去疾淡淡的说:“你是奉命而来,自然知道该取什么书。” 话音未落,那个女人已经江苏放进了他的怀中包袱里。 随即手中宝剑高高的举了起来:“添加的秘密绝不是你这种草莽之人所能知道的,只愿你知道的太多了,看剑!” 张去疾吓得赶紧往旁边一闪,这把长剑将铁制的床撑砍出了一道口子。 张去疾吓得汗流浃背:“等会儿,等会儿,他们雇你花多少钱我双倍给你!” 那个杀手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张去疾:“我可是朝廷的锦衣卫,尤其是你用钱能够收买的?” 张去疾掐指一算:“你这应该是第二哦,不应该是第三代了吧?” 那个女人冷笑一声:“这与你何干?” 张去疾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你们家里也不知道是你的姑姑还是你的姐妹,做了朝天女,对不对?” 那个女杀手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姑……”意识到自己可能泄露了一个重要的机密,马上又捂住了嘴。 看到他这个慌乱的表情,张去疾反而淡定。 “大明的法律,家中出过一名朝天女者,其家人世代为锦衣卫,你们家中现在这个诠释,都是因为你姑姑牺牲才换来的吧。” 所谓的朝天女,就是为明朝皇帝殉葬的那些宫女。 这些人都是活着被杀死或者被活埋的,为了补偿他们的家属,这才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封他们的家属为锦衣卫。 由于利益驱使,也有许多家的家长宁愿医生一个女儿患得好几辈子的荣华富贵。 所以。世俗百姓家里提到那些锦衣卫出身的人,有不少都带些不屑。 因为他们的官帽,都是用女性亲属的命换来的。 那个女人眼里露出了一丝惭愧之色,随即又被他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我们的命都是皇上的,又有什么话好说?” 张去疾冷笑一声:“你干的越好,将来给皇上陪葬的机会越大,这就是你希望的结果吗?” 女杀手手不觉一松,长剑落到了脚下。 随即仿佛又想通了什么,她狞笑着看着张去疾。 “你又忽悠谁呢?我只不过是一名锦衣卫,又不是皇上的嫔妃,哪里有资格为皇上陪葬?” 张去疾从容不迫的解释:“秦国的三杰也不是皇上的嫔妃,但是秦穆公死了以后也叫他们陪葬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原来秦穆公称霸诸侯的时候,全靠着手下子车氏的三个良臣:仲行、鍼虎、奄息。 他生前对这三杰也是无比的重用,但死后却想出了一个昏招,那就是叫这三杰给他陪葬。 由于这三杰无罪被杀,秦国的百姓都觉得他们非常冤枉,于是做了一首名叫《黄鸟》的诗哀悼他。 这个女人的专业是杀人,对于历史典故是一窍不通,听到张去疾给他解释一遍也陷入了沉思:“要女人陪葬也就罢了,为什么连男人也杀?” 张去疾看他没有去捡脚底下的剑,这才放了心。 “那是因为这些王公贵族们,生前享受着什么待遇,死后也想享受。或许那几个人太出色了,国君就想着死后也叫他们辅佐。而现在姑娘你在永乐皇帝的眼里也非常的出色,嘿嘿!” 还以为那个女子由于自己污蔑永乐皇帝而暴怒,谁知道他的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张去疾趁机伸手将她揽在了自己的怀里,那个女子手足瘫软,眼中无比绝望,明知道这么做不妥,却也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第45章被策反了 现在的这个任务是一个必杀局,干得好了要死,干不好更要死,倒叫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张去疾本着有便宜不赚王八蛋的心态,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凑到他的耳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幽香,轻轻的给她洗脑。 “或许我能叫你摆脱这种至死方休的死循环,就看你信不信我了。” 那个女子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 张去疾继续在她耳边说:“放弃杀我的念头,我给你白银三万两。” 那个女人被张去疾放在床榻上闭着眼,若有若无的嗯了一声。 等到张去疾俯下身去亲吻的时候,不知不觉的身体逐渐的热了起来。 这时候的张去疾无师自通,趁着花好月圆之际,跟这位女杀手来了一次最浪漫的最爱之旅。 完事以后,把这个女杀手抱在怀里,低声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女人的声音细若蚊鸣:“闻人长歌。” 听这名字倒非常浪漫,张去疾点了点头。 “你的上司有没有说到我这里究竟取什么书?” 那个女人在最爱之际,心防早已撤得一干二净:“是太子妃娘娘身边的赵嬷嬷派我过来的,他从某些渠道得知了你的存在。叫我到你这里取一本书,具体说明没有告诉我,说是您知道。” 听到这种没头没脑的话,张去疾苦笑一声:“我实话告诉你,连太子妃娘娘我都不认识,更遑论知道他什么书?” 闻人长歌的眼睛看向了刚才看过的那本奇怪的书:“你不说是这本吗?” 张去疾哭笑不得:“这只是一本普通的琴谱,你到大街上花一两银子,买到的版本只有比我这更精致十倍。又何必你拿宝剑逼着我来要?” 那个女人听到这里完全绝望了。 “二郎,要不然你带我私奔吧,咱们再也不回这里了。” 原来在两个人最爱的时候,张去疾就叫这个女人,光自己叫二郎。 张去疾的手无一时间放到了不该放的地方,那个女人的神态变得越发的娇翠欲滴,却心神俱醉,并没有拒绝。 “长歌,或许世态也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现在我可能知道你要找一本什么书了?” 闻人长歌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什么书?” 张去疾苦笑一声:“说实话,这本书我也在找,但是他长得什么样又叫什么名,我也说不上,只不过现在已经有了线索。” 那个女人的眼睛当时睁的溜圆:“在哪里?” 张去疾倒也没有隐瞒:“在玉镜台的老板娘顾曼玲手里,但是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会保管这本书我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我刚想去见识一下这个人,结果你就来了。” 闻人长歌提起顾曼玲来一脸不屑:“那就是一个待价而沽的狐狸精,别看他在外人面前冷若冰霜拒男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但那只不过是为了钓那些不长眼的男人,用重金砸她,直到把她砸倒!” 张去疾苦笑一声,自己在闻人长歌的眼睛里,何尝不是那种不长眼的男人? 就在上午,自己还为顾曼玲花了一升的金豆。 动情的女人都非常敏感,闻人长歌,忽然醋意大发恶狠狠地盯着张去疾。 “你是不是也对那个假惺惺的狐狸精动心了?” 张去疾低声下气的哄她:“我只是对她手里的那本书动心,要知道做到大明女神这个位置,他不是大哥的女人,就是大家的女人,我动心有什么用?” 闻人长歌转怒为喜:“你这个人,嘴巴那么毒!” 张去疾笑了笑:“要不我对她甜言蜜语?”作势要走。 反而被闻人长歌紧紧的抱住:“你敢?” 张去疾轻轻地拍了她的后背安慰道:“没来由的吃这种干醋做什么,今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找到那本书?” 闻人长歌撅起了嘴:“一个女人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张去疾耐心的哄她道:“你身为锦衣卫中的精锐,应该懂得仪容化妆之术吧,叫我见识一下。” 听了这话,没人唱歌,白了他一眼丢下一句“想得美”。 但他的身体却相当的诚实,已经迫不及待的坐在装镜台旁,精致的给自己化起妆来。33qxs.m “你不要看,等一会儿我们就出门。” 张去疾现在是万事都顺着她,果然捂上了脸。 闻人长歌心里未免有些不痛快:不叫你看你就不看,哼! 借着镜子的反光,忽然发现背后的男人,捂脸的手却张开了大大的缝。 她嘴上有些不屑,但却并没有拒绝。 不一会儿又特意换上了一身男装,再转过身来的时候,却变成了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公子。 张去疾超他胸口看去,真的纳闷,这女人把他那傲人的资本究竟藏在了哪里? 看到张去疾的眼睛都直了,闻人长歌没来由的一阵甜蜜。 “画的怎么样?” 张去疾不要钱的恭维随手奉上:“如果你这样出去考状元,恐怕就没有那些文人才子什么事了。” 闻人长歌不屑的将头扭到一边:“油嘴滑舌,谁信你?” 张去疾伸了一个懒腰:“要不然你替我去吧,再带上我的书童。” 闻人长歌有些不悦:“我爱的是你和那些书童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刚说完,忽然意识到张去疾透露信息的关键所在:“你是说别人都知道你身边有一个书童?” 他二话不说,马上解了自己所有的装扮于是又重新画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小书童。 “少爷,这样你满意吗?” 张去疾眼神涩涩的说:“这样的书童给我来一打!” 话音未落,耳朵早已经被那女孩揪住:“想得美!” 在两个人打情骂俏之间,早已华灯初上。 张去疾叫丹姐给他雇了一辆车,然后带着闻人长歌扮成的书童,直接奔玉镜台而来。 在车上,闻人长歌突然说:“我忽然不想找那本书了,要不然我们俩还是私奔吧。” 张去疾非常好奇的说:“都说好了要为你完成这项任务。” 闻人长歌明亮的眸子忽然暗淡了下去。 “我不想表现的太过出色,也不想离开你。” 张去疾听到这里非常的感动,悄悄的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闻人长歌马上振作起了精神。 “既然二郎你喜欢,那么就这么做。不过你放心,我会在他叫我陪葬之前回到你身边的。” 张去疾掐指算了一下:正史上永乐皇帝做了二十二年的天下,但由于自己的穿越,什么事都变了,也不知道这时候的永乐皇帝还能做几年。 穿越者,头疼啊。 第46章姑娘不见你 张去疾带着闻人长歌一起来到了玉镜台,找到顾曼玲的侍女青儿送上了自己的名帖。 这个小姑娘不一会儿就走了出来,非常恭敬地对他说:“姑娘今天身体不适,无法迎接贵客,还请公子爷恕罪。” 闻人长歌在他旁边,看到这一切,不禁为张去疾有些不值。 作为锦衣卫里的杀手,经常与各色人等打交道,她深知这些所谓的卖艺不卖身的歌女的清高都是设计出来的。 不是她身体真的不适,而是因为你给的价码不够。 谁知道张去疾眼皮也不眨一下,就吩咐她:“再给顾小姐一升金豆。” 也不知道张去疾的金豆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一升一升的往外送,居然连眼皮也不眨一下。 这下子就连非常势利的青儿都有些不淡定了,慌里慌张的进去禀报。 但他去的麻利,回来的快,然后仍然一脸沮丧的说:“姑娘说了,他是强花露柳之姿,实在配不上公子的深情。公子爷所赠送的两升金豆原数奉还,还请公子另寻佳配。” 张去疾漫不经心的将自己的逍遥令拿出来,叫她去给顾长歌看。 看到这个令牌,青儿吓得面如土色,赶紧吩咐其他的侍女请张去疾去客厅喝茶。 过不一会儿青儿又恭恭敬敬的把逍遥令递到张去疾手里:“小宋公子,姑娘说了,从今以后玉镜台自立门户,不受逍遥令的控制,请小宋公子自重!” 张去疾的脸马上就沉了下来:“你们这个院子的妈妈是谁?把她叫来,我有话说!” 青儿恭恭敬敬的回答:“我们这里一向是顾小姐自立门户,她自己就能做自己的主。” 张去疾淡淡的一笑:“麻烦你去问问顾小姐,如果我愿意给他出身,需要多少两银子?只要她开个数,我绝无二价。” 青儿倒也没有回去,直接回怼:“自然有人给我们小姐赎身,不劳公子费心。” 说着他拍了拍手,马上进来了,好几位打手,这几个人活动着手腕,不怀好意的看着张去疾。 就听青儿冷冷的说:“送客!”www.33qxs.m 这些人从两面包抄过来,闻人长歌不等张去疾开口主动上前三拳两脚,把那几个动手的全部打趴在地。 至于那个刚想喊叫的青儿,也被他一掌劈晕。 张去疾坐在那里不动,对闻人长歌吩咐:“请顾小姐出来一叙。” 话音刚落,闻人长歌早已经闯入了里间,不一会儿将一个不断挣扎的女人扛了出来,狠狠的往旁边的一个座椅上一放。 那女人正是玉镜台的主人顾曼玲,她的两边脸颊高高的肿起,嘴角溢出了血迹,想必是在请出来之前已经被闻人长歌好好的修理一遍。 但是她并没有害怕,目光冰冷的看着张去疾:“小宋公子,我的老板你惹不起,难道你真的想撕破脸吗?” 张去疾阴沉着脸说:“你想脱离逍遥令,也由得你,但你必须把逍遥令的那件东西还给我。” 顾曼玲还装傻:“什么东西?” 看他这副模样,张去疾就知道如果好声好气的跟他说,恐怕难以达到目的。 于是他冷笑一声:“顾小姐如果好说话我就跟你好离好散,但既然你打算跟我装傻充愣,那咱们就可要好好的玩一玩了!” 顾曼玲对他的威胁并不在意:“青楼女子,就算陪公子一晚也不算什么,是因为你想要的东西,恕奴婢一无所知,不如公子去别处问问。” 别看她说的非常斯文,言外之意就是:你别以为得到我身体,我就会什么都招供,就我干这行而言,那属于家常便饭。你还是省省吧。 张去疾吩咐将顾曼玲绑在那把椅子上,然后自己开始用声望,在升级商城里兑换一些奖励。 就在这时候,闻人长歌提醒他:“这女人发着高烧,受不了酷刑。” 张去疾叹了一口气:“医者有肱骨之心,谁叫我就是见不得女人受苦呢。” 顾曼玲的精神有些萎靡:“倒在那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不管你用什么酷刑,我也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