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娱]好莱坞制片人守则》 第1章 第 1 章 迦南看着镜子中那张脸，又是一张新的面孔，她转身走进卧室，简陋的床上仰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孩。若是仔细看的话，女孩的五官跟她一模一样，除了脸上的气色。 【身体数据提取完毕，是否需要帮忙处理？】 熟悉的机械音在迦南耳边响起，她没有理会，而是蹲下身合上女孩的眼睛，“她是怎么死的？” 【注射过量。】 她把女孩手臂内侧翻转过来，上面布满了针孔，“好吧，她的下家选好了吗？” 【一对中产阶级夫妇，一直期盼孩子的到来。】 迦南看着女孩的身体在她面前化作一堆光点，飘出窗外，她曾经是一个公司的领班，在不眠不休加班下猝死，死后被时空管理局召唤，成为了时空维护者。 时空维护者，顾名思义维护时空的稳定和治安。一部分人死亡后，执念太强变成了怨灵，她就要回到过去的时间点帮助怨灵完成心愿，解开执念。 她运气一向不错，遇到的委托人生前都是一些好人，帮忙解决冤屈之后等级评价都很高，这也换来了她的休假机会。 迦南注意到眼前的技能板都是黑的，她在执行任务得到的道具都无法使用。 【因为这只是普通的世界，高等级位面道具会破坏时空的稳定性。】 系统语气平静，它服务的这位宿主自打工作以来一直走佛系路线，不争不抢，没有任何在乎的东西，哪怕一开始抽技能点轮空也没有焦虑，最后反而一路躺赢，成为时管的金牌员工，休假结束后就能升职。 它作为迦南的系统也沾了光，只需要当一个没有感情的提示机。 迦南要是知道系统的想法估计会翻白眼，她自己就是太卷了，把自己卷死，既然还保持记忆那么为什么还要卷。她就要摆烂躺平！ “你可以把我现在的身份资料传过来了，顺便帮我屏蔽任务世界的记忆，我想真正体验当普通人。” “对了，既然是休假的话，你也可以去休假，找你的朋友玩吧。” 系统球开心的转了个圈圈，把所有的资料传到迦南的识海：【你之前的工资我已经帮你结算好了，度假愉快~】 迦南等到系统离开后，看着乱糟糟的小房子，她洁癖和强迫症齐齐发作，没有先去看资料，而是挽起头发，找到一双橡胶手套开始打扫卫生。 她在厨房路找到一个大号黑色垃圾袋，把桌子上摆满的啤酒罐全都扔进去，还要地上破洞的丝袜和满是污迹的内衣。 两个小时后，厨余垃圾、可回收垃圾和不可回收垃圾都分好类放到门口，她摘下手套摸了摸地面：‘不错，没有灰尘。’ 迦南看着脏兮兮的沙发，上面散发着一股腥味，她选择盘腿坐在地上翻开系统留下来的身份信息。 她身份证上的女孩叫柏妮丝·霍普，美国人，生父是意大利人，真正信息不详，母亲是歌女，可以解释柏妮丝为什么拥有黑发黑眼，应该来自拥有罗马血统的生父，至于深邃的五官则是来自她拉丁裔混血的母亲。 柏妮丝的母亲安娜·霍普读完中学就开始辍学打工，在一场意外下怀上了孩子，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没有打掉而是把孩子生了下来。然而她也不是一个充满母爱的人，在柏妮丝眼里她的行事作风太过放荡，家长会总会让她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 青少年时期的叛逆让柏妮丝未满十八岁就离开家来到加州，看到荧屏上光鲜亮丽的演员，她萌生了进好莱坞的想法。一年前，她遇到一位星探，宣言要把她打造成好莱坞巨星。 当然，名字叫杰克·戴维斯的男人并不是什么大星探，而是一个皮条客，在他的大饼下，柏妮丝接到了几个龙套角色。 迦南看到此处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那种没有一句台词的龙套角色根本不需要付出多少代价。可怜的女孩明显就被人骗了，最后染上了一堆恶习，从家里偷来的钱挥霍得一干二净，连去医院看病的钱都没有。 她找到柏妮丝的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您好，请问是洛杉矶警司吗？我要举报一名叫杰克·戴维斯的男人走私违禁品和涉嫌非法拘禁女性……” 她挂断电话就听到一阵暴力敲门声，蹑手蹑脚地来到厨房抽出水果刀放在身后，外面传来震耳欲聋的唾骂。 迦南反应过来门外的人房子的房东，明天就是交房租的最后一天，过了一会儿外面安静下来，她把水果刀放回原处。 她不打算在这里继续住下去，而是回格伦代尔市，柏妮丝的老家。叛逆期的熊孩子卷走了家里的全部存款，她必须收拾这个烂摊子。 在柏妮丝的视角，她的母亲只会跟各种男人纠缠不清，满嘴粗鄙言语，是一个失败者。 但是迦南站在上帝视角，她注意到无论柏妮丝惹得安娜多次破口大骂，对方也没有打过她一次，甚至掏钱去支持她学习芭蕾。 格伦代尔在洛杉矶以北十三公里处，她可以乘坐大巴前往。在买票前，迦南来到银行查询她现在的存款，自从当了维护者之后她一直没有查询资金的奖金和积攒的工资，平常的工作相当于包吃包住，基本上没有流落街头的委托人，出手大方的在她完成任务还会有打赏。 眼前的纸单打印完毕，迦南看到一长串零，愣了一下，然后用手指一个一个数了过去。 一共三千万美金，足够她混吃混喝一辈子了。怪不得需要连续十个世界达到五星评价才能拿到度假券。 “霍普小姐，您需要办理业务吗？”中年行长代替了长相甜美的柜员，热情地为她讲解诸多存款的好处。 迦南看了一眼银行的名称，确认它不会在未来倒闭后，选择了几个存款服务，未来一段时间她靠着银行的利息也可以活得很滋润。 行长把充满油墨味的合同双手递到她面前，“您可以再看一下合同，最后在这里签下自己的名字。” 迦南看了一些他所指的位置，过目一遍合同，在上面签下：柏妮丝·霍普。 她扮演过许多角色，签名的时候笔下没有一丝停顿，自然的接受自己成为柏妮丝·霍普。 “祝您旅程愉快，霍普小姐。” 路人看到西装革履的精英男人恭敬地把一个打扮落魄的女孩送到银行门口。 “库克，她真的有这么多钱吗？”经理望着女孩离去的背影说道，破旧的帆布鞋，洗得发白的格子衫，就像从贫民区出来的一样。 “谁知道呢，反正她的财产都是真实存在的，每一笔明细都有出处。”行长耸了耸肩，“或许这就是富人不为人知的癖好吧。” 柏妮丝只背了一个帆布包，里面放着十万美金，正好可以带回去交差。那些旧衣服和杂七杂八的东西都留在出租屋内，说不定可以找到下一个主人。 两个小时后，她离家最近的车站下车，在路口犹豫了一阵子还是朝着前方走去。 柏妮丝走到熟悉的房子前，在她离开的一年里，院子里的场景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左顾右看，还是把手伸向院子里的信箱，在底部摸到备用钥匙。 ‘竟然一直没有改变地方。’ 她觉得原主的母亲比原主想象的还要爱自己的女儿。 想了无数可能性之后，柏妮丝决定多陪陪安娜，她继承了原主的人生，安顿好原主的家人也是应该做的事情。 安娜唱了一整夜的歌，她拿起一杯鸡尾酒润了润嗓子。 “安娜，你今晚有空吗？”调酒师看着面前风韵犹存的女人，他顺着女人的手臂往上摩挲。 安娜不耐烦地打掉他的手，“我今晚有事。” “你有约了？”调酒师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安娜点点头，实际上她今晚没有任何约会和打啵，之所以拒绝炮.友，是因为心脏一直在怦怦跳，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当了二十多年歌女，这种直觉帮助她躲过不少脏事。 半夜她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家中，看着亮起灯的房子，内心涌出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安娜像柏妮丝一样，站在家门口不知所措，摸了摸自己的耳环，又拢了一下头发，深吸一口气走进去。 用钥匙打开门，就闻到屋内传来的饭香味，邋遢的房间变得干净好闻，丢在沙发上的衣服洗干净挂在衣架上，还有码放得整整齐齐。 柏妮丝摘下围裙，黑色的眼睛平静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 安娜一时间说不出来话，她手僵在半空指着柏妮丝，“你……你这个没心肝的狗崽子！还知道回家？！” 柏妮丝静静地等待她长达半个小时的输出，等到女人说累了之后，她走上前给她一个拥抱：“我回来了，妈妈。” 安娜的眼眶顿时红了，她用力捶打着女儿的背部，声音颤抖地说道：“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我知道，对不起。”柏妮丝轻抚着安娜的后背，让她顺气。 作者有话要说：　　练笔之作，砖花随意，欢迎小天使们留言w 第2章 第 2 章 安娜看着一桌子菜，每一道菜都色香俱全，“你什么时候学了中餐？” “我在一家中餐馆打工，跟着厨师学了一点做饭技巧。”柏妮丝把一块牛腩夹到安娜的碗里。 “希望它不会把我毒死。”安娜嘴上仍然不饶人，但还是把女孩夹的菜吃完，她感受到口中浓郁的番茄味，味道还不错，但她不会说出来。 许久未见的母女俩吃完一顿丰盛的午餐，安娜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那笔卷走的钱。 柏妮丝洗完碗之后，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背包，拉开拉链掉落出一堆钞票，“这是我赚的钱。” “你不会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安娜看了一眼神色淡定的女儿，她想不出来做什么正经的工作可以让一个高中毕业的女孩在一年赚到十万美金。 “我在好莱坞当龙套演员。”柏妮丝拿出来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她决定为自己的钱财来源编一个不存在的工作，至少安娜不会亲自去好莱坞找人求证。 安娜再次确定柏妮丝是通过正规手段赚的钱，她松了一口气：“这笔钱你自己存着吧。” “它可以买一栋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不用再租这个靠近贫民窟的地方。”柏妮丝在来的路上打量了一下附近的治安，说一般都是在夸赞，回家的路上有几个脸上长满粉刺和雀斑的小混混一直盯着她瞧。 “我以后当演员可能会被狗仔偷拍，他们会在家里安装摄像头。” 安娜在这句话后同意了去看房子的计划，“我们明天就去找房源！” 柏妮丝没有想到她说做就做，不过她很欣赏这种不拖泥带水的处事态度，“k.” 她游说着安娜放弃酒吧的工作，带着她给的钱做想要做的事情。 “我感觉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安娜捂住嘴，她离家出走的女儿回到身边，变得成熟懂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一辈子都像个孩子。” “我总会长大的，妈妈，你可以做你想要做的事情了。”柏妮丝把脑袋搁在她的腿上，闭着眼睛享受对方为自己梳理头发。 转天早上，安娜启动她那辆破旧的别克，“上车吧，我花了一晚上在杂志上寻找合适的住所，我们可以挨个去看。” 柏妮丝看了看战损版的别克，她怀疑母亲的车技真的没问题吗？ “别担心，我开车的年头比你年龄还大。”安娜等到女儿上车后说道。 柏妮丝还没系好安全带，就被惯性往前撞，差点磕到前面的通风口，“你确定吗？” “噢，这只是个小小的意外，我太高兴了！”安娜启动汽车，朝着她标注的方向开去，车窗敞开。 柏妮丝偏着脑袋注视着安娜的侧颜，她不知道自己那个不负责任的亲爹长得怎么样？但是她要感谢上帝，自己长相随了安娜，没有继承她的金发蓝眼。 她们来到一家叫凯莉娅的小区，家家户户都有一个大庭院，种着各式各样的鲜花。 抵达的十分钟前，柏妮丝联系了卖房的卖家，她们把车停好的时候，房东已经在家门口等候。 “你们就是霍普小姐和霍普太太吧！”圆润的妇人热情地走上来，“我是玛丽，也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柏妮丝穿着一条简单的米色连衣裙，头发被安娜梳成花苞头。 “天哪，霍普小姐长得真漂亮。”玛丽看着站在阳光下的柏妮丝说道。 安娜脸上扬起了笑容，心里喝了蜜一样，“你真会说话，亲爱的玛丽。” “我只是实话实说。”玛丽打开门让安娜跟她一起进去，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里的柏妮丝，“霍普小姐不跟我们一起参观房子吗？” “我听我妈妈的。”柏妮丝腼腆地笑了笑。 “她真是一个懂事的小甜心。”玛丽羡慕地说道。 安娜完全忘记自己昨天指着骂了一堆的人是她自己，“是的，她一向很体贴我。” 刚才她们在车上商量好了，安娜跟着房东参观房子，柏妮丝则是了解一下小区的治安和邻居的情况。 远亲不如近邻，这句话放在全世界都适用。 凯莉娅小区是标准的双层洋楼，区别在于两栋房子共享一个围墙，柏妮丝把目光投向另一户人家，就跟一双绿色的眼睛对上。 趴在墙头上的小男孩没有回避，跟她对视。 看完房子的安娜走了出来，男孩缩回头跳下围墙。 “怎么了？”她疑惑地问一直盯着围墙的柏妮丝。 “刚才有个小孩往这边看。”柏妮丝回答道。 “噢，那边是弗朗家。”玛丽看了一眼说道。 “那个男孩是他们的儿子？” “不，那个男孩是他们侄子。他的亲生母亲对他不是很好，所以他一直跟着叔父叔母生活。” 安娜点点头，“看来是一户善良的邻居。” 她看向柏妮丝，“你觉得呢？” “我们可以把这栋房子列为备选。”柏妮丝说道，她没有把刚才的插曲放在心上，毕竟自己还有很多房源可以选择。 “我工作之后可能要长期呆在洛杉矶，你可以按照你的喜好来选择。” 柏妮丝不打算只买这一套房子，如果时间充裕的话，她会在世界各地买不少房产。 接下来看的几栋房子多多少少有一些微不足道的缺点，有了一个心仪的房子在前，后面的总会觉得哪里不合适。 最终她们还是买下了玛丽的房子。 安娜在附近的咖啡店找到合适的工作，她表示一切可以步入正轨。 柏妮丝离开家之后，又坐上前往洛杉矶的巴士，她必须有一个合适的工作来解释大笔金钱的来源。 好莱坞没有潜规则都快要变成明面上众所周知的事情，她想到原主记忆中又老又丑的制片人和导演，完全不想当演员了，更何况演员意味着她要有一个合适的经纪人。 ‘既然不想被潜规则，那么还不如当潜规则的人。’ 柏妮丝决定去当一名制片人。 成为制片人的第一步就是选择一部电影投资。 洛杉矶某间高级公寓里，柏妮丝翻开着近几年好莱坞导演的名单，她打算先选一部电影试水。成名许久的大导演不缺投资，也不会让她产生押宝的刺激感。 柏妮丝摘出几个新人导演，基本上只导了一部电影的那种新人。 “詹姆斯·卡梅隆。”她缓缓念出这个名字，正在集资的电影名字叫《终结者》，是一部科幻电影，讲述的是未来发生的事情。 人工智能、外星人入侵地球、机器人试图颠覆人类的统治，这些元素在1984年显得格外超前。 “就决定是你啦！” 柏妮丝立马给詹姆斯·卡梅隆法发电子邮件，表示想要合作的意愿。几分钟后就收到对方的回信，询问约定时间。 ‘看来挺缺钱的啊。’柏妮丝摩挲着下巴想到，她很快给了一个时间地点。 詹姆斯·卡梅隆看着面前年轻的女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耍了，“请问你成年了吗？” “yes，我今年十八岁了。”柏妮丝搅拌着杯中的咖啡，“你的电影要多少钱？” 卡梅隆犹豫了一下，他捋了捋身上皱巴巴的西装，“……五百万。” “嗯？”柏妮丝挑了挑眉头，科幻片的成本这么低吗？ 卡梅隆看着对方惊疑的神色，立马改口，“四百万，全部版权！” “包括之后所有的系列！” “呃，你还打算拍一系列？”柏妮丝愣了一下，她记得这个中年男人只是一个B级片导演，“那部《食人鱼2》，你确定自己的能力可以吗？” 卡梅隆面对一个可以当自己女儿的年轻人，心里有些尴尬，“我保证这次一定可以赚回投资的钱。” “哦？”柏妮丝翻出合同往前一推，“我投资四百万给你的电影，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等到女孩离开后，他看着眼前这张四百万美金的支票，反复打电话给银行确认真伪，最后得到的消息都是——这张支票是真的。 困扰他一年的问题解决了，他整个人变得神清气爽，下午就开始工作，男主他已经找好了，就是目前好莱坞刚崭露头角的阿诺德·施瓦辛格。 柏妮丝懂得广撒网的好处，她继续搜罗合适的电影，其中有个传记片引起了她的注意。 导演获得不少大奖的提名，明显看出来是一部冲奖电影，她虽然拿不到版权，但是可以拿到分红。 一部稳赚不赔的电影，她找到导演的联系方式，表示愿意当其中一个投资商。 柏妮丝就像种稻子一样插秧，希望电影上映可以得到丰收，如果两部电影都赔了的话，她就告诉安娜自己的钱是中彩票来的。 这次导演的回信克制了许多，每一句措辞都是模板，跟卡梅隆那种聊天式回信完全不同。 ‘还没开始试镜吗？’她想到自己作为投资商，好像也要出席演员试镜来着。 她发完邮件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又陷入工作状态，懊恼地敲了敲脑袋。 柏妮丝立刻关掉电脑，打算出去玩一圈。 第3章 第 3 章 昏暗的酒吧里，年轻的男女在舞池中扭动着身体。 柏妮丝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坐在吧台前的座椅上，她撑着脑袋观看调酒师表演高超的调酒技巧。 旁边的男女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褪去，两个人快要坦诚相见，但是柏妮丝心里犹如死水一样。 她明明是来放松找乐子了，但是呆在喧闹的酒吧里还不如工作舒心。尤其是一坨肥肉贴在她手臂。 柏妮丝抬起眼注视着那张纵.欲过度的脸，“可以把你的身体移开吗？” 她似乎可以感受到衣服底下粘腻的汗水，过重的体味熏得脑袋疼。 “小漂亮，你是一个人吗？”男人丝毫没有被冷脸吓退，反而前进一步。 就在柏妮丝准备把手里的酒杯往他头顶砸去的时候，另一个人挡在她面前。 “这位小姐并不想和你交流。” 柏妮丝见状扭过头继续喝酒，自从她走进酒吧以来，完全记不清有多少个人向她搭讪。既然有大怨种帮她出头，那么她只需要作壁上观。任务世界的记忆虽然屏蔽，但是她的情感在无数个任务世界中变得淡薄，很少能有事物激起她的兴趣。 这可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柏妮丝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度假不放纵自己，那么跟工作世界有什么区别？ “你还好吗？”年轻的男孩坐到她旁边的位置。 看来刚才的交锋里，大怨种赢了。 “嗯。”柏妮丝冷淡地应了一声，继续让调酒师给她调杯酒。 “你看起来有什么烦恼，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当你的倾听者。” 柏妮丝听着耳边紧张的语气，她默默转过头，发现大怨种有一张英俊帅气的脸，看到她转过头就露出一个傻里傻气的笑容。 年轻的男孩在她的注视下整张脸都红了。 “要跟我一起睡觉吗？”柏妮丝喝完杯子中的酒问道。 “什么？！” 汤姆·克鲁斯从柏妮丝踏进酒吧里那一刻就被吸引住了，黑发黑眼的女孩就像一颗耀眼的钻石，惹来了全场所有人的注视。她有着一张深邃迷人的五官，忧郁的气质弥补了那张略显稚嫩的面庞。 搭讪的男人一个接一个走上去，毫无例外，全都折戟而归。 刚在好莱坞冒头的汤姆·克鲁斯同样跃跃欲试，他看到前一个搭讪者试图动手的时候立马走上前，这对他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赶走苍蝇之后，他立刻坐在女孩身边，对方没有出声，而是继续喝着手里的鸡尾酒。 他看着那张姣好的唇型吻上玻璃杯口，喉结动了一下。 上帝，她可真美。 就在汤姆·克鲁斯想要搭讪的时候，就听到女孩清冷地发出邀请。 柏妮丝认真端详了一下男孩标致的五官，作为放纵对象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身体有没有什么疾病？” “当然没有！”汤姆·克鲁斯脱口而出。 柏妮丝起身，她眼神平静地看向对方：“那就走吧。” 她把汤姆·克鲁斯带回自己家，指了指浴室的方向：“你先去洗澡。” “Stp，首先声明一下，我不是什么随便的人。”汤姆·克鲁斯看着女孩脱掉身上的风衣，他才反应过来：“虽然你让我一见钟情，但我还是要说不是每个女孩都让我跟着回家。” 柏妮丝弯起嘴角，她听着男孩结结巴巴地解释：“哦，那我们可以make lve吗？你要洗澡，作为平等交换，你洗完了我也会清洗自己。” 汤姆·克鲁斯站在门口溜了几圈，像是用尽全身力气：“Yes.” 他站在花洒下，懊恼地用头撞着瓷砖，见鬼，他跟一个仅仅聊天三个小时的人即将来一场负距离交流。 柏妮丝在去酒吧之前洗过澡，她很快就从厕所走了出来，此时对方已经在床上等候。 她拉开床边的抽屉掏出一个正方形的薄片递给他，“不知道尺寸是否合适，你可以先试试。” 汤姆·克鲁斯看着柜子里快要挤出来的东西，忍不住抿起嘴：“你每天都会带一个男人回家吗？” 他没注意到自己话语流露出一丝酸味，有一种想要下床离开一去不复返的念头。 “也不是。”柏妮丝拢了一下还没干透的长发，离家前安娜神神秘秘地把一个袋子交给她，打开后发现是这玩意，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用上了。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可以快点吗？”她心里在大怨种标签前面加上一个磨叽。 汤姆·克鲁斯对着那张惦记一晚上的嘴唇吻了上去，他回想着自己学过的技巧，一点一点引起女孩的共鸣。 两个人分开后，柏妮丝决定自己试一试，她学着汤姆·克鲁斯的动作轻咬对方的下唇，接着伸出舌尖舔了舔。她想着自己吃果冻的方式，啄了一口。 一吻结束后，柏妮丝很满意，一夜情对象口中没有异味，反而是干净的薄荷香味。 她满足地眯起眼睛：“我们进入下一步吧！” 汤姆·克鲁斯本以为接下来会是一场旗鼓相当的交锋，没想到柏妮丝却是丢盔弃甲的那一个。 “你怎么看起来如此的……青涩。” 柏妮丝不满地皱起眉头：“你在说什么？” “对不起。”他俯下身吻了吻女孩发红的眼角。 汤姆·克鲁斯把手放在女孩的头顶上，防止她撞到床头：“你叫什么名字？” “柏妮丝·霍普。” “柏妮丝，你让我无法自拔。” 柏妮丝在当任务者的时候有过几次经验，但大部分委托人都忌讳一个长相一样的人用自己的身份跟某人进行负距离交流，为了避免引起委托人的不满，她那几次交流都是匆匆地结束，没有任何感觉。 她是一个学习能力强的人，于是认真地询问：“我要怎么做呢？” “噢，你只需要享受就好。” “不，我要听你说感受。”柏妮丝忍住身体里的战栗，一字一顿地说道。 “F**k，我会让你舒服的，你不要乱动！”汤姆·克鲁斯爆出今天第一句粗口，他看到女孩愣住，又安抚地亲吻她的脸颊，“把一切交给我。” 柏妮丝望着男孩上下滚动的喉结，突发奇想上去咬住，只有咸咸的汗水味，她皱起眉用手擦拭舌头。 她感受到对方身体舒展开，好奇地趴在汤姆·克鲁斯胸膛上：“不继续了？” 汤姆·克鲁斯凝视着酷似女妖的面孔，他憋出一句话：“你让我休息一下。” 柏妮丝想着他累了大半夜，难得好心地问道：“我下床给你倒杯水？” “不，可以了。” 柏妮丝主动上前吻上他的嘴唇，学着他刚刚教的技巧练习。 两个人折腾到天亮，若不是柏妮丝坚持要洗澡换床单，汤姆·克鲁斯只想闭眼睡过去。 十二点钟，柏妮丝率先醒过来，她看了一下旁边还在睡的男孩，小心翼翼地伸了一个懒腰，除了腰有点酸之外，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汤姆·克鲁斯在手臂上的重量移开那一刻就醒了，他睁开眼看到的是女孩的背影，天鹅般的肩颈，皮肤白皙细腻，还有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想轻吻对方的肩胛骨，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 通过一晚上的交流，汤姆·克鲁斯不再满足露水情缘，他想来一场精神交流。 他揽住柏妮丝的腰肢，“我们再来一次吧，嗯？” 柏妮丝看着按键手机上的信件提醒，八十年代电脑还没有普及，市面上最新款的电脑就是苹果的Mac一代，大大限制了她获取信息的速度。 《雨人》的导演给她发了一封邮件，告知她最大的投资商怕票房跳水选择终止合作，询问她是否愿意当剧组的上帝。 柏妮丝按住汤姆·克鲁斯凑上来的俊脸：“不了，我要工作。” 她直接站起身走到衣柜前，选了一件宽大的衬衫套上，拿着手机到客厅给导演回电话。 分红者和掌权者是两个概念，投资的资金就要相差很多，这种合作就要见面谈。 柏妮丝静静地听着对方摆出来自己的条件，她等到导演说完之后才开口：“你的意思是剧组的工作人员由我来出吗？” 她投资詹姆斯·卡梅隆的电影完全不需要操心这些东西，不过现在看来制片人要有属于自己的班底。 “霍普小姐没有自己的团队吗？” “不，我一般会尊重导演的选择，通常都让他们自带的工作人员，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启用我的私人团队。”柏妮丝绕着自己的头发说道，她跟导演约好了时间就挂断电话。 她看到男孩只围了一条毛巾站在卧室门口：“我已经订了附近可以送上门的午餐，马上就到。” 汤姆·克鲁斯笑了起来，他贴到柏妮丝身边：“我现在不想吃午餐，只想吃一些不一样的。” 柏妮丝抵住他的脑袋：“不要，我饿了。” “Well，那我们先吃饭。” “不，你先把衣服穿上。”柏妮丝在电话的过程中，把每一件衣物都穿戴整齐。 汤姆·克鲁斯看着女孩扣到最顶层的纽扣，一夜放纵之后，魅惑的女妖变成了清冷的神女，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禁.欲的气息。 他妥协了：“我现在去穿。” 柏妮丝等他换完衣服，订的餐也到了。 汤姆·克鲁斯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桌子上摆了一堆意大利餐，他落座后发现女孩一直盯着他瞧：“怎么了，柏妮丝？”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说一下设定：女主是平行世界来的，她不知道未来发生的事情。之所以知道银行不会倒闭，是因为银行是Bank f America，为了避免反复被查，下面很多地方可能都会模糊描述。还有时间线不一定全都对应上。 第4章 第 4 章 柏妮丝终于知道眼前男孩的名字，以及身份。 “你是演员？” “是的，我已经演过两部电影，目前正准备试镜第三部电影。”汤姆·克鲁斯抱着手臂说道。 柏妮丝卷起一角披萨放进嘴里嚼了嚼，制片人和演员，两种身份放在一起来看有点微妙。 她喝一口果汁：“你有固定的床伴吗？” 面前的汤姆·克鲁斯年轻英俊，身上散发着一股阳光的味道，最重要的是身体健康没有任何隐疾。 柏妮丝对床上的事情并不热衷，但她不排斥，如果舒服的话不介意偶尔来一次。 “你指的是炮.友？”汤姆·克鲁斯抬手揉了揉直跳的太阳穴。 柏妮丝不解：“难道还有别的关系？” “不可以当男女朋友吗？” 柏妮丝看到男孩失落的垂下眼睛，像一只可怜兮兮的狗勾：“我们才认识一个晚上。” “可是我们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了解彼此。”汤姆·克鲁斯用手轻轻环住她的手腕，“至少我们先达到了身体契合。” 他瞥了一眼纤尘不染的客厅，回想起床前床后必须洗澡的要求，仿佛找到了女孩的弱点：“恋人关系更有利于我们之间的忠贞。” 柏妮丝按住越来越往上摸的手：“那么我们先以男女朋友的身份相处。” 汤姆·克鲁斯咧开嘴笑了起来：“那么我想更了解你一点。” 他看到那双好看的眼睛露出一丝迷茫，无奈地补充：“你可以先介绍一下你的职业，还有爱好之类的，我刚才已经介绍完了。” “职业？”柏妮丝迟疑了一下：“如果投资就算的话，我应该是制片人。” 汤姆·克鲁斯挑了一下眉头：“你有投资电影？” “是的，一部科幻片，如果下面工作顺利的话再加上一部传记片。”柏妮丝用纸巾擦拭着嘴角。 “看来我们的职业挺合适。” 柏妮丝看了看男孩那张精致的脸，她承认这是自己来到美国见过长相最符合她的喜好的颜。 “我们……不算是潜规则吧。” 汤姆·克鲁斯看到柏妮丝纠结的表情，一下子被可爱到了，他走上前把女孩抱在怀中亲了几口：“当然不算，我们没有利益交换。” 在任务世界，她需要扮演好委托人的角色，不能做出偏离人设的行为，家庭、婚姻和孩子都属于委托人。 柏妮丝倚靠在汤姆·克鲁斯的肩膀上，手臂慢慢攀上他的脊背：“我们下周再来一次吧。” “Why？为什么是下周，不能是今晚？”男孩脸上难以置信，他捧着柏妮丝的脸：“你不喜欢吗？” “也不是，做多了伤身体。”柏妮丝摇摇头，放开他的身体走到镜子前化妆：“我下午有事，如果你有空的话，明天我们一起去约会吧。” “好啊。”汤姆·克鲁斯立马被哄住，他从身后抱住自己的女朋友：“我们可以一起看电影。” 两个人约好了下次见面时间，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汤姆·克鲁斯试镜成功，一头扎进剧组拍戏。 柏妮丝开始组建自己的班底，当她真正了解电影行业才知道制片人不是有钱就行。 一个优秀的制片人需要有一支优秀的团队，比如：导演组、摄影组、美工组和录音组。 “你想让我加入你的团队？”卡梅隆呛了一口咖啡，用力锤着胸膛。 柏妮丝面色平静地递给他一张纸：“不是想，是邀请，你可以拒绝，詹姆斯。” “团队中除了你还有谁吗？”卡梅隆擦了一下咖啡渍。 “你加入之后就不是我一个人了。” “你可以直接说你只有自己一个人。”卡梅隆倚靠在椅子上：“你为什么会选中我呢，要知道以你的财力可以选择更有潜力的导演，哪怕是好莱坞小有名气的导演都可以。” “我没有当过制片人。”柏妮丝皱了皱鼻子，她不认为自己能在短期找到合适的人选：“钱多不代表想当傻子。” “你是来试水的？” “yes.”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霍普小姐。”卡梅隆伸出手。 “合作愉快。”柏妮丝没想到进行的那么顺利，她看着卡梅隆直接签下合同：“你不再考虑一下吗？” “既然你已经迈出第一步，我再犹豫的话就像个没断奶的小鬼，机遇总是眷顾大胆的人。”卡梅隆把手里的合同合上：“你有学过影视相关的东西吗？” “如果我说我高中没毕业，你会相信吗？”柏妮丝接过合同，原主翘掉了SAT考试跑到洛杉矶追求自由，当地高中以翘课过多为由给她办理了退学手续。 “你可以看一下相关的书籍。”卡梅隆觉得自己简直疯了，他把自己未来五年交给一个对电影行业一窍不通的菜鸟。 “不要担心，我会好好学习怎么当一个制作人。”柏妮丝淡定地给这位年轻的导演顺毛，她低头看了一下手表：“我跟一个人有约，先失陪了。有需要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她直接赶往另一个咖啡馆，在约定时间前一个小时到达。 过了半个小时后，一位标准的犹太长相导演被侍者带到她对面的座位。 “您好，斯皮尔伯格先生，我是柏妮丝·霍普。”柏妮丝站起身伸出手。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看到面前那张过于年轻的面孔惊讶了一瞬，但他很快恢复正常，握了一下柏妮丝伸出来的手，“见到你很高兴，霍普小姐。” 他在好莱坞呆的时间比柏妮丝年龄还长，简单地寒暄过后就进入正题，他先讲述了一下电影相关的事宜，其中包含了人手和资金需求。 “这部电影的资金要两千万美金？”柏妮丝没想到一个传记电影比科幻电影还花钱，她这时候才发现卡梅隆真的很实惠。 “这是保守估计，我想您手下的员工应该已经分析完一遍。”斯皮尔伯格想到电话里女孩说自己有团队，不由得感叹富二代当制片人真的太爽了：“如果您不在意独权，可以选择跟一些小的投资商合作。” 柏妮丝发现自己可能还需要一个团队，属于她个人的制片组团队。哪怕手下现在没有一个兵将，她脸上没有丝毫慌乱：“我会好好跟我的下属讨论未来的利弊。” 她知道为什么一开始的制片人会跑了，因为这部电影属于标准的文艺片，文艺片意味着票房可能不会太高。只有不差钱追求名声的制片人会投资文艺片，用来给自己冲奖。 她到隔壁的书店买了一本电影行业相关的书籍，花了一下午把它读完。 一部电影分为制片组和主创组，她签下的卡梅隆连带着他的团队属于主创组。 制片人是一部影片最高的负责人，有权决定剧组的一切事务，需要做的是迎合当下的市场，利用自己的人际关系搞定特殊的拍摄场地，游说金主来入股。 接着就是制片主任，制片人的助手，估测电影预算，控制资金支出，帮制片人整理好拍摄计划和代替制作人联系取景场地。 还有一个制片，管理后勤部门的人员。 “小姐，请问可以聊一下吗？” 柏妮丝走出门就被人拦下了，她皱起眉头，面前的男人身高在一米八左右，五官端正，有一头棕色的卷发，配合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看起来人畜无害。 但是她从来不用一个外表来判断一个人的品行：“抱歉，我没空。” 迈克尔·亨特看到女孩准备绕过他离去，连忙跑到对方身前站立。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一下你有没有兴趣当大明星。”对上柏妮丝冷若冰霜的脸，他立马举起手：“你的外形条件非常优秀，在我的包装下一定能在好莱坞站稳脚跟。” 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名片：“我是一名职业经纪人，有过相关的经验。” 柏妮丝夹着简陋的名片，她扫视了一眼男人：“你的年龄。” “二十五岁。”迈克尔·亨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问这个，还是老实地回答。 “你没有带过人。”柏妮丝笃定地说道。 “um……凡事都有第一步。” 柏妮丝摇摇头，她把名片丢进一旁的垃圾桶：“我对当明星没有兴趣。” 迈克尔·亨特眼睁睁看着柏妮丝绕过他朝前走去：“在银屏上闪闪发光，你想想看，你会成为年轻人偶像，街头贴满了你的海报，这多酷啊！” “我可以给你安排司机和生活助理，还有勤杂工，保证把你当成女王一样！” 柏妮丝停住脚步：“你有多少个司机和助理？” “如果钱够的话，我可以给你搞来一百个。”迈克尔·亨特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在大学期间担任过社团团长，认识不少各行各业的人。” “你有签约公司吗？” 迈克尔·亨特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一个月前我跟老板的女人搞到一起，最后被赶出去了。” “很好，那么我们可以谈一谈接下来的合同了。”柏妮丝说道。 迈克尔·亨特：？？？ 第5章 第 5 章 夜间场景拍摄进展顺利，剧组在预测的时间前结束一天的计划。 “嘿，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方·基默对着洗完澡出来的汤姆·克鲁斯说道，为了应付夜间戏，导演让剧组的人都喝了提神的黑咖啡，“消耗一下旺盛的精力，不然我总想拿出我的拳击手套打沙包。” 他跟剧组的同龄人不一样，早就有了未婚妻，对于那些酒吧里寻欢作乐的场所一向敬而远之。 “Well，正好我好久都没看电影了。”汤姆·克鲁斯想到他跟柏妮丝泡汤的约会计划，每回想起来就十分憋闷，但凡早一天，他就能跟女朋友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 他看了一下手机，柏妮丝还没有回他上一条简讯，□□导致现在不仅没有睡意，反而更想跟女友做一些兴奋的事情。 方·基默看到他频频看手机的举止，心下了然：“女朋友？” “是的，她已经三个小时没有回我了。”汤姆·克鲁斯失望地把手机塞回口袋。 “或许他已经进入梦乡。”方·基默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两个人来到剧组附近的电影院，拍摄结束的时候就凌晨两点，电影院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对情侣。 “我们看什么类型的电影？”方·基默站在电影售票口查看目前正在上映的电影。 “我都可以。”汤姆·克鲁斯对夜间场不抱有期望，一般只有上不来台面的烂片才会出现在深夜，而且电影院包夜十分便宜，寻找刺激的情侣都会把它当成旅馆。 “这个怎么样？”方·基默看了一眼走过的情侣，两个人就像橡皮糖一样不分你我，“正好可以避开火辣的场面。” 汤姆·克鲁斯无所谓地点头，希望那部电影足够无聊，看完了可以产生睡意，他可不想整晚处于上头的状态。 方·基默买好票同汤姆·克鲁斯走了进去，检票口的中年男人半睡半醒地撕开影票。 两个人找到自己的位置落座，他们选了一部悬疑电影。 “它叫什么名字？”汤姆·克鲁斯问旁边的方·基默。 方·基默看了一眼手上的票根：“《夏日小镇》。” 随后他们就安静地等待电影开始，在放声音之间，身后传来压抑的喘息声。 “见鬼的……”方·基默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汤姆·克鲁斯默默看了下去，同僚选电影的目光不错，整部电影前半程无聊至极，男主角像一只无头的苍蝇一样乱蹿。 貌似导演也发现了这一点，中间偶尔会来一些血腥暴力色.情场面，吸引着人继续看下去。 男主角到一家公路旅馆查找线索，他把眼神瞄向旅馆的女服务员。 “噢，上帝，又来……”方·基默发出长长的叹息，每一场欢爱都无厘头，看得他满头雾水。 他注意到汤姆·克鲁斯死死盯着电影银幕，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汤姆·克鲁斯看到骑在男主角身上的女服务员，年轻的女孩有一张熟悉的面孔，不是他女朋友柏妮丝·霍普又是谁。 他看着陌生的男人大手攥住柏妮丝的腰肢，眼里的怒火快要实质化，就在他快要冲上去撕烂那张可怜的银幕时，画面一转，主角提着裤子走出旅馆。 他故作轻松地问身边的方·基默：“他们真的做了吗？” 哪怕他知道柏妮丝之前有别的男友，但是亲眼所见和听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方·基默皱了皱鼻子，他感觉身边弥漫着一股柠檬的酸味：“应该没有吧。” “前面几个女人有特写，那个女服务员没有。” “当然也有可能是是胶片不够，导演没有拍进去。毕竟那只是一个龙套角色。” 汤姆·克鲁斯的心完全不在电影上面，刚才场景中男主的脸被他换成自己，想到那一幕，他有些口干舌燥：“剧组的摩托车是加满油的吗？” “斯凯里特收工前加满了，怎么？”方·基默看到汤姆·克鲁斯‘唰’地一下站起身，朝着影院门口走去。 “老兄，你要去哪？！” 汤姆·克鲁斯知道摩托车的钥匙在哪，他拿了一份地图就启动摩托车冲上高速公路。 柏妮丝听到玄关传来的动静，她瞬间变得清醒，摸出床边的水果刀利索地翻身闪进床底。 她从床和地板的缝隙中看到一双男士靴子，来人似乎感到疑惑，直接坐上她的床。 就现在。 汤姆·克鲁斯看着脖子上横着的水果刀：“你这个欢迎方式挺别致的。” 柏妮丝从他身上下来，打开灯：“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凌晨五点鬼鬼祟祟地想做什么？” 灯亮起来后，她注意到汤姆·克鲁斯脸上灰扑扑的，还要一道黑色的油印：“在此之前，还是收拾一下你自己。” 汤姆·克鲁斯没想到世界上有人会把卫生看得比因果重要，他看到女孩带着怒气的表情，还是乖乖地去浴室洗干净。 柏妮丝看着面前干净的大型犬，她热情地贴上去，闻着男孩身上清爽的薄荷味：“你不是在拍戏，怎么突然回来了？” 汤姆·克鲁斯把电影院发生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柏妮丝听后一脸难以置信：“你就为了一个几秒钟的镜头，骑着摩托车从圣迭戈跑到洛杉矶？” 她记忆中这两个城市的距离不算近，开车都要两个小时。 “我在路上加了几次油，差点错过加油站。”汤姆·克鲁斯抱着柔软的恋人，他觉得一切都值得。 “你的电影怎么办？”柏妮丝记得《壮志凌云》还是军方出资的宣传片，专门把海军训练基地借给剧组用来拍摄。 “明天是休假日。” “这也太疯狂了。”柏妮丝捏了捏眉心，她对于两个月没有见面的男友身体没有一丝波动，最近忙着组建制片组，她基本上回到家倒头就睡。 “你没有回我信息。”汤姆·克鲁斯发现女孩穿着一件真丝的低胸睡袍，他把脑袋埋在她的胸前：“我好想你。” 柏妮丝感受到一只手顺着她的大腿往上摸：“你想的是睡觉，还是我？”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即使什么都不做。”汤姆·克鲁斯把手拿出来，只是抱着她亲了亲。 “憋太久了对身体不是很好……”柏妮丝心软了一瞬，下一秒就看到男友露出一排白牙，直接压了过来。 她望着汤姆·克鲁斯得逞的脸，推囊了一下他的胸膛：“我想在上面。” 第一次做的时候，她只是躺平让对方动，自己完全没有感受到过程。 “你确定？”汤姆·克鲁斯高挺的鼻梁埋在她颈间摩挲着，察觉到那股力道加大，他侧身翻转，把姿势变成女上男下。 柏妮丝如愿以偿后，清冷的脸上露出笑容，不近人情的黑眸一下变得柔和起来：“那之后我要怎么做？” 汤姆·克鲁斯无奈地笑出声，在女孩羞恼成怒地拍打下一句一句教她怎么做。 “你看起来挺熟练的啊。”柏妮丝掌控主权后，她趁此机会问道。 “你不高兴了？”男孩终于等到心上人拷问，他一脸期待地等对方继续问下去。 交往以来，每一次都是他在妒忌，从来没有听过柏妮丝询问他的过去，心里忍不住失衡，开始拿自己跟她的前男友比较。 “不要转移话题。” “大部分是看VCD……”汤姆·克鲁斯被这突如其来的夹击发出一声闷哼：“你都没有说过自己的ex。” 柏妮丝愣了一下，前任…… 原主的前任跟她有什么关系，任务世界是工作，至于自己本世界那个大学期间交往的男友名字都忘了。 “你不专心。”汤姆·克鲁斯注意到女友走神，不满地再次对调位置：“未来只能有我一个。” 柏妮丝伸手摸了摸他汗湿的脸，虽然不理解他又怎么了，但是不妨碍她点头。男人总是一种难以理解的生物。 汤姆·克鲁斯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此时有了他的影子，赶了一晚上的路也没有让他产生困意：“我们可以再玩一会儿。” 柏妮丝抱住他的脑袋，上面掌握主动权固然很爽，但是很累，还是在下面舒服省心。 过了一会儿她就后悔了，年青力盛的男孩就像一个永动机，来了一波又一波，脸上没有一丝疲色。 “还没有结束吗？”柏妮丝眨眨眼睛，她现在只想抱着洗干净的大狗勾睡觉。 “马上……快了……”汤姆·克鲁斯决心要把消失的两个月全在一天补回来，他吻了一下女孩的膝盖，手指跟恋人十指相扣：“我们一起……” 事后，柏妮丝看了一眼略微逞能的男友：“不需要我扶你进去？” “N.”汤姆·克鲁斯立马从床上蹦起来，他看着跟没事人一样的柏妮丝：“你累吗？” “不啊，大部分时间都是你在动，我在享受。”柏妮丝懒得找睡衣，又不想碰脏的睡袍：“我们可以互帮互助，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汤姆·克鲁斯看着女孩真诚地神色，他承认这句话好像有道理，但又事关一个男人的尊严问题：“我很好，你先去洗，洗完了我们一起休息。” “好吧。”柏妮丝健步如飞地走进浴室，她现在的身体来自时空管理局，每一项数值都是满配，即使没有经过任何锻炼，也比普通人要强悍。 第6章 第 6 章 柏妮丝睁开眼就看到男朋友像八爪鱼一样缠在她身上，面色平静地把他的手臂移开。 在时空管理局工作久了，她在睡觉的时候都要进行伪装，久而久之每天晚上入睡前什么睡姿，醒来也是什么睡姿。 她坐起身舒展筋骨，舒服地眯起眼睛，偶尔运动一下对身体也不错。 汤姆·克鲁斯闭着眼睛摸上光滑柔软的腰肢，他想到没想就凑上去把脸埋进去：“再睡一会儿。” 他连夜赶路，再加上运动一晚上，结合下来比自己拍戏还累。 柏妮丝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上午九点，她跟迈克尔·亨特约定好的时间在下午四点，她可以再放松一下。 汤姆·克鲁斯感受到一个带着薄荷香气的躯体钻进自己怀里，顺势抱住搂紧。 两个人磨蹭到中午十二点才起床，依旧是点了附近的外卖。 “平常你自已一个人都会点外卖吗？”汤姆·克鲁斯看着桌子上的法餐，他有点好奇柏妮丝的日常生活。 “不，我自己做。”柏妮丝吃了一口鹅肝，不太合自己口味，默不作声地把食物推到汤姆·克鲁斯那边。 “你会做饭？” “当然。”柏妮丝愣了一下，她不晓得什么时候给对方留下这种印象：“你会吗？” “会一点，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准备食物。”汤姆·克鲁斯对柏妮丝递过来的食物照单全收。 柏妮丝笑了笑，她试着用自己的性格和方式去谈恋爱，这种情侣之间温馨的相处方式她不排斥。 吃完饭，汤姆·克鲁斯骑着剧组的摩托车离开，柏妮丝换上西服去工作。 她想到汤姆·克鲁斯说的那部电影，好像是原主接的第一部电影，只在里面饰演三分钟的龙套角色。电影剧情披着小清新的外衣，实际上是一部香艳的夜场电影。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柏妮丝打算花钱把《夏日小镇》的全部版权收到自己手里。 迈克尔·亨特很快就给了她回复，把一份合同递到她眼前。 柏妮丝惊讶地挑眉：“你这么快就办好了？” “是的，我接到你的简讯后连夜就跑到发行公司谈判，花了十万美金把它买了下来。”迈克尔·亨特得意地说道。 “才十万？” “才？我觉得给多了，你应该庆幸那是一家快要破产的小公司。”迈克尔·亨特看着自己老板云淡风轻的脸色，他暗自估测对方真实身价到底有多少：“你所在的那个剧组涉嫌走私活物，全都进监狱了。” 竟然是全员法制，柏妮丝没想到是这个结局，不过她并不感到意外，毕竟拍摄的过程中，原主在那里开始注射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对了，晚上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制片主任和监制。”柏妮丝搅拌着身前的咖啡，她打算成立自己的电影公司，一步一步给自己添砖加瓦，首先要凑齐基本的班底。 “你效率还挺快的。”迈克尔·亨特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当上制片，专门负责剧组的后勤和生活杂事，跟之前的菜鸟经纪人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期待地搓搓手：“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剧组？” “下周吧。”柏妮丝询问了一下詹姆斯·卡梅隆的拍摄进程，下个礼拜就举办开机仪式。 到了晚上，柏妮丝带着两个男人来到迈克尔·亨特订下的餐厅。 迈克尔·亨特在来人的脸上扫视一圈，神色古怪：“你从哪里找来了阿兰·德龙和蒙哥马利·克利夫特？” “不，他叫阿兰·克洛艾。”柏妮丝抬了抬下巴示意右边，“另一位是劳伦斯·米切尔。”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不认识他们吗？”迈克尔·亨特大惊失色，他再次确认了一遍：“你真的打算从事制片人行业？！” “千真万确，你的意思是他们长得跟某个男明星很像？”柏妮丝反应过来，她发现自己招的两个年轻的男人确实有一张不俗的面孔。 她为两个人介绍了自己第一个员工：“他是迈克尔·亨特，今后一起共事的伙伴。” 三个人互相介绍了一下，目前相处不错，也许是第一次见面，他们都表现得绅士。 柏妮丝看了一下自己三位员工的脸，她试想自己若是投资失败，能不能把这三个包装一起送到好莱坞当演员。 “你是坐在街头被老板选中的吗？”迈克尔·亨特看着阿兰·克洛艾俊朗的脸，他身为经纪人的职业病发作：“你人生中一定遇到不少朝你递名片的经纪人。” “umm，实际上投怀送抱的比递名片人的要多。”阿兰·克洛艾回答道，他之前在一家私人银行担任职员，后来银行倒闭收拾完办公用品坐在街头想自己未来该做什么的时候，一位年轻的女孩上前邀请他加入自己的公司。 “我相信银行的员工可以更好的担任监制中制片支出的财务工作。找到一个有经验的人来建设公司比培养一个菜鸟要省心。”柏妮丝为此观察了洛杉矶所有私人银行的股市，找到一家濒临破产的银行，接着在那里蹲守了几天，捞到一个没有找到下家的员工。 跟活跃的迈克尔·亨特和游刃有余的阿兰·克洛艾相比，劳伦斯·米切尔就表现得很安静，只在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了几句话，然后就一直默默吃东西。 “不知道今晚的餐食是否符合你的口味？”柏妮丝轻声问道，劳伦斯·米切尔是她招来当制片主任，这个职位相当于制片人的助手，作为一名刚被政府辞退的秘书来讲再合适不过了。 只是对方还沉浸在过去不好的回忆中，这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 她握住劳伦斯·米切尔略微冰凉的手：“不要担心，他们都是很好的家伙。” 劳伦斯·米切尔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乖乖地点头。 “我要说一下，在我这里，任何形式的爱情都可以得到赦免，无论是男人和女人，还是男人和男人，亦或者是女人和女人。”柏妮丝举起手边的高脚杯：“敬自由和热爱。” “我早就知道那些不要脸的政客满肚子脏水，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要是我当上加州的州长，我一定让同性婚姻合法化。”迈克尔·亨特终于知道为什么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会被辞退，他喝光杯子中的酒：“这是一个操蛋的世界，快乐总是短暂的，我们做的是延续这种快乐！” “你喝醉了，兄弟。”阿兰·克洛艾扶住站不稳的迈克尔·亨特。 柏妮丝微笑着看着闹成一团的场面，她用勺子敲了敲酒杯：“你们说，公司的名字叫伊甸园怎么样？” “听起来不错。”劳伦斯·米切尔温声回答道。 第二天，酒醒过来的迈克尔·亨特找到柏妮丝：“我找到一栋废弃的写字楼，正好可以买下来当我们公司的总部。” “我们先去看看吧。”柏妮丝把车钥匙丢给他：“你去车库把车开到楼下。” 她走下楼看到迈克尔·亨特用一个骚包的姿势靠在车上，时不时向路过的甜妞抛媚眼：“你在做什么？” “啊，老板，我发现你的车竟然是雪佛兰最新的款式！”迈克尔·亨特放下二郎腿，殷勤地上前给柏妮丝拉开跑车的门：“这辆车一定很贵吧。” “大概一百万美金吧。”柏妮丝买的时候没想过性价比，直接挑了一辆长得好看的，反正都是手下开。 没想到迈克尔·亨特比她还要喜欢这辆车，一路上一直哼着小曲，完全不像是给人打工的样子。 两个人来到那座废弃的写字楼，玻璃上布满了蜘蛛网，墙上都是爬山虎，柏妮丝想不到洛杉矶的市区还有这样的地方。 “这个地段看起来不错，为什么没有人收购？” “据说发生过一起凶杀案，受害者被杀的时候正好是大楼施工期，凶手用水泥把他镶嵌在墙里面。”迈克尔·亨特颇为惋惜地看着面前的办公楼，每间办公室都用了落地窗，四周没有碍事的高层建筑，方正的天台可以开party。 “你有跟负责人聊过吗？”柏妮丝算了一下，发现自己最近一直在支出，没有收入，工作攒下来的奖金已经用去一半。 “有，自从那具尸体被挖出来之后，公司的董事会打算放弃洛杉矶的分部，急于脱手在德州建立新的分部。” 柏妮丝并不是迷信的人，她走进去发现水电还没有断，里面有一些排泄物和破旧的棉絮，应该是附近的流浪汉在里面过夜。 她进入电梯，发现没有13，只有一个12A。 ‘鬼神哪有人心可怕。’ 她带着迈克尔·亨特巡视了一圈大楼，除了藏匿尸体的地方有一个大洞，其余的地方只是脏乱。 “买下来之后请人过来重新装修一下吧。你可以在你们学校招一批专业对口的毕业生过来实习。” 柏妮丝前几天得知迈克尔·亨特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这所大学在她那个世界都是有名的学校，正好可以培养经验。 1984年2月14号，在充满粉色泡沫的情人节，名字叫伊甸园的电影和电视娱乐制作公司正式成立，没有人能想到有着凶宅前科的大楼会成为全球最厉害的娱乐公司。 第7章 第 7 章 柏妮丝在剧组盖起来的办公室翻阅着詹姆斯·卡梅隆给她的剧本。 “你是说你梦到自己被一个机器人追杀，醒来后一直无法遗忘，所以写下了这个剧本？” 詹姆斯·卡梅隆自豪地点头：“是的，我觉得它拍出来一定非常有意思，不，我是说它拍出来一定非常赚钱。” 柏妮丝看向身边阿兰·克洛艾：“你觉得怎么样？” “剧情很新颖，但是现在的技术可以达到吗？”阿兰·克洛艾听完后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但他担忧的是特效水平无法呈现卡梅隆所说的场景。 “这的确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柏妮丝低下头沉思，她来自一百年后的平行世界，那时候已经实现了5D时代。 作为未来人看过去的科幻片总有一种复古的历史感，但是她研究过现在市场的科幻片，Al技术对观众来说是一个新鲜的词，虽然没有群众基础，但是开创科幻影片的新纪元，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也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柏妮丝看着神色不安的詹姆斯·卡梅隆：“走，去看看你的T-800。” 她跟在卡梅隆身后一一认全剧组的演员，最终在阿诺德·施瓦辛格面前站定：“你的选角眼光不错。” 她看着男人那身结实的肌肉，就像一座推土机，演一个机器人倒是挺合适。 “这位是阿诺德，我第一眼就认定的人选。”詹姆斯·卡梅隆认真地带着柏妮丝跟剧组的成员认识。 施瓦辛格不得不低头看着仅仅到达他胸口的女孩，小小的一只，像是草原上悠哉游哉吃草小绵羊：“你好，我是阿诺德·施瓦辛格，你跟詹姆斯一样叫我阿诺德就可以了。” “见到你很高兴，柏妮丝·霍普。”柏妮丝抬起头在他脸上扫视一圈：“如果你的眼神再冷酷无情一点，就更像机器人了。” “或许我在拍摄的时候会考虑一下把自己当成假人。” 剧组的人只是隐隐约约知道制片人是不差钱的富二代，但是没想过是一位相当年轻且有魅力的女孩。 卡梅隆和施瓦辛格注视着柏妮丝巡视场地，面色平静地领着自己的手下估测场景需要投入的资金。 “噢，她真年轻。”施瓦辛格忍不住感叹道，他觉得制片人那张脸放在剧组不认识的人都会百分之百认为是演员。 卡梅隆初次远观自己的金主，他这才发现对方是一位不可多得美人，只不过每次摆着一张冷酷的脸让他压力山大：“某些时候，强大的气势总让人忽略外表。” 柏妮丝带着阿兰·克洛艾针对各项设施检查，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预算，这意味着她加上后期投入不仅仅是四百万美元。 她扭头看向阿兰·克洛艾，在迈克尔·亨特的提醒下，她那天晚上回去的时候从音像店买了阿兰·德龙的VCD，不得不承认阿兰·克洛艾跟阿兰·德龙有八分相似。 “你有没有兴趣当演员？” “没有，老板。”阿兰·克洛艾笑容温文尔雅，语气坚定地拒绝。 好吧，不能强迫自己员工卖身，她只能另想办法搞钱了。 当制片人真的是一种可能会血本无归的行业，没有一部电影上映，她的积蓄就要所剩无几。 柏妮丝逛了一圈剧组，让阿兰·克洛艾记下了每个设备所花的金额，精准到美分。 “我觉得我们暂且可以在摩托车器械上节约一笔费用，二手摩托车市场发展不错，有一堆跟风的小鬼买完了摩托车就闲置或者是被父母勒令禁止骑上公路。”柏妮丝拿着手里的价格表单，她没有当制片人的经验，但是知道节俭预算，同样的效果，可以选择一条比较省钱的路。 “我相信请一位喷涂专业人士的花销比几辆全新的摩托车要划算。” “废墟堆可以从大学收购，美术生的留下来的废品刚好可以二次利用，让它们完成最后的使命。” “租用拖拉机的事情我可以搞定……” “最后，希望你的故事足够有意思，能让人忽略我们的窘境就再好不过了。” 詹姆斯·卡梅隆听完后只能点头，毕竟他现在没有达到能让人肆意花钱的地位：“你跟我认识的某位朋友可能会有很多共同语言。” 他现在相信对方真的不是富二代，至少在省钱这方面让他大开眼界，因为从小生活在一个中产家庭，他对金钱的概念仅限于电影资金的投入，没有准确到一百美元都要节省。 “这部电影的利润若是可以超过我投入的资金，那么在减去四百万美金的基础上，剩下的钱我们对半分。”柏妮丝刚才花了半个小时看完了詹姆斯·卡梅隆写的恐怖科幻片，人工智能+时空穿梭的概念对于现在的人来说还很新颖。 人类是好奇心强的动物，他们对于没有危害的新玩意都会凑上去观察一番。 “我想这是合同里没有的东西。”詹姆斯·卡梅隆扬了扬眉毛。 “如果可以给你安全感的话，我们可以现在重新加一份合同。”柏妮丝重新撰写一份合同，写完后她交给卡梅隆查看，对方确认无误后她让阿兰·克洛艾到附近的打印店打印一份。 “你这位下属……”卡梅隆望着阿兰·克洛艾离去的身影，他身为一个直男，也忍不住多次打量金主的手下。 “他没有进军好莱坞的打算，我问过他好多次了。”柏妮丝说道。 “他是你男朋友吗？” “不，他有家室，我也有男朋友。”柏妮丝从来没有萌生过办公室恋情的想法，在她心中工作是神圣的，任何事情也别想打扰她工作。 “好吧，我失礼了。” 第8章 第 8 章 柏妮丝第一次当制片人，她不知道制片人在剧组怎么做，但她还是参与到剧组的场景布置工作。 伊甸园的大楼正在装修，她就把自己的员工们带到剧组打杂。 “亨特，你去联系一下装修队，问问他们可不可以借一辆推土车。” “米切尔，帮演员定一下剧组的快餐，对了，问一下施瓦辛格先生有什么忌口的饮食。” 柏妮丝一项一项吩咐下去，她领着克洛艾签收了一批来自加利福尼亚州立大学收购的废品。 她久违地感受到工作的忙碌，拎着一兜头盖骨找卡梅隆：“这种道具可以吗？” 卡梅隆看着一堆石膏做的头盖骨，应该是医学院换下来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破损状态：“太白了，人的头盖骨不是死白色。” 他看到女孩皱起好看的眉头，于是连忙出声安稳：“我们可以改变灯光，弱化这种不足。” “不，既然做的话还是要做到最好。”柏妮丝摇摇头，身为处女座的洁癖和完美主义不允许她的工作出现瑕疵。 “我把它们带回去想想办法，你们现在是打算先拍摄日常场景？” “对，亨特先生已经帮忙找好合适的汉堡店，我让演员在那里集合。”詹姆斯·卡梅隆很喜欢现在这种处境，制片人掌控欲不强，并且愿意动手帮忙，不会对他的故事指手画脚。 这位菜鸟导演不知道的是，柏妮丝根本不了解电影市场的潮流，只能选择把拍摄的指挥权交给导演。 ‘我应该去读个大学，不知道现在重新参加SAT考试行不行。’ 社会上的经验可以从她第一世的人生经历弥补，但是专业的东西不是仅靠自己研究就能完成。 参与《终结者》拍摄的演员基本都是好莱坞刚展露头角的新人，咖位差不多，相处起来温馨融洽。 “诶，我也要入镜？”柏妮丝指了指自己。 “是啊，龙套角色不够，你可以在几个角色中选一下。”詹姆斯·卡梅隆给了她三个身份卡。 一张是汉堡店的背景板服务员，一张是汉堡店的顾客，一张是牵着狗路过汉堡店的路人。 “放心吧，没有一句台词，只有不到一秒的镜头。”导演安慰着年轻的制片人。 最后柏妮丝坐在汉堡店，她对面是一脸兴奋的迈克尔·亨特，两个人扮演一对路人情侣。 “老板，桌子上的肉汁薯条可以吃吗？”迈克尔·亨特问道。 “可以，你就当自己真的在吃汉堡。”柏妮丝率先拿起可乐喝了一大口，她舔了舔嘴唇回味着可乐的味道，封锁任务世界的记忆后只剩下一百多年后的记忆，那时候的可乐已经出了无数种口味，初始的可乐配方由于某种原因失传了。 扮演莎拉·康纳的琳达·汉密尔顿，她端着托盘将盘子中的牛排放到顾客的桌子上，同时招呼着同事来接待一下新的顾客。 拍摄还没有开始，卡梅隆为了让全部演员进入状态，让他们先在汉堡店提前感受一下，避免出现穿帮镜头。 店内的龙套演员都是剧组的杂工组成，只有后台煎牛排的是汉堡店愿意友情出演的员工。 “资金不充足，只能这样喽。”柏妮丝何尝不想挥舞着钞票氪金，但她看了一眼银行的数字，打消了这个想法。 迈克尔·亨特拿起手帕擦了一下女孩的嘴边。 柏妮丝下意识后退：“你在做什么？” “我们现在是情侣。”青年无辜地眨巴眼睛：“男朋友帮女朋友擦嘴喂饭不是很正常？” “正常？”柏妮丝回想着自己和汤姆·克鲁斯相处的点滴，每次吃饭好像都是让对方解决自己吃不了的食物。 “难道你的男朋友没有给你做过这些吗？”迈克尔·亨特一脸震惊：“不是吧不是吧，你们真的是恋人？” “STOP，你可以住嘴了。”柏妮丝揉了揉眉心，谈恋爱不至于这么腻歪吧。 “各位，我们现在开始拍摄！”詹姆斯·卡梅隆拿着喇叭在门口喊道，他让场记举着导演打板在前面准备。 一时间大家都进入状态，柏妮丝用叉子戳着鸡米花，她蘸着酸甜酱放入口中：“我们下周去伊甸园看看吧。” “噢噢，那我们要不要留一个人在那里监工？”迈克尔·亨特问道，公司装修没有重新刮墙重建，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补漆，添置办公室用品，最后再请保洁收拾一下。 “怎么，你想去？”柏妮丝吃了几口就不再动了，她把叉子放到一边。 “N！”迈克尔·亨特把头摇得跟外面的摇摇车一样，他初次在剧组工作，新鲜劲还没过去。 “好吧，那我让米切尔留下来。”柏妮丝没想过当一个不近人情的老板，她愿意给员工一些福利。 “你当初不是打算让米切尔做你的助手？”迈克尔·亨特依稀记得阿兰·克洛艾的工作是剧组监工，负责剧组策划和财务工作。 “我让他们两个人分别跟了我一天，综合下来感觉克洛艾更合适。”柏妮丝捏着吸管搅动可乐中的冰块，她一开始看中了劳伦斯·米切尔政府秘书的工作能力，但是对方面对镜头总有一种天然的不适，哪怕镜头没有对准他。 “米切尔的性格有点内向，克洛艾这种跟人经常打交道的性格更适合幕前工作。” “内向？”迈克尔·亨特心里有些可惜，可惜那张长相酷似蒙哥马利·克里夫特的脸，完全符合美国人的审美：“你们这些人的脸不愿意去当演员，绝对是暴殄天物。” 他当初追着柏妮丝递名片就是看中了老板那张精致的五官，黑发黑眼不属于好莱坞主流审美，但是眉眼间自带着挥之不去的忧郁，让那份美丽格外惊心动魄。 然而他的老板大多数时间都板着一张脸，无法想象这是一个刚成年的女孩子。 “你们家里是不是开修道院的？”迈克尔·亨特眼睛看向柏妮丝扣到最上层的扣子意有所指。 柏妮丝面色平静，桌子底下的脚踩住他的皮鞋：“我想我没有给你调戏老板的权力。” 迈克尔·亨特差点叫了出来，好在他还记得现在是在拍摄，不然自己人美心善的老板要用他的工资抵消废掉的胶片钱。 第9章 第 9 章 汤姆·克鲁斯结束《壮志凌云》的拍摄，他谢绝了几个同事带他去附近club庆祝的邀请，买了最后一班火车回到洛杉矶。 下了火车之后他叫了一辆出租车，赶往柏妮丝所在的公寓。 “你是去见她吗？”驾驶座上的黑人司机笑眯眯地问道。 汤姆·克鲁斯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点头。 “我就知道，你现在的表情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那天晚上我骑着车到女友家楼下，背着老丈人私会。”司机一脸得意地说道。 “好好把握让你可以抛去一切为了见面的妞吧，这就是青春的美妙！” 汤姆·克鲁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喜欢一个女孩，一见钟情到现在想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当然，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他给了司机一笔丰厚的小费，迈着轻快的脚步进入公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柏妮丝脸上的表情。 他熟练地从门口的地毯下取出钥匙，悄悄拧开房门。 正当汤姆·克鲁斯准备往客厅走去，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咕噜咕噜’朝着他滚过来，他好奇地捡起来查看，差点把手里的东西甩出去，一个脏兮兮的头骨。 柏妮丝眼疾手快地接下他手中的道具，确认没有蹭掉上面的颜料后，才想起来站在门口的男友：“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的电影拍完了。”汤姆·克鲁斯走进去看到客厅堆满了头骨，基本无处下脚：“这是？” “剧组的道具，导演说有些假，我想着带回家加工一下看看。”柏妮丝举起手中的道具头骨端详，通过她的刷粉，总算不是一开始的死白色。 汤姆·克鲁斯伸手抹去柏妮丝鼻尖上的粉屑：“这些应该都是导演该考虑的事情。” 他呆的几个剧组从来没有见过制作人干着剧组杂工的活计，作为剧组的统治者，偶尔平易近人都可以被称作心地善良的制片人。 “剧组经费紧张，我在想办法节俭预算。”柏妮丝把道具放到桌子上，上面堆放着一堆她处理完的头骨，没有处理的还在地上。 “反正我只需要简单地给它们上粉，比给我自己化妆轻松多了。” 汤姆·克鲁斯看着面前那双清亮的黑色眼睛，他抿了一下嘴唇，捧着柏妮丝的脸亲了上去。 情侣间的相处方式？柏妮丝迷惑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像是吸果冻一样吸溜着，没什么味道，但是还挺好玩的。 “没有你的日子我无时不刻都在想你。”汤姆·克鲁斯低声说道，拇指摩挲着柏妮丝的眉眼，他喜欢女孩黑色的眼睛盛满他的影子。 柏妮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男朋友不在的日子她忙得很开心，剧组的工作虽然很累，但是学到了不少新鲜的东西，认识了一堆有趣的人，完全把汤姆·克鲁斯抛到天边，甚至快要忘了自己有男朋友这件事。 “你有想我吗？”他温柔地注视着柏妮丝初显风情的脸。 柏妮丝选择装傻充愣，她沉默地回望，然后揽住男孩的脖颈缠了上去。 汤姆·克鲁斯轻松地把女朋友托举起来，抵到墙上继续亲吻，他抚摸着女孩优美的天鹅颈，把脑袋埋在上面轻啄。 “你闻起来真甜，我好想……” 就在他准备把手伸进薄薄的衣服里的时候，门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你点外卖了吗？” “没有。”柏妮丝看了一下钟表，现在是晚上八点，谁这么晚还来敲门，她走过去拉开门。 “克洛艾？” 阿兰·克洛艾手里提着一盒披萨：“我来看看那批道具。” 汤姆·克鲁斯站在不远处，面色不善地看向门口俊美的男人，心里升起浓浓的危机感。 大晚上孤男寡女，他想到此处不由得皱眉，这真的太让人误会了。 “你进来吧。”柏妮丝侧着身子让他进去。 阿兰·克洛艾看到站着客厅的汤姆·克鲁斯：“你是老板的朋友？” “我是她的男人。”汤姆·克鲁斯冷着脸回答。 柏妮丝看着握手的两个男人，好像之间传出‘滋拉嗞啦’的电流声，她不明所以地问道：“你们握手要这么久吗？” 两个人听后立马松开手，阿兰·克洛艾把手里的披萨放到桌子空出来的地方：“我担心你废寝忘食，在附近为你买了一份晚餐。” “多谢。”柏妮丝把自己处理的头骨交给阿兰·克洛艾：“你明天把这个带给卡梅隆，让他看一下是否符合标准。” “那你呢？” “我要带着米切尔跟装修队做一个交接，听说他们刷完漆了。”柏妮丝把头骨交到阿兰·克洛艾手上就表明他可以离开了。 汤姆·克鲁斯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他从柏妮丝背后抱住她：“你们看起来聊得很开心。” “他是我的下属。”柏妮丝没有体会到男朋友话语里隐藏的含义，而是高高兴兴地招呼他一起吃披萨：“正好不用我订晚餐了。” “竟然还是我最喜欢的牛肉披萨！” 汤姆·克鲁斯神色郁闷地坐了下来，嘴里被柏妮丝塞了一口拉丝的芝士牛肉。明明两个人言语之间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但他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 阿兰·克洛艾堪比明星的脸让他担心女朋友被勾引走，一个下属会想着自己老板有没有饿肚子吗？ “你觉得他怎么样？”汤姆·克鲁斯假装不在意地问道。 柏妮丝反应过来他是问阿兰·克洛艾，于是她想了一下回答道：“非常好用的员工，既可以帮我处理人际关系，又能利用自己的优势为公司谋求到不可多得福利。” 她想到自己带着阿兰·克洛艾到学校采买道具模型，年轻的女孩们纷纷把自己做好的模型送给他。 柏妮丝这才意识到，美貌若是达到一定的峰值，可以当作虚拟货币来使用：“雇佣克洛艾给我工作简直太幸运了。” 汤姆·克鲁斯心中警铃大作，他差点维持不住脸上平静的表情，深呼吸调整好心态：“我最近没有新的工作，打算给自己放松一下，能不能去你的剧组帮忙？” “可是剧组的工作很忙。”柏妮丝有些心动，现在正是人手短缺，如果有人能来帮忙更好了：“你放假的话不应该是好好休息？” “不，我现在精力充沛。你可以把我当你的下属来用！”汤姆·克鲁斯看到女朋友犹豫地神色，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如果你怕麻烦的话，我们可以先不公开关系。” “那我们明天一起去剧组吧。”柏妮丝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她给迈克尔·亨特发短信告诉他不用当司机了。 第10章 第 10 章 汤姆·克鲁斯看着面前长相酷似蒙哥马利·克里夫特的劳伦斯·米切尔，心里的危机感越来越浓重了。 他等到劳伦斯·米切尔领着工人去领最后的薪酬的时候来到柏妮丝身旁：“你选员工的标准是按照脸来选吗？” “没有啊，我是注重能力的。”柏妮丝毫不犹豫地否认，她不喜欢只能摆着看的花瓶，更别提现在还是人手紧缺。 “等米切尔发完工资，我们再一起去剧组吧。” 汤姆·克鲁斯把脑袋靠在女朋友颈间：“你只能喜欢我一个。” “我当然只喜欢你一个。”柏妮丝没有脚踏两条船的爱好，她安慰地亲了亲汤姆·克鲁斯的鼻尖：“等我忙完了，我们一起去夏威夷度假怎么样？” “那可以把频率改成一周三次吗？”汤姆·克鲁斯感受到柏妮丝温柔地抚摸，立马得寸进尺地问道。 “N.”柏妮丝冷漠地拒绝，她对那种事情并不热衷，只是生活的调剂品，不想上瘾。 劳伦斯·米切尔送走装修队的工人，拿着账单找到自己的老板，他注意到新来的杂工整个人贴在柏妮丝身上，脑海里闪过一行字：靠身体上位。 他原本忧郁的眼神变得更加忧郁，希望这位英俊的年轻人不要被老板玩腻了抛弃。 柏妮丝没有读心术，自然不知道自己面前的漂亮下属脑海里补了一出渣女抛弃lw男的戏码。 汤姆·克鲁斯从劳伦斯·米切尔手里接过账单，殷勤地把它递给柏妮丝：“老板，我们走吧。” “嗯。”柏妮丝点点头，她看向劳伦斯·米切尔：“钟点工大概在上午十点的时候来处理卫生，拜托你在这里看护一下。” 劳伦斯·米切尔目送着两个人离去，轻叹一口气返回装修好的伊甸园。 “你那个员工怎么回事，我总觉得他的眼神好像怪怪的。”汤姆·克鲁斯启动油门，他扭头望向坐在副驾驶上的柏妮丝。 “不知道，你是不是想多了？”柏妮丝觉得劳伦斯·米切尔一直都是忧郁小王子的样子，她把这一切归结于性向不同的缘故。 汤姆·克鲁斯听着女朋友不甚在意的口吻，他就把劳伦斯·米切尔抛到脑后，毕竟真正让他产生敌意的只有剧组的那个阿兰·克洛艾。 柏妮丝瞥到男朋友的表情，感觉他不像是去帮忙，更像是去打架。 下车前，她安抚地用脸蹭了蹭男孩的脸颊：“一会儿到剧组要听我的。” 汤姆·克鲁斯享受着恋人少见地主动，他在对方的嘴巴上用力亲了一口：“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 詹姆斯·卡梅隆注意到柏妮丝身旁出现的男孩，他叫住路过的阿兰·克洛艾：“他是谁？” “老板新雇佣的打杂。”阿兰·克洛艾照着老板说的回答。 “长得还不错。”詹姆斯·卡梅隆总觉得那张笑得灿烂的脸有些眼熟，难道是跟某个明星撞脸了吗？ 柏妮丝并没有拿汤姆·克鲁斯当外人，她把剧组演员的生活琐事交给他，自己则是搞拍摄布景。 她曾经当过室内装潢设计总监，布置道具场景差不多是重操旧业。 汤姆·克鲁斯本以为可以跟女朋友增加甜蜜的相处时间，没想到整天下来他一直在给剧组的演员搞定杂七杂八的事务。 “Oh，**e！普通沙拉和减脂沙拉有什么区别吗？！” “普通沙拉里没有肉食，全都是蔬菜。”柏妮丝上前接过汤姆·克鲁斯手中的点菜单，明显是帮忙订餐的时候遇到问题。 她重新拨打订餐电话向收银员说明了要求。 汤姆·克鲁斯微微低下头就能碰到柏妮丝白皙的侧脸，就在他忍不住凑上去的时候女孩直起身挂断手里的电话。 “累吗？”柏妮丝本以为男朋友当过演员，会很熟悉剧组工作人员的工作，没想到比她还小白。 “不，刚才我不小心撞倒了剧组的置物架……”汤姆·克鲁斯不安地抱住柏妮丝，就像一只怕被人责怪的狗勾：“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那个置物架是固定在地上。” “没关系。”柏妮丝微笑着身上拍拍他的脑袋。 詹姆斯·卡梅隆注意到两个人走进那间屋子打电话打了那么久，他在想是不是应该装聋作哑。 不过就在他纠结的下一秒，两个人从屋子里走出来。 不是吧，这么快吗？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柏妮丝读懂了詹姆斯·卡梅隆写在脸上的心里话， “噢，看来我想多了。”詹姆斯·卡梅隆若无其事地招呼着琳达·汉密尔顿开始下一幕戏。 没有特效的年代，拍摄场地基本上都是实景拍摄，摄像头在酒吧各就各位，导演一声令下就开始拍摄。 柏妮丝庆幸詹姆斯·卡梅隆所需的场景都是比较常见的，只需要交少量的租金就可以借用一天。要是换成《壮志凌云》，她可没办法整个军事基地。 “詹姆斯。”柏妮丝看完前面的录像带，她叫住正准备拍摄下一幕戏的导演：“你有没有觉得T-800的话太多了？” “我的意思是，大部分反派都死于话多，机器人应该抛弃人类的这种劣根性。” 现在的詹姆斯·卡梅隆还没有成长为日后不留情面的暴君，他只是一个倔强的新人导演，吃软不吃硬。 他听完后翻了一下施瓦辛格台词本上屈指可数的台词，好像可以再删减一部分。 “我想你是对的，柏妮丝，我决定再砍去一部分没有意义的台词。” 施瓦辛格没想到自己吃完饭回来就收获新的只有一页的台词本。 汤姆·克鲁斯忙完了就站在柏妮丝旁边跟她一起看剧组的拍摄，他认真看了一会儿，发现剧情完全衔接不上：“我好像没有在好莱坞听过这位导演的名字。” “正常，他目前只有一部电影《食人鱼2》，不过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提及这部电影。”柏妮丝感觉这部影片对于卡梅隆来说就是不想见人的私生子，他甚至不想把《食人鱼2》看作自己的第一部作品。 第11章 第 11 章 柏妮丝等到剧组收工，把大家召集到跟前，她轻咳一声：“鉴于这几天的辛苦，我决定给大家放两天假。” 话音刚落，剧场响起一片欢呼声，只有詹姆斯·卡梅隆瘫着一张脸。 等到年轻人像小鸟一样一只一只飞出剧组，他才来到柏妮丝身边：“你真的是太纵容他们了，柏妮丝。” “有吗？”柏妮丝低头收拾剧组的残局，她本以为自己对待工作就够苛刻的了，没想到詹姆斯·卡梅隆比她还狠，简直就是十足的工作狂，压着演员一工作就是十多个小时。 “你要知道我必须在三个月拍完三部电影。”詹姆斯·卡梅隆叹了一口气，他还接了《第一滴血2》和《异形2》的拍摄工作，每天像一个精密的机器运转，只睡两个小时。 再加上《第一滴血2》那边传来西尔维斯特·史泰龙不太满意的消息，他还要回家继续修改母带。 “你不用太勉强自己。”柏妮丝目瞪口呆地听完詹姆斯·卡梅隆的工作计划，她有点担心这位年轻的导演没有成名就猝死了。 “我必须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否则福克斯高层不会把导演的杀生大权交到我手上。”詹姆斯·卡梅隆热衷科幻恐怖元素，《异形》恰好是符合他的喜好，对于这部电影的掌权他势在必得。 “你可以用休息时间来整理一下另外两个剧本。”柏妮丝看得出来他对电影行业的热爱，想当初她也是一个工□□好者，天天跟工作谈恋爱。 “这是个好主意。”詹姆斯·卡梅隆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剧场，他总不能挨个到电话亭给演员和员工打电话叫他们回来。 他发现柏妮丝新招来的杂工还站在原地等候自己的老板。 他眯起眼睛仔细端详了一下那张英俊的脸庞，终于想起来男孩的身份：“他其实不是你的下属，而是你的男朋友吧。” 柏妮丝被詹姆斯·卡梅隆一语道破，脸不红心不跳：“是的。” “《乖仔也疯狂》的男主角，我记得他叫汤姆·克鲁斯。” “是的。”柏妮丝没想到男朋友的马甲被导演扒的一干二净。 “你们年轻人真会玩，办公py吗？” “不，只是单纯来帮忙的。”柏妮丝鄙视地看着他：“你脑子里不要放那么多黄色废料。” “好吧，祝你们有个美好的休息日。”詹姆斯·卡梅隆和柏妮丝交换了一个吻面礼道别。 回到家之后，柏妮丝换下汗湿的衣服，准备去浴室冲个澡再去做点东西吃。 汤姆·克鲁斯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恋人一件一件褪去衣物，走向浴室，他感觉嗓子有点干，起身去厨房给接了一杯凉水灌下去，总算缓解了身体里的燥热。 “汤姆——” 他连忙放下杯子跑过去：“发生什么事情了？” “呃，我是说帮我拿一下家居服。”柏妮丝看着穿戴整齐的男朋友站在门口，她感官中消失许久的害羞似乎回到她身体里。 “我们可以一起洗吗？” “不可以，你滚出去！”柏妮丝拉下脸，伸脚把他踹出门外。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汤姆·克鲁斯把东西放到门把手上的声音。 她站在花洒下，回想着跟男朋友相处的画面，谈一场没有任何目的的恋爱，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荷尔蒙。 那是一种属于人类的本能，在无数个世界颠沛流离的穿梭中，柏妮丝越来越觉得自己活得不像一个真人，而是游戏中的NPC。 度假果然很快乐。 汤姆·克鲁斯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女朋友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一件低胸真丝睡袍，手里拿着一本书，黄色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时光都变得恬静起来。 “妮丝。” 柏妮丝从书中抬起头，她正在看一个好莱坞制片人写的自传：“嗯？” 汤姆·克鲁斯看着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他嘴边的话开始结巴：“你……你肚子饿了吗？” “有一点。”柏妮丝丢下书，扑到汤姆·克鲁斯身上：“我们一起做饭吧！” 汤姆·克鲁斯娴熟地接过柏妮丝的身体，他抱着女朋友在客厅转了一个圈：“走，我们吃饭！” 柏妮丝本以为他上次会做饭指的是仅仅把食物煮熟，直到一盘香喷喷的肉酱面端到她面前。 “我记得你喜欢番茄。”汤姆·克鲁斯早就发现女朋友点餐的时候都要放番茄酱，无论是披萨，还是焗饭。 “Yeah，看起来不错。”柏妮丝把自己做的那份推过去，她做了一份什锦炒饭。 汤姆·克鲁斯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你会做中餐？” “我曾经在中餐馆打工。”柏妮丝用叉子将碟子中的意面缠绕成一团，她看到男朋友紧张的神色：“很好吃。” 汤姆·克鲁斯控制不住嘴角上扬，他低下头几口就扒光碟子中的炒饭。 两个人吃完饭把厨房收拾整齐，才爬上床靠在一起。 一个看市面上最新的漫画书，一个整理工作的计划表，谁都没有说话，但是没有一丝尴尬，反而享受到宁静安心。 柏妮丝扭头看了一下床头的表，正好是十点整：“我们睡觉吗？” 汤姆·克鲁斯立马扔掉手里的书，伸手解自己的睡衣扣子。 “不是，我指的是正经的睡觉。”柏妮丝按住他解扣子的手。 “我喜欢脱光了睡觉。”汤姆·克鲁斯狗狗眼迷茫了一秒，他笑起来：“你是想做那件事？” 柏妮丝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灼烧，她触电一般松开手：“我误会你了。” “误会也没事。”汤姆·克鲁斯拉着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腹肌，他的手刚好可以盖住妮丝的手，带着她一路向下…… 柏妮丝忍不住蜷缩手指，脸上的热度一点点蔓延到耳朵。 “喜不喜欢？”汤姆·克鲁斯庆幸自己拍戏练了一身好看的腹肌，不像施瓦辛格那样过于显眼，只是薄薄的一层，穿上衣服完全看不出来。 “我只给你一个人摸。” 这时候柏妮丝说了一句煞风景的话：“那拍电影呢？” “他只是剧本中的角色，不是汤姆·克鲁斯。” 柏妮丝呵了一声，她才不信男人的鬼话，一掌拍在上面：“今晚老老实实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半天昵称，柏妮丝Bernice，妮丝Nessie 第12章 第 12 章 洛杉矶时间六点。 柏妮丝习惯性地睁开眼，她感受到身上像是被火炉裹挟，费力地转身就看到汤姆·克鲁斯缠在她身上。 她没有一点怜惜的心理，直接扯开男朋友的手臂，走下床到书房整理工作簿，虽然她给《终结者》剧组放假，但是伊甸园大楼的工作还在跟进。 因为詹姆斯·卡梅隆是柏妮丝签下的第一个导演，所以她让这位导演自己挑选合适的办公室。 根据劳伦斯·米切尔昨晚的留言，伊甸园的垃圾已经清理干净，下一步是开始添置办公家具。 伊甸园总共有十层，按照她现在的员工数量，估计只能占满两层的房间。 不过柏妮丝知道不能操之过急，罗马不是一天建成，她现在就像在玩一个真实的基建游戏，一点一点建立自己的公司。 她打开报纸翻找家具广告，在这个手机都没有流通的年代，更别提在网上搜索家具厂地址。 汤姆·克鲁斯醒来后发现自己怀里抱着一个枕头，柏妮丝所在的位置冰凉一片，明显是离开有一阵子。 他没有睡下去的心思，直接光着脚下床寻找女友的身影。 “妮丝，今天是休息日。”汤姆·克鲁斯倚靠在门框上，看着柏妮丝坐在办公椅上写写画画。 “我知道，你可以继续睡到中午十二点。”柏妮丝头也没抬，继续低头设计办公室的家具摆放，未来要长时间呆的地方，她希望是舒适顺眼，这样工作也有动力。 汤姆·克鲁斯走上前，把手臂伸到柏妮丝膝盖下，直接把她抱起来朝着卧室走去。 “嘿！你在干什么？”柏妮丝抱住他的脖颈保持平衡。 “睡觉。”汤姆·克鲁斯把恋人放到床上，他跟着钻进被子里抱住女友的腰肢：“休息日就不要工作了。” 柏妮丝想了想，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道：“要不要一起去游乐园？” 汤姆·克鲁斯睁开湖绿色的眼睛：“今天下午就去？” “嗯。”柏妮丝想到自己来到这里还没有好好逛一圈，一直在忙工作的事情。 对于约会的事情，汤姆·克鲁斯立马从床上坐起来：“我们现在就去吃早餐！” “Well，你冷静一下。现在距离下午还早着呢。”柏妮丝看到男孩兴奋的神色，她对游乐园开始期待，可能真的很好玩吧，要不然为什么汤姆那么高兴。 汤姆·克鲁斯意识到这是两个人第一次约会，他想留下一个难忘的回忆。 加州游乐园距离洛杉矶大约三十公里，他们决定开车前往。 柏妮丝穿着一条简单的连衣裙，脸上画着淡妆：“看起来还挺好玩的。” 汤姆·克鲁斯锁好车，上前跟恋人十指相扣：“我们先去买票，约会的时候不可以谈工作。” “Okay.”柏妮丝认真地答应下来，她觉得自己跟詹姆斯·卡梅隆比起来小巫见大巫，但是在男友眼中仍然是工作狂人形象。 “汤米，我真的那么热爱工作吗？” 汤姆·克鲁斯想都没想，直接低头亲上她的嘴唇：“今天我不会回答你有关工作的任何事情，如果你提及的话我就吻你一下。” “好吧，我们去买票。”柏妮丝无奈地拉着男朋友朝售票口走去。 他们先去了百亩森林，见到穿着红色短袖的亮黄色小熊。 柏妮丝上前跟它拥抱了一下，轻轻摸了摸脑袋，小熊回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汤姆·克鲁斯手里拿着一只氢气球，他敏锐地捕捉到刚才一闪而过的快门声。 回过头发现是一个棕发蓝眼的年轻人：“Srry，你们看起来太般配了，我刚才忍不住……” 柏妮丝注意到这边的插曲，她走到男朋友身边：“怎么了？” “他刚才在拍我们。” 柏妮丝接过年轻人手上的拍立得，照片上的她正在跟小熊互动，汤姆·克鲁斯神色温柔地望着她的背影。 “拍得不错，下次若是能提前征求意见就更好了。” 她把相纸还给男孩，拉着男朋友往过山车的方向走去。 “走咯，我们去坐过山车。” 汤姆·克鲁斯被偷拍的怒气一下子抚平，乖乖地被柏妮丝牵着坐游乐器械。 安东尼·汉克斯看着两个人的背影，他把照片放到自己珍藏的相册夹的第一页。 【天哪，姐妹们看我发现了什么，霍普和克鲁斯曾经交往过！！！】 【1l：你不能因为两个人离婚早就把汤姆·克鲁斯开除前夫名单吧……】 【2l：我猜博主没有十八岁，90后的人都知道两个人不仅交往还结婚了】 【3l：不然你以为汤姆·克鲁斯的白月光指的谁？】 【4l：说句题外话，柏妮丝·霍普这张照片太青春啦！两个人看起来真的太般配了！！！】 【5l：之前媒体一直说柏妮丝有一张黄金时代好莱坞的面孔，看到这张照片我相信了】 【6l：难怪一直被人叫做琼·贝内特的接班人，我终于get到妮丝的美貌！】 【7l：那时候的妮丝一定没有想象汤米不会是她的最后一任丈夫】 【8l：她甚至想不到自己日后找情人的标准是不要黏人】 【9l：but她后几任丈夫一个比一个黏人】 【10l：我上初中的时候听到好莱坞的八卦就是没有一个演员不想被霍普潜规则:)】 【11l：金主年轻漂亮给资源大方，谁不想跟妮丝一夜**。】 【12l：到底谁才是潜规则的那个？？？】 柏妮丝没想过自己这张照片会保留几十年，然后被人扒出来津津乐道。 她现在只是顾及两个人日后都会是公众人物，被人拍照这件事要提早习惯，没有良心的狗仔都是拍到照片立马溜走。 “气消了吗？”她把汤姆·克鲁斯拉到一旁的小树林，轻吻着他带着愠色的眉眼。 “你应该把那张照片收走。”汤姆·克鲁斯看到照片，他承认确实拍得不错，进自己口袋里就更好了。 “你要是喜欢的话，回来我们买一个相机拍。”柏妮丝熟练地给狗勾顺毛：“我们不要想不开心的事情，走吧，游乐园就是要放下一切烦恼尽情享受的地方。” 汤姆·克鲁斯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容，任由柏妮丝拉着他走出小树林。 第13章 第 13 章 柏妮丝之前一直都认为接吻会分泌快乐分子的这个说法很愚蠢。 她现在才发现亲吻确实让人开心。 汤姆·克鲁斯等到烟花在空中绽放的时候，低头吻住自己的恋人。 柏妮丝尝试着用舌尖顶了一下，引来更激烈的吮吸。她闭上眼睛享受着对方的亲昵。 “我爱你。”男孩的声音沙哑饱含温度，没有掺杂一丝杂质，这句话发自内心，他快要沉醉在妮丝那双夜空一样的眼睛里。 “亲爱的霍普小姐，我们可否以结婚为目的进行交往吗？” 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风过于温柔，还是游乐园的气氛恰到好处，柏妮丝鬼迷心窍地点点头：“当然可以，克鲁斯先生。” 汤姆·克鲁斯露出招牌笑容，他抱住柏妮丝延长这个吻的时间。 两个人的心跳同样剧烈，走出乐园的路上一直十指相扣。 一个是好莱坞刚崭露头角的新人演员，一个是没有任何作品的制片人。他们有着当下最好的资本——年轻和纯粹的心。 他们回到公寓，互相抚摸着对方的肌肤。 柏妮丝屡次陷入昏沉中，又重新兴奋起来。 “妮丝，我会成为好莱坞最好的演员，以后你不用担心资金的问题。”汤姆·克鲁斯双臂撑在柏妮丝脸庞两侧，他喜欢注视那双漆黑的眼睛，尤其是看到它因自己的动作发出不一样的信号。 “不，我觉得在你成为巨星之前，我会成为好莱坞最好的制片人。”柏妮丝躺在下面，并不意味着她会低一头，她用牙齿摩挲着对方的喉结：“你还是更适合被我潜规则。” 她听到男孩传来一声闷哼，满意地笑了：“我不喜欢被人掌控。” “你一直都掌控着我的幸福源泉，不是吗？”汤姆·克鲁斯感受到背部抓挠带来轻微的刺痛，他俯下身凑到女孩耳边：“我现在就是你的战俘……” 两个人战斗一夜，第二天仍然神采奕奕。 汤姆·克鲁斯看着女友好奇的目光：“怎么了？” “我怎么觉得你的体力变好了？”柏妮丝记得第一次的时候，男孩可是睡了好久。 “拍电影是一件体力活，我现在每天睡眠充足，自然可以满足你的需求。”汤姆·克鲁斯伸手捏了捏柏妮丝脸上的软肉，他喜欢用手臂将她托举起来亲吻，因为这样，那双笔直的腿可以缠紧他的腰。 柏妮丝拍打他的后背让他把自己放下来，示意他该离开了：“时间差不多了。” “该死的试镜。”汤姆·克鲁斯骂了一句，他本以为自己还能跟女朋友温存一阵子，没想到经纪人一个电话就把他提溜走。 “我觉得你离开可以让我更好的进入工作状态。”柏妮丝轻声说道。 汤姆·克鲁斯脚步停住：“你不喜欢我黏在你身边吗？” “也不是。”柏妮丝看到汤姆·克鲁斯耷拉下来的狗勾眼，她觉得应该哄一哄：“你在我身边总会牵引我的心神。” 汤姆·克鲁斯重新打起精神，在柏妮丝嘴上亲了一口，提着外套走出家门。 柏妮丝走到窗台，她看到男孩在下面招手，紧接着把手放在唇边给她一个飞吻。 剧组的休假结束，柏妮丝开始进入工作状态，她把采买的事情交给劳伦斯·米切尔，阿兰·克洛艾重新当回了她的助手。 “见到你真的很高兴，我的小制片人。”琳达·汉密尔顿在柏妮丝充满胶原蛋白的脸上啵唧一口。 柏妮丝还没有习惯这种随时随地的啵啵，脸上开始发烫：“我也是，琳达。” “看来你的休假真的很愉快。”阿诺德·施瓦辛格走过来说道，他这几天在家对着镜子练习如何更好的当一个机器人，琢磨出一点灵感。 “Yes！我跟布鲁斯每天晚上玩的很花，解锁了不少新的姿势。”琳达·汉密尔顿把手搭在柏妮丝肩膀上，她挑起女孩的下巴：“你跟你的小男友怎么样？” “小男友？”柏妮丝下意识缩了一下脑袋。 “就是那个很帅的杂工。” 柏妮丝看向面色平静的施瓦辛格：“你们怎么会？” “那个男孩看你的眼神简直要把你吃了。”施瓦辛格发现这位年轻的制片人除了工作方面，其余的地方都表现得格外稚嫩。 路过的迈克尔·比恩发出长长的感叹：“那天我真的以为你们两个要在电话转接室里来一发，大家都做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准备了。” “N！怎么可能？！”柏妮丝抬起手臂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剧组传来齐齐的笑声，詹姆斯·卡梅隆适时走上前把柏妮丝拯救出来：“我希望你在接下来的表演里也有那么出色的演技，比恩先生。” 所有人不约而同闭上嘴巴，他们敢调戏小制片人，不敢违抗导演，在卡梅隆面无表情地注视下乖乖地去做开拍前的准备工作。 等到他们走后，詹姆斯·卡梅隆看着调戏得脸红了一圈的柏妮丝：“你瞧，这就是太过于放纵他们的下场，你可是剧组的掌权者！拿出你一开始跟我谈判的气势出来！”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气急败坏的老父亲，看到女孩容易害羞的模样试图让她支楞起来。 “他们没有什么坏心眼。”柏妮丝感觉脸上的热度散去了一些，整个剧组年纪最大的就是扮演警督的保罗·温菲尔德，剩下的都是年龄差不多的人。 “你今后的剧组未必像现在这样，不是所有的导演都像我这么朴实。” “我不觉得你是一个朴实的人，詹姆斯。”柏妮丝说道，她看到导演怒气未消，上前顺毛：“放心吧，我会把握好尺度。” “你的第一部作品，同样也是我投资的第一部作品，我们加油去拍好它，我相信这部作品一定惊艳众人。” 詹姆斯·卡梅隆望着女孩坚定清澈的眼睛，一直板着的脸挤出来一个笑容：“我们会成功的。这将是一部伟大的作品。不会让你的投资血本无归。” “那我拭目以待。”柏妮丝温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7-20 22:52:47~2022-07-21 20:35: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吞吞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章 第 14 章 如何要把一家新上市的公司发展成业内的龙头企业？ 柏妮丝这几天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她没有华特迪士尼那么多大型人物IP，没有华纳兄弟家大业大。想要在电影行业占据一席之位，必须要有一个脱颖而出的点。 在这个屏幕自带模糊的时代，分辨率不仅没有达到360p，更别提后几十年的1080p。 如果在这种局面下，展现一个清晰的电影屏幕，一定能留住影迷的心。 ‘果然还是要去大学里学点东西。’柏妮丝决定《终结者》首映结束后就开始学习美国高中考试科目，考取大学里的电子制造专业。 就在她给自己定下未来规划的时候，听到办公室外面传来敲门声。 詹姆斯·卡梅隆手里拿着修改好的母带走进来，他看到柏妮丝站在落地窗前，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夕阳照映在她的半张脸上，眉目间的忧郁带来了无尽的故事感。 他的老板有一张标准的电影脸，哪怕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会让人脑补许多情节。这样的一张脸却只喜欢当龙套，做幕后人。 “怎么了？”柏妮丝扭头看向一直站在门口的詹姆斯·卡梅隆，她昨天把这位导演带到伊甸园，让他选择自己的办公室。 詹姆斯·卡梅隆选了一间可以看到好莱坞山坡的大房间，他说每天眺望远处的风景就可以让自己生出无限的动力。 《终结者》的拍摄结束，只剩下上映阶段，少不了拿钱贿赂MPPA，让那些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快点通过审查。柏妮丝全程跟着剧组观看拍摄，她估测这部电影应该属于R级。 “我想把最后的成品给你看一眼，再送去过审。”詹姆斯·卡梅隆耸了耸肩，他把母带放到柏妮丝的办公桌上，拿起老板桌子上的玻璃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他看了一眼红酒瓶：“安格鲁各佳的红酒？” “嗯，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带回去跟你的妻子一起享用。”柏妮丝转悠着手里的高脚杯，她的办公室可以看到橘色的落日。 詹姆斯·卡梅隆走到柏妮丝身边，跟她一起观看太阳一点一点落下。 柏妮丝朝着落日举起酒杯：“愿伊甸园的太阳永远不会落下。” 话音落下，她微笑着跟身边的导演碰杯：“我会带着伊甸园站在山巅。” 詹姆斯·卡梅隆被她的笑容感染：“我期待那一天的来临。” 柏妮丝独自在公司的放映室看完《终结者》的母带，她让阿兰·克洛艾联系一下新上市的电影院，准备在一个黄金时段试映。 她走出放映室，看到劳伦斯·米切尔站在门外：“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有人找你。”劳伦斯·米切尔把手中的账本交给老板：“这是公司的财务支出，以及近两个月的流水。” 柏妮丝接过后草草翻了几页，都是支出，没有收入，她心情一下子变得不美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劳伦斯·米切尔看到柏妮丝转身走向放映室，只好再次叫住她：“老板，刚才有你的电话。” 柏妮丝把心神从自己的账单上游离出来，回到办公室回拨号码。 “妮丝，猜猜我现在在哪里？” “汤姆？”柏妮丝看了一眼电话，确认是男朋友之后又放回耳边：“你不是去新泽西参加试镜？” “因为试镜没有成功，所以我回来了。现在正在你家楼下的电话亭。”汤姆·克鲁斯声音带着笑意：“你来安慰安慰我吧。” 柏妮丝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现在是晚上七点：“我马上回去。” 宝拉·瓦格纳看着自己手下的艺人笑容甜蜜，一副彻底坠入爱河的模样：“你要是答应那位女士，说不定角色就是你的。毕竟他的形象和演技不如你。” “不，我不可能背叛妮丝。”汤姆·克鲁斯收起脸上的笑意，他想到那些隐晦的目光，就感觉浑身不舒服，现在迫切想蹭蹭自己的女朋友洗礼。 “好吧，祝你今晚好运，大情种。”宝拉·瓦格纳看到艺人誓死守身如玉的模样，翻了个白眼，她看着汤姆·克鲁斯从一个皮肤黝黑的小子变成如今英俊的青年，一步步帮他走上明星之路，现在却为了一个年轻的女孩拒绝一切潜规则，甚至可能面临无戏可接的境地。 汤姆·克鲁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他认识柏妮丝之后，眼睛里就无法容纳任何人的身影。 柏妮丝走出伊甸园大楼，她感受到雨点滴落在肩膀，拦住一辆出租车报出目的地。 她看到公寓楼底下拿着雨伞等她回家的男朋友，倾盆大雨让他的衣服沾上水汽，让她想起了自己曾经养过一只大金毛，每天都蹲在楼下等她回家。只不过后来被人偷走了。 汤姆·克鲁斯看到停下来的出租车，他撑开手里的伞走下台阶：“欢迎回家。” 柏妮丝扑到他怀中：“你怎么不在家里等我？” “我看到你没有带伞，担心你淋雨。”汤姆·克鲁斯单手接住恋人的身体：“我想你了。” “我们才五天没见。”柏妮丝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我一个小时没看到你都很想念。”汤姆·克鲁斯亲了亲女朋友的额头：“我去超市买了食材，一起做饭吧。” “好的。”柏妮丝被他的笑容感染，破财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两个人吃完饭后，柏妮丝想起他试镜的情况：“我记得你说那个角色戏份不是很多，怎么会失败？” 她看了导演那一栏的名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导演，按理说汤姆·克鲁斯这种刚获得金球奖提名的演员，不可能会放弃。 “发生了一点意外。”汤姆·克鲁斯洗完水池里的碗碟，坐到沙发上抱住女朋友，把脑袋埋在她胸前。 “没关系，之后还有机会的。”柏妮丝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汤姆·克鲁斯的头发不算软，带着一点硬度，摸起来很舒服：“还有更好的角色等着你。” 汤姆·克鲁斯捉住她作乱的手，跟她十指相扣：“等到我们功成名就那一日，就站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举行婚礼。” 柏妮丝对于结婚这个词没有任何概念，但她不排斥汤姆·克鲁斯的亲近，她挺想体验一下自己结婚的感觉，而不是为了任务去结婚。 第15章 第 15 章 电影的审批下来了，果然如柏妮丝所料，《终结者》属于R级影片。 她找到詹姆斯·卡梅隆，脸上挂上如释负重的笑容：“我们终于可以在院线看到它了。” 詹姆斯·卡梅隆作为这部电影的编剧和导演，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兴奋，因为这是真正意义上属于他的作品，就像自己的孩子。 电影院线的黄金时段是工作日的晚上六点半到十点半，休息日的一点到晚上八点。 柏妮丝让阿兰·克洛艾找了几家新开的电影院，花了一点钱配合着影院开业活动一起播放。 洛杉矶的好莱坞山坡附近是最不缺少电影院的地方，每个月都有电影院倒闭，同样每个月都有新的电影院开张。 “老板，我们是不是应该有属于伊甸园的院线？”劳伦斯·米切尔问道。 “会有的，不过现在暂且不需要，等到公司发展起来再去搞属于伊甸园的专属影院。”柏妮丝想到后世那些流行的周边，还有各种各样的揽客手段，她按捺不住想要挨个轮一遍。 但是她知道，在公司没有盈利的情况下，一切都要慢慢来。 柏妮丝找了一批十三四岁左右的孩童，请他们帮忙在街头发广告，顺便张贴海报。 作为基本全是新人的班底，首映那天场内没有满座，但好歹坐的差不多，不至于太寒酸。 柏妮丝拉着汤姆·克鲁斯来到自己选好的位置，她拒绝了男友递过来的爆米花：“我现在没有心情吃。” 汤姆·克鲁斯没料到自己跟女朋友看的第一部电影是女朋友投资的影片，自己每天都在和名为工作的家伙争夺恋人的注意力。 “不要紧张，放轻松。”他抱过柏妮丝的头给了她一个安抚地吻。 “我也不想紧张。”柏妮丝紧皱眉头，她在这部电影投入的资金杂七杂八加起来七百多万，只希望最后的结果不要太差，至少对得起天天跟道具打交道的努力。 汤姆·克鲁斯看到柏妮丝微微抿起嘴唇，他笑着拉过她的手：“就算以后流落街头，我也会陪你一起流落街头。” “不，我才不要和你露宿街头。”柏妮丝被他插科打诨逗笑了，想把手抽回来，却发现被紧紧攥住：“嘿，电影要开始了。” “你又不是用手看电影。”汤姆·克鲁斯用手指轻轻挠着她的掌心，他双手包裹住她略微冰凉的手：“这个暂时让我保管。” 柏妮丝把头转向电影屏幕，不去理会他。 影院的灯光一盏一盏灭掉，漆黑笼罩整个影院，过了几秒，面前的银幕亮起光。 白骨山和废墟上飞着一架未来风格的飞机，既像飞碟又像直升机。 柏妮丝记得这个小飞机还是她用模型做的，在里面安装了激光笔，伴随着biubiu声音模拟射击。 她继续往下看去，到了血洗警察局那里不由得蹙起眉头，□□的声音好像出现了穿帮，这种声音应该是机关枪才对。 她紧张地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沉浸在电影中，没有发现这个问题，悄悄松了一口气。 柏妮丝静静地等待电影播放完毕，她终于挨到了播放演员表，下意识扣住汤姆·克鲁斯的手。 她等到灯光亮起，发现电影院的观众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不会吧，搞砸了吗？ 这时候汤姆·克鲁斯松开了她的手，率先鼓起掌。 紧接着有几个人开始附和，到了最后影院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柏妮丝看到台上詹姆斯·卡梅隆激动的神色，她朝他挥了挥手，竖起大拇指。 “太棒了！简直是我看过最好看的电影！” “我还想再看一遍！” “这是首映吧，我想再买一次票进来看。” “超出我的预期，我仿佛真的看到了机器人统治的未来。” “我要带我的女朋友一起过来。” 电影院响起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柏妮丝松了一口气，卸掉全身的力气倒在影院的座椅上，她知道这部影片取得了成功的第一部，接下来就是看公映票房。 他们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不仅赚回本钱，还能大卖特卖。 回去的路上，柏妮丝整个人飘飘然，她扑到男朋友的背上：“我们的电影真的那么好看吗？” “好看，如果有第二部的话，我要去参加试镜。”汤姆·克鲁斯轻松地背起柏妮丝漫步在夜晚的公园。 柏妮丝攀上他的背部：“我们去附近的意大利餐馆庆祝一下怎么样？” “听起来不错。”汤姆·克鲁斯背着女朋友朝着熟悉的方向冲去，他感受到女孩由于惯性，身体紧紧贴在他身上，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你在想什么，笑得那么开心？”柏妮丝捏着他的脸往两边扯了扯，她发现汤姆·克鲁斯真的很喜欢笑，搞得她原本不苟言笑被带得爱笑起来。 她觉得自己的男朋友就是标准的美式甜心，笑容跟加州的阳光一样灿烂。 “在想晚上的事情。” “你想点清淡的东西。”柏妮丝低头咬住他的耳朵，用犬牙磨了磨：“在外面不准那么开放。” “但是我只跟喜欢的人做，因为我太喜欢妮丝了，所以我想每天晚上……嘶！我错了。”汤姆·克鲁斯吃痛地把她放下来。 柏妮丝看到男朋友可怜兮兮的表情，凑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主动牵起他的手走进餐厅。 柏妮丝吃完一顿美味的晚餐，欧洲所有国家中，她最喜欢的就是意大利菜，最讨厌的就是英国菜。 “等到我手头的工作忙完了，我们一起去度假吧。” “好啊。” 现在的数据不像后世统计那么及时，大多数环节靠人工计算。票房=总座位数×场次×上座率×平均票价×天数。 彻底开始分钱要等到电影下线三个月后，那时候就可以知道实际的票房。 不过柏妮丝天天去电影院溜达一圈，多次看到票售罄的场面，哪怕是不怎么讨喜的夜间场和晨间场。 1984年快要结束的时候，在夏威夷和男朋友度假的柏妮丝接到詹姆斯·卡梅隆的电话。 这位刚出茅庐的导演声音颤抖地公布了一个数字——“38,371,200。” 仅仅是全美国的票房，柏妮丝的墨镜掉下来了：“三千八百万美元？！” 要知道这部电影预计要在全球公映，未来这个数字还得翻一倍。 “是的，我们成功了！！！”詹姆斯·卡梅隆失控地喊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妮丝：不可以瑟瑟 第16章 第 16 章 一部《终结者》让詹姆斯·卡梅隆和阿诺德·施瓦辛格在好莱坞名声鹊起，詹姆斯·卡梅隆如愿拿到《异形2》的大权，施瓦辛格得到了许多电影的邀约。 柏妮丝空空如也的钱袋重新鼓了起来，根据她的制片组预估，全球累计海外票房可以拿到七千万美元。 她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眼就是钞票山。 半睡半醒的汤姆·克鲁斯感受到身边的动静，伸长手臂把滚到床边的柏妮丝拉了回来。 柏妮丝看着他动作熟练地把手伸进她的睡袍，一时间怀疑男朋友是不是在装睡。 她转过身改成面对面的姿势，黑暗中可以听到汤姆·克鲁斯均匀的呼吸声。 她用食指临摹着男孩的五官，手指一点一点滑到挺直的鼻梁，最后到嘴唇。 汤姆·克鲁斯被脸上的痒意弄醒，他迷迷糊糊地捧住恋人的脸颊随意亲了几口：“妮丝，再陪我睡一会儿。” 柏妮丝皱了皱鼻子，虽然开着空调，但是男朋友身上的温度太高，抱久了还是出了一身汗，她想离对方远一点，自己可以更好地吹到酒店的空调。 于是她从汤姆·克鲁斯的手臂下面缩头，再挪到床的另一边，总算感觉凉快一点了。 她还没高兴一会儿，就发现热源重新滚了过来，甚至比一开始抱得更紧了。 柏妮丝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脑子里回想着票房的统计公式强迫自己入睡。 汤姆·克鲁斯率先醒过来，他看到柏妮丝睡在离他最远的位置，想都没想就凑过去，把女朋友整个人抱在怀里。每天清晨醒来看到自己爱的人，这种感觉无比美妙。 他注视着柏妮丝乖巧的睡颜，轻吻她的眉心：“早安，妮丝。” 折腾一晚上没有睡着的柏妮丝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她伸手推开男朋友：“你离我远一点，让我睡觉。” 她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还是睡姿如此不安分的人，每天晚上她就像一个肉骨头，稍微一跑开，就被狗勾的本能重新叼回去。 “N，你可以枕着我的手臂睡。”汤姆·克鲁斯已经习惯了她口是心非，选择性听自己喜欢听的话语：“我保证不动一下。” 若不是沙发是那种复古式硬皮沙发，柏妮丝真的想去沙发上凑合一晚上：“你身上的温度太高了。” “我们可以让服务生把温度调低一点。”汤姆·克鲁斯脸贴过去蹭了蹭：“我们未来有三个月的时间无法见面，让我满足一下。” “前天不是刚做完？”柏妮丝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好脾气地说道，票房的大卖让她心情很好。 汤姆·克鲁斯抱紧她的腰肢：“这周只做了一次。” 柏妮丝揉了揉眼睛：“不是说好一周一次。” “三个月有十二次。” 柏妮丝的睡意顿时跑光，清冷的眼眸露出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你不在的三个月也要算上？” “Yes！前天的那次算这周，所以还剩下十二次。” “我困了，你让我好好睡一觉。”柏妮丝缩进被子里装死，果然什么事情都应该像对待工作一样慎重，不然就会被人坑死。 汤姆·克鲁斯也跟着钻进被子里：“难道我没有让你舒服吗？” “也不是。”柏妮丝不讨厌这种事情，但是也不热衷，她只想利用它来提醒自己不是一个工作机器。 “那你为什么不会享受这种愉悦？”汤姆·克鲁斯想不懂，他可以感受到恋人不是讨厌di，难道是…… “妮丝，你觉得我技术怎么样？” “一天比一天进步，一天比一天持久。”柏妮丝抬了抬麻了的膝盖，不小心触碰到一个东西，听到汤姆·克鲁斯传来一声闷哼，她装作不在意地收回腿：“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既然如此，你为何没有感到快乐？”汤姆·克鲁斯不想理会某个反应，只想知道一个答案。 柏妮丝认真想了想：“也许在我的心里，灵魂上的交流要大于□□上的交流。” 她更喜欢抱着汤姆·克鲁斯，什么都不做，只想单纯地感受那颗心脏为她而加速跳动。 柏妮丝更在意对方是喜欢这具皮囊，还是她这个灵魂。 “亲爱的妮丝，我一直都想了解你这个人，不是所谓的敏感点。只是你不肯向我敞开心扉，我想通过身体之间的交流，让你更依赖我一点。”汤姆·克鲁斯神色认真地说道：“你从来不向我诉说你家里的事情，但是我却对你毫无保留。” “我十二岁的时候母亲跟那个男人离婚，他有家暴倾向，我一开始想当一名牧师，但是在神学院进修的时候发现自己有障碍症……”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告诉你我的任何事情。” 柏妮丝叹了一口气，她安抚地摸了摸男朋友的脸颊：“我父亲是一个毫不负责任的混蛋，他让我母亲怀孕后一走了之，我母亲在地下酒吧陪酒卖唱养活了我。年少的我不理解她，无法忍受她日日夜夜的谩骂，最后离家出走。” “来到洛杉矶之后，我遇到一个骗子经纪人，他哄骗我说可以拿到电影的试镜。我相信了。” 柏妮丝不掺杂任何情绪，把自己原身的经历说出来，她用自己赚来的点数换取原主的灵魂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这是她们双方达成的交易。 至此之后，她继承了柏妮丝这个身份，顺手帮小孩子处理留下来的烂摊子。 显然这个悲惨的经历让面前的大狗勾眼泪汪汪，抱着她啃了好几口。 “妮丝，一切都过去了。”汤姆·克鲁斯心疼地抱住女朋友，他抚摸着对方的脸颊：“我们都有一个混账父亲，但是我未来会成为一个好爸爸。” 这发散的也太快了吧。柏妮丝听着越说越没影的事情，她堵住男友的嘴巴：“好啦，这就是我十八年的人生经历。” “现在，可以让我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吗？” 她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只是随手写写，没想到有人看，就花了一天时间整理大纲，准备写成大长篇，大概一百万字左右QWQ 谢谢小天使们留言，啵唧！！！ 感谢在2022-07-22 23:22:53~2022-07-24 19:46: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景彦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第 17 章 柏妮丝躺在床上，望着头顶单调的天花板，原以为汤姆·克鲁斯离开后，她可以好好睡一觉。 但是她已经习惯了天天被人抱在怀里入睡的感觉。 她走下床到客厅为自己接了一杯水，来到书房翻开美国高中的课本，开始研究SAT的考试题目。 她在草稿纸上演算上面的公式，好在美国高中的题目不难，没有什么套路，只要做几套题就能摸清解决思路。 柏妮丝发现这里考大学不仅要分数，还要推荐信。大多数院校需要学生提供两封推荐信，一封学术推荐信，一封专业推荐信，她还需要两个推荐人。 “你说让我担当你的推荐人？”詹姆斯·卡梅隆没想到自己的老板找自己是为了考大学这件事，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价千万美元的老板只是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小姑娘。 “推荐人的名气也是录取占比的一部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把加利福尼亚州立大学关系好的教授给你当学术推荐人，你有什么感兴趣的专业吗？” 柏妮丝没想到推荐信还有一大堆门道：“我想研究投影显示技术，你有没有认识的物理系教授？” “你确定要选择物理吗？”詹姆斯·卡梅隆在加州大学的时候主修物理，后面他疯狂爱上了拍电影，直接辍学了。 面对自己曾经选择的地狱专业，他脸皱吧起来：“物理简直是魔鬼！世界上为什么会有物理这种东西！” “你不觉得现在的投影屏幕，有什么奇怪的吗？”柏妮丝见识过未来的5D技术，再回到一百年前看自带柔光的屏幕。总有一种自己近视的感觉。 “我觉得很好啊。”詹姆斯·卡梅隆一心扑在电影剧情上面，至于放映的工具，完全不在他考虑之内。 柏妮丝拿起詹姆斯·卡梅隆桌子上的工具尺，举到跟自己眼睛齐平的位置：“人眼的间距大约在65毫米，左右视网膜的成像让我们享受到美丽的风景，有趣的电影，还有漂亮的人类。” “而这一切只能在现实生活中观看，放在电影屏幕上就是平铺画面。” “难道你不想见到一个观众被终结者指着脑袋的场景吗？想想看，电影里的人物仿佛穿透屏幕，射出的子弹，天外砸下来的陨石都呈现立体感，那会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柏妮丝说的是3D技术，她翻了有关于镜面的历史书，在十九世纪就有人搞出来3D画面，但是看久了会出现眩晕感，再加上制造技术昂贵，至今还没有普及。 “好莱坞的黄金时代将要落幕，曾经的八大公司已经日薄西山，这恰好是我们新型公司的崛起时机。只要我们能掌握独特的投影技术，就能抓到观众的心。” 詹姆斯·卡梅隆在那张年轻的脸上看到了无尽的野心，他原以为自己目标足够远大，但还是没有跳出好莱坞这个圈层，而比自己小十二岁的女孩已经把野望瞄向整个好莱坞。 “我帮你找认识的教授，他会给你写一封推荐信，只不过级别不好定义。” “谢谢你，詹姆斯。”柏妮丝放下手中的工具尺，从他桌子上拿起一块酒心巧克力放入口中：“卡梅隆夫人的手艺不错。” 她嚼着巧克力离开詹姆斯·卡梅隆的办公室。 推荐人搞定了，剩下的就是看自己如何在考试中取得高分，在面试的那一关给老师留下好印象。 汤姆·克鲁斯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为了拍摄《黑魔王》，他特意把头发留长。 他结束了今天的拍摄，把手伸进口袋里摸到几枚硬币，兴冲冲地跑到剧组附近的电话亭，投币，拨出自己记忆深刻的号码。 柏妮丝翻着手里的数学书，接起电话：“汤姆？” “你怎么知道是我？”汤姆·克鲁斯听到略微冷淡的嗓音，在电话亭笑成一朵花。 “只有你会在傍晚给我打电话。”柏妮丝用牙齿咬掉笔盖，在草稿纸上做数学的运算，大部分她根本不需要列公式，就能得到答案，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选择过一遍公式。 汤姆·克鲁斯倚靠在电话亭上：“今天我在剧组吃了一块很好吃的曲奇，我当时想让你尝一尝。” “什么样的曲奇？”柏妮丝手下动作没有一丝停顿，继续写写画画。 “跟太阳花一样，里面有坚果碎，即使软了也很好吃。”汤姆·克鲁斯仔细描述着自己吃的点心。 柏妮丝放下笔，她注意到一直是汤姆·克鲁斯在找话题，她喜欢双向付出：“听起来不错，我会去附近的点心店，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曲奇饼干。” “妮丝，我想你了。” “你才刚进组半个月。”柏妮丝把电话放下打开免提，她在想3D技术和智能手机哪一个研究出来更快，现在的手机就跟一块板砖，提一会儿就要放下来休息。 “但是我进组第一天就开始想念你，只不过忍到今天才说出来。” 柏妮丝听着男孩低沉的嗓音，嘴角上扬：“你真棒，汤米。” 汤姆·克鲁斯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的硬币，还有一枚，他对电话那头的女朋友说道：“噢，我鞋带开了。” 柏妮丝嗯了一声，低头继续算她的数学题。 另一边，汤姆·克鲁斯飞快地冲进旁边的报亭，拿出一张纸币换了一堆硬币，又揣着一堆硬币回到电话亭。 “妮丝，你还在吗？” “我在。”柏妮丝下意识回答道，她听到对面男朋友喘气的声音：“你不是系鞋带，怎么声音听起来像是来了一圈百米冲刺？” “鞋子底掉了，我刚用鞋带绑好。”汤姆·克鲁斯声音镇定，实际上他心里慌极了。 柏妮丝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身价千万的女老板的男朋友穿着一双坏掉的鞋，她回想了一下附近的鞋店，打算过几天帮汤姆买一双。 汤姆·克鲁斯害怕女朋友看出异常，毕竟他们之间约定硬币用完就要挂断电话：“你在干什么？” “计算数学题。”柏妮丝放下手里的铅笔，她念出卷子上的题干：“……每周末傍晚六点之后，电话第一分钟需要30美分，之后每分钟收费20美分，汤姆给玛丽打了三十分钟电话，求问最后花费多少钱。” 汤姆·克鲁斯的汗水顺着额角滴落：“我错了。” 柏妮丝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 “我刚才不是系鞋带，是去报亭换硬币了。”汤姆·克鲁斯委屈巴巴地把自己的行为交代一干二净：“我换了好多硬币。” 柏妮丝第一次见到不打自招的人，忍不住笑出声：“我刚才真的是念数学题。” 她似乎可以想到男朋友懊恼的表情，笑得更开心了：“之所以定下硬币用完就挂断电话的约定，我是担心你一天拍戏太辛苦，想让你更好地休息。” “你看起来很怕我，让我有点受宠若惊。毕竟你在床上一向不听我的话。” “除了床上，我哪件事不是听你的。”汤姆·克鲁斯立马打起精神。 柏妮丝用力揉着自己新买的大熊玩偶，她给这只熊的名字起名叫汤姆，汤姆熊成了陪她入眠的好伙伴：“汤姆，我们该说再见了。” “不要，再聊十分钟！”汤姆·克鲁斯连忙喊住准备挂断电话的女朋友。 柏妮丝看了一眼墙上的表：“好吧。” 半个小时后，汤姆·克鲁斯熬走了十个排队的人，神清气爽地走出电话亭。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7-24 19:46:00~2022-07-24 23:10: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九思公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章 第 18 章 通过詹姆斯·卡梅隆的牵线搭桥，柏妮丝拿到加州大学物理系某个教授的推荐信，她决定参加SAT五月份的考试。 考试结束正好是土星奖的颁奖典礼。土星奖创办于1972年，是由美国科幻、奇幻及恐怖电影学院举办的一年一度影视奖项，含金量颇高。 詹姆斯·卡梅隆对自己拿奖十分有信心，他甚至开始挑起了自己的礼服，并且准备了一篇获奖感言。 柏妮丝坐在沙发上吃着薯片，听他模拟获奖场面：“亲爱的詹姆斯，你要知道这种事情你未来要经历无数次，不用太放在心上。” “《终结者》是我第一个孩子，他值得隆重对待！”詹姆斯·卡梅隆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他念完之后拿笔补充：“我会把你加到获奖感言里面，就写感谢慧眼识才的霍普小姐。” “你开心就好。”柏妮丝看到门口站着的阿兰·克洛艾，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听完詹姆斯·卡梅隆的唠叨后，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接过助手递过来的文件：“确定都处理好了吗？” “嗯，我已经按照您说的，把信件发给您的父亲。”阿兰·克洛艾沉声说道。 柏妮丝让阿兰·克洛艾处理的是自己的身世问题，不是因为安娜，而是处理她从时空管理局获得的奖金。 时空管理局为了更好地让员工度假，给她创造了一个黑.手.党亲爹。银行金库里的钱都是作为富豪私生女的补偿。 一来可以告诉大家自己有一个随手拿出五千万美金的靠山，二来可以完美地解释自己启动资金的来源。 至于原身真正的亲爹，系统发给她的资料中已经确认对方死亡。安娜·霍普根本就不知道那个意大利男人不是什么富豪，只是一个专门骗女人钱的花花公子。离开安娜不久后就染了艾滋病死去。 柏妮丝盯着阿兰·克洛艾湛蓝色的眼睛：“你知道什么事情能说，什么事情不能说，对吗？” “当然，老板，”阿兰·克洛艾俊美的脸上露出微笑，他可不想被老板的父亲暗杀在家中。也就只有老板的小男友相信老板是一朵脆弱的小夜莺。 五月第一个星期六，柏妮丝坐在考场上，等候着考试铃声响起。试卷上的知识点都在她复习的范围里，她飞快地做完题。 提前答完题的她开始转起手中的笔，现在距离中间休息还有一阵时间。 她鼻尖敏锐地捕捉到一股薰衣草的香气，余光瞥向刚刚走过的监考员。 年轻靓丽的监考员把一个作弊的学生叫起，在不打搅别人的情况下把他请出考场。 柏妮丝之所以会注意到监考员，还是因为她那张精致出色的面貌，还有身上那股独特的气质。 考试结束铃声响起，时间结束，考生休息五分钟开始文法。 她抬起头看向监考员，此时对方也用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看着她。 柏妮丝看清了她胸前铭牌上的名字——朱迪·福斯特。 朱迪·福斯特一开始就注意到考场里有一位长相不俗的女孩，她的目光多次扫过柏妮丝所在的方位。 出色的五官让她想起好莱坞黄金时代的女星琼·贝内特和海蒂·拉玛，但是女孩比这两位美人拥有更硬朗的线条，展现一种雌雄莫辨的美丽。 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喜欢的脸。 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在片场看到她。朱迪·福斯特收回目光，把考卷整理好准备交到阅卷室。 柏妮丝心里想法没有朱迪·福斯特那么复杂，她只是觉得监考员比普通人好看，下意识多看了几眼。 能当上监考员不仅要优秀的大学，还要优秀的学分绩。 她在猜测这位漂亮的女孩会不会是自己的学姐。 柏妮丝考完试就回公司继续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原计划担任《雨人》导演的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突然告知自己计划有变，无法执导《雨人》的拍摄。 她来到伊甸园附近的咖啡馆，给自己点了一杯摩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当初答应好要担任《雨人》的导演。” “抱歉，乔治·卢卡斯请求我帮他拍摄印第安娜琼斯系列第三部，我曾经欠过他一个人情。”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也不想放弃《雨人》，他第一眼就认定这部电影的潜力。 “我可以把我找好的投资商介绍给你，他们会继续投资。” 柏妮丝轻轻摇头：“投资商看重的是您当导演，不是这部电影。”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可以承诺，你下次若是需要我，我会推掉所有的剧本来担任你的导演。” 柏妮丝感觉他就是拆了东墙补西墙，按了按眉心：“这样吧，我给您两年时间，若是您可以结束手头工作，那么回来继续当我的导演。同样我会在期间物色更合适的导演。” “噢，可以的，霍普小姐。”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同意了，他扭头看了一下不远处锃亮的大厦：“那是你的公司？” “对，不是租用，是买下来的。”柏妮丝撑着脑袋回答道，凶楼又怎么样，她全款买的。 “它很棒。”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笑着夸奖道，然后他就看到年轻的制片人从身后掏出一份合同。 “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公司？”柏妮丝笑容纯良，看起来就像林间的小鹿斑比。 成名多年的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不像是詹姆斯·卡梅隆那个愣头青，他委婉地表示自己可以考虑一下，并且收走了柏妮丝给他的合同。 柏妮丝看出来这是一个老油条，明明都是加州大学辍学当导演的人，怎么差距那么大？ “希望您好好考虑一下，我们公司福利不错。现在缺少合作伙伴，您可以入股成为股东。”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点头：“我会的，霍普小姐。” 结束一天工作的柏妮丝回到家，就感受到一个身影扑过来，还没等她揣起高跟鞋砸下去的时候，就听到汤姆·克鲁斯的声音。 “妮丝，我等你好久了。” “你怎么不开灯。”柏妮丝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放下手里的高跟鞋。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你这是惊吓。” 汤姆·克鲁斯把女朋友抱起来朝着客厅走去：“我给你准备了晚餐。” 他拿出湿毛巾给柏妮丝擦了擦手，接着又在她腿上放一条餐巾：“我在剧组跟厨师学的新菜式，你尝尝看。” 他觉得《黑魔王》剧组的伙食是自己有史以来吃过最好的餐食，特意混进后勤里面观摩了几天，把自己喜欢的菜式记了下来。 柏妮丝拿起刀叉划开牛排，火候刚刚好，是她喜欢的口感。 她吃了几口，发现汤姆·克鲁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等她夸奖吗？ “非常好吃，你真的太厉害了！” 汤姆·克鲁斯骄傲地点头，喜色溢于言表。 柏妮丝吃到一半，发现男朋友还是在看她，迟疑了一下问道：“你不吃？” “我吃完了。” “那你是在等我吃完？” 汤姆·克鲁斯笑容灿烂：“Yes.” 柏妮丝心里有种预感：“吃完了之后？” “进行灵魂深处的交流与探索。”汤姆·克鲁斯认真地回答道。 柏妮丝感觉手里的牛排不香了：“倒也不必把这件事说得那么清新脱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7-24 23:10:13~2022-07-25 00:39: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吞吞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第 19 章 汤姆·克鲁斯洗完澡，拿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看到柏妮丝趴在床上，神情专注地看着深奥的物理书。 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恋人妙曼的身体曲线，还有一晃一晃的小腿。 他走上前捉住那只乱动的脚。 ‘妮丝的脚真小。’汤姆·克鲁斯握着那只脚掌，他的手可以握住白嫩的足尖。 女孩的脚上没有一个茧子，每一个部分都好看极了。指甲盖没有涂乱七八糟的指甲油，透露出健康的色泽。 柏妮丝感受到脚心传来湿漉漉的感觉，她不敢相信地扭头看向男友：“你刚才做了什么？！” 汤姆·克鲁斯看着女孩肉眼可见地炸毛，他笑着亲了一下她脚踝凸起的那块骨头：“你可以继续看书。” “我亲我的，你看你的。” “不不不，我觉得我们还是重新制定一下规矩。”柏妮丝想收回脚，发现汤姆·克鲁斯紧紧抓住自己的脚踝。 “我觉得现在挺好的，你每天都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让我总想吻遍你的全身。”汤姆·克鲁斯用拇指按了一下柏妮丝的掌心，他之前没想过世界上有人足部会那么精致，白皙的脚背，淡粉色的脚掌心。 “我们现在还是不要玩那么刺激的东西。”柏妮丝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她硬生生憋出来一句话。 汤姆·克鲁斯愣了一下：“这个刺激吗？我还会更刺激的东西。” 他压在柏妮丝身上，亲了亲她的鼻尖：“妮丝，我想……” 柏妮丝蹭了一下鼻子，不开心地拉下嘴角：“你刚才不是舔了我的脚，怎么能舔我的脸？” “我都不嫌弃，你为什么会嫌弃？”汤姆·克鲁斯拉开她挡着眼睛的手臂，在颤动的眼睛皮层上落下一个轻吻：“你不是已经洗过澡了，很干净，一点都不脏。” “你不想！”柏妮丝用手推开他的脸，发现推不动。她伸手碰到快要掉下床的物理书，灵机一动：“我念书给你听。” “故事书吗？可以啊。”汤姆·克鲁斯起身，把床上的汤姆熊踹到床下，男主人回来了，熊的使命就结束了。 他钻进被窝，抱住柏妮丝的身体：“我准备好了，你念吧。” 柏妮丝拿起麦克斯韦的《电磁论》照着上面的一句一句念出来，她用一个平仄的声音朗读，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汤姆·克鲁斯的呼吸声变轻，低头就看到男孩英俊的睡颜。 happy~ 柏妮丝小心翼翼地把他从自己的大腿上挪到旁边的枕头上，又蹑手蹑脚地拉掉床头灯。 灯光刚熄灭，她就看到一个黑影覆盖在她的身上：“你没睡？” “你声音太好听了，我怎么可能睡着。”汤姆·克鲁斯在黑暗中咧开嘴笑了起来，他俯下身咬住恋人的嘴：“你明明很喜欢，每次都要表现得不情愿。” “胡说八道。”柏妮丝恼羞成怒地捏住他的脸蛋。 “你每次到最后都舒服得抱住我，不让我走。”汤姆·克鲁斯一边说着，一边把嘴唇移到柏妮丝发烫的脸颊。 “你可以选择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说实话，柏妮丝不反感每次做，只是一开始她定下了游戏的规则，如果一次后退，汤姆·克鲁斯就会得寸进尺，她在床上的地位彻底没有了。 “你知道忍耐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男性是一种多么痛苦的感觉吗？憋坏了影响时间。”汤姆·克鲁斯用可怜兮兮的声音说道。 柏妮丝没有体验过当男人的感觉，她不懂这种感受：“真的很难受吗？” “Yes！非常难受。” “可是你昨天不是做过了吗？”柏妮丝面露怀疑，她现在看不清汤姆·克鲁斯的表情，无法断定他是否撒谎。 “医生说一周最好七次，你每次只让我做一次。” “哪个医生说的？”柏妮丝没了解过生理学，她之前所在的世界对于夜晚的事情很保守，顶多是讲述艾滋病是如何传播。 “斯科特医生说的。”汤姆·克鲁斯回答道。 柏妮丝力道减轻，既然医生都这么说了，她应该可以放纵一下吧。 大汗淋漓过后，她洗完澡重新躺在床上，望向旁边吃饱喝足的大狗。 “怎么了？”汤姆·克鲁斯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斯科特，雷德利·斯科特，他是《黑魔王》的导演吧。”柏妮丝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可能记错了，是布里克曼医生。”汤姆·克鲁斯心虚地耷拉下脑袋。 “保罗·布里克曼，《乖仔也疯狂》的导演。”柏妮丝冷笑，她翻身压在汤姆·克鲁斯身上：“那些导演知道你给他们找了一项副业吗？” 汤姆·克鲁斯眼里流露出几分悔意，制片人当女友好像不是什么好事。 “我决定写一份合同。”柏妮丝坚定地说道。 “明天再写可以吗？”汤姆·克鲁斯试探着抱住女朋友。 柏妮丝看了一下蒙蒙亮的天色，身体配置太好，竟然玩了一整夜，她清楚记得系统告诉她这具身体是拿任务点数换的，价格不菲。 为了爱护自己的身体，她点点头：“那我们睡醒之后再讨论。” 汤姆·克鲁斯手脚立马缠了上来，签合同他也不怕，反正床上耍赖的事情他已经是惯犯。永远都是下次不会，下次还敢。 柏妮丝没有纠结汤姆·克鲁斯撒谎的事情，她觉得这样挺好的，万一变成大聪明就要斗智斗勇。她不喜欢太聪明的男人，维持现状是最舒服的状态。 三个月没有被热源包裹，没有她想象中的不习惯，反而是很快就睡了过去。 两个人一觉睡到中午，柏妮丝睁开眼，从男朋友的四肢挣开，她洗漱的时候注意到电话机有一条留言。 【我是詹姆斯，不要忘记明天晚上参加土星奖的颁奖典礼。】 柏妮丝突然发现自己忙久了，差点忘了这回事。她跑到卧室把汤姆·克鲁斯拽起来：“明天参加颁奖典礼，我们去礼服定制店挑选合适的礼服。” 汤姆·克鲁斯迷糊糊地抱住恋人，嘴里发出几句呓语，雪白的被子从身上滑落。 柏妮丝淡定地把他放平，继续盖上被子：“我就当你听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7-25 00:39:42~2022-07-25 17:43: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是VK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1008586 20瓶；VKsuga啦啦啦、是VK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第 20 章 柏妮丝带着汤姆·克鲁斯在颁奖典礼快要开始的时候入场，此时的记者们已经放下相机查看刚才拍的照片，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两个人从红毯上飞快地走过。 即使有人看到了也没在意，他们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爆红的两个主角——詹姆斯·卡梅隆和阿诺德·施瓦辛格。 记者们都等着采访这两位行走的头条。谁会在意两个面孔稚嫩的年轻人。 “我以后一定会成为最火的演员，牵着你的手走上红毯。”汤姆·克鲁斯一脸慎重地握住柏妮丝的手。 柏妮丝并不在意闪光灯，不过看到男朋友认真的神色，她眼里含着笑意：“我等待那一天的来临。” 詹姆斯·卡梅隆代表剧组接过土星奖的奖杯，在台上发表自己准备了两个星期的获奖感言。 身价不菲的制片人纷纷把目光投向这位一战成名的新人导演，而导演们则是关注起詹姆斯·卡梅隆感谢名单的制片人。 没有一个导演喜欢多管闲事的制片人，尤其是那种利用关系加塞人，把好好的剧本改得一塌糊涂。票房扑街还要推导演出去顶锅，让自己的名声大打折扣，他们更青睐于一个出手大方的甩手掌柜。 《终结者》的制片人非常低调，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剧组的合影照片里，他们纷纷好奇这是一个怎样的人，慧眼识珠，透过现象看到本质，把电影全部大权交给导演。 一群导演围着詹姆斯·卡梅隆打听制片人的信息，目前他们只知道制片人的名字是柏妮丝·霍普。 詹姆斯·卡梅隆作为伊甸园其中一个持股者，他不藏私，把柏妮丝从人群中提溜出来。 大家看着长相堪比电影演员的柏妮丝，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伊甸园身家千万的老板只是一个刚成年的女孩。 这就像火星撞地球一样不可思议。 柏妮丝淡定地跟他们交换名片，喝下一杯杯敬酒。 汤姆·克鲁斯试图帮女朋友挡下酒水，但被她一个眼神定在原地。 这是属于她的战场，她的狩猎时刻，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 形形色色的导演们身边带着年轻漂亮的女人，有的是他们的伴侣，有的是他们的情妇。明显后者比前者更多。 年轻漂亮的柏妮丝就像狼群中的羊羔，看起来纯洁无暇。 詹姆斯·卡梅隆发现女孩喝了那么多酒，脸上没有醉意，仍然神智清醒的跟那些老男人谈判。 这根本不是羊羔，是披着羊皮的恶龙。 柏妮丝轻松地避开谈话之间的陷阱：“噢，我会给导演执导的权力，但是我必须要有剧组的决策权。” “希望您可以带着剧本来找我，我不接受任何空头支票。” “威尔逊先生，您要的太多了，我这种小公司无法给您这种需求。” “抱歉，我们不打算接相似的影片。” “悬疑片？或许可以考虑。” 她在自己的世界参加过多次谈判和会议，哪怕换个世界，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质不会变，掌控话题的本领一向是她的强项。 汤姆·克鲁斯看着自己的女朋友站在人群中，雨露均沾，没有一个人被冷落，游刃有余地跟那些导演交换信息。 “她真的很有魅力。”詹姆斯·卡梅隆站在汤姆·克鲁斯身边说道，好莱坞喜欢傻白甜的金发女郎，可以满足男人的大男子主义。 黑发黑眼的柏妮丝·霍普就像一只黑曼巴，随时用毒液对准心怀不轨的男人。 “是的，我很庆幸自己可以成为妮丝的男友。”汤姆·克鲁斯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柏妮丝，他眼里只有一个人的影子。 庆功宴结束后，柏妮丝看到一直被她冷落的男孩，朝他所在的放向伸出手，牵手。 汤姆·克鲁斯像一只得到回应的狗勾，瞬间蹭过去牵住恋人温热细腻的手。 柏妮丝锤了一下脑袋，她肚子里都是酒水，现在酒劲儿上来了，大脑有些发懵。 “妮丝？”汤姆·克鲁斯感受到肩膀上的物体，他摸着女朋友滚烫的脸，祖母绿的眼睛对上黑色的眼睛：“你喝醉了。” “嗯……”柏妮丝笑了一下，整个人倒在他的怀中，闻着男朋友身上跟自己一样的沐浴露的味道，心里涌现出安心的情绪。 汤姆·克鲁斯想了一下，蹲下身把柏妮丝背在自己背上，绕过正门的记者，从宴会厅的侧门出去。 柏妮丝的跑车只有两个座位，他们都喝了酒，开车可能会出现安全隐患。 他本可以喊来柏妮丝的司机，那个叫迈克尔·亨特的男人，但是他不想把醉醺醺的女朋友交给另一个男人。 汤姆·克鲁斯宁愿背着女朋友走了一公里，来到川流不息的繁华地带打到出租车。 他把柏妮丝的脑袋放在自己肩膀上，手指摩挲着她精致的眉眼。 司机看了一眼车前镜，打开广播放了一首意大利情歌。 汤姆·克鲁斯付完车费后，背着女朋友走上楼，拿出钥匙开门，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卧室的床上。 他走到浴室，用温热的毛巾擦拭着柏妮丝带着酒气的小脸，擦着擦着他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 擦完之后，他就去浴室洗澡换上舒适的睡衣。 回到卧室，他发现床上的柏妮丝不见了身影：“妮丝？” “你在哪？” 汤姆·克鲁斯去客厅找了一圈，最后在书房发现了她。他看到女朋友腰背挺直地坐在办公椅上，手里握着钢笔写写画画。 喝醉了也要坐在书房工作的妮丝，如此的……可爱。 汤姆·克鲁斯笑着走到她旁边，吻了一下恋人的侧脸，耐心地哄道：“我们先休息好吗？” 柏妮丝拉住他的衣服，她安静地看着汤姆·克鲁斯。 “怎么了？”汤姆·克鲁斯单膝下跪，这样可以让妮丝俯视她，他轻咬着女孩修长的手指：“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你，以后要成为大明星。”柏妮丝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她抓了一下男朋友半干的头发。 “嗯。”汤姆·克鲁斯握住她的手，专注地听着柏妮丝讲话。 “大明星要有一个好看的签名。”柏妮丝努力让自己每一个词都咬得清晰。 “s？”汤姆·克鲁斯看到女朋友递给他一张草稿纸。 “我设计的！”柏妮丝把自己写的花体签名交给男朋友，一脸邀功：“如何？” “好看。”汤姆·克鲁斯看着纸上张牙舞爪的Tm Cruise，妮丝喝醉了也那么厉害。 “来，我教你写一遍。”柏妮丝拍拍身边的位置，她拍了一个空，书房只有一个椅子，毕竟只有自己需要办公。喝醉的她大脑混沌，慢慢扭转脑袋，没有椅子。 汤姆·克鲁斯包容地跟着柏妮丝胡闹，他把女朋友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这样就可以了。” 至于客厅里的椅子，他从未想过去搬过来。 柏妮丝看到男朋友坐下，不再纠结了，小一圈的手抓着汤姆·克鲁斯的手，教他写自己的签名：“就这样，超级简单。” 汤姆·克鲁斯没想到喝醉后的柏妮丝变得如此甜软，他装作苦恼的样子：“好难。” “你真笨，汤米！”柏妮丝不开心地皱起眉头。 “我知道有一个变聪明的办法。” “什么办法？” “接吻可以传递智慧，你可以先把你的智慧借给我，我学会了再还给你。”汤姆·克鲁斯把脑袋埋在女朋友的脖颈上，用薄唇擦过，感受皮肤底下脆弱的血管。 “真的能还给我吗？”柏妮丝犹豫地问道，她的智慧可是任务世界一点点攒的，不能随便给出去。 “当然，妮丝那么聪明，借我一点点就可以了。”汤姆·克鲁斯把手伸进恋人的衣服里，大手抚过光滑的皮肤。 柏妮丝在他嘴上亲了一下：“现在可以了吗？” 汤姆·克鲁斯没想到精明的女朋友变得这么好骗，他拿起钢笔，照着柏妮丝教给他的步骤写了一遍：“好像还差一点点。” 清醒状态的女朋友基本处于禁.欲状态，根本不会主动亲他的嘴唇，只会蜻蜓点水在他的脸上落下一个吻。 柏妮丝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但她太想教会汤姆·克鲁斯签名，于是又按着他的脑袋亲上去：“现在呢，可以了吗？” “我试一下。”汤姆·克鲁斯感受到女朋友开始不耐烦，在纸上顺利地写出一模一样的签名。 柏妮丝看完后，神色矜持地说道：“一般，算你好运。” 她把头搭在男友肩膀上，打了一个哈欠，眼睛一点一点合上。 “妮丝？甜心？宝贝？”汤姆·克鲁斯叫了几声，知道女朋友这次真的睡了过去，他把柏妮丝抱回卧房。 借着暖黄色的光影，他用眼睛描绘着柏妮丝柔和下来的面部线条。 他知道女朋友睡觉一向很乖，只会抱着被脚蜷缩成一团。 汤姆·克鲁斯看了一会儿恋人沉睡的样子，他低眉浅笑：“我会永远爱你，妮丝，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他在那张玫瑰色的唇瓣亲了一下：“晚安，我的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们的留言，蠢作者给你们啵啵~~~~ 第21章 第 21 章 如果想要在好莱坞混得舒服，需要有几样东西，慧眼识才的本领，绰绰有余的身家，知名导演的人脉。 柏妮丝看了一下自己，她投资的第一部电影大卖，第一条符合；第一部电影让她独享五千万分红，第二个差不多符合；最后一个，她看了看自己手下的独苗苗詹姆斯·卡梅隆，唯一能用的牌就只有好莱坞新秀级别的导演。 她真诚希望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早点还完人情，来给自己打工。 “你不一定非得攀上大导演的船，制片人太卑微反而会让人看不起。”詹姆斯·卡梅隆看出了老板唉声叹气的原因，柏妮丝对于他来说是上司，也是朋友，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 “看来你有更好的办法。”柏妮丝撑起下巴，倾听他人的意见是她的优点，至于是否采纳，那得要她思虑一番之后才能给出答案。 “你可以试着接触一些编剧。”詹姆斯·卡梅隆说道。 “编剧，你不就是编剧？”柏妮丝转悠着老板椅，她不懂接触导演和接触编剧有区别吗？不都是好莱坞的圈内人士。 “不是所有的编剧都是导演担任。”詹姆斯·卡梅隆知道她误会了，连忙纠正这个错误的认知，“导演可以编写剧本来拍，但是同样可以拍别人写的剧本。不少优秀的作品都是改编优秀的原著。”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交好写原著的作者？”柏妮丝懂了，詹姆斯·卡梅隆是让她买下知名的版权，再来找导演拍摄。 “有些优秀的家，他们本身会有交好的导演，你跟家打好关系，同样会接触到优秀的导演。”詹姆斯·卡梅隆止住话头，他的老板是个聪明人，只要给出一条路，就能举一反三的开辟新路。 詹姆斯·卡梅隆的确给了她一条新的思路，收购优秀的版权，寻找合适的导演去拍摄。 柏妮丝下班后到附近的书店，她询问店员市面上受欢迎的专区。在年轻的男孩热情推荐下，她买下了几本书。又到旁边的音像店买了一张光碟，准备回家观看。 那天晚上，她喝醉了，第二天醒来完全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事，不过悄悄观察了一下汤姆·克鲁斯的表情，她猜测自己应该是一觉睡过去。 回到家后，柏妮丝看了一眼坐在书房写写画画的男朋友，她好奇地凑过去，发现他是在练习个人签名。 “欢迎回家。”汤姆·克鲁斯放下笔，站起来吻了吻她的脸颊。 柏妮丝及时在他吻自己嘴巴的时候制止下一步动作，昨天她没有阻止的结果就是擦枪走火：“你这个签名设计得不错，很有风格。” 知道真相的汤姆·克鲁斯笑得肩膀颤抖，他直接抱着柏妮丝，不让她看见自己笑得肚子痛的表情：“是的，我每天都会写几遍。” 柏妮丝拍拍他的后背：“你可以放开我了，吃完饭我们一起看电影，我买了光碟。” 她伸手揉了揉男孩的笑脸，虽然不知道他每天傻乐个什么，但是想到自带微笑的萨摩耶犬，或许可以理解了。不耶的萨摩耶只能叫萨摩。 吃过饭后，汤姆·克鲁斯就去拆光碟，他发现女朋友买了一张惊悚片《闪灵》：“你喜欢斯坦利·库布里克？” “我不了解这位导演，只是对原著作者感兴趣。”柏妮丝给自己倒了一杯气泡酒，她所在的世界文艺作品跟度假世界完全不一样，她要重新去了解市面上的畅销，书店店员极力推荐一个叫斯蒂芬·金的家。 她买的几本书都是出自这位畅销家。 汤姆·克鲁斯把碟片插进去，然后跟柏妮丝一起坐在沙发上观看。 柏妮丝抱着去了解斯蒂芬·金的心态去观影，刚开始的时候，她神色轻松地喝完气泡酒，看着主角携带妻儿入住酒店。 渐渐地，她抓紧身下的沙发，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汤姆·克鲁斯发现恋人的状态不对，他摸着柏妮丝苍白的脸庞：“妮丝，还好吗？” 他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女孩冰凉的手：“我们不看了。” “不，我要看完。”柏妮丝看了一眼时钟，现在已经放了一半，她更愿意忍耐不适看下去。 汤姆·克鲁斯没想到女朋友最害怕的东西是恐怖片，他把柏妮丝抱在自己怀中，紧紧贴住：“我会陪着你。” 柏妮丝没有回答，眼睛继续紧盯着屏幕，她看到斧头破开房门那一幕：“她不是在演戏。” “她的反应是真实的。” 汤姆·克鲁斯扣住恋人的手指：“我知道，但是电影结束会有心理医师疏导。” “真的吗？”柏妮丝不确定地问道。 “我呆过的剧组都配有心理医生。”汤姆·克鲁斯冷静地回答，他现在只想让恋人的心安定下来，无论她问什么，自己都会给出正面的回答。 柏妮丝‘嗯’了一下，继续观看电影。 随着电视机关闭，汤姆·克鲁斯以为女朋友就会恢复正常，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柏妮丝裹着浴巾走到卧室。 “汤米，你可以陪我洗澡吗？” 汤姆·克鲁斯感受到一个沾满水汽的身体扑到自己怀里，他立马回答道：“好啊，我一直等待这个机会。” “我指的是：我在浴缸里，你在外面等待，我会给你搬椅子。”柏妮丝从他怀里抬起头。 “Well.”汤姆·克鲁斯看着女孩一脸‘你想的美好’的表情，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坐在帘子外面，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妮丝，电影里的东西都是假的。” 过了一会儿，柏妮丝的声音从帘子后传出来：“我知道，所以我决定明天再去买几张恐怖碟片来克服这种弱点。” 她作为制片人，竟然害怕看恐怖片，这简直是太失职了：“你不许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汤姆·克鲁斯听着柏妮丝闷闷不乐的声音：“当然不会，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第二个人。” 他脑子被牛啃了才会把女友的弱点告诉其他人。 第22章 第 22 章 柏妮丝买了一堆恐怖光碟，她让汤姆·克鲁斯把它插到VCD里，每天晚上看一张。 汤姆·克鲁斯看到一男一女走进小树林，他凑到恋人耳边：“马上就要有血腥的场面了。” 柏妮丝瞳孔放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电视机，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啊—” 她短促地叫了一下，惹来男朋友的亲昵的蹭蹭。 “我在这里。”汤姆·克鲁斯把她抱在自己腿上，在那张白皙的脸上亲了一口：“电影都是假的。” 电影的画面又恢复平静，柏妮丝怀疑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下一秒会有R级场景？” “这不都是套路吗？”汤姆·克鲁斯连着看了几天的恐怖电影，不仅没有半点害怕，甚至把市面上恐怖片的套路摸透了。 他掰着手指数这几天看的电影：“一群人组队去旅游，一个接一个死去，作死的小夫妻，无缘无故死去的黑人，提及家人的会死，姗姗来迟的警察，还有看起来就要死亡的长相。” 柏妮丝惊疑不定的脸色变得平静，她认真思考了一下，发现汤姆·克鲁斯真的总结得没错。 她想从他身上爬下去，因为血腥的场面已经过去了。 汤姆·克鲁斯发现女朋友要走的意图，圈紧她的腰肢：“你把我当电话维修工吗？用完就赶出去。” “没有啊，电话维修工哪里你长得好看。”柏妮丝想都不想就回答道。 汤姆·克鲁斯听后笑着压上来，手熟练地伸进她的衣服里：“我们……” “你太沉了，起开。”柏妮丝倒在沙发上推开他凑过来的俊脸，她瞥向还在放映的恐怖片：“你先让我把电影看完！” 汤姆·克鲁斯没有理会，抓起茶几上的遥控按下快进，两分钟后就开始放演员表：“电影放完了，我们可以继续接下来的事情。” 柏妮丝看着他脱掉衣服，露出结实的上半身：“去床上。” “我觉得在这里挺好的，你哪里都跑不了。”汤姆·克鲁斯说完就感受到肩膀上的刺痛，女孩的犬牙扎到皮肤上有些疼，这点微不足道的疼痛反而会让人更兴奋。 “床。”柏妮丝松开嘴，双腿缠住男友的腰。 汤姆·克鲁斯在那双黑亮的眼睛注视下，乖乖地抱起柏妮丝朝卧室走去，走路的过程中他脑子想的是一边走一边做。 柏妮丝看到他不怀好意的笑容，把汤姆·克鲁斯的脸摆正：“你脑子里又在想坏事。” “我可以讲给你听。”汤姆·克鲁斯把女孩放在床上，身体跟她相贴。 “我不想听。”柏妮丝捂住耳朵。 “我后天就要离开，你不想多跟我聊一会儿？”汤姆·克鲁斯总觉得跟妮丝在一起的时间格外短暂，他还没待够就要去拍戏。 “《壮志凌云》拍摄不是结束了吗？”柏妮丝没想到还要回去补拍，不过她也要去上大学，正准备在加利福尼亚大学附近买个房子，自己的身份不适合住校。 “有些片段需要重拍，我之前主要是为了考飞机驾照。”汤姆·克鲁斯现在只想亲吻恋人的脖颈，他只是凭着本能意识回答。 “你会开飞机？”柏妮丝觉得自己低估了萨摩耶男友，她以为他只会卖萌。 “是的，F-14战斗机，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考一个普通的直升机驾照，带着你飞。”汤姆·克鲁斯移到柏妮丝的脸侧，他喜欢妮丝的每一处地方：“我现在可以进去吗？” 柏妮丝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抱住他。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汤姆·克鲁斯已经离开，桌子上给她留了一份早饭， 柏妮丝吃完后，穿上西装，提着一个行李箱走下楼，迈克尔·亨特早就在楼下等候：“我们走吧。” 他们要去距离洛杉矶八百公里的波特兰出差，一周前就订好了机票。 三个小时后，两个人来到一栋别墅前按响门铃。 柏妮丝看着面前黑发绿眼的男人：“请问，斯蒂芬·金先生住在这里吗？” 斯蒂芬·金打量着面前光鲜亮丽的年轻女孩，他侧开身子让两个人进来：“我是斯蒂芬，你是电话里那位小姐？” “是的，柏妮丝·霍普。”柏妮丝伸出指甲修剪得整齐的手：“我一直久仰大名，今天终于见到作者本人。” “你是我的书迷？”斯蒂芬·金记得这位小姐好像来找他谈合作事宜，他在那张过于出色的脸上打量了一圈，比起电影公司老板，更像是银屏里的大明星。 “我读了市面上已经出版的书。”柏妮丝跟着斯蒂芬·金来到他的客厅，客厅有一排书架，上面放满了书。 “你可以联系我的编辑，他会跟你谈价格。”斯蒂芬·金作为一名家，知道自己谈判获得的利益远远没有编辑谈的大。 柏妮丝抽出书架上的一本书，神色平静地翻阅：“金先生，我不是为了书而来。” “而是为了你。” 斯蒂芬·金愣了一下，脸上出现不知所措：“我？” 柏妮丝大大方方地在他身边的沙发落座：“我想让您跟我的公司签约。” “不……这太突然了。”斯蒂芬·金没想到有人刚进门五分钟就说明来意，一点铺垫都没有：“这种事情需要考虑，我没想过签约公司。” 柏妮丝长久谈判的经验告诉她，考虑约等于拒绝，她让站在一旁的迈克尔·亨特把自己的手提包拿过来：“我带来了自己最廉价和最昂贵的两样东西，您不妨先看一下？” 斯蒂芬·金作为家，自然对任何事物抱有好奇心。 “无论您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像您所在的出版社买下电影版权。”柏妮丝轻声说道。 “廉价的东西指的是什么？”斯蒂芬·金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没有感觉到一丝攻击力。 柏妮丝掏出手提袋的合同：“伊甸园百分之五的股份。” “那最昂贵的东西是？”斯蒂芬·金接过女孩手中的合同。 “梦想。”柏妮丝缓缓吐出来一个词，她专注地看着家：“我可以保证您写的每一部书都会拍成电影。” 斯蒂芬·金对于这个回答有些意外：“在霍普小姐眼中，梦想比金钱更昂贵。” “是的，梦想是人类穷极一生追逐的目标，金钱可以通过工作直接获得。”柏妮丝在路上想了多种可能，她必须要拿出别的公司给不了的东西才能打动斯蒂芬·金。 斯蒂芬·金对这份过于丰厚的合同心动了一瞬，股份意味着他什么都不做也能享受公司的分红。 “我需要请教一下我认识的律师朋友。” “当然可以，您可以把朋友叫来，我们一起商讨。”柏妮丝勾起嘴角，她摩挲着手里的书本：“我的公司若是盈利，您可以获得分红，我的公司若是破产，您仍然是优秀的家。这份合同对您来说没有任何弊端，我们不会干涉您的写作工作。” “我知道，霍普小姐。”斯蒂芬·金拿起客厅的座机拨出去一个电话号码，飞快地跟朋友讲了一下自己目前遇到的事情。 挂断电话后，他看到女孩着迷地看着手里的：“威尔逊说半个小时后到。” “请问，您这本的电影版权卖出去了没有？”柏妮丝举起手中的。 斯蒂芬·金接过后看了一眼封皮的名字——《肖申克的救赎》 “这是我82年写的，现在还没有卖。你很喜欢它？” “是的，我喜欢这本书。”柏妮丝以为斯蒂芬·金只会写恐怖：“它真的很精彩，我相信拍成电影，一定是一部非常优秀的作品。” 迈克尔·亨特看到斯蒂芬·金的朋友抵达后，三个人一起走进书房，两个小时后，自家老板同他们握了握手，脸上挂着微笑。他知道这笔交易成功了。 柏妮丝走出斯蒂芬·金的住宅，跳起来拽掉低矮的树叶，洒向天空。 “你看起来很高兴。”迈克尔·亨特拿着提包走到女孩身旁，跟她并排走在小路上，他第一次见到老板喜形于色，比见到男朋友还开心。 “是的，伊甸园多了一个可以用的人手。”柏妮丝把开公司当作经营游戏，至于员工们则是她抽到的卡牌，斯蒂芬·金对于她来说无疑是SSR级别。 “可是你不能保证他写的每一部都会获得成功。”迈克尔·亨特知道斯蒂芬·金是《闪灵》的原著作者，但是老板承诺每一部作品都拍电影，这个承诺还是太冒险了。 “承诺拍电影，不是承诺立马开机。”柏妮丝笑了一下，她怎么可能只做出利于一方的合同。 “你的意思是，拍摄无限延期？！”迈克尔·亨特回过神来，明白了老板的意思。 “他也可以通过公司把电影版权卖出去。”柏妮丝不会放着赚钱的事情不做，她的目的是第一时间留下斯蒂芬·金的优秀作品，冷门的可以选择性考虑。 迈克尔·亨特发现自家老板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7-29 00:56:32~2022-07-31 00:47: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dybugzzzz 5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第 23 章 签约电影公司的斯蒂芬·金试探着询问柏妮丝：“我可以自己当导演执导一部片子吗？” “如果您对此感兴趣的话，公司会给您拨款。”柏妮丝挺好奇原著作者亲自执导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反馈，如果比找导演更好，那么她完全可以让原著作者来当导演。 斯蒂芬·金眼睛亮了，他想了想自己出版的，作为自己的处女作，他想找一个有意义的：“过两天给你答复。” 两天后，他把自己想执导的告诉柏妮丝。 “《火魔战车》？”柏妮丝看了一眼斯蒂芬·金浓重的黑眼圈，还有亮得跟灯泡一样的眼睛，看得出来这位家心痒很久了。 斯蒂芬·金两天没合眼，做了一个完整的拍摄计划，他开始畅想自己当导演的场景。 柏妮丝翻了两页，她总一种票房会糊穿地心的直觉，但是作为一个心地善良的老板，她鼓励员工做出多种尝试：“你跟我一起回洛杉矶？” “是的！我已经联系了认识的导演朋友，他们会给我推荐合适的演员。”斯蒂芬·金重重点头。 柏妮丝明白她只需要付钱就行了，同时她看中了斯蒂芬·金的《尸体》，她询问之后决定找一个合适的导演拍成电影。 回到洛杉矶之后，柏妮丝找出土星奖颁奖典礼收到的名片，她摘出几个人，让阿兰·克洛艾去调查一下这些导演的作品和咖位。 她一开始选中了阿德里安·莱恩，但是通过联系之后得知他正在指导自己的电影《爱你九周半》，不过在这位导演极力引荐下她认识了罗伯·莱纳。 “又是一个新人导演。”迈克尔·亨特拿着罗伯·莱纳的简历说道，这位导演前身是一位演员，1984年的时候才执导第一部电影《摇滚万岁》。 “等我们公司位于八大电影公司上面，接触的导演就不会是新人了。”柏妮丝觉得自己就是在大浪淘沙，从一堆新人里面找到一个有潜力的人。 她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请进。” 詹姆斯·卡梅隆插着口袋走了进来：“你在忙吗？” “不，你有什么事？”柏妮丝放下手里的钢笔。 “我想给你介绍一位有潜力的年轻人。”詹姆斯·卡梅隆说道。 柏妮丝挑了挑眉头，她从老板椅上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展开说说。” “他叫大卫·芬奇，拍摄MV出身，未来想从事电影行业。”詹姆斯·卡梅隆把一张个人简历递给柏妮丝。 柏妮丝接过后，认真地翻看，这位年轻人二十三岁，不久前给一个叫汽车旅馆的乐队拍完MV。 詹姆斯·卡梅隆见女孩放下简历后，拿出一张光碟：“这是他交给我的作品，你要不要看一看？” “嗯，那就看看吧。”柏妮丝让他插进自己办公室的VCD，跟着他一起观看大卫·芬奇的作品。 “芬奇先生没有任何执导电影的经历。” “他说他可以学。”詹姆斯·卡梅隆说道。 柏妮丝：…… 她当HR的时候听过无数实习生说过这句话。 “你说他从小就以电影行业为终身目标？”柏妮丝揉了揉眉心，她这个刚有起色的小公司好像没有资格嫌弃一个拍了几个MV的小导演。 “是的，他八岁的时候就以电影为自己未来的理想。” “你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在公司对面的咖啡厅来一趟，我面对面跟他谈一下。”柏妮丝看了一下人手紧缺的公司，她见面只是为了考察一下大卫·芬奇的性格，没有问题的话她多半是要签下来的。 她敲定完见面事宜后，发出长长的叹息。 詹姆斯·卡梅隆不由得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了？” “唉，得不到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人生有什么意义。”柏妮丝惆怅地说道，她现在每半个月都给那位导演打电话，问他的拍摄进度。 詹姆斯·卡梅隆被柏妮丝幽幽的语气激起鸡皮疙瘩：“两条腿的导演好莱坞多得是，没必要纠结这一个人。” 柏妮丝决心把伊甸园发展成科幻电影公司，偶尔搞搞冲奖文艺片，阵容自然是要以科幻导演为主：“知道了，你去忙吧。” 詹姆斯·卡梅隆走后，她觉得不能让自己一个人发愁，就把电话打给主角：“您好，斯皮尔伯格先生……” 电话另一头的史蒂文·斯皮尔伯格面露无奈：“你好，霍普小姐。” “如果你真的求贤若渴的话，我这里有一个推荐的人选，他曾获得过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的提名。” 柏妮丝来了兴趣，在电话机前坐直身体：“您要是可以为我引荐一下，那就再好不过了。” 她记下了导演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心满意足地挂断电话。 她现在有可以拍的电影，《雨人》的拍摄并不着急。 第二天下午，柏妮丝在伊甸园门口的咖啡馆接见了大卫·芬奇，他们两个人相谈甚欢。 大卫·芬奇和她的男朋友同岁，性格憨厚，对自己的人生目标认知明确。 柏妮丝很快就跟他敲定了合同，把他的名字挂在自己公司。 汤姆·克鲁斯在剧组结束一天的拍摄，他洗完澡就揣着硬币来到电话亭。 柏妮丝在写自己的工作计划，她已经收到了加州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八月就要去加州大学的洛杉矶分校念书，但是新电影的拍摄不能全丢给导演，作为制片人，她对电影的进程要有掌控权。 电话铃声响第二遍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接听电话：“汤姆？” “妮丝，今天过得还好吗？”汤姆·克鲁斯听到电话接听后松了一口气，不然他要担忧一晚上。 “嗯，目前一切顺利，就是工作繁忙。”柏妮丝按压着酸胀的眼睛，她这几天先是把斯蒂芬·金的剧组安顿好，确认无误后，又开始准备《尸体》剧组的选角。 没捂热的钱包又花去不少，她希望斯蒂芬·金的首次执导的电影可以像詹姆斯·卡梅隆那样赚回钱，只不过她心里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恐慌。 汤姆·克鲁斯注意到恋人那边的沉默，连忙问道：“怎么了？” “我上个礼拜把斯蒂芬·金签约到自己的公司，这位家想要自己执导一部电影。”柏妮丝把自己心里的不安跟男友说了出来：“我总有一种票房会跳水的直觉。” “不会吧，《闪灵》就是他的改编。”汤姆·克鲁斯觉得原著作者执导再怎么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你是不是太累了，应该好好睡一觉，再继续工作。” 柏妮丝仍然没有放松下来，她抱着汤姆熊蹭蹭：“你什么时候拍摄结束？” 汤姆·克鲁斯脸上露出笑容：“快了，看来我们一样想念着彼此。” 他拍摄进组每次打电话的时候都向妮丝表达思念，但是对方没有一次回应，直到这一次。 “可以挂了吗？”柏妮丝把脑袋搁在一米七的大熊身上，她有些困了。 “你要是困了的话可以去睡觉，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汤姆·克鲁斯说完后，发现电话那头传来平缓的呼吸声。 他轻声说了一句：“晚安，妮丝。” 第24章 第 24 章 柏妮丝坐在长桌的右端观看试镜，罗伯·莱纳虽然是新人导演，但是已经熟悉电影拍摄流程。 男人让前来试镜的演员表演他选取的片段，有的演员甚至不仅局限于一个角色。 《尸体》讲述的是讲述了戈迪在12岁时与三个死党寻找一具同龄男孩尸体的故事，电影中恐怖的元素不多，大多围绕在几个少年的成长。柏妮丝征询过斯蒂芬·金的意见之后同罗伯·莱纳把名字改成《伴我同行》。 “你叫什么名字？”罗伯·莱纳打量着面前长相清秀的男孩。 “我叫瑞凡·菲尼克斯，先生。” 罗伯·莱纳惊讶地感叹了一声：“这是你的真名？” 瑞凡·菲尼克斯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是的，先生。” 柏妮丝看到罗伯·莱纳点头，表示男孩被录取了。 等到瑞凡·菲尼克斯离开后，她才出声：“他仅仅试镜了半分钟，你就打断了。” “相信我，他会成为明日之星，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巨大的潜力。”罗伯·莱纳神色认真地说道，他殷切地跟身边的好友查德·德莱福斯分享自己的感受：“你看到那个孩子了吗？他走进来的那一刻，我感觉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光芒！” 柏妮丝无法体会罗伯·莱纳的感受，在她看来，刚才只是一个性格内向不善言辞的男孩。不过凤凰河这个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她不是专业的人士，选角方面她全权交给导演，自己只有否决权，只要不是走后门的亲戚，柏妮丝一般都会尊重导演的决定。 等到剧组的拍摄步入正轨，柏妮丝便准备去大学的事宜，对于重返大学这件事，她心里还是很期待，自己所在世界的大学时光留下了很多愉悦的回忆，只不过那时候自己过于拼命，把大学过得像高三一样，沉迷学各种杂七杂八的技能。 度假当然是好好体验散漫的校园时光，顺便研究一下电影放映机。 当下电影院基本上采用胶片款式的电影放映机，优点是成像好，不易抖动，但是分辨率不高，没法再往前提升一步，哪怕是改造胶片的质量。 未来都是数字化时代，胶卷放映机逐渐退出市场，她可以趁此机会研究一下市面上还没有出现的数字放映机。 “老板，一切都准备好了。”迈克尔·亨特将小件家具搬上货车，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柏妮丝转头看了一眼自己所住的公寓，她来到这个世界拥有的第一个房子：“我们走吧。” 新住宅位于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和伊甸园公司之间，拥有一世记忆的好处就是增长她的社交经验。 柏妮丝仅用了一个月就跟班上几个同学混熟，即使她不住校，也能第一时间得到学校的最新消息。 “妮丝，你又要去监督你的电影工作吗？”朱迪坐在图书馆休闲区涂抹着指甲油。 “是的，我不太放心把所有事情都丢给工作人员。”柏妮丝从书架上拿了几本光电学的物理书籍，准备带回家。 朱迪·莫尔有着巴西血统，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眼睛略微上挑，讲话的时候像是在撒娇：“噢，我们好久都没有一起出去逛街了。你不打算陪陪我吗？” “下周日我们可以区市中心，你不是一直想给你男朋友挑选生日礼物？”柏妮丝在借阅卡上写下书籍的名字。 “你指的是杰克·布雷斯？我们上一周就分手了。”朱迪·莫尔吹了吹自己未干的指甲油。 柏妮丝抬起头：“你们不是刚交往一个礼拜？” “他的技术太糟糕了，我不喜欢陪菜鸟玩。”朱迪·莫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指甲油，她把手递到柏妮丝面前：“好看吗？” “挺好看的。荧光色跟你古铜色的肌肤很相衬。”柏妮丝握着她的手，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朱迪·莫尔突然凑到女孩面前，把柏妮丝吓了一跳，她不顾新朋友惊吓的表情，伸手摘掉那副黑框眼镜：“上帝，你不戴眼镜比戴眼镜好看一万倍！” “你这张脸去校园里走一圈就能收获一大堆男孩的邀请，如果我是les的话，也会喜欢你这样的，可惜我是直女。” 柏妮丝夺回她手上的眼镜，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我也是直女。” “大学就是为了享受美好的时光，你却把自己活成了修女。”朱迪·莫尔按住柏妮丝的肩膀。 “我有男朋友，不需要当动物园开屏的孔雀。”柏妮丝把自己准备借阅的书籍挪成一列。 “我怎么没见过你的男朋友？” “他是演员，现在应该在拍戏。” 朱迪·莫尔看到柏妮丝重新戴回眼镜，自打刚才见识过女孩没戴眼镜的模样，现在那副普通的黑框眼镜怎么看怎么碍眼：“你男朋友几个月都没有出现，你就不感到寂寞吗？” “还好，我不热衷sex。”如果汤姆·克鲁斯不是每天晚上给她打电话，柏妮丝估计快要忘了自己还有男朋友这回事。每天的时间都被新知识和工作填满，还要花出一小块时间来进行人类之间的社交行为。 “他会不会技术不行啊？”朱迪·莫尔难以想象世界上有人能不享受sex的美妙。 “我觉得汤姆技术挺好的。”柏妮丝回想事后的感觉，除了腰酸一点之外，基本上都是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 “你只试过一个人，怎么能判断他的技术好不好？”朱迪·莫尔眨了眨蜜糖色的眼睛。 柏妮丝发现自己无言以对，她来到这里的确只试过一个人，任务世界的记忆都被封锁，当时的感受不得而知。 “算了，我要去片场，你自己寻找新的猎物吧。” 朱迪·莫尔望着柏妮丝的背影，颇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滋味。 柏妮丝开着自己那辆红色的跑车，来到剧组拍摄取景地，洛杉矶郊外的一个小镇，田野之间有一条火车轨道。 她踏进片场，发现剧组的气氛有些低迷，于是朝罗伯·莱纳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今天的报纸。”罗伯·莱纳将手中的电影周报递给制片人。 柏妮丝接过后一目十行浏览完毕，上面描述了对罗伯·莱纳新片的不看好，还有小公司小成本容易扑街的预测：“仅此而已？” “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 “昨天有一位投资商撤资了。”罗伯·莱纳说道。 “撤就撤吧，我会补上那笔钱。”柏妮丝把报纸团成团，向一米远的垃圾桶投掷，正好进洞。她找来阿兰·克洛艾和劳伦斯·米切尔对《伴我同行》票房有进行过预估，大概在八百万美金。 “我不希望因为一个三流小报的预言打乱剧组的拍摄计划，罗伯，你要做的就是做好你的导演工作，把这部电影用自己最大的能力拍好。” “s，现在拍摄可以继续了吗？” 柏妮丝说完后，看到剧组重新开工，她便走向阿兰·克洛艾，拿过他手上的开支本查账。她不介意导演提升拍摄预算，但是绝对不允许某一个岗位的员工中饱私囊。 午休的时候，剧组四个年龄相仿的小演员挤在一起吃剧组准备的食物。 “她是谁？”瑞凡·菲尼克斯把目光投向不远处坐在树荫下的女孩。 戈迪的饰演者威尔·惠顿是童星出身，试镜之前就被经纪人耳提面命科普了在场成年人的身份和职位，他看向瑞凡·菲尼克斯示意的方向：“柏妮丝·霍普，好莱坞新秀制片人。” 同为童星出身的科里·费尔德曼出声补充：“据说霍普的父亲是意大利黑.手.党，为了不让她跟自己相认，给了她一大笔钱。霍普利用这笔钱投资了《终结者》，六百万的注资最后卖出了几千万的票房。” 柏妮丝撩开散落着眼前的碎发，作为文科转理科，物理对她来说相当于一个新鲜的东西，专业书上的专业名词让她时不时停下来翻动一旁的英语词典。这种阻力反而激起了她的斗志，一心扑在学术书。 瑞凡·菲尼克斯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时不时瞥向树荫下神情专注的女孩。 “噢！她真漂亮。”杰瑞·奥康奈尔坐在瑞凡·菲尼克斯身边说道：“看起来既美丽又危险。” “是吗？我不这么认为，她看起来是一个温柔的人。”瑞凡·菲尼克斯看到女孩从书中抬起脑袋，他正好撞上那双清澈的黑瞳。 十五十六岁，恰好是少年少女情窦初开的年纪，他心跳慢了半拍，下意识别开眼睛，等到他再次看向柏妮丝的时候，对方已经起身离开了。 “我听导演说她很像琼·贝内特和海蒂·拉玛的结合体，不当演员真的可惜。”杰瑞·奥康奈尔性子外向，闲暇之余，他跟剧组的工作人员混熟，经常听他们讨论这位年少有为的制片人。 瑞凡·菲尼克斯心神早已不在小伙伴身上，他眼睛扫了一圈剧组，试图寻找那道瘦削纤细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8-01 17:07:42~2022-08-02 10:40: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兔兔那么可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第 25 章 “柏妮丝……天哪，你在搞什么？！”朱迪·莫尔推开废弃仓库的门，就看到满地的金属零件。 柏妮丝放下手里的中号齿轮：“我想知道它的构造原理是什么。” 朱迪·莫尔踏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小心翼翼地穿过机油味的零件来到柏妮丝身旁，看到女孩手上的胶卷才反应过来：“你拆了一架电影放映机？！” “嗯，如你所见，是的。”柏妮丝起身拿起旁边的白毛巾擦拭手上的机油，她让阿兰·克洛艾淘来一个电影院淘汰的放映机。 “这里简直是你的实验室。”朱迪·莫尔环顾昏暗的房间，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只有满地的灰尘和墙上的蜘蛛网，仅仅半个月，墙壁上就挂满了各种五金工具，书桌上摊开机械原理书。 “我交了学费，请求征用一下没人用的废教室有什么问题吗？”柏妮丝把手凑到鼻子下闻了闻，还是有一股味道。 朱迪·莫尔坐上实验室的桌子：“周日学校举办一场变装舞会，你要去参加吗？” “当然，有趣的活动我肯定会去的。”柏妮丝入校之后，经常挤出来时间去参加奇奇怪怪的社交活动，体验一下正常大学生活的乐趣。 “苏西说你每次参加活动都像是在与民同乐。”朱迪·莫尔晃动着脚上摇摇欲坠的高跟鞋。 “难道我有什么地方表现得不对吗？”柏妮丝疑惑地问道，她觉得自己已经融入了人群，自己只想过一个平凡的大学生活。 “你没有任何地方反常，只是身上那种说不出来的气质。”朱迪·莫尔也讲不清楚感受，但是她总觉得自己的朋友带着与生俱来的领导能力：“有可能是你长得太漂亮了。” “Well，那你们不想我参加舞会吗，朱迪？”柏妮丝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道。 “要是不希望你来，就不会特意让我来告知你这件事了，小甜心。”朱迪·莫尔上手掐了一把柏妮丝的脸蛋，带着没有褪去的软肉，格外好捏：“你知不知道当你认真注视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让人想把全世界捧到你面前。” “你太夸张了。”柏妮丝收回目光，把朱迪的手拿开，她知道欧美的文化经常会夸大赞美，并没有把朋友的话放在心上。 迈克尔·亨特开着老板的跑车停在加州大学的校门口，他靠在车门上享受着路人艳羡的目光，还有几张塞进自己口袋里的小纸条。 他看到柏妮丝走出来，连忙起身拉开车门：“老板，今晚的舞会怎么样？” 柏妮丝坐到副驾驶上，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还好。” 今天的舞会主题是男女互换服装，女孩们穿着西装领带，男孩们穿着裙子，一堆年轻的男孩女孩打成一片，她也跟着干掉几瓶葡萄酒。 迈克尔·亨特对于自己给一个十八岁老板打工，内心没有半点不适，毕竟老板不压榨员工，节假日还有丰厚的奖励：“您这身衣服……” “怎么？”柏妮丝平常穿衬衫习惯性扣到最上面的那颗扣子，今天加了领带，感觉有点不太舒服，动手松了松领带。 “非常帅气。” 柏妮丝被逗笑了：“谢谢夸奖。” 剧组今天要拍摄夜晚的戏份，他们要前往取景地点监督拍摄工作。 两个人走到片场之后，发现工作人员都在忙碌。 “罗伯，为什么不开拍？”柏妮丝扫了一眼片场，大部分人都到齐了。 “还没到时间。”罗伯·莱纳回答道。 “我头一次见到夜间戏份不需要尽快完工。”柏妮丝看到他欲言又止的神色，面色平静地说道：“说实话，我不喜欢有人隐瞒我。” “联美的人来了。”罗伯·莱纳看了一眼室内的紧闭门窗的房间。 为了拍摄《火魔战车》，柏妮丝把自己公司的团队给了斯蒂芬·金，而制作组和导演组的其余岗位都由第二大投资人联美公司出人力。 柏妮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嘴唇抿成直线。 下一秒，她发出一声冷笑，单手扯掉脖子上的领带丢在地上。 “喂，柏妮丝！”罗伯·莱纳看着女孩朝着那扇门大步走去。 柏妮丝抬起腿踹开那扇门，室内沙发上的男人停止动作，还没等他露出惊吓的表情，就被一只素白的手扯住头发。 她把身高六英尺的男人从男孩身上扒下来，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晚上好啊，查普曼先生。” 鲍恩·查普曼被突如其来的拳头打得大脑停机，等到回过神来想反击回去，但是身上那只手就像是焊在自己身上一样，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挣脱。 “我好像忘记跟你们说过，不要对我剧组的演员出手。”柏妮丝揪着他的头往桌子上撞，她把男人拖出休息室。 整个剧组都看到了一个六英尺的男人被一个瘦削的女孩像是沙袋一样按在地上狠揍。 罗伯·莱纳觉得再打下去估计要闹出人命，他叫来剧组的场务和灯光师把两个人分开。 柏妮丝接过迈克尔·亨特递过来的手帕擦掉手上的鼻血，她冷漠地环视片场：“我的剧组不接受任何潜规则和sex交易，如果再出现第二次，我会让你们全部滚蛋。” 说完后，她看向鼻青脸肿的鲍恩·查普曼：“至于你，我会像联美作出说明，让他们换一个人来当制片主任。若是你不满意我的决定，我不介意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这个世界。” “你们知道，我可以办到。” 片场的人齐齐望着年轻的制片人，他们一直以为霍普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今天才发现，至始至终，她是披着羊皮的狮子。 “看来，今天的拍摄计划要搁置了，我给你们一天假期调整自己，星期三的时候，我要看到这里一切都恢复正常。”柏妮丝声音柔和地开口：“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传出去。” 她看向站在一旁的导演：“罗伯，你让他们回家吧。” 罗伯·莱纳点点头，驱散片场的人，好在夜间戏份少，只留了几个不可缺少的工作人员，其余的人都没有到场。 “老板，好莱坞这种事情很常见。”迈克尔·亨特观察了一下柏妮丝的脸色，确认她变成平常温文尔雅模式，才大胆地上前解释：“一般都是你情我愿，双方达成交易。” “自愿和威逼利诱是两回事，如果一位投资商说跟我上床就能获得主演，而不接受潜规则就要跑龙套，它算哪门子你情我愿。”柏妮丝缓和了一下心情，她刚才快要被身体里暴虐的情绪压倒理智：“我不关心别的剧组怎么样，我只需要我管理的剧组必须是干干净净的，不能有一个人因为跟制片组的人上床拿到角色。” “而且，我最讨厌炼铜癖。”她对好莱坞肮脏的交易有所耳闻，有些炼铜人害怕小女孩怀孕，把手伸向了男孩。 “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走。” 迈克尔·亨特点了点头，点燃手里的香烟离开，他在等候老板舞会结束的时间里找到了今晚过夜的对象，迫不及待地去赴约。 等到片场的人都走完了，柏妮丝重新返回休息室，她朝着角落里的瑞凡·菲尼克斯伸出手：“走吧，我送你回家。” 瑞凡·菲尼克斯从膝盖中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向他递过来的手。 “现在没有人了。”柏妮丝见状直接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看了一眼他身上撕破的短袖：“看样子，我们要去服装店给你买一身衣服。” 她把瑞凡·菲尼克斯带上车，见男孩仍然没有开口说话，于是绞尽脑汁地安慰他：“这种事情在好莱坞很常见，其他人司空见惯，不会产生别的想法，你也无需在意别人心里怎么想，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 “电影的拍摄马上就要结束了，到时候你都要跟这些人分道扬镳。脸皮厚的人才能在世界上活得滋润。” 她启动车子向着市区的服装店驶去，掏钱给瑞凡·菲尼克斯买了一身崭新的T恤和裤子。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害怕我吗？”柏妮丝抱住瑞凡·菲尼克斯的脑袋，让他跟自己对视：“被我刚才的样子吓到了？” “没有。”瑞凡·菲尼克斯在那双清澈的眼睛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我只是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你。” 他想到自己窘迫的家境，还有父母收到那笔钱的喜悦，他只想着承担起家庭的重任，等到鲍恩·查普曼真正压上来那一刻，他后悔了。 “赚钱的方法很多，罗伯说你很有天赋，困境是暂时的，等到电影上映后，你就不用担心钱财问题。”柏妮丝一字一顿说道，她知道人类本能的善变，答应潜规则的人有多少在当时内心出现后悔，只不过没有回头路了。 她摸了摸男孩的短发：“好了，我送你回家，告诉我地址。” 瑞凡·菲尼克斯坐在车上，他偏头就能看到女孩被风吹起的长发，刚才打架的过程中，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崩掉，露出修长的脖颈。 他一开始想不通为什么作风低调的柏妮丝·霍普会选择一辆红色的跑车，但是他现在觉得红色的车跟女孩很配。 “可以加速吗？” “公路上有警察。”柏妮丝握着方向盘回答道。 “好吧。”瑞凡·菲尼克斯失落地转回脑袋，还没等他失落几秒，就察觉到车子一下子加速快要起飞。 柏妮丝把油门踩到最大，在没有一个人的郊外公路飙车。 瑞凡·菲尼克斯感觉眼前闪过红蓝光，他看向女孩：“那个是警察？” “是的，开着摩托的警察。”柏妮丝神色平静地说道。 瑞凡·菲尼克斯笑了起来，举起双臂：“h——甩掉他！” 柏妮丝勾起嘴角，猛踩油门一路飞驰，在一片空地上摆尾停住：“你到家了。” 瑞凡·菲尼克斯坐在车上看着草地上停着的改造房车，一个月前他们家无法交付房租被房东赶了出来，父亲把一辆车改装，成了菲尼克斯的“家”。 不过这不是他们最困窘的状况，父母之前租住不带小孩的公寓，他跟自己四个弟弟妹妹一起壁橱里应对房东的检查。 “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你的家人。”柏妮丝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可以下车了。 瑞凡·菲尼克斯觉得女孩有点可爱，他从小到大颠沛流离，再加上两个嬉皮士父母，什么事情没见过，只有她会把自己当成小孩子。 不知道是晚风过于温柔，还是气氛烘托到位，他心跳得飞快：“晚安，霍普小姐。” “嗯。”柏妮丝等他下车后，就启动车子往自己家的方向驶去。 站在原地的瑞凡·菲尼克斯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单纯干净的柏妮丝就像一束明媚的阳光。他轻笑一声，迈着欢快的步伐走向房车。 第26章 第 26 章 迈克尔·亨特昨天被自家老板的气势震住，毕竟刚进好莱坞的年轻人敢得罪联美。 众所周知，好莱坞有八大电影公司，市面上所有的电影基本上被这八个公司牢牢掌控，只有一点残渣留给小公司。联美正是八大公司之一。 他在情人那里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后，才意识到柏妮丝只是一个刚成年的女孩，四肢纤细，却能把一个成年男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我学过格斗和散打。”柏妮丝在公司的文件签字，鲍恩·查普曼能肆意妄为，也有联美公司的一部分原因，剧组的工作人员全都出自联美，罗伯·莱纳这个新人导演没那个能力跟制片主任叫板。 “我们这是把联美得罪了。”阿兰·克洛艾看着公司市值的股份，他们这种兴起的小公司很容易被吞并。 五十年代，美国经济大萧条，受到冲击的包括电影行业，联美几度易手，换了好几任老板，现在仍然摇摇欲坠，如果选一家最拉跨的无疑是它。 “为什么联美会成为八大？”柏妮丝翻看着他们的流水，惨不忍睹。 “因为它是查理·卓别林投资的公司，大众的情怀在里面，还有黄金时代的经典片子。”迈克尔·亨特小时候就喜欢看卓别林的电影，对电影行业产生了兴趣：“联美公司是由卓别林 、范朋克、毕克馥、格里菲斯出资创建，如果不是五十年代电影行业萧条，他们不会把股票出售给金融资本家。” “但是现在他们还是半死不活。”柏妮丝转着手里的钢笔，她不喜欢给自己留后患，尤其是后患还是劲敌：“现在收购联美要花多少钱？” “大概十五亿美金。”阿兰·克洛艾回答道。 迈克尔·亨特面露诧异：“难道你想收购联美？！我们公司可调动的资金才一千万美金！” “噢，那差的有点多。”柏妮丝轻声说道，她转笔的动作停住：“不过，我们有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武器。” “什么？” “舆论。”柏妮丝从来不小看舆论战的威力，电影公司也是靠大众吃饭，如果心中的圣地变得污浊不堪，人们就会产生被欺骗的感觉。 “舆论战只能打击联美的股票市值，但是我们仍然没有足够的钱去收购它。”阿兰·克洛艾不像迈克尔·亨特容易激动，他更倾向于看老板的做法。 “我没有说现在就要收购它，只不过给他们一点教训，不让他们有心情找我们麻烦。”柏妮丝合上手里的文件，她现在要去搞点钱。 “可是他们发现是我们做的话……”迈克尔·亨特看向神色轻松的柏妮丝：“我们公司好像更容易被打掉。” “你干坏事要把事情写在脸上？”柏妮丝拿起手里的文件夹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谁说让你用伊甸园的名义去干，他们的对家那么多，随便找一个锅扣上去。多找几家，让他们互相猜忌。” 行吧，他的老板当商人还是没有良心。 柏妮丝从一千万里拿出五百万让劳伦斯·米切尔利用几个不同的身份准备收购联美公司的散股。 《伴我同行》的拍摄接近尾声，片场的人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安静内敛的制片人几乎让他们觉得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一个错觉，但鲍恩·查理曼的消失打破人们的幻想。 瑞凡·菲尼克斯拍完自己的戏份后，来到榕树底下，在柏妮丝身旁盘腿坐下：“你在看什么书？” “《光学系统设计》。”柏妮丝用圆珠笔在草稿纸上记下高斯光学的演算公式，算到阻碍时微皱眉头。 瑞凡·菲尼克斯每次看到女孩到片场的时候，手里总是拿着一本书，他以为是诗歌或者电影学相关的书籍，最近才知道她一直看的是物理书。 静谧的午间休息时光，只有温暖的阳光和笔尖在纸上摩擦的声音，柏妮丝专注地看着手里深奥的物理学丛书，他则是把自己全部心神放在柏妮丝身上。 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女孩醉心理科公式，这种反差无疑会勾起旁人的心动。 柏妮丝搞定好公式之后，发现瑞凡·菲尼克斯把脑袋放在膝盖上，歪着头看她：“怎么了，菲尼克斯先生？” 瑞凡·菲尼克斯仅是听到她用冷淡的声音念出自己的名字，就开始紧张起来，他随口找了一个话题：“你为什么学物理，而不是电影相关的专业？” 柏妮丝合上手里的书本，放到一边：“1894年爱迪生用电灯光和电动机制成了世界第一台电影放映机。1895年卢米埃尔兄弟发明了他们所谓的“电影图戏”,在一间咖啡馆的地下室,电影正式诞生了。自打那天之后，无数的电影人创造了优秀的电影，从默片时代踏入声色时代。” “我不满足于现在的电影屏幕，想让观众可以得到全新的观影体验，这是我为之努力的目标。好莱坞不缺少优秀的电影人，她缺少科研人员。” “午休时间要结束了，你还有半个小时。” “我不想休息。”瑞凡·菲尼克斯着迷地听着女孩对未来电影世界的描述，他只想跟她聊天。 “世界上总是有小孩子不喜欢午睡。”柏妮丝表示理解，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太阳马上就要照过来，找个凉快的地方坐着吧。” 一天的拍摄工作结束，瑞凡·菲尼克斯跟着柏妮丝上车，朝着他们家房车停放的位置驶去。 现在便携手机还没有流行，只能在公共电话亭和座机进行交流传讯。 柏妮丝从罗伯·莱纳那里得知瑞凡·菲尼克斯每天结束拍摄后，要骑行两个小时到洛杉矶郊外的停驻点。她就开始送男孩回家。 她把跑车停在目的地后，看到几个人站在空旷的草地上等待瑞凡·菲尼克斯，从他们相似的轮廓得知，这些人是男孩的家人。 艾琳·菲尼克斯拉住自己儿子的胳膊：“你不打算介绍一下你这位可爱的朋友吗？” 柏妮丝看到瑞凡·菲尼克斯变得腼腆，她笑了笑，开车离开了。 萨默·菲尼克斯看了一眼大哥的表情，不嫌事大地叫道：“你喜欢她！” “嘿，萨默！”瑞凡·菲尼克斯捉住她抗在肩膀上转了几个圈：“不要胡说。” “略略略，大哥是胆小鬼~”利伯缇·菲尼克斯跟着叫唤了起来。 “不要捉弄你们哥哥。”艾琳·菲尼克斯弹了一下利伯缇·菲尼克斯的脑门，等到两个小孩子安静下来，她才观察大儿子的脸色：“我们先去吃晚餐，里弗给你留了一份。” “嗯。”瑞凡·菲尼克斯摸了摸发烫的耳朵，朝着露天的餐桌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8-03 18:20:00~2022-08-03 20:18: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你是我唯一的超能力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第 27 章 《伴我同行》明天所有的拍摄工作都结束了，柏妮丝最近脚步都变得轻快，这是她盯的第二部电影，虽然没有《终结者》那样所有事情亲历亲为，但也花了大量的时间监督拍摄和寻找合适的场地。 柏妮丝看到罗伯·莱纳点头，意味着今天的拍摄告一段落，大家可以下班了。 “辛苦了。”她对导演说道，为了这部电影，罗伯·莱纳自己也投入一笔资金。 “我对这部电影充满期待。”罗伯·莱纳擦拭着剧组的摄像机，他第一次拍摄这种类型的电影，整体的体验不错，制作人也是一个乐于倾听别人意见的年轻人。 “要不要来我公司？”柏妮丝熟练地掏出一份合同。 罗伯·莱纳看着柏妮丝像是变戏法一样，凭空抽出来一沓纸：“你从哪里变出来的这玩意？！” “我蓄谋已久，你要知道伊甸园是斯蒂芬·金先生所在的公司，我们公司有他的第一购买权力。”柏妮丝搬出来自己的SSR人物卡，她决定过几天去《火魔战车》剧组溜达一圈，看看斯蒂芬·金首部作品准备得如何。 “我不是仅仅局限科幻片和恐怖片。”罗伯·莱纳面露犹豫。 柏妮丝压下心里的雀跃，有戏。 “伊甸园鼓励导演们做出多种尝试，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我想我没有拒绝霍普小姐的理由了。”罗伯·莱纳伸出手，身处好莱坞这个大染缸，谁都会喜欢有道德底线的人。 柏妮丝笑着跟他握了握，自己的公司又添了一名导演。她知道利益固然可以笼络人心，但是无法保证利益一直分配均匀，只有付出心血，才能把人留住。把一个公司经营好，靠的不仅仅是算计。 她接过带着油墨气味的合同，把它交给一旁的阿兰·克洛艾，让他送回公司。 签到新导演的柏妮丝心情愉悦，经过瑞凡·菲尼克斯的时候上前揉乱他的短毛，然后蹦蹦跳跳离开了。 瑞凡·菲尼克斯摸着女孩刚刚摸过的地方，他低下头弯起嘴角。 “瑞凡，你看到柏妮丝了吗？”罗伯·莱纳从办公室走出来，朝着门口的瑞凡·菲尼克斯问道。 “她往车库的方向走了。”瑞凡·菲尼克斯回答道。 导演扬了扬手里红色的围巾：“她把围巾忘在沙发上了，看来只能明天给她了。” 十一月的天气逐渐转凉，瑞凡·菲尼克斯注意到柏妮丝不再是轻薄的衬衫和西装，而是换上了卡其色的风衣，搭配着一条枣红色的羊毛围巾。 “我去交给她！”瑞凡·菲尼克斯从导演手里抽走柔软的围巾，向地下停车场跑去。 柏妮丝走下电梯，在自己口袋里翻找车钥匙，她注意到自己跑车上靠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汤姆·克鲁斯穿着《壮志凌云》的飞行皮夹克，他取下自己鼻梁上的墨镜，绿色的眼睛含着笑意：“Surprise！” “汤姆！”柏妮丝确实感到惊喜，几个月没见的男朋友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她小跑上去抱住他：“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让你在家里等我吗？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汤姆·克鲁斯听着恋人一连串发问，黑色的眼睛里充斥着意外和喜悦，他忍不住俯下头亲吻恋人的额头：“妮丝，你问的太快了，让我一个一个回答。” “我拍摄结束后直接去你的公司，他们告诉我你所在的剧组取景地，于是我叫了一辆出租车来找你。” “从市区开到这里的话，车费不便宜吧。”柏妮丝计算了一下公司到这里的里程。 “我早就订好了租车。”汤姆·克鲁斯说道，他拇指摩挲着柏妮丝的眉眼：“我每天每一秒都在想你。” “你别开玩笑了，我不信你拍电影的时候还想着我。”柏妮丝蹭了蹭他的手，之前没什么感觉，她发现自己真的见到汤姆·克鲁斯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同样在想念对方的温度。 “我晚上就证明给你看。”汤姆·克鲁斯忍不住亲了亲她的眼角，接着是眉心，他把手移到女孩纤细的脖颈：“现在重要的是这个……” 他吻住昼思夜想的唇瓣，逐渐加深这个吻。 恍然间，他看到电梯口站着一位相貌清秀的男孩。 瑞凡·菲尼克斯手里握着柏妮丝的围巾，愣愣地看着亲吻在一起的男女。 汤姆·克鲁斯也是从少年时期过来的，他太清楚男孩的眼神意味着什么，嫉妒和愤怒。 他原本只想浅浅地吻一下，但是看到瑞凡·菲尼克斯之后，他收紧自己的手臂，使柏妮丝柔软的身躯紧紧贴住自己的身体。 柏妮丝觉得这个接吻的时间太长了，她皱着眉推了一下身前的汤姆·克鲁斯，睁开那双清澈的黑眸，你可以起开了。 汤姆·克鲁斯松开她的嘴唇，但是手臂仍然放在恋人的腰肢上，手指捏了捏柏妮丝的腰侧。 “唔——”腰部是柏妮丝敏感的部位，她不甘示弱地在男朋友腰上掐了一把：“不要随便碰我的腰侧。” 她发现汤姆·克鲁斯脸上不对劲的表情，缓缓转过头，看到站在她身后的瑞凡·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先生？” 她脸烧了起来，刚才吻得太过投入，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不知道小孩子看了多少。 柏妮丝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他，“你不是说今天家人会来接你吗？” “我是来给你送围巾的。”瑞凡·菲尼克斯扯了扯嘴角，他尽可能使自己的表情不会太过难看。 柏妮丝看到他手里的围巾，在室内太热，她就摘下来放到沙发上，走的时候忘记拿了。 她正准备走上前的时候，汤姆·克鲁斯在她先一步来到男孩面前：“感谢你把妮丝的围巾送过来，我会帮她戴上的。” 瑞凡·菲尼克斯看着眼前的男人笑容灿烂，柔软的羊绒在他指间溜走。 柏妮丝发现现在的气氛十分古怪，一种她说不上来的怪异。 汤姆·克鲁斯帮她系好围巾，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我们回家吧。” “嗯。”柏妮丝被汤姆·克鲁斯牵着离开了，她没有看到瑞凡·菲尼克斯抑郁的神色。 上车后，汤姆·克鲁斯自觉地坐到驾驶座给她充当司机，他把车开出车库停在路边。 “为什么停下来？”柏妮丝不解地问道。 年轻的男人像是变魔术一样，捧出来一个四寸的草莓蛋糕：“生日快乐，宝贝。” 柏妮丝想到今天的十一月十一号，正好是自己的生日，她看到冰淇淋蛋糕旁边的冰袋，还有上面的花体字。 她凑到汤姆·克鲁斯的脸上亲了一口：“谢谢你，汤米。” 汤姆·克鲁斯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这里也要。” 柏妮丝环顾四周，确认公路没人之后，她飞快地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对了，那个男孩是谁？”汤姆·克鲁斯戴着墨镜开车，等到恋人沉迷甜甜的小蛋糕后才出声询问。 “菲尼克斯先生？他是剧组的四个小演员之一，非常自立，这么大年纪就承担全家的主要开销。”柏妮丝庆幸安娜没有信仰臭名昭著的宗教，把自己养到成年。 她现在投入了柏妮丝·霍普这个角色，不再是任务者迦南。安娜·霍普自然是她的母亲。 “你对他看法很好？”汤姆·克鲁斯攥紧手里的方向盘，墨镜下的眉头紧皱。 柏妮丝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扣住：“克鲁斯先生，你要明白一点，我对炼铜深恶痛绝，并且不喜欢二十岁以下乳臭未干的小男孩。” “我不是在怀疑你。”汤姆·克鲁斯看到亮起的红灯，他握着柏妮丝的手凑到唇边轻啄她的手指：“我只是不相信别人。” 他可以对柏妮丝·霍普一见钟情，足以证明恋人的魅力如此之大，幸好命运女神还是眷顾他，让自己先别人一步认识了还没有成为制片人的柏妮丝。 “我又不是钞票，怎么可能人人都喜欢。”柏妮丝感受到指尖传来的痒意，忍不住缩了一下手指，但是男朋友柔软的唇部移到她的指节，感觉心里酥酥麻麻的。 绿灯亮起，汤姆·克鲁斯放开女朋友的手，重新启动车子。 柏妮丝的心神不再放在草莓蛋糕上，她低头看着有些发红的食指关节，用拇指用力揉搓了一下。 “你在我心里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你。”汤姆·克鲁斯说道，他脑子里想的是橱窗里那枚价值不菲的钻戒，他还差一点钱就能买下来。 他只要再接一部电影，就能攒够钱向柏妮丝求婚，并且举行婚礼。 他心里无比盼望着那一天来临，在此之前，他不会让第三个人破坏自己跟妮丝的感情。 “汤姆，你圣诞节有空吗？”柏妮丝把胳膊肘放到车门处，歪着脑袋看向男朋友。 汤姆·克鲁斯想到下面的可能性，他抱着激动的心情回答道：“有。” “我想带你回家见见我妈妈。”柏妮丝温声说道，她想到男朋友的家人：“你呢？” “感恩节，我把自己的家人介绍给你。”汤姆·克鲁斯内心的不安被打消了，他飞快地做出回应。 感恩节是十一月第四个星期四，柏妮丝想了想自己还有时间准备：“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8-03 20:18:53~2022-08-04 20:04: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康康 13瓶；周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第 28 章 柏妮丝和罗伯·莱纳坐在放映厅里，观看剪辑好的胶卷。目的是查找穿帮镜头，避免画面出现了摄像机和收音话筒，以及不该出现的东西。 “看起来很棒，我们可以把它送到CIA过审了。”柏妮丝等到演员表播放完毕，确认每一个人的名字都没有出现错误，才取出放映的胶卷。 CIA指的是中央情报局，成立于1947年，至此之后好莱坞的电影都是经过CIA审批后，接着送往CARA评级，最后才到各个电影院上映。 “我打赌《伴我同行》是PG13。”罗伯·莱纳看向摆弄放映机的老板。 （*PG13：6—13岁由家长陪同可看） “不，是R级。”柏妮丝颠了颠手里的大铁盘，现在好莱坞拍摄用的胶片普遍采用柯达，市面上85%的相机胶卷和90%的胶片都是来自这个品牌。 她瞥了一眼罗伯·莱纳手里精美的雕花打火机：“就用你新买的打火机打赌，怎么样？” “可以，如果你输了，那就再给我买另一个款式的。”罗伯·莱纳转悠着手里的朗森煤油打火机，这枚纯银的打火机1950年停产，现在相当于收藏品。 “好啊。”柏妮丝拿着胶片离开放映室，找到劳伦斯·米切尔：“跟上次一样，送到CIA的电影处理办公室。” 她回到自己办公室拨出去一个电话号码，等到那边接通后，声音平淡地开口：“好久不见，费曼先生。” 阿兰·克洛艾看到年轻的老板正在打电话，他指了指手里的文件，在对方示意下站在原地等待。 “……我们第一次的合作非常顺利，我希望这一次你们也能像上次那样高抬贵手，要知道伊甸园是合法纳税的好公司。”柏妮丝对着电话说道，得到对面的答复后，她满意地把电话挂掉。 虽然《伴我同行》里面没有一点敏感的内容，但是她仍然会给CIA和CARA打电话通知，为了让电影审查更快通过，提前一天上映就能更早的收获劳动果实。 “这是我们针对《伴我同行》的票房风险预测，据我们调查得到的消息，《壮志凌云》已经通过审批，明年五月份左右会在各大院线上市。”阿兰·克洛艾把手里的文件递给老板。 “你们的意思是《壮志凌云》会成为明年的票房赢家？也对，毕竟是军方出资拍摄的征兵电影。”柏妮丝翻了翻手里的文件，报告针对电影的分析属于不温不火，不会跳水，达不到大爆的水平：“既然如此，我们就避开他们的上映时间，往后推到八月份吧。冒险电影很适合暑期观看。” “还有，联美公司的散股已经收购百分之七十，我们是否还要继续收下去。”阿兰·克洛艾掏出另一份文件。 “听说他们最近投资的电影砸了。” “是的，有股东想把手里的股份低价抛出，趁着还没有降下去的时候及时止损。” “我会考虑一下，休假结束后再做决定。”柏妮丝把手里的文件放到一旁，看了一下墙上的表，五点整，她的下班时间。 “您为什么不求助他呢？”阿兰·克洛艾想不明白，老板明明有更好的手段却不愿意用。伊甸园到现在之所以没收到同行的打压，就是因为老板口中那位不负责任的生父。 柏妮丝知道他指的是时管局给她搞的大佬爸爸，跟某个州的议员关系密切，实际上这位大佬是由时管局的工作人员担任，可以为她解决三次困境，但是那样就没有任何基建的快乐。 “他给的庇护已经足够多了，人的愧疚是有限的，贪得无厌会磨掉最后一丝耐心。”她脱掉身上的西装挂到衣架上。 柏妮丝取下围巾系在脖子上，把风衣穿戴好：“而且我不喜欢跟阴险狡诈的政客打交道。” “我知道了，祝您有个美好的假期。”阿兰·克洛艾退后一步，为女孩拉开门。 柏妮丝走出办公室，她清楚员工的顾虑，现在公司发展规模不大，八大公司那些精明的资本家不想得罪她身后的靠山，目前只是袖手旁观，看看她这个私生子会玩到哪一步。 等到伊甸园真正兴起那一天，那些人必定会露出贪婪的嘴脸。她必须加快自己研究的进程，拿下专利证书。 迈克尔·亨特提着一个纸袋在公司一楼大厅等候，看到柏妮丝下电梯后将手里的手提袋递了过去：“我照着您描述的款式，跑了市面上的服装店，最后在奥特莱斯找到您要的衣服。” 柏妮丝低头看了一下袋子里的男士毛衣，她拍拍迈克尔·亨特的肩膀：“辛苦了，感恩节快乐。” “感恩节不是还有一个礼拜？”迈克尔·亨特不解地问道。 “那是因为从今天开始我要休假。”柏妮丝想到一件事，在前台的便签本上撕掉一页，写下一串数字，她把纸条递给自己的员工。 “这是什么？”迈克尔·亨特看着纸上的电话号码。 “汤姆家的座机电话，这个感恩节我要在他家度过，如果有紧急情况的话拨打这个号码可以找到我。”柏妮丝合上笔盖。 “What？！”迈克尔·亨特以为老板只是普通的休假，没想到是去见男朋友的家长：“那岂不是，你们……” “不出意外的话，明年我们会订婚。”柏妮丝笑了笑，转身离开。，背对着迈克尔·亨特挥挥手：“到时候可以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典礼~” 迈克尔·亨特求证地看向前台服务员：“艾比盖尔，我没听错吧，老板她要结婚了？！她才十九岁！” 艾比盖尔·奈特不耐烦地把大呼小叫的迈克尔赶走：“你以为老板跟你一样，每周换一个对象？” 回到家后，柏妮丝把手里的新衣服丢给汤姆·克鲁斯：“我买好了，你穿上试试。” 汤姆·克鲁斯指了指衣架上挂着的裙子：“你也试试看。” 两个人约定为对方买一件合适的衣服，用来上门做客。 柏妮丝穿上那件米色的连衣裙，非常合身，裙子偏法式，看起来格外淑女。她在镜子前转了一个圈：“我第一次穿这种裙子。” “我按照他们喜欢的风格挑选的。”汤姆·克鲁斯从她身后抱住她，闻着柏妮丝身上那股淡淡的薄荷香气：“妮丝，我家人一定会跟我一样喜欢你。” “我没有紧张，只是第一次见男友的亲人，不知道该如何做。”柏妮丝脑子里没有参考对象，询问过身边的员工，不是没结婚，就是私奔。 汤姆·克鲁斯放开恋人的身体，他按着柏妮丝的肩膀让她面向自己：“你先给我一个解释，关于这件衣服。” 柏妮丝看着面前无比显眼的红鼻驯鹿图案，搭配着圣诞铃铛，她憋不住笑出声：“噗，这不是挺符合圣诞节的风格？” 只不过让男朋友傻白甜的气质又增加了。 “我自从记事开始，就再也没有穿过卡通图案的衣服。”汤姆·克鲁斯低头在她脸上咬了一口，委屈巴巴地说道：“你是故意的。” “我想我可以解释。”柏妮丝倚靠在墙上，用手抵住汤姆·克鲁斯的胸膛：“我妈不喜欢聪明的男人。” 她去年圣诞节的时候回了一趟格伦代尔市，自然把自己的恋情分享给安娜。 “你的意思是我看起来很傻？”汤姆·克鲁斯捕捉到关键字，身体压了过来，把脑袋埋在她脖颈处：“太让我伤心了，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形象吗？” “不全是。”柏妮丝伸手轻拽他的发丝，感受到脖子上传来一股湿痒的感觉：“你是狗变的吗？不要乱舔！” “我感觉到我的心灵受到伤害，你要补偿我。”汤姆·克鲁斯没有起身，而是贴得更紧了。 “这裙子是见你家人穿的，我不想弄皱了。” “我可以再给你买一条，现在先补偿我。” 事后，柏妮丝坐在床边，拎起皱巴脏了的裙子，她看了一眼大亮的天色，懊恼地捂住脸。 “我说了会再给你买一条一样的，只是一条裙子而已。”汤姆·克鲁斯从被子中伸出手，把女朋友捞回自己怀里。 “我在意的不是裙子。”柏妮丝把脸抬起来，不出意外又得到男朋友的亲吻，她伸手捂住他的嘴：“重要的是现在还没有到晚上，天色还没有黑。” 汤姆·克鲁斯舔了舔恋人柔软的掌心：“白天不可以？” 柏妮丝想给他科普白日宣口的意思，但是想到这里不分白天和晚上，泄气地闭上嘴巴。 “我觉得白天可以更好的看清你每一秒的表情变化。”汤姆·克鲁斯把恋人的手拿开，蹭了蹭她的脸：“你真可爱，我想把你变小放进自己的口袋，随身带着，想你的时候就拿出来亲一口。” “情侣不应该适当的保持一点……距离？”柏妮丝发现汤姆·克鲁斯的占有欲比她想象的还要强：“我看过恋人相处的书籍，专家说要给对方保留合适的私人空间。” “现在我是专家，我说我们就要黏在一起。”汤姆·克鲁斯一脸认真的说道，他决定等到柏妮丝睡着，就去书房找到那本书扔进厨房的垃圾桶。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入V，有万字更新，感谢小天使收藏啵啵~~~ 评论区砖花随意，欢迎小天使们畅所欲言，如果没看到评论可能是涉及敏感字词被吞了，或者是jj抽了w 你们的留言是我写下去的动力=w= 感谢在2022-08-04 20:04:13~2022-08-05 16:00: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糕12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樱花凛凛 50瓶；起床困难户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第 29 章 两个人坐着最早的一班飞机前往新泽西州格伦山。 “克鲁斯不是你的姓氏？”柏妮丝坐在飞机上听男朋友详细地给她介绍家庭状况。 “我生父的姓氏是麦鲍恩, 后来不喜欢就改掉了。”汤姆·克鲁斯继续介绍自己的两个姐姐李安·麦鲍恩、卡斯·麦鲍恩和妹妹玛丽安·麦鲍恩。 柏妮丝记下了三个人的职业和婚姻状况，还有他的继父约翰·赛斯：“你家里人口挺丰盛的啊。” 玛莉·赛斯前一天晚上就接到儿子要带女朋友回家过感恩节的简讯，她让约翰·赛斯去市场买一只肥美的火鸡, 自己则是在厨房准备晚上的晚宴。 “妈妈，你觉得弟弟的女朋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李安·麦鲍恩把做好的红梅苔子果酱放到料理台上。 “汤姆说她是一个电影制片人。”玛莉·赛斯停下揉面团的动作, 一个演员和一个制片人，这种搭配很难不让人想歪。 李安·麦鲍恩神色古怪：“汤米不会是为了钱跟她在一起的吧。” 她脑海里浮现一个三十多岁气势强硬的女精英形象, 自己的弟弟则是小鸟依人挨在女人旁边。 她被这个脑补吓得汗毛竖立，飞快地把那幅画面甩出脑海：“毕竟制片人是好莱坞的金字塔顶端，他靠什么拿下见多识广的女人。” “靠年轻的身体。”玛丽安·麦鲍恩从她们身后探出头。 “噢, 玛丽安！我说过多少次，不要突然从别人背后出现！”李安·麦鲍恩手抖了一下。 “谁叫你们聊得那么入迷。”玛丽安·麦鲍恩手里的拿着一瓶橘子汽水，她刚才把妈妈和姐姐的聊天全都听完了：“哥哥他长得又不丑, 嘴甜一点讨女人欢心还是没问题的。” “啊，那她会不会看不起我们？”卡斯·麦鲍恩原本在客厅看电视, 现在也被吸引了过来。 “所以我们一会儿要好好表现，不要太过谄媚，显得低人一等。”玛莉·赛斯见三个女儿都在身边, 挨个摸了摸她们的脑袋：“现在, 你们跟我一起准备晚宴上的食物。” 刚下飞机的汤姆·克鲁斯打了一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尖, 疑惑地看了一眼阳光明媚的艳阳天。 柏妮丝在行李托运处取完她让迈克尔·亨特准备的见面礼：“我们走吧。” 他们坐着提前预定的租车来到汤姆·克鲁斯的家。 “看起来挺温馨的。”柏妮丝下车后打量了一下种满花卉的庭院, 整个小洋楼的布局都是田园风。 汤姆·克鲁斯牵着她的手走到门口按响门铃：“别害怕, 我父母和姐妹性情温和友好, 他们很早就欢迎你的到来。” 柏妮丝点点头，看着面前的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脸色严肃的母女四人, 还有笑容尴尬不失礼貌的中年男人。她太阳穴跳了一下，这跟汤姆·克鲁斯说得可不一样。 “Hi？” “我是汤姆的女朋友，这是感恩节礼物。” 玛莉·赛斯没想到儿子带回来的女朋友是一个比他还年轻的女孩，她连忙接过柏妮丝手中的礼品袋：“你就是妮丝吧，我们早就为你准备了欢迎仪式。” 柏妮丝看到妇人脸上和蔼可亲的笑容，仿佛刚才如临大敌的模样只是她的错觉：“您太客气了。” 李安·麦鲍恩看了看笑容灿烂的汤姆·克鲁斯，又看了看正跟自己母亲聊天的柏妮丝，她脑海里精明女强人的画面顿时碎成一片一片。 她凑到弟弟身边小声问道：“你不是说她是制片人吗？” “妮丝就是制片人啊。”汤姆·克鲁斯舍不得把目光从女朋友身上移开，直到姐姐推了他一下，才恋恋不舍地跟着她走到一边。 “这么年轻？”李安·麦鲍恩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弟弟，她甚至以为这是汤姆·克鲁斯从大学拐走的女大学生。 “妮丝她刚过完十九岁生日。”汤姆·克鲁斯美滋滋地回答道，他不忘了给自己女朋友提升好印象：“同时她在加利福尼亚州立大学专攻物理。” “霍普小姐怎么看上你的？”玛丽安·麦鲍恩出声问道，把正在偷偷聊天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玛丽安，不要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别人身后！”李安·麦鲍恩把妹妹凑过来的脸按了回去。 “什么叫霍普小姐怎么看上你的？！”汤姆·克鲁斯脸黑了，好歹是他的家人，说话简直在他心上捅刀。 “身家千万、物理系高材生、长相跟大明星一样漂亮。”玛丽安·麦鲍恩掰着手指细数，她心里好奇哥哥怎么傍上这样的富婆。 是啊，白富美为什么会看上她弟弟？李安·麦鲍恩盯着汤姆·克鲁斯上下扫视，脸是她从小看到大，早就免疫。那么还有其他过人之处吗？ 姐姐和妹妹的话成功把汤姆·克鲁斯整愣了，他开始细想妮丝为什么会跟他交往，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做了之后，对方想找一个固定的床伴。 玛丽安·麦鲍恩看到哥哥开始怀疑自我，她担忧地向姐姐求助：“我说得是不是太直白了？” “是的。”李安·麦鲍恩说道。 柏妮丝坐在客厅里听男朋友的妈妈讲述男朋友从小到大的糗事，耐心倾听的同时不忘了暗下决心，回去就给安娜打电话，不让她把自己小时候丢脸的事情抖出来。 玛莉·赛斯拉开沙发旁边的柜子，取出一本相册：“你要不要看看汤米小时候的照片？” “小时候？”柏妮丝来了兴趣，挨在玛莉·赛斯身旁跟她一起看相片。 汤姆·克鲁斯闷闷不乐地走到客厅，他看到恋人跟母亲手中的相册：“Wait！那本相册……” 他出声的时候，女孩已经看到那张亮眼的照片。 柏妮丝从玛莉·赛斯手里接过照片，举起来跟男朋友对比，认出来照片三个孩子中唯一穿裙子的小孩：“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汤姆·克鲁斯小姐。” “我不是自愿的。”汤姆·克鲁斯感觉今天就是自己的受难日。 第30章 第 30 章 柏妮丝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幸灾乐祸, 她有点同情男朋友了。 玛莉·赛斯一点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把汤姆·克鲁斯出生到离家前的照片都给她看了一遍。 “汤姆他是一个热爱家庭的人，8岁的时候就开始修剪草坪贴补家用, 在我打三份工的时候每天晚上都在窗前迎接我回家。” “这是他第一次带女孩回家，我看得出来他很爱你。” 玛莉·赛斯回想到小时候她遇到丈夫的家暴, 汤姆挺身而出挡在她面前, 正因如此，她鼓起勇气带着自己的儿女离开那个男人：“我无法为他的演艺事业提供任何帮助, 只能做到无条件的相信他。成功不会辜负努力的人，你说对吗, 柏妮丝。” “嗯, 他会成功的。”柏妮丝看着站在客厅门口的汤姆·克鲁斯, 她一脸慎重地握住玛莉·赛斯的手：“赛斯太太，请您放心的把汤姆交给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他的！” 汤姆·克鲁斯的二姐卡斯听到这句话, 总觉得哪里不对, 好像又合情合理。 “柏妮丝，我相信你是一个好孩子。”玛莉·赛斯拍了拍女孩的手, 她心里感叹儿子找了一个靠谱负责的女朋友。 汤姆·克鲁斯想出声打断这个怪异的聊天, 他又听到女朋友继续做出承诺。 “我非常喜欢您的儿子。”柏妮丝脸色认真地看着自己未来的婆婆：“我相信我们未来的生活一定幸福美满。” 汤姆·克鲁斯理智立马飞走, 走到女朋友身边用力亲了一口她的脸颊：“我也喜欢你, 妮丝。” 玛丽安未曾料到自己妈妈仅仅不到一个小时，就把哥哥送了出去：“妈妈她这么好搞定？” “你要是找一个长相俊美, 名校毕业, 身家千万的，并且还爱你的男人，母亲也不会为难他。”李安看穿本质, 当一个人足够优秀，世界都会为她让步。 玛丽安听后性别互换了一下，她捂住脑袋：“OMG，那也太难了。你说我现在去好莱坞找一个还来得及吗？” “你现在去好莱坞只能碰到大腹便便，单纯想跟你上床的中年男人。”李安一边回答妹妹的问题，一边打量柏妮丝。 女孩穿着一身米色的长裙，就像家长口中天天夸赞的乖乖女，她身上没有一点金融资本家的气质，更偏向于文质彬彬的学者。 她弟弟真的是一个幸运的家伙。李安默默想到，她都开始羡慕汤姆·克鲁斯的好运。 柏妮丝跟玛莉相谈甚欢，一直聊到吃饭时间，比起男朋友热情的妈妈，男朋友的继父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餐桌上，约翰·赛斯举起手里的高脚杯：“让我们欢迎霍普小姐来到家里度过第一个感恩节。” 柏妮丝跟着众人起身碰杯，她握着刀叉切割碟子上肉质鲜美的火鸡，为了迎接她的到来，玛莉准备了丰盛的晚宴。 “霍普小姐。”约翰·赛斯突然出声，打断柏妮丝切割的动作。 “您说。”柏妮丝放下刀叉，擦了擦嘴巴。 “你可以继续吃，我只是想找你聊一下。”约翰·赛斯见妻子和继女们围着继子嘘寒问暖，他想到早上玛莉交代的任务：“我想了解一下你的家庭状况，为了日后举办订婚典礼。” 柏妮丝精神一振，来了，传说中的查户口，她等了一天，原来是在餐桌上审问。 “我是单亲家庭长大的，父亲在我出生前不辞而别了无音讯，我母亲靠着酒吧卖唱将我养大成人。家里只有我和我妈妈两个人。” “你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呢？”约翰·赛斯注意到妻女的声音逐渐变小，明显是在听他们的谈话。 “我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在我妈妈很小的时候就回归上帝的怀抱，她在福利院长大。”柏妮丝回想着系统交给她的文件，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时管局都会选择社会关系少的人来创建任务者在世界的身份。 “也就是说，你只有你母亲一个亲人。”约翰·赛斯没想到柏妮丝的家庭状况简单到不可思议。 “是的，我不认为没有养育我的生父是我们家庭成员。” “噢，柏妮丝，你以后可以把我们当成自己的家人。”玛莉听后，起身给女孩一个拥抱，她摸了摸柏妮丝的脑袋：“我们都很喜欢你，你可以叫我玛莉。” 柏妮丝觉得她能成为汤姆·克鲁斯的妈妈不是没有道理，汤姆·克鲁斯的秉性完全继承了玛莉·赛斯。 用过晚餐后，柏妮丝跟男朋友的继父在客厅里观看赛马。 李安帮玛莉清洗碗碟，她看着客厅里跟继父讨论赛马的女孩。 “怎么了，安妮？”玛莉顺着女儿的目光望去：“难道你不满意柏妮丝吗？” “不，我只是不敢相信这样的女孩会喜欢汤姆。”李安低下头用百洁布抹掉碗里的泡沫，她弟弟可能有姿色，但是好莱坞最不缺少有姿色的年轻男人：“刚才聊天的时候，我发现她还精通律法。身上找不出一个缺陷。” “从进门那一刻起，汤姆的目光就没有从柏妮丝身上离开超过一分钟。他现在已经坠入爱河。” 单亲家庭不仅没能成为她的污点，反而使柏妮丝·霍普的人生履历更加励志。 客厅的柏妮丝成功猜中拔得头筹的赛马，跟约翰·赛斯庆祝击掌。 “安妮，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我能感受到柏妮丝喜欢汤姆。”玛莉把洗干净的碗碟收到柜橱，她觉得自己的大女儿想的太复杂了：“至少现在他们相爱，无论日后的结果如何，我们作为汤姆的家人，应该支持他的选择。” 汤姆·克鲁斯绕到沙发后面，弯下腰抱住柏妮丝：“我们该休息了。” 柏妮丝意识到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她看赛马看得入迷忘了时间：“好的，我先跟叔叔阿姨，还有姐姐们说一声晚安。” 她走到汤姆·克鲁斯的家人身前，挨个拥抱了一下：“我期待明天的见面。” 女孩柔软的声音搭配那张略带忧郁的面孔，格外深情，让人无法不相信她说的话语，在场所有人都对柏妮丝抱有极大的好感。 柏妮丝本以为男朋友会带她来家里的客房，没想到是拉进他自己的房间：“等等，我应该睡客房才对。” “客房还没有收拾好，你先睡这里。”汤姆·克鲁斯垂下脑袋轻咬了一下柏妮丝耳朵。 “那你睡哪里？” “这里啊。” 第31章 第 31 章 柏妮丝躺在床上, 作为一个单人床，容纳两个成年人有点拥挤，尤其是汤姆·克鲁斯还要往她这边贴过来。 “我突然发现单人床挺好的。”汤姆·克鲁斯把脑袋埋在恋人的发间，他只要抬手就能把柏妮丝揽入怀中：“要不我们再搞一个单人床的房间。” “你想都别想。”柏妮丝毫不留情地拒绝, 她新买的独栋别墅只用了两个房间, 一个当书房一个当卧室, 其余的房间暂时想不到做什么用途，但是绝对不会用来当情\\趣房间。 “你可以给我一个房间, 专家不是说恋人之间需要私人空间吗？”汤姆·克鲁斯抱紧柏妮丝的后腰, 让她贴近自己。 柏妮丝皱起眉头，男朋友竟然学会了曲线救国，她伸手掐着他的脸：“我给你买一张双人床。” “那还是算了吧。”汤姆·克鲁斯蹭到恋人的脖颈处吻了吻，明天母亲还要带着他的女朋友去市区逛街，他只是理好女孩脸上凌乱的头发，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晚安，汤米。”柏妮丝安心地枕在男朋友手臂上，像一只小鸡仔一样把脸埋在结实的胸肌。 “晚安，妮丝。”汤姆·克鲁斯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跟着一起闭上眼睛。 第二天, 柏妮丝醒来明显感觉腰酸背痛，一个姿势保持太久了，比做了一晚上还难受。 她推了推还在沉睡的汤姆·克鲁斯：“天亮了，起床。” “还早着呢。”汤姆·克鲁斯不想睁开眼睛, 也不想让柏妮丝离开。 柏妮丝伸出食指按了一下她枕了一晚上的胳膊。 “嗷！” “起不起来？玛莉现在正在准备早餐, 你去帮你妈妈。”柏妮丝咬住他的胳膊, 用带着一点小尖的犬齿磨了磨：“快点起床啦！” 玛莉看到柏妮丝走下楼，她笑着向她打招呼：“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还好，就是腰有点酸。”柏妮丝扭了扭腰, 果然床还是要买大的好。 她看到玛莉的笑容越来越大，跟汤姆·克鲁斯笑起来一样，意识到对方误会了：“我们昨晚只是单纯地抱着睡觉，床太小了。” “不用解释，我都明白。”玛莉收起脸上明媚的笑容，变得正经起来。 柏妮丝觉得这句话里没有多少真心，只是哄她。 她走到玛莉旁边：“我来帮你吧。” “你会烹饪？”玛莉看着柏妮丝修长白皙的双手，不像是干家务活的。 “妈妈，妮丝的手艺很好的。”洗漱好的汤姆·克鲁斯走下楼，他熟练地接过柏妮丝手上的面团。 “说起来，每天都要起这么早准备早餐吗？”柏妮丝来这个世界一年多，她见过的家庭基本都是牛奶加燕麦，要不就是现成的吐司片抹点果酱。 “不，只是今天而已。在我没有退休的时候，家里基本是吃现成的。”玛莉把汤姆·克鲁斯揉好的面团放进烤箱。 现烤的吐司切片蘸上红梅苔子果酱，吃起来很香甜，柏妮丝注意到汤姆·克鲁斯家中的氛围一直很融洽。 柏妮丝陪着玛莉去市区给家中每一个人购置了冬装，接着陪约翰·赛斯到附近的小河里钓上一条活蹦乱跳的鲈鱼。 如果现在是任务世界的话，她就可以看到汤姆·克鲁斯家人对她的好感不断+1+1… 离开前，玛莉准备了很多自己做的果酱，让两个人带回洛杉矶。 “柏妮丝，我的儿子就拜托你了。”玛莉拉着柏妮丝的手说道。 “放心吧玛莉，我一定会对他好的。”柏妮丝诚恳地说道。 李安觉得现在像是送自己弟弟出嫁，她叫住越来越离谱的母亲：“好啦，再这样下去他们就赶不上飞机了。” 卡斯看到完全没有觉得不对，还在傻乐的汤姆·克鲁斯，她觉得弟弟没救了。 回到洛杉矶之后，柏妮丝就开始公司家学校三点一线的日常，只不过没有工作的汤姆·克鲁斯赶走迈克尔·亨特，成为她的专属司机。 为此迈克尔·亨特蔫巴了好几天。 柏妮丝折腾起自己的别墅，她把地下室改造成自己的专属实验室，学校的废弃仓库已经完全无法满足她了。 汤姆·克鲁斯摘下围裙，他看了一眼指向十二的座钟，走到地下室敲了敲门：“妮丝，吃饭了。” 柏妮丝摘下脸上的焊接面罩，她感受到后背的热汗，决定先去旁边的浴室洗个澡再上楼。 “妮丝？”汤姆·克鲁斯见女朋友没出来，于是推开门，看到满地的螺丝和铁片还是震惊了一瞬，他清楚记得自己的女朋友是个洁癖。 柏妮丝擦着头发走出来，看到汤姆·克鲁斯手上的半成品：“你怎么进来了？” “我看你一直没有出来，担心你出事了，就进来看看。”汤姆·克鲁斯举了一下手里正方形物体：“这是什么？” “电荷耦合并器。”柏妮丝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把毛巾丢到一旁的椅背。 “那又是什么？” “简称CCD，1969年从贝尔实验室出来的东西，可以将图像光信号转换为电信号，用来充当数字图像摄取器件。”柏妮丝兴致勃勃地讲起自己正在研究的数字放映机，她找到一个可以充当胶片的东西，若是研究成功，电影行业可以迎来数字化时代。 汤姆·克鲁斯听着她讲述令自己头疼的长单词，上前堵住柏妮丝的嘴巴，舔了一下她的唇瓣：“我们现在要吃饭了，我的小发明家。” “好吧，你今天做什么好吃的？”柏妮丝扑到汤姆·克鲁斯的背上，让他背自己上去，男朋友在她搞研究的时候承担起做饭的工作。 “煎红酒丁骨牛排，我昨天从电视机的烹饪节目里看到珊妮正在坐这道菜。”汤姆·克鲁斯稳当当地把柏妮丝背到餐厅。 “你真的太棒了，汤米。”柏妮丝用嘴唇碰了碰他的脸颊，然后坐到椅子上开吃。 吃完饭后，她没有继续往实验室跑，而是靠在汤姆·克鲁斯身上跟他一起看最近上映的电影。静静地享受下午时光。 第32章 第 32 章 朱迪·莫尔手里抱着一盒爆米花坐在桌子上看好友带着焊接眼镜鼓捣东西。 柏妮丝摘下护目镜, 终于想到一直被她晾在一旁的朱迪·莫尔：“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星期六，跟我去买衣服！”朱迪·莫尔第三次重复了这句话，她觉得自己面对霍普有点自虐倾向, 对方越是冷淡她越想凑上去。 朱迪·莫尔忍不住想到：上帝，难道我是抖M吗？！ “周六我要去库比蒂诺听苹果公司听演讲会, 克里斯托弗教授给了我一张邀请函。”柏妮丝拢了一把额前耷下来的碎发。 “教授把那张邀请函给了你？！一个刚入学的新生！”朱迪·莫尔想到约什·克里斯托弗教授那张冷硬的脸, 班上最调皮捣蛋的学生在他面前也变成一只温顺的小猫。 柏妮丝端详着自己改良后的CCD，她朝着朱迪·莫尔伸手：“请把4号扳手递给我。” 朱迪·莫尔在墙上看了一圈, 取下来递过去：“他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邀请函给一个新生？” “你要是天天找他问一些有意思的问题，你也能得到教授的青睐。”柏妮丝看了一下手里的五金工具：“这是4号螺丝刀, 扳手是它上面那个。” “我可不敢往他眼前凑, 尤其是他的眼神就能让我退缩。”朱迪·莫尔听过某个学长因为作业不合格, 被克里斯托弗教授说到当场哭了出来。 柏妮丝卸掉CCD的后盖板，重新组装：“我觉得教授脾气比你们想象中的好，甚至愿意把他的藏书借给我回家看。” “你是他的心肝好学生, 我们是他恨不得赶出校园的存在。”朱迪·莫尔拼命摇头，她见柏妮丝收起实验品，连忙跳下桌子从她身后抱住她：“柏妮丝, 陪我去吃饭。” 柏妮丝看了一下手表，确实到了吃饭时间，吃完饭正好可以赶上下午的理论课：“走吧, 你要吃什么？” “我感觉最近又胖了, 就吃蔬菜沙拉。”朱迪·莫尔原本想揽住柏妮丝的手臂, 却发现对方比她矮一个头, 只能眨眼睛示意好朋友牵自己的手。 柏妮丝微微昂起头看着模特身高的朱迪·莫尔，她坚信自己还能长高，不可能仅仅止步5.4英尺。 两个人吃腻了食堂, 决定去校门口新开的那家快餐店尝试。 朱迪·莫尔点好沙拉后找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占位，她等候柏妮丝的同时也在观察马路上的车，其中一辆眼熟的红色跑车吸引了她的注意。 等到柏妮丝点完餐落座后，她出声问道：“你家司机这么早就在校门口等你放学？” 柏妮丝疑惑地顺着朱迪·莫尔示意的方向看去：“他不是我的司机，他是我男朋友。” “哈？”朱迪·莫尔凑到玻璃上认真打量了一番：“这就是你口中只有一个名字的男朋友？” “那他现在应该不只是一个名字了。”柏妮丝咬了一口汉堡，她没想到汤姆·克鲁斯每天这么早就等她放学。 “你们交往时间不短了吧。”朱迪·莫尔收回视线，她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 “挺短的，才一年多。”柏妮丝一口一口吃完汉堡，想到面前是她大学里名义上的朋友，于是把自己未来的准备告诉对方：“我们准备明年订婚。” “What？！”朱迪·莫尔跟迈克尔·亨特的反应大同小异，她沙拉也不吃了，上手捏住柏妮丝脸上的软肉：“妮丝宝宝，你疯了吗？你刚过完十九岁生日，就要跟一个男人绑在一起！妈咪不允许你这么早结婚！” 柏妮丝挣脱开她的手，给好友塞了一把薯条：“不要用发嗲的声音跟我说话，正常一点！” 朱迪·莫尔飞快地咀嚼完嘴里的薯条，她按住柏妮丝的肩膀：“你如果喜欢这种类型的，我可以给你介绍十个。” 如果朱迪·莫尔能穿越到后世，就能有一个更好的词形容她——事业唯粉。 “那么多可爱的男孩，你还没有尝试过。”朱迪·莫尔承认一开始看到柏妮丝的男友第一印象不错，虽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但是大众女孩喜欢的美式甜心。 “世界上有很多跟他类型一样的男人，但是我只喜欢眼前这个。”柏妮丝在她脑袋上拍了拍，端着吃完的托盘起身离开。 “你去哪里，大情种？”朱迪·莫尔朝着柏妮丝的背影喊道，对方没有回答，她把头扭向窗外，看到好友过马路同她的甜心男友拥抱。 柏妮丝搂住汤姆·克鲁斯的脖子，正好需要她踮起脚尖：“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怕下课人太多，找不到地方停车。”汤姆·克鲁斯抱着女朋友转了一圈，实际上他是来查看是否有可疑的情敌人物出现。 柏妮丝没想太多：“这么显眼的车，我只要好好找一下就能看到，不用这么早就在外面等候。” 她拉着男朋友的手走进学校：“我带你去我的实验室。” 朱迪·莫尔站在汉堡店门口，心疼地抱住自己，回来她一定让柏妮丝弥补自己受伤的心灵。 下周全美国所有的大学都开始放寒假，学校只剩下课程没有结束的专业，考完试的学生已经离开到各大娱乐场所浪了。 “周六你要和我一起去硅谷吗？”柏妮丝注意到邀请函上写着可以携带一名同伴。 “抱歉，妮丝，我下周要去参加一个试镜，它对我很重要。”汤姆·克鲁斯遗憾地说道。 柏妮丝理解男友也有自己的事业：“好吧，那我让迈克尔·亨特陪我一起去。” “想到马上就要离开，现在我已经开始想你了。”汤姆·克鲁斯低下头亲吻着她的鼻尖，他喜欢用吻描绘女孩精致出色的五官。 “我们现在都在为自己心爱的事业而奋斗，这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柏妮丝乖乖地扬起脸让他亲吻，狭小封闭的空间很容易让人冲动，最后一丝理智让她打断即将到来的事情。 “如果能一起工作就好了。”汤姆·克鲁斯知道柏妮丝不喜欢在外面，他把下巴搭在恋人的肩胛：“就保持这种姿势，过一会儿……” “我觉得我离你远一点更快。”柏妮丝迟疑了一下，她听着男朋友粗重的呼吸声，认为贴在一起会使反应加剧。 “不，我不想放开。” “那就这样吧。” 第33章 第 33 章 门口的保安拿着探测仪挨个扫描踏入的参观者, 柏妮丝发现前面的女生耳环都被取下来暂时放到前台保管。等到她的时候自觉地摘下手表和衣服上的吊坠。 这次邀请的人可以到苹果开发处参观，包括专门的开发者实验室区域、舱室、简报中心和工作室，不像是之前普通的游客那样只能围着一楼打转。 受邀的人有各大高校的学生、硅谷的投资商和别的公司派来的交流人员。 柏妮丝跟在大部队身后, 听着讲解员介绍公司的各个功能区域, 她试了一下市面上最新款的Apple IIE。 在讲解员的许可下, 每个人挨个试了一下苹果公司的最新产品，迈克尔·亨特比进来的时候要激动, 若不是他能力有限的话，估计要在自己老板面前跳槽。 “我当时真的应该学物理, 而不是文学。”迈克尔·亨特说道，他看了一眼老板沉着的表情，连忙挽回自己不经大脑的话语：“我现在已经是您的员工, 不会生出不该有的念头！” 柏妮丝没有在意自己下属的想法, 而是操练起面前的键盘, 她自己所在的世界没有苹果公司, 但是有相似的公司出现，意味着即使没有那些关键人物, 人类的文明仍然在发展。 “Sir，我想问一下乔布斯先生在这里吗？我一直把他视为偶像，想见一见他。”一位年轻的男大学生举起手。 中年讲解员脸上出现一丝不自然, 他很快又恢复正常：“你的愿望可能无法实现，一个月前，乔布斯先生离开了苹果公司, 另谋高就。” 迈克尔·亨特作为人精, 立马看出来讲解员的不对劲，他小声跟老板吐槽：“我看史蒂夫·乔布斯是被他们赶走的，估计闹得不太愉快。” “乔布斯不是苹果公司的董事长？”柏妮丝不研究芯片, 她对于苹果的派系斗争一概不知。 “苹果公司高层有董事会和总经理，这些人若是团结到一起就能夺走乔布斯手上的管理权。”迈克尔·亨特看了自家老板一眼，他记得柏妮丝为了签下有名气的导演，基本都是给出公司的股份。 柏妮丝之前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她现在反应过来，自己不仅要持股大于其余的股东，并且自己的持股占比要比其余的股东加起来还要大，这样才不会像史蒂夫·乔布斯那样被拉下王座，赶出自己一手创建的公司。 “不过听说乔布斯是一个恐怖的独/裁者，性格专横、骄傲、粗暴，瞧不起别人，公司的员工甚至不敢跟他乘坐同一部电梯，害怕自己哪个地方惹到他被炒掉。”迈克尔·亨特走在老板身边，给她分享自己听到的八卦，同时不忘了拍自己老板的马屁：“您就不一样了，公司上下没一个员工不喜欢你。” 柏妮丝‘呵’了一声跟上前进的人群，跟着参观完苹果的研究中心，她所在的2080年已经研究出来微型纳米芯片，出生就被植入身份芯片记录成长经历直到死亡，而现在这个世界芯片刚起步，还没有走进人们的日常生活。 她摸了摸自己脉搏跳动的部位，这是微型纳米芯片植入的地方。 讲解员带着大家来到了宣发岗位，宣传岗位对参观者吸引力不大，他们基本都是为了苹果的实验室而来。 柏妮丝倒是认真倾听讲解员对公司的凝聚力和核心介绍，她管理公司可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如果乔布斯不是那么傲慢的话，大家就不会选择斯卡利。”她发现后者比前者更看重团队合作精神，前者更像美式个人英雄主义。 “毕竟他是一个天才。”迈克尔·亨特看着墙上的职位照片表，金字塔最上面的照片被人撕下来了。 “一个孤傲的天才。”柏妮丝作出评价，她欣赏对方聪明的大脑，自己的智力数值是靠着任务世界增长，而史蒂夫·乔布斯这种世界前端的天才一生就拥有她几个世界的智慧。 讲解员领着众人参观完，临走前不忘了向青涩的大学生表示欢迎，每个公司都喜欢新鲜的血液，更别提此次受邀都是各大名校教授看重的学生。 柏妮丝和迈克尔·亨特走出苹果的大楼总部，她有些口渴，便让他去附近的咖啡馆买一杯咖啡。 她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敏锐地查觉附近有一道打量的视线。 柏妮丝凭借直觉向对面咖啡店透明的玻璃窗望去，跟一个戴着圆形眼镜的男人对视。 史蒂夫·乔布斯被自己的合作伙伴和下属赶出自己的公司，但他仍然保留喝咖啡的习惯，并且只有公司对面的咖啡馆才让他心情冷静下来。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思考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占据百分之十，迷茫占据百分之十，剩下百分之八十是恼怒。 他注意到苹果公司门口站在一位年轻的女孩，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里面是白色的高领毛衣，自成一道风景线。 一辆出租车驶过，再次向苹果公司门口望去，他发现女孩的身影不见了。 “您好，乔布斯先生。”柏妮丝坐到史蒂夫·乔布斯对面的位置，她点了一杯卡布奇诺：“我在苹果公司见过您的照片。” “斯卡利还没有撤掉我的照片吗？” “不，我是在准备处理的杂物堆看到的。”柏妮丝把小费放到服务生的托盘上，用勺子将拉花搅拌开。 “噢，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史蒂夫·乔布斯想发火，但是想起女孩不是自己的员工，又把火憋了回去。 “我只是发现您看起来很迷茫。”柏妮丝喝了一口杯中的饮品，她也是因为好奇才走了过来，想看看世界上的天才跟庸人有什么区别。没有当任务者的话，她也属于庸人那一行列。 “我现在只剩下钱了。”史蒂夫·乔布斯耸耸肩，他喜欢的事业现在不属于他。 柏妮丝觉得这句话听起来让人火大，穷得只剩下钱。 “你是演员？” “不，我是电影制片人。”柏妮丝面色平静地回答道，看到史蒂夫·乔布斯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就给他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制片人的含义。 “你是说制片人拥有电影的最高统治权？” “ummm，是的。”柏妮丝知道迈克尔·亨特听来的小道消息完全没错，史蒂夫·乔布斯确实是一个控制狂。 她用自己最后的良心提醒了一句：“电影行业若是不做好十成的准备，您可能连钱都没有了。” 第34章 第 34 章 柏妮丝回到洛杉矶一周后, 在新闻上看到史蒂夫·乔布斯花费一千万美元从乔治·卢卡斯手里收购位于加利福尼亚州Emeryville的电脑动画效果工作室，并且成立了皮克斯动画公司。 她翻看着今天的报纸：“他比我男朋友还听话。” 迈克尔·亨特把泡好的红茶放到老板桌子上，他那天买完咖啡从柏妮丝口中得知两个人初次会面的谈话内容：“您当时不会是随口提的建议吧？” “不然呢？”柏妮丝挑眉, 电影公司已经够多了，她不想给自己的公司生存空间造成损失：“不过乔布斯在别的领域都会比普通人有先见之明。他看上皮克斯不是对好莱坞电影行业感兴趣，而是为了推销自己的电脑。” 她盘点自己手下的员工卡牌, 归为导演的有：詹姆斯·卡梅隆和罗伯·莱纳，斯蒂芬·金更偏向于编剧, 新签的新人导演大卫·芬奇还在拍摄MV。 自己家的大白菜还是太少了, 她想去好莱坞挖别人家的白菜或者忽悠野生的白菜。 “我们需要关注乔布斯的动向吗？”迈克尔·亨特问道。 “不, 我们又不搞动画。”柏妮丝摇摇头, 她现在专注两件事，一个是研究数字放映机, 一个是吞并联美公司。 “对了，斯蒂芬·金先生的《火魔战车》已经剪辑完毕，您要不要再审查一遍？”迈克尔·亨特翻开文件夹的第一页。 柏妮丝看着劳伦斯·米切尔对《火魔战车》上市评估，原来不只是她一个人有不好的预感：“你看了，感觉怎么样？” 迈克尔·亨特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在老板示意下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金先生可能第一次当导演, 不太熟悉……” “好吧，我知道了。”柏妮丝合上文件，她让迈克尔·亨特把胶片送去审批，希望上映后的票房可以赚回成本。 “如果能在一个月之内审批完, 就赶在《壮志凌云》上映的前两个月上映各个院线。”她寻思着斯蒂芬·金拍的再烂，也应该有一些书迷慕名而来。 当柏妮丝把手头上的工作处理得差不多的时候，差不多到了圣诞节，全美国除了重要的工作场所之外, 基本上都放假。 她在阿兰·克洛艾的授意下给全公司的员工准备了合适的圣诞节礼物。 劳伦斯·米切尔抱着一个墨绿色的长方形礼盒：“霍普小姐真的是一位温柔大方的老板。” 坐在一旁的迈克尔·亨特正在喝水，触不及防被呛了一下，温柔？能把一个成年男人按在地上当沙包揍的温柔吗？ 平常笑眯眯的人发起火来才更可怕。 汤姆·克鲁斯开着车，在柏妮丝指引下从洛杉矶来到格伦代尔，他走下车的时候深吸一口气，拉了一下自己外套下摆：“我脸上没有什么东西吧？” 柏妮丝抱着他的脸认真看了几下：“没有，放心吧，我妈妈很温柔的。她从来没打过我。” “噢，那真的是太好了。” “只不过一拳打碎了玻璃茶几。”柏妮丝想到叛逆期跟安娜的种种争执，虽然对方不会拿着扫把揍她，但是会把气出在身旁的家具，导致她们时不时就要换一批新的家具。 汤姆·克鲁斯脸色变白，打碎玻璃茶几明明比揍人更可怕。 “走吧，我早就跟她说了你要来。”柏妮丝拉着他来到自己家门前。 穿着格子衫和棉质半身裙的安娜拉开门，她上来抱着柏妮丝亲了几口，接着看向女儿身后的男人：“你就是汤姆吧。” “是的，我是汤姆·克鲁斯。” 安娜盯了一会儿，看到男孩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才起身让两个人进屋。 汤姆·克鲁斯松了一口气，连忙递上自己准备的礼物：“我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样的礼物，参考了一下市面上大众喜欢的款式，希望您可以喜欢它。” 安娜看到汤姆·克鲁斯紧张地快要出汗的俊脸，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太紧张了，孩子。” 柏妮丝跟着笑出声，安娜上了年纪之后就喜欢恶作剧，像是在弥补童年缺失的乐趣，走上前抱住男朋友的腰：“我说了我妈妈很温柔的。” 汤姆·克鲁斯仿佛卸掉全身的力气，他自打刚才进门以来，身体就一直处于紧绷状态。 “我听妮丝说她叫你的妈妈玛莉，你可以叫我安娜。”安娜端上早就泡好的红茶，为两个人倒了一杯水。她在电话里听到柏妮丝要跟一个交往一年的男人订婚，先是震惊，但她没有第一时间出声反驳，而是询问女儿可不可以把男朋友带回家让她见一见。 安娜作为散养长大的野孩子，她人生中充斥着自由和贫苦，直到女儿成年出息之后，生活质量才渐渐提高，有心情去专研自己喜欢的咖啡烘焙，甚至能花时间去学习单词，市面上的育儿书。 “好的，安娜。”汤姆·克鲁斯端起茶杯，回想着书上的礼仪，他该怎么喝茶？ “我们不是英国佬。”安娜看到女儿的男朋友仍然严阵以待的模样，难道自己看起来如此不近人情吗？明明她现在的气质比前年平和了很多。 “我只是不想给您留下不好的印象。”汤姆·克鲁斯诚实地回答道。 安娜看着未来女婿身上那件可爱傻气的红鼻驯鹿毛衣，她原本担忧女儿遇上捞男的心情放松下来：“不会，我不喜欢油嘴滑舌的男孩，尤其是意大利人和法国人。” 圣诞节必不可少的就是圣诞蛋糕和烤火鸡，柏妮丝能完美地复刻食谱上的炒菜，面对烘焙就变身厨房杀手。 于是她被母亲和男朋友联合赶到客厅看迪士尼动画片。 “妮丝。”汤姆·克鲁斯从厨房探出头。 柏妮丝放下手里的抱枕朝他看去：“怎么了？” “我烤了小饼干，你过来尝尝。”汤姆·克鲁斯从玛莉那里点亮烘焙技能，空闲的时候会做一堆甜品投喂自己的女朋友。 “我来了。”柏妮丝擦地蹭了过去，她看到烤盘上圣诞风格的曲奇饼干：“我想吃巧克力口味的。” 她就着汤姆·克鲁斯的手叼着一块酥脆的饼干嚼几下咽进肚子里：“Nice！好吃。” 柏妮丝看到安娜正在专心致志地对着蛋糕坯子抹奶油，窜上去抱住她：“吓到了吗？” “没有，你进来我就知道了。”安娜翻了个白眼，手下的动作一点都没有抖动。 柏妮丝从身后抱住安娜，她抬起头就能通过厨房的窗户看到庭院：“咦？” “妈妈，那里有小孩子。” 安娜闻言抬起头，看到自家庭院外面那棵橡树下的秋千坐着一个八岁左右的小男孩：“噢，他是艾迪。” “艾迪？” “他全名叫爱德华·弗朗。我们的邻居是他的姨父和姨母。”安娜在这里生活了一年，通过互换烘焙甜品认识了左邻右舍的邻居：“据说他母亲和继父对他很差，他迫不得已跟着姨父生活。” “那他生父呢？”柏妮丝吃着男朋友做的铃铛形状烤饼干问道。 “他生父得知搞出事情的那一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安娜忍不住想到了自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柏妮丝安慰地抱住母亲：“一切都过去了，我很庆幸自己能成为你的女儿。” 安娜听着女儿强健有力的心跳，心情慢慢平静下来，继续讲述爱德华·弗朗的身世：“他的姨父姨妈有自己的孩子，对他不太上心，只是给他一个安身之处。” “这就是为什么圣诞节，他却孤零零地坐在社区橡树的秋千上的原因？” 安娜低下头看着手下的圣诞蛋糕半成品，她推了一把柏妮丝：“你去把他叫进来，让他在我们家过个圣诞节。” “Why？他又不是没有家。”柏妮丝吃着饼干的动作顿住，圣诞节应该是跟重要的人一起度过，她还想让妈妈和男朋友多熟悉一下呢。 “反正你闲着没事。”安娜见女儿不动唤，她又催了一遍：“不要让人家在外面呆太久。” 柏妮丝只好照着她说的去做。 等到女儿离开后，安娜才把自己的心里话倾吐出来：“妮丝八岁的时候，我为了养活她打了三份工，哪怕是圣诞节也在加班工作。” “圣诞节那天街道挂满了铃铛和彩带，每家门口都摆放着圣诞树，妮丝就跟那个孩子一样，一个人坐在公园的滑梯上等我回家。” 汤姆·克鲁斯一脸认真地倾听，他走上前轻轻抱了一下女人：“妮丝一定会理解你的苦衷。” 柏妮丝走到爱德华·弗朗的面前，她看着眼前的小屁孩。语气平淡地说道：“我妈妈叫你去我们家吃饭。” 爱德华·弗朗抬起头打量着脸色不耐烦的年轻女孩：“你是在叫我吗？” “嗯，她做了草莓夹心的圣诞蛋糕，请你来我家一起享用。”柏妮丝向他伸出手，她看着爱德华·弗朗苍白脆弱的脸色，心里郁气瞬间烟消云散，她温声说道：“跟我回家吧。” 她身为一个成年人，没必要跟一个身世悲惨的小孩子计较。 爱德华·弗朗看着女孩真诚的眼睛，他把自己冰凉的手放上去：“嗯。” 第35章 第 35 章 柏妮丝照着安娜说的把爱德华·弗朗领回家, 她看了一眼厨房忙碌的妈妈和男朋友, 自己帮不上任何忙，只能呆在客厅里看动画片。 她没有选择市面上流行的动画片，而是选择主角是奥斯华兔子的默片，比起迪士尼现在当家老板米奇, 柏妮丝更喜欢奥斯华, 虽然这个角色是华特·迪士尼创作出来的，可惜奥斯华现在的版权不在迪士尼手中, 而是在环球那里。 这个倾注华特·迪士尼心血的角色如今被环球冷藏，最后一次出场是在1951年的《啄木鸟伍迪》, 曾经引领默片动画的大佬变成一个配角, 哪怕是卡通人物, 想想也让人唏嘘。 柏妮丝全神贯注地看着眼前的黑白动画，她脑子里计算着把奥斯华版权买到自己公司的可能性, 不是为了赚钱，单纯的喜欢。 她非常认可一个说法：我们女孩子喜欢的一定要搞到手。 女性自己赚到的赚钱, 花出去取悦自己, 这才是世界上举世公认的真理。 环球在不缺钱的情况下，不可能平白无故把一个角色的版权卖给另一个影视公司，即使那个角色不受他们喜欢，没有多少粉丝。 动画放完了，柏妮丝正准备放下一部的时候，她注意到爱德华·弗朗自从进门以来, 就一直坐在沙发的角落，举止拘谨，只敢坐边上的一点。 她端详着爱德华·弗朗脸上的黑印和不知从哪里蹭到的泥巴，瞬间幻视大冬天把鼻涕抹在脸上的脏小孩。 并且她即将要和这个脏小孩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柏妮丝骨子里的洁癖开始发作, 她站起身走到男孩面前：“你，跟我过来。” 爱德华·弗朗不明所以，还是乖乖地站起身跟在柏妮丝身后走上楼梯。他看到年轻的女孩走进浴室，从柜子里找出两条干净的毛巾。 柏妮丝把小板凳踢到浴缸旁边，她向爱德华·弗朗招手：“你坐这里。” 她等到男孩坐下后，拧下花洒在自己手上调试水温，她不知道成年人跟小孩体感温度相差多少，于是让男孩伸出手：“烫吗？” 爱德华·弗朗摇摇头：“N。” “你把脖子放在浴缸边，我叫你闭眼的时候你就闭眼，不然水进眼睛里别怪我。”柏妮丝帮着他调整一个姿势，不忘了把毛巾折成方正的小块垫在他脖子底下，她把男孩柔软半长的头发用温水打湿。再用挤满洗发露的手揉搓他的脑袋。 爱德华·弗朗感受着女孩纤细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按摩着他的头皮，伴随着浴室的热气，让他昏昏欲睡，直到耳边传来一道柔软的声音：“闭上眼睛。” 柏妮丝用干燥的毛巾擦掉爱德华·弗朗头发上的水珠，她又用这条毛巾把他的脸一点点擦拭干净。 男孩脖子以上变得白净，但是下面的衣服都沾上水，湿哒哒地黏在他身上。 我果然不是照顾人的料。柏妮丝皱着眉想到，她示意爱德华·弗朗跟着自己去卧室。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妈妈总是喜欢给她织毛衣和开衫，款式大多数偏中性风格，只不过当时自己处于叛逆期，看不上安娜做的衣服，硬是没穿过一次。 现在她想穿也穿不上了，但是安娜仍然把那些衣服洗干净收在衣柜里，时不时拿出去晒一次。 柏妮丝从衣柜里抽出一件深棕色的羊毛马甲，她拿了一件自己没有穿过的白衬衫，把这两件衣服放到爱德华·弗朗手上：“你去换上。我没有穿过这些衣服。” 她见男孩没有动作，只好耐心地解释：“这些衣服都是无性风格，不分男女，不用想着这是女孩穿的衣服。” 爱德华·弗朗没有吱声，但还是在柏妮丝半命令半哄劝的行为下跑到厕所换上干净的衣服。 安娜把烤好的火鸡端上餐桌，她看到客厅空无一人，把目光投向二楼，正好看到楼梯口一幕温馨的场景。 自己的女儿弯下腰帮小孩子整理衣领，脸上神色虽然透露出不耐，但是动作很轻柔。 汤姆·克鲁斯看到安娜冲他动了动嘴巴，好奇地走过去。 “你瞧，妮丝就是嘴硬心软，我知道她是一个内心强大温柔的人。”安娜小声跟自己未来的女婿说道，她用手肘撞了撞他：“如果你要是对不起她的话，我会跟你拼命。” 汤姆·克鲁斯不由得露出一个傻笑：“我永远都不会辜负妮丝，她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我之前见过你。”爱德华·弗朗用墨绿色的眼睛看着低头给他整理衣服的女孩。 “什么时候？”柏妮丝早就把搬家那天的小插曲抛到脑后，她现在研究安娜缝制的扣子到底怎么系。 “你跟你妈妈来这里看房子，我在墙上正好跟你对视。”爱德华·弗朗说道，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女孩穿着简单的白裙站在墙角下昂起头，黑色的眼睛明亮没有一丝阴霾：“我当时在想你会不会搬到这里。” “嗯。”柏妮丝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而是开心地欣赏自己的杰作，她起身寻找汤姆·克鲁斯的身影：“汤姆！” 在客厅里摆盘的汤姆·克鲁斯立马给予回应：“我在客厅！” 柏妮丝把爱德华·弗朗推到自己家人面前：“你看怎么样？” “Amazing！”汤姆·克鲁斯给面子地鼓掌。 “我特意选了一身衣服。”柏妮丝对于自己把一个男孩子当玩具娃娃打扮没有丁点愧疚，她又不是好人。 “你真棒，妮丝。”汤姆·克鲁斯低头亲了一下恋人的额头，他伸手揉了揉女孩的脸颊：“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嗯，可是我好饿。”柏妮丝整个趴在汤姆·克鲁斯身上，她刚才忙活了那么久，消耗了不少体力，感受到肚子传来久违的饥饿感。 汤姆·克鲁斯看了一眼在厨房忙碌的安娜，他掰下烤鸡的翅根塞到柏妮丝口中：“吃吧。” 柏妮丝顾不得刚出烤箱的热度，飞快地啃完，肚子总算舒服了一点：“汤米，你真的善解人意。” “你不表示一下谢意吗？”汤姆·克鲁斯眼睛含着笑意，他搂住女朋友的腰肢：“一会儿安娜问起来的话，我就说是我吃的。” 柏妮丝想了想，抱着他的脸，嘴对嘴碰上去：“给你一个吻。” “不够。”汤姆·克鲁斯嘴角上扬，他低下脑袋重新亲了一次：“好了，我去帮安娜把圣诞蛋糕搬上来。” 柏妮丝跟着男朋友在客厅里闹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自己领过来的爱德华·弗朗，缓缓转身就看到男孩眼睛盯着她。 她脚趾抠地，脸噌地一下红了：“你没看到，对吧？” “我都看到了。”爱德华·弗朗说道。 “不，你没有看到。”柏妮丝再次纠正他，只要对方嘴上说没看到，她就可以没心没肺地装作无事发生。 “不，我看到了。”爱德华·弗朗坚定地说道。 柏妮丝不高兴地耷拉下眼睛，她走到客厅抱着沙发上的抱枕坐在柔软的地毯上，继续看之前放到一半的动画片。 爱德华·弗朗见女孩生气了，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你不开心？” “我不想跟没良心的小孩说话。”柏妮丝冷硬地开口，她把身体往他相反的地方移了移：“我不喜欢小孩，不要靠近我。” 爱德华·弗朗看到柏妮丝脸气得胖了一圈，他想了想上去轻轻地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柏妮丝捂着脸瞪大眼睛：“你在做什么？” 爱德华·弗朗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剧烈，神色无措地说道：“我看到丹佛这样亲吻南希的脸颊，南希就会很高兴。” “丹佛和南希是谁？”柏妮丝拿手背用力蹭着自己的脸蛋，平常跟自己熟悉的人打招呼最亲近的方式是贴面礼，指脸颊分别和对方的脸颊贴在一起，并同时发出亲吻的声音。 “南希是我的姨妈，丹佛是我的表哥。”爱德华·弗朗老实地回答道。 柏妮丝心里那把火烧得更旺了：“我才十九岁，没有给别人当妈的爱好！” “你朋友不会亲吻你的脸颊吗？”爱德华·弗朗歪了歪脑袋。 柏妮丝想起了朱迪·莫尔，高挑火辣的女孩总是拿涂口红的嘴唇在自己脸上印几个唇印，她每次都是当着对方的面用手抹掉。即使好友做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她仍然在对方想要亲自己前躲开。 安娜看到客厅争锋相对的两个人，好吧，实际上只有自己宝贝妮丝单方面怒视爱德华·弗朗。 “妮丝，不要对客人这么没有礼貌，你已经是大孩子了。” 柏妮丝怒气冲冲地站起身，可恶，她被讨厌的小屁孩当妈了。 汤姆·克鲁斯第一次看到女朋友这么生气，但是气鼓鼓的妮丝也好可爱，他张开手臂把恋人抱在自己怀中：“怎么啦？” “我讨厌孩子。”柏妮丝把脑袋埋在汤姆·克鲁斯的肩膀上，她恶狠狠地说道。 “那以后我们就不要孩子。”汤姆·克鲁斯亲了亲她的发丝。 安娜懒得理会热恋中的小情侣，她招呼着爱德华·弗朗过来吃饭。 第36章 第 36 章 四个人享用完圣诞节的晚餐, 在安娜的示意下用相机拍了一张合影。 爱德华·弗朗的姨父和姨妈虽然对他很冷淡，但依然是他的法定监护人，对他的人身安全负责。 安娜便没有挽留爱德华·弗朗留下来过夜, 她在拍立得胶片中选了一张中规中矩的照片：“你去把它交给艾迪。” 柏妮丝吃饱了喝足了, 气消得差不多, 她不可能因为一点小事跟八岁的孩子吵架。 她想到爱德华·弗朗一个人坐在橡树秋千上的孤单身影，还是把男朋友做的圣诞饼干匀出来一部分装进牛皮纸袋里, 用贴纸封好。 “喂！”柏妮丝站在门口，喊住走到庭院门口的爱德华·弗朗。 爱德华·弗朗停住脚步, 转身望着站在门口的女孩。 柏妮丝走到他身前, 把拍立得和饼干一起交给他：“你可以当早餐或者是零食。” 她话音刚落，鼻尖上传来一丝凉意，抬起头看到天空中飘落晶莹剔透的雪花。这是属于圣诞夜的初雪。 她伸出手接下一片雪花，雪花在她手心里不到一秒就变成冰凉的雪水。 “圣诞节快乐, 弗朗先生。”柏妮丝伸手拍了拍男孩的脑袋，她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场雪。 爱德华·弗朗看着她温柔的笑容, 心头上的暖意挥之不去：“圣诞夜快乐。” 柏妮丝把东西递交完毕, 就跑回家喊妈妈和男朋友出来看雪。 爱德华·弗朗站在栅栏外，看着房间里温暖的黄光, 他默默转身朝着院子的另一边走去。 “妮丝真的太棒了，竟然把自己喜欢的小饼干分给别的小朋友。”安娜在女儿白嫩的脸颊上啃了一口，她用力揉着柏妮丝的脑袋，自己的女儿哪里都好。 柏妮丝不能反抗, 只能被动接受母亲的爱意洗礼, 十九岁，因为把自己的饼干分给别人而被妈妈夸赞。 不过跟自己在世界上最在意的两个人围在温暖的火炉边观看外面大雪纷飞的场面真是一件令人心满意足的事情。 安娜和汤姆·克鲁斯迁就柏妮丝的喜好，跟着她一起看奥斯华动画片。 当然只有柏妮丝一个人在认真观影, 另外两个人在聊天。 汤姆·克鲁斯承受着安娜层出不穷的提问，他都快要把自己幼儿园时期第一个喜欢的女孩都要交代出来。 “幼儿园还能记得住名字？”安娜一脸严肃，对方若是答错一个字，她就要重新考虑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她住我家对面，直到十二岁那年我母亲跟我父亲离婚带着我离开纽约州。”汤姆·克鲁斯擦了一下鬓边的汗水，他记性还没有差到忘记十二年的邻居。 “好吧，汤姆，你是一个诚实的孩子。”安娜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她陪酒生涯让她看清世界上所有品种的男性，汤姆·克鲁斯暂且通过了她的考验。 汤姆·克鲁斯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他女朋友的妈妈比自己的妈妈难搞多了。 柏妮丝看完动画片，打了一个哈欠，她有点困了。 客厅的时钟只想十二点，安娜就催两个人上楼睡觉。 柏妮丝睡眼朦胧地走进卧室，她发现汤姆·克鲁斯也跟着走了进来：“你不去睡客房？” “安娜说客房没有收拾。”汤姆·克鲁斯无辜地举起手。 “怎么会如此？”柏妮丝走下楼，找到正在收拾沙发的安娜：“妈妈，你怎么让汤姆跟我睡一个房间，你就不怕发生点什么？” 安娜讶异地直起身：“你们没有睡吗？” “也不是。”柏妮丝诚实地回答道，她都记不清睡了多少次。 安娜惊讶地表情转为平静：“那你们睡不睡在一个房间有什么区别？” “我又不是信仰宗教的老古板，如果你们玩点什么不一样的，我都当作没听到，家里的隔音效果非常好。” “噢，我们才不会玩花样！”柏妮丝皱了皱鼻子。 安娜一脸‘你跟我装什么’：“妈妈也是过来人，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找我请教，保证让男人在床上爽得哭出来。” 柏妮丝耳朵烫的可以煮熟鸡蛋，她觉得美国的字典没有矜持这个单词。 她的脑袋快要摇出残影：“我没有让人哭的想法！” 汤姆·克鲁斯看到女朋友回到卧室，用力把门甩上，他坐在她的床上，手臂撑在身体两侧。 他打量着柏妮丝绯红的脸颊：“安娜跟你说了什么？” 柏妮丝慢吞吞地走到他旁边坐下，语气艰难地把安娜的话复述一遍：“妈妈她刚才说有办法可以让男人在床上哭出来。” 汤姆·克鲁斯咧开嘴笑了，他发出剧烈地笑声，倒在床上笑得肩膀抖动，直到恋人愤怒地在他背部拍了一巴掌，才止住笑意。 “所以，妮丝，你是想看我在床上哭吗？” 他躺了下来，大手抱住柏妮丝的腰肢让她坐在自己身上：“要不来试一试？” “每次看到你哭的时候，我心也跟着疼，但又想把你弄哭。” “那不是哭泣，是生理性泪水。在医学上因为副交感神经兴奋，造成泪腺和副泪腺的分泌功能旺盛，引起泪腺和机体的腺体分泌增多，所以会有眼泪。”柏妮丝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汤姆·克鲁斯坐起身吻住她的嘴巴，这回比客厅里吻得要投入，他知道不会有人过来打扰。 两个人用着同一管牙膏，交换了一个薄荷香气的亲吻。 “你身上总是那么香。”汤姆·克鲁斯把脸埋进女朋友颈间，闻着她身上的薰衣草香味。他第一次见到妮丝起，从来没有在她身上闻到过乱七八糟的香水味，只有简单的沐浴露香氛的味道，还有属于她本身的干净的气息。 柏妮丝低下脑袋闻了闻自己的手臂：“应该是沐浴露的味道，我一直都用这个牌子。” 时管局出品的身体没有属于人类浓厚的体味，导致她无论用什么香味的沐浴露，都能让自己身体染上那瓶沐浴露的香味，以至于柏妮丝一般不会使用香水，避免造成香水在身体留存。 汤姆·克鲁斯吻着她的锁骨，他想在这具身体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但是又有些舍不得，最后只是轻轻吻了吻。 “妮丝……” “嗯？” “我觉得我一天比一天爱你。”汤姆·克鲁斯从她的胸前抬起头，绿色的眼睛充满爱恋和珍重。 他让柏妮丝的腿缠住自己的腰：“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我爱你会更甚于我自己。” 柏妮丝被他直白热烈的情意感染，她主动吻住他的嘴唇：“我爱你。” 窗台盖上一层厚厚的白雪，呼啸的寒风拍打着玻璃窗，屋内的暖气片尽职尽责的工作。 “好累。”柏妮丝在被窝里舒展了一下身体，然后滚到汤姆·克鲁斯身旁把腿搭上去，在冬天，男朋友可以充当行走的火炉。 “你明明只是躺着，只有我在动。”汤姆·克鲁斯揉了揉恋人的脑袋，手掌捏了捏跨在自己腹肌上的那条腿：“要不要再来一次？” “不要，刚洗完澡。我想睡觉。”柏妮丝蹭了蹭他的手，她闻着汤姆·克鲁斯身上跟她同样的薰衣草香气，满意地闭上眼睛。 汤姆·克鲁斯等到女孩的呼吸声变得平缓，他一点一点把身体转向她，那张脸无论看了多少次都看不够。 他把手轻轻搭在女孩后背，两个人的脸只相距五厘米。 他数着女孩的睫毛进入梦乡。 早上，汤姆·克鲁斯比柏妮丝先一步醒来，他伸手抚摸恋人的脸部轮廓。 柏妮丝感受到脸上传来的痒意，她闭着眼睛攥住男朋友的手：“不要闹，再睡一会儿。” 汤姆·克鲁斯没想到柏妮丝也有赖床的一天，他颇为稀奇地盯着她的脸瞧。 “不要老盯着我看。”柏妮丝动了动脑袋，伸手按住他的脸。 “你没睁眼，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汤姆·克鲁斯按照惯例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的眼神快要把我烤化了。”柏妮丝给自己定下的规则里有一条就是允许自己在节日当天晚上和第二天放纵自己：“我妈肯定没起来，继续睡吧。” 汤姆·克鲁斯本来已经没有睡意，但是听着女孩偏软的声音，顺着她的意思闭上眼睛。 柏妮丝抱着他睡了一个舒服的回笼觉。 今年的雪下得比往年都要大，当地电视台报导昨夜是十年里最大的降雪量。 柏妮丝穿着棉袄在院子里滚雪球，她有轻微的强迫症，一定要把雪球滚成圆溜溜的球形，但是她团雪球的技术一般，只能不断地加雪，导致雪球越滚越大。 “你要堆雪人吗？”爱德华·弗朗爬上院子的围墙，坐在上面看着柏妮丝玩雪。 “不。”柏妮丝专注地雕塑手下的雪堆：“我要把它弄成球。” 爱德华·弗朗望着女孩手里的多边形“雪球”，他从围墙上跳下来，双手在地上聚拢起一团雪。 一枚标准的雪球捏好了，他把雪球递到柏妮丝面前：“给你这个。” 柏妮丝注意到爱德华·弗朗没有戴手套，而是直接用手团雪球，小手冻得通红。她取下自己的手套给他：“谢谢，你能戴上我的手套再给我捏几个吗？” 她抱着爱德华·弗朗做好的十六个球来到空地：“天然的台球场竣工完毕！” 她跑到仓库取出两个长木棍：“你知道怎么玩桌球吗？” 爱德华·弗朗摊手：“不知道。” 柏妮丝简单地跟他讲了一下规则：“……就这样，我们就把这个地方当成洞。” “他们在做什么？”安娜站在厨房准备午餐，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院子里玩耍的两个人。 汤姆·克鲁斯闻言走过来看了一眼：“大概是打台球。” 第37章 第 37 章 圣诞节过后, 积雪融化，汤姆·克鲁斯扫掉车道上的脏雪，他把车开到霍普家院子门口, 等待女朋友收拾好了出来。 柏妮丝穿着一身黑色的羊毛大衣，挥手朝屋内的安娜告别, 下次再见就是她和汤姆·克鲁斯的订婚典礼。 她坐上车后, 看到爱德华·弗朗从弗朗家院子里跑了出来。 “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爱德华·弗朗站在马路边看着柏妮丝的男朋友帮她系安全带。 “也许是下一个圣诞节。”柏妮丝耸耸肩, 虽然格伦代尔和洛杉矶距离不远, 但是1986年她有很多事情要忙, 公司有两部电影要上映，她的发明进行到关键时刻。 男孩迟疑了一下，鼓起勇气问道：“我可以去找你玩吗？” 柏妮丝拍了拍汤姆·克鲁斯的手, 示意他先等一下，她走下车来到爱德华·弗朗面前。 她多多少少能理解小孩子的想法, 爱德华·弗朗三年前刚搬到这里, 在此之前弗朗家只有一个孩子，丹佛·弗朗不满意家里突然冒出来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弟弟, 平常在小区里跟小伙伴玩耍都不会带上他。 这是柏妮丝跟爱德华·弗朗打了几天雪仗得知的事情，弗朗夫妇偶尔看不下去的时候会提一嘴, 大部分时间都放任自足。 在某些大人眼里, 他们不觉得童年没有玩伴是一件很孤单的事实。 “这个给你, 按照我说的去做, 记得不要把它给别人。”柏妮丝从大衣口袋取出一个变形金刚, 这个酷毙的小玩意在美国男孩子中非常流行, 谁能有市面上最新的变形金刚无异于后世拥有一款限量的高级手办。 爱德华·弗朗接过柏妮丝手中崭新的变形金刚玩具，他抬起头看向面色平静的女孩：“如果他们仍然不跟我玩怎么办？” “那就享受孤独，孤独是人类成长的必修课, 你能提前长大就说明你的人生经历跟普通人不一样。”柏妮丝看了一下男孩洗得顺滑的头发，她伸出手在他脑袋上摸了摸。 女孩想了想，她掏出口袋里的个人名片：“如果你实在太寂寞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不一定会接到，但是看到留言会回。” 爱德华·弗朗这才露出一个笑容，他把柏妮丝递给他的纸条轻轻折好放到自己的口袋里，末了向她张开手臂：“你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 “好吧，祝你好运，弗朗先生。”柏妮丝给他一个拥抱，然后头也不回地坐上车。 跑车开出一段路后，汤姆·克鲁斯看了一眼正在翻看计划表的恋人：“你对那个男孩格外有耐心。” “或许是因为曾经的自己，我小时候因为是私生子，经常被街道上的同龄人骂没有爸爸的小孩。”柏妮丝轻声说道，她讨厌的是熊孩子，乖巧懂事的小孩她不介意多一分耐心，毕竟她要体验一个正常人的一生。 真正的强者拥有的不止是心狠手辣，还有必要的仁慈，越是心灵强大的人，越懂得世界上的美好品德。 汤姆·克鲁斯看着面前的红灯，他偏向副驾驶，在柏妮丝脸上印下一个安抚的轻吻：“我们以后会组成令人羡慕的家庭。” “是的，我相信这一点。”柏妮丝从工作中抬起头，她认为两个人举行婚姻，不是一个人到另一个人家里，而是两个人从各自的家庭脱离出来组成属于两个人的家庭。 绿灯亮起，汤姆·克鲁斯先送柏妮丝去公司，他再搭便车去自己的新剧组。 迈克尔·亨特手里拿着咖啡，看到老板目送她的男朋友离开，忍不住凑过去打探：“您和未婚夫一定度过了美好的圣诞节。你们的感情看起来真不错，他要是知道您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肯定感动极了。” 柏妮丝神色冷淡地转过身：“我刚才是在感叹汤姆的电影资源，新电影的导演是好莱坞四大导演之一马丁·斯科塞斯，合作演员是老牌影星保罗·纽曼。 ” 她看向迈克尔·亨特：“他有一个相当给力的经纪人宝拉·瓦格纳。” 迈克尔·亨特咽了咽唾沫，看着老板意味不明的目光：“您是说我给您拖后腿了？” “你终于意识到这点让我很高兴。”柏妮丝她盘点自己手下三位干将，迈克尔·亨特负责联系剧组取景场地、阿兰·克洛艾负责跟人交涉谈判、劳伦斯·米切尔负责电影上市评估和财政管理。 “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您随叫随到的杂工和有无可无的司机。”迈克尔·亨特露出幽怨的表情，美国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遇上经济危机，即使现在稍微稳定下来，他还是担心自己有可能比不上另外两个人，而遭到老板的辞退。 柏妮丝轻笑了一声：“你见过哪个老板会给杂工开五万美金的年薪？” 她踮起脚拍拍男人的肩膀：“你很好，至少比那些掉进钱眼里的经纪人好多了。” “对了，我让你查目前国际上生产数字显微镜器件的厂家，你有眉目了吗？” 柏妮丝原本想着仿造胶片放映机研究出独立的数字放映机，但是她觉得太慢了，她想尝试在胶片放映机灯箱的前面加一个镜头，来组成全新的放映设备。 “我在认识的人里打听到生产这种芯片的只有美国德州仪器公司。”迈克尔·亨特回答道。 “他们报价多少？”柏妮丝走进公司，迈克尔·亨特落后她一步跟在她身后。 迈克尔·亨特看了一眼老板平静的脸色：“他们不接受小公司的报价。” “嗯？”柏妮丝停住脚步，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她知道迈克尔·亨特转述已经尽可能委婉。 “不过，我知道黑市里有出售他们家报废的芯片。”迈克尔·亨特盯着老板的眼神硬着头皮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买黑市的。”柏妮丝没想过他们会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不过她也不是什么道德卫士，要不然自己早就在任务世界被啃得渣都不剩，根本不可能拿到度假券。 良心这种东西，若是拦在她事业的道路上，柏妮丝会毫不犹豫地把它踢走。 “也是，反正我们又不是剽窃他们的数据成果。”迈克尔·亨特点点头，决定一会儿就带着自己的熟人去黑市联系卖芯片的老板。 他看着老板走进电梯，路过的员工们不约而同向她打招呼。 他走到前台拨通一个号码，在等待过程中不忘了勾搭前台的艾比盖尔·奈特，他发现自己无论说多有趣的事情，对方都不会接茬，除了老板。 “我猜老板过圣诞节的时候，在家也是穿着西装，让仆人给她泡一杯黑咖啡，手里拿着报纸。每天早晨八点起来看当天的财经新闻，时不时关注市面上的股票。” “老板才十九岁，她也是一个孩子。”艾比盖尔·奈特很喜欢这个比自己还小的老板，对待女员工说话温声细语，跟男员工口中那个年轻的暴君截然不同。 “我没见过十九岁的女孩天天泡在研究室和公司，抬抬手就是上万的合同。”迈克尔·亨特吐槽归吐槽，但是他还是非常佩服老板的决策力，比起一个优柔寡断的领导，他们更喜欢决策果断的领导。 人类生性带着慕强的本能，哪怕柏妮丝·霍普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孩。 他手里的电话接通了，于是止住话头跟对方交涉。有一个充满野心带领公司前进的老板，身为员工他也不能拖后腿。 一月底，柏妮丝拿到三个不同程度报废的DMD芯片，她拿起一个铁疙瘩：“看来德州TI公司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 迈克尔·亨特觉得眼前的芯片完全称不上芯片，差不多相当于一堆废铁：“这是霍克手里最好的几个，其余的甚至断成两半。” “我知道了，你把它放到车上，晚上我带回家研究一下。”柏妮丝把芯片按照原来保管的方式收好，在她眼里这些算不上废铁。 她所在的未来平行世界，对芯片研究已经发展到了极致，某些科技公司为了避免被死对头研究出来自己芯片的秘密，基本上都会在产品设置一个自毁装置，拆开产品就会有对人无害的酸性溶液腐蚀内部的所有零件。 幸好芯片制造已经是高中生的必修科目，她大脑里还保留一点关于修复芯片的记载。 “好的，老板。”迈克尔·亨特接过柏妮丝手中价格昂贵的旧芯片，伊甸园刚建立的初期，他以为柏妮丝会向电影行业进军，没想到最后走了一条科研的道路。 现下好莱坞的电影公司无非就是三种，第一种是追逐市场热点，嗅觉灵敏地捕捉当下流行的电影元素，短时间可以让公司迅速获得资金；第二种是拍摄中规中矩的商业片，赚到的钱全部投入文艺片，追逐电影原始的艺术性；第三种就是像柏妮丝和史蒂文·乔布斯，利用电影赚钱去搞自己的发明，把野心瞄准整个行业。 从某种角度来看，他家老板跟乔布斯属于同一类型的人，只不过柏妮丝比史蒂文·乔布斯多了几点情商值。 第38章 第 38 章 2月14号, 情人节。 迈克尔·亨特被自家老板叫到她的别墅，一路上他想了无数种可能性。 “你在门口傻站着做什么？”柏妮丝看到大门口的下属，她已经习惯了自己经纪人实则是助理不定期抽风。 “那个……老板……”迈克尔·亨特心里开始紧张起来, 不会吧，虽然他是浪子, 但是不会当男小三, 这是原则问题！ “你去把这个打包好，亲自去美国德州仪器公司一趟，他们老板会亲自接见你的。”柏妮丝从实验室拿出她修复好的数字微镜器件（DMD）。 “您叫我来是为了让我跑腿吗？”迈克尔·亨特接过柏妮丝手中的DMD芯片。 “不然呢？”柏妮丝扬了一下眉头，她看到男人尴尬的表情：“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今天是情人节。”迈克尔·亨特说完就看到他年轻的老板望向他的目光先是一愣, 接着就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那双干净的黑色眼睛写着一句话：你怎么做到这么普通又自信的？ 他轻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老板, 没想到您这么快就把报废的芯片修复好了，简直就是天才！” “还好。”柏妮丝矜持地点头, 她庆幸自己第一世出生在2060年后，要是出生在2060年前，她只能当一个普通的装潢设计师。 2050年的时候, 星球不可再生资源被人类挥霍得一干二净, 为了发明新的能源, 改变成为赛博朋克的世界, 科学界发生了一场变.革，科研人员地位迅速提升, 到了她上学的那一年，电子制造成了高中必修课, 几乎到了全民皆科研助手的地步。 即使她没有考上理化生相关的王牌专业，但仍然有着领先一个世纪的物理学理论和机械改装知识。 不知道这个世界会不会走了跟她所在平行世界的老路，但是柏妮丝算了一下, 她现在活到自己出生的那年也要一百多岁，度假时间早就结束了。 “您既然已经把芯片修好了，那就说明知道它制作的原理，为什么还要我去拜访TI公司？” “我要的是它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世人面前，我不希望自己第一个专利出现污点。”柏妮丝慎重地拿出一个牛皮箱，专门用来装芯片：“如果他们威胁你打官司的话，你就说如果你家老板上法庭，那么她会公开芯片全部技术。让它变成免费。” 好狠。迈克尔·亨特还没到德州，就想到TI高层阴沉的脸色了。幸好柏妮丝·霍普是他的上司。 “对了，你先跟我回公司一趟，取我昨天拟好的合同一并带过去。”柏妮丝穿上卡其色风衣，让他去车库把车开出来。 若不是现在的工具太落后，她本来是在二月初就能修好芯片。 到了公司后，柏妮丝看到大楼里面四处装扮着粉色的气球和丝带，还要芭比粉的贴纸。 她看向劳伦斯·米切尔：“你们搞的？” “昨天我有问过您，您说随便。”劳伦斯·米切尔回答道。 柏妮丝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她当时正在审查合同，根本就没有仔细听，就听到公司庆祝情人节的询问，随口就答应了。 “Well，看来你们玩得挺开心的。”她看到每个人的办公桌上堆放着巧克力。 艾比盖尔·奈特所在的前台放得最多，她招呼柏妮丝过去选喜欢的口味：“真要命，我家冰箱都放不下了。” 柏妮丝看着五颜六色的包装，有一些拆掉了，有一些还没有拆：“我不喜欢吃甜食。” “您可以选纯度高的黑巧，你只要避开手工巧克力就好了，这种就会很甜。”艾比盖尔·奈特拿起一盒蝴蝶结形状的巧克力，她在自己的巧克力山里翻找：“我得把那些含有酒精的巧克力筛选出去，未满21岁不能饮酒。” “你真的太贴心了。”柏妮丝不好意思说自己时不时就喝几杯，不仅增长酒量，还能缓解疲劳。 她接过艾比盖尔·奈特手中的高纯度黑巧，往身后看了一眼示意迈克尔·亨特跟她去办公室。 等到电梯门合上，柏妮丝显摆地展示自己手里的巧克力：“我有人送我巧克力，你有吗？” “没有的，老板。”迈克尔·亨特早上在她面前闹了一个大乌龙，自然不好意思说自己办公桌上堆积的巧克力，只想拼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说起来，公司有人收到巧克力，有人没有收到，没有收到巧克力的人会不会心情低落？”柏妮丝轻声问道，为了维护公司的和谐，她也需要时不时关心一下员工的心理健康，更能体现一个公司的人文情怀。 “大概吧。”迈克尔·亨特从小到大都没有缺少过这种东西，学生时代他加入过很多受欢迎的社团，初中到大学女朋友都没有断过。 “我们公司附近那个甜品店是不是可以定制巧克力？”柏妮丝突然想到自己公司对面的店铺，咖啡店和甜品店是挨着的，不过她很少去甜品店买东西，上一次去还是打听汤姆·克鲁斯在《黑魔王》剧组吃到的曲奇。 “是的，您是想为员工们订一批巧克力吗？” “嗯，你去把克洛艾叫过来，一会儿让他陪我去谈。”柏妮丝走进办公室，把标记的牛皮袋文件找出来交给他，连带着出差的经费：“祝你一路顺风，我等你的好消息。” “好的，老板。” 阿兰·克洛艾用自己那张脸成功让蛋糕店的老板娘歇业一天为伊甸园所有的员工做巧克力。 柏妮丝戴着厨师帽和白色围裙，她认真端详着面前的烘焙道具。 阿兰·克洛艾倚在烘焙室的门边看着老板娘指导女孩融化巧克力原材料：“您打算亲自为员工准备巧克力？” “当然不是，我只打算做一份。”柏妮丝举起沾满巧克力浓浆的手，浓郁的可可味气息缠绕在她身上，估计晚上要用无香氛沐浴露洗好多遍才能洗掉。 她用裱花袋挤出歪歪扭扭的形状，迎来了老板娘的一阵夸赞。 阿兰·克洛艾憋不住转过身，他家老板那张婴儿肥还没有褪去的脸总能激起女人的母爱，只要安安静静站在那里就能获得男女老少的好感，偏偏平日里板着脸。 柏妮丝把做好的巧克力交给老板娘，让她去冷冻定型。 当天傍晚，伊甸园的全体员工都收到了来自年轻老板的关怀，上到导演股东，下到公司门口的保安。 柏妮丝把自己做的那份巧克力放到副驾驶上，她开着车前往《金钱本色》剧组。 她把车停好，就拧着老板娘精心包装的巧克力走到剧组的取景地，一个昏暗的台球馆。 剧组的工作人员正在收工，导演马丁·斯科塞斯坐在摄像机前看刚才的拍摄回放。 柏妮丝没有走进去，而是站在台球室外面的走廊等待，她脑子里忍不住想迈克尔·亨特现在的谈判是否顺利，DMD芯片的价格能否压到她的心理预期。 她研究数字电影是为了今后的3D电影打基础，DMD是数字光处理器的技术基础，要想搞出来数字放映机，必须先过DMD那一关。 柏妮丝正想着工作的事情，突然一个身影紧紧抱住她，下意识想要抬起膝盖给对方用力一击，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妮丝，我真的不敢相信你会在这里！太不可思议，我刚才脑海里一直想着你，没想到你就出现在我面前。”汤姆·克鲁斯把脑袋埋在她肩膀上用力蹭着，他抱着恋人的脸亲了好几下：“我现在感觉自己就像做梦。” 柏妮丝不动声色地收回腿，她身体放松地倚靠在他臂弯里：“今天是情人节。” “我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情人节。”汤姆·克鲁斯接着她的话说道，他的鼻尖跟女孩的鼻尖相触：“原本我打算悄悄回去给你一个惊喜，你却反而给我一个惊喜。” 剧组为了加快拍摄进程，要求演员统一住制片组安排的酒店，回家的话要向工作人员请假。 “我做了巧克力。”柏妮丝提起手里的包装盒。 “哇，太棒了妮丝。”汤姆·克鲁斯看到包装精美的礼盒，直接就是一串夸赞。 柏妮丝无法在男朋友的赞美之词插上话，告诉他这是蛋糕店老板娘打包的。 “我可以拆开看看吗？”汤姆·克鲁斯接过女朋友手里盒子。 “可以。”柏妮丝看着他小心地拆开包装，一脸期待地等待他的评价。 汤姆·克鲁斯看着一堆畸形怪状的巧克力，他无法想到女孩是怎么把每一块巧克力都做出同一种风格。 他昧着良心夸奖：“有一种哥特式的怪诞美感。” “这个是骷髅？”汤姆·克鲁斯拿出一块自己能分辨出来的形状笑着问道。 “不，它是一个笑脸！smile face！”柏妮丝皱着眉头纠正。 “那这个是？”汤姆·克鲁斯又找出来一个更奇葩的形状，他知道自己想的单词肯定跟女朋友做的东西不是同一个。 “我原本想做一个冰淇淋甜筒，后面看到成品的时候我发现蛋筒的部分碎了，只剩下冰淇淋部分。”柏妮丝一脸认真地给他解释：“我为了尝试一下味道，就把蛋筒部分吃了。” 最后，汤姆·克鲁斯在恋人期盼的目光下吃掉了一整盒巧克力，他躺在床上闻着柏妮丝身上甜甜的巧克力香气。 柏妮丝轻轻拍了一下他凑过来的脸：“别闹，你明天还要拍戏。” “可是你太甜了，让我想把你吃掉。”汤姆·克鲁斯本身就喜欢甜食，他刚才在恋人后颈处啄了好几下，好像可以尝到她身上传来的甜味。 “不要当食人魔。”柏妮丝把腿压在他的腰上，制止男朋友动手动脚：“现在快点睡觉，明天好好工作。” “你再让我亲几下。”汤姆·克鲁斯搂紧她的腰，让她靠紧自己：“不然我整夜都睡不着。” “那你快点。”柏妮丝把脸贴上去，自己上道的闭上眼睛。 汤姆·克鲁斯被恋人此番举动搞得心化成一滩水，他在柏妮丝脸上的软肉轻轻吸了一口，然后是自己喜欢的眉眼和唇瓣。 过了一会儿，柏妮丝堵住汤姆·克鲁斯的嘴巴：“你还是停下吧。” 她对这种事情不热衷，但也不是木头，加上他对自己的熟悉程度…… 黑暗中，汤姆·克鲁斯暗示地摩挲着她的嘴唇：“我精力充沛。” “不，还是老实地睡觉。”柏妮丝闭上眼睛。 “好吧，那拍摄结束我会补回来。” “……嗯。” 第39章 第 39 章 情人节过去的第二天, 柏妮丝收到迈克尔·亨特来自德州的电话，合同谈妥了。 她现在可以放开手脚去做试验，争取拍出第一部数字电影。 还没等柏妮丝高兴多久, 就看到劳伦斯·米切尔为难的脸色，《火魔战车》的票房大跳水，连投资的本钱都没有赚回来。 “斯蒂芬的心情怎么样？” “不太好。”劳伦斯·米切尔斟酌着回答道，老板去盯《伴我同行》的拍摄，他则是跟着《火魔战车》剧组监督拍摄工作，几个月的努力没有换来任何回抱, 更别提投入全部身心的斯蒂芬·金。 “看来某些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去做。”柏妮丝叹了一口气，她挠了挠脑袋，起身在办公室走了一圈：“我记得斯蒂芬挺喜欢公司对面那家咖啡店的香草蛋糕, 你去买一份安慰安慰他。” “好的, 老板。”劳伦斯·米切尔觉得这次过后, 斯蒂芬·金可能对导演产生了阴影。 处理完斯蒂芬·金的事情后，柏妮丝又开始翻她在土星奖收割的名片，她要找一部电影做实验，未必要好的剧本, 只要导演愿意照着她的话去做。 不能找好莱坞有名气的导演，也要排除驴脾气。 “咦？”柏妮丝抽出一张名片, 导演的名字是玛丽·兰伯特, 是一位女性的名字。 女导演在好莱坞可不多见, 她看了一下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不一会儿对面就接通了。 对面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请问您是？” “我是柏妮丝·霍普, 请问您是兰伯特女士吗？”柏妮丝放松地转动着身下的老板椅，纸质名片在她手指间翻转。 “是的，我是。”玛丽·兰伯特急切地回答道, 她曾是演员，转型导演的路上碰了好几次灰，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接到了命定的电话。 “我最近想要投资一部电影，我想约一个时间同您见面。”柏妮丝听出来对方高昂的兴致，她知道这笔谈判的赢面在自己。 她们在市中心一家咖啡店见面，柏妮丝打量着玛丽·兰伯特，她没有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说出自己的来意。 “你是说要启用新的拍摄设备？”玛丽·兰伯特以为对方只是进行简单的投资。 “是的，我会教您使用新设备的方法。”柏妮丝喝了一口咖啡，她把准备好的合同递出去：“您可以选择心仪的演员，在执导上面我不会插手太多。” “你不打算先看一下我的剧本？”玛丽·兰伯特摸了一下手边的包，里面放着她准备好久的电影剧本。 “如果可以的话。” 玛丽·兰伯特给柏妮丝的是一个悬疑剧本，讲述的是一个叫克莱尔的美国人出现在西班牙街头，失去了记忆，隐约觉得自己杀了人，身无分文的主角漫无目的徘徊的故事。 “那个，您介意我做出一点小小的变动吗？”柏妮丝按了按突突跳的太阳穴，糟糕，她瞬间梦回自己看斯蒂芬·金给她剧本的场面。 斯蒂芬·金失败的经验告诉柏妮丝，她应该更信任自己的直觉。 好在玛丽·兰伯特不是好莱坞自以为是的新人，她非常善解人意，同意柏妮丝对她的剧本进行变动。 “希望我们接下来的合作愉快。”柏妮丝向她伸出手。 “合作愉快，霍普小姐。”玛丽·兰伯特握上女孩柔软温热的手，才意识到面前只是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孩子。 柏妮丝回到家中，就开始收拾自己的实验品——第一台数字放映机，她把CCD器件换成了互补金属氧化物半导体（CMOS），可接收外界光线并将其转化为电能，即进行光电转换，它可以将光信号转变为电信号，过程中模拟图像信号转变为数字图像信号输出。甚至比之前的CCD器件更稳定，价格还低廉。 准备完拍摄工具，她给公司那边打了一个电话：“克洛艾，你和亨特找一下取景场地，西班牙风格的街头。” 另一边，汤姆·克鲁斯结束了自己职业生涯第七部电影，他跟剧组的同伴告别后就找到自己的经纪人：“宝拉，我的片酬发下来了吗？” 戏份重要的主角或者配角片酬是签订合同的时候给一部分，拍摄中途给一部分，最后杀青结束后结清尾款。 “发下来了，你要做什么？”宝拉·瓦格纳十分钟前刚收到制片方给的最后一笔欠款，支票落到她手里不到十分钟，她把支票递给汤姆·克鲁斯。 “保密。”汤姆·克鲁斯脸上掩饰不住笑容，他基本飘着离开剧组的取景场地。 他捂着自己刚发下来的工资，一路跑到心念念的首饰店，站在外面确认橱窗里的戒指没有被买走，才开开心心地走进去。 年轻的柜员戴着白色的手套取出橱窗里的钻戒：“先生，您确定是要这一款吗？” “是的，我确定。”汤姆·克鲁斯望着白炽灯下熠熠生辉的钻石戒指，他看到光滑的戒环内测：“可以刻字吗？” “可以，付完款就可以请工匠来帮您刻好。”柜员把戒指放到红丝绒托盘上，她看着年轻英俊的男孩：“你是打算今天把它送给你的意中人？” “是的。”汤姆·克鲁斯想到即将到来的事情，心里开始紧张起来：“我订好了饭店，她答应我会按时到达。” 他同时担忧自己突如其来的求婚会让妮丝措手不及，万一她反悔了怎么办？ 汤姆·克鲁斯不断回忆自己最近的表现，做的时候叫停立马停，没有惹恋人不愉快，再加上柏妮丝不是喜怒无常的人。 柜员玛莎看到男孩逐渐紧张的表情，她出声安慰道：“她一定会喜欢这枚戒指，我看过许多男人都在它面前停驻，只有你出手把它买下来。” 英俊多金的年轻人放在哪里都受欢迎，她有点羡慕男孩口中想要求婚的女孩。 汤姆·克鲁斯看着玛莎把戒指放回首饰盒，他为了买下它用上攒了很久的钱，但这笔钱对他的制片人女朋友可能不多。 玛莎听到男孩不安的声音，耐下心开解他：“只要你们相爱，世界上没有任何困难可以阻挡你们。” 她把这枚戒指卖出去，自己也能得到一笔提成，她不允许外界因素拆散他们两个人。 不知道是她的劝导起作用，还是男孩想通了，不再焦虑，而是耐心地坐在店里等待工匠在后台刻字。 柏妮丝站在公司门口，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这是下雨前的预兆。 “老板，您不回家？”迈克尔·亨特看到柏妮丝站在公司门口，员工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等待锁门的保安。 “马上要下雨了，我没有带伞。”柏妮丝把手伸出屋檐，手心仿佛可以触碰到潮湿的空气。 “那您还不快点回家？” “我有一个约会，汤姆今天结束拍摄，在比例弗山庄订好了位置。”柏妮丝不喜欢鞋子沾上泥水。 “您可以先回家，然后再跟克鲁斯先生打电话说明原因，他一定会谅解你的。”迈克尔·亨特知道自家老板的洁癖，下雨天宁愿睡公司也不想回家让雨水打湿自己。 “这是一个好主意。”柏妮丝说道，她把车开快一点可以在雨下起来赶回家。 汤姆·克鲁斯坐在贝弗利山华尔道夫的餐厅，他时不时低头看手表，又起身站在窗前看酒店底下往来的车辆，那抹亮红色始终没有出现。 “先生，需要为您拉一曲小提琴吗？”手臂上搭着餐巾的服务生上前问道。 “不了，我再等一会儿。”汤姆·克鲁斯扯了扯脖子上的领结，他特意换上一身正式的西装，提前三个小时来到酒店等候。 他摸了摸放在心口的戒指盒：“你会来的，对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下起了小雨，雨点打在窗户上，汤姆·克鲁斯几次起身到窗边查看，直到雨水模糊了玻璃窗。 “先生，需要先上菜吗？”一直站在那里的服务生有些于心不忍，噢，一个求婚失败的男人。 “她不会来了。”汤姆·克鲁斯垂下眼睛，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香槟。 “不会的，那位小姐说不定是路上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服务生温声说道。 汤姆·克鲁斯拿起桌子上开了的香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或许。” 现在的时间距离他们约定好的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他知道妮丝是一个守时的人。说不定她以为今天晚上只是一个简单的饭局，他的电影庆功宴。 服务生看着男人把高脚杯倒满，喝掉了杯中的酒液。 一道柔软的女声打破沉默：“抱歉，我迟到了。” 柏妮丝站在包厢门口，接过侍者手里递过来的白毛巾擦拭着脸上的雨水，她没有开自己的敞篷跑车，而是叫了租车。 她眉头紧蹙，鞋子上的泥巴看着心烦：“出租车在半路熄火，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 服务生看到刚才萎靡不振的男人像是受到阳光照耀，一下子变得神采奕奕。 汤姆·克鲁斯上前用力抱住女朋友：“妮丝，你终于来了！” “你怎么了？”柏妮丝摸了摸他发烫的脸颊，凑近还能闻到一丝酒气：“你喝酒了吗？” 汤姆·克鲁斯拉着她在包厢的椅子上落座，他神色局促，鼻尖渗出汗珠。 服务生朝包厢内的乐团使了一个眼色，不一会儿就响起轻柔舒缓的乐曲。 柏妮丝这才注意到包厢的布置，一条长方形餐桌，桌子上摆放着蜡烛，可以预示即将到来的烛光晚餐，屋内还有小型乐团演奏。 她伸手刮去汤姆·克鲁斯鼻尖的汗珠：“汤米，你看起来很紧张。” 汤姆·克鲁斯听着恋人温柔缠倦的嗓音，他心跳加速，口干舌燥。面前的女孩因为下车冒着雨赶过来，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膀两侧，外套下衬衫也沾上了雨水。那双黑色的眼睛认真地注视着他。 “I''m……你要听钢琴曲吗？”他瞥了一眼没有人的三角钢琴。 服务生努力不让自己露出语塞的表情，尽职尽责的当一个柱子。 “你会弹钢琴？”柏妮丝觉得男朋友今晚有点不正常，难道是喝多了？ “你是不是醉了？” “我没有。”汤姆·克鲁斯连忙摇头否认，他在柏妮丝面前单膝触地，攥住她的手。 柏妮丝反握回来：“你的手有点凉，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爱你，妮丝。” “我知道。”柏妮丝点了一下脑袋，看到汤姆·克鲁斯有些笨拙的表情，她被逗笑了，含着笑意问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反常的原因是什么？” “我爱你对着自己喜爱的事物侃侃而谈，我爱你躺在我臂弯里的模样，我想整天和你在一起，我喜欢我的衣服染上你的香味，你是我每天晚上入睡前所想的那个人……” 汤姆·克鲁斯背出自己准备了许久的演讲稿，他面对恋人的笑容，心里越发紧张，后面的台词忘得一干二净：“我不是很聪明……” “噗呲——” OMG，我在说什么？！汤姆·克鲁斯内心抓狂，他攥着柏妮丝的手心溢出汗，黏黏乎乎的握着他经常亲吻的指尖。 “但是我知道如何去爱你，以及给你一个幸福的家，我想要和你度过余生。” “你是我前进的动力，我迫切想和你成为真正的家人。” “每当我想到未来有你，我会开心一整天。” 柏妮丝收起脸上打趣的笑容，她好像知道男朋友反常的原因了。 汤姆·克鲁斯掏出自己准备好的钻戒，在她面前打开：“柏妮丝·霍普小姐，请问你是否可以给我一个共度余生的机会？” 第40章 第 40 章 柏妮丝低头看着汤姆·克鲁斯穿着正式单膝下跪向她求婚：“我……” 她拨开黏在脸上的湿发, 身上的衣服在赶路的时候溅上污水，现在的她恐怕是来到这个世界最狼狈的一天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汤姆·克鲁斯面露忐忑, 他反复摩挲着柏妮丝的手指。 “我现在的样子有点不太好看。”柏妮丝伸手盖住眼睛，她甚至可以闻到衣服上的泥土气息：“鞋子上沾满泥巴，衣服被雨水淋湿, 还有花掉的妆容。” “无论什么时候，你在我眼中都是最好看的。”汤姆·克鲁斯俯下脑袋亲吻她的指尖。 “你知道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对吧？”柏妮丝没想到求婚比她想象来的还要快，要是知道今天的发展，她一定会选择光鲜亮丽地赴约。 “s？”汤姆·克鲁斯绿色的眼睛耷拉下来, 他内心失落极了。 “但是没有人能保证每一天都是完美的，在某种特定的条件下, 我会接受它。”柏妮丝握上他的手, 眼睛跟汤姆·克鲁斯对视：“你可以再说一次吗？刚才那句话。” 汤姆·克鲁斯脸上笑容变得灿烂起来，他调整好姿势：“柏妮丝·霍普小姐，你愿意接受我的求婚吗？” “Yep！”柏妮丝黑色的眼睛变得弯弯，她伸出手看着自己的左手戴上一枚钻戒。 一直充当承重柱的服务生心里松了一口气, 又一对新人在他面前诞生，他向乐团方向看了一眼，示意他们应该换曲子了。 汤姆·克鲁斯求完婚之后，他想起来柏妮丝不喜欢衣服上有污迹, 他便脱下自己身上的西装：“我在楼上订了房间，我们先去洗澡, 然后再让他们把餐送到房间。” “嗯。”柏妮丝看自己的脏衣服不顺眼很久了，她把外套脱掉套上男朋友的衣服。 汤姆·克鲁斯看到恋人走进浴室之后，他高兴得蹦了起来, 扑到大床上打了好几个滚：“Yes！！！” 若不是外面在下雨，他想绕着酒店跑上几圈缓解激动的心情。 柏妮丝洗好澡出来，就被汤姆·克鲁斯抱着举了起来，她下意识用腿缠住他的腰：“喂！” “你饿吗？”汤姆·克鲁斯问道。 柏妮丝下班的时候收到公司前台艾比盖尔·奈特的小饼干：“不是很饿。” 汤姆·克鲁斯把头抵在她胸前：“我饿了。” “那就吃饭啊，你不是说让人把晚餐送到房间？”柏妮丝不解地说道，她下一秒就意识到汤姆·克鲁斯说的饿跟她理解的不是同一个意思。 汤姆·克鲁斯伸出一只手在墙上摸索了几下，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漆黑：“我们好久没有来一次了。” “情人节不是有过？” “那都是两个月前的事情。”汤姆·克鲁斯没想到女朋友这么清心寡欲，他试探着把手往下伸进去：“今晚可以不计数吗？” 柏妮丝认真思考了一下，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被男朋友带到大床上，她就着窗外的夜色抚摸他的脸庞：“好吧，今天可以稍微放纵一下。” 第二天，阳光照进房间，柏妮丝伸出手，在阳光下端详着手上的钻戒，中间一个椭圆形的钻石，周围镶嵌着碎钻，但又不是特别华丽，很符合她一贯的审美。 汤姆·克鲁斯睁开眼，看到柏妮丝的动作，他扣住那只手：“喜欢吗？” “喜欢。”柏妮丝躺在他的怀中，她屈起食指关节，做出爱心的另一半，对方马上领会她的意思，两个人一起在阳光下笔划了一个爱心。 “从今天开始我就不是你的男朋友。”汤姆·克鲁斯把女孩翻转过来，使她面向自己，俯身凑近她的耳边说道：“你以后给别人介绍我要说我是你的未婚夫。” “当然，我的未婚夫。”柏妮丝在他嘴边印下一个吻。 “我的电影马上就要上映了。”汤姆·克鲁斯轻轻摆正她的脸，自己又凑上去亲了几下。 “我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如果票房过五千万的话，我想带你走进教堂。”汤姆·克鲁斯用手指描绘着恋人的五官。 “我的公司对它很看好，为此我的新电影都要为了它挪后几个月上映。你不妨大胆一点，破亿。” “我要保险一点。”汤姆·克鲁斯坚定地说道。 “你准备这一天准备多久了。”柏妮丝枕在柔软的枕头上，看他撑在自己身上。 “拍摄《黑魔王》的时候我就看中那枚戒指。” “那么早？”柏妮丝讶异地看向他，自己那个时候都没想过两个人会谈这么久。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戒指这么久都没有被买走，那只有一个原因：“你花了多少钱买钻戒？” “不是很多。”汤姆·克鲁斯含糊地回答道，他俯身压在她身上：“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件事。” “现在是早上。” “早上才好呢。” 两个人在就酒店呆到下午才离开，柏妮丝坐在车上双手捂住脸，她还没有玩过这么久，尤其是在外面留下一片狼藉。 “他们还挺贴心的，竟然会派车把我们送回家。”汤姆·克鲁斯倒是没有那么多顾虑，他想把今天称之为自己的快乐日。 迈克尔·亨特在办公室接到自家老板的电话，工作狂上司破天荒请了一天假。 他跑到同事的办公室：“OMG，劳伦斯！老板请假了！” 正在整理报表的劳伦斯·米切尔猛地抬起头：“老板怎么会在工作日请假？！” “不会是淋雨生病了吧，刚才电话里听她的声音很沙哑。”迈克尔·亨特考虑要不要买点药给老板送过去。 “我计算了一下老板从公司到家的路程，按照昨天下雨时间，她应该在下雨之前赶到家。”劳伦斯·米切尔拿出一张草稿纸写下计算公式：“她昨天有交代什么吗？” “她说要跟男朋友约会。不过我当时建议她先回家。”迈克尔·亨特说完就看到同事古怪的表情：“怎么？” “你知道老板说今年会订婚的吧。”劳伦斯·米切尔仔细想了一下就知道原因，毕竟比例佛山庄的酒店一晚上可不便宜。 “你是说她男朋友昨晚不是请她吃饭，而是向她求婚？！”迈克尔·亨特作为经常一夜情的交际草，他脑子终于转过弯来。 劳伦斯·米切尔低头继续整理财务，不想搭理他了。 汤姆·克鲁斯没有拍摄工作，他霸道地挤走迈克尔·亨特的位置，给柏妮丝当起专属司机，承包她的日常。 《壮志凌云》上映的那天，柏妮丝跟着汤姆·克鲁斯一起来参加首映仪式。 军方为了宣传，阵势搞得很大，现场有不少拍摄的记者，汤姆·克鲁斯作为电影男主角，即使只是一个在好莱坞刚创出名声的新人，仍然有不少镜头打在他身上。 方·基默看到汤姆·克鲁斯自打来到首映仪式，就没有放开身边那个年轻的女孩子，他上去打探：“这是你的女朋友吗？” 汤姆·克鲁斯笑容腼腆地摇头：“不，她是我的未婚妻。” “你订婚了？！”方·基默没想到两个人这么年轻就决定踏入婚姻的殿堂。 “这是我的电影搭档，方·基默。”汤姆·克鲁斯为他们相互介绍，他在好莱坞的交际关系不多，大部分是靠着经纪人宝拉·瓦格纳帮他牵线搭桥。 “我是柏妮丝·霍普。”柏妮丝伸出手同他握了握。 方·基默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他在那张脸上扫视了一圈，认出来女孩的身份：“你就是好莱坞那个最年轻的制片人！” 柏妮丝想了一下，好像没有比她更年轻的制片人了：“是的。” “祝你们首映玩得开心！”方·基默拍了拍汤姆·克鲁斯的肩膀，就被人拉着去参加party。 【我发现家里还留着1986年的报纸！汤姆·克鲁斯和柏妮丝·霍普的合影！！！】 【0l：他们十指相扣的样子好甜蜜！第一次看到柏妮丝笑得这么可爱！】 【1l：咦，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过吗？】 【2l：不仅在一起，并且还结婚，甚至是妮丝交往时间最长的男人，惊喜吧;)】 【3l：这两个人的笑容都好单纯啊，他们目光里只有彼此，那个时候的汤姆·克鲁斯长得真的好嫩~】 【4l：hhhhh他可是第一任霍普先生，长得不好看的话，柏妮丝·霍普不会同意结婚的。】 【5l：可是霍普后面的男朋友也都是帅哥，她也没有交往一个就结一个…】 【6l：不不不，真正捧在手心里的男人跟当衣服穿的男人还是不一样，柏妮丝好像有洁癖】 【7l：突然想到一个娱乐报纸的八卦，柏妮丝·霍普带着情人去医院做体检必做全身。】 【8l：那都是好几年后的事情了，前期的妮丝就是乖宝宝，还没有见识到好莱坞黑暗的场面】 【9l：怎么看哪个是柏妮丝的心头好，哪个抵挡狂蜂浪蝶的工具人？】 【10l：没结过婚的都不能称作霍普先生吧，虽然柏妮丝会跟喜欢的人结婚，但对每个人的喜爱值都不一样。可以肯定的是没有走进婚姻殿堂的都是工具人。】 第41章 第 41 章 柏妮丝觉得公司还是低估了《壮志凌云》的爆火程度, 她见识到了真正的爆片是什么场景。 大街小巷的音像店播放的都是《你令我神魂颠倒》，F-14战机的贴纸出现在各个角落, 飞行员三件套卖的热火朝天。 柏妮丝站在公司顶层, 从她的办公室可以看到伊甸园对面的商业街，雷朋眼镜店挤满了年轻人，把街道围得水泄不通。 “那个眼镜真的好看吗？” 迈克尔·亨特刚走进老板办公室，就听到她这句自言自语：“追逐潮流是年轻人的本能。” 柏妮丝把目光从楼下商铺移开, 接过迈克尔·亨特手中的新电影企划书：“兰伯特找到心仪的演员了吗？” “是的, 她的人脉非常广泛。”迈克尔·亨特回答道, 他看到老板神色专注地翻看文件, 一点没有受到外界影响。 “你怎么了？”柏妮丝合上手里的文件，她撑起下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经纪人。 “啊，您的未婚夫一夜之间成为全民偶像。”迈克尔·亨特试探着开口, 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女孩的面部表情变化：“他现在成了全美少女的梦中情人，好多女孩都在打听他的消息。” “那我应该为他感到高兴吗？可是首映之后我们已经庆祝了一番。”柏妮丝把桌子上凌乱的纸张整理好，她觉得男人的心思真难猜，尤其是自己的经纪人，老是说一些不知所云的话语。 迈克尔·亨特一时间不知道她是过于大度, 还是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未婚夫。 柏妮丝整理完桌面，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我该下班了, 你让克洛艾尽快找到拍摄场地, 在周末之前, 我要看到一个准备开拍的剧组。” 她走出公司就看到眼镜店空荡荡的货架, 连展示品都卖出去了。 回到家中，柏妮丝在电视柜下找到当时随手丢进去的雷朋太阳镜，这个太阳镜不是眼镜店里买的，而是剧组拍摄用的那一副。她戴上去试了一下, 眼镜遮住半张脸。 “妮丝，你在做什么？”汤姆·克鲁斯端着做好的晚餐来到客厅，他看到自己的未婚妻蹲在电视机前鼓捣他从剧组带走的道具。 柏妮丝摘下眼镜：“我今天吃饭遇到十个男人，九个都是墨镜和飞行夹克。” “不是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是戴着墨镜穿夹克骑着摩托车。” 汤姆·克鲁斯忍不住笑出声：“你是在讲冷笑话吗？” “不，我是认真的，以至于我觉得自己多了很多未婚夫。”柏妮丝朝他伸出手，她刚才发现自己腿麻了。 汤姆·克鲁斯走上前把她抱起来放到椅子上：“永远都不可能，你的未婚夫只能是我。” 他把柏妮丝固定在椅子上，俯首亲吻她的嘴唇：“你只能是我的。” “我当然是我自己的。”柏妮丝想到系统花了她价值一亿美金的成就点数换这具身体，就不能允许任何人对她的身体拥有占有权，哪怕是口头说说。 “好吧，那我是你的。”汤姆·克鲁斯知道在某种情景下说什么话对自己有利，果不其然看到恋人开心的笑脸，他得寸进尺地凑上去：“明天你没有课。” “我要上班。”柏妮丝用力推开他，防止下面出现自己不想看到的事故。 “你是老板，不应该任性一点才对？”汤姆·克鲁斯坐在女孩旁边，看着她一口一口吃掉自己准备的食物。 “你要知道我公司不久前刚亏损一千万。”柏妮丝想到《火魔战车》，她的心情值就开始往下掉，斯蒂芬·金当导演这件事不止是他自己，连带着她也有阴影了。 她第一次体会到了电影投资失败是一件要命的事情，若是连着来一串，伊甸园明天就破产。 她现在把希望寄托到《伴我同行》，即使罗伯·莱纳在公司里经常唉声叹气，柏妮丝也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愁容。公司的老板不止是领导整个公司的决策，还充当公司的定海神针。 “你破产了我可以养你。”汤姆·克鲁斯拇指抚摸柏妮丝微蹙的眉头。 “放心吧，伊甸园现在离破产还有一段距离。”柏妮丝想过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她就把自己的数字摄像头的专利卖出去。 阿兰·克洛艾找好了拍摄场地，世界上第一个数字电影开拍。 玛丽·兰伯特把电影的名字改为《夏日最后的玫瑰》，她照着柏妮丝给的说明书尝试拍摄风景片段。 “Hi？” 柏妮丝正在修改剧本的时候，听见一道轻柔的女声，她抬起头发现身前站着一位年轻的女孩：“你是跟我打招呼？” “Yeah~”朱迪·福斯特坐到柏妮丝身旁的椅子上，她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我是朱迪·福斯特，我们见过，你还记得我吗？” 柏妮丝在那张出挑难忘的脸上端详了几秒：“嗯，你是我SAT考试的监考官。” 对方不俗的气质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没想到她们两个人还能再次遇上。 “我当时在想我们会不会成为校友。”朱迪·福斯特回想她在考场上跟柏妮丝对视的情景，女孩纯黑的眼睛干净神秘，让她差点沉迷进去。 “我也在想你会不会成为我的学姐。”柏妮丝放下手里的钢笔，大脑搜索迈克尔·亨特交给她的演员信息。 五岁开始拍电影，十四岁提名奥斯卡最佳女配，耶鲁大学优秀毕业生。人生履历优秀得不可思议。 “所以你去耶鲁了吗？”朱迪·福斯特温声问道，她回去的时候查了一下新生的入学名单，没有看到女孩的照片。 柏妮丝摇了摇头：“我的公司在洛杉矶，现在就读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 “我听兰伯特女士说你准备采用一种新型拍摄设备。” 柏妮丝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性格友善的制片人，她耐心回答演员的问题：“嗯，如果成功的话，就能实现数字电影，大大节约了电影的拍摄成本，未来哪怕家境不富裕的电影人也能拍摄他们想要拍的电影。” 朱迪·福斯特很早就知道自己的心理年龄远超于同龄人，她从三岁起就成为公众人物。少女情窦初开的年纪，她的朋友们热切地议论校园里最帅的男生，她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度过了懵懂的青春期，朱迪·福斯特终于探索出来自己的性取向，然而她对好莱坞漂亮的金发女人没有一丝兴趣，她喜欢的类型是外表脆弱忧郁，内在坚韧的女孩。 柏妮丝以为朱迪·福斯特是一个热情开朗的人，毕竟对方主动向自己搭讪，但是简单地聊天过后，她发现朱迪·福斯特并没有继续展开话题。 她觉得自己可能把气氛搞僵了，作为刚开机的剧组，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柏妮丝脑子里想了几个话题，她抽出改好的剧本递过去：“你要不要看看台词？” “好啊。”朱迪·福斯特接过女孩手中的台词本，没有说自己已经背下了刚才改好的台词。 玛丽·兰伯特试好了摄像机，就把演员召集起来开拍。 柏妮丝站在场外监督拍摄工作，这是她第一次插手导演的工作，虽然剧本是玛丽·兰伯特给的，但是她动手改了百分之八十，相当于自己充当编剧。 剧组的午餐时间，柏妮丝包下回廊街的意式风情酒店供大家午休。 朱迪·福斯特注意到年轻的制片人依旧坐在取景的咖啡店里，手边没有任何餐食，只有一杯黑咖啡。 她走到柏妮丝身边落座：“你不吃饭吗？” “不是很饿。”柏妮丝在纸上画出DMD器件结构图，她不是很满意现在的分辨率，想改装一下。 朱迪·福斯特看到一缕碎发从女孩脸侧滑下来，她伸手把它别到耳后。 柏妮丝手中的笔抖了一下，在稿纸上化出一道横线。 “抱歉，我只是想帮你整理一下头发。” 柏妮丝看到朱迪·福斯特意外的神色，她尴尬地蹭了蹭手上的墨迹：“没事，我只是不太习惯别人碰我耳朵。” 她不晓得为什么自己除了那两个部位之外，最敏感的地方是腰和耳朵。 难道是因为汤姆·克鲁斯咬耳朵咬多了的缘故吗？ 朱迪·福斯特垂下海蓝的眼睛：“对不起，我应该提前征求你的同意。” 柏妮丝看到年轻的女演员一脸愧疚，她拉起朱迪·福斯特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我觉得我应该克服一下困难，希望我刚才的反应没有吓到你。” 朱迪·福斯特感受到手下滚烫柔软的小耳朵，她的心情变得雀跃：“你真的很可爱。” “谢谢夸奖。”柏妮丝觉得差不多了就放开她的手，尽量忽视自己红彤彤的耳垂。 电影收工后，她找到迈克尔·亨特重新要了一份有关于朱迪·福斯特的资料带回家看， “妮丝，我洗完澡了。”汤姆·克鲁斯扑到大床上，滚到柏妮丝身边抱住她猛蹭。 柏妮丝手里翻着朱迪·福斯特的详细介绍，比她最开始看得东西刺激多了。 “你在看什么？”汤姆·克鲁斯见女朋友没有理他，不满地把她抱到自己身上。 “一个演员的资料。” “谁？”汤姆·克鲁斯立马警觉，有人竟然在他做正事前吸引了未婚妻的兴致。 “朱迪·福斯特。”柏妮丝拍了拍他结实的二头肌，意思是先让她看完手里的文件。 汤姆·克鲁斯听到女性的名字，松了一口气：“我进好莱坞比你早，你可以问我啊。” “没事了。”柏妮丝把手里的文件放到床头柜，她不想跟美国的政客发生牵扯，调查的结果显是朱迪·福斯特是一个完美的受害人，对她来说足够了。 第42章 第 42 章 《夏日最后的玫瑰》拍摄进行非常顺利, 顺利得让柏妮丝有些心慌，按理说使用一个新设备拍摄怎么也应该出点意外事故，但是拍摄进展到一半都相当通顺。 “幸运一点不好吗？”朱迪·福斯特看向旁边的制片人, 她不是主角, 没有自己戏份的时候就站在柏妮丝身边跟她一起观摩拍摄成片。 “别人幸运我没什么感觉，我自己过于幸运的话, 总会在接下来遇到倒霉的事情。”柏妮丝是一个半唯心主义者，工作猝死被时管局征召后她看能看到自己的灵魂幸运值，一个大写的：E。 难怪她每次谈成一个大生意, 过几天就会走背运，准备升职的那天就会突发重病。 这造成她不信仰任何宗教，但是对于捉摸不透的玄学事件半信半疑。 “之所以进展顺畅, 有可能是你提前做好了准备工作。”朱迪·福斯特第一次在柏妮丝身上发现属于年轻人焦虑不安的情绪。 “Maybe.” 柏妮丝在心里悬着一块石头的情形下迎来了《伴我同行》的首映。她把日期定在8月22日。 《壮志凌云》随着时间推移不仅没有消退反而节节攀升, 与此同时创下近几年征兵人数最高。濒临破产的雷朋眼镜起死回生，成为市面上最受欢迎的太阳镜。 柏妮丝想到同期电影惨淡的票房，她推迟上映《伴我同行》真的是一个聪明的决定：“说起来剧组的拍摄场地不是从海军那里借的？” 汤姆·克鲁斯换上一身简单的西装，他准备跟柏妮丝一起去《伴我同行》首映：“是啊，怎么了？” “但是大部分都去了空军。”柏妮丝想到海军出钱出力, 只要了一点机油钱, 最后空军部队摘了桃子, 那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海军在电影院外面设置了征兵点, 他们会抓着路人大肆宣传自己的军事基地。”汤姆·克鲁斯在柏妮丝面前转了一圈：“好看吗？” “你已经换了五件衣服了。”柏妮丝没想到未婚夫的衣柜能这么丰富, 她现在完全不想看到烂大街的飞行员三件套，简单的搭配反而更清爽。 “这是你电影的首映，我要好好打扮。”汤姆·克鲁斯想到在剧组看到的男孩，他绝对不会输给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并且一定要狠狠压过对方一头。 “可是《终结者》的首映典礼你只是随便穿了一件。”柏妮丝没想太多, 只当他是成了大明星的后遗症，开始注重自己的外表。 罗伯·莱纳在好莱坞经营多年，首映捧场的人数远远超过詹姆斯·卡梅隆的首映典礼。 柏妮丝上前跟剧组的演员们打招呼，她看向穿着崭新黑色西装的瑞凡·菲尼克斯：“紧张吗？” “有一点。”瑞凡·菲尼克斯低声回答道，他注意到女孩身后的男人，当下炙手可热的好莱坞新星。 此时的汤姆·克鲁斯正被罗伯·莱纳拉着聊天，他一边应付导演的聊天，一边关注着未婚妻的动向：“目前我没有想好下一部电影接什么？” “噢，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希望我们可以合作一次。”罗伯·莱纳很看好面前新星的潜力。 瑞凡·菲尼克斯趁着两个人聊天，来到柏妮丝身旁：“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他是我的未婚夫。”柏妮丝抬手展示了一下她手上的戒指，她挺喜欢乖巧的小孩，温柔地摸了摸瑞凡·菲尼克斯的脑袋：“我会请你参加我的婚礼。” “你们会结婚？”瑞凡·菲尼克斯收紧手上的力道，感受到指甲陷入自己的掌心。 柏妮丝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当然，我们已经见过双方的家长。” 若不是她要监制《夏日最后的玫瑰》，婚礼应该在《壮志凌云》下院线的时候举办，六月正好是举办婚礼的高峰期。 汤姆·克鲁斯瞥见聊天的两个人，他不动声色地结束跟罗伯·莱纳的话题，来到柏妮丝身边：“你们看起来聊得很开心。” “我刚才跟菲尼克斯先生说了我们结婚的事情，到时候我想请剧组认识的人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柏妮丝想到人生中的第一场婚礼，心里有一点小激动。 汤姆·克鲁斯内心吹起了前进的号角，打败潜在的情敌比他在电影中获得的成就感大多了：“噢，是的，妮丝，我们会把请函发到每一个人手上。” “我会去参加霍普小姐的婚礼。”瑞凡·菲尼克斯跟汤姆·克鲁斯对视了一秒，就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汤姆·克鲁斯的心情值一直上升，即使在电影院跟着柏妮丝一起看瑞凡·菲尼克斯的电影，也没有影响到他的好心情。 第43章 第 43 章 《伴我同行》上映后反响不如《壮志凌云》, 但是业内评价普遍不错，没有大伤。连续几日票房保持稳定增长，罗伯·莱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虽然柏妮丝比好莱坞百分之八十的制片人脾气好，但是也不能接受公司导演二连失利。 柏妮丝看着自己的小金库，几个月的郁闷一扫而空，大手笔地请《伴我同行》全体剧组开party。出于剧组四个小主角都是未成年的顾虑, 她选了一家咖啡店酒吧一体式的店。 期间她被大家推着走到台阶上发表致辞。 “首先，感谢各位的辛勤付出，电影的成功离不开每一个人的努力。今晚大家可以尽情庆祝，这是属于我们的晚宴。”柏妮丝的高脚杯中放着橙汁, 她顺便把自己准备举办婚礼的消息讲了出来：“我和汤姆将在年底举办婚礼, 到时候大家都会收到邀请函，如果能参加的话，我会感到非常荣幸。” 起哄的人把汤姆·克鲁斯推到她身边，kiss的声音快要掀翻屋顶。 柏妮丝扭头看着未婚夫近在咫尺的脸颊，她有点不好意思，想要撇开脸就被查觉她想法的人按住。 “妮丝…”汤姆·克鲁斯捧着恋人的脸在阵阵呼喊中吻了上去。 “上帝，他们两个人真的般配！”科里·费尔德曼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瑞凡·菲尼克斯, 他们几个人被大人禁止饮酒，只能在角落里吃零食喝果汁。 “我不觉得。”瑞凡·菲尼克斯闷声说道, 他眉头始终没有舒展过, 哪怕是电影大获成功也没能让他开心起来。 “嘿, 这么好的日子不要扫兴。霍普小姐对你不赖。”科里·费尔德曼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周围的人都被台上的金童玉女吸引住，没人听到瑞凡·菲尼克斯丧气的发言。 科里·费尔德曼似乎察觉到了真相，他诧异地看了小伙伴一眼：“你不会是喜欢霍普小姐吧。” 一旁的威尔·惠顿恍然大悟：“难怪你情绪这么低落。” “很奇怪吗？”瑞凡·菲尼克斯扯了扯嘴角, 一个十六岁青春期萌动的男孩喜欢上一个优秀的十九岁女孩。 “但是她即将跟另一个男人走入婚姻的殿堂。”小胖子杰瑞·奥康奈尔拍了拍吃得圆滚滚的肚皮。 瑞凡·菲尼克斯现在心情稳定下来：“结婚了可以离婚。” “噢，你真的太坏了！”科里·费尔德曼高声叫道。 四个孩子的窃窃私语声吸引了大人的关注，家长们想起了被他们遗忘在角落里的电影主角。 柏妮丝注意到那边的动静，作为电影大卖的功臣，身为制片人的她应该上前表示一番赞赏。 她挨个夸奖剧组的小演员，对他们的演技给予肯定：“如果下次还有机会的话，我会给你们试镜。” 她发现瑞凡·菲尼克斯手里的紫褐色液体，隐约间闻到了一股酒香味：“菲尼克斯先生，你杯子里装的是葡萄酒吗？” “我说过二十一岁以下不能喝酒。” 柏妮丝不由分说把他的酒杯拿走递给身边的汤姆·克鲁斯，让他换一杯果汁。 “我在家喝过好几次了。”瑞凡·菲尼克斯看到令人心烦的男人离开后，脸色柔和地看向柏妮丝：“我很高兴电影取得成功，因为它可以给你带来快乐。” 其余三个心知肚明的男孩对瑞凡·菲尼克斯的表演叹为观止，他们低估了哥们对霍普小姐的喜欢程度。 柏妮丝没有发现他话里隐藏的含义，只是感概穷人家的小孩真懂事，这么小就知道说什么可以让大人喜欢。 她想起瑞凡·菲尼克斯的家庭状况，示意他跟自己来到安静的角落：“你父母现在一定为你感到骄傲。” “是的，我的弟弟妹妹都住进了大房子，不用在房车里蜗居。”瑞凡·菲尼克斯微笑着说道。 “一切都会变得更好的，菲尼克斯先生。”柏妮丝微微俯下身给了他一个拥抱，她安抚男孩僵硬的背部：“如果有人想对你做坏事，你可以来找我，你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对吧。” 瑞凡·菲尼克斯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他伸手抱住柏妮丝纤细的腰肢：“霍普小姐，我很感激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妮丝，你要的橙汁。”汤姆·克鲁斯打断相拥的两个人，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柏妮丝放开瑞凡·菲尼克斯，把未婚夫手上的果汁交给男孩：“好了，我要去应酬，希望你不要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偷偷饮酒，我不想带坏小孩子。” 瑞凡·菲尼克斯点点头，看着女孩被她的未婚夫揽着腰离开，他把手伸进衣服口袋，里面有一卷刚塞进去的钞票。他喝掉杯中的果汁，里面的果香跟女孩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伴我同行》的北美票房最终停在了五千五百万美金，除去她用掉的一千多万拍摄和宣发，属于自己的分红有两千三百万。 拿到分红一周后，迈克尔·亨特陪着自家老板站在一家倒闭的电影院门口。 好莱坞星光大道附近的电影院多如牛毛，龙头企业建立的不仅仅是电影院，更是一个影城加上主题乐园。 世界各地的投资者以为可以在这个梦工厂捞上一笔，事实会给他们一个惨痛的教训。 好莱坞有八大电影公司，但是八大里面要分为五大和三小，五大指的是派拉蒙、米高梅、雷电华、华纳兄弟、福克斯，三小指的是环球、哥伦比亚、联美，大小之分就在于前五个公司拥有自己的独立院线，后三个公司没有独立院线。 黄金时代过后好莱坞迎来了黯淡时期，雷电华从电影转电视剧，联美在投资商手里几度经传，苟延残喘。剩下六个公司除了迪士尼，都有过易主经历。 “所以，想要让一个公司长久不衰，就不能忘记初心。”柏妮丝看完好莱坞八大公司的易主历程，只有迪士尼不仅没衰退，还在不断地产出，买新的版权：“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发展科研，单靠电影，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二次经济危机。” 迪士尼之所以能撑下去，就是因为它不止是靠电影，大头是来源乐园的衍生品，还有给人造梦的情怀。 “您买下这座电影院不是为了专门播放公司的电影？”迈克尔·亨特不知道自己老板是大方还是抠门。 大方指全款买下大厦，全款买下一座电影院，抠门指大厦前身是凶楼，电影院是在犄角旮旯，小巷子尽头。 “我觉得它不能叫电影院，应该叫我的实验室。”柏妮丝站在电影院门口昂头看着快要掉下来的招牌，她打算在这里实行试映，数字电影、3D电影、4D电影、VR眼镜、全息…… “那么您想给它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迈克尔·亨特没有读心术，不知道女孩内心的想法。 “我们已经有了伊甸园，再来一个天堂吧。”柏妮丝觉得天堂电影院就挺不错，未来的全息技术可以让人上刀山下火海，更别提去“天堂”。 迈克尔·亨特在速记本上写下电影院的名字，有了名字就可以准备装修事宜，他不用整天在办公室提心吊胆地揣摩自己会不会被辞退。毕竟他作为经纪人的活计都被老板的未婚夫抢走了。 有了自己院线的柏妮丝最近走路的脚步都是轻快，连带着《夏日最后的玫瑰》剧组气氛平和轻松。 “拍完了吗？”柏妮丝没想到拍摄结束得那么快，她还没过够编剧瘾。 “是的，您可以准备剪辑成片了。”玛丽·兰伯特把拍好的摄像机交给她，如果是普通电影拍摄的话，是由导演来处理母带，把剪辑好的母带交给制片组。但是数字电影没有母带，只能让发明人自己去剪辑。 “我会好好剪辑的。”柏妮丝接过摄像机，她跟着剧组完成全程拍摄，虽然她不是导演，但《夏日最后的玫瑰》相当于在她手下诞生。 她把摄像机交给阿兰·克洛艾，让他现在送回自己家：“汤姆在家，你把它交给我未婚夫就好了。” “好的，老板。”阿兰·克洛艾把摄像机放进减震的泡沫箱，提着泡沫箱走出剧组。 《夏日最后的玫瑰》平淡地开机，平淡地结束。 “总觉得像是在办公室里上班。”朱迪·福斯特说道。 柏妮丝在这个剧组聊得最好的人不是导演玛丽·兰伯特，而是配角朱迪·福斯特：“你会不会觉得我的剧组有些无聊。” “不，跟你呆在一起我从来没有感到无聊过。”朱迪·福斯特的眼睛就像是蓝色的大海，温柔宁静，让人心生好感。 柏妮丝从别人那里听过朱迪·福斯特是一个精明的人，她觉得这是严重的污蔑，在她看来朱迪·福斯特就是最温柔活泼的女孩，总是那么善解人意：“朱迪，你说话真好听。” 她公司签约的都是导演，没有演员，但是柏妮丝想为朱迪·福斯特破例。 朱迪·福斯特看着女孩面色变得忐忑不安，好像一只伸爪子试探的小猫咪：“怎么了，妮丝？” “那个，你想不想来我的公司？”柏妮丝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她低头踢开脚边的小石子：“我的公司现在不是很大，比不上那些老牌的电影公司，但是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你不用担心遇到潜规则……” “并且我们的福利不错，员工过生日的时候会给他们买蛋糕，情人节有巧克力，圣诞节有礼物……” 她神色真诚地看着朱迪·福斯特的蓝眼睛：“你可以来我的公司，成为伊甸园的一员吗？” 朱迪·福斯特感受到身后的经纪人冲她使眼色，她没有理会，而是上前抱住柏妮丝：“当然，妮丝，我很愿意跟你一起工作，成为你的员工，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小老板。” 伊芙琳·福斯特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投身另一个年轻女孩的怀抱，并且心甘情愿，义无反顾。 等到柏妮丝离开后，她把朱迪·福斯特拉过来：“你怎么突然就答应下来？” 她知道女儿从小到大有主见，但是从来不冲动行事。 “妈妈，我喜欢她。”朱迪·福斯特笑容灿烂，她知道自己性取向之后就把这件事告诉一直担任经纪人的母亲，好在母亲平常很强势，但是尊重她的想法：“我第一眼见到她就知道她是我喜欢的类型。” 伊芙琳·福斯特无奈地捂住脑袋：“好吧，我相信你的眼光。但是霍普小姐已经订婚了，你看到她左手的婚戒了，不是吗？” “最重要的是她是一个异性恋，你有怎么能保证她知道你对她的情感之后，不会感到恶心？” “人的一生总是要做出很多不顾理智的决定，这是你说的。”朱迪·福斯特没想过未来的可能性，但是她只知道自己心里充斥着喜悦。 “亲爱的，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伊芙琳·福斯特吻了吻女儿的额角。 “我会期待爱情，但是会保持理智。”朱迪·福斯特安慰着母亲，她喜欢活在当下。 第44章 第 44 章 胶片电影是先将拍摄的底片进行冲洗, 制作出一套样片，再利用这套样片进行物理剪辑。 首先在剪辑台将所需要的胶片用剪刀裁成一条一条独立的胶片, 接着使用接片器连接到一起, 最后用胶条或者胶水把它们站在一起。就像做手工一样。 “没有胶片的电影？”詹姆斯·卡梅隆头一回听到这种说法，他知道自家制片人在鼓捣新发明，以为只是改变胶片剪辑技术, 没想到直接把电影中最重要的胶片取消掉：“可是没有胶片，怎么裁剪？” “我只是来向你请教剪辑技巧，不是来回答你的疑问。”柏妮丝拿着导演专业书翻了几天，看得云里雾里，最终还是请教专业人士。 “这种事情几句话是解释不清楚的，你还不如让我参与你的工作。”詹姆斯·卡梅隆也没法给出一个答案，他剪辑电影的前提是自己知道拍摄内容。 “好吧，那这几天你来我家的实验室。”柏妮丝被上百小时的电影片段搞得头皮发麻, 如果有人愿意帮忙再好不过了。 第二天, 詹姆斯·卡梅隆带着妻子准备的苹果派来到柏妮丝家拜访。 前来开门的是穿着家居服的汤姆·克鲁斯：“卡梅隆先生，妮丝在客厅。” “抱歉, 安妮一定让我带上她刚烤好的苹果派。”詹姆斯·卡梅隆神色无奈地把手里的纸盒交给汤姆·克鲁斯：“你可以跟柏妮丝一样叫我詹姆斯, 接下来我们可能要在同一个屋檐下工作。” “好的，詹姆斯, 我想今天的下午茶不用我准备了。”汤姆·克鲁斯提着分量十足的苹果派走到客厅, 把它放在餐桌上。 詹姆斯·卡梅隆跟着家里的男主人来到客厅, 注意到柏妮丝手里正拿着一本电脑书, 手边放着切成小块的雪梨，他扭头看向泡茶的男人：“你们家没有请保姆吗？” “我不喜欢陌生人入侵我的生活空间。”柏妮丝翻了一页腿上的书，她意识到自己好像好久都没有干家务活了，自从汤姆没有拍摄工作, 她就再也没自己动手打扫过卫生。 她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把茶壶端过来：“这是红茶，桌子上有方糖和牛奶，你自己倒吧。” “对了，午餐的话你看看你喜欢吃什么，我可以给你报销外卖钱。” 詹姆斯·卡梅隆看着女孩把一沓外卖订餐卡片交给他：“你们平常都花钱买着吃？” “不啊，我们一起准备。只不过最近我忙着剪辑电影，做饭的事情就是汤姆在做。”柏妮丝觉得自己的眼光非常好，男朋友订婚后不仅没有变成大懒蛋，甚至越来越贤惠顾家。 “汤姆一个人准备两个人的伙食太累了，所以劳烦你自己动动嘴巴点一下外卖，如果你会做饭的话，我们的厨房可以借给你。” 詹姆斯·卡梅隆被柏妮丝理所应当的嘴脸震住：“你不是请我来当技术顾问？” 他第一次见到请人帮忙还要让人家自己准备午餐。 “你是伊甸园的股东之一，伊甸园出品的每一部电影都有你的一份分红，你这是在做自己的工作呀。”柏妮丝抱着手臂说道，她早就打听清楚，詹姆斯·卡梅隆手上没有准备开机的剧本，时间相当清闲。 “而且，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詹姆斯·卡梅隆看向靠在门边的汤姆·克鲁斯，他本以为作为一个男人会出声反驳，谁知对方一脸‘我未婚妻说得对’。 他不知道的是汤姆·克鲁斯和柏妮丝暗地里达成某种协议。 汤姆·克鲁斯试了无数种方法，终于让柏妮丝同意床上的事由着他来，那就是床下的事她做主。 “Well，我现在不渴，可以直接开始今天的工作。”詹姆斯·卡梅隆看到冒烟的茶壶口，他根本喝不了。 “跟我来。”柏妮丝带着他来到办公室，桌面上放了一台市面最新的电脑Apple Matsh II：“数字电影不用担心曝光问题，只要有电脑，它就可以剪辑。” “至于剪辑工具，我用的是爱丽丝系统。” “爱丽丝？”詹姆斯·卡梅隆身为年轻的导演，更容易接受新鲜的事物。 “是的，她是一个全数字视频剪辑和效果合成系统。”柏妮丝点开电脑的桌面图标，等它慢慢反应。 等待的过程中，詹姆斯·卡梅隆问出自己的疑惑：“爱丽丝系统是哪家公司发明的？” 柏妮丝指了指自己：“第一个数字剪辑系统是Quantel发行的哈里，爱丽丝是我在哈里的基础上改良。毕竟哈里只能处理80秒镜头，而我的爱丽丝则可以处理一个小时的镜头。” “八十秒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跨度，你相当于自己做了一个新的系统。”詹姆斯·卡梅隆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合作伙伴的天才程度，对方过于稚嫩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他想象中的天才应该是史蒂夫·乔布斯那种孤傲的性格。 “你取消了胶片，那电影的载体你用的是什么？” 柏妮丝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空白的数字存储器：“IBM公司生产硬盘，我对比了市场上出售的硬盘和存储卡，只有IBM能够达到我想要的标准。” 詹姆斯·卡梅隆接过柏妮丝手中《圣经》大小的硬盘：“很小巧玲珑。” “它的发行成本比胶片电影的成本低廉，占用空间小，跟保存光碟一个方法。”柏妮丝把《夏日最后的玫瑰》剧本交给他：“你可以一边看一边等，它要花很长时间反应。” 詹姆斯·卡梅隆接过剧本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看了起来，电影剧情中规中矩，他很快就过完一遍：“我觉得你的剧本缺少一个记忆点。” “看来我不适合当编剧。”柏妮丝滑动了一下鼠标，防止电脑关机：“毕竟我觉得我编写的剧本十分完美。” “但也没有硬伤。”詹姆斯·卡梅隆用自己的眼光来看，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悬疑剧，跟爆米花电影没什么区别，唯一特殊的就是它即将成为世界上第一部数字电影。 “那就好，我还计划着把它投到天堂电影院试映。” 第45章 第 45 章 “噢, 你剪的什么东西，糟糕，太糟糕了！”詹姆斯·卡梅隆崩溃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他恨不得抢过柏妮丝的鼠标，自己亲自剪辑。 “我就是按照你说的去做，明明是你没有讲清楚。”柏妮丝皱着眉头把刚才剪完的片段重新恢复。 一开始，詹姆斯·卡梅隆抱着对天才的宽容, 他只是语气平静地在旁边做出指点，直到柏妮丝数次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再也忍不住彻底爆发。 “你不适合当编剧，柏妮丝, 你当制片人真的是再英明不过的决定了！” 柏妮丝当然知道他不是在夸自己, 而是在阴阳怪气：“詹姆斯，你不觉得你脾气太暴躁了吗？” “我们才一起工作一个星期，永远都是我在尊重你的决定。而你遇到一点小问题就无法忍受, 说出让人伤心的话语。” “我不觉得，尤其是看到你做的蠢东西。”詹姆斯·卡梅隆大声说道。 “这是我的作品，不是蠢东西。”柏妮丝当初选择当制片人, 就是为了不受气，她直接站在沙发上俯视詹姆斯·卡梅隆：“你这个讨厌的家伙！” “但是你现在不得不求助一个令你讨厌的人。”詹姆斯·卡梅隆没有一点忍让地怼回去, 他现在完全不在乎面前是自己的合作伙伴，甚至有权让他滚出公司。 “你以为伊甸园只有你一个导演吗？！”柏妮丝站在沙发上比他高一头, 她气得脑袋疼，再加上连着几天面对黑白电脑，眼睛充满了血丝。 “那个，你们要不要来一点小曲奇？”汤姆·克鲁斯站在书房门口问道，他在楼下就听到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 下一秒就要动手打起来：“我刚烤好的，它现在还很酥脆。” 汤姆·克鲁斯走进书房，把手里的点心碟子放到桌子上，然后来到沙发前把柏妮丝抱下来安抚：“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 “我积极地跟卡梅隆先生解决问题，奈何他不领情。”柏妮丝从未婚夫怀里探出头怒视詹姆斯·卡梅隆。 “你总是没等我说完就开始动手，浪费我宝贵的时间。”詹姆斯·卡梅隆冷着脸说道。 “Well，Well，我们先冷静下来。”汤姆·克鲁斯站在两个人之间充当缓和剂，他把柏妮丝护在自己身后，面对詹姆斯·卡梅隆：“詹姆斯，我们不要太激动，冷静下来好吗？” 他见两个人沉默后，继续说道：“现在已经十二点了，我们可以先吃午餐，再去思考下面的工作。” “妮丝，我做了你最喜欢的意大利面，来吧，我们先下楼吃顿饭。” 汤姆·克鲁斯一手拽着一个走下楼，他把柏妮丝扛起来放到椅子上：“里面放了你喜欢的小番茄。” 他看向詹姆斯·卡梅隆：“我买了很多速食品，你看看你喜欢吃哪个。” 詹姆斯·卡梅隆冷哼一声，来到厨房找到汤姆·克鲁斯买的土司切片，暴力地扭开花生酱罐子，在面包片上抹着酱料。 柏妮丝听到厨房的动静，一脸控诉地看着汤姆·克鲁斯，你看他！ “我知道，妮丝，先吃饭，意面凉了就不好吃了。”汤姆·克鲁斯低头吻了吻气在头上的柏妮丝。 詹姆斯·卡梅隆做了几个简单的花生三明治，端着托盘走到柏妮丝对面落座，谁叫霍普家只有一个地方有餐桌。 柏妮丝瞥了一眼詹姆斯·卡梅隆手中干巴巴的三明治，又低头看了看汤姆·克鲁斯给她准备的加了很多肉酱的意面。 她用叉子卷起一团香喷喷的意面，伸到詹姆斯·卡梅隆面前晃了晃：“看到这个了吗？” 接着一口吃掉：“不给你吃。” “无聊。”詹姆斯·卡梅隆咬了一口手里的三明治，他无法想象世界上有这么幼稚的成年人。 “ha—”汤姆·克鲁斯捂住嘴，他本身笑点低，尤其是看到斗气的两个人，仿佛看到幼儿园打架的小孩：“不好意思，你们不要在意我。” 一起吃饭在某种程度上缓解了柏妮丝和詹姆斯·卡梅隆之间紧张的气氛。 填饱肚子的詹姆斯·卡梅隆情绪稳定下来，他觉得至少自己要把手里的工作做完。 这种稳定的情绪在看到柏妮丝抱着未婚夫看烹饪节目的时候戛然而止。 他拔掉电视插头，神色冷酷地站在两人面前。 “你这是在做什么？！”柏妮丝看到黑屏的电视，她手有点痒。 “工作还没有做完，你竟然还有心情看愚蠢的烹饪节目？”詹姆斯·卡梅隆觉得自己瞬间回到了《异形2》的剧组，那些懒散的英国人一定要喝该死的下午茶，不喝茶就不工作，让他在片场发飙好几次。 “现在是午休时间。”柏妮丝虽然喜欢工作，但是她不喜欢高强度工作。 “你三分之二的剪辑工作都没有完成！”詹姆斯·卡梅隆眼神恨铁不成钢，他要是有柏妮丝的创造天赋，估计要一天工作十个小时。 柏妮丝不高兴地抿起嘴：“我能保证在年底剪出来成片。” 詹姆斯·卡梅隆看到沙发上的汤姆·克鲁斯，福至心灵，他要给自己找一个帮手：“你就不想快点搞定工作，准备结婚事宜？” 这句话戳中了汤姆·克鲁斯，他原本倾斜柏妮丝那边的天平开始摇摆不定。但是他不会在外人面前落下恋人的面子。 等到詹姆斯·卡梅隆上楼后，他起身拥住柏妮丝：“妮丝……” 柏妮丝看着汤姆·克鲁斯的金环绿眼，散发着可怜巴巴的光芒，她吃软不吃硬。 “我想快点跟你结婚。”汤姆·克鲁斯轻咬着柏妮丝的耳朵说道：“每天晚上我都在幻想你穿婚纱嫁给我的模样。我觉得我手上缺少一个婚戒。” 柏妮丝被他撒娇的样子搞得心软：“好吧，我会提前结束工作。” 詹姆斯·卡梅隆在书房坐了一会儿，就看到脸臭的柏妮丝走到电脑前坐下。 “我不是向你妥协，只是为了尽早结束工作。”柏妮丝瓮声瓮气地说道。 “嗯，刚才我反思了一下，我会努力容忍你的小毛病。”詹姆斯·卡梅隆把椅子搬到柏妮丝身边指点她剪辑注意事项。 两个人幼稚的大人放下芥蒂重归于好。 汤姆·克鲁斯以为他们接下来的日子会相处愉快，但是现实给了他一拳头。 楼上传来震耳欲聋的争吵声，他在日历本上添上一笔画：“第48次，争吵程度判断为：三级。” 刚开始他还会上去劝架，渐渐地变得淡然，甚至开始记录妮丝和詹姆斯的和好时间。 反正詹姆斯·卡梅隆气得撞墙也不会动手，柏妮丝没心没肺也不会吃亏。 十五分钟后，楼上的声音平息，汤姆·克鲁斯在旁边写下时间：“Ok，今天和好时间比昨天快了两分钟。” 爆发，冷静，和好。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个月，《夏日最后的玫瑰》终于剪辑完成。 詹姆斯·卡梅隆头上多了几根白发：“感谢上帝，罪恶的时光终于结束了。” “过程不太美妙，但我还是要感谢你，詹姆斯。”柏妮丝向他伸出手。 詹姆斯·卡梅隆看着面前那只白皙的手，他上前给柏妮丝一个拥抱：“祝我们伟大光辉的友谊更长久。” 两个人在日积月累的吵架中建立了牢固的交情，他们可能不会再合作第二次，但是生活中的联系更加密切。 “是的，詹姆斯，我相信我会成为唯一能容忍你的友人。”柏妮丝用力拍了拍詹姆斯·卡梅隆的后背，第一个接受她怒火洗礼的不是自己的未婚夫，而是自己的合作伙伴。 他们相处的这段日子见识过对方最盛怒的模样，互相在对方的底线上跳芭蕾。 “这句话同样送给你。”詹姆斯·卡梅隆扯动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我想我们今晚上可以庆祝一下。”汤姆·克鲁斯捧着香槟走出来，他觉得两个人还没闹翻就是世界奇迹，好几次他都快要拨打报警电话。 “今晚上我们痛快地畅饮，我让汤姆把客房收拾出来给你住一晚上。”柏妮丝放开詹姆斯·卡梅隆，接过未婚夫手里的香槟：“提前说好，餐桌上不提工作的事情。” “好吧，我答应你。”詹姆斯·卡梅隆耸耸肩，他看到餐桌上丰盛的晚宴，不过菜式相当眼熟：“外卖？” “Yeah，我专门点了你平常喜欢叫的那几家。”柏妮丝眨了眨眼睛，自从她拿意大利面显摆后，詹姆斯·卡梅隆就开始叫外卖，专挑贵的点。 “还有你的家乡特色菜——普丁。” “噢，不错。”詹姆斯·卡梅隆尝了一口熟悉的肉汁芝士土豆条，他满意地点点头，小声说道：“谢谢。” “你大点声，我没听见。”柏妮丝咬了一口手里的脆皮馅饼。 “你不要太过分！”詹姆斯·卡梅隆心里那点感动立马消失。 “对了，你要不要来当我和汤姆的证婚人？”柏妮丝跟他接触下来，印象最深的就是詹姆斯·卡梅隆一丝不苟的性格，证婚这种严肃的事情交给一个追求完美的人来说很让人放心。 詹姆斯·卡梅隆看向汤姆·克鲁斯：“你们两个人商量好了？” “是的，我跟妮丝意见一致。”汤姆·克鲁斯觉得詹姆斯·卡梅隆来担任没有任何问题。 “我开始期待你们的婚礼了。”詹姆斯·卡梅隆少见地表现出感性的一面：“我很荣幸能担任这么重要的角色！” “难道不请你当证婚人，你就不期待了吗？”柏妮丝乐得逗他玩。 “柏妮丝，你总是破坏气氛。”詹姆斯·卡梅隆用勺子敲了敲碟子边缘。 第46章 第 46 章 “柏妮丝·霍普, 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 都爱他，照顾他, 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Yes，I d.” “汤姆·克鲁斯，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 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 照顾她, 尊重她, 接纳她, 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Yes，I d.” 神父神色肃穆地看向站在旁边的男人：“詹姆斯·卡梅隆，你是否都愿意为他们的结婚誓言做证？” 穿着西装的卡梅隆点点头：“我愿意。” 柏妮丝垂下眼睛看着自己手上的钻石订婚戒指变成简约的铂金戒指，轮到她接过戒指盒的时候手下意识抖了一下。 “妮丝, 不要紧张。”汤姆·克鲁斯握住她微凉的手，他觉得现在就像做梦一样，面前的女孩终于成为他的妻子。 柏妮丝把男士戒指缓缓套进汤姆·克鲁斯的手指, 她做实验都没有这么小心翼翼。 汤姆·克鲁斯撩开柏妮丝脸上的婚纱, 捧着她的脸亲吻下去，亲完之后罕见地红了脸：“好像神父还没有说我可以亲你。” “管他呢，我又不信天主教。”柏妮丝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说完之后就看到呆住的神父，还有嘴角抽搐的詹姆斯·卡梅隆。 “至少你今天要信一下，我们刚发过誓。”汤姆·克鲁斯凑到她耳边说道。 “那就稍微相信一下吧。”柏妮丝伸手抱住他的脖颈，嘴巴对着他的嘴唇怼上去。 宾客席位上发出剧烈的躁动，其中吹口哨的声音快要盖过婚礼的礼乐声。 两个人的婚礼在洛杉矶玻璃教堂举办，除了邀请双方的亲朋好友之外，柏妮丝给自己的员工们也发了婚礼请帖。伴娘团队是她在大学期间交好的女性朋友朱迪·莫尔等人担任。 婚礼落入尾声，柏妮丝陪着安娜在教堂外面的草坪散步，教堂宾客的事情交给汤姆·克鲁斯和詹姆斯·卡梅隆去应付。 安娜声音有些哽咽：“妮丝，我的宝贝，没想到我这么快就看到你结婚的那一天。” “妈妈，我只是跟另一个人组建属于自己的家庭，但我仍然是你的女儿，永远都是霍普。”柏妮丝跟汤姆·克鲁斯结婚前商量好了，两个人把对方的姓氏加入自己的中间名。 “你从洛杉矶回来之后变了很多。” 柏妮丝心跳差点停止，直到安娜说出下一句话她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可你永远都是我的妮丝，我的孩子。” “是的，妈妈。”柏妮丝轻轻抱住她，她是柏妮丝，现在是，未来也是。 她看向草坪上自助餐长桌上聚在一起玩闹的几个少年：“说起来，你怎么把弗朗先生带过来了？” 据她所知，安娜来到凯莉娅小区不到三年，还没有和邻居熟悉到这种地步。 “艾迪是一个好孩子，你不在的日子里，他主动帮我修剪草坪，送牛奶。”安娜原本低落的情绪变得精神，爱德华·弗朗在自己女儿不在的日子里弥补了她孤独的时光。 柏妮丝注意到瑞凡·菲尼克斯邀请爱德华·弗朗去玩滚草坪游戏：“噢，听起来不错。” “你知道的，他的姨父和姨妈有自己的孩子，对他不是太上心，我就经常请他到家里吃饭。”安娜很喜欢乖巧懂事的孩子。 “看来我的变形金刚没有白送。”柏妮丝看着玩闹成一团的五个孩子，她请了《伴我同行》剧组四个未成年演员来参加自己的婚礼，在娱乐圈里成长的孩子早就理解人情世故，每一个都对爱德华·弗朗表示友好，因为他是安娜带过来的孩子。 “艾迪非常爱惜你送他的玩具，丹佛有一次想要抢走却被他按在地上揍了一顿。” 柏妮丝嘴角不由得上扬：“然后呢？” “那天以后，丹佛再也不敢欺负他了，只会对艾迪使用冷暴力。” “看样子比之前好了一点。” 安娜不赞同地戳了戳女儿的额头：“长时间冷暴力也会给人留下阴影。” “但是比起家暴他的继父和生母，弗朗先生更愿意呆在自己姨妈身边。他的姓氏都是来自没有血缘的姨父。”柏妮丝摊了摊手：“我们没有资格插手别人的家事。” “我知道，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安娜望着爱德华·弗朗说道。 爱德华·弗朗玩累了，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来到自助餐桌子上找自己爱吃的纸杯蛋糕，他眼睛在附近巡视了一圈，看到草坪上穿着婚纱的身影眼睛一亮：“霍普小姐！” 柏妮丝转过头，朝他挥了挥手。 “看吧，艾迪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安娜微笑着说道。 天色变暗，宾客全都离开了。 柏妮丝把腿放在教堂的椅子上，她现在觉得自己全身酸痛，结婚真的是一个累人的工作。 汤姆·克鲁斯跟她恰好相反，不仅送走全部的亲朋好友，精神状态依旧高昂。 “我们回家吗？”柏妮丝褪下脚上的高跟鞋，舒展了一下脚趾。 “嗯，回家！”汤姆·克鲁斯走到椅子前，把妻子抱了起来：“我们先洗澡，然后……” “你没有感到疲惫？”柏妮丝觉得自己要重新审视他的体力值。 “一点也不，我甚至可以绕着教堂跑上十圈。” 洗完澡后，柏妮丝感觉到全身的细胞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早晨我看到莫尔小姐给你一个包裹。”汤姆·克鲁斯擦着头发走进卧室。 “那个时候你不是在跟基默聊天？”柏妮丝神色变得不淡定，她想到朱迪·莫尔临走前的眼神，大抵能猜到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妮丝，你要知道我全部心神都放在你身上。”汤姆·克鲁斯扑到柏妮丝身上，把脸埋进她的脖颈间：“来吧，我想知道她给你的是什么。” “你不是知道它被我丢到哪个角落？”柏妮丝冷哼，她就知道面前的男人没安好心。 “是的，我现在征求你的同意，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新婚之夜，我想留下深刻的回忆。” “umm……也对，这是我第一次结婚，应该突破一下以往的姿势。”柏妮丝成功被他说服。 “第一次？难道你还想有第二次？！”汤姆·克鲁斯犬齿磨着她的锁骨，手下的动作加重。 “不，只是口误，你不是想看看朱迪给了什么，你现在就把包裹拿过来吧。”柏妮丝努力压下身体传来的战栗。 汤姆·克鲁斯跑下楼，把犄角旮旯里的黑色书包提上楼：“让我来看看今晚可以用什么。” “这个？”柏妮丝好奇地凑了上去，从里面抽出一副手铐。她把手铐放在一边，继续伸手往里面掏，摸到一个皮质的物体。 “羊皮鞭？看起来挺暴力的。” “还有衣服。”汤姆·克鲁斯把书包里的东西倒出来，抖落出一件黑色的胶衣：“好像是给你准备的。” “废话，她是送我，不是送你！”柏妮丝白了他一眼，她发现朱迪·莫尔给她留了一张纸条。 【新婚快乐，宝贝，这是我为你准备的驯男三件套，希望你有一个美妙的夜晚;)】 “这种东西想必我们应该用不上……”柏妮丝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汤姆·克鲁斯跃跃欲试的表情，不会吧？ “你是想让我？嗯？” “我想体验一下，你能满足我的心愿吗？”汤姆·克鲁斯看了一眼十分暴露的胶衣，他想看妮丝穿上的样子。 “可是鞭子打人很疼。”柏妮丝没有施虐的癖好，她连新姿势都不想尝试，更别提道具。 “不会，我皮糙肉厚。夜晚那么长，人生只有一次新婚之夜，你不想拥有一个值得回忆的片段？”汤姆·克鲁斯极力劝说，尤其是看到柏妮丝犹豫不决的神色。 “好吧，只有今天晚上。”柏妮丝在他可怜巴巴的绿眼下妥协，换上那件衣服。 汤姆·克鲁斯在她身上蹭了一会儿，把银光闪闪的手铐交到柏妮丝手里：“好了，把我拷在床头。” 柏妮丝头一次见到有人对手铐这么积极，她乖乖地照做：“嗯，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汤姆·克鲁斯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柏妮丝，他隐约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转动了一下牢牢固定在床头的手腕：“你该用最后那件物品了。” 柏妮丝发现书包里还有一本鞭子使用说明书，来自朱迪·莫尔的手写：“嘶，她但凡对功课这么上心，就不会连挂三科。” 她试了一下手里的鞭子，在床边发出一道响声。 “别，你的力道太重了！”汤姆·克鲁斯看到床沿肉眼可见的鞭痕，打在木头上这么深，落在自己身体上的痕迹可想而知。 “抱歉，我不太会控制力气。”柏妮丝在自己手上试了几下，发现打完之后留下一股痒意，她低头翻着手上的说明书：“我看看要打在哪里，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说明书只有十几页，她一目十行看完，对于朱迪·莫尔的狗爬字体，好多地方都是连蒙带猜。 汤姆·克鲁斯动了动喉结，他看到柏妮丝向自己走来，心跳加快。 “汤米，我是一个初学者，如果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对，你多包容一下。”柏妮丝扬起手里的小皮鞭照着说明书抽了下去。 她观察着汤姆·克鲁斯的表情：“还好吗？” “嗯……” 柏妮丝没有抽人的爱好，过了一会儿就把鞭子丢开，爬到汤姆·克鲁斯身上：“我看说明书上写着我在上面。” 她趴在新婚丈夫身上解开他的手铐：“但是上面好累，所以还是你来吧。” 下一秒位置颠倒，汤姆·克鲁斯撕掉那件在自己眼前晃了几十分钟的胶衣：“我觉得平常的姿势就很好。” “因为很疼？”柏妮丝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痕迹，稍微红了一点，说不定第二天就消失。 “不，是我无法忍受疼痛带来的刺激。” 第47章 第 47 章 迈克尔·亨特一脸诧异地看着出现在办公室里的人：“您不需要度蜜月吗？” “度蜜月, 那是什么东西？”柏妮丝合上手里的文件，她签下朱迪·福斯特后不免要留意合适电影角色。 不过目前伊甸园导演手里没有合适的剧本，柏妮丝准备去颁奖典礼现场筛选一下。 “就是新婚后一个月要花时间进行深度的夫妻交流。”迈克尔·亨特知道老板在感情上反应迟钝，但是汤姆·克鲁斯不可能没有提。 果不其然, 柏妮丝沉思了一下：“汤姆好像问我要不要去旅游, 因为年初有很多工作, 所以我拒绝了这项提议。” “那您是不打算进行蜜月旅行了？”迈克尔·亨特看到柏妮丝手边处理完的文件挪成一座小山。 “蜜月旅行在结婚环节真的很重要吗？”柏妮丝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两人对视几秒后，她无奈地举起手：“好吧, 我知道了。” “如果我结婚后，妻子不想跟我度蜜月，我真的觉得她不爱我。”迈克尔·亨特有点同情老板的丈夫。 “现在我们可以不讨论这个话题, 我们该准备一下半个月后的金球奖颁奖典礼。”柏妮丝前几天收到通知, 《伴我同行》被提名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她作为制片人收到了金球奖的邀请函。 “你去问一下罗伯，需不需要公司专门为他定制礼服，我认识几家英国裁缝开的店铺, 他们刚好有空挡。” 迈克尔·亨特在本上记下柏妮丝说的那几家定制服装店地址，他把便携本塞进口袋。 柏妮丝看到他还没有离开，疑惑地歪了一下脑袋：“你还有什么事？” “我想不通您为什么要把数字镜头的设计图无偿提供给中情局？毕竟它投放在市面上可以获得一大笔钱。”迈克尔·亨特问道，据他所知, 柏妮丝暗地里准备收购联美，但是苦于没有足够的资金。 “迈克,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柏妮丝轻声回答道，数字镜头可以改善监控录像的清晰程度，大概率会应用在警局的监控中心：“我没有当冤大头的想法，你只需要照着我说的去做。” “好的，老板。” 1月31号, 第四十四届金球奖在洛杉矶希尔顿酒店举行。 柏妮丝穿着一身纯黑色的长裙，腰间用一根蛇纹皮带锁住，裙子的领口设计成一字露肩的款式，袖子选择了难以驾驭的平直袖。 “哇哦，你今晚比平常都要美丽。”汤姆·克鲁斯俯首轻吻着柏妮丝的肩头。 “少来，我们该上车了。”柏妮丝被他呼出的热气搞得脖子很痒，伸手把他的脸推开。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参加金球奖颁奖典礼，在车上的时候稍微有点紧张，等到了现场反而放松下来。 这一次他们没有像土星奖那样被人忽视，刚走下车就有记者拦住两个人。 金发蓝眼的男记者杰克举起手里的话筒：“汤姆·克鲁斯，你在去年成为美国家喻户晓的大明星，这对你的生活有什么影响吗？” 汤姆·克鲁斯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柏妮丝：“去年我的生活除了工作之外就是准备结婚事宜，没有注意到身边发生的变化，如果要说的话，那就是在大街上经常有人叫出我的名字。” 杰克注意到他手上的婚戒微笑着送出自己的祝福：“噢，新婚快乐，我相信1986一定是你的幸运年！” Yeah！汤姆·克鲁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电影上映的那段日子，你有想过入伍吗？” “N，我更愿意体验不同的拍摄经历，在扮演不同角色的过程中我非常享受。”汤姆·克鲁斯发现柏妮丝松开他的手，忍不住再次往身后看去，发现她在不远处接受另一个记者的采访。 “你看起来很在乎你的妻子？”杰克忍不住打趣道。 “是的，我很爱她。” 身形高挑的女记者妮娅在柏妮丝到达现场的第一眼就瞄准了她，凭着一眼万年的长相，她相信女孩即使演技不好，也能成为好莱坞最耀眼的花瓶，于是趁着她身边的男伴接受采访的时候把她拉过来。 “我第一次在金球奖的现场看到你，要知道它每年都有成百上千个人前来参加，但是你太漂亮了，若是出现过，我一定会记住你的脸。”妮娅落落大方地夸赞着年轻的女孩，她熟练地问出自己采访的问题：“我想知道哪个电影可以欣赏到你的绝世容颜呢？” 柏妮丝认真地回答面前记者提出来的问题：“抱歉，我想你无法在任何一部电影上看到我，因为我不是演员，我是制片人。” “《伴我同行》是我投资的电影，它的提名让我得到金球奖的邀请函。” 妮娅惊讶了一瞬，很快就恢复正常：“你是说你是电影的掌权者？上帝，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年轻的制片人！可以问一下你的年龄吗？” “十九。” 妮娅瞪圆了眼睛，那不就是刚成年不久：“真令人难以置信，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还流连在各种团体聚会！你手上那是婚戒？！” “嗯，上个月我刚举办完婚礼。”柏妮丝抬手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铂金戒指，比起订婚的那枚戒指，她更喜欢婚戒，这是她和汤姆一起挑了一下午挑出来的。 “祝你新婚快乐，小甜心！”妮娅发现柏妮丝带来的男伴竟然当红的青少年偶像汤姆·克鲁斯：“克鲁斯先生是你的丈夫吗？” “是的。”柏妮丝点点头，她心里的石头落地，来之前她已经做好面对记者刁钻问题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只是简单的提问，有点像唠家常。 “太酷了，你知不知你的丈夫在去年的一段时间里成为全美国少女的梦中情人？” “这个我有所耳闻，并且在《壮志凌云》上映的那段时间，大街小巷的男孩打扮跟他在电影中扮演的角色一模一样。” “我想今天她们知道克鲁斯结婚的消息，一定会哭湿枕头。” 柏妮丝被妮娅夸张的说法逗笑了：“你又没有在她们窗户前，怎么知道她们会哭湿枕头？” “我也是那个年龄过来的，若是我再年轻十岁，一定会成为她们其中一员。”妮娅看到女孩干净的笑容，感觉就像是冰雪融化，春暖花开，她招来自己杂志社的摄影师：“你介意我们给你拍张照片作为杂志封面吗？” “不，这是我的荣幸。”柏妮丝浅笑着看向摄像头。 汤姆·克鲁斯结束采访之后，走到柏妮丝身后抱住她：“我们该入场了。” 柏妮丝友好地对妮娅说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希望我没有耽误你享受今晚的颁奖典礼。” “没事，你是第一个采访我的人，让我有一个轻松愉快的体验。” 柏妮丝和汤姆·克鲁斯进入酒店大礼堂落座。 “你紧张吗？”汤姆·克鲁斯握住柏妮丝的手，他把自己的手掌印了上去，发现比她的手大了一圈：“你看，我正好可以盖住。” 柏妮丝原本有点紧张，就像即将公布一个有预感的成绩，她同劳伦斯·米切尔做过分析，《伴我同行》的两个提名陪跑的可能性极大，如果选中就是赚到。 她现在被汤姆·克鲁斯转移的话题吸引，重新调整了一下手的位置：“你刚才没有对准，要从手腕跟手掌连接的地方开始比较。” 她发现调整完姿势，手的差距变得更大了。 汤姆·克鲁斯顺势跟她十指相扣，两枚戒指贴在一起：“你的手真软。” “现在是在外面，你正经一点！”柏妮丝慌乱地看了一下四周，发现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主持人宣布获奖名单，没有人瞧见他们这里的小插曲。 汤姆·克鲁斯知道自己妻子脸皮薄，就不再逗她了：“我哪有不正经，我们是合法夫妻，**不犯法。” “不合法的**也不犯法。”柏妮丝用力捏了一下他的大拇指，把目光投向领奖台。 她的预感没有错，《伴我同行》在金球奖上颗粒无收。 “别灰心，我们未来会有很多奖的。”汤姆·克鲁斯揽住柏妮丝的腰说道，他们今晚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奖项而来。 “嗯，一会儿就是交流会，你的经纪人应该会来找你。”柏妮丝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你不跟我一起吗？”汤姆·克鲁斯声音有些失落，他抱紧柏妮丝不想放她离开。 “汤姆，别这样，我要给我公司的演员找到合适的资源，还要观察交流会上有没有心仪的导演。”柏妮丝摸了摸他的脸：“交流会结束后你在地下车库等我，我们一起回家。” 汤姆·克鲁斯只能被宝拉·瓦格纳拽着离开，临走前不忘了叮嘱：“一定要等我！” 柏妮丝朝他挥挥手，没有留恋地转身找到宴会上的迈克尔·亨特：“我们开始工作吧。” 她感受到四周传来垂涎的目光，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恶心的老白男。” 迈克尔·亨特利用自己的身高帮她挡住大部分不怀好意的视线：“刚才我跟几个导演进行短暂的交流。” “说来听听。”柏妮丝屏蔽周围打量的眼神，冷着脸听迈克尔·亨特给她介绍能合作的几个导演的名字。 基本上都是没什么名气的小导演，选到一个合适的剧本无异于浪里淘沙。 “等等，你刚才说的法国人乔纳森·卡……” “乔纳森·卡普兰，法国导演，他说手上有一个精心准备的剧本。” 柏妮丝点点头：“你继续说。” “我觉得他有点潜力，但是在好莱坞没有什么人脉。” “也是，有人脉的话就不至于找我们了。”柏妮丝从路过的侍者手里拿起一杯香槟，外国导演来好莱坞不免要碰几次壁，制片人为了更好的控制手中的权力，通常对导演进行一番施压。 “你给他联系方式了？” “我把公司的电话给他了，还有其他几位导演。剧本的主角都是女主。”迈克尔·亨特在此之前被柏妮丝再强调要找以女主角为中心的剧本。电影虽然分为男女主，但是导演拍摄视角分主次，除非是全程谈恋爱的爱情电影。 柏妮丝不想自己心爱的员工给人当花瓶，毕竟朱迪·福斯特遇到她之前演的都是有深意的角色。她打算回去再考察一下，不容许自己公司名下的演员出演一个烂片。 第48章 第 48 章 柏妮丝对乔森纳·卡普兰手里的剧本十分感兴趣, 于是她主动去找他谈论剧本的大纲。她第一次看到双女主，男性全员人渣的剧本。 她靠在吧台上静静地听着乔森纳·卡普兰给她讲电影的大致拍摄方向：“……我们公司没有拍过现实向电影，不过我会让制作组的人配合你的工作, 你看这样可以吗？” 乔森纳·卡普兰神色轻松, 面对一个刚成年的小制片人比面对那些吃肉不吐骨头的豺狼好多了：“噢，当然，只要不干涉我的剧本，其余的我愿意听从贵公司的意愿。” 他知道自己编写的剧本可以拍成电影了。 “那么，合作愉快？”柏妮丝伸出手，她相信朱迪一定能通过试镜。 “合作愉快，霍普小姐。”乔森纳·卡普兰轻握了一下她的手。 敲定完合作事宜后，柏妮丝便不再留恋纸醉金迷的交流会, 准备起身离开。 临走前她被角落里的骚动吸引住, 不由得停下脚步。 “怎么了？”迈克尔·亨特注意到自家老板没有跟上来，转过身发现对方伫立在原地。 “菲尼克斯先生也收到金球奖的邀请函了吗？”柏妮丝认出角落里熟悉的面孔, 只不过男孩此时正被一个成年男人裹挟。 “好像是有这回事。”迈克尔·亨特没有关注过电影演员的状况，他认出来拉着瑞凡·菲尼克斯的男人：“他是卡门·科恩, 哥伦比亚影业的制片人。父亲就是大名鼎鼎的哈里·科恩。” “我听说过哈里·科恩在自己办公室搞了一个小房间专门用来“选角”。”柏妮丝听过哈里·科恩的名字，哥伦比亚电影公司的创建人和制片人：“但是他儿子的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因为卡门就是一个草包，只不过靠着父亲的名声在哥伦比亚有一个职位, 实际上没有实权，睡完就不认账。”拜柏妮丝所赐, 迈克尔·亨特对八大影业公司的高层如数家珍：“只有刚到好莱坞的新人会被他口中画的大饼迷惑。” 好莱坞是制片人中心制，制片人的权力往往大于导演, 对于制片组的潜规则事件，导演不是同流合污，就是没有办法插手制止这件事。哪怕卡门·科恩是一个混日子的草包, 他在好莱坞名利场的本事也比乔森纳·卡普兰大。 瑞凡·菲尼克斯内心充满了恐惧，他嗓子像是堵住了一样，无法发出任何声响，周围聊天的成年人对这种场景熟视无睹，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丁点变化。 卡门·科恩脸色变得不耐烦，他加重语气：“如果你还想在好莱坞呆下去，就跟我去参加派对，里面有很多制片人和导演。攀上一个就能让你接到新的剧本。” 一只素白的手按在瑞凡·菲尼克斯肩膀上。 “不好意思，他要跟我回家。” 柏妮丝站在瑞凡·菲尼克斯身后，眼睛底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科恩先生，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人。” 卡门·科恩看着女孩那张精致冷艳的面孔，明晃晃地昭示自己的身份。 好莱坞巴掌大的地方有点风吹草动就会众人皆知，史上最年轻的制片人无疑是圈内的热门话题，一个意大利黑.手党的私生子，把专利交给中情局得到庇护，拥有黑白两道背景。 即使是哥伦比亚当今的老板未必能在霍普手中讨得好处。更别提他这种在公司挂名混日子的人。 “您不是上个月刚结婚？”卡门·科恩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他还是挤出了笑容。 “冲突吗？”柏妮丝神色冷淡地说道。 “那我就不打扰您的兴致了。”卡门·科恩面对黑黝黝的眼睛，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索性对方只是随意地抬了抬下巴，就放他离开了。 卡门·科恩加快脚步离开交流会，来到他和朋友包下的酒店房间。 “卡门，你怎么这么晚才来？”中年男人推开自己身上的男孩，大剌剌地走到桌子前开了一瓶白兰地。 “我刚才遇到了柏妮丝·霍普，她把我看中的人劫走了。”卡门·科恩夺过他手里的酒瓶，灌了一口酒。 “她长得挺忠贞，没想到表里不一。你就这么让她把人带走了？”男人发出一道嘲弄的笑声，不知道是嘲讽霍普，还是嘲讽自己的狐朋狗友。 “不然呢，我难道为了一个小MB得罪CIA的大红人？” “也对，未成年男孩多的是，霍普只有一个。我们还可以找到更好看的男孩。” 柏妮丝揽着瑞凡·菲尼克斯的肩膀走出宴会大厅，她看了一下男孩身上皱巴巴的西服，伸手帮忙抚平：“你的经纪人在哪里？” “我只有一张邀请函……”瑞凡·菲尼克斯闻到女孩身上传来的酒香，低下头不去看她的脸。 把自己儿子一个人放进好莱坞的名利场，柏妮丝不知道该说菲尼克斯家心大，还是缺根弦。童星大部分经纪人都是自己的亲戚担任，朱迪·福斯特的经纪人就是她的妈妈伊芙琳·福斯特。 伊芙琳·福斯特性格强势，把自己女儿看得跟眼珠子一样重要，再加上朱迪·福斯特从小到大聪颖，大程度让她避免被脏手的命运。 “你的意思是她在外面等你？”柏妮丝皱了一下眉头，她看向身边的迈克尔·亨特：“你去带着菲尼克斯先生找到他的母亲，顺便把刚才的事情讲给她听。” 她揉了揉瑞凡·菲尼克斯的脑袋：“抱歉，这件事我必须让你的家人明白它的严重性，如果下次只有让你一个人入场，就不要参加了。大人的世界对于小孩子来说很危险。” 按理说邀请函应该有携带一名同伴的选项，不知道为什么保安会把瑞凡·菲尼克斯的母亲拦下。 “我有给你添麻烦吗？”瑞凡·菲尼克斯不安地看向柏妮丝。 “不啊，保护剧组演员是制片人的责任。当时我正准备离开，帮你解围只是顺带的事情。”柏妮丝温声说道。 瑞凡·菲尼克斯上前抱住年轻的女孩：“我现在感觉腿还是软的。” 柏妮丝身体僵硬了一瞬，把瑞凡·菲尼克斯从她身上扯开：“你现在要做的是，回家洗个澡，睡觉，什么也不去想，明天醒来仍然是新的一天。” 她用力搓乱他的短毛：“我也要回家了，迈克会把你安全交到你妈妈手中。” 她目送着迈克尔·亨特领着瑞凡·菲尼克斯离开。 汤姆·克鲁斯在车上无聊到玩起了车上牛顿摆球，他时不时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表，妮丝怎么还没有出来？ 柏妮丝走到跑车停放的位置，她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你等了多久？” “非常久！”汤姆·克鲁斯凑到柏妮丝的脸颊亲了一下，他把车上的物理摆件拿下来：“你看我把它擦得干干净净。” “撒谎，宴会才刚结束不到半个小时。”柏妮丝捏着他的脸，嘴角扬起一个小弧度。 “你不在的日子我觉得时间都变慢了。”汤姆·克鲁斯感受恋人手指的温度，他觉得她身上的酒味让人心醉。 “我现在已经对你的甜言蜜语免疫了。”柏妮丝整天面对一个美式甜心，现在没有什么话可以甜倒她。 “我是真心话，你摸摸我的心跳得快不快。”汤姆·克鲁斯握住柏妮丝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让她感受自己心脏跳动频率。 柏妮丝脸颊发烫，她觉得自己可能酒喝多了。于是想办法转移话题，聊起今天的收获：“我帮朱迪找到一个合适的剧本，你那边怎么样？” 《壮志凌云》大爆之后，汤姆·克鲁斯身为主角，他手里的剧本就没有断过，等待他挑选的一番角色一大堆：“有一个男主剧本，我挺感兴趣，扮演一个酒保。” “正好可以学习一下调酒技巧？”柏妮丝把胳膊搭在车门上，她想到自己公司一直搁浅的计划。 “对，我不仅能给你当司机，还是你的专属厨师和调酒师。” 柏妮丝笑出声，她主动抱住汤姆·克鲁斯的脖颈：“要不要出演我投资的电影？” “你终于想到潜规则？”汤姆·克鲁斯抱住她的腰肢，让她坐到自己腿上，跑车里的空间狭小，更容易让他为所欲为。 柏妮丝陪着他演了起来，伸出食指挑起他的下巴：“难道你不喜欢？把我伺候舒服了……唔，我会给你更好的。” “我每次没让你舒服吗？”汤姆·克鲁斯觉得柏妮丝身上的裙子太碍事了，他没有地方把手伸进去。 “我让你停，你也没有停，舒服的人到底是谁啊？”柏妮丝扯了扯他的头发，她迈开腿重新回到副驾驶：“好了，回去我把剧本给你。巴瑞·莱文森导演的试镜在三月份。” 她打开车上的暗格，取出一张纸递给汤姆·克鲁斯。 “这是什么？”汤姆·克鲁斯看了一眼手上的纸张。 “克里斯托弗教授的请假同意书。明天我把工作的事情交代好，下周我们就去度蜜月吧。地点你来选择。”柏妮丝打开化妆镜给自己补唇妆。 汤姆·克鲁斯开心地快要起飞，他踩下离合让车子冲出去。 第49章 第 49 章 蜜月地点最后定在意大利罗马和希腊圣托里尼。 柏妮丝看着汤姆·克鲁斯像一只无头苍蝇在客厅里来回收拾东西：“你在做什么？” “收拾行李啊, 我总觉得有什么忘记装进箱子里。”汤姆·克鲁斯用力挠头，他想不出来自己忘掉了什么东西。 “你只需要带上护照，剩下的可以到当地买。”柏妮丝只想带几件衣服，轻装上阵。 “可是你一进入新环境就会失眠, 我想把家里的床单被罩带上。”汤姆·克鲁斯记得柏妮丝有洁癖, 偶尔还会失眠。 柏妮丝站起身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汤姆, 我现在有你就不会失眠了。” 汤姆·克鲁斯感受到恋人柔软的身躯靠在自己身上, 他心中焦躁不安的情绪被抚平。 “我们就带上护照和相机, 还有几件换洗的衣服，享受一个美妙的蜜月旅行。”柏妮丝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 对于主动亲吻她不再扭捏, 而是大大方方的亲吻自己的丈夫。 “嗯, 我只是太想跟你一起出去, 总担心让你留下不好的体验。”汤姆·克鲁斯下巴抵在柏妮丝的脑袋上，揽住她的肩膀。 柏妮丝抬起头跟汤姆·克鲁斯对视, 明明没有开口, 她却读懂对方眼里的含义：“好吧，只能来一次, 明天早上要赶飞机。” 汤姆·克鲁斯立马弯腰把她公主抱冲进卧室，一次可以分为很多种一次。 到了后面柏妮丝懒得出声制止，选择放纵跟着他胡来。 放纵的结果就是两个人差点没有赶上飞机。 “我们赶上了！”汤姆·克鲁斯坐在头等舱的座位上喘气, 他们在飞机检票最后一分钟冲了进来。 “鉴于这次惊险的后果, 我决定取消你在旅行的过程中乱搞的想法。”柏妮丝脸不红气不喘, 跟空姐要了一杯白水。 让一个肉食者去吃素，就像天塌了一样，汤姆·克鲁斯表情呆住, 反应过来后立马贴到柏妮丝手边：“不要，妮丝，不要这么残忍！” “先生，飞机马上就要起飞，请您在座位上坐好。”金发蓝眼空姐微笑着走过来提醒。 “听见没有，坐好了。”柏妮丝把他推开，随即收获了一只不耶的萨摩耶。 汤姆·克鲁斯生了一会儿闷气，见柏妮丝仍然没有过来哄他的意思，把手臂搭在她的腿上，把头冲向窗外。 柏妮丝被他的手臂打掉了手上的书，她淡定地捡起来继续阅览。 “你在看什么？”汤姆·克鲁斯忍不下去，直接开口询问。 “高德纳的《计算机程序设计艺术》。”柏妮丝举起手里的书本，她利用碎片化时间，把当今时代的计算机理论书籍补完了。 她手上这本书被称作计算机领域的圣经，涵盖了市面上所有的计算机相关知识，如果硬要说一个缺点，就是太全面了，比起理论书，更像是一本计算机字典。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上门拜访一下这本书的作者，跟他探讨一下书里的程序问题。” 汤姆·克鲁斯喜欢的是有趣的冒险和充满挑战性的运动，他对柏妮丝手上的深奥的物理和复杂的计算机完全没有兴趣。 准确来说就是一个体育生遇到理科生。 “从洛杉矶到罗马这段飞行时间，你不打算跟我说话吗？”汤姆·克鲁斯把手按在柏妮丝手中的书本上，他觉得自己的妻子对学术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 “我们现在不是在说话？”柏妮丝合上手里的书本放到手边展开的桌子上，直觉告诉她身边的男人可能生气了，但是她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生气，难道是因为自己禁止他开荤？ “你一点都不在乎我。”汤姆·克鲁斯的狗勾眼耷拉下来，整个人像是被丢弃的小狗。 “汤米，我怎么可能不在乎你？”柏妮丝不理解他的想法，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如果是早上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毕竟我也沉迷在其中，没有阻止你下面的行为。” “不是这个。”汤姆·克鲁斯偏头蹭了蹭她的手，绿色的眼睛闪烁着委屈：“这是我们的蜜月旅行，你就只关心你的研究。” “啊，可是研究很重要……”柏妮丝迟疑地开口，她正准备一篇关于数字电影剪辑的投稿，她脑内的专有名词显然不是这个时代出现的，她必须要认全现在的算法名字，才能发表一篇合理的论文。 “比我还重要？”汤姆·克鲁斯提高声音质问道。 “不，你最重要。”柏妮丝聪明地说出他喜欢的话，她单手把汤姆·克鲁斯的脑袋往自己这边按下来亲吻他的嘴唇，见他还是没有开心起来，于是又连着亲了几下：“还生气吗？” “Yes.”汤姆·克鲁斯气消了不少，但他心里还是酸涩。 “那就重新制定规则，乘坐飞机的前一天晚上不能做，剩下的随你。”柏妮丝拉过他的手握住，手指轻轻挠着他的掌心。 汤姆·克鲁斯的脸色阴转晴，他得寸进尺地继续提条件：“蜜月中不许提工作，不许搞研究，不许不理我。” “好啊，还有吗？” “我还能提要求吗？”汤姆·克鲁斯观察着柏妮丝的脸色，见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浅。 柏妮丝似笑非笑看着他：“你说呢？” “没有了。”汤姆·克鲁斯知道见好就收，只要妻子的注意力在他身上，他就心满意足。 他把脑袋靠在柏妮丝身上：“妮丝，可不可以再亲我一下？” “Well，如果我主动能让你心情变好的话。”柏妮丝选择了她喜欢的眼部，时管局选择身份的时候她特意要了黑发黑眼，因为这是她熟悉的颜色。现在看来她更喜欢绿眼睛，长在别人身上的绿眼睛。 汤姆·克鲁斯的眼睛在阳光下可以看到一圈金环，颜色格外好看。她时不时就喜欢盯着他的眼睛瞧。 “好了。”柏妮丝把嘴唇从他眼皮上移开，在座位上重新坐好。 就在汤姆·克鲁斯准备起身回吻的时候，就听到空姐在前面提醒飞机即将降落，请旅客在位置上坐好。 “乖一点。”柏妮丝按在他的肩膀上，让他配合空乘的工作。 飞机在罗马降落，出了飞机场就有酒店的人前来接机。 罗马作为欧洲出名的旅游城市，当地人基本上会一点英语。 出于保险起见，柏妮丝还是请了一个翻译跟随，一个叫埃托雷·鲁索的中年男人，身材圆润富态，有着黑色的卷毛和棕色的眼睛，他热情地为两个人介绍当地的风景名胜，还有美味的饮食文化。 “你们将罗马列为蜜月首选真的是世界上最明智的决定，只要再往前面走一点，就可以到达梵蒂冈。”埃托雷·鲁索坐在司机旁边的副驾驶上喋喋不休，嘴上的话语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噢，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会去看一看。”汤姆·克鲁斯说道。 柏妮丝是无神论者，不信仰任何宗教，汤姆·克鲁斯年少的时候立志做神父，但是因为偷窃酒精被神学院开除。 梵蒂冈的天主教堂对两个人的吸引力并不大，甚至比不过罗马斗兽场。 “我们要不要看戏剧，听说意大利的戏剧很好看。”汤姆·克鲁斯看向一直倾听他们谈话的柏妮丝。 “嗯，我对戏剧也挺感兴趣的。”柏妮丝把手里的戏剧演出广告递给他，这是刚才车子停下的时候，几个小孩在路边发放广告，她顺手要了一张。 “《红与黑》？”汤姆·克鲁斯不认识上面的意大利文，但是他认出来海报的场景。 “时间在明天上午十点，出发前可以吃个早饭，看完后正好赶上午饭。”柏妮丝读过原著，她挺好奇戏剧是怎么个展现方式。 第一天，精力饱满的两个人跟埃托雷·鲁索碰面，由他带着他们前往戏马切罗剧场。 三个人抵达后，戏剧就开场了。 柏妮丝和汤姆·克鲁斯都不懂意大利语，但是可以感受到戏剧演员丰富的情感。 扮演于连的是一个长相英俊的年轻人，他们买了靠近舞台的演出票。 舞台上的青年把于连这个角色的魅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即使听不懂意大利语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于连的矛盾性。 柏妮丝低头看了一眼入场发的演出票，上面印着一串意大利文，她把它递给身边的埃托雷·鲁索：“台上的男演员叫什么名字？” 埃托雷·鲁索看都没看直接回答：“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剧场的当红男星，在当地戏剧演员中小有名气。” “怎么了？”汤姆·克鲁斯把目光从舞台上移开，看向身边的妻子。 “只是觉得台上的那位戏剧演员若是转行当电影演员的话，应该会很有潜力，他的情绪表达非常自然。”柏妮丝收起手中的票根。 “噢，他已经出演过一些电影和电视剧的小角色，但是他不热衷演戏，更喜欢戏剧和舞台剧。”埃托雷·鲁索回答道。 “我记得你曾经参加过音乐剧的表演，难道戏剧、舞台剧、歌剧和音乐剧是演员的必经之路吗？”柏妮丝好奇地问汤姆·克鲁斯。 “妮丝。”汤姆·克鲁斯眨了眨眼睛。 “好吧，不能聊工作，那我们继续看表演。”柏妮丝的目光重新回到舞台。 第50章 第 50 章 演出结束后, 个人走出剧院。 埃托雷·鲁索在罗马长大，当了十年的导游和翻译, 对于附近一带的店铺像是自己家一样熟悉：“前面五百米有一个开了五十年的意大利餐馆, 本地人都喜欢去那里吃。如果想要体验当地的特色美食，它是不二选择。” 汤姆·克鲁斯询问了一下身边的柏妮丝，见她没意见, 就让埃托雷·鲁索在前面带路。 柏妮丝饶有兴趣打量罗马的街道建筑，她第一世就是设计总监, 专门研究过十九世纪的古建筑。 一个约摸五岁, 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手臂挎着花篮朝他们走来, 她没有立马上前搭讪, 而是站在旁边咬着手指打量柏妮丝和汤姆·克鲁斯。 柏妮丝喜欢乖巧可爱的小孩，她温和地朝小女孩笑了笑。 “哥哥，你可以给漂亮姐姐买一支花吗？”艾米鼓起勇气问道。 一旁的埃托雷·鲁索把小孩口中的话翻译给汤姆·克鲁斯听。 汤姆·克鲁斯听完嘴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掏出换好的钱币交到艾米的掌心：“当然可以。” 艾米把手中堆满鲜花的篮子放到他跟前：“你可以选一支你最喜欢的。” 汤姆·克鲁斯听不懂她说的意大利语，但是从艾米的动作可以知道小女孩是让她挑选鲜花。 篮子里的鲜花精心插摆过，不同的鲜花在篮子里看着十分和谐, 基本上都是当季的热门花种。 他眼睛扫了一圈篮子, 第一眼就看到花篮正中心绽放的香水百合，动作轻轻地将它抽出来：“就是这个。” 柏妮丝看到汤姆·克鲁斯手里拿着一支重瓣粉色的香水百合，没想到他挑来挑去选中了这么惹眼的大花。 汤姆·克鲁斯把花枝下半部分折了一半, 插到柏妮丝盘起的头发间。 “你为什么选香水百合？”柏妮丝纵容他把不符合自己审美的花朵别到头发上。 “因为香水百合的花语是伟大永不磨灭的爱。”汤姆·克鲁斯低头在妻子的嘴边落下一个轻吻。 柏妮丝没有多少浪漫细胞, 但她此时被汤姆·克鲁斯的举动搞得心跳加速，捧着他的脸亲了回去。 埃托雷·鲁索早有准备，一点也没有被新婚夫妇腻歪的举动秀到，淡定地站在一旁等待两个如胶似漆的新人倾诉衷肠。作为一个成熟的导游，他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声, 什么时候当安静的电灯泡。 “我们去吃饭吧。”柏妮丝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看向旁边的导游：“希望我们没有给你带来困扰。” “怎么会，你们可是我的顾客，顾客就是上帝，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把附近的夫妻商品店铺介绍给你们。”埃托雷·鲁索看出来每次跟他聊天的是丈夫，实际上做决定是妻子。 “这个就不用了。”柏妮丝在新婚之夜使用道具之后，心里没有任何想法，反而觉得太麻烦了，还不如直接上，早做完早睡觉。 埃托雷·鲁索介绍的餐厅在梵蒂冈跟罗马的交界，越往前走，宗教氛围就变得越浓厚，每天都有世界各地的天主教徒前来。 “妮丝，你要吃冰淇淋吗？”汤姆·克鲁斯看到一家火爆的冰淇淋店排了很长的队伍。 柏妮丝也看到那家人满为患的冰淇淋店，早餐她吃了很多，现在不是特别饿：“我们去看看吧。” 她让埃托雷·鲁索先去那家餐馆预定位置，毕竟到了吃饭时间，他们到餐厅也要在外面排队。 “梵蒂冈附近一带的商贩都会英语，你们不用担心交流问题。”埃托雷·鲁索叮嘱了几个注意事项，就前去餐馆排队。 队伍前进的速度缓慢，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越来越长。再加上太阳悬挂在头顶，等待的人一个个脸上冒汗。 “妮丝，你如果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先去附近逛一圈，我取完冰淇淋去找你。”汤姆·克鲁斯手里拿着收银员交给他的号码牌。 柏妮丝感受到后背冒出来的汗珠，汗湿的衣服黏在身上十分难受，听到汤姆·克鲁斯主动提出来，她同意这个决定，头也不回地奔向阴凉的地方。 汤姆·克鲁斯连忙朝她背影喊了一句：“不要走太远了！” 回答他的是女孩欢快的声音：“我知道啦。” 柏妮丝离开汤姆·克鲁斯之后逛起了跳蚤市场，除了店铺还有数不清的地摊，一块丝绒布上面放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更像是寻宝游戏。 她略过二手服饰，径直走到摆放古董的地摊前蹲下来查看摊位上的物品。 地摊的摊主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年轻人，面对眼前赏心悦目的美人，他热情地打招呼：“我这里有很多好东西，保证都是真品。你若是多买，我可以送你小礼物。” 柏妮丝听着他一连串的意大利语，自己一个词都听不懂：“抱歉，你可以说英语吗？” 蒂莫西诧异着望着眼前黑发黑眼的女孩：“我以为你是意大利人，毕竟你看起来有罗马血统。” “我是美国人。”柏妮丝笑了笑，拿起一枚长满绿色铜锈的古罗马钱币努力辨清上面的人物形象。 “上面的人物应该是阿波罗，我手里总共有枚古币，罗马女神昨天被人买走，商业之神墨丘利腐蚀程度没有这么严重。”蒂莫西用手里的拄拐拨开摊位上的石块，准确地找到墨丘利头像的古罗马币。 柏妮丝捡起商业之神墨丘利放在手心端详：“它们一共多少钱？” 蒂莫西比划了一个数字：“墨丘利的古币保存程度很完好，所以它要贵一些。这些古币不仅可以收藏，还可以做成耳坠和项链。” “那我……”柏妮丝站起身准备掏钱，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帮小孩，其中一个小男孩手欠地跳起来扯了一下她的头发。 柏妮丝盘好的头发一下子散开了，她怒视朝着她做鬼脸的熊孩子：“喂，不要让我抓到你！”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结束上午的演出，他独自来到罗马跳蚤市场附近的小餐馆解决午餐。 在等待餐食的时候，他的目光被一个瘦削挺直的背影吸引住，依稀可以看出来是一个年轻的女孩，盘起来的头发上插着一朵鲜艳的香水百合。 女孩正蹲在二手古董摊位上挑选心仪的物品，素白的长裙衬得她的肤色呈现奶白色。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撑着下巴看着女孩挑选了两枚古币，起身掏钱的时候身边出现一群吉普赛小孩。 柏妮丝发现自己的挎包不翼而飞，想到刚才冲她做鬼脸的小孩，立马意识到自己遇上了一个小扒手。她眉头紧蹙，自己现在身无分文，只能放下选好的古罗马币。 “不好意思，我的钱包被偷了。” “噢，我刚才想提醒你，遇到吉普赛人一定要捂住自己的钱包。”蒂莫西当时还没来得及提醒，就看到女孩的钱包被小扒手夺走。 柏妮丝笑容有些勉强，活到这么大，她第一次被人偷走钱包。 “你可以去附近的警察局立案，不过追回的希望不大。”蒂莫西叹了一口气，他板上钉钉的生意黄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他们身边响起：“Excuse me……”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手里拿着一朵香水百合，他把花递向柏妮丝：“我想这是你掉落的东西。” 柏妮丝撩了一下散落在肩膀的头发，头绳被扯下来的时候花也跟着掉了，她接过青年手中的花，礼貌地跟他道谢。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看着女孩垂着脑袋重新盘好头发，只不过没有一开始盘得那么整齐，鬓角落下几缕黑发。 柏妮丝试图将香水百合重新插回发间，但是她不知道汤姆·克鲁斯当初怎么别进去的，自己插了好几次，都有一小节根茎留在外面。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他轻声询问道：“需要帮忙吗？” “不，我自己能搞定。”柏妮丝感觉手上的花应该被自己暴力的动作弄掉了一片花瓣。 “不要担心，我没有恶意。”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走到柏妮丝身后，轻松地帮她插好花朵。 “谢谢。”柏妮丝愣了一下，她很快反应过来向对方第二次道谢。 这一次她抬起头认真地端详着热心的青年，对方有着不俗的相貌，她想起里形容男主雕塑般的脸庞。 眼前的青年长相偏古典，放在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也不会有一丁点违和，五官跟佛罗伦萨的大卫雕像属于同一个风格。 “你是刚才《红与黑》里的于连。”柏妮丝认出他的身份。 “嗯，那是我第一次登台扮演于连。”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没想到女孩还看了他的演出，他露出一个腼腆羞涩的笑容。 “你演的非常好，完全不像一个新人。”柏妮丝察觉到他的英文水平一般，贴心地将自己语速放得很慢。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看着面前那双清澈的黑眸，他更紧张了，有些语无伦次：“你是来这里，旅游？” “Yeah.”柏妮丝看出来他跟周围外向的意大利人不是同类，她疑惑对方明明不善交际，为什么要找话题跟她聊天。 第51章 第 51 章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面对柏妮丝不躲闪的目光, 他率先瞥开眼睛，注意到对方手里的古罗马钱币。他小声说道：“有一个摊位更便宜, 我可以带你去。” 柏妮丝把手上生锈的钱币放回摊位, 她估测了一下自己跟青年的武力值，确认他打不过自己后点点头：“多谢。”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走在前面带路，他时不时回头看柏妮丝有没有跟上来：“就在前面。” 他领着女孩来到一个老人的摊位, 绒布上的古董首饰都放进单个的木格：“他叫马西莫，在这里摆摊多年, 你可以在摊位上找到很多市面上的孤品。” 柏妮丝蹲下身，她拿起木制的徽章盒, 古罗马币嵌入柔软的海绵泡沫, 每一枚钱币的图案光洁清晰，没有丁点锈迹。她不仅看到了刚才心仪的墨丘利，还有自己想要的胜利女神。 毕竟柏妮丝这个名字有着胜利的含义。 “请问这一盒古罗马币多少钱？”柏妮丝看向打瞌睡的摊位老板。 马西莫打了个喷嚏, 他张开眼看到面前长相出众的男女，给了一个数。 “这么便宜？”柏妮丝听到价格后担忧手上的古罗马币是伪造的，她又不会鉴宝。 “反正在我这里它就值这个价钱。”马西莫哼了一声，换了个姿势继续打瞌睡。 柏妮丝看着面前上了年纪随心所欲的老人, 她控制不住把手伸向其他首饰，尤其是第一眼就看中带着纯银十字架的项链。。 “我觉得它很适合你。”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看到女孩拿起一串贝母玫瑰经念珠， “是吗？”柏妮丝把念珠绕在自己纤细的手腕上, 贝母在阳光下发出七彩的光泽。 “我知道它佩戴的方式。”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试探着说出自己心里所想的话语。 柏妮丝将手里的宗教饰品递给他：“你是天主教信徒？”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接过念珠后，将它的暗扣解开：“我父亲是天主教徒，在罗马不信仰宗教的人是极少数。” “你是那个极少数。”柏妮丝伸出手看着他为自己缠上那串贝母材质的念珠。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触及女孩温热细腻的皮肤，头发下的耳朵悄悄红了：“嗯。” “真巧，我也不信仰宗教。”柏妮丝感觉手有点累了，她没想到戴念珠要戴那么久。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用手环住柏妮丝的手腕, 把念珠一圈一圈往她手上绕，过程中总是将剩下的链子纠缠到一起。 他额头冒出汗珠，声音透露着不安：“我第一次给别人戴，不太熟练。” “没关系。”柏妮丝望着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过于英俊的外表，她觉得青年身上有一种不属于凡间的神性。 如果说汤姆·克鲁斯是灿烂的阳光，那么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就是皎洁的月光。 “好了。”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松了一口气，开心地看向柏妮丝。 柏妮丝发现他笑起来可以看到一侧的虎牙，身上忧郁的气息被冲淡，一下子变得明朗起来。她刚想道谢就被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打断。 “你们在干什么？！” “汤姆？”柏妮丝转头看到取好冰淇淋找到她的汤姆·克鲁斯。 汤姆·克鲁斯现在只想把手里的冰淇淋糊在对面那个人的脸上，他凭借着感觉找到了古董摊位上的柏妮丝。 还没等他因为看到妻子身影高兴几秒，就看到一个英俊的意大利人攥着妮丝的手腕摸来摸去。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站起身直视面色不善的男人，他本能地把柏妮丝护在自己身后：“请问你是？” 汤姆·克鲁斯眼里快要喷出火苗，好在柏妮丝及时从那个男人身后走到他身边。 “这是斯图尔特先生，那个《红与黑》舞台剧扮演于连的演员。”柏妮丝走到两个人之间为他们相互介绍。 “他是汤姆·克鲁斯，我的丈夫。”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听到‘husband’，他像是被人淋了一头冷水：“你，结婚？” “是的，我们正在度蜜月。”柏妮丝一个词一个词说道，对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表情她没有多想，好多人都因为她年轻的面孔，已婚的身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汤姆·克鲁斯听到柏妮丝的介绍后，立马露出自信的笑容：“感谢你对我妻子的照顾，若不是我们已经订好餐馆，要不然我一定会请你吃饭。” 柏妮丝听着汤姆·克鲁斯的话语，她想到自己曾听闻的美式霸凌：我们要举办派对，所有受欢迎的人都会参加，但你猜，谁收不到邀请？ 错觉吗？她不觉得自己的萨摩耶有那么多心眼。 “是我失礼了。”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 汤姆·克鲁斯就像是社区公园里打架打赢的狗勾，他高兴地吻上柏妮丝的嘴唇，h yeah，碍事的人消失了！ “我想买这串念珠还有这盒古罗马币，但是我的钱包被偷了。”柏妮丝推开他蹭过来的脸，举起手上的盒子示意他该付钱了。 “天哪，你有没有受伤？”汤姆·克鲁斯拉着柏妮丝上下查看，确定她没有磕碰才松了一口气：“下面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我很担心你。” 柏妮丝得到想要的念珠和古币，心情不错，便答应了汤姆·克鲁斯的请求：“好吧，那你要听我的。” “在外面我一直都乖乖听话。”汤姆·克鲁斯看了一下自己手里融化一半的巧克力冰淇淋：“你还吃吗？” 柏妮丝看着流到蛋筒上的冰淇淋水，她本来不想吃，但是看到丈夫晒红的脸，还是接过冰淇淋：“我们去找鲁索。” “好。”汤姆·克鲁斯伸出手，示意恋人牵上来。 柏妮丝用戴着玫瑰经念珠的手牵上去：“我们下午去梵蒂冈看看。” “因为斯图尔特是天主教徒吗？”汤姆·克鲁斯想到他给自己妻子戴念珠的场面，怎么看怎么刺眼。 “跟斯图尔特先生有什么关系，他是无神论者，我只是想参观一下教堂。”柏妮丝舔着手里的冰淇淋说道。 “你们竟然聊到了宗教信仰？”汤姆·克鲁斯没想到自己只是走开了一会儿，他的妻子差点被别的男人拐跑。 柏妮丝啃了一口蛋筒：“这有什么问题吗？” 汤姆·克鲁斯脸色有点不好看，能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是男女交往前会询问对方的宗教信仰。 “你表情怎么那么难看？”柏妮丝注意到丈夫不对劲的脸色。 汤姆·克鲁斯听不进去柏妮丝话语里别的单词，只是捕捉到难看：“你是觉得我不如他好看？” 柏妮丝再闻不到向她席卷的漫天醋味就是傻子了：“等等，你觉得斯图尔特先生对我有意思？” “不然他为什么要给你戴念珠？”汤姆·克鲁斯压抑着愤怒问道。 “只是帮忙而已，难道你生活中没有受到过异性的帮助？”柏妮丝平静地回答道。 汤姆·克鲁斯当然知道自己过于紧张，面对柏妮丝那张长开的脸，他看着引人驻足观看的花苞一点点绽放，吸引了大批觊觎的目光。 柏妮丝抱住他的胳膊晃了晃：“我有那么让你不放心吗？” “我不放心别人。”汤姆·克鲁斯皱着眉头说道。 “我不想因为别人影响我们的感情，你现在已经成了好莱坞炙手可热的明星，我也接触到更多的演员和导演，外界的力道将我们推向好莱坞内围。”柏妮丝扣住他的手，将自己手臂跟汤姆·克鲁斯的手臂贴在一起：“未来还会有数不清的诱惑，我相信你不会背叛我，你也应该多信任我一点。” “毕竟我不需要跟异性拍吻戏，不需要跟异性扮演情侣。” “你不喜欢我跟别的女人亲近？”汤姆·克鲁斯眼睛一亮。 “不然呢，我在你眼里有那么大度吗？”柏妮丝想打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她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丈夫背叛自己，哪怕是精神背叛她也无法原谅。 汤姆·克鲁斯收到柏妮丝的保证后，重新回到兴高采烈的状态，拉着女孩走进餐厅。 溜完梵蒂冈后，两个精疲力竭的人回到酒店。 柏妮丝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坐起身准备去浴室洗澡。 汤姆·克鲁斯在床上接着躺尸，等待柏妮丝用完浴室，不过没等他躺多久，就听到妻子在叫他。 “帮我摘一下头花，它好像卡住了。”柏妮丝发现自己无法抽出盘发里的香水百合。 汤姆·克鲁斯取花的时候发现花枝插进去的手法跟他插进去的手法完全不一样：“它掉下来过？” “嗯，小扒手当时把我的头绳拽掉了。” “谁帮你重新插好的？”他把百合取下来都废了一点技巧，妮丝自己是不可能把花插成那种方式。 柏妮丝想回答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但是想到两个人下午争吵的内容，她选择闭嘴。 汤姆·克鲁斯从妻子的沉默中窥见了答案，他低下头咬住女孩白皙脆弱的后颈。 “唔……你怎么突然？” “我们一起洗。”汤姆·克鲁斯脱掉身上的衬衫，不由分说挤到花洒下面。 “你可以等我一会儿。”柏妮丝背部抵在冰凉的墙砖上，用手推囊他的胸膛。汤姆·克鲁斯没有开口，只是用舌尖舔舐着她的颈部轮廓。 汤姆·克鲁斯灰绿色的眼睛颜色变深，他抱起柏妮丝让她缠在自己腰上，自己则是低头轻咬她的锁骨。 柏妮丝偏过头看了一眼盛满水的浴缸：“去那里……” 她见汤姆·克鲁斯没有动，仍然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伸手扯住他的发丝：“汤姆。” 汤姆·克鲁斯被头皮传来的刺痛感唤回了神智，他抱着柏妮丝没入浴缸。 柏妮丝这下可以抬起他的脸：“看着我。” “看着我，汤米。” 汤姆·克鲁斯缓缓抬起眼睛，看着倒映着他的黑瞳：“妮丝，我爱你。” “我知道。”柏妮丝亲了亲他的嘴唇。 “你若是离开我的话，我可能会疯掉。” 柏妮丝面对汤姆·克鲁斯认真的神色，她微叹：“只要你不疑神疑鬼，我就不会离开你。”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占有欲强得不可思议，而制片人这个身份对好莱坞的演员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她还没正式进入好莱坞的核心圈，就接到不少派对的邀请函，还有邀请函里面夹着的名单。暗示她可以挑选名单上的一个人带回去玩。 “我会尽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汤姆·克鲁斯把脸埋进她的颈间，闻着她身上若隐若现的气息。 “嗯。”柏妮丝手指插入汤姆·克鲁斯的发丝，温柔地安抚他。 第52章 第 52 章 阳光透过窗帘, 柏妮丝躺在床上伸着懒腰想到：水里挺舒服的，天然的丝滑。 “水里做感觉不赖。”汤姆·克鲁斯滚到柏妮丝身边抱住她，绿色的眼睛弯了起来：“家里要不要换大一点的浴缸。” 柏妮丝想附和的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她用力捏了一把他的脸：“你做梦, 家里做完了谁去清理浴缸？我可不想让小时工看到家里混乱的场面。” “我会刷。”汤姆·克鲁斯信誓旦旦地保证。 “不行。”柏妮丝坐起身下床，走到行李箱前找衣服穿上：“我只接受传统方式。” “尝试了那么多, 你就没有喜欢上其他方式吗？”汤姆·克鲁斯在床上撑起脑袋问道。 “没有, 你快点起床穿衣服，我们今天要去罗马斗兽场。鲁索应该在大厅等我们。”柏妮丝换上一件米色的法式连衣裙, 长发披肩：“我先去卷一下头发。” 汤姆·克鲁斯伸展了一下身体，走进厕所洗漱好, 换衣服的时候发现柏妮丝已经把头发卷好了：“你怎么这么快？” “我只卷了尾部。”柏妮丝把头发撩到肩膀后面，现在美国流行的是金发大波浪，很少有人喜欢黑长直。 “我们走吧。”汤姆·克鲁斯捻起柏妮丝的一缕头发在指关节饶了几下。 两个人在罗马呆了一个星期, 把城市有名的景点都逛了一遍，柏妮丝觉得他们差不多可以坐飞机去希腊了。 汤姆·克鲁斯在飞机上检查景点拍摄的照片, 他决定选一张合适的放在皮夹：“你喜欢哪张？” 柏妮丝接过洗好的照片，她找到一张街道小巷, 两个人背景是橘色的落日, 氛围静谧安详, 让她觉得有一种共度余生的感觉：“这张吧。” 飞机在雅典降落, 作为希腊的首都英语普及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他们不需要请翻译跟随。 前来希腊旅游的人大部分目的地都是圣托里尼岛的爱琴海。每天都有世界各地的游客慕名前来。 “我们要去坐船。”柏妮丝看着手里的地图，最底部有游轮公司的电话：“酒店在Oia小镇，据说房间可以看到世界上最美的落日。” 她把地图合上，叫住正在拍照的汤姆·克鲁斯：“走吧，我们去找船。” 汤姆·克鲁斯收起手里的相机, 他朝着柏妮丝伸出手。 柏妮丝上道地牵上去，她拉着汤姆·克鲁斯往自己所想的方向冲去。 一个小时后，柏妮丝看着跟刚才一模一样的蛋糕店，她转头望向身边的汤姆·克鲁斯：“我们迷路了吗？” “看样子，是的。”汤姆·克鲁斯看着妮丝眼里露出少见的迷茫懵圈，一下子变得可爱起来，他给了她一个抱抱：“我们可以先去吃点东西，再去找船。” “好吧，希望蛋糕店里有不甜的蛋糕。”柏妮丝叹了一口气，把地图收进书包里，牵着丈夫走进路过好几次的蛋糕店。 吃完蛋糕后，柏妮丝把手里的地图交给汤姆·克鲁斯：“你来试试。” “你确定？”汤姆·克鲁斯面对那堆长串字母，他看得眼睛疼：“把这件事交给一个读写障碍人士可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再怎么样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在我眼里雅典的街道像是迷宫。”柏妮丝一脸认真地说道。 汤姆·克鲁斯在她的指导下，摆正了地图，他一手牵着柏妮丝的手，一手拿着地图寻找上面标注的港口。 十五分钟后，他们出现在前往圣托里尼岛的港口，前面一大堆等候登船的游客，还有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招揽游客的渔船。 “好像不是很难。”汤姆·克鲁斯扭头看了一眼脸色发黑的柏妮丝，他只是看了几眼地图的线路，就走出他们绕圈的街巷。 柏妮丝面无表情地看着来来往往的游客：“你闭嘴。” 两个人在天黑前抵达柏妮丝订下的酒店。 汤姆·克鲁斯觉得圣托里尼岛的体验比罗马好一百倍，前来旅游的游客基本上都是新婚夫妇，大多数成双成对，没有存在感明显的翻译，没有随时会出现的情敌，只有他和妮丝两个人。 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的话，他想一直在这里常住。 酒店外观是漂亮的蓝白建筑，他们所在的房间是全酒店最好的那间房子，打开窗户就可以看到海上的落日和日出。 柏妮丝举着相机对着大海拍了一张照片，每个人遇到大海的感觉都不一样，她属于那种喜欢海的人群。 他们在吃饭的时候遇到一对年轻的美国夫妇，认出了汤姆·克鲁斯的身份。 柏妮丝坐在餐桌上，微笑着看汤姆·克鲁斯给两个人签名。蜜月中沉迷进去的何止是汤姆，陌生夫妇的举止将她拉回现实，她跟自己的丈夫注定无法像普通的夫妇那样平凡的度过一生。 “祝你们幸福，你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人，汤姆！我和妻子都很期待你的新电影。”年轻的男人跟汤姆·克鲁斯拥抱了一下。 “你也一样，老兄。”汤姆·克鲁斯笑着接下他们的祝福。 汤姆·克鲁斯回到位置的时候，看到柏妮丝低头切割手里的牛排，一缕发丝从耳边滑下，他心里感受到一种名为幸福的东西。 “吃吧。”柏妮丝把切好的牛排推到他手边，接着开始切自己的那份。 两个人在圣托里尼岛待到克里斯托弗教授批假的最后期限。 “我们该回洛杉矶了，汤姆。”柏妮丝站在酒店的天台，凝望着海平面上缓缓落下的太阳。 汤姆·克鲁斯有些怅然若失，在圣托里尼几天简直美好得不可思议，这里给人的感觉是纯粹、浪漫、安宁，恰好是爱情里不可缺少的元素。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世界上就剩自己和妮丝两个人。彼此交流更多的是灵魂，而不是身体。 “你还有电影试镜，我也要继续工作。”柏妮丝打了个喷嚏，圣托里尼岛昼夜温差比较大，她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衬衫。 汤姆·克鲁斯见状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是啊，我们不属于这里。” 他听着远处海鸟的鸣叫声，还有亮起灯光的小镇：“但是我有点舍不得。”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下次再来吧。”柏妮丝裹紧身上的外套，将脑袋倚在他身上：“蜜月旅行是我来到世界最开心的时光。” “我也是。”汤姆·克鲁斯低头跟黑夜一样颜色的眼睛对视，他慢慢地把嘴唇贴在女孩的嘴唇上，交换了一个不含有任何**的吻。 - 迈克尔·亨特看到办公室里面色滋润的老板：“看起来您的蜜月过得非常不错。” “是的。”柏妮丝哼着口哨处理手里的文件。积压再多的工作也没影响到她的好心情。 “对了，你不是说你认识很多不同领域的大学生吗？”她记得自己的经纪人是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 “是的，不仅是我们学校，我还有外校的人脉，比如哈佛和耶鲁。” 柏妮丝看着他自信的神色，扬了一下眉头：“那你交际圈还挺广泛的。” “我所在的高中大部分都去了美国顶尖的几所大学。”迈克尔·亨特想到此处就一脸骄傲，他虽然不是成绩最好的，但一定是人缘最好的：“所以，老板，我还是很有用的！” “你先不要吹牛，我想招几个物理和计算机的高材生来组建研发室。”柏妮丝早就有这个打算，只是资金不够一直没有实施，直到《伴我同行》上映后，才有了可以调配的金额。 在互联网还没有兴起的时代，电影除了在院线上映赚到票房之外，还有一种无法记入统计的隐藏票房——DVD。 DVD一般由好几个工厂生产，赚到的钱实时都在变动，再加上有的人是租碟，不是买碟。《伴我同行》恰好是票房卖得很好，相关DVD在市场上评价也不错，值得反复重刷。 “我准备将12A一层改成产品研发室，它们的流水不走伊甸园账目。” “您是准备成立一个独立的工作室？”迈克尔·亨特明白了老板的意思。 “嗯，研究方面主要是我一个人在搞，詹姆斯他们帮不上忙。这样下来，我的研究支出可以自己做主。”柏妮丝不想给别人分享自己的劳动果实，也不想让别人承担她研究失败的损失。 “至于工作室的名字就叫夏娃。” “伊甸园里的夏娃吗，听起来不错。那么是不是还有亚当？” “等到我们公司的独立电影多了起来，我会成立专门生产周边的工作室，它就叫亚当。”柏妮丝计划里存在着亚当和夏娃，不过亚当组建估计要排到收购联美后面，毕竟周边不是必需品，自己现在只有卡梅隆的《终结者》。 “对了，您不是决定在奥斯卡颁奖典礼前在天堂电影院上映《夏日最后的玫瑰》。开业那天是不是要请明星来撑场？”迈克尔·亨特接过老板手里的研究员招聘策划书。 “嗯，我已经请好人了。”柏妮丝决定在结果揭晓前保密：“记得让公司导演组的人都到场，尤其是大卫，告诉他不去的话后悔一辈子。” 迈克尔·亨特走出办公室后，脑子里猜测自家老板究竟请了谁，如果是大卫·芬奇作为重点对象，那么对方应该不是电影明星。 第53章 第 53 章 迈克尔·亨特瞪大眼睛看着电影院门口给粉丝签名的男人：“我这是在做梦吗？！怎么看到了迈克尔·杰克逊？！” 柏妮丝伸手合上他张大的下巴：“你不是在做梦, 我请了MJ作为天堂电影院唯一的开幕明星。” “你就请了一个？”迈克尔·亨特看着水泄不通的街道，前来的粉丝快要把巷子撑破。 “你觉得现在的情形支持我们请第一个吗？”柏妮丝反问，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时间差不多了，该把迈克尔·杰克逊从粉丝堆里刨出来了。 她朝着身后人高马大的保镖点点头，一行人立即会意, 挤进了粉丝群里护送迈克尔·杰克逊走进天堂电影院。 柏妮丝终于可以和这位流行天王展开线下聊天, 她不知道未来怎么样, 但是现在，迈克尔·杰克逊无疑是八十年代最火的大明星。 她温声向迈克尔·杰克逊表示感谢：“您能来参加我的电影院的开业典礼, 真的是像做梦一样。” 迈克尔·杰克逊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声音柔和谦逊：“我不想辜负一个喜欢我十六年的粉丝。” 站在两个人身后的迈克尔·亨特立马想到老板蜜月前让他去市面上寻找迈克尔·杰克逊出的第一张个人专辑《Off The Wall》，当时还在疑惑喜欢古典乐的柏妮丝为什么突然对摇滚感兴趣，原来一切都是有备而来。 “我真的很幸运能喜欢上您这样的偶像, 对于我来说, 您就像海上的灯塔，让我立志于做对世界有用的事情。”柏妮丝神色真诚地说道, 她声音激动地有些抖。 迈克尔·杰克逊听后一脸感动，他忍不住攥住柏妮丝的手握了握：“噢，你真的太棒了！我相信我们共同努力, 一定会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你可以叫我迈克尔。” 迈克尔·亨特不知道是MJ过于单纯, 还是老板的表演太过成功, 竟然相信了她是十六年的粉丝。 老板不当演员是奥斯卡的损失。 他重新定义了柏妮丝良心是薛定谔的良心。 柏妮丝热情地将迈克尔·杰克逊以及他身边的工作人员安排在电影院最好的位置, 为了避免场内混乱，观看《夏日最后的玫瑰》首映的都是伊甸园中高层员工，刚好坐满了整个场子。 在天堂电影院开业前, 她跟公司里的导演们在这里举行了内部试映，其中罗伯·莱纳和詹姆斯·卡梅隆都愿意接触新的拍摄技术，对数字电影的画质和色彩给予肯定。 现在他们一行人坐在最后一排观察观众的反应。 柏妮丝眼睛没有从迈克尔·杰克逊的位置离开过，她摆出思考的状态。 “不，那个不可能。”阿兰·克洛艾看出了柏妮丝的想法，现在收购联美都比老板脑海中的想法现实。 “我只是想想而已。”柏妮丝露出遗憾的神色，影响力和业务水平都是TOP级别的巨星卡牌，她好馋。 “你倒不如让亨特改姓氏叫杰克逊更现实一点。”詹姆斯·卡梅隆听到他们的谈话，自己好友真敢想，如果早十年签下迈克尔·杰克逊说不定还有可能，现在的可能性趋近于零。 “可是柏妮丝把迈克尔请来了。”罗伯·莱纳持有不同的想法，迈克尔·杰克逊火遍全球之后，不到必要的地步不会外出，谁能想到他会来参加一个地理位置偏僻的电影院的开幕仪式。而这家电影院还属于好莱坞的小公司。 电影在他们一群人低声交谈中开始，刚开始大多数人的注意力还在迈克尔·杰克逊身上。 随着电影的音乐开始播放，他们的目光被眼前的银幕吸引。 银幕的画面跟他们平常在电影院看的画面有所不同，演员的面部轮廓更加清晰，风景色彩更加鲜明、饱满，最重要的是清晰度，仿佛跟导演置身于同一个拍摄场景。 胶片电影是一束光照到银幕上，放映时有银幕中间亮、四边暗的缺陷，数字电影则是均匀平铺整个银幕。 除了图像之外，提高的还有电影的音质。 电影放映结束，观众们没有一个站起身，直到迈克尔·杰克逊率先鼓掌，电影院才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世界上第一部数字电影首映取得了初次成功。 “我想知道它为什么如此清晰，演员就像是在我面前演绎自己的角色。”迈克尔·杰克逊来到电影院的放映室问道。 柏妮丝取下数字放映机的磁盘：“因为它不是胶片电影。” “放映机里没有胶片，真不可思议。”迈克尔·杰克逊接过柏妮丝递给他的磁盘，只有《圣经》大小，单手就能拿起来。 “嗯，数字电影不会像胶片电影在反复播放的过程中磨损，它保存方便，发行成本低，既节约生产成本又有利于环保。”柏妮丝摸了摸手边的数字放映机。 迈克尔·杰克逊在年初的时候花费将近两千万美元在加州圣巴巴拉市买下两千七百英亩的农场，准备打造像迪士尼那样的乐园，其中就有电影院。 “它的价格怎么样？” 柏妮丝知道他指的是自己手下的数字放映机：“我准备以一百五十万的价格上市售卖。” 她看到迈克尔·杰克逊低下头陷入沉思：“我可以给你一个优惠的价格。” “那么我需要付出什么呢？”迈克尔·杰克逊在娱乐圈呆了那么多年，自然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我公司里有一个年轻人非常仰慕你，他想成为你MV的导演。噢，他叫大卫·芬奇。” 大卫·芬奇原本是在一旁看热闹，没想到自己被点名，他一脸懵，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被老板遗忘，毕竟他签到伊甸园后，完全是放养状态，公司有给他一些不温不火的乐队合作，但是跟他自己独立接到的合作咖位差不多。 他听着柏妮丝向迈克尔·杰克逊大力夸赞自己的潜力，把他吹嘘成未来的约翰·福特。 大卫·芬奇心里忍不住哇了一声，原来我这么厉害的吗？ “……最终的选择权还是在你手上，我会将大卫之前拍摄的作品交给你来做决定。”柏妮丝轻缓着说出自己的来意，她目光温柔地看着迈克尔·杰克逊的眼睛：“最后，请不要立马拒绝我，好吗？不然我会很伤心的。” 迈克尔·杰克逊看着眼前那双清澈的黑色眼睛，他对面前年轻的女孩第一印象就不错，对方身上有着纤尘不染的气质，干净得在好莱坞这个泥潭中显得格格不入。 哪怕是跟他做交易也没有金融资本家眼里那种恶心的算计，更像是属于孩童的狡黠。 詹姆斯·卡梅隆在后面默不作声，实际上心里咋舌：OMG，这是天天跟他打嘴仗的柏妮丝·霍普？ 罗伯·莱纳脸上始终挂着慈祥的笑容，他感慨自己的制片人能屈能伸，未来一定能带着公司走向新的高度。 “我会认真考虑一下。”迈克尔·杰克逊笑容有些腼腆，他看了一下女孩身后的大卫·芬奇：“如果有需要的话，我的经纪人会联系你的。” 大卫·芬奇直到迈克尔·杰克逊离开后，才有了一点真实感，老板真的给他喂了一张优质的馅饼：“MJ说回来会联系我？” “是的，你没有听错。”阿兰·克洛艾肯定了大卫·芬奇的话，他看出来迈克尔·杰克逊真心想买数字放映机，只要大卫·芬奇作品足够优秀，巨星一定会就近选择。 柏妮丝领着迈克尔·杰克逊和他的工作人员来到自己的私人停车库：“这里只能刷卡进入，别人进不来，不用担心会埋伏疯狂粉丝，还有利益至上的狗仔。” “谢谢你，柏妮丝。”迈克尔·杰克逊走上车，他把车窗摇下来看向站在车旁的女孩：“游乐园建成后我可以邀请你来参观。” 柏妮丝注视着迈克尔·杰克逊黑白分明的瞳孔，她弯腰伸出小拇指：“好啊，我们拉钩。” 迈克尔·杰克逊脸上的笑意发自内心，他学着柏妮丝的样子跟她拉钩：“天堂电影院，还有伊甸园，它们的名字真好听。” “嗯，我想了很久的名字，你打算给你的游乐园起什么名字？” “ummm，我还没有确定好，不过我想起一个童话般的名字。”迈克尔·杰克逊回答道。 “那确实应该好好想一想，名字代表着建筑的生命。”柏妮丝直起腰，跟他挥手道别。 迈克尔·亨特看着迈克尔·杰克逊的车消失在街头拐角，老板的神色一下子恢复日常的冷漠脸，变脸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你去给今天观影的员工发一份调查问卷，统计他们对电影的观后感，下班前收齐了交给我。”柏妮丝脸色平静地说道，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上不存在的褶皱：“还有詹姆斯、罗伯、大卫、史蒂芬和玛莉，你让他们每个人写一千字对数字电影的感想。” 好吧，他老板还是伊甸园的那个掌控欲严重的君主。 “好的，Bss.” 第54章 第 54 章 柏妮丝翻阅着手里崭新出炉的娱乐杂志, 封皮是她在金球奖拍的半身照。她找到杂志里介绍自己那页：“……好莱坞最年轻的制片人，有着海蒂·拉玛级别的美貌和葛丽泰·嘉宝相似的气质……” 迈克尔·亨特盯着老板看不出喜怒的脸庞：“您不喜欢这种形容词吗？” “不，我挺喜欢的，一个美得让人惊艳, 一个是举世闻名的默片女王。”柏妮丝合上手里的杂志, 谁会不喜欢别人夸自己好看呢？ “我以为您会不喜欢别人说您长得像另一个人。” “如果我是演员, 这种形容可能会让我的戏路受限，继而不喜欢这种描述, 但我是制片人, 外在对我而言是锦上添花。”柏妮丝懂得如何去利用自己的脸来达成自己想要的。 《夏日最后的玫瑰》开始在北美上映，柏妮丝关注了一下票房, 不温不火，不过她的电影院火了。 有迈克尔·杰克逊留下的亲笔签名, 他的粉丝们纷纷前来观看电影，为的就是跟自己偶像有一个近距离接触。 柏妮丝注意到天堂电影院门口成了拍照打卡点，她摩挲着下巴思考日后要不要专门放一面名人墙，把好莱坞明星导演的名字都整上去。 电影院的流水让她很满意, 数字电影向市场发行的目标更近了一步，下面只需要一部冲奖的数字电影, 就能涌出多部优秀的数字影片。 天堂电影院变成了洛杉矶人口中：巷子里神奇的影院。 每天有不少人听闻赶过来看数字电影, 惊叹它流畅均匀的画面和亮丽的色彩。 柏妮丝见电影院步入正轨之后，开始着手准备奥斯卡的事宜：“我记得朱迪拿到了奥斯卡的门票。” “是的。”迈克尔·亨特点点头, 毕竟朱迪·福斯特混迹好莱坞的时间比自家老板还要长。 “你问她有没有合适的同伴走红毯。”柏妮丝想到瑞凡·菲尼克斯的遭遇，她担心朱迪·福斯特也会遇到相似的事件：“没有的话问她愿不愿意跟一个女的一起走。” “啊？”迈克尔·亨特愣住, 他看到老板认真的神色：“您是带着福斯特小姐一起走奥斯卡的红毯吗？” “有什么问题，难道奥斯卡不允许同性走红毯吗？”柏妮丝在手里的文件签好名，她昨天面试了几个不错的高材生, 打算招进夏娃研发部门。 “也没有硬性规定。”迈克尔·亨特看着自家老板不甚在意的表情，他搞不懂她的想法：“如果您担心福斯特小姐遇到潜规则，可以让您熟悉的导演带领她一起。” 他记得罗伯·莱纳也会出席奥斯卡的颁奖典礼。 “我不太放心。”柏妮丝皱了一下眉头，朱迪·福斯特作为她请进来的员工，还是自己带着更好，顺便还能帮她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资源，剧本这种东西，谁会嫌多。 “行吧，那我先去问问福斯特小姐。”迈克尔·亨特离开办公室。 他以为朱迪·福斯特会礼貌地拒绝老板这个荒唐的决定，没想到对方反而一脸欣喜地答应下来。 跟公司的顺利相比，到了汤姆·克鲁斯这边遇到了阻碍。 “这是我们第一次参加奥斯卡颁奖典礼。”汤姆·克鲁斯没想到自己妻子不跟自己走红毯，反而跟一个外人去走第一次红毯。 “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次红毯机会。”柏妮丝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朱迪是女孩子，我比较担心她。” “她又不是第一次参加奥斯卡颁奖典礼。”汤姆·克鲁斯抱着柏妮丝，他知道她做好了决定别人没有反悔余地：“你就不担心我被人占便宜吗？” 柏妮丝看了一眼长相精致俊美的汤姆·克鲁斯，好像有点危险，她垂下脑袋思索了一下：“你可以走完红毯来找我，我们个可以一起。” “个人？”汤姆·克鲁斯看着她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他知道妮丝没有一丁点龌龊的想法，只是单纯的担心他和朱迪·福斯特的安全问题。 “对呀，我会好好保护你们的。”柏妮丝抱住汤姆·克鲁斯的脖颈，缠在他身上。 “而且我们电影奖项冲突。”她看完了提名的电影名单，《伴我同行》和《金钱本色》有一项提名撞到一起了：“斯科塞斯导演要是知道你来支持对手的电影，你猜他会不会在背后骂你。” “马丁没这么小气。”汤姆·克鲁斯被她可爱的形容搞得笑个不停，他笑点一直很低，听冷笑话也会忍不住笑。 “据我所知，爱计较小气的男人一大把。” “噢，那我呢？”汤姆·克鲁斯抱着柏妮丝坐到沙发上。 柏妮丝不想跟自己亲近的人撒谎，她选择沉默。 汤姆·克鲁斯知道柏妮丝的沉默代表默认，他捏了一下对方腰间的软肉：“既然这样，我也不必伪装成大度的模样。” 两个人在沙发上逗了一会儿，点了一份外卖送到家里。 奥斯卡颁奖典礼那天，朱迪·福斯特穿了一件吊带黑色长裙，头发只是简单的定型。 柏妮丝望着她空荡荡的脖子，看向身边的阿兰·克洛艾：“你去把我闲置的首饰拿过来，” 她接过阿兰·克洛艾手里的蓝宝石项链，给朱迪·福斯特戴上，看起来总算不那么单调了。 伊芙琳·福斯特看着自己女儿纵容年轻的老板为她戴上不属于她审美的宝石项链。 “你看，我是绿色的宝石。”柏妮丝展示了一下自己新买的宝石项链，她当初觉得这个颜色跟汤姆·克鲁斯眼睛颜色很像，犹豫几秒就买了。女人永远缺少一件美丽的首饰。 “很漂亮。”朱迪·福斯特伸手帮她把项链的锁扣调整到后颈正中心，她望着穿着墨绿色礼裙的柏妮丝。 柏妮丝没有多想，以为她是夸赞自己精心挑选的项链，她一直将朱迪·福斯特看作朱迪·莫尔，自己拥有两个叫朱迪的朋友。 她走过金球奖的红毯，即使是第一次来到奥斯卡，内心也没有金球奖那次的紧张感。 朱迪·福斯特的知名度明显要大于她，上来就有记者采访。 柏妮丝站在旁边听着面前的记者采访朱迪·福斯特，下一秒话筒的方向一转递到她面前。 “霍普小姐是第一次参加奥斯卡，你对此有什么想法吗？” “我感觉这里……”柏妮丝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记者一脸兴奋的表情，声音平缓地说道：“挺热闹的。” “我一次参加这种大型party。” “你是说奥斯卡对你而言只是一场大型派对？”棕色卷毛记者抓住柏妮丝口中的漏洞。 柏妮丝神情冷淡地看着他：“毕竟我又不会获奖，这一届奥斯卡对于我来说就是派对啊。” 杰克没想到这位制片人那么实诚，一点客套话都不愿意多说，他把话筒转向朱迪·福斯特：“据说你签约了霍普的公司。” “是的，柏妮丝是一位友善的人，跟她在一起我时刻都会感受到心情愉悦。”朱迪·福斯特脸上摆着得体的微笑。 两个人结束采访后就踏入洛杉矶音乐中心，找到她们的位置落座。 “他好烦。”柏妮丝刚才的采访体验比第一次差远了，那位记者专门问一些刁钻的问题，想引诱她往坑里跳，好在朱迪·福斯特轻松地帮她化解。 “没事，我们下回装作没看到他就好了。”朱迪·福斯特把桌子上的小蛋糕递给她。 “嗯，我不想理无良记者。”柏妮丝用叉子切掉蛋糕上的花瓣。 最佳改编剧本奖项发给了《看得见风景的房间》，同时宣告《伴我同行》再一次陪跑。 柏妮丝不太喜欢陪跑的滋味，她对文艺片不感冒，但是她想要获奖，提高公司知名度，有助于野生的大白菜进入自己的伊甸园。 交流会上想要看清一个导演的水平，那么看他身边围绕的演员有多少，想要看清一个制片人的身价，那么看他身边围绕的导演有多少。 好莱坞是制片人中心制，大部分编剧都要听从制片人的命令，他们编写完剧本之后，先是找到中意的导演和演员，确定好班底之后寻找合适的制片人，游说这些人花钱投资他们。 柏妮丝倚靠在吧台边休息，社交比研究更累，她接触了几个导演，给出的剧本明显不符合她的心意，也不适合朱迪·福斯特。 “你还好吗？”朱迪·福斯特担忧地问道。 “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柏妮丝看着面前拥挤的人群，刚才一个制片人被众人簇拥着走过。 “我们……”朱迪·福斯特考虑要不要提前撤退，反正她挺喜欢柏妮丝给她接的那个剧本，暂时不太需要备选。 一道声音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语。 “你好，霍普小姐。” 柏妮丝看着面前的意大利导演，她认出对方的身份：“您好，贝托鲁奇先生。” “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将数字拍摄技术应用到传记电影？”贝纳尔多·贝托鲁奇问道。 “您不妨说来听听，虽然我们公司不打算接触传记类型的电影，但是我们会为一些优秀的剧本开先例。”柏妮丝直起身坐到吧台的椅子上，示意对方展开说一下。 “我打算为一位中国皇帝拍摄传记。”贝纳尔多·贝托鲁奇晃了晃盛着葡萄酒的高脚杯。 柏妮丝喝了一口手里的香槟，“中国有很多皇帝，您指的哪位？” “历史上最后一位。”贝纳尔多·贝托鲁奇回答道。 第55章 第 55 章 柏妮丝默默听完贝纳尔多·贝托鲁奇的拍摄计划才开口：“那么您是打算在哪里拍呢？” “中国紫禁城。”贝纳尔多·贝托鲁奇笑容有些骄傲, 他作为□□人士得到了相关部门的信任。 “嗯？那个故宫？”柏妮丝以为他会用后期特效合成，没想到是真实取景。 “是的，我已经得到官方许可, 中国在今年下发了通知, 四月之后国际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古建筑室内禁止一切拍摄, 我在他们下达通知之前提交了申请。”贝纳尔多·贝托鲁奇铁了心要把这部电影拍出来, 他预感这会创造一个里程碑。 “我学业和事业繁忙，无法从洛杉矶走开, 恐怕不能给予就近技术指导。”柏妮丝神色平淡，没有被导演激昂的兴致感染，她用拇指转动手上的婚戒。 “离开前，你可以教我使用数字摄像机。”贝纳尔多·贝托鲁奇看出年轻的制片人眼底的心动。 柏妮丝确实很心动，若不是导演说拍摄地点在故宫，她还计划着单吃这块馅饼，看来现在她只能成为几个投资人之一, 毕竟伊甸园的资金无法支持这么宏大的拍摄。 既然无法成为制片人，那么她还是尽量争取自己的分红更多一些。 她留下了自己的工作号码, 准备明天跟贝纳尔多·贝托鲁奇详细谈论合作事宜。 柏妮丝看着贝纳尔多·贝托鲁奇握着酒杯走向下一个制片人，她把喝光的高脚杯放到吧台, 找到红光满面的罗伯·莱纳。 “你看起来收获不错。”她闻到他身上传来的酒气。 “是的，我接到一个冒险电影的剧本, 还有一个喜剧电影的客串。”罗伯·莱纳用力抹了一把脸, 让自己大脑清醒一点。 “好吧,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带着丰收的果实离开, 因为你看起来像倒在路边的酒鬼。”柏妮丝毫不留情地说道。 “哦，柏妮丝，这话太让人伤心了。”罗伯·莱纳吸了吸鼻子, 做出受伤的姿态。 柏妮丝神色冷淡地看着他表演：“不要以为你有演员生涯，就能骗过我的眼睛，装可怜这套还是给你的妻子用吧。” “好吧，我真羡慕你这该死的镇静。”罗伯·莱纳收起脸上可怜巴巴的表情，他想到柏妮丝特意找到他：“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一下，你对瑞凡·菲尼克斯的看法。”柏妮丝让吧台的调酒师给她调一杯度数低的果酒，她记得罗伯·莱纳对瑞凡·菲尼克斯的赞叹。 罗伯·莱纳看了一眼四周，小声跟柏妮丝说道：“我有预感，他会称霸九十年代的好莱坞。” 柏妮丝放下手里的酒杯，十分淡定地问道：“你是夸张，还是真情实感？” 她公司始终处于缺人的状态，伊甸园的影响力和资金跟不上她研究的脚步。如果不能平衡两者，必定要舍弃其中一个东西，但是她很喜欢自己的事业，也喜欢发明创造。 “真的，我向你保证，只要他不在未来折损，一定前途无量。”罗伯·莱纳眼里不见刚才的醉意。 “我知道了，希望菲尼克斯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不要让我失望。”柏妮丝知道公司现在的地位没有办法直接签下迈克尔·杰克逊那样的世界巨星，她把目光放到那些有巨星潜质的演员和导演身上，就像大卫·芬奇和朱迪·福斯特。 若是对方成长起来，她就赚了，没有成长到她想要的程度，也不会亏损太多。 “你打算把瑞凡签到伊甸园？” “嗯，我们公司人手短缺。” 罗伯·莱纳理解柏妮丝口中人手短缺指的是缺少好莱坞业内人士：“那可太好了，我挺看好这孩子。” 柏妮丝朝附近的阿兰·克洛艾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立马会意点点头。 第二天，阿兰·克洛艾将一份签好名字的合同送到她的办公室。 “这么快？”柏妮丝惊讶地翻了一下合同。 “菲尼克斯先生的母亲好像对您很放心，她知道是您要签下她的儿子，没有看合同，直接签下名字。”阿兰·克洛艾看着老板把合同锁到手边的抽屉。 柏妮丝想到金球奖那天发生的事情，只能是这个原因，但是这么轻易的把自己儿子签到她的公司，也不怕自己把瑞凡·菲尼克斯卖了吗？ “看来艾琳·菲尼克斯女士仍然心大。” 她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自己手里的剧本：“你去把《不惜一切》的试镜剧本交给他，我记得试镜是在六月，还有很长的时间去准备。” “您是说吕美特导演的那个剧本？” “嗯，我记得这位导演五次入围过奥斯卡提名，把菲尼克斯送去打磨一下演技是个不错的选择。”柏妮丝手里的演员卡牌只有朱迪·福斯特和瑞凡·菲尼克斯，自然可以投喂优质的剧本试镜。 “好的，我会转告菲尼克斯先生。”阿兰·克洛艾想到刚才接到的电话，“洗衣店刚才打电话说您的西服已经熨烫好了，他们问什么时候可以送过来。” “现在就可以，正好我下午要跟贝托鲁奇会面。”柏妮丝合上手里的钢笔，她总算处理完蜜月里攒下来的工作，现在还剩下克里斯托弗教授留下来的作业。 下午三点，柏妮丝准时出现在伊甸园对面的咖啡厅，点好一杯咖啡等待贝纳尔多·贝托鲁奇的到来。 不一会儿，戴着贝雷帽的男人出现在咖啡店门口，走到柏妮丝对面的位置落座：“希望我没有迟到太久。” “不，我只是喜欢提前到场，再者咖啡店就在我的公司对面。”柏妮丝把手边的菜单推向他。 贝纳尔多·贝托鲁奇要了一杯摩卡，他将手里准备好的合同交给柏妮丝：“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 柏妮丝接过后从第一页看起，她一条一条顺下来，等到她看完合同，对面的贝纳尔多·贝托鲁奇杯子里的饮品都喝完了。 “抱歉，我是不是看得太久了？” “没事，签合同这种事情谨慎一点很正常。”贝纳尔多·贝托鲁奇耸耸肩。 柏妮丝没发现漏洞，她拿起咖啡厅准备的笔签下自己的名字：“好了，愿我们接下来的教学合作能够顺利。” 贝纳尔多·贝托鲁奇伸出手同柏妮丝握了握，临走前他不忘了提醒自己的投资商：“电影的试镜在下周一，你作为投资人之一，拥有投票的权力。” “嗯，我会按时到场。”柏妮丝用咖啡勺搅拌手里冷掉的咖啡，她看着贝纳尔多·贝托鲁奇在门口招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她听闻这位导演处于事业的低谷时期，恰巧读到末代皇帝的人生经历，跟其产生了某种共鸣。于是改编真人自传自己拍摄电影。 - 爱新觉罗·溥仪作为一个封建制度的牺牲品和战犯，想要演绎好这个角色，无疑考察一个演员的功底。 柏妮丝身为主要投资之一商和拍摄指导，她没有坐到贝纳尔多·贝托鲁奇的手边，而是坐在长方形桌子最左端观看前来试镜的亚裔。 “你们觉得刚才那个日裔怎么样？”马克·派普罗示意守在门口的工作人员停止叫人，他们需要讨论一下前面几位试镜者。 “他英语挺标准的，没有日本的口音，在加州旧金山出生，之前演过几个配角。”杰瑞米·托马斯点了点手下的演员资料。 贝纳尔多·贝托鲁奇看向没有说话的柏妮丝：“霍普，你觉得他怎么样？” “不太行。”柏妮丝投了一票否决，她看向注视自己的导演组：“他身上缺少一种贵气，你们可以想象一下欧洲的贵族。” “挑选演员不是我的特长，我无法从一个演员的台词和动作看出他的表演水平，但是刚才那位演员的气质太平庸了，不像一个皇帝。” 贝纳尔多·贝托鲁奇敲了一下桌子：“是的，就是这个！我无法跟这些试镜者产生共鸣，就像我读到末代皇帝的故事那样的共鸣。” 柏妮丝看着因为她的话，开始一轮讨论的导演组和制片组，产生争论的基本是编剧、导演和摄影。制片组的投资商跟她一样在旁边看热闹。 “我想贝纳尔多和马克还要很长时间才争论出一个结果，我们不妨先去买杯咖啡？”杰瑞·艾奇逊看向旁边的女孩。 “好啊，我记得这一层有自助售卖机。”柏妮丝站起身向门外走去，旁边的男人紧随其后。 她来到自助售卖机所在位置，查看里面的饮料。 “我们要不要给他们带一杯？”杰瑞·艾奇逊问道。 “嗯。”柏妮丝掏出硬币一枚一枚投进去，不一会儿就掉下来一堆汽水和速溶咖啡。 杰瑞·艾奇逊接过柏妮丝手中的速溶咖啡粉，他要到走廊尽头的饮水间冲泡。 “你去吧，我在这里透透气。”柏妮丝看出杰瑞·艾奇逊明显到写在脸上的心思，用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把东西交给他。 作为久经沙场的成年人，杰瑞·艾奇逊明白霍普跟她的丈夫还在热恋时期，不过来日方长，未来充满了意外。 柏妮丝等到他离开后，靠在墙上拧开手里的汽水，她不喜欢喝碳酸饮料，喝了一口就拧上盖子。 尊龙在试镜房间门口的椅子上睁开眼睛，他刚在脑海里过完《末代皇帝》的剧本，就等工作人员叫他进去试镜。 现在距离上一个日裔出来的时间过了大约一小时，门外试镜的演员多多少少浮现焦躁的情绪，纷纷猜测刚才那个日裔是不是拿下来角色。 “我去附近走走。”尊龙跟自己的经纪人说道。 黄玉美知道尊龙的分寸，她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只是叮嘱他不要随便接陌生人的东西。 尊龙想到来的时候路过一个凹进去的阳台，那里应该没有人。但是等他到达那里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人背对着他站在露台吹风。 从纤瘦的背影可以看出对方是一个年轻的女孩，他记得今天是爱新觉罗·溥仪的试镜，而婉容和文秀的试镜在明天。 对于自己的同胞，他抱着一份善意提醒：“你好，请问你是来这里试镜的演员吗？” 柏妮丝听到身后的声音，她转过身跟来人对视。 尊龙望着面前黑发黑眼的年轻女孩，从她冷艳深邃的眉眼可以看出来她的人种不属于亚裔：“抱歉，我认错了。” “你是来试镜的演员？”柏妮丝倚靠在露台的栏杆上，她好像找到贝纳尔多·贝托鲁奇想要的共鸣感了。 第56章 第 56 章 尊龙看着那张年轻的面孔, 他一时间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还是友好地回答：“是的，我是来试镜溥仪。” 柏妮丝看了一眼他胸前的号码牌, 六十六号, 刚才走出去的日裔演员是五十号，她眼睛在男人深邃立体的五官上扫了一圈。 典型的东方皮囊, 西方的骨相，巧妙地融合了两者的优点。剑眉星目，高鼻梁，面庞立体英俊。 “我很期待你接下来的试镜。”柏妮丝扬起一个礼貌的微笑，从露台起身回到试镜的房间。 “霍普小姐，你刚才去哪里了？”杰瑞·艾奇逊已经在里面给大家分咖啡。 “在露台上吹吹风，屋里有些闷。”柏妮丝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 尊龙在露台呆了几分钟，就忍不住回到试镜的房间外面, 刚才他看到女孩走进房间。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尊龙轻声问身边的经纪人。 黄玉美顺着他的眼睛看向紧闭的房门：“你是说柏妮丝·霍普吗？” “你认识她？我感觉在哪里见过这位小姐。” “可能是杂志或者报纸, 霍普是好莱坞最年轻的制片人，伊甸园的老板，第一部制片作品《终结者》就取得了成功, 让公司在好莱坞站稳脚跟, 接着是《伴我同行》, 今年提名了金球和奥斯卡。”黄玉美作为好莱坞最早一批的华裔女星, 后来转型做了好莱坞华裔的经纪人, 时刻捕捉圈子里的风向。 “虽然她是好莱坞的新制片人，但是话题度堪比一个三线女星。” 尊龙回想到女孩转身的那一瞬, 他好像知道了原因：“她长得很好看。” “对，那张脸哪怕放到黄金时代当花瓶也没问题。”黄玉美想到刚才柏妮丝走过的画面，在场的所有人目光都追逐着她的身影。她好久都没有在好莱坞里看到凭借脸出名的人。 刻薄的娱乐报纸喜欢在明星全身上下扒出来一个缺点嘲讽。而柏妮丝恰好打破了这种风气, 没人能在她的外表里找到一个缺点。 “据说她还是技术型人员，就读加州大学物理系，前几天刚成功申请一个专利，贝托鲁奇想要使用新的电影设备来拍摄。” “哇哦，听起来非常了不起。”尊龙挑了一下眉头。 “唯一一个可惜的点就是英年早婚，刚满十九岁就跟自己的男朋友步入婚姻的殿堂。”黄玉美观察着艺人脸上的表情。 尊龙察觉到经纪人的意思，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到一个聪明漂亮的女孩，生出一些好感。还不至于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你是知道我不喜欢靠着身体上位。” “那就好，刚才工作人员通知试镜继续，马上就到你了，发挥你的正常水平就行。”黄玉美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可以叫下一位试镜者进来了。”马克·派普罗把手里的简历放到右手边，拿起下面的简历粗略地看了一眼：“他演过很多电影，有过金球最佳男配的提名。” “这是亚裔？那还挺厉害的。”贝纳尔多·贝托鲁奇拿过他手里的简历放在自己下方。 柏妮丝看了这么久，发现了规律，如果试镜不合格，简历就会留在马克·派普罗的右手边，如果列为待选，简历就会放在他和贝纳尔多·贝托鲁奇之间，他的左手边。 尊龙走进房间，用流利的英语向房间里的人做自我介绍。 贝纳尔多·贝托鲁奇看到眼前气质清贵的男人，精神一振，他双手交叠撑着下巴：“你现在可以开始你的试镜。” 试镜的片段是溥仪不顾陈宝琛劝阻搞复辟。演员需要演出一个无知狂妄，同时充满野心的少年天子。 柏妮丝在一分钟之前知道了露台偶遇的演员的名字，Jhn Lne。她抬起头跟旁边的人一起看尊龙的表演。 她对演技一窍不通，不过用外人的眼光来看，尊龙的演绎让她产生了代入感。 贝纳尔多·贝托鲁奇没有让他立马走出房间，而是把手里的剧本传给旁边的杰瑞米·托马斯。 柏妮丝看着传到她手上的剧本，愣了一下：“怎么？” “柏妮丝，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贝纳尔多·贝托鲁奇神色真诚地看向年轻的制片人。 柏妮丝知道这种表情准没好事，因为她平常算计人也会摆出这种无辜的表情，但是当众她不好打导演的脸：“你是让我充当工具人？” 她观摩过几次电影试镜，如果选角导演对试镜演员满意且只有试镜演员一个人在场，那么导演组或者制片组会出一个人跟演员演一下对手戏。 “毕竟这里只有你一个女性。”马克·派普罗摊手。 柏妮丝不想耽误时间，她打开剧本快速记下台词，坐到试镜的塑料椅上：“好了，开始吧。” 她扮演的是电影里的婉容：“……我怀孕了。” 柏妮丝等了一会儿，干巴巴地念出下一句台词：“孩子的父亲是一个满洲人。” 她想到自己要连着说三句无比尴尬的句子，脚趾开始抠地：“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马克·派普罗扮演进门而入的大佐，他照着台词本念出属于自己的话。 柏妮丝这才发现，原来可以坐在位置上念台词，她脸色变得跟电影里的婉容一模一样。 尊龙从位置上站起身，走到柏妮丝身后，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我希望满洲国有一个继承人。” 柏妮丝后背一僵，她很快就放松绷直的身体。 “皇后有了身孕。”剧中的溥仪想告诉日本人自己有了继承人。 马克·派普罗也跟着入戏，他起身丢了一张纸：“他姓张，是你的司机。” “此人将受到惩罚，皇帝的尊严不容许他人玷污。” 试镜片段结束，尊龙轻声向柏妮丝说了一句抱歉，他刚才感受到女孩僵硬的身体，猜测对方可能不太喜欢别人突然触碰自己。 “没事。”柏妮丝起身，忽略肩膀上残留的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我们会在五个工作日通知你试镜的结果。”贝纳尔多·贝托鲁奇将尊龙的简历放在所有的简历最上面，意味着这是他目前为止遇到最满意的人选。 临近傍晚，溥仪的试镜结束，制片组和导演组开始讨论，他们必须在今天晚上敲定合适的人选和备用人选。 “噢，柏妮丝，真庆幸你没有当演员，马克念台词的功底都比你自然。”贝纳尔多·贝托鲁奇趁着众人整理资料的时候跟柏妮丝说道。 “呵，詹姆斯说我没有当导演是好莱坞的幸运，你在庆幸我没有当演员，是不是下一个导演就要哀叹我成了制片人？”柏妮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贝纳尔多·贝托鲁奇投降般地举起手，他可不想得罪自己的投资商和摄影指导：“上帝，我可没有这么说！” 在场的人哈哈大笑了起来，气氛稍微轻松了一点，没有之前剑拔弩张。 “嗯，那么我要投尊龙一票，他自带一种贵族气质，符合皇帝的人选，虽然是中国最后一个皇帝，但还是跟普通人不一样。”柏妮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房间里的人都能听到。 “可是，他会不会太帅了？”杰瑞米·托马斯将爱新觉罗·溥仪的照片贴到白板上，发际线高，略微凸嘴，双眼无神。 “真的是便宜他了，我想没有人不喜欢自己的扮演者长相英俊。”柏妮丝觉得尊龙这张脸再怎么打扮也不可能贴合爱新觉罗·溥仪，她指了指手里的全英文简历：“注意，我们拍的电影主要面向欧美，尊龙更符合欧洲人的喜好。” “即使是传记电影，我想大家也不想在电影院看到一个相貌平平的主角。” 柏妮丝环顾了一下房间里的人的表情，知道他们正在思考自己所说的话，若是有人选了别的亚裔，她会投出一票否决，更何况…… 她看向身边的贝纳尔多·贝托鲁奇，不知道这位导演的想法，但是她知道尊龙是导演目前为止最合适的人选。 柏妮丝回到家，发现汤姆·克鲁斯正在收拾行李，她这才想起来丈夫要进组拍电影了。 “我以为我们下次见面在四个月之后。”汤姆·克鲁斯看向站在门口穿着西装的柏妮丝。 “最近有点忙。”柏妮丝走上前给他一个拥抱，蜜月回来之后她一直在公司和学校两点一线来回跑，好几次路过家门口都没有进去。 詹姆斯·卡梅隆都对她每天在公司只睡三四个小时的举动惊到，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合伙人是可以变成工作狂人。 “你会想我吗？”汤姆·克鲁斯摸了摸她的脑袋。 “不会，好好工作。”柏妮丝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笑着搓了一把他的脸：“所以，你也不要太想我。” “噢，你这个没良心的偷心贼。”汤姆·克鲁斯抱起她转了一个圈。 柏妮丝扶着他的肩膀稳住身体，现在她可以俯视自己的萨摩耶：“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站在最高的领奖台，我可不会因为你的落后而放慢脚步。” “我知道，正因为如此，我会努力跟上你的脚步，成为好莱坞令人艳羡的夫妇。”汤姆·克鲁斯把脑袋埋进柏妮丝的肩膀，闻着她身上的苦咖啡气味：“我不在的日子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忘记吃饭，不要太沉迷研究，记得到点睡觉。” “嗯。我知道了。”柏妮丝享受着丈夫真挚的关怀，将嘴唇在他的嘴唇上贴了一下。 “还有，如果能在空闲时间给我打一个电话，我会感到心满意足。”汤姆·克鲁斯放开柏妮丝，看着妻子眼睛里自己的倒影，心里涌出一丝不舍。 “我看到瓦格纳的车了，她应该在等你，不要让经纪人等久了。”柏妮丝向他挥手道别。 汤姆·克鲁斯一步三回头地钻进门口的轿车，动身前往纽约。 第57章 第 57 章 柏妮丝把电话放到耳边, 跟数字放映机的生产工厂洽谈价格：“……可以，明天可以交齐最后的尾款。” 抬起头就看到迈克尔·亨特在门窗外指了指手里的A4纸，她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进来。 迈克尔·亨特在门口等待柏妮丝挂断电话。 “你去告诉阿兰, 明天可以带着钱去TI公司接货。”柏妮丝把电话放好，她接过迈克尔·亨特手里的纸张。 迈克尔·亨特把刚才自己接到的电话给老板复述一遍：“这是环球给您的留言, 他们向您发出了合作邀请。” 柏妮丝对于环球找上门来并不感到意外，数字电影的出现代表着电影行业的轨迹百分百发生变化，若不是她早早就把数字摄像头的专利给了中情局, 要不然那些好莱坞电影公司早就上门了。 当然不会是平等的口吻，毕竟好莱坞是一个看人身份的名利场。 “你跟他们说我下周有空。”柏妮丝把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 “您不是已经处理完学习的事务了吗？”迈克尔·亨特在汤姆·克鲁斯离开后又回到柏妮丝身边，成为她的生活助理。 “是啊, 但是我现在要去《被告》剧组探班。”柏妮丝忙完了才想起来自己丢进剧组没有管过的朱迪·福斯特。 她换上一身休闲的T恤和短裤, 自己开车来到剧组的取景地。 《被告》取材于真实的案件, 真正了解整个案件的前因后果会觉得心理受到摧残, 但是现实正是如此。无论是在哪个时代, 都有一大批人追求完美受害人。 柏妮丝没有通知任何人, 悄悄出现在剧场, 她站在一众工作人员后面观看朱迪·福斯特的表演。 一个片段看下来，她越来越坚定自己当初的选择没有错，朱迪·福斯特一定会成为好莱坞女星的代表人物。 朱迪·福斯特听到导演说这一条过了, 她才站起身, 用手指拢了一把披散的头发。 “朱迪。”柏妮丝在人群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朝自家演员挥手。 “柏妮丝！”朱迪·福斯特冷淡的蓝眼睛一下子变得亮晶晶, 她小跑到柏妮丝面前给她一个拥抱：“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工作。”柏妮丝将手里的鲜榨果汁递给她：“这是我在路上买的，我看好多人说它很好喝。” “噢，太感谢你了。”朱迪·福斯特拉着柏妮丝到剧组休息的椅子上落座，她把吸管插好递给柏妮丝, 然后再插上自己的吸管。 柏妮丝喝了一口带着冰块的乌龙茶，燥热天气带来的心浮气躁消散了不少：“还不错。” “明天你还来吗？”朱迪·福斯特期待地看向自己的老板。 柏妮丝低头想了想：“我明天要去菲尼克斯那里看看，我不太放心。” “好吧，不过你能来已经让我很高兴了。”朱迪·福斯特把脑袋靠在柏妮丝肩膀上，看着剧组的工作人员为下个景点忙碌。 “如果有空的话，我会再来看你的，这部电影拍摄时间不短。”柏妮丝觉得自己是一个合格的端水大师，对于两个未来之星的态度一视同仁。 “嗯。”朱迪·福斯特扮演莎拉每天都在承受着精神压力，尤其是过长的强女干戏，让她身心紧绷，在某个瞬间，她跟自己扮演的角色产生同样的绝望。仿佛自己就是剧中的莎拉。 柏妮丝担心她入戏过深，计划着在公司开辟心理辅导部门，朱迪·福斯特和瑞凡·菲尼克斯两个人演戏的方式都是将自己沉入到角色。优点是演技超凡，缺点是容易走不出来，染上心理疾病。 朱迪·福斯特靠在柏妮丝肩膀小憩了一会儿，就听到乔森纳·卡普兰喊她的声音。 剧组收工后，柏妮丝看了一眼朱迪·福斯特疲惫的脸色，她牵上对方的手：“走吧，我带你去泡温泉。” “温泉？”朱迪·福斯特被柏妮丝牵着坐上那辆亮眼的跑车。 “嗯，我听说洛杉矶市区有一家天然的温泉，大概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柏妮丝开着车行驶在高速公路，她一脸兴高采烈：“我在你工作的时候给他们打电话预定了位置。” 她把车停在了贝利弗温泉门口：“我把整个温泉池包下了，不用担心有人打扰。泡完了还可以做个护理，缓解一下工作的疲劳。” 柏妮丝早就想过来放松一下，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她领着朱迪·福斯特走进温泉酒店，把自己的预约信息交给前台的客服。 穿着统一装扮的女侍者领着两个人来到温泉池，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柏妮丝等到侍者离开后，伸手解掉自己身上的衣物，她看到朱迪·福斯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我们都是女人，你不用那么害羞，你有的我也有。” “我……”朱迪·福斯特下意识移开目光，把头扭向另一边。 柏妮丝叹了一口气，走上前解朱迪·福斯特身上的衬衫扣子：“穿衣服怎么泡温泉？” 朱迪·福斯特整个人僵住，她站在原地让柏妮丝把她身上的衣服解掉。 “你身材挺好的啊。”柏妮丝真心诚意夸赞道，她缓缓滑入温泉，将自己疲劳的身体没入：“很舒服，你快下来呀。” 朱迪·福斯特慢吞吞地走过去把自己浸泡在温泉里，滚烫的水让她的毛孔舒展开，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比例佛山庄距离这里只有十五分钟的车程。”柏妮丝用手滑动温热的水流，神色轻松地讲起自己的遭遇：“那天我准备赴约，出租车在半路熄火，我顶着风雨往那边走，发现这里有个温泉，当时特别想进去泡一泡。” “你为什么没有走进去？”朱迪·福斯特把手搭在池边，支撑着脑袋。 “因为有人在那里等我。” “克鲁斯先生？” “嗯，他当时准备向我求婚，现在想想，幸好我那时候没有停下来。”柏妮丝露出开心的笑容，她伸出手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戒指。 朱迪·福斯特看着柏妮丝眼里的笑意，她心中释然了，至少柏妮丝很幸福，这就足够了。 两个人安静地在一个温泉池里泡了一会儿，柏妮丝记得工作人员的叮嘱，她推了一下昏昏欲睡的朱迪·福斯特：“我们该起来了。” “好的。”朱迪·福斯特手臂撑着汤池边缘上岸，她快速把浴衣裹在身上。 柏妮丝没想到朱迪·福斯特私下这么羞涩，看来拍摄的电影跟演员本人不能一概而论。 她们找到预约的房间，做了一个全身护理。 “时间这么晚了，我们就在这里开个房间睡吧。”柏妮丝躺在贵妃椅上打了个哈欠，她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多日的疲惫朝她席卷而来。 “可以。”朱迪·福斯特回答完就注意到女孩已经睡了过去，她迟疑了一下，把柏妮丝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带进房间。 第二天早晨七点，柏妮丝在床上自动睁开眼，她坐起来伸展着筋骨，发现朱迪·福斯特睡在自己旁边，蹑手蹑脚地走下床刷牙洗脸。 朱迪·福斯特醒来的时候发现柏妮丝正坐在客厅吃早餐，她揉了揉脑袋：“抱歉，我起晚了。” “没事，我看你睡得香甜，就没有喊你。”柏妮丝把她留的那份早餐推到她面前：“这是你的，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跟我点了一份一样的。” “我不挑食。”朱迪·福斯特小声说了一句，就去厕所洗漱。 柏妮丝等到自家演员吃完早餐后，就拿着房卡退房，开车送朱迪·福斯特去剧组，自己再去学校。 下午没有课程，迈克尔·亨特接她去公司继续工作。 柏妮丝刚进办公室，就看到阿兰·克洛艾拿着一份报纸走进来：“老板，今天的报纸……” 她看到报纸醒目的标题：【好莱坞最年轻的制片人携名下女星到酒店开房】。 “What？” 每个单词她都认识，但是组合到一起怎么就看不懂了？ “其实，您带福斯特小姐走红毯之后，就有小报说您是同性恋。您跟克鲁斯先生结婚只是为了掩饰真实的性取向。”迈克尔·亨特一时间大气不敢喘。 “你怎么没跟我说？”柏妮丝眼神平静地看着他。 迈克尔·亨特最怕老板这副不喜不悲的表情：“那时候您跟克鲁斯先生正在度蜜月。” 他哪敢在那个时候触碰人家霉头。 柏妮丝把报纸拍到他身上：“你去联系法务部，交一下庭审材料，就告诽谤。” 她走到一半突然转过身，看向仍然站在原地的两个人：“这家报纸，我记得知名度挺高的……” “是的。”阿兰·克洛艾疑惑地看着她。 “那纽约会不会也有？”柏妮丝在员工那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她头开始痛了。 回到办公室拨打汤姆·克鲁斯所在剧组的电话，不一会儿电话里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汤姆，你还好吗？” 汤姆·克鲁斯低落地回答道：“不好。” “你看到报纸了？”柏妮丝用手指绕着电话线。 “嗯。”汤姆·克鲁斯手边放着最新的娱乐报纸，自己出去吃早餐的时候，在报亭看到自己妻子的半身照，以及娱乐报纸瞎写的花边新闻。 “你相信我吗？” “相信。但我心里还是不太舒服。”汤姆·克鲁斯眼睛耷拉下来。 下一秒，他听到妮丝柔软的嗓音。 “我说，我很想你，汤姆，你走了之后，我总觉得不太习惯。”柏妮丝现在越来越不想回家，尤其是回到没有人的房子。 汤姆·克鲁斯感觉自己心脏的褶皱被女孩的话语抚平：“我也很想你。” “尽快完成工作，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柏妮丝弯起嘴角，她喜欢趴在汤姆·克鲁斯身上入睡，抱着汤姆熊就差点意思。 “我会尽快结束拍摄工作。”汤姆·克鲁斯在同事的催促下挂掉了手里的电话。 第58章 第 58 章 《一事无成》的背景发生在六十年代末期, 整部电影的内核在于诠释亲情和自由主义如何共存。贾德·赫希扮演的男主是激进的反战分子，他对美国引起的越战表示强烈的不满，于是在政府机构安置了炸弹，自此亚瑟一家开始颠沛流离。 瑞凡·菲尼克斯扮演的是男主亚瑟的长子丹尼, 一个热爱音乐的年轻人, 在一次钢琴演奏中吸引了老师的女儿罗娜的注意, 两个人展开了交往。 这部电影表面的基调还是偏向轻松，场务和导演坐在监视器看刚才拍摄的画面。后勤布置房间门里的场景，每一个人都各司其职。 “即使电影给出了一个happy end，但这种快乐总归不会长远。”柏妮丝手里端着咖啡收回看向片场的目光。 “但是有人宁愿要虚假的happy end, 也不想要真实的bad end。”迈克尔·亨特回答道。 柏妮丝认同这种说法，她注意到导演没有开下一幕戏的打算，把手里的咖啡递给经纪人：“我去看看菲尼克斯。” 她走进剧组，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子汇聚到自己身上, 这就是柏妮丝为什么迟迟没有进去的缘故。 瑞凡·菲尼克斯打断帮他整理妆容的化妆师, 径直走到柏妮丝面前：“你是来看我的吗？” 柏妮丝看着他眼里掩盖不住的欣喜, 认真地点头：“是的, 我过来看看你在剧组有没有捣乱。” “我现在已经十七岁了。”瑞凡·菲尼克斯不满对方还是把他当小孩子看待。 “好吧，我来看看你有没有认真给我工作。”柏妮丝对着他说出跟朱迪·福斯特一样的话语，她可能真的不适合当家长, 完全搞不懂青少年的心思。 “瑞凡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年轻人。”西德尼·吕美特发现制片人到来，他在座位上起身跟柏妮丝打招呼。 “我知道, 伊甸园从来不会把机会给平庸的人。”柏妮丝一语双关，她对这些属于成年人弯弯绕绕的表面社交游刃有余。 西德尼·吕美特作为混迹好莱坞的老牌导演, 没有被柏妮丝口中暗示的夸赞迷惑，但免不了心情变得愉悦：“是的，我相信这部电影一定能取得你想要的结果。” “那我可要拭目以待。”柏妮丝眉眼弯起的弧度恰到好处, 她下午还有一个生意要谈，就把监督拍摄的工作交给迈克尔·亨特。 临走前，瑞凡·菲尼克斯跑出片场喊住她：“你还会过来看我的，对吧？” 柏妮丝不懂为什么自己公司的演员一个个都想让她来监督拍摄，她看向瑞凡·菲尼克斯忧郁的薄荷绿色的眼睛，有点像动物救助站里期待人类领养的猫咪。 任何一个人面对这么一个美少年的请求都会忍不住心软，继而答应他的请求。但是柏妮丝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我公司还有很多工作，没有时间门。” 瑞凡·菲尼克斯情绪变得低落，他低下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不知道，今年一整年我都很忙。”柏妮丝想着自己排得满当当的日程，她估摸着今年的圣诞节可能都要跟工作度过。 “这样啊。”瑞凡·菲尼克斯本以为她会像《伴我同行》那样天天到剧组探班。可以时不时看到女孩瘦削挺拔的身影。 他在公司安排的新助理苏西那里得知柏妮丝的丈夫现在不在洛杉矶，想着自己说不定又能坐上她的跑车，在高速公路上狂奔。 “不过，我发现你比之前长高了。”柏妮丝走到他身前，用手比划了一下，《伴我同行》时期的瑞凡·菲尼克斯还没有她高，现在竟然比她高出一个额头。 “还有就是，我觉得你长发比短发好看。”她发自内心地说道，瑞凡·菲尼克斯更适合长发，而不是《伴我同行》里面贴着头皮的短发。 瑞凡·菲尼克斯控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心里的话脱口而出：“那我就一直留长发。” “不错，伊甸园的其他人应该向你学习。”柏妮丝露出满意的笑容，她恨不得让公司里的白菜们收拾一下邋遢的外表，尤其是邋里邋遢的詹姆斯·卡梅隆。 两个人的脑电波不在同一条线上，愣是达成了双方都喜欢的谈话结果。 离开前，柏妮丝心情颇好地给了他一个鼓励的摸头：“我期待你电影上映的那天，我会给你的电影留出最好的时间门段。” 瑞凡·菲尼克斯听着女孩绵软的声音，他心情指数不断上升，特别是那只温暖细腻的手放下来的时候擦过他的脸侧：“我会尽我所能达成展现最好的表演效果。” 柏妮丝想到压力过大的朱迪·福斯特，犹豫再三还是制止了他的做法：“不要太投入了，慢慢来就好，你还年轻。” “嗯，我希望你可以来探班。”瑞凡·菲尼克斯走上前抱住她，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立马松开。 “好吧，如果我能忙完手里工作。”柏妮丝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难道演员都这么黏人吗？果然还是多签一些导演更好，她签的导演不仅能自己接剧本，还能给公司反哺， 瑞凡·菲尼克斯刚才闻到了女孩身上若隐若现的苦咖啡香气，他决定剧组收工后就去咖啡店里买一杯咖啡。 他目送着那辆红色的跑车消失在街角。 迈克尔·亨特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他脑海里回想着朱迪·福斯特昨天的眼神，再加上今天瑞凡·菲尼克斯的举止。 ‘我的上帝，老板好像不知道她签的两个演员对她居心叵测。’ 他又想到远在纽约拍戏的汤姆·克鲁斯，心里涌出无限的同情：‘可怜的克鲁斯先生，祝你好运，阿门。’ 瑞凡·菲尼克斯回头看到站在他身后的迈克尔·亨特，脸上没有半点心虚，神色平静地跟他打了招呼，走进准备拍摄的片场。 他知道亨特虽然是柏妮丝名义上的经纪人，实际上只是她的下属，没有老板会喜欢空口无凭的员工。只要对方没有实质的证据，就没法告诉柏妮丝实情。 迈克尔·亨特的确不会将自己的发现告诉老板，除非柏妮丝意识到这一点，并且主动向他问起，才会如实相告。 他丢失第一份工作就是因为跟前老板的女人偷情，清楚出轨是两个人的事情，只要柏妮丝心无杂念，即使旁人心怀鬼胎，也不会动摇她的婚姻。 下午跟环球签署合同格外顺利，柏妮丝望着手里属于奥斯华的卖身契，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放下来过，她得到了华特·迪士尼亲手设计的幸运兔。 环球影业现在属于加拿大酿酒巨头西格拉姆公司，西格拉姆公司得到环球后，一心想在好莱坞留下属于自己的名字，公司高层得知伊甸园手里掌握着最先进的电影拍摄技术，就想派出环球影业合作密切的导演前来取经。 谈判前，他们做好了被柏妮丝·霍普痛宰一顿的准备，未曾想这位年轻的掌权者只是想要奥斯华的版权。 一个在环球影业冷藏的人物，若不是还有一位老员工没有离职，这些大老板都不知道自己公司还有一只来自迪士尼的黑白卡通兔子。 “你联系设计工作室，我们公司现在需要一个专属图标。”柏妮丝把奥斯华的文件放好，等到数字放映机送到环球影业名下的电影院，她就能拿到在环球影业犄角旮旯吃灰的26部奥斯华默片。 “要把它加上去？”阿兰·克洛艾看着手里的幸运兔，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老板会看上一个平平无奇的兔子，还是别人设计出来的，难不成她是华特·迪士尼的粉丝？ “对，带着奥斯华元素的公司铭牌，还有我的名片右下角加上它的卡通形象。”柏妮丝收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人物版权，现在恨不得把它摆在最引人注目的地方。 阿兰·克洛艾作为下属，只能遵从老板的决定，把跟柏妮丝高冷风格不符的小兔子加到她的新名片上面：“我会联系厂里给您重新印一批名片。” “至于我们公司的lg，您若是放心的话，我这里有一个推荐人选，她毕业于英国皇家美术学院。” “你人脉还挺广的。”柏妮丝记得他祖籍是法国，跟着父母移民到美国。 “她是我的妻子。”阿兰·克洛艾如实回答道，他看向柏妮丝：“如果您介意的话，我可以重新找人。” “不用，让她来试试吧，不行的话再找第二个人。”只要不是任人唯亲，柏妮丝不介意给自己勤劳的员工一点福利：“我希望她在设计之前能看完奥斯华的动画片，作为喜欢奥斯华的人，我不想看到一个失格的作品。” “好的，我会将您的意见转告给她。”阿兰·克洛艾说道。 柏妮丝想到环球影业送导演到她这里学习的计划，挖别人家大白菜的想法冒出头：“对了，跟环球合作无间门的导演，我记得是……” “啊，好像是斯皮尔伯格。” 那不是普通的大白菜，不是水灵灵的大白菜，那是一颗翡翠白菜。 阿兰·克洛艾看着老板脸上的笑意加深，不知道环球老板们看到自己得意的导演被人勾搭走会不会哭出来。 第59章 第 59 章 柏妮丝将自己写好的研究论文交给克里斯托弗教授, 并且向他申请跳级。 头发花白的约什·克里斯托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接过柏妮丝手中的申请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良久他叹了一口气：“你真的不打算继续钻研物理吗？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学生, 只要在这一条路上一直走下去, 未来一定会取得伟大的成就。” “谢谢您的夸奖, 只是我的目标不在科研界。”柏妮丝看着面前瘦小的老人，她觉得克里斯托弗教授一头蓬乱的灰白头发，搭配着一撮小胡子，再加上身上宽大朴素的衣服, 有点像学院里那个叫爱因斯坦的雕像。 “我尊重你的选择，如果有一天你后悔的话, 我会随时欢迎你回来给我当助手。”约什·克里斯托弗在手上的申请书签上自己的名字。 “非常感谢。”柏妮丝接过他签好名的申请书, 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若是我呆腻了好莱坞, 说不定会选择返璞归真，重新回归学术。” “嗯，祝你好运。” 柏妮丝走出教授的办公室，看到在门外等待的朱迪·莫尔。 “妮丝, 我的小甜心，我的宝贝, 你真的那么狠心抛下我吗？”朱迪·莫尔看到柏妮丝手中教授同意的申请书，嘴里发出一声哀叹：“我不能没有你。” “我看你是不能没有我的作业和我的小抄。”柏妮丝一脸淡定地推开她。 “不全是，毕竟你是我在学校最好的朋友，而现在的你即将成为大我一届的学姐。”朱迪·莫尔做出心碎的动作。 “那么你肯定有百分之八十是舍不得小组作业。”柏妮丝向教务处走去, 申请跳级意味着她要在接下来的一年里修够大三和大四的学分, 才能在明年夏天拿到学士学位证。 “谁说的，顶多百分之二十。”朱迪·莫尔贴着柏妮丝的手臂蹭蹭。 柏妮丝装作感受不到手臂传来软绵绵的触感：“即使我没有跳级，也不可能经常呆在学校里。” “我听说你们好莱坞很多考上大学的都在半途休学, 你为什么宁愿让自己忙碌，也要念完大学呢？”朱迪·莫尔看着柏妮丝眼底浮现的乌青，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像好友这么拼命。 “大概是不想给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吧。”柏妮丝按住突突跳的太阳穴，连续几天缺少睡眠加上高负荷工作带来的头疼。 她缓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只要忙完这一阵子我就能放松一下。” “你要跟我一起进去吗？”柏妮丝站在教务处门口看向身边的朱迪·莫尔。 朱迪·莫尔拼命摇头：“里弗先生比克里斯托弗教授还要可怕，你自己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柏妮丝不懂天不怕地不怕的朱迪·莫尔为什么偏偏害怕老师，但是她理解人类有不同的害怕的东西。 交完手里的申请书后，她陪着朱迪·莫尔到附近的食堂吃了一顿简餐，就离开学校前往公司。 环球影业派出的导演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和乔治·卢卡斯提前抵达伊甸园的会客室等候，同时还有主要授业的贝纳尔多·贝托鲁奇。 柏妮丝拉下会客室的白板，她拔掉马克笔的笔盖，在上面画出数字摄影机和胶片摄影机的区别。 “我拆掉了放置胶片的凹槽，加入了一个新的凹槽，就是存储器，它取代了传统的胶片。摄影机我没有做太大的改动，明显的地方是在摄影头加入了数字摄像头，这样会让电影的画面更清晰一些。” “基本上导演在监视器所看的画面是什么形态，放到银幕上是什么形态，不用担心色彩失衡，以及节约电影录制的成本。” “数字电影可以通过卫星传递到全国各个影院，数字电影的保存简单，不会因为光源照射导致影片老化褪色。以及它可以凭借充分的像素稳定性确保画面没有任何抖动和闪烁，观众不会看到像雨点一样的划痕磨损现象。” “霍普小姐，胶片电影会被数字电影取代吗？”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举起手问道。 柏妮丝看向戴着黑框细边眼镜的导演，她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不会，至少未来的十年乃至二十年，只能做到无限接近。” “这是你作为它的发明者给出的答案？”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没想到她会这么坚定，柏妮丝·霍普在他眼里不像制片人，更像是学校里的科研人员。 “因为数字电影的诞生是物理和计算机两者的结合，而胶片电影是化学和手作，前者只能通过模拟做出后者天然的颗粒感。”柏妮丝发明数字电影不是为了取代胶片电影，而是为了今后的3D电影。 3D电影需要多台摄影机同时进行拍摄，同时用胶片的话会是一个天价，再加上后期特效要用电脑操作，胶片电影是完全行不通。 “我创造数字电影的意义是让资金不充足的导演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从而诞生优秀的作品，实现对人类的积极影响。” “S great！”乔治·卢卡斯真诚地称赞，面前这个年轻的制片人比他导演生涯中遇到那些自以为是的制片人好多了，至少对方是为电影行业做出贡献，而不是那些时刻担心导演会偷走他们钱包的吝啬鬼。 “我发现数字摄影机比胶片摄影机要多出一个镜头。”贝纳尔多·贝托鲁奇看着白板的展示图。 “是的，数字摄影机比胶片摄影机要沉重几倍。”柏妮丝掀开会议室里角落里的幕布，下面是一台崭新的数字摄影机。 她当初为了节省时间，直接在胶片摄影机增加了一点东西，按理说数字摄影机要比胶片摄影机轻便，只不过自己要多研究一项东西。 这让柏妮丝萌生组建研发室的想法，她提供自己的研究方向，让有经验的研究生来给自己做实验。节省了自己的测试时间，让她抽出功夫去搞新电影。 她手里压着三部准备在明年上映的电影，两部正在开拍，一部正在选角。正在选角的电影就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接触的第二部电影《雨人》。 柏妮丝对《雨人》的预感比自己看见《终结者》的预感还要好。经历史蒂芬·金的滑铁卢之后，她坚定地跟着自己的直觉走。 “我们拍摄的场景是有几百年的历史，里面的地砖都属于珍贵的文物。”贝纳尔多·贝托鲁奇不由得皱起眉头，他看着眼前的数字摄影机，摄影师不可能全程抬着它到处走动，放下来歇息的时候很有可能会对紫禁城的地砖造成不可恢复的损伤。 “数字电影只能用数字摄像机拍摄，它可不可以用胶片摄像机进行拍摄，然后再转为数字？”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站在数字摄影机前尝试上手操作。 柏妮丝按下数字摄像机的开关：“有一个词叫Digital Intermediate，电影数码化，将胶片扫描成数字。” “并且你可以在电脑上制作特效，最后进行磁转胶。既能得到数字电影优秀的特效，又能得到胶片电影独特的质感和色彩风格。” 她看着齐齐看向她的三双眼，疑惑地偏了一下脑袋：“这样可以结合数字电影和胶片电影两者的优点，你们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你真的是……”乔治·卢卡斯听着她口中的科技手段。 “天才。”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补充上他未说完的话语，数字电影刚出现就能研究出胶片电影和数字电影相互转化的技术，智慧毫无疑问处于顶尖的水平。 “这个能学吗？”贝纳尔多·贝托鲁奇关心的是自己即将开拍的电影，他在下个月就要前往中国拍摄《末代皇帝》。 “当然，我会把技术分享给你们。它不是什么复杂的技术，只要掌握了基本要领，就能摸清它的原理。”柏妮丝示意他们跟着自己去隔壁准备好的工作室。 贝纳尔多·贝托鲁奇以为自己需要在伊甸园耗费半个月来学习如何让胶片电影转化成数字电影，谁知道一周后就学会了它的全部操作。 “我说了非常简单，尤其是你们这些经常摸摄影机的导演，我没有改动太多地方。”柏妮丝将手里的书挨个发给他们。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看着手里的《数字电影入门》，以及作者那一栏写着柏妮丝·霍普：“这是你的书？” “对，即将上市。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推荐给你认识的同僚。”柏妮丝秉持着蚊子再小也是肉，卖书赚的钱她都会用来当夏娃的启动资金。 她把自己新做的名片发给三个人：“如果还有问题的话，可以联系我，我会亲自为你们解答。” 三个人看着眼前变得热情的制片人，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如果他们步入二十一世纪就会知道有一个词语叫私联。 柏妮丝送走环球影业的白菜，看着还留在公司的贝纳尔多·贝托鲁奇：“您还有事吗？” “听说你的公司缺人？” “是的，非常缺，您要来吗？”柏妮丝眼睛冒出亮光，把对面的导演吓了一跳。 “不，我不会加入任何电影公司。”意大利人直接拒绝。 柏妮丝恢复冷淡的神色：“噢，好吧。” “不过我认识一个很有潜力的年轻人。”贝纳尔多·贝托鲁奇看着变脸犹如翻书的柏妮丝，他觉得很神奇。 柏妮丝听着似曾相识的话语，好像詹姆斯·卡梅隆就是这么给她介绍大卫·芬奇的，不过出于培养小白菜的原则，她还是耐心地问道：“您说说看。” “他叫朱佩塞·托纳多雷，在意大利电影行业小有名气。”贝纳尔多·贝托鲁奇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介绍自己的同胞，好莱坞内部排外严重，外国国籍的导演来到好莱坞不免要受挫。 据他这些日子在伊甸园所见，身为加拿大人詹姆斯·卡梅隆对着身为老板的柏妮丝大呼小叫，柏妮丝仍然没有把他赶出公司，说明这位天才有着意想不到的好脾气和包容性。 把在好莱坞四处碰壁的朱佩塞·托纳多雷介绍给对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要知道我们公司的导演各个都“小有名气”，不过我愿意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他一个机会，若是他手里的剧本让我满意，我会跟他合作。”柏妮丝对美国和好莱坞的归属感几乎没有，她更看中人品和作品。 “我会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他。”贝纳尔多·贝托鲁奇抬了抬头上的贝雷帽，向柏妮丝道别，他打算提前前往中国展开拍摄工作。 第60章 第 60 章 在发现公司对面咖啡店谈判都获得不错的结果后, 柏妮丝用自己的私人金库将咖啡店盘了下来，设立单独的包厢用来面试。 她坐在椅子上，手边放着侍者刚端上来的咖啡：“这是你准备的剧本吗？” “是的。”留着寸头的朱佩塞·托纳多雷面色有些憔悴, 他连续几次在好莱坞制片人那里碰壁, 只有贝纳尔多·贝托鲁奇看在同国籍的份上给他介绍了当下名声鹊起的柏妮丝·霍普。 “电影的名字叫天堂电影院？”柏妮丝挑了挑眉头，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如果我说那是一个巧合，您是否相信，这个剧本是我在85年就写好的。”朱佩塞·托纳多雷也没想到自己写好的剧本跟对方的电影院撞名字了。 而且他这个剧本讲述的是传统的电影院和普通电影生产方式的终结。面前的女孩恰好是数字电影的发明人, 电影行业预估她所发明的数字电影会成为未来的主流，取代传统的胶片电影。 “所有的一切都是巧合？”柏妮丝抬起头望向面前的男人, 她把剧本合上放到咖啡旁边。 “是的, 全都是巧合。”朱佩塞·托纳多雷说出这句话心里没有多少底气, 他编写的《天堂电影院》跟现实的天堂电影院相似的点犹如满天繁星。 “umm……你知道伊甸园现在有很多电影出于正在拍摄的状态吧。”柏妮丝撑起下巴，实际上她已经打算将剧本收入囊中，名字叫《天堂电影院》的电影出现在好莱坞任何一家影业公司都是她的失责。 “是的，我有听说。” “我的意思是, 如果你想要好的宣发, 开机最好是在明年，因为今年我要全力以赴去挣奖，你的电影若是出现在别的公司，它会成为我的竞争对手。”柏妮丝刚才只是象征的做出询问, 展现一下自己虚假的民主, 如果对方不接受自己的安排，她也会将剧本扣下来。 “我可以等！”朱佩塞·托纳多雷没想到峰回路转, 他的电影终于有着落了。 “嗯，我记得你是意大利人，明年开机可以先在欧洲上映, 再掐时间把它挪到89年在美国上映，若是我制片的电影在89年获奖，那么可以接着它的风，争夺90年的奥斯卡和金球。”柏妮丝采用的是借着上一部大放异彩的电影去宣传下一部有潜力的新电影，再加上公司尽全力公关和宣发，保证一部电影从头到尾不出现错误。 “还有，你有没有兴趣在伊甸园做个挂名导演？”她掏出准备好的合同。 朱佩塞·托纳多雷脸上的笑容凝固，他只是来寻找投资的制片人，没想自己卖身：“这个……” “我们公司是好莱坞最有潜力的新秀，它现在生机勃勃，若是再过几年，可能是我们挑选导演了。”柏妮丝语气平静地说出最狂傲的话。 她看着面色犹豫不决的朱佩塞·托纳多雷，脸上摆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托纳多雷先生，我会给你在好莱坞提供庇护，你的主战场在意大利，伊甸园不会干涉导演选片的自由，相反我们会全力支持你们的梦想和野心。”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披萨。”朱佩塞·托纳多雷承认自己心动了，但是他当制片公司主席的经验让他保持清醒。 “当然，我们不是慈善家，美国发行公司都由伊甸园来担当，这个条件过分吗？”柏妮丝把手里的合同向他推过去：“目前的伊甸园有着全世界最先进的电影放映技术，现在已经有导演开始尝试数字摄像机，在别的公司摸清数字电影的原理后，我们将会迈进更新的领域。” “那是什么？”朱佩塞·托纳多雷在那张精致艳丽的脸上试图看出一个答案。 “保密，毕竟你现在还是外人。我们只把秘密告诉内部的导演。”柏妮丝点了点手下的合同。 朱佩塞·托纳多雷紧闭双眼，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抓起手边的钢笔，飞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希望你告诉我，我的选择没有错。” “这是肯定的，你未来会感谢你今天明智的决定。”柏妮丝按了一下手边的提示铃。 没过多久就有穿着侍者装的男人捧着托盘走进来，将餐食放在两个人中间，安静地离开。 “这是什么美食吗？”朱佩塞·托纳多雷脸上不复来之前那么焦虑，取而代之是一种放松的神色。 “你会喜欢它的。”柏妮丝掀开盖子，香气飘散在狭小的包厢。 “h！是意大利披萨！”朱佩塞·托纳多雷眼睛都亮了，他拿起披萨刀开始切割，一边切一边向柏妮丝抱怨：“我来美国简直就是来到了地狱，到底是哪个蠢货发明了夏威夷披萨，它怎么能叫披萨！它侮辱了意大利美食！” 他切完之后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咧开嘴角：“现在我回到了人间。” 柏妮丝愣怔地看着他的一只手的手指捏在一起，不停地摇摆，这就是意大利通用手势吗？ “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学着导演做了一个相同的手势。 朱佩塞·托纳多雷嚼着披萨的动作一顿，他咽下口中的披萨认真思考，自己生长的环境让他出现特定的心情就会祭出这个手势，如果硬要解释的话…… “大概是你在搞他*的什么名堂。我们通常会用它表示自己内心的愤怒，对了，你要不要来一角，披萨真的很好吃。” 柏妮丝顺着他的意思拿起一角披萨咬了一口，肯定了他的话。 “我百分百肯定，做披萨的是意大利人！他就是我们国家的人，世界上别的国家的人做不出这美妙的味道！”朱佩塞·托纳多雷激动地说道，他爱伊甸园，美味的披萨，可口的披萨！ “嗯，这条街上个礼拜开了一家披萨店，据说是一对意大利夫妇。”柏妮丝当初选择公司的地址，就是看中它对面有两排繁华的街道，公司聚餐都不用考虑安全问题。 “我想我以后会经常到这里光顾。”朱佩塞·托纳多雷吃到自己家乡味道的披萨心满意足。 “你是伊甸园的一员，这里就是你在美国的家园。”柏妮丝拿起桌边的纸巾擦了擦嘴角。 “我们有一个不错的开始。”朱佩塞·托纳多雷站起身向柏妮丝伸出手。 柏妮丝点点头，跟他握了握：“是的，我会让伊甸园成为导演栖息的土壤。” 她天天都在想着怎么种出美味的白菜，沉迷基建。 朱佩塞·托纳多雷告辞后，柏妮丝看了看手里的新合同，她又多了一张卡牌。 《雨人》的导演是由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推荐的巴瑞·莱文森，第一部电影《伸张正义》就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的提名，近几年专攻剧情片，对于镜头处理的方法应心得手。 查理·巴比特的角色被汤姆·克鲁斯拿下来，现在只剩下主角雷蒙·巴比特的人选还未确定。 柏妮丝仍然坐在长椅的最左端，这是她最喜欢的位置，试镜的演员走进来只会注意到为首的导演、副导演和选角导演。 她可以观察房间里每个人的面部表情，演员的一切举动都在她眼底下一览无余。 就像正在试镜的演员紧张地将手背在身后，她可以看到他攥紧的手指。 巴瑞·莱文森示意门口的工作人员可以喊下一个试镜者进来。 柏妮丝望着走出房间的演员，她扭头问身边的选角导演：“他叫什么名字？” “汤姆·汉克斯。”莎莉·威廉斯回答道，在等待下一个试镜者进来的空隙，她跟柏妮丝交流起对汤姆·汉克斯的感官：“他的演技不错，只不过有点紧张，没有发挥自己的全部水平。” “唔，让正常人扮演一个自闭症患者，短短几分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毕竟我们平常接触不到这类人。”柏妮丝觉得高大的男人眼里流露出失落的色彩有点像没有捉到野兔的猎犬。 “你看好他？”莎莉·威廉斯一直以为制片人会全程保持沉默，作为电影的最高掌权人，他们不能忽略对方的意见。 “相比前几个试镜的人来说，我最看好汤姆·汉克斯。”柏妮丝说道。 莎莉·威廉斯还想问些什么，不过看到下一个试镜者进来，她便没有再出声询问下去。 进来的男人其貌不扬，身材矮小，走进来的姿势有些怪异。 柏妮丝意识到他处于一个入戏的状态，身边的导演组全都坐正去观看他的试镜表演。 一段试镜结束，巴瑞·莱文森鼓起掌，接着房间里响起了掌声。 看来角色的归属尘埃落定。柏妮丝跟着鼓起掌，她观看试镜的次数不多，但是面前的男人让她刮目相看，利用演技来冲破身躯的束缚。 她拿起莎莉·威廉斯身前的简历：“原来泰德·克雷默是他演的啊。” “是的，他在80年的时候凭借《克莱默夫妇》获得了奥斯卡最佳男主。”莎莉·威廉斯回答道。 第61章 第 61 章 巴瑞·莱文森高兴地拍着达斯汀·霍夫曼的肩膀：“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 柏妮丝在一旁听后, 环视房间里导演组的表情：“看来你们早就有了人选。” “嗯，在您将剧本交给巴瑞后，他就联系上了达斯汀。”莎莉·威廉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行吧, 自己给汤姆·克鲁斯开后门，巴瑞·莱文森给自己好朋友开后门，谁也别说谁。 “你很适合这个角色。”柏妮丝同达斯汀·霍夫曼握了一下手, 给演技好的人开后门不会激起她的恶感。让她厌恶的是毫无演技的资源咖。 “谢谢，我花了一年的时间去同这些特殊的人共同生活, 期间我请教了著名的心理医生。”达斯汀·霍夫曼不会隐藏自己的辛苦，他耗费大量的时间去钻研角色，就是为了让制片人看到自己的价值。 “不错，我很欣赏努力认真的人。”柏妮丝看向巴瑞·莱文森：“我想我们不久后就能顺利开机。” “是的，它已经耽误太久了。”巴瑞·莱文森说道。 “看得出来你迫不及待地想要拍摄了。”柏妮丝笑了笑, 现在《雨人》的选角结束，她可以回学校开始补学分，为了更快凑够毕业的学分，她选了不少通过率低学分高的课程。 《一事无成》的拍摄接近尾声，柏妮丝抽出一点时间去看剧组的收尾工作。 瑞凡·菲尼克斯拿着在街角买的点心来到柏妮丝身边：“给你。” “哦，谢谢。”柏妮丝双手接过，她拿出一根阿拉棒放入口中用犬齿研磨。她目光都放在剧场男女主对戏，没有注意到瑞凡·菲尼克斯一直盯着她的侧脸。 看到关键处，她手里的阿拉棒咬得更用力了。 瑞凡·菲尼克斯看着女孩光洁细腻的面庞，当她不再用老板的身份跟人讲话时, 面部线条都变得柔软, 阳光眷恋地纠缠在她身上，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层浅浅的阴影，配合着咬磨牙棒的动作就像一只小白兔。让人觉得又乖又可爱。 柏妮丝啃完一根阿拉棒, 打算再找瑞凡·菲尼克斯要一根，却发现他托着脸看她：“怎么了？” 瑞凡·菲尼克斯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心跳慢了半拍，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我发现你很喜欢吃杜林。” 阿拉棒起源于意大利的糕点杜林，是一种意大利式硬面棒，外形金黄色香脆，因为它格外坚硬，所以要配合着意大利浓汤和沙拉一起吃。 男主扮演者贾德·赫希专门买来整蛊剧组的人，没想到被人送到柏妮丝面前。不知情的制片人在剧组惊恐的表情下咬了一根，紧接着又在他们难以置信的表情下干吃一整袋阿拉棒。 “我不太喜欢吃甜的甜点。”柏妮丝咬着口里没有味道的硬面棒，她觉得这种正好适合自己磨牙，尤其是作为强迫症，她看不惯自己犬齿的小尖，明显的犬牙使她笑起来总有一种傻白甜的气质。 瑞凡·菲尼克斯望着女孩偶尔露出的犬牙，他有点想把手指伸进去摩挲尖尖的犬齿，还能感受她口腔的温度。哪怕在自己指节留下齿痕也无所谓。 柏妮丝没有读心术，不知道身边的美少年对自己想入非非，如果知道的话，估计会直接给他一拳。 她觉得阿拉棒就是为自己这种成年人创造的，直接吃浓汤配菜比买婴儿的磨牙棒好多了。噢，用磨牙棒的还有猫喵狗勾。 这三种身份她哪个都不想要。 “终于结束了，你是想休息一下，还是继续接剧本？”柏妮丝吃完口里的阿拉棒问道。 “我可以休息一阵子吗？”瑞凡·菲尼克斯试探着问道，他对拍电影的喜爱程度不如自己的弟弟杰昆·菲尼克斯，他更喜欢音乐，想要组建自己的乐队，之所以拍电影，是因为电影来钱又多又快。 “当然可以啊，你可以趁着自己年轻做一些喜欢的事情，没必要把所有的生命局限于一个领域。”柏妮丝类比自己，若是让她一直专注事业，后面一定会心神疲惫，这时候就要用研究来转移一下精力。 “我想组建一个摇滚乐队。”瑞凡·菲尼克斯轻声跟自己喜欢的人分享喜欢的事情。 “哇，你会唱歌吗？”柏妮丝发现他还挺多才多艺，心里想着要不要让公司发展一下音乐，但又想到一堆排队准备启动的项目，还是放弃了。 “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可以让公司的导演给你们拍MV，大卫就擅长干这个。” 瑞凡·菲尼克斯望着那双干净的眼睛，他的心脏像是泡在一团温水中：“我不是想让公司为我做些什么，只是单纯的想把这件事分享给你。” 柏妮丝脸上的笑容不像跟人谈判时带着锋芒，而是如沐春风：“嗯，要是遇到麻烦的话可以找我。” “玩累了想要工作的话，可以跟助理说，她会帮忙转告给迈克，我会给你安排合适的剧本。” 柏妮丝对瑞凡·菲尼克斯的话语没做多想，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一直以他的恩人自居，信任自己的恩人多正常。在她眼里对方还是那个腼腆无助的小可怜。 迈克尔·亨特在不远处把两个的谈话收进耳朵里，他觉得自家精明的老板遇到女人和小孩就会放松警惕，如果朱迪·福斯特是一个男性，瑞凡·菲尼克斯是个成年人，柏妮丝百分百会发现两个人的内心想法。 周五的课程结束，柏妮丝没有往公司赶去，而是回到家中，悄悄拧开房门，趁着汤姆·克鲁斯不注意扑到他的背上：“欢迎回家！” 汤姆·克鲁斯手上的高脚杯掉到地上，摔成几瓣。 柏妮丝一点没有罪魁祸首的自觉：“你怎么不拿稳一点？” “换成是你，你会吗？”汤姆·克鲁斯习惯了她的恶人先告状，好脾气地去厨房拿扫帚把玻璃碎片扫干净。 “我点了你最喜欢吃的那家餐馆，一会儿就送上门。”柏妮丝处理完公司和学校的事情，整个人感觉轻松了不少，她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看汤姆·克鲁斯在家里忙碌。 她看到客厅空荡荡的餐桌上多了一堆瓶瓶罐罐：“那是什么东西？” “调酒工具，新买的。”汤姆·克鲁斯收拾完碎片回答道。 “你在纽约买的？”柏妮丝肉眼估了一下，放这些东西至少要一整个行李箱。 “是啊，我把一些衣服捐给流浪汉，腾出地方装它们。”汤姆·克鲁斯抱着调酒的工具走进厨房刷洗：“晚上正好可以给你展现一下我学的调酒技术。” 两个人吃完饭后，柏妮丝跟着汤姆·克鲁斯来到厨房，台子上放着不少新买的酒，大大小小的放慢了一桌。 “调酒分为很多方式，花式调酒、自由调酒和英式调酒。”汤姆·克鲁斯把冰块放到酒壶上层，在下层加上自己背的配料表，然后合上酒壶用力晃动。 柏妮丝听着叮铃咣啷的响声，好像有点意思。 不一会儿，一杯蓝色的香槟鸡尾酒被呈到她眼前。 “尝尝看。” 柏妮丝接过后喝了一口，抿了一下嘴唇，她喝掉一整杯品出了味道：“有点酸，你柠檬糖浆加多了吗？” “不会吧，我就是照着配方来的。”汤姆·克鲁斯听后，照着她说的又调了一杯。 “这个差不多，你还会别的吗？” “我学了很多种，还有自创的鸡尾酒。”汤姆·克鲁斯看到妻子满意的脸色，兴致更高了。 “那就来一杯自己的作品。”柏妮丝放下杯子，她觉得鸡尾酒跟饮料差不多，喝下去没什么感觉。 汤姆·克鲁斯照做，他把调好的酒放到新的杯子里：“我给剧组的人试了一遍，他们都很满意。” “我试试。”柏妮丝接过后一口气喝完，她轻蹙眉头：“好甜。” 她脑子里回忆自己知道的几个鸡尾酒名字：“我记得有个叫血腥玛丽和玛格丽特，你会吗？” “它们里面有烈酒。”汤姆·克鲁斯注意到她的脸颊出现了薄红。 “真的吗，我不信。”柏妮丝听说过鸡尾酒一般不会让人醉，更何况她才喝了三杯。 汤姆·克鲁斯在她的催促下把这两杯有名的鸡尾酒调了出来：“你还好吗？” “我没什么感觉。”柏妮丝喝完了杯中的酒，除了脸发烫之外没有什么感觉，大脑反而越来越清醒。 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汤姆·克鲁斯褪去婴儿肥变得瘦削的脸庞，半醉不醉的情景让她想到了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时候的她想要放纵自己，遇到了汤姆。后面的结合水到渠成。 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柏妮丝忍不住想到，自己真的爱汤姆·克鲁斯吗？ 她对汤姆的情感起源于一场酒精带来的性，交往的前提是自己想找一个身心干净的情人。 我想我爱他。柏妮丝知道没有人能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但是她会为了汤姆在自己允许的范围内让步，接受他的求欢，跟他步入婚姻的殿堂。甚至是允许他参与自己事业的一部分。 她想到自己的大学好友朱迪·莫尔，短时间对一段恋情上头，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但是不久后又腻了，甩掉重新寻找新的男孩。 柏妮丝体会不到这种疯狂的情感，她更喜欢传统的交往观念，喜欢以婚姻为目的进行交往。她永远保持清醒理智经营属于自己的婚姻。 “对了，你要不要试……”汤姆·克鲁斯嘴边的笑意在看到柏妮丝黏在他身上的眼神一点点收敛，那双漆黑的眼睛不再像白日里那样清澈，而是变成了上好的墨石。 他看懂了妮丝眼神的含义，一点点将头低下去。 柏妮丝坐在厨房的料理台上，抬手按下汤姆·克鲁斯的脑袋，将鸡尾酒的味道传递到他的口中，她尝到了自己熟悉的薄荷味，主导着加深这个吻。 她将自己的额头与对方相抵，抚摸他的脸部，注视着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去床上。” “好。” 第62章 第 62 章 柏妮丝坐起身揉着酸胀的太阳穴, 她撩开窗帘看了一眼窗外，天色还没有亮。 汤姆·克鲁斯没有睁开眼，凭着直觉伸出手臂抱住她的腰，把脑袋靠在她的身侧：“不再睡一会儿吗？” “不了, 我要复习考试。”柏妮丝扒开他的手, 走下床打开衣柜找衣服穿上, 离开房间前摸了摸汤姆·克鲁斯的脸：“好好休息，我去书房。” 她合上门, 靠着墙壁缓缓滑到地上：“真的是太……” 柏妮丝回想昨晚的战况，她捂住脸, 怎么也无法相信那个人是自己, 果然还是不要喝太多的酒。半醉半清醒的状态让她对一切细节记得清清楚楚。 她走到卫生间洗漱完下楼到厨房吃了几片吐司, 就到书房复习期末考的内容。 汤姆·克鲁斯醒来后发现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他摸了摸旁边凉透的位置, 坐起身穿上裤子走下楼, 没有看到柏妮丝的身影, 这才想到她说在书房复习考试。 “你醒了？”柏妮丝端着水杯出现在楼梯口。 “是的。”汤姆·克鲁斯伸了个懒腰, 他看到神色如常的妻子, 脸上笑容像是窗外的阳光：“我第一次见你这么热情。” 柏妮丝脸颊发烫, 但是仍然板着脸：“你身体没问题吗？” “当然没有！”汤姆·克鲁斯毫不犹豫地回答, 有问题也要回答没问题。 “那就一起去准备午餐。”柏妮丝把杯子放到桌子上, 她弯起袖子走到厨房, 汤姆·克鲁斯紧随其后。 两个人在吃饭的时候讨论《雨人》的开机。 “我看了一下时间，大概在我考试周，你们先开拍，考完试我坐飞机去找你们。”柏妮丝搅拌着手底下的焗饭，她看了一眼放在手边的计划表：“巴瑞想要借用我的跑车, 你正好可以开过去给他。” “知道了。”汤姆·克鲁斯听着柏妮丝交代《雨人》的拍摄工作，他发现自己不是不喜欢妻子谈论工作，而是不喜欢她的工作里没有自己。 就像现在，他巴不得妮丝多跟他聊几句。 “你怎么了？”柏妮丝放下勺子，看着一脸傻乐的丈夫。 汤姆·克鲁斯咽下口中的食物：“我觉得一起工作有助于感情升温。” “是吗？那以后有合适的角色，我会给你一次试镜机会。”柏妮丝心情跟着变好，她伸直手臂握住汤姆·克鲁斯的手，摩挲着对方手上的婚戒，神色温柔地说道：“我也很高兴能跟你在同一个片场工作，汤米。” 十一月，天气转凉，加州大学所有的学生都迎来了寒假，柏妮丝穿着大衣坐上前往辛辛那提的飞机。 她在机场找到了正在拍摄的剧组。 巴瑞·莱文森把摄像机放置在地上，没有扛着它追随演员的身影：“k，这条可以通过了。” 汤姆·克鲁斯一眼就看到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身后的柏妮丝，跟周围神色匆忙赶飞机的旅人形成鲜明的对比，黑色的毛呢大衣衬得女孩身姿更加单薄。 他穿过来回走动的剧组工作人员，上前拥抱她：“你终于来了。” “嗯，刚才的表演很不错。”柏妮丝轻拍了一下他的背部。 汤姆·克鲁斯的举动引起了剧组人员的注意，巴瑞·莱文森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到达现场的制片人。 “我怕打扰你们正在拍摄的工作，就一直站在附近围观。”柏妮丝跟导演交换了一个拥抱，她把目光转向一旁的达斯汀·霍夫曼：“您的演技真令人惊喜，我相信这一次也会得到一个想要的结果。” “感谢霍普小姐的信任，我……”达斯汀·霍夫曼说到一半才想起来面前年轻的女孩是一位已婚人士，看到后面的搭档汤姆·克鲁斯，明显的女强男弱让那句克鲁斯太太怎么也叫不出口。 柏妮丝·霍普过于强大的气场，让他下意识改变了性别主导方向。 柏妮丝意识到他的窘况，声音温和地安慰他：“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叫我柏妮丝就好了。” “好的，柏妮丝。”达斯汀·霍夫曼拍了拍脑袋，这是他揣摩角色留下来的后遗症，遇到一些尴尬的事情总想着拍打自己的头部。 “我们公司有心理咨询部门，聘请了耶鲁大学著名的心理学教授担任顾问，可以为您提供电影拍摄结束的心理辅导。”柏妮丝看出了他明显不对劲的状态，热心地说道。 “不了，我有专门的心理医师。”达斯汀·霍夫曼笑着摇头。 “那再好不过了。”柏妮丝轻声说道，她开始在剧场寻找迈克尔·亨特的身影，自己需要跟他做一下交接工作。 “您确定让我回去吗？”迈克尔·亨特尽量不让自己的眼睛瞥向旁边存在感极强的男人。 “嗯，这里有汤姆。再者说《雨人》拍摄结束时间在明年，你不是想回家看望一下你的父母？”柏妮丝记得他想跟家人过圣诞节。 “啊，对的。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拜托克鲁斯先生了。”迈克尔·亨特把手里的文件夹交给汤姆·克鲁斯。 汤姆·克鲁斯坦然地顶上迈克尔·亨特的位置，他对于生活助理的工作应心得手，但是监制的工作还不太熟悉，好在他呆了不少剧组，观察过大多数监制的工作注意事项。 “没事，慢慢来就好了。”柏妮丝查着剧组的花销。 电影预算指的是电影拍摄的全部投资，其中包含影片剧本稿费、影片道具成本、影片拍摄成本、影片参与人员薪酬、影片后期制作成本、影片市场宣传成本、和额外其他成本等。 她现在查的是额外其他这一项开支，这项开支通常会出现在缓冲资金里面，指的是拍摄的过程中遇到意外的花销，例如演员受伤，天气下雨，导演没有拍到满意的场景。 “看来一切都很顺利。”柏妮丝将账本交给身边的财务主管杰克·洛曼。 “对，这几天都是大晴天，没有沙尘暴和雨天。”杰克·洛曼话音刚落，航站楼的玻璃上出现了水珠，紧接着就下起了大雨。 柏妮丝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乌鸦嘴：“杰克，我说过你在剧组要保持沉默，不必要的时候不要开口。” 杰克·洛曼乌鸦嘴的功能整个伊甸园人尽皆知，他紧闭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这雨看样子短时间停不了了。”巴瑞·莱文森站在玻璃窗前，看着花掉的玻璃。 “明天雨停了，可以照常开机吗？”柏妮丝走到他身旁问道。 “估计不行，要等地面干了才可以。”巴瑞·莱文森摇了摇头。 柏妮丝转过身瞪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杰克·洛曼，她叹了一口气：“Well，我让雷利去订酒店了，大家可以休息一天。” “可惜了，原本有一个场景是下雨，但是在后面的拍摄进程里面。”巴瑞·莱文森惋惜地说道。 柏妮丝想到美国西南部的每年降水量，她笑容有些勉强：“您要自然雨吗？” 巴瑞·莱文森看到制片人的表情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不会在意这点资金投入。” “怎么可能。”柏妮丝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她不知道哪里让别人误会她家大业大。 “开玩笑的，人工降雨就行。”巴瑞·莱文森哈哈大笑，他终于在柏妮丝脸上找到属于凡人的神态：“你就像一个游离在世俗之外的修行者，淡泊名利，不在乎金钱。” “那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柏妮丝松了一口气，美国西海岸南部受副热带高气压带，气流下沉，降水少，典型的热带沙漠气候，她没想过阻拦拍摄进程的不是沙尘暴，而是下雨。 她看到端详自己的导演，恢复礼貌的笑容：“实际上，我很在乎金钱，刚才把剧组的账本从头到尾过了一遍，并且拿奖心愿强烈，准备了一大笔钱为《雨人》做宣发。” “拜你的长相所赐，没有人能比你长得更清冷了，你真的不考虑来拍一部电影吗？”巴瑞·莱文森收回目光，作为导演，柏妮丝·霍普的脸正好符合他对演员的喜好，有辨识度的漂亮，还具备故事感。 “我永远不会演电影，除非是龙套角色。”柏妮丝看到汤姆·克鲁斯端着咖啡朝她走来：“我先跟我的丈夫前往预定好的酒店，一会儿生活制片会领着你们前往。” “柏妮丝，未来是无法预测的，如果你有当演员的打算，我们可以谈一谈合作事宜。”巴瑞·莱文森叫住离开的制片人。 “嗯，被您看好是我的荣幸。”柏妮丝没有继续纠正，反正她宁可去搞科研，也不会当演员。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汤姆·克鲁斯把热咖啡交给柏妮丝。 “巴瑞问我想不想当演员。”柏妮丝用拇指掀开吸口。 “噢，如果你当演员的话，我想跟你演情侣。”汤姆·克鲁斯凑到妻子耳边说道。 “汤米，我是因为不想当演员才当了制片人。”柏妮丝吹了吹手里的咖啡，她只见过演员努力去当导演，接着向制片人奋斗，没有听过纯制片人混到演员。 汤姆·克鲁斯看着女孩双手捧着咖啡：“说不准呢。” “永远都不可能，若是有那么一天的话，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柏妮丝坚定地说道， “任何要求，没有限制？” “嗯。” 第63章 第 63 章 柏妮丝跟着剧组监督拍摄的过程中, 等来了《末代皇帝》在美国上映的消息。 “今天吗？”她站在马路边的电话亭听对面的阿兰·克洛艾给自己做工作报告。 “是的，十九号在全美院线上映，昨天纽约那边传来好消息, 当天就达到一百万。”阿兰·克洛艾激动地回答道：“贝托鲁奇导演出了两个版本, 一个数字版，一个胶片版, 有的人为了感受两者的区别, 看了两次。” 柏妮丝没想到效果那么好，当初贝纳尔多·贝托鲁奇找她商量的时候, 看在公司资金还算充足的份上才同意了这条请求，电影若是挪到明年上映, 公司应该不会出资金搞两种放映方式，因为伊甸园自己发行的电影就有三部, 还要拿出钱做宣发。 她看向不远处正在给演员讲戏的巴瑞·莱文森，《雨人》是不是也能搞两种放映方式。 挂断电话后, 她把自己的打算给导演说了：“你可以接受这种方式吗？” 数字电影一出, 好莱坞老旧的学院派恨不得将它贬入尘埃, 哪怕他们没有用数字摄像机拍摄，也做出瞧不上的态度。 “若是它对电影有利, 那么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巴瑞·莱文森并没有因为柏妮丝态度友善而摆架子，他在好莱坞呆了这么久，知道越是宽容的人，触及到底线就越可怕。 “嗯, 那我就跟我的员工商量一下发行方式, 你可以跟剧组的摄影师说一下这件事。”柏妮丝觉得巴瑞·莱文森脾气比她见到的大部分导演都要好，尤其是她在公司天天撞上跟自己对着干的詹姆斯·卡梅隆。 傍晚剧组收工后，柏妮丝拉着汤姆·克鲁斯一起去镇上唯一一家电影院看上映的《末代皇帝》。 “你们公司的新电影？”汤姆·克鲁斯抱着一桶爆米花落座。 “嗯。”柏妮丝拿起一粒放入口中, 草莓味的香甜充斥整个口腔，她看向吃着起劲儿的男人：“你很喜欢吃草莓？” “Yeah，特别是草莓蛋糕。我想买咖啡味的爆米花来着，发现这里没有卖。”汤姆·克鲁斯知道她不喜欢甜食，自己把爆米花解决干净。 “哪怕是咖啡味的爆米花也会很甜啊。”柏妮丝把头转向电影屏幕，小镇上的电影院没有购入数字放映机，只有胶片版。 随着伊甸园的队伍逐渐壮大，各个岗位人手充足，她不再像监制《终结者》那样干着剧组杂工的活计，自己只需要等着下面的人来给自己汇报，然后动动嘴皮子做出决策。 等到演员名单在银幕上滚动，电影院的观众起身离开，汤姆·克鲁斯扭头看向没有动身的柏妮丝：“你觉得怎么样？” “超出我的预期，胶片转数字，数字转胶片，它们两者融合得非常完美，除了费钱之外没有什么缺点。”柏妮丝想到公司里那笔花销，她能确定自己的投资回本：“商业电影很适合这种方式，文艺片估计会亏损。” 她牵上汤姆·克鲁斯的手：“我们回酒店吧，明天还有拍摄工作。” 《雨人》属于公路片，从辛辛那提到洛杉矶开车要花费三天时间，取景都采用真实的场景。作为好莱坞电影，叙事蒙太奇和大量的台词是它与欧洲三大电影的区别，电影拍摄采用三角机位来强化电影叙事的故事性。 天色逐渐变暗，他们今天要拍摄住在公路旁酒店的戏份，汤姆·克鲁斯在拉动床垫的戏份上NG了几次。 “不对，你现在内心虽然接受了雷蒙，但是你骄傲的性格仍然不想把它表现出来，你的动作要看似粗鲁，实则温柔。”巴瑞·莱文森跟汤姆·克鲁斯说道。 粗鲁和温柔是反义词吧。柏妮丝在旁边听得迷糊，果然自己不仅不适合当导演，还不适合当演员。 汤姆·克鲁斯点点头，表示可以重新开始。 这一次通过了，巴瑞·莱文森叫副导演跟着他看刚才拍摄的画面，以免出现穿帮镜头。 柏妮丝眺望远方，看着淡紫色的晚霞，她拿来剧组的相机拍了一张：“我们明天应该抵达另一个州了。” “是的，内华达州。”汤姆·克鲁斯举起雷蒙的相机拍摄柏妮丝的身影：“妮丝。” 柏妮丝闻言转身，就看到他举着相机的样子：“我还没有摆好造型。” “你不摆造型也很漂亮。”汤姆·克鲁斯把刚才拍摄的照片递给她看。 照片上的她身后是晚霞和空荡荡的公路，转过身的那一刹那发丝在空中扬起。 “不错，回来把它洗出来吧。”柏妮丝给他分享自己相机里的风景照。 她余光瞥到杰克·洛曼朝自己疯狂比划手势：“你打算说什么？” “你昨天禁止他讲话。”汤姆·克鲁斯对眼前的男人面露同情。 “你要知道西南部是热带沙漠气候，却因为他的一句话下了两天的雨。”柏妮丝不相信鬼神，但是她对玄学半信半疑，如果对自己不利，心中的天平向相信倾斜，如果对自己有利，那么一定是她自己努力获得的成功。 “你现在可以说话了，不能说天气有关的词语。”她看向杰克·洛曼。 “老板，我们的资金出现问题，酒店的开销增多，剧组挪用了一部分餐饮费去填补。”杰克·洛曼快速说道。 “不会吧，就两天怎么会增那么多？”柏妮丝接过账本。 “大概是因为我拍摄风景用掉很多胶卷。”巴瑞·莱文森主动站出来解释道。 胶卷确实是一笔大的花销，柏妮丝把账本给杰克·洛曼：“我看了一下大概需要十万，米切尔上班后你跟他统计一下。” 她看到不远处亮起了霓虹灯：“那个是我们明天拍摄取景地吗？” “对，拉斯维加斯，传闻中的罪恶之城。”巴瑞·莱文森说道。 拉斯维加斯赌城现有200多个赌场，走进赌场就能看到排列壮观的老虎机，将赌场衬得像个迷宫。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金币掉落叮叮咚咚的声音。 他们联系的场地租借地点是米高梅集团名下的米高梅幻影赌场，属于拉斯维加斯十大赌场之一，赌场内提供包括□□、酒店、就餐、娱乐、零售和其他度假服务。 汤姆·克鲁斯拍完戏后，看到妻子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裙站在赌场大门口，他察觉到周围不断打探过来的眼神，忍不住在心里咒骂四周的赌鬼。 他连忙跑到她身边：“妮丝，我们上楼休息吧。” “据说旁边就是拉斯维加斯最有名的凯撒赌场，你不想去看看吗？”柏妮丝抱住他的腰问道，汤姆·克鲁斯身上正好穿着赌场戏份结束后的西装，天时地利。 “今天工作了一天，我们该去休息。”汤姆·克鲁斯挡在她身前，遮住窥探的视线。 “有人说拉斯维加斯是度蜜月的好去处，我还想跟你在这里玩一圈，以后说不定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柏妮丝没有挪动脚步，抱住他的脖颈在其耳鬓厮磨。 汤姆·克鲁斯有点心动，他看了一眼正在收拾东西的工作人员，这里暂时不需要他们帮忙。 “既然不想去的话，那我就自己去了。”柏妮丝松开他朝着门外走去。 “等等，我跟你一起！”汤姆·克鲁斯上前拉住她的手，由对方带着自己进入旁边的凯撒赌场。 赌场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完全想象不到外面已经午夜十二点了。 柏妮丝掩住鼻子适应了一会儿，才放下手，她走到指定的地方换好了筹码。 “你要玩一把？”汤姆·克鲁斯看到妻子手中套着一层塑胶的圆饼。 “嗯，我想试试。”柏妮丝走到赌桌前坐下，左手边是一个大腹便便抽着雪茄的男人，右手边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荷官当着他们的面拆掉手里的新牌，放到赌场的卡槽里，接着给他们发牌。 “妮丝，你知道它的规则吗？”汤姆·克鲁斯坐到柏妮丝旁边的椅子上。 “你们刚才拍戏的时候不是说了一遍。”柏妮丝看着面前的纸牌，电影里玩的是决胜21点，扑克牌类有名的玩法。 决胜21点的玩法是站在圆弧桌子后面的荷官向各位玩家手里发牌，每个人需要计算手里的几张牌点数加到一起是多少，如果点数超过了 21 就算爆，谁先爆牌谁就输。 荷官会作为本家参与到游戏中，其他玩家的点数与庄家的点数比大小，大于本家就可以赢，小于本家就会输。 在得到两张牌之后，玩家有权决定是否继续要牌。目标是让自己手里的牌的点数和尽量接近 21 点，但是又不超过 21 点。 她把手里的筹码全都推出去：“我加注。” 随后她感受到一群人围了上来，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她面前的纸牌。 “是不是有点草率了？”汤姆·克鲁斯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 “不会。”柏妮丝等待荷官的牌揭晓，一堆圆饼被送到自己面前：“你看。” 不远处的赌场经理注意到角落里的插曲，他拧起眉头叫来赌场的保镖：“你去监控室看看那里有没有异常。” 过了一会儿，保镖回来报告：“我们没有发现作弊的行为，先生。” 克拉伦斯·布朗反复确认了一遍：“包括科技？” “我想那位小姐身上的衣服不足以藏起一台电脑。”尼尔板正地回答道。 “她的身份你们查了吗？”克拉伦斯·布朗看着那张精致艳丽的脸蛋，冷淡的表情使女孩透露出不属于外表的清纯，他觉得自己应该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乔治正在查。”尼尔顺着经理的目光向人群簇拥的女孩看去，眼睛像是黏住了一般无法移开：“她可真好看，就像大明星。” “大明星？”克拉伦斯·布朗想到隔壁赌场接了一个剧组的拍摄工作，宣布停业一天，他用力推了一把身边的大块头保镖：“你让乔治查一下好莱坞最近出了什么大人物。” 柏妮丝看着堆积成山的筹码，轻咬下唇，她看向身边的汤姆·克鲁斯：“现在多少钱？” “大概九万五千刀。”汤姆·克鲁斯眼睛柏妮丝鲜艳的红唇上停住，穿着红裙的女孩画着浓妆的女孩从一朵百合花变成带着尖刺的玫瑰，漫不经心的笑容里充满了攻击性。 “快了。”柏妮丝这次没有全部下注，而是抽出一部分推到自己心念的位置。 筹码的金额达到了十万美金。 第64章 第 64 章 柏妮丝把面前的筹码收到束口袋里, 她瞥见朝她走来的赌场工作人员。 汤姆·克鲁斯握住她的手腕，现实的赌博经历远远比拍的要刺激得多，没有打向自己的打光板和对准自己的摄像机, 周围的赌徒发出的欢呼都是真实的，他肾上腺素狂飙。 “妮丝, 我们要逃吗？我已经找好了逃生路线。” 柏妮丝觉得他入戏太深，握住他的手：“为什么要逃, 这里是正经的赌场。” 此时赌场的经理克拉伦斯·布朗走到她面前：“霍普女士，我们可以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吗？” “嗯, 我们走吧。”柏妮丝拉着汤姆·克鲁斯的手走在他旁边。 汤姆·克鲁斯一手提着筹码, 一手牵着妻子温热柔软的手，他在想接下来的交谈内容。 一行人走进安静的包厢, 柏妮丝在沙发上落座，现在房间里除了她的丈夫，其余的人全是赌场的保镖。 “首先，欢迎您来到拉斯维加斯。”克拉伦斯·布朗预料到对方会跟过来, 但是没有想到柏妮丝会像这里的主人一样坐在他面前：“我想这里已经给您带来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是的，二十一点是我最喜欢的游戏。”柏妮丝看向神色严肃的赌场经理, 她想过赌场的人会找上来，没想到仅仅是十万就找了过来。 “毕竟没有人不喜欢一直赢下去的游戏。”克拉伦斯·布朗看着那双黑色的眼睛说道，十万美金对一个赌场来说就是洒洒水的钱数，引起他们注意的是柏妮丝没有一局输钱。 这意味如果不阻止，随着对方手中的筹码增加, 赢得的筹码也是成倍的增加, 赌场被赢走不仅仅是十万美金了。 “1958年的时候，有一位来自麻省理工的数学教授来到拉斯维加斯买了10美元的筹码开始赌博，仅仅一个晚上就赢走了一万美元。” 柏妮丝撑着脑袋听着, 一九五八年的一万美金跟现在的一万美金肯定不是一个概念，她好奇地是克拉伦斯·布朗讲这件事的意义。 “他回去后出版了《击败庄家》，自此有许多个麻省理工的数学系学生前来赌场做自己的实验，他们组成了一个专门的团队来这里进行捞金，三年时间就赢走了上亿美金，干倒了一个不知名的小赌场。” 这下汤姆·克鲁斯也听出赌场经理的意思，对方怀疑自己的妻子会组建一个集团到拉斯维加斯赌场捞金。 “我在大学进修的是物理，不是数学。并且我的大学是加州大学，不是麻省理工。”柏妮丝摸了一下手上的戒指，她有听过麻省理工不仅不禁止学生研究21点，反而做出鼓励，就像是通关挑战一样。甚至还组建了名字叫‘麻省理工21点’的社团。 对面的赌场经理怀疑她跟麻省理工的数学教授一样算牌。 事实上她就是利用概率学计算出每张牌的点数，再加上自己敏锐的直觉，就连柏妮丝也没想到自己会赢得那么轻松，几个小时就赢了十万美金。 “我们没有证据怀疑你使用了数学方法，不过我们有查到你今年选修了数学系相关的课程。”克拉伦斯·布朗对数学天才的手段心知肚明，但是计算是用大脑，只要对方死不承认，他们也没有办法。 他掏出赌场老板准备的支票：“这里是十万。” 柏妮丝看着面前的支票，她好像被赌场拉进黑名单了。只不过碍于自己的势力，他们又不敢生硬地赶人，只能选择迂回的办法。 “这件事我们不会通知其他赌场。” 言外之意就是：你再不拿钱走人，我们就告诉其他赌场你开挂，让你无法再踏入拉斯维加斯任何一家赌场。 柏妮丝目沉如水，她将手放在支票上：“那就帮我换好袋子里的筹码，全部要现金。” 克拉伦斯·布朗心里松了一口气，好在不是一个难缠的上帝，他可以向赌场的老板交差了。 汤姆·克鲁斯接过保镖手里沉甸甸的钞票，他看向面色平静的柏妮丝，回头望了一眼站在赌场门口的克拉伦斯·布朗和一众高大的保镖。 柏妮丝牵着汤姆·克鲁斯的手走出他们的视线，直到再也看不见凯撒赌场的大门，她撩起裙摆坐到喷泉池的边缘。 她勾了勾嘴角，将脸埋进手心，笑得肩膀微颤。 “妮丝？”汤姆·克鲁斯提着钱袋，看向突然笑起来的柏妮丝，他上前揽住她的肩膀：“你在笑什么？” “我原本只打算赚十万……”柏妮丝还没说完，就笑出声，她昂起头看向星光点点的夜空：“因为杰克今天跟我说剧组的资金差十万，我就来这里试试运气。” “噗——”汤姆·克鲁斯跟着笑了出来，他把脑袋凑到女孩线条优美的天鹅颈亲了一下：“你没想到他们会额外给你十万让你离开吗？” “Yes，我现在有了二十万！”柏妮丝捂住笑出眼泪的眼睛，她刚才看到克拉伦斯·布朗掏出支票，就差点破功，天降横财，她想过赌场会找过来赶人，没想到最后用的方法是破财消灾。 “我爱拉斯维加斯，真是一个可爱的城市！”她甩掉高跟鞋，光着脚站上喷泉池边缘，对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一众赌场喊道。 汤姆·克鲁斯凝视着柏妮丝肆意的笑脸，红色裙子在夜晚格外鲜明，还有晕染开的红唇，他心脏跳得飞快。 柏妮丝转了个圈落在他身上，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脖颈：“汤姆，我们回去吧。” “嗯。”汤姆·克鲁斯看到自己白衬衫上的红唇印，他一把抱起柏妮丝跳下喷泉池。 “快点，喷泉要喷了！”柏妮丝注意到身后水柱升高的喷泉池，她拍着汤姆·克鲁斯肩膀说道。 “抓稳了！”汤姆·克鲁斯轻松地在水珠飞到他们身上那一刻离开现场，他抱着柏妮丝停下来转身望着连连升高的喷泉，伴随着一首摇滚乐。 两个人看完一场喷泉后，慢悠悠地走回酒店，柏妮丝感觉到监视自己的视线消失了。 “有人一直跟在我们后面？”汤姆·克鲁斯连忙回头张望。 “他们已经走了。”柏妮丝按下电梯开关，他们走进米高梅幻影赌场后，那些人就离开了：“凯撒怕我们乔装打扮再回去赌，还有就是担心我们遇到劫匪。” 她听米高梅幻影赌场的工作人员介绍这里的隐形规则，其中一条就是赢钱数额庞大的话，赌场会派出保镖保卫你的人身安全，这就是为什么来拉斯维加斯旅游的游客更乐意去合法的大赌场。 他们刷卡走进米高梅赌场上面的房间，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拉斯维加斯，明天《雨人》中查理教雷蒙跳舞的场景就要在这里拍摄。 “现金就当作剧组的道具吧。”柏妮丝记得他们有个撒钱的镜头，她拉开拉链：“你要不要先练习一下。” 汤姆·克鲁斯走到她身后，抓起一把钱撒向天花板：“我第一次做这件事。” “我也是。”柏妮丝将手伸进钞票里抓了一把朝空中丢去，这也是她看到数量最多的现金，公司处理财政都是走了银行通道，几千万资金花出去，远没有现实摸到真钱花出去有感觉。 很快地上堆满了钱，他们滚到了床上。 汤姆·克鲁斯撑着手臂注视着身下的柏妮丝，那双眼睛映着他的倒影：“我有时候觉得跟你相处的时间过于短暂。” “但是每一秒我都感觉到开心，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像呆在你身边那样让我精神愉悦。” “每一个夜晚你都令我神魂颠倒。” 柏妮丝抱住他，借力让两个人的体位调个，她趴在汤姆·克鲁斯身上：“我也很开心，跟你结婚是我最不后悔的事情。” 她拉着男人坐起来，贴在他耳边说道：“我们去洗澡，在浴缸里放满水，然后……” 自从罗马试了一次之后，她觉得浴缸里搞完后，既可以直接洗澡，又可以“毁尸灭迹”，还不用耽误第二天的行程，因为水里泡久了皮肤会发皱，可以提醒自己时间差不多了，堪称外出旅行中完美的make lve 地点。 “我记得服务生准备了精油。”汤姆·克鲁斯空出一只手在床头的柜子里找到写着麝香鸢尾气味的精油瓶。 他放好水把香槟色的液体缓缓倒进去，柏妮丝躺在浴缸里，她睁开眼叫住他继续倒的举动：“够了，再多的话，味道好几天都消散不了。” 汤姆·克鲁斯合上盖子，他踏入浴缸：“我们身上同一个气味的话，旁人就都能知道我们是一对。” “但是你身上的味道很快就会淡去，我还要闻着这股人工香味好几天。”柏妮丝捧着他的脸说道，酒店准备的精油是国际上有名的牌子，但是她仍然不喜欢这种人工合成的香味，即使它被人吹得天花乱坠。 她用手触碰浴缸的水平面，指尖周围涌出一圈一圈涟漪。当初时管局让她选择体香，自己本来想选择无香，但是没有留意到无香分为两个选项，一个是无香（不沾染），一个无香（沾染）。 第65章 第 65 章 《雨人》的拍摄进展到后期, 柏妮丝可以直接开车在公司和片场自由地来回，剧组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她就在公司处理事务。 阿兰·克洛艾将他妻子设计好的lg图案递给老板：“您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我可以拿回去再让她稍作修改。” 柏妮丝翻看着图纸上的分解，一直翻到最后一页定稿，Garden f Eden采用了简洁的黑体，后面搭配着奥斯华的阴影：“图标颜色是炭灰色？” “是的, 伊芙猜测您会喜欢冷淡的色调，再加上伊甸园大楼的外表是银色。”阿兰·克洛艾解释道。 “你把稿件给詹姆斯他们看看，若是没意见的话就交给工厂定制牌子。”柏妮丝合上画夹, 她控制身下的老板椅滑到L型办公桌的另一端拿起呼叫机召唤迈克尔·亨特上来。 迈克尔·亨特听着自家老板的工作计划：“您是想重新设计片头？” “嗯，原来那个太简陋了。”柏妮丝揉了揉眉心，欧美电影开头都要放出版公司的图片标志, 虽然只有短短的半分钟, 但是她觉得一个黑底白字的标志没有记忆点：“最关键是，我费尽心思把奥斯华版权买下来，总要让人知道吧。” 好莱坞大电影公司每一家都有让人印象深刻的片头标识, 例如米高梅的狮子，派拉蒙的雪山环绕着二十二颗星星, 哥伦比亚的自由女神像, 迪士尼的城堡…… “那您准备将这一个工作交给哪位导演？”迈克尔·亨特原来没感觉，被指出来之后就感觉现在的片头有些单调了。 “我有一个构思，但是我需要帮手。”柏妮丝托腮看着他身后的伊甸园拼图。 一个星期后, 她来到洛杉矶富人区的一栋别墅前按响门铃。 一位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的男人给她打开房门：“请进，只有茶和矿泉水。” 柏妮丝跟着他走进别墅，发现客厅空荡荡的，只有一盏蒂芙尼台灯, 连张沙发都没有，更别提茶几和电视机。 “乔布斯先生，我记得您已经来洛杉矶一年了，还没有购置一件大型家具吗？” 史蒂夫·乔布斯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她：“我不喜欢日常生活出现无用的东西。” 柏妮丝接过矿泉水，她在工作上实行简约风格，但是家中的装潢是极繁主义，跟史蒂夫·乔布斯的家是两个极端，她喜欢收集生活中无用的小摆件，蜜月旅行中还淘了不少当地特有的纪念品。 “我来这里是为了公司的片头设计，在电话中我做了简短的说明，现在我们可以详细地讨论一下合作相关。”她脱掉身上的大衣铺在地上，盘腿坐了下来。 史蒂夫·乔布斯神色认真地倾听柏妮丝关于电影公司片头设想和实行方法，“你是想采用3D技术？” “准确来说我想用三维动画。”柏妮丝纠正，伊甸园作为虚拟不存在的地方，除了电影特效可以模拟之外，就是制作动画。现在的动画巨头是迪士尼，碍于奥斯华的出身，她没有那么嚣张地找上门要求他们给自己公司设计片头。 新颖、引人注目、不会撞车，又能体现公司的理念。毕竟伊甸园的目标是要成为电影行业中的科技公司。 史蒂夫·乔布斯恰好又是这一方面的行家，柏妮丝现在使用的数字剪辑电脑就是来自他所在时期的苹果公司。 “其中需要画师来画出伊甸园的平面图，还要用到电脑后期。”柏妮丝将手放在文件的图片上指出自己圈出的重点。 现在的建模水平达不到未来的动画标准，但是设计一个半分钟的短片还是做得出来。 史蒂夫·乔布斯盘腿坐在柏妮丝对面，他把伊甸园的策划书放在腿上浏览，上面的要求精准到场景的颜色，不错，他喜欢有计划的人。 接着他问了几个常规的问题，对面的女孩一一作答。 末了，他伸出手：“合作愉快，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史蒂夫。” “嗯，你也可以叫我柏妮丝。”柏妮丝同他握了一下手，达成合作后，他们要一起工作两个月去完成伊甸园的片头工作。 “我还有一个问题。”史蒂夫·乔布斯把手里的计划书放到一边，推了推鼻梁上的圆片眼镜：“你为什么会选择跟我合作？” 柏妮丝轻笑了一声：“因为苹果。” “Apple？”史蒂夫·乔布斯面色古怪，他摇了一下脑袋：“我现在已经不是苹果的人了。” “你早晚都会回去的，不是吗？那是你的心血。”柏妮丝站起身，捡起地上的大衣，抖了抖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她穿上外套准备起身离开。 史蒂夫·乔布斯跟着起身，他像是要得到一个答案，再次问了一遍：“为什么是苹果？” “伊甸园，亚当，夏娃，苹果，蛇。”柏妮丝给出了四个单词，对方立马明白过来。 “看来冥冥之中早已命中注定。” 柏妮丝突然听到一句跟欧洲不相称的话语，她环顾四周，脚下的地板，还有墙壁的墙纸：“你信仰佛教？” “噢，是的，我大学时期就是一个禅宗佛教徒，曾经考虑过出家当僧人。”史蒂夫·乔布斯说道。 “难怪。”柏妮丝离开史蒂夫·乔布斯的住宅，回家把自己电脑里的数据拷贝出来。 在合作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史蒂夫·乔布斯是第二个詹姆斯·卡梅隆的准备，前者赶出苹果公司后，不少人说史蒂夫·乔布斯是一个专横的暴君。 合作之后，柏妮丝觉得他比詹姆斯·卡梅隆脾气好多了，至少不会因为自己处理失误而骂她做了一坨狗屎。 “不，柏妮丝，我们应该先创建土地，再去搞草坪。”史蒂夫·乔布斯拿出一个地理学的地质构造模型，清晰地展示了地球的剖面图：“我们先要把内核做出来，接着是外核、地幔、软流层……” 柏妮丝停下滑动鼠标的手：“我们为什么要做内部结构，观众们只能看到陆壳上面的景色，他们根本不会看到内部结构。” 她计划着地壳下面是空白，精心构造上面的场景，而史蒂夫·乔布斯的意思是连内部也做出来。 “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做任何事情都要精益求精。”史蒂夫·乔布斯不允许自己出手的作品出现一丝瑕疵。 柏妮丝听着耳边不容置疑的口吻，她意识到詹姆斯和史蒂夫两者的区别，前者可以通过争吵来进行定夺，后者不会容许任何人质疑他的决定。 史蒂夫·乔布斯看着柏妮丝拆掉了刚才搭建好的地壳，重新开始建立地球内核，他才起身去动画部门那里看伊甸园外观设计初稿。 柏妮丝真的很怕他最后给自己来一个极简风格的伊甸园，将电脑交给史蒂夫·乔布斯的助理来操作，不放心地跟上去查看皮克斯动画部的工作进度。 《雨人》剧组迎来了第二个假期，第一个假期是圣诞节，第二个假期是即将到来的金球奖，在拍摄收尾的阶段还有三月份的奥斯卡。 《末代皇帝》势头正猛，一路斩获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配乐四项重要的大奖，成为奥斯卡的夺冠热门。 在奥斯卡颁奖典礼还有几周到来之际，柏妮丝收到了一座奖杯。 “这是奥斯卡？”她觉得眼前的奖杯怪怪的，跟自己在奥斯卡典礼看到的不太一样，但是寄件人确实是来自奥斯卡评审团。 奥斯卡金像奖的奖杯是一名双手交叉于胸前的男人，他手里握着一把长剑，站在一个五环片盘上，外表银上一层金色薄片。 她手里的奥斯卡金像奖小人手里的长剑换成橄榄花环，浑身上下透露着lve&peace。 “箱子里还有一封信。”汤姆·克鲁斯拿开盒子上面的海绵泡沫，看见底部用火漆封印的信封。 柏妮丝拿出来拆开快速看完，她把信折好丢回箱子里：“这是奥斯卡科学技术奖。” “我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个奖项。”汤姆·克鲁斯拿起妻子放在地上的奖杯上下查看，没有颁奖典礼，直接送到家里，显得有点凄凉。 “那是因为我是第一个获得这个奖的人，出于我对电影行业做出的贡献。”柏妮丝坐到沙发上摊开，凭借着数字放映机，她拿了美国物理协会的物理学奖，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计算机类奖项。 好莱坞新设立的奥斯卡科学技术奖对她没有那么大吸引力。 汤姆·克鲁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好厉害！” 柏妮丝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傻瓜，他们只是不想把奥斯卡终身成就奖颁给一个不到二十一岁的女孩，又不能忽视她的作用，只能创造一个奖项。” “可是，它总归是属于奥斯卡，它因你而诞生。”汤姆·克鲁斯觉得手里的金像小人有些可怜巴巴，它的主人不待见它。 “电影行业不是科研人员的土壤，不会每年都有新的发明诞生。意味着它只是在被需要的时候出现。”柏妮丝随手把奖杯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这是你人生中第一个奥斯卡，没有观众真的是太可惜了。”汤姆·克鲁斯心里有些遗憾。 他看到准备上楼的柏妮丝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温柔专注，唇边泛起绵软的笑意。 “我有唯一的观众，他见证了我拿下第一个奥斯卡奖杯。” 窗外的阳光灿烂，树枝抽出新的枝条，鸟雀扑腾翅膀觅食，他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第66章 第 66 章 随着跟皮克斯动画部的合作进入尾声, 第六十届奥斯卡金像奖的颁奖典礼也随之到来。 柏妮丝拿到了奥斯卡片方寄来的入场券, 她让朱迪·福斯特和瑞凡·菲尼克斯一起走红毯，阿兰·克洛艾陪在他们身后，若是出现状况，自己也能第一时间得知。 4月11日, 颁奖典礼在洛杉矶神殿礼堂举行, 受邀的嘉宾逐个踏上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好莱坞星光大道。柏妮丝在道路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的地砖，她在电影摄像机那一类。 “我们进去吧。”柏妮丝低声跟自己身旁的汤姆·克鲁斯说道。 “好。”汤姆·克鲁斯点点头, 跟着她走进礼堂。 今晚的主角是《末代皇帝》，九提九中，杰瑞米·托马斯作为制片人的代表在台上发表致辞。 颁奖典礼结束后, 就是属于好莱坞纸迷金醉的庆功宴和交流会。 “恭喜你。”柏妮丝握着手里的香槟跟面前的亚裔男人碰杯。 “不，应该是恭喜我们, 你是电影的投资商。”尊龙脸上带着微笑, 西装衬得他多了一丝上流社会的贵气。 柏妮丝很难想象他是一个孤儿, 从小被人非打即骂, 在黑暗的环境下拥有贵公子的气质。 “是啊, 我想你一定接到了很多优秀的剧本。” “嗯, 有几个我挺喜欢的。”尊龙抿了一口高脚杯的香槟, 黄种人在白人的世界里深受歧视, 他出道以来很少演正面形象的亚洲人。 “我公司的演员好像遇到了一点棘手的事情, 我先失陪了。”柏妮丝注意到不远处被人拦着采访的朱迪·福斯特和瑞凡·菲尼克斯，她歉意地朝尊龙点点头, 脚步向着公司的小白菜走去。 “你有稳定的男朋友吗？”烫着当下时髦的羊毛卷的女记者把话筒递到朱迪·福斯特嘴边。 “N.”朱迪·福斯特脸上带着应酬专用的笑容回答道：“我现在没有时间谈恋爱。”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记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见年轻的女演员没有立即回应，又补充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谈恋爱？” “呃，我不知道……”朱迪·福斯特嘴角的弧度微微向下, 她瞥见朝着这边走过来的柏妮丝：“我喜欢支持我事业的恋人，如果长得符合我心意那就再好不过了。” 柏妮丝走到演员身前的时候，记者恰好带着摄影师转战另一个采访者：“这些小报记者没有为难你们吧？” “没有，只是一些常规的问题，并且克洛艾先生在我们附近。”如果刚才的记者还在的话，她就会发现朱迪·福斯特脸上的笑容变得真实起来，由一个无懈可击的女战士化为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 柏妮丝发现瑞凡·菲尼克斯衬衫领口有一个角折到内侧，她十分自然地伸手帮他整理好。 瑞凡·菲尼克斯看着眼前为他整理衣服的柏妮丝，心中的欢呼雀跃怎么也止不住：“你是在担心我吗？” “是的，我不太放心你们。”柏妮丝放下手，她觉得这两个人搭配在一起非常合适，朱迪可以处理好人际交往，瑞凡可以利用自己男性的身份抵挡对女人下手的老白男。 下次若是没有合适的人，就让他们一起。她心情愉快地为两个人做出决定。 “克鲁斯先生呢？”朱迪·福斯特没看到一直陪在女孩身边的男人，心里有些奇怪，要知道汤姆·克鲁斯恨不得用绳子将自己和柏妮丝捆绑在一起。 “他的经纪人带着他去应酬了。”柏妮丝说道，他们两个在颁奖典礼结束后就分开了，各自处理自己的事业。 “我以为你会带着他一起。”朱迪·福斯特望着眼前脸色绯红的柏妮丝，她的老板现在是好莱坞星秀，手里握着金光闪闪的资源和人脉。 “我问过要不要给他资源，但是汤姆想要自己打拼。”柏妮丝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她猜测自己可能有些醉了。 她对汤姆·克鲁斯拒绝自己不感到意外，毕竟没有自己，他仍然可以在好莱坞星光大道留下名字。 “柏妮丝，你看那边。”瑞凡·菲尼克斯拉了一下柏妮丝的袖子。 柏妮丝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看到汤姆·克鲁斯正跟一个比他年纪稍大的女人聊天。跟在他身边的宝拉·瓦格纳不见踪影。 “没事，只是正常的交谈而已。”她看着瑞凡·菲尼克斯为自己紧张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你在为我担忧吗，瑞凡？” 瑞凡·菲尼克斯第一次听到女孩称呼自己的名字，之前对方只会语气冷淡地叫菲尼克斯或者是菲尼克斯先生。他小声说了一句：“Yes.” “妮丝，那个女人……”朱迪·福斯特眉头微蹙，她握住柏妮丝的手。 “不要担心，我相信他不会背叛我的。”柏妮丝有些好笑，自己公司的唯二的两个演员都担心她的丈夫会给她戴绿帽子，一时不知道该质疑自己的魅力，还是感动他们对自己的爱戴。 “不，不是背叛的事情。”朱迪·福斯特摇了摇头，她在好莱坞的时间比柏妮丝久，对里面的人脉往来懂得更多，凭借着优秀的记忆力，她一眼就认出女人的身份：“她叫咪咪·罗杰斯。” “有些耳熟，我可能在某个电影海报看到过这个名字。”柏妮丝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酒，她环顾四周，搜寻场内有没有合适的白菜带回去种。 “她是山达基教的教徒。”朱迪·福斯特说道，她以为柏妮丝会提起警惕，没想到对方仍然不在状态，眼睛一直盯着在场有名的大导演。 柏妮丝等到朱迪按住自己的手后才把视线从那群导演身上收回来：“我有在听，你继续说。” 美国推崇自由，其中包括宗教自由，导致这块土地上有一大堆奇奇怪怪的宗教出现。 “她的父亲是山达基教创始人L·罗恩·赫伯特的好友，不久前这位创始人去世了。” “噢，那……请节哀？”柏妮丝歪了歪脑袋，她总觉得嘴里的香槟有一股怪味。 朱迪·福斯特一瞬间心里涌起无力感：“我不信仰山达基，也不认识这个男人。我在担心你。” 毕业于耶鲁大学的女演员伸手捏了一下柏妮丝脸上的软肉：“你听我说完！” 她一定要让柏妮丝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好吧好吧，我听。”柏妮丝坐到吧台的椅子上，把手放在腿上表示自己有乖乖听讲，大脑在酒精的影响下有些迷糊，不过听懂人话还是可以，昂着脑袋看向给自己科普山达基教的朱迪。 瑞凡·菲尼克斯被女孩乖巧的样子迷住，跟着坐到她身边，薄荷绿色的眼睛一直注视对自己有无限吸引力的柏妮丝。 “创始人死后，他的继任者大卫·密斯凯维吉想要重振教主当年的雄风，他把目光放到好莱坞有影响力的明星身上，现在好莱坞上百人已经被发展成他们的教徒，其中不乏有制片人和导演……” 柏妮丝听着听着，琢磨出不对劲，怎么那么像曾经家里楼下骗老人买保健品的加强版，更倾向于传销。 “不过，一个科幻家，竟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那史蒂芬可以做到吗？他会不会也有一样的潜力？” 朱迪·福斯特和瑞凡·菲尼克斯完全没搞明白她天马行空的想法。 “金先生是恐怖家，他是正经人。”瑞凡·菲尼克斯看出柏妮丝状况有些不对劲，他用手触碰女孩微红的脸颊：“你喝醉了。” “没有，我现在大脑很清醒，就是头有点晕。”柏妮丝喝光杯中的香槟，她现在来到资本主义国家，成了资本家，但是仍然有两个原则被她保留，一个是无宗教，还有一个是对毒的深恶痛绝。 她第一世接受的教育让她对宗教天生没有好感，为了不让女人唱诗推出的阉伶，猎巫行动中活活烧死无辜女孩，只不过现代成了政治的工具。 汤姆·克鲁斯之前信仰天主教，最近几年在她的影响下向着无宗教信仰者转变。 “话说，为什么他们会找上汤姆？”她看了一眼正在聊天的汤姆·克鲁斯和咪咪·罗杰斯。 “因为霍夫曼先生也信仰山达基。”朱迪·福斯特一边回答，一边用手帕擦拭柏妮丝脸上的汗珠，她隐隐约约察觉到心上人的状态出了问题：“你要不要去休息室里呆一会儿？” “没事。”柏妮丝抬起头，她有些奇怪，自己明明只喝了一杯，怎么会这么难受。 不过，她诧异的是达斯汀·霍夫曼也信仰这个宗教，看起来明明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啊。 当时自己还在给他介绍公司的心理医生，难怪对方会露出那种表情。 ‘免费正规的心理医生不用，却要花冤枉钱去看黑心诊所。’柏妮丝理解不了宗教徒的想法，大脑的思绪变成一团麻线，让她心里无端地生出烦躁，总想破坏点什么东西发泄一下内心的不安。 - 汤姆·克鲁斯坐在另一角吧台等待宝拉·瓦格纳回来，他经纪人刚签了一个新人，正带着对方去跟小有名气的导演混脸熟，便于在日后接到好的剧本，他刚来到好莱坞也是这样的程序。 “Hi~”一声缠倦沙哑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 “Hi.”汤姆·克鲁斯看了一眼在自己身边坐下的棕发碧眼女人，他向面前的酒保要了一杯酒。 “你很爱你的妻子。”咪咪·罗杰斯看到他一直朝着某个方向投以目光。 “是的，我非常爱她。”汤姆·克鲁斯嘴角上扬，他谢过递酒的服务生，一边喝酒一边看柏妮丝跟自己公司的演员交谈。 女人提出疑问：“她也爱你吗？” “当然。我们相爱着彼此。”汤姆·克鲁斯大拇指滑过无名指上的婚戒，他除了拍戏会摘下，其余时间都会一直戴着。 “说起来，她跟自己公司的员工感情很好。”咪咪·罗杰斯想着教会交给她的任务，下意识攥紧手中的小提包。 汤姆·克鲁斯转过头，他笑意逐渐收敛：“妮丝对每一个员工都很照顾。” “是啊，无论是那个男孩，还是女孩。”咪咪·罗杰斯打开小提包，取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推给他。 汤姆·克鲁斯看着照片上热吻的两个女孩，其中一个是自己妻子签下的演员朱迪·福斯特。两人身边凌乱的草丛可以看出来这张照片是偷拍。 他猛地扭头看向跟柏妮丝说话的女演员。 柏妮丝坐在吧台的椅子上昂起脑袋看着朱迪·福斯特，他甚至可以想象妮丝此时的眼神，一定专注又认真，清澈的黑色眼睛会倒映出对方的身影。 汤姆·克鲁斯每次都被她这种眼神看着心化，而现在，他的爱人用这种眼光望着一个les。 “你之前一定不知道福斯特小姐喜欢女人。还有霍普女士身边的男演员菲尼克斯先生，他也喜欢你的妻子。”咪咪·罗杰斯看着面前的男人云淡风轻的表情一点点消失：“真巧，伊甸园两个演员都喜欢霍普女士。” 她心里升起一丝愧疚，这丝愧疚很快就在宗教的洗脑下碾碎。 “你告诉我这些事情，有什么目的？”汤姆·克鲁斯酒量很高，他暂时没有被嫉妒冲昏头脑，而是冷静地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女人。 “我们可以让你变得更有魅力，霍普小姐眼里只会有你一个人。”咪咪·罗杰斯轻声说道。 “我要付出什么？”汤姆·克鲁斯低头看着手中的鸡尾酒，水面倒映着他的脸。 “加入山达基教。” 第67章 第 67 章 瑞凡·菲尼克斯扶住柏妮丝的腰肢：“我带你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好吗？” 他看到女孩抬起头，黑色的眼睛带着润意，蒙上了一层水雾, 紧皱的眉宇间透露出与平日里不符的脆弱, 他情不自禁地垂下脑袋向她凑近。 突然一股力道将瑞凡·菲尼克斯怀中的女孩拉走：“妮丝，我在这里。” 汤姆·克鲁斯捧着柏妮丝的脸, 跟她眼睛对视：“你喝醉了, 我们现在回家。” “唔。”柏妮丝脑袋昏沉，她一直纠结自己为什么喝一杯香槟就会醉，太奇怪了, 她酒量一般, 但是没有差到这种地步。 正在思考的她一丁点也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只感受到一双温热的手掌捧起自己的脸。 “我们回家。”汤姆·克鲁斯抱紧怀中的女孩, 他脸色冰冷地看向眼前年轻的男孩：“我是她的丈夫, 感谢你刚才照顾我的妻子。” 朱迪·福斯特在一旁看着两个男人交锋, 她神色平静，只担心柏妮丝的状况。 “走吧，妮丝，我抱你出去。”汤姆·克鲁斯低声凑到女孩耳边说道。 抱？柏妮丝失去的理智回来了百分之二十，她看了一圈鱼龙混杂的大厅,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抱出去显然太扎眼了。 她不喜欢成为别人口中的谈资, 用力摇头：不要。 “那我搂着你走出去？”汤姆·克鲁斯把经纪人宝拉瓦格纳抛到脑后, 他现在只想把自己年轻貌美的妻子带出狩猎场。 “好。”柏妮丝把脑袋倚靠在他的肩膀上，自己的理智崩掉的最后一秒回答他：“我们先离开。” 汤姆·克鲁斯今天喝了一点酒, 他叫来提前预订的车，开车的是伊甸园配备的专属司机。 约翰·迪尔载着两个人在他们的别墅前停下：“老板，克鲁斯先生, 我们到了。” “谢谢。”汤姆·克鲁斯把手伸进柏妮丝的腿窝下将她抱起来。 走到玄关的时候，柏妮丝睁开眼，手握成拳锤了一下他的背部：“我要自己走。” “你站得住吗？”汤姆·克鲁斯弯腰把女孩放下来，看着她扶住玄关的墙壁。 他换好鞋子走进客厅，想把今天的事情讲给妻子听，尤其是朱迪·福斯特的性取向问题。 好莱坞同性恋和双性恋屡见不鲜，哪怕是异性恋也会出于好奇尝试同性的滋味。 他一直都觉得朱迪·福斯特看妮丝的眼神怪怪的，直到看到那张照片，心中的疑问全都解开了。 如果朱迪·福斯特是一个男性的话，汤姆·克鲁斯立马可以看出来她对妮丝的喜欢早就超过了朋友的喜欢。 “妮丝，我们要谈一谈，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走到餐厅给她倒一杯水醒酒，发现女孩没有很上来。 “妮丝？” 他声音刚落，就听到玄关传来一声巨响。 汤姆·克鲁斯放下手里的杯子跑过去，就看到倒在地上的柏妮丝。 “妮丝！！！” 柏妮丝费力地撑起身子，她现在大脑变得十分清醒，可以分辨出汤姆·克鲁斯脸上焦急的表情。 “宝贝，你还好吗？”汤姆·克鲁斯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用手摩挲着她滚烫的脸：“天哪，你身体好烫，怎么回事？” 他将柏妮丝抱到沙发上，抽出电话拨出医院的号码。 现在已经是凌晨，他等了好久才听到转接员的声音：“请立即帮我转到最近的一所医院，地址是……” 电话里传来忙音，汤姆·克鲁斯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话筒，正准备再拨一遍的时候看见按在座机电话上那只白皙纤细的手。 “妮丝，我们要去医院，你身体可能出现了一点问题。”他只当是柏妮丝处于醉酒状态，耐着性子哄她拿开手。 “汤米……” 柏妮丝痛苦地弯下腰，大脑抵抗着身体涌出的热潮，她再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是白痴了。 “妮丝，如果不喜欢医院的话，让我给你找个医生过来。”汤姆·克鲁斯想把她的手移开，却发现那只瘦弱的手像是焊在电话上一样，一点都掰不动。 “我不需要去医院，不需要医生。”柏妮丝回想交流会的细节，她究竟在哪里被人下药了。 她感受到掰自己的那只大手传来凉意。 “可是你现在很难受。”汤姆·克鲁斯吻了一下女孩汗湿的脸颊，微咸的汗水浸湿他的嘴唇。 “我应该中招了。”柏妮丝吃力地说出这句话，她现在不仅身体发烫，还全身无力。 “我一定要找出对我下手的混蛋。让他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 汤姆·克鲁斯听着女孩有气无力地放狠话，不但不吓人，反而像一只凶狠的小奶猫。 “不过现在，我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柏妮丝钻进丈夫怀中，她抬起头看着他：“你会帮我解决的，对不对？” “噢，是的。”汤姆·克鲁斯看着面前湿漉漉的眼睛，他低下头颅亲吻对方柔软的唇瓣。 柏妮丝感受到唇部传来果冻一样的触感，她用力吸了一下，用犬牙轻咬，尖锐的犬牙刺破柔软的口腔，传来一丝血腥味。 她清醒了一瞬，躲开朝自己亲过来的男人：“抱歉，我没有收好牙齿。” “一点都不疼，你可以对我更过分一点。”汤姆·克鲁斯用舌尖舔了一下口腔内部细小的伤口，跟自己拍戏受的伤比起来完全不够看。 “听说唾液可以消毒，要不要做个实验？” 柏妮丝睁开眼睛，凑过去舔了舔他受伤的地方，用行动做出回答。 他们这次的气氛恰到好处，若不是她身体时不时提醒，前戏说不定还会延长。 她记不清晚上来了多少次才把身体里的药效挥发出去。 做到最后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好在前几天没有夜生活。 第二天醒来，柏妮丝套上轻薄的真丝睡衣给迈克尔·亨特打电话。 “你去查一下昨天谁动了我的酒，有人在酒里给我下药。” 办公室里的迈克尔·亨特原本没有稳住的身体向后倒去，连人带椅子一起翻了。 柏妮丝听着电话另一端的响动：“你在搞什么？” “没事，我只是没想到有人会对您出手。”迈克尔·亨特稳住身体，他一直跟在柏妮丝身边，大脑回忆昨天的宴会：“在我印象中，好像没有人靠近过您。” 柏妮丝扶着脑袋沉思，她手里的香槟一直拿在手上，没有放下来过，自己只跟尊龙有过简短的交谈。 那么是谁对自己下手，总不能是随机在香槟里下药，挑选了幸运儿。 “会不会是恶作剧？”迈克尔·亨特想了一圈，自家老板警惕心一直很强，这样都能被人下药，那么不可能是一个人完成这项计划。 “那个药效很猛，如果汤姆没有过来的话，我可能会在晚宴上爆出丑闻。”她意志力很强，最后都迷失了，更别提普通人。 她正想说些什么时候，感受到露出来的脖颈贴上一个温热的软物。 柏妮丝转过头就看到汤姆·克鲁斯朝她露出无辜的眼神，她做了一个口型，别闹。 汤姆·克鲁斯置若罔闻，贴着她的脖颈亲吻。 “老板，联美那边可以出手了，他们最近深陷层出不穷的丑闻，股市持续下跌，加上我们手里的散股，保证可以控制场面。”迈克尔·亨特在电视机前盯着股市的变动。 “嗯……就按照我们最先制定好的计划来吧。”柏妮丝仰起头，后脑勺触碰到身后沙发的靠背，她手指插入汤姆·克鲁斯的发间，掌控着他在自己身上流连的地方。 汤姆·克鲁斯摩挲着妻子细腻的皮肤，他对这种触感爱不释手，来回摸了几下。 柏妮丝纵容腰间作乱的手，声音平稳地指挥对面的迈克尔·亨特跟联美打商业战。 “现在他们在明，我们在暗。想对联美出手的人不止我们一家公司，八大剩下那几家也蠢蠢欲动。” 汤姆·克鲁斯看着一脸严肃认真的柏妮丝，他承认自己妻子工作时的魅力简直让人迷醉，难怪公司里的人对她图谋不轨。 自己若是跟某个女人传出点绯闻，妮丝身边的男女肯定乐见其成，说不定还要说他坏话。 想都别想。汤姆·克鲁斯轻咬着柏妮丝的锁骨，他一定不会让自己跟花边新闻沾上边。 而自己的妻子风华正茂，年轻有为，是好莱坞最有潜力的制片人。他陪着妮丝从一个籍籍无名的新人走到众人面前，也会陪着她抵达人生巅峰。 汤姆·克鲁斯知道，只要柏妮丝愿意，好莱坞会有无数人前仆后继爬上她的床。可是她的专一让那些想要攀附关系的男女数次碰壁。 “是的，联美注定是我的。”柏妮丝眉眼带着温润的笑意，她脑海里展开攻城掠地的沙盘，自己先是用不同的身份把联美市面上的散股聚拢到一起，接着一点点买掉联美出售的股份。 联美接连好几个电影票房亏损，不断地抛出股票的姿态让拥有散股的人产生危机，趁着还没有跌的时候抛出手里的股票。 汤姆·克鲁斯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也是你的。” 柏妮丝看了一眼缠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她伸出一只手臂抱住他的腰，扭过头继续跟电话里的迈克尔·亨特说道：“对了，你问一下朱迪和瑞凡，他们有没有出现我这种情况。” 迈克尔·亨特听到电话对面传来一声闷哼，作为情场老手，他太清楚这种声音是怎样传来的，但是他觉得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在铁面无私的老板身上，坚信是自己听错了。 “不过我估计他们应该没事，毕竟百分之九十是冲着我来。”柏妮丝按住顺着大腿向上摸去的手，她警告地看了一眼越来越出格的男人。 萨摩耶头顶的耳朵耷拉下来，不高兴地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处拱来拱去。 柏妮丝见状，伸手顺着他的腹肌向上摸去，学着他刚才做的那样抚摸。 “好了，工作就交代到这里，你让米切尔跟皮克斯的人交接后期尾款，还有剪辑部，等到片头出来了，就把它加进之前的电影胶片。” “您不打算来公司了？”迈克尔·亨特问道。 “不了，我休息一天。” 柏妮丝挂断电话，她立马将汤姆·克鲁斯压在自己身下。 “你在引火**。” “你不也乐在其中？”汤姆·克鲁斯抬起脑袋在那张气成的脸蛋亲了一口：“刺激吗？” “挺刺激的。”柏妮丝双手抓着汤姆·克鲁斯的手腕举过他的头顶，她曾经跟朋友看过一个黄颜色的小电影，男女主的脸已经记不清了。 但是有一个情节记得清清楚楚，男主角一本正经听面前的属下给自己汇报工作，女主就在红木办公桌底下给他口口。 那时候作为工作狂的她完全无法理解一个公司的总裁为什么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现在轮到自己才能体会到其中的妙处，随时被人发现的刺激感，让柏妮丝冷淡的情绪出现了波动，她难得纵容汤姆·克鲁斯对自己上下其手。 “说起来，我记得你曾经信仰天主教。”柏妮丝注视汤姆·克鲁斯灰绿色的眼睛问道。 “对，但是我现在不是那么信了。”汤姆·克鲁斯看着撑在自己身上的柏妮丝。 “你知道我不喜欢信仰宗教的人。我是一个无神论者。”柏妮丝想到朱迪·福斯特给她科普的山达基教，显然不是什么正经的组织。 美国简直就是臭名昭著宗教的摇篮，她都分不清到底有多少个宗教。有的宗教在别的国家甚至定义为邪恶的宗教。 “有人给你说了什么？”汤姆·克鲁斯伸手摸着她的脸侧。 “嗯，我尊重别人的宗教信仰，当然只是别人，只要不对我的生活造成影响，我都可以容忍。但是你是我的丈夫。”柏妮丝俯下脑袋，主动亲了一下他的鼻尖，神色无比认真：“我不希望你跟某些奇怪的东西有什么牵扯。” “所以，不要让我对你失望。” 尤其是信那见鬼的外星人。 一个写疯魔的科幻家洗脑了一堆傻子，真不知道给了他们什么好处。 “我信仰上帝，你就是我的上帝。”汤姆·克鲁斯虔诚地亲吻她的眉心。 “妮丝，你是我的信仰。”他把柏妮丝轻轻按在自己身上，让她去聆听自己的心跳声。 柏妮丝听着他为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自己第一次心动就是被来自于这种直白炽热的心跳感染。 她做出自己的承诺：“我会庇护你不受到来自外界的伤害。” “期限是多久？”汤姆·克鲁斯顺着她的话问道。 “直到我这一生的生命尽头。” 第68章 第 68 章 迈克尔·亨特看着老板放下手中的电话, “CIA那边给了什么答复？” 他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关系追查那杯香槟，最后都一无所获。 作为混迹在**的行家，他好久都没有出现挫败感。 尤其是看到柏妮丝开始动用她自己在中情局的关系去调查。 “解决了。”柏妮丝手仍然放在电话上, 对面的声音无比平淡，让她无法找出一点线索。 “谁做的？”迈克尔·亨特问道, 透过层层防守精准地将药下到柏妮丝香槟里，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 “他们没有说, 只是告诉我不会再对我出手了。”柏妮丝拿起桌子上的飞镖朝墙上掷去, 正中红心。 既然能帮她解决对面的人，意味着下药的那一方跟自己的势力均敌，CIA抱着不得罪任何一方的原则，警告了对面，隐瞒了对方的信息。 “他们就是一群狡猾贪婪的豺狼，没有足够的价值就不会给你特权，不过我们可以慢慢查, 只要不放弃追究，事情早晚水落石出。”柏妮丝面色平静地说道。 迈克尔·亨特临走的时候用余光瞥了一眼墙上挂的飞镖盘, 那枚正中红心的飞镖穿透木制的板子, 尖端刺入墙壁。 他老板心里远没有表面看着那么淡然。 另一边，CIA将手里的文件塞进档案袋。 “莱恩，等一下。”头顶微秃的中年男人叫住整理档案袋的金发男人。 他伸手抽出对方手里的档案袋，上面印着一个名字——柏妮丝·霍普。 “怎么了, sir？”莱恩看着正在翻阅资料的上司。 亚历克斯把一张纸和中间门的一张纸并排放在桌子上。 两张纸都贴着关键人物的照片。 第一张纸上的女孩面容憔悴, 脸颊凹陷进去，黑色眼睛呆滞无神，嘴角下拉，看起来颓废厌世, 像是一朵枯萎的玫瑰花。 第二张纸上的女孩神采奕奕，脸上充满胶原蛋白，黑色眼睛清澈明朗，嘴边挂着自信的笑容，气质出众，像是一朵盛开的蔷薇花。 “OMG，若不是放在一起，我没想到看起来就像是两个人。”莱恩看着上司手里的照片。 其中一张是十八岁之前的柏妮丝，另一张是十八岁之后的柏妮丝。 “她的行踪轨迹有没有问题？”亚历克斯盯着两张照片，他曾经把照片送到面部分析专家那里检测，最后得出的结果，两张照片是同一个人。 “没有，只是1984年，她的意大利父亲找上门，给了她一笔钱，后面发生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莱恩接过亚历克斯手里的档案袋。 他发出夸张的感叹：“毒pin真可怕，能把一个美人折磨成一个疯女人。” “据说戒掉那玩意很难，不知道霍普是怎么戒掉的，看起来完全不像吸过的样子。” “要是戒不掉，她就不是现在的发明家，而是角落里一具发烂的尸体。”亚历克斯猜测女孩找上门的父亲激起了她的斗志，让她挣脱泥潭。 一个私生子成了好莱坞影业公司的老板，加州大学教授的得意门生，手握几个专利的科研人员。 “人到了困境，就会想着往上爬。她爬出了臭气熏天的下水道，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光鲜亮丽地站在镜头面前。”他拍了拍下属的肩膀：“你去把资料送回档案室吧。” 奥斯卡颁奖典礼结束后，柏妮丝变得忙碌，她要准备毕业论文答辩，跳了一级之后，她会在今年夏天毕业。 自己所注册的专利，再加上物理协会授予的奖项，让她可以在教授那里拿到不错的评分。 只不过柏妮丝想做到最好，她翻着手里的厚书，在纸上写下笔记。 她不喜欢用本子，只喜欢用平直的白纸，超出凡人的记忆力能让她轻松地记下纸张顺序，最后写满数据的纸张用订书器钉在一起。 “妮丝，苹果削好了。”汤姆·克鲁斯端着一盆切好插上牙签的水果走进书房。 柏妮丝放下手里的钢笔，吃着酸甜的苹果，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汤姆·克鲁斯，也给他投喂了一块。 “过来，我教你学习。” 她把汤姆·克鲁斯按在身边的椅子上，拿出一张新纸写下一串英文。 她查了市面上的医学书籍，读写障碍症最好的治愈年龄是在七岁之前，不过成年后依然可以自愈。 “你可以把她当做图片，而不是文字。”柏妮丝握着他的手一笔一画教他写下英文字母，用单词切割法重新建立文字认知体系。 “用视觉记忆，就像你记下公路边上的广告牌。” 她写到一半，发现汤姆·克鲁斯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 柏妮丝抬手将他的脑袋扭回草稿纸：“不要看我，好好听讲。” 她放开他的手：“你自己试试，我把二十六个字母都教给你了。” “哦。”汤姆·克鲁斯握着手里的钢笔，在纸上写下心里默念的单词。 柏妮丝看着纸上不工整的Bernice，她哑然失笑，凑到汤姆·克鲁斯脸上亲了一下：“好吧，你总是有那么多讨人欢心的小手段。” 她喜欢双向付出的感情，汤姆的存在让柏妮丝逐渐享受到作为人类的乐趣，不再是一个无感情的工作机器。 充完电之后，她抱了一下丈夫，“我们午饭的时候见。” “嗯，我会给你准备好午餐。”汤姆·克鲁斯刚好可以将女孩圈在怀中，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变成若隐若现的墨水气味。 妮丝好像很容易沾上别的味道。 他想到妻子身边的员工，尤其是那个叫迈克尔·亨特的，恨不得把一瓶香水喷在身上，导致他每天都能闻到令他烦躁的男士香水。 坐在伊甸园办公室里的迈克尔·亨特打了一个喷嚏，疑惑地看向正在工作的空调，难道是温度调的太低了吗？ 毕业典礼临近，《一事无成》的剪辑完成，柏妮丝将她送去过审，同时等待《被告》和《雨人》的成品出来。 三部电影，只有《雨人》是胶片转数字，再数字转胶片。 她对《雨人》获奖的可能性很看好，当然也没有厚薄彼此。 “阿兰，你告诉米切尔，另外两部电影的宣发放在我们公司演员身上，争取拿下最佳男配和最佳女主。” 柏妮丝看着眼前三部剧情片，她收购联美的散股耗费了不少资金，再加上建立夏娃，聘请优秀的研究人员。 即使《末代皇帝》让她赚了一笔，现在也急需新电影回血。 “《一事无成》的上映时间门定在九月份吧。”柏妮丝看着桌子上的日历，她用红笔将日期圈出来，“大概在5号到12号之间门，今年没有什么影响力大的新电影。” “老板，托纳多雷导演的电影剪辑工作接近尾声。”阿兰·克洛艾出声提醒自家老板还有一个意大利男人在等她垂怜。 “《天堂电影院》？噢，我忘了还有朱佩塞，你让他自己选个喜欢的时间门，我的建议是十一月。”柏妮丝翻到十一月的日历，她做下标记：“美国这里会在明年的一月份金球奖颁奖典礼结束后上映。” “对了，欧洲三大电影节……” 柏妮丝想到除了金球和奥斯卡，还有戛纳、柏林、威尼斯，这些电影节比美国更偏爱文艺小众的电影，非常适合积攒名气。 “你让朱佩塞把电影送到戛纳评审团，法国人就喜欢那种调调。” 她现在手上的电影都拍完了，是时候寻找新的剧本。于是拿起电话打给缅因州的史蒂芬·金。 “好久不见。” 史蒂芬·金没有被热情的女声迷惑，他淡定地回答：“我们上周刚通过电话，柏妮丝。” 柏妮丝被拆穿后脸上也没有尴尬的神色，“我想问一下你手里的，有没有正在写的，或者说你想被拍成电影的。” “如果我对剧本满意的话，说不定破格让你来剧组观看拍摄。” “我以为你会让我当编剧。”史蒂芬·金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狸猫，他心碎地说道。 “这个……有些事情我们还是要交给专业人士，你本职工作不是干得挺好。”柏妮丝又想到《火魔战车》带来的后遗症，她再也不敢把导演牌交给史蒂芬·金了。 让史蒂芬·金当导演，还不如她自己亲自上手，至少《夏日最后的玫瑰》票房可没有亏本。 柏妮丝不会承认是自己使用了新技术的缘故。 “Well，看来有生之年我是没有办法拿到导演的指挥棒了。”史蒂芬·金幽怨地说道。 “怎么会呢，万一公司以后成为业内顶级的电影公司，你作为伊甸园的老人，我十分愿意给你一些特权，让你过足导演瘾。”柏妮丝干巴巴地安慰他。 史蒂芬·金听出了她嘴里的敷衍，不过还是老实地回答柏妮丝刚才的问题：“我现在暂时没有正在构思的，我倒是有一本想要修改的，你们拍成电影或许可以给我带来灵感。” “哪本？”柏妮丝问道。 “《宠物公墓》。” 柏妮丝没有看过这本书，挂断电话后，她让迈克尔·亨特到书店买回来读一遍。 第69章 第 69 章 柏妮丝读完《宠物公墓》后, 决定把这个剧本交给玛莉·兰伯特来拍。 玛莉·兰伯特作为女性导演，对血腥暴力镜头的喜爱甚至超过了男性导演，跟她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性格成了鲜明的反差。 “你知道我喜欢这种。”玛莉·兰伯特看完柏妮丝手里的策划案，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它真的太符合我的口味了！” “是的, 我猜你会喜欢它。”柏妮丝温声说道, 她让玛莉·兰伯特准备电影的选角工作：“公司给出两个方案, 一是资金不会太充裕, 但是你在片场拥有制片人的权利，二是公司负责选角，包揽一切……” “但是我只能当个扛着摄像机的人。”玛莉·兰伯特接上她没有说完的话。 “Yeah, 看你选择哪一种, 这个月之前给我回复就好。”随着公司规模扩大，柏妮丝不再是那个只有钱的年轻制片人，她开始实施好莱坞的制片人中心制。 “不，我现在就给你回复, 我选择第一种。”玛莉·兰伯特回答道。 “换成是我, 我也会做出跟你一样的选择。”柏妮丝微笑着将手里签好的文件交给她，“你拿着我签字的文件找米切尔审批, 通过后会给你一笔钱来拍摄。” 玛莉·兰伯特离开后，迈克尔·亨特举着衣架走进来：“老板, 您的学士服熨好了。” “多谢。”柏妮丝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她下个月就要从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毕业。 毕业典礼那天, 学校的优秀毕业生不约而同收到了一张写满诚意的ffer。 “柏妮丝，你不仅要离开，还把我看好的学生抢走了。”约什·克里斯托弗摘下眼镜，发出空巢老人一样的叹息。 柏妮丝默默地掏出合同放在他桌子上：“教授，您要不要来我们公司当顾问？” 约什·克里斯托弗整个人愣住, 他的得意门生不但抢他的学生，还有把自己挖走。 “只是技术顾问，平日里您仍然是UCLA令人尊敬的克里斯托弗教授。”柏妮丝淡定地说道，丝毫不觉得在自己毕业院校挖走学院优秀的教授有什么不对。 她相信没有撬不动的墙角，只有不够硬的铲子。 “您在我的学习生涯中给予了很多技术帮助，我想要表达自己的谢意。” “你表达谢意的方法就是想要把我搞进你的公司？”约什·克里斯托弗嘴里说着，还是拿起自己学生给的合同翻了起来。 “毕竟您当了那么多年教授，不考虑给自己来个副业吗？”柏妮丝拔开手里的笔帽，将钢笔放进克里斯托弗教授手中：“我们公司很轻松，只有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才会来请教你。” “Well，看来你已经给我做好了决定。”约什·克里斯托弗严肃的神色松懈下来，他很好奇自己这个学生能走到哪一步。 柏妮丝走出校门，坐上跑车：“我们走吧。” 迈克尔·亨特看到老板拽下头顶的学士帽，把手里的文件装进牛皮袋，“看样子您收获颇丰。” “是的，我把看好的人都招进了公司，期待他们为伊甸园添砖加瓦。”柏妮丝当初加入大学社团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合适的员工。 毕业典礼结束后，她便开始准备《一事无成》的宣发。 今年伊甸园出的三部电影都是投资宣发一体化。不像是《末代皇帝》只负责投资。 “很紧张？”柏妮丝穿着一身长裙，看向站在她身边的瑞凡·菲尼克斯。 “有一点，但是不多。”瑞凡·菲尼克斯看到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就像一朵纯白无暇的百合花，“你今天这条裙子真漂亮。” 他想说的是：‘你今天真漂亮。’ 但是碍于人多眼杂的环境，还有自己那隐蔽不可见人的心思，他把这句话藏在心里。 “谢谢，看来我要给伊甸园的服饰组发奖金。”柏妮丝对身上的裙子无感，她更喜欢攻击性强的红色，还有内敛高贵的黑色。 《一事无成》的首映礼在天堂电影院举行，她邀请了好莱坞有名气的导演和制片人，包括一些有灵气的电影人。 《宠物公墓》将在十月份开机，她还要物色合适的剧本。 现在柏妮丝有权利去挑选自己心仪的剧本，而不是她主动找到合适的导演来拍摄。 伊甸园对剧本的要求是科幻色彩的商业片和钟灵敏秀的剧情片。 前者负责捞钱搞基建，后者负责捞奖挣名气，相互成就。 这一次首映礼她找玩具工厂订制了一套玩偶服。 “不错，摸起来很舒服。”柏妮丝摸了摸面前比她还高的奥斯华，黑色的毛像是缎子一样丝滑。 好多媒体把手里的相机对准穿着礼服的奥斯华。 奥斯华动作轻盈地做出各种动作，让在场的人眼前一亮。 噢，它竟然会跳芭蕾！ 谁能拒绝一只跳芭蕾的幸运兔呢。 于是快门的声音更响亮了。 柏妮丝用隔壁撞了撞身边的詹姆斯卡梅隆：“我买下它的版权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比起放在环球的角落里发灰，还是伊甸园更好。” 詹姆斯卡梅隆不以为然，他觉得柏妮丝有那份钱还不如投入到夏娃计划，争取让伊甸园的电影科技保持世界的领先状态。 首映结束后照旧是酒会，对于自家举办的酒会，她还是比较放心。 柏妮丝跟在场的导演交换着联系方式，不一会儿就收到一大堆名片。 罗伯·莱纳领着一个中年男人来到她面前。 作为公司的导演，柏妮丝还是给面子，而是听着罗伯·莱纳给他们相互介绍。 “你好，我是彼得，彼得·威尔。”男人同柏妮丝握了握手。 “柏妮丝·霍普，看来你有让我满意的东西。”柏妮丝看了一眼旁边的罗伯·莱纳，她相信对方的眼光。 “是的，我有一个准备很久的剧本。”彼得·威尔飞快地把自己的剧本推销出来：“我想拍一部一位老师和一群学生的故事。” “校园片？”柏妮丝回想着市场上受欢迎的电影，无疑是小甜剧，主要面向对象是对爱情有憧憬的年轻人。 她对这种电影不感兴趣，“我们可能……” “不是普通的爱情电影，实际上爱情只占据了一小部分。”彼得·威尔连忙为自己的剧本辩解道。 “它的灵感来自詹姆士希尔顿的《再见，基普先生》。我想拍一部突破森严的纪律追求自由的故事……” 柏妮丝安静地听着他讲述自己的剧本剧情线。 彼得·威尔讲完后，良久都没有收到对方的回应，他内心涌起一股失望。 “霍普女士，我……” “威尔先生，我想我就是你剧本中那个追求名校，喜欢严肃刻板教学方式的人。”柏妮丝抬起头看向他。 “是吗？”彼得·威尔猜想自己可能得罪了面前年轻的制片人。 他做好了无功而返的准备，只见对方话锋一转。 “不过，我很欣赏你剧本中的思想，虽然我遵守严肃的教条，不意味着我喜欢镇压与自己不同的思考方式。”柏妮丝给身边的迈克尔·亨特递了一个眼神。 迈克尔·亨特知道老板是看中了对方手里的剧本，打算出资拍摄。 签订合同前，柏妮丝突然问道：“你给你的剧本起好名字了吗？” “我先给它起了名字，再创造了它的故事。”彼得·威尔跟柏妮丝签好合同。 柏妮丝看到纸张写下的电影名——《死亡诗社》。 《一事无成》的首映非常成功，除了她签下合适的剧本之外，就是把伊甸园和奥斯华捆绑在一起。 迪士尼公司高层看着面前的报纸，他觉得上面的兔子有些眼熟。再看了看办公室里显眼的标识，另一个米奇？ 梅罗拉·鲍尔斯连忙抓着手里的报纸来到首席执行官的办公室，“艾斯纳先生，不好了！” 迈克·艾斯纳合上手里的文件，他看向神色慌张的下属，“你怎么了，这么冒失？” “有人抄袭我们！”梅罗拉·鲍尔斯把手里的报纸拍到迈克·艾斯纳的办公桌上，他用力戳着报纸上跳芭蕾的奥斯华，“你看它像不像我们米奇？！” “美国还有人敢抄袭我们？”迈克·艾斯纳没有立马联系公司的法务部，他觉得以他们的威名，应该没有公司敢来他们头上撒野。 要知道业内有一个冷笑话：你流落到荒岛想要得救的话，就在沙滩上画一个米奇头，迪士尼会开着直升机带走你到附近的法院起诉。 “那个公司的名字叫伊甸园。” 迈克·艾斯纳对他口中的公司有所耳闻，好莱坞最近兴起的电影公司，靠着科研手段在好莱坞留下名字。 “等等，这只兔子。” 他承认这只兔子跟自己公司的米奇有些像，但是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我记得公司是不是有没有收回来的角色版权。” 两个人沉默地对视许久，想到了曾经华特迪士尼也是给人打工的打工仔。他跳槽的时候带不走自己创造角色的版权，只能仿造那个丢失的角色创造了米奇。 “它叫奥斯华，对吧？” “好像是的。” 第70章 第 70 章 柏妮丝坐在办公室, 她面前呈放着早上新出炉的报纸。 [最近，我们收到了众多粉丝的来信，其中询问我们有关于奥斯华的情况。 我们在此特别声明, 迪士尼是一个注重版权的公司, 一直致力于给大家创造无忧无虑的乐园。 奥斯华是华特·迪士尼先生在1927年创造的角色, 他留下的遗愿中希望后任继承人收回奥斯华的版权。 迪士尼将会在不久后与伊甸园进行友好的协商……] 迈克尔·亨特看着老板越来越黑的脸：“他们刚才给公司打了电话。” “哦？”柏妮丝挑眉，合上手里的报纸。 “他们明天会派人到公司进行谈判。” “我怎么不知道我同意他们来伊甸园了？”柏妮丝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 “迪士尼那方觉得您肯定会同意, 他们承诺开出丰厚的条件。” “你不看看公司的lg上面印着什么。”柏妮丝第一次知道公司还有人设, 迪士尼私下强硬的态度和报纸上卖惨截然相反。 她坐在伊甸园都闻到了他们溢出来的茶味。 “华特·迪士尼都死了二十多年了, 还搬出来, 他们把脸丢进了太平洋吗？” 迪士尼城堡是孩子们心目中的乐园，但是迪士尼高层的丑闻一点也不比好莱坞另外七家少。 光是报纸上就出现好几例，只不过都被公关部压了下去。 若他们真的像乐园里给孩子发气球的米老鼠，早就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不会是好莱坞八大电影公司唯一没有易主过的公司。 “那我们还接待他吗？”迈克尔·亨特想到迪士尼派过来的人, 根本就没问过伊甸园的意见，直接投递。 “我记得我们不久前成立了公关部，就把这次事件交给他们练手吧。”柏妮丝心情恢复平静。 她特意在大学里找了各个社团的外联部部长, 组建了伊甸园的公关部。 第二天，迪士尼派过来的人吃了闭门羹, 他望着面前严肃的保安。 “您没有预约, 先生。”膀大腰圆的保安瞪着他, 手放在腰间门的警棍上。 迪士尼高管回去后, 把自己在伊甸园遇到的事情声情并茂地给高层讲述一遍。 “霍普是这么说的？”迈克·艾斯纳皱起眉头。 高管看着执行官难看的脸色, 小心翼翼地补充：“我没有见到伊甸园的老板，保安不让我进去。” 会议室的长桌上弥漫着压抑的气氛，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你们是否看了今天的报纸？”迈克·艾斯纳坐在首席看向底下一言不发的股东们。 “看来你们都看过了。” 梅罗拉·鲍尔斯回想着早晨看到的娱乐报头条。 [《一事无成》的首映会结束以来, 伊甸园收到了不少来自迪士尼粉丝的信件。 我们再次特别声明，奥斯华的创作者永远是华特·迪士尼，它是迪士尼先生第一个创造的卡通形象，饱含着一位创作者对未来的期待。 伊甸园未来将会把奥斯华作为公司的幸运明星，喜爱它的人都会在天堂电影院与其合影留念。不会让它被人遗忘六十年。 我们会继承华特·迪士尼的遗志，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以满怀希望的心面对世界。 奥斯华是伊甸园的孩子，伊甸园不会再让它流离失所，这里会是它永恒的家园。] 字里行间门透露着一个讯息，除非伊甸园倒闭，不然奥斯华的版权永远会在伊甸园。 梅罗拉·鲍尔斯悄悄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首席执行官。 “我觉得他们不仅是表达奥斯华的版权归属问题。”一个股东开口打破僵持的局面，总算不是迈克·艾斯纳一个人唱独角戏了。 “霍普好像表示……” “迪士尼的正统在伊甸园。” 柏妮丝看着手里的报纸，她决定给公关部的人发奖金：“你说他们多久才会消停？” “我觉得不会。至少现在他们不会消停。”阿兰·克洛艾回答道，自家老板不愧是意大利黑手.党的女儿，直接硬刚好莱坞龙头企业。 “那他们会制裁我们？” “迪士尼主打动画片。”阿兰·克洛艾望着签署文件的柏妮丝，“我们公司是靠科技，除非他们创立电影制作技术研发的岗位。” “看样子他们未来会收购电影公司。”柏妮丝抬起头，揉了揉手腕，她从来不忽略资本家小心眼的程度。 “是的，他们正在跟一家叫米拉麦克斯的公司接触，打算达成合作。”阿兰·克洛艾把自己收集的情报告诉老板。 柏妮丝心里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自己员工技能这么多，能搞来各种东西的迈克尔·亨特，能收集到私密情报的阿兰·克洛艾，能精准地预测电影票房的劳伦斯·米切尔。 看来自己当初选人的眼光不错。 “怎么了？”阿兰·克洛艾被柏妮丝的眼神看得发毛。 “没事，你接着说。”柏妮丝在纸上写下米拉麦克斯的单词，“我怎么没听过这家公司？” “因为他们只发行艺术性高和冷门的小众电影。在低成本电影上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听起来挺有趣。”柏妮丝撑起脑袋听他讲述米拉麦克斯公司的发家史。 “如果我作为迪士尼的董事长，资金充足的情况下，我会先收购一家有潜力的电影公司，再去收购制作技术研发公司。” 她脑子里把市面上的电影科技公司过了一遍，目前没有公司可以替代伊甸园的位置。 “您忘了乔布斯先生的皮克斯动画部。” “史蒂夫心思全在计算机上面，如果有人可以帮他打理公司，自己坐着收钱，他一定会皮克斯卖出去。”柏妮丝手指轻叩着椅子扶手。 她跟史蒂夫·乔布斯接触了那段时间门，对于这位冷酷无情的天才有了清晰的认知。 皮克斯动画部对史蒂夫·乔布斯来说就是工具，苹果才是他的亲儿子。 如果苹果出现危机，他会毫不犹豫地回去掌权。哪怕亲儿子是个不孝子。 “目前我们还不需要担心这一点。”柏妮丝从抽屉里抽出一份合同递给自己的下属，“我跟史蒂夫的合作还没有结束。” 阿兰·克洛艾坐在柏妮丝办公室的待客沙发上浏览手里的合同，他老板在全公司所有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跟史蒂夫·乔布斯签了长期的合同。 “我们现在正在合作研发3D技术，他需要我的代码，我需要他的设备。只要我们之间门的利益关系还在，我们就是朋友。”柏妮丝是作为个人跟史蒂夫·乔布斯达成合作。 史蒂夫·乔布斯也是以自己的身份同她签订合同，但是他们两个人都拥有对公司的掌控权。 相当于伊甸园和皮克斯动画部签订了互帮互助的协议。 阿兰·克洛艾看着眼前年轻的老板，他当初入职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仅仅用了不到五年时间门，就打败了好莱坞百分之九十的电影公司。 而且柏妮丝手里还有正在研究的实验项目。天赋、运气、努力、人脉，她每一个都不缺。 美国群众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好莱坞明星扯头花身上，而业内人员则是在围观伊甸园和迪士尼的较量。 一个是新兴的电影公司，一个是老牌的电影公司。 新公司在交锋中一点没有处于下风的趋势。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和乔治·卢卡斯也在关注两个公司之间门弥漫的硝烟。 “迪士尼无法找到压制柏妮丝的点。”乔治·卢卡斯把近些日子的报纸整合到一起。他作为制片人跟迪士尼合作过，又作为导演跟伊甸园合作过，更能看清二者的局面。 “是的，伊甸园不发行动画，迪士尼真人电影带来的利益远远比不上出版的动画片和乐园出的周边。”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在纸上写下迪士尼名下的子公司、分公司和工作室。 “如果他们想要出手，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柏妮丝跟CIA联系密切。”乔治·卢卡斯觉得迪士尼不可能为了一个冷门角色把自己搞得元气大伤。 “嗯，那些人不可能放任他们对一个有潜力的科技公司打压。”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放下手里的笔。 现在数字摄像头已经应用到美国各个州，刑警抓捕的效率直线上升。 无论什么时候，科学家都是世界的稀缺资源。 就在他们讨论迪士尼和伊甸园之间门的争端时，一颗石子落入原本就不平静的水面，溅出诺大的水花。 [联美的资金不足以清偿全部债务的能力宣布破产。] [伊甸园收购联美公司。] [联美改名为伊甸园-联美娱乐公司。] 一夜之间门，好莱坞曾经的八大公司之一易主。 柏妮丝站在新公司的大楼底下，昂着脑袋看高危作业的工人卸掉联美的牌子，换上了崭新的公司牌。 她监制《伴我同行》的时候就在策划收购联美，而现在终于达成了人生中的小目标。 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她脖子有些酸，解决完联美的事情，等待她的还有《被告》即将投放到各大院线，《死亡诗社》的选角工作。 第71章 第 71 章 《死亡诗社》的试镜地点在伊甸园大楼里举行。 作为电影的核心人物基廷老师, 柏妮丝向彼得·威尔推荐的是达斯汀·霍夫曼。 虽然对方信仰山达基教，但是不可否认他是一个演技精湛的演员。 好莱坞巴掌大的地方，每个人之间都有利益牵扯, 没必要因为观念不同搞得老死不相往来。 她想往上爬, 就要容忍眼前不符合自己心意的制度，直到自己成为主宰。 顶级的制片人制订了好莱坞的规则, 毒p泛滥，潜规则成了明规则，遮羞布摇摇欲坠，想要在好莱坞不沾上泥点，要么有强大的背景，要么一直在外圈打转。 “这就是为什么不当演员的原因。”柏妮丝站在房间里, 透过双面玻璃看演员试镜。她能做的就是保证自己的剧组不出现丑闻。 “我原以为是您演技太差的缘故。”迈克尔·亨特说道。 柏妮丝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迈克尔, 不会说话可以不用说。” “只要我想，我可以成为优秀的演员。” “抱歉。”迈克尔·亨特老实地认错，“不过, 霍夫曼先生竟然没有接受您的试镜邀请。” 自家老板最近在好莱坞风头无两, 尤其是收购了联美公司，成为好莱坞新的八大之一。 “他接了吕美特的新电影。”柏妮丝把目光移到试镜的房间。 西德尼·吕美特是《一事无成》的导演, 他们合作很愉快, 柏妮丝就没有找他要人。 基廷的面试在最后, 导演组先面试配角。 作为校园片，一个男校的校园片, 少不了一堆年轻俊俏的小伙子。 柏妮丝察觉到公司里员工们活跃起来的荷尔蒙，她有些头疼，但是也不能阻止下属去追求爱情。 “阿兰去管了，很快就能让女孩们各司其职。”迈克尔·亨特看出老板苦恼的事情。 “让一个更好看的人去吸走年轻人的注意力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不过她们看阿兰那张脸看了那么长时间，还没有腻吗？”柏妮丝知道自己身边的下属长得好看，但是看久了也习惯了。 迈克尔·亨特失笑：“毕竟他长得像阿兰德龙啊，法国最帅的男人。” “一个人顶一百个英俊的男孩？”柏妮丝对着玻璃后面试镜的演员问道，今天试镜的演员有一百多位，基本都是二十岁出头。 “如果男人都觉得他英俊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他是一个pretty by。” “或许你说的有道理。”柏妮丝安静下来，继续看眼前的试镜。 面前参加试镜的是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完全符合一个女孩对哲学男友的幻想。不像是美国流行的甜心，更像英国偏爱的文艺青年。 “他是美国人？” “是的，出生于德州，父母离异后跟母亲在新泽西州生活。1985年第一次参演电影《冲向天外天》……”迈克尔·亨特念出眼前男孩的资料和履历。 “这是他第二次电影试镜？”柏妮丝观看他的表演，非常有灵气，没有学院派的匠气。 “嗯，经纪人带他参加托德的试镜。” 托德是基廷老师之外第二号重要人物，贵族学校的班长，古典俊朗的英国男孩，在剧本中的戏份占比很多，带着决绝殉道者色彩。 “正好是我喜欢的角色。”柏妮丝抱着手臂看完他的整段表演，她是现实主义中的理想主义者。喜欢的电影角色都是张力强的悲剧配角。 “你看好他？”迈克尔·亨特问道。 “目前来说，我没看到比他更合适的演员。”柏妮丝从自己的角度可以看到彼得·威尔把手中的简历传给旁边的选角导演。 “你刚才说他叫什么来着？” “伊桑·霍克。” 试镜花了一天的时间，彼得·威尔没想卖关子，直接让演员们在外面等待，伊甸园下班时间前，他把结果交给门口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负责通知他们是否录用。 柏妮丝在房间里待久了，就走出去透透气。 她没有走演员等待的那条通道，而是朝着反方向下楼到大厅的自助售卖机里买了一杯凉茶。 她把吸管插好，瞥见不远处正在交谈的两个人。 “柏妮丝。”瑞凡·菲尼克斯看到拿着饮料的女孩，他嘴比大脑先反应。 “你怎么突然来公司？”柏妮丝记得《一事无成》首映结束后，她就给瑞凡·菲尼克斯放假，让他去玩喜欢的摇滚乐。 “我把机车外套忘在办公室，路过的时候过来取一下。”瑞凡·菲尼克斯没想到还能在公司大楼里跟她偶遇，今天一定是自己的幸运日。 柏妮丝注意到跟瑞凡·菲尼克斯讲话的男孩是她刚才看好的演员：“你们认识吗？” “我们曾经合作过一部电影。”瑞凡·菲尼克斯回答道，他跟对方一起拍了《冲向天外天》，这是他人生中第二部电影。 “你好，霍普女士。”伊桑·霍克主动打招呼，那张标致的脸成了好莱坞无人不知的存在。 历史上最漂亮的制片人，大公司的掌权老板，各种专利的持有者，还有不平凡人生履历。 他相信只要再过几十年，就有人为她写书，还会将她的经历拍成电影。 “你好，刚才你的表演非常优秀，希望你能得到想要的结果。”柏妮丝跟他握了一下手。 “多谢您的夸赞，我会继续努力的。”伊桑·霍克神色认真地说道。 “没必要这么慎重，我只比你大四岁。”柏妮丝被他严峻的态度吓到了，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 “我先去看看彼得他们商量的结果，你们继续聊吧。”柏妮丝低头看了一下手表，自己出来透气的时候够长了。 瑞凡·菲尼克斯看着纤瘦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他目光像是夏日的暖阳，温暖忧郁。 伊桑·霍克敏锐地察觉到对方出格的心思，抱着曾经合作过的人情，他出声打断瑞凡·菲尼克斯的凝视：“你的老板已经有家室。” 他在好莱坞见过不少貌神合离的夫妻，签了一纸合同，私下里各玩各的，互相给对方送绿帽子是家常便饭，可是霍普女士和克鲁斯先生肯定不是上面那一种。 他在跟女孩交谈的过程中，看到那枚干净的婚戒，它被主人爱惜得很好。 伊桑·霍克没有近距离见过汤姆·克鲁斯，但是他看出来柏妮丝·霍普非常看重她的婚姻。 “谁都知道她结婚了。”瑞凡·菲尼克斯弯起嘴角，眼里没有笑意，他把黑色的外套搭在肩膀上朝着门外走去。 伊桑·霍克看向背对着他挥手的瑞凡·菲尼克斯，自己的话没有给对方产生一丁点动摇。 柏妮丝回到试镜房间的时候，导演组已经拟订好了名单。 她飞快地过了一眼：“确定是这些人？” “这是一个群像电影，我按照剧本中角色形象和性格选中这些人。”彼得·威尔确认了自己的人选。 “看来是他们本色出演。”柏妮丝便没有再对名单，二十岁出头的男孩很容易找到对应的人物。 唯独看重演技的是电影主角约翰·基廷。 “明天的试镜工作我来不了，就交给你们了。” 《被告》的首映和《死亡诗社》的试镜撞时间了。 朱迪·福斯特是她公司唯一的女演员，她自然要过去撑场面。 话说回来，自从上次奥斯卡颁奖典礼的庆功宴结束后，朱迪好久都没有找她了。 错觉吗？柏妮丝疑惑地想到，难不成自己中药后对朱迪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果然还是要把幕后下药的人找出来撕碎好了。 首映礼那天，柏妮丝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朱迪·福斯特。 “那个，上次我喝醉了，没对你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吧？” “没有。”朱迪·福斯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我当时担心你出现问题，幸好克鲁斯先生赶过来了。” “谢谢。”柏妮丝给了她一个拥抱，自己看好的人果然不错，朱迪就是正义的小天使。 朱迪·福斯特将脑袋靠在柏妮丝的肩膀上，她看出来对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直女。 她不喜欢直掰弯，这条路太难走了，没必要让柏妮丝去接触。 她只想看着对方站在领奖台上发光发热，自己身为柏妮丝看好的演员，她也会尽力为女孩争夺荣誉。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朱迪·福斯特轻声说道，她会一直当好对方的知心好友角色，守护在柏妮丝身边。 “嗯，别担心，我会解决好的。”柏妮丝安慰着轻拍朱迪·福斯特的后背，自己反常的表现把对方吓坏了。 “好啦，我们去参加首映吧，你是今天的主角。” 《被告》里面没有一个主要的男性正面角色，只有女主角一个受害人。 电影的高光全部汇聚在朱迪·福斯特身上，这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她是电影的核心，周围的角色都是围绕着她存在。 柏妮丝坐在朱迪·福斯特旁边跟她一起看首映，电影拍摄结束后，她带着朱迪·福斯特去做了心理疏导。 她不由得感叹现实向的剧情片太费演员了。 第72章 第 72 章 《被告》的首映获得了空前的成功, 看完电影的人开始激烈地对电影剧情进行了讨论。 特别是针对朱迪·福斯特扮演的女主莎拉在法庭上控诉的片段。 【我一直把伊甸园当做发行科幻电影的电影公司。然而最近上映的两部电影打破了我的刻板印象。 《一事无成》和《被告》都是一个值得思考的电影。前者是父子和战争，后者是女性和社会。 我是为《被告》发表了这篇影评，当今社会都在追逐完美的受害人。 电影中的女主莎拉长相漂亮, 穿着性感，还有藏匿□□的前科。 她在酒吧里被人使用性暴力, 事件发生后舆论没有声讨施暴者，反而把眼睛汇聚在受害者的道德瑕疵, 他们尽情的辱骂这是一个bitch, 成了另一个施暴者。并且浑然不知。 我们都处于上帝视角观看这部电影, 对电影里恶毒的配角更能直观感受到他们的恶意。 它是一部优秀的女性主义电影。电影阐述着一个规则：当男性试图与女性发生关系, 对方的意志是首要的, 不论身份、阶级、职业和性格, 只要她明确地say n, 那么这个男人就是在强女干。】 柏妮丝看着杂志上最新的影评，《Variety》是美国当下最畅销的电影影评杂志, 刊登的影评都来自世界各地知名的影评人。 “除了对完美受害人的讨论之外，还有针对旁观者是否有罪……”迈克尔·亨特看着翻阅杂志的柏妮丝，他没想到最受争议的不是完美受害人，而是旁观者。 “因为施暴者的数量远远少于旁观者。”柏妮丝把杂志放到一边, “在某种时候, 我们可能就做了旁观者。” “他们正商量着把旁观者分为几类, 一种是对施暴行为产生快感, 一种是内心懦弱逃离现场，一种是拍下施暴的过程。”迈克尔·亨特也开始沉思自己遇到这种事情应该怎么做，既可以不让自己受到伤害，又可以帮助受害者。 “这正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思考的人类才会进步, 不会思考始终会在愚昧的村落里打转。”柏妮丝整理出《一事无成》的电影票房。 没有亏损，还赚了一点。 她估摸着《被告》的票房估计也差不多，现在最重要的是即将到来的《雨人》首映。 自己准备几年的电影终于要上映了，柏妮丝在这部电影投入的心血远远高于前两部，心里忍不住带上一丝期待。 傍晚柏妮丝回家，她敲了几下门，发现汤姆·克鲁斯没有过来给她开门。 出去了吗？ “汤姆？”柏妮丝掏出钥匙走进去，她第一次遇到丈夫不在家的情况。 她和汤姆·克鲁斯人际关系简单，在圈子里有交好的合作伙伴，但是达不到可以出去聚餐的程度。 柏妮丝看着漆黑的客厅，帘子都被拉紧扣上，伸出手不见五指。 “怎么回事？”她摸索着墙上的开关。 就在这时，客厅里出现一缕摇摇晃晃的烛火，接着又一盏蜡烛被点亮。最后亮起二十三支蜡烛。 “生日快乐。”汤姆·克鲁斯英气的轮廓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柏妮丝把外套挂到玄关的衣架，走到茶几前盘腿落座。 她看着面前散发着甜味的奶油蛋糕，心里像是被猫爪轻轻踩了一下。 “要许愿吗？”汤姆·克鲁斯放下手里的打火机，他望着女孩脸上柔和的笑意。 “嗯。”柏妮丝闭上眼睛，双手十指交叉相握抵在下巴。 蜡烛被吹灭。 “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们就休息一阵子。”柏妮丝把蛋糕上的奶油撇到汤姆·克鲁斯碟子里。 “好，去普罗旺斯怎么样，可以看薰衣草。”汤姆·克鲁斯吃了两倍的奶油，饶是他再喜欢甜品，也感觉喉咙腻得慌。 柏妮丝吃着蛋糕里的草莓和面包：“马赛也不错，我不久前看了《基督山伯爵》，挺好奇真实场景是什么样子。” 她倒了一杯红茶：“给，喝完就好多了。” 汤姆·克鲁斯一口饮尽杯子里的茶水，嗓子里粘腻的触感总算消失。 - 《雨人》上映的前一个月，《天堂电影院》在意大利举行了首映。 “没有盯着总觉得不踏实。”柏妮丝放下手里的话筒，她刚跟朱佩塞托纳多雷通过电话，对方告诉她电影首映很成功，票房不会跳水。 “您有向意大利扩张的想法？”阿兰·克洛艾问道。 “是的，好莱坞的上升空间终归是有限，外面有更广阔的市场，公司不能局限于一个国家。”柏妮丝捏了捏眉心，她最近一直在处理公务，没怎么休息。 “公司现在的资金还不支持我们开分部，但是总要去开扩别的国家市场。” “夏娃的成果还没有出来，再加上我们不能停止发行电影。” 她的计划是亚当计划启动后，赚到的钱去向外发展。 亚当计划是自己发行DVD光碟，设计电影周边。让整个公司可以完成自给自足模式，未来遇到别的公司打压也能反击。 《雨人》上映那天，柏妮丝请了自己曾经合作过的导演，包括有过几次交情的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和乔治卢卡斯。 “柏妮丝，听说拍这部电影的时候，你在拉斯维加斯赢了一大笔钱，最后被赌场列为黑名单。” 面前的女记者是柏妮丝的老熟人，就是第一次参加金球奖采访她的妮娅。 “啊，你们消息真灵通。”柏妮丝穿着裁剪精致的西装，露出无奈的笑容。 “当然，你可是美国最年轻的物理学家，世界上最年轻的天才。”妮娅看着眼前的柏妮丝，对方的眼睛仍然跟她第一次见到的那样清澈明亮，盛满了整片银河。 “你太夸张了，我在物理上面取得的成就还是很小的一部分。”柏妮丝被夸得脸红。 妮娅·罗伯茨体会到调戏小可爱的乐趣，她想不到大公司的董事长这么纯情害羞，“不，恰恰相反，我觉得我没有完整的把你夸出来，你还是最年轻的制片人。” “你是我遇到第一个把学术成就放在电影成就前面的记者。”柏妮丝压下心里涌出来的羞耻，面不改色扯开话题。 她看到妮娅·罗伯茨身后的助理在纸上不停地记东西：“你的助理写了什么，我好像没有说过几句话。” “你想看吗？”妮娅·罗伯茨回头看了一眼抬起头的小助理。 年轻的助理看到柏妮丝那双干净的眼睛，她的脸可耻地红了起来。 “看来柏妮丝的魅力，女人也抵不住。”妮娅·罗伯茨见状不嫌事大地说道。 “好啦，你不要欺负你的助理，她看起来刚大学毕业。”柏妮丝看着整个人变红的小助理，好心地给她解围。 妮娅·罗伯茨看气氛活跃的差不多，就开始今天的采访，她现在庆幸自己当初不看名气只看脸，拦下了柏妮丝这个超级潜力股。 现在她成了唯一一个可以采访柏妮丝的人。公司老板防止她跳槽，给她升职加薪。 谁叫柏妮丝只记得她的脸，不记得自己公司。 柏妮丝对她提出的问题一一回答，大多数都是电影拍摄遇到的花絮，还有抖了几个乌龙事件。 “你去赌场是因为懒得让公司提钱？” “是啊，毕竟要走很多程序，赢来的钱我直接可以交给剧组的财务，让他们分配。” “你之前知道你的数学天赋吗？”妮娅·罗伯茨想到若是把杂志给那家赌场的老板寄一份会怎么样。 “有所了解，我甚至觉得数学比物理更合适我。”柏妮丝耸了耸肩，她擅长的是三大主科，而不是理综。 “你选择物理，是因为一开始就抱着研究数字放映机的目标？” “嗯，我成为伊甸园的老板后就一直在想怎么把公司做大，成为业内不可替代的存在。” “你现在成功了。”妮娅·罗伯茨笑着说道。 “Yeah，我选择了一条不可复制的道路。”柏妮丝脸色轻松，实验过程的艰辛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没必要告诉旁人。 “那么祝你今天的首映成功。”妮娅·罗伯茨注意到采访时间快到了。 “谢谢。”柏妮丝从会议室的沙发上起身，前往电影院的放映厅。 她找到汤姆·克鲁斯所在的位置，在他旁边的折叠椅坐下。 “记者没有问刁钻的问题吧？”汤姆·克鲁斯拉过柏妮丝的手扣住。 “没有，我跟罗伯茨小姐认识很久了，她知道我接受的采访底线在哪里。”柏妮丝打算入股一家杂志社，这样她就可以掌控采访的限度。 “那就好。”汤姆·克鲁斯松了一口气，他刚成名那段时期，踩了不少坑，用惨痛的经验学来了滴水不漏的回答方式。 电影首映结束，柏妮丝和剧组的人等观众走完。 “你对拿奖有信心吗？”巴瑞·莱文森问道。 柏妮丝回想刚才雷鸣的掌声，自信地回答道：“有。” 奥斯卡金像奖的最佳影片领奖人是制片人，相当于是制片人争夺的奖项。 等到人都走空了，柏妮丝跟汤姆·克鲁斯前往地下车库开车回家。 “回家洗澡，然后睡觉。”柏妮丝打了个哈欠，精神放松后困意就开始袭来。 汤姆·克鲁斯启动车子，准备开出地下车库。 自从两个出名后，柏妮丝就把扎眼的红色超跑换成低调的灰色商务车。 “呲——” 轮胎在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车内的两个人身体惯性前倾，柏妮丝猛地看向车外拦住他们的身影。 导致汤姆·克鲁斯突然刹车的原因。 第73章 第 73 章 “我好像撞到什么东西了。”汤姆·克鲁斯声音颤抖地说道。 柏妮丝眉头紧皱, 刚才扑在车前窗的物体明显是一个人影。 她把手按在车把上：“我下去看看。” “别，我下去就好了！”汤姆·克鲁斯推开车门下车查看状况。 柏妮丝透过车窗看到汤姆·克鲁斯弯下腰，她打开副驾驶位置的手套箱，从里面取出左手.轮。 “汤姆？”她走上前询问情况。 汤姆·克鲁斯起身拦在她面前：“等等, 你……” 柏妮丝看到倒在地上的人影挣扎着爬起身, 她的右手隐藏在大衣袖子里：“Hell？” 面前的女人身上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和套裙，她把脸上凌乱的头发拨开, 露出那张不属于白种人的脸庞。 印度裔？ 柏妮丝拍了一下汤姆·克鲁斯的肩膀：“不要紧张, 没事。” “霍普女士，我是来自荐的, 请您给我一次机会。”女人说着一口标准的美式英语。 柏妮丝第一次见到这种毛逐自荐的方式, 她讶异地扯了扯嘴角：“我们需要精神正常的员工。” 她招人一向看重能力, 虽然是半路出家的电影公司, 但是招的员工都是走正规的面试渠道。 而眼前的女人大半夜拦她的车，差点让自己的丈夫手上沾上一条人命。 无论怎么样, 也不像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感谢你对伊甸园的看重，但是我们公司现在不缺人手。”她示意汤姆·克鲁斯绕道回家。 “您缺少一位合适的助理, 我相信我可以胜任这个岗位。”女人向前逼近一步。 柏妮丝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不然为什么会遇到如此无厘头的事情。 “不, 小姐，你跟我的公司不适配。”她再次婉拒眼前的女人。 柏妮丝神色严肃：“我衷心地祝愿你可以找到合适的工作，目前伊甸园不缺人。” “您歧视有色人种吗？” “你在道德绑架？”柏妮丝脸冷下来, 无论哪一个身份，她都不是纯粹的白人。安娜·霍普就有一半的拉丁血统。 “我只看能力, 不看种族，身份，学历, 家庭。” 女人不死心地继续说道：“我可以让您发行CD的成本降低百分之十。” 柏妮丝看着对方倔强的脸，知道自己不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这个人会一直拦在她车前。 “那我明天要看到你在伊甸园的大厅里等我。” 她转身走向商务车，身后的女人没有跟上来。 汤姆·克鲁斯启动车子离开地下车库，他扭头看了一眼妻子突然变得阴晴不定的脸色：“怎么了？” 柏妮丝把手里的武器放进手套箱，箱子里的镜子倒映出她的脸：“刚才那个女人，可能不是印度裔。” “什么？那她是哪个国家的？” “她就是印度人。”柏妮丝压了压猛跳的眼皮，她回想着女人粗糙的手，不合脚的皮鞋，过瘦的脸，还有黝黑的肤色。 “偷渡客？”汤姆·克鲁斯惊讶了一秒，世界有不少发展中国家的人偷渡到美国赚钱，甚至已经成了一条成熟的产业链，“你打算怎么办？” “没想好。”柏妮丝敲了敲脑袋，她现在只想躺在床上睡一觉，累得不想思考。 “你可以明天在想这件事，毕竟她有求于你。哪怕你放她鸽子都没有错。”汤姆·克鲁斯停下来等红灯，他伸手帮柏妮丝按摩太阳穴，“如果你不想自己处理的话，我可以报警让人把她驱逐出境。” 柏妮丝睁开眼凝望着努力为她分忧的汤姆·克鲁斯。 “现在还到那种地步，我很好奇她如何把发行成本降低百分之十。” 她每次都派阿兰·克洛艾去找制作光碟的厂家谈DVD版合同。 “我的下属已经争取到最优惠的价格。如果还要往下降的话，可能性很低。” “她若是办不到，还要继续纠缠的话，我就打电话报警。做到了我就省下一大笔钱。” 柏妮丝说着说着，就感觉眼皮越来越重，为了准备《雨人》的宣发，她已经好几天只睡两个小时。 汤姆·克鲁斯缓慢平稳地把车开到家门口，把沉睡的柏妮丝抱上楼，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 他用一条温热的湿毛巾擦掉柏妮丝脸上的妆容，帮她换好睡衣：“晚安，妮丝。” 转天，柏妮丝神清气爽地坐起身，充足的睡眠让她偏头痛消失。 她看了一眼还在睡的汤姆·克鲁斯，决定还是不叫醒他。 临走前，柏妮丝留了一份早餐在餐桌上，开着车来到公司。 她看了一眼公司门口，没有看到那个印度女人的身影，心里松了一口气走进公司。 “霍普女士。”一道熟悉的女声在她身后响起。 柏妮丝转过身，看着叫住她的人。 她看向坐在前台的艾比盖尔·奈特。 “您不要怪她，是我欺骗了这位善良的小姐。”女人轻声说道。 艾比盖尔·奈特脸色惨白，她连忙站起身：“老板……” “没事。”柏妮丝用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女人：“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 “阿梅塔，阿梅塔·库马尔。” “Well，库马尔小姐，你跟我来吧。”柏妮丝跟那双浅棕色的眼睛对视，她发现阿梅塔·库马尔的瞳色比肤色还要浅一些。 她领着对方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与此同时，自己的三位得力下属站成一排，准备给她汇报昨天《雨人》上映后的情况。 迈克尔·亨特好奇地看着老板领进办公室的女人。 柏妮丝走到老板椅上，“昨天你告诉我可以将成本降低百分之十。” 她拿出一张空支票，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这是定金。” 她把支票和打印好的合同叠放在一起：“这是给KINO公司准备的合同。” 柏妮丝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早上九点，伊甸园的下班时间是下午五点。如果你可以在五点之前把签好字的合同给我，那么你就可以留在这里工作。” “反之，你没有通过考验，就要离开此处。” “我不是圣母玛利亚，没有义务拯救世界。” 阿梅塔·库马尔双手接过文件袋，她一言不发地离开柏妮丝的办公室。 “老板，贸然把一笔钱交给陌生人，是不是有些不妥？”迈克尔·亨特出声问道。 阿兰·克洛艾没有出声，以他的经验来看，刚才的女人肯定不是美国籍，能走正常程序拿到国籍的人经济状况一定不会窘迫。 他看不懂老板把支票交给一个偷渡客的意义，但是聪明地没有询问。 “昨天首映典礼结束的时候，她拦住我的车，请求我给她一个面试的机会。”柏妮丝缓缓开口，她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男人。 “我有说过，想要招一个贴身助理。” “您说过没有遇到合适的人选。”劳伦斯·米切尔罕见地主动出声，他想到前阵子柏妮丝面试了一百个女性，最后都pass了。 “我想知道，她哪点打动了您？”阿兰·克洛艾望着眼前年轻的女孩，他永远捉摸不透对方的想法。 “眼神。”柏妮丝摩挲着手里的钢笔，眼睛挨个扫视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男人：“你们以为我不用你们，是因为男女有别吗？” “难道不是？”迈克尔·亨特挑动了一下眉头。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柏妮丝想着刚才对视的那几秒，她在阿梅塔·库马尔的眼睛里看到一种狼性目光。 她看向迈克尔·亨特：“你人脉广泛，可以帮助我拿到各种东西，收集到各种情报。但是你欠缺谈判的能力。” 她把目光移到劳伦斯·米切尔身上：“你可以帮我处理财务上的任何事情，但是你不善交际。” 最后，柏妮丝望着阿兰·克洛艾：“你既擅长谈判，又能处理人际关系。” “那我有什么您不满意的点？”阿兰·克洛艾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钢笔在女孩指间飞舞，她声音轻柔地说道：“你心思过于慎密，我无法掌控。” 阿兰·克洛艾听出来老板的意思，她在质疑自己的忠心程度。 但是他老板的确猜对了，自己虽然为对方工作，但若是有更好的选择，他会考虑是否要跳槽。 “我需要的是一个强势的女性，但是强势的人大多数时候都有自己的想法。”三个人中，柏妮丝最满意的是阿兰·克洛艾的工作能力，但她无法付出自己的全部信任。 “库马尔小姐非常符合我的标准，解决她的身份问题对于我来说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偷渡客在她眼里并不是对方的缺陷，反而可以让她更好的掌控阿梅塔·库马尔的命运。 “她会不会卷钱逃跑？”迈克尔·亨特问道。 “不会，支票上有标记，之前我告诉过银行带有标记的支票一律是废票。”柏妮丝扣上手里的笔帽，她作为银行的大客户，自然有一些特权。 “可是她要是谈成这笔生意呢？” “我会给银行打电话，报出上面的数字，这样厂家就可以把钱提出来。”柏妮丝微笑着说道。 三个人汇报完工作后，柏妮丝叫住准备离开的迈克尔·亨特：“迈克，你去查一下阿梅塔·库马尔的来历，下班前转告给我。” 等到迈克尔·亨特离开后，她注意到劳伦斯·米切尔仍然在办公室。 “我在政府工作的时候接待过来自印度的官员……”劳伦斯·米切尔犹豫再三，将自己知道的合盘托出。 柏妮丝静静地听完他嘴里的资料：“世袭的种姓制度？” “对，除了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之外，还有一种是达利特，他们都称之为贱民。在印度不算人类，世世代代终身都是达利特，从事印度最低等的职业。” 第74章 第 74 章 库马尔姓氏属于低种姓, 再加上女性的身份。阿梅塔·库马尔在这样的逆境下，抱着放手一搏的心情，拦下她的车。 柏妮丝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大楼底下川流不息的车辆。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 商铺的招牌灯一个接一个亮起。 “老板, 现在已经六点了。”迈克尔·亨特低声说道，他望着老板的背影：“她可能不会回来了。” 他知道哪怕是阿梅塔·库马尔没有办成老板交代的事情，只要带着支票回到伊甸园，柏妮丝就会将她留下来。 ‘那个印度女人辜负了老板的信任。’迈克尔·亨特心里叹了一口气。一个偷渡客有什么信誉可言呢。 “再等等。”柏妮丝没有回头，继续俯视伊甸园大楼的门口, “如果你要是着急回家就先走吧。” “不，我只是担心您会失望。”迈克尔·亨特说道。 柏妮丝把手放在窗户上, 擦得锃亮的玻璃倒映出她的脸庞：“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我, 她会回来的。” “现在已经距离您给出的时间超出将近两个小时。” “急躁不是一个好习惯，迈克。”柏妮丝端着咖啡碟，搅动杯子里的咖啡。 她看到了一个脚步匆匆的身影, 嘴角上扬：“你瞧, 回来了。” 阿梅塔·库马尔冲出电梯，在柏妮丝的办公室前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深吸一口气走进去。 她看到坐在椅子上等待的柏妮丝：“我做到了，这是签好字的合同。” 柏妮丝接过合同, 拿出之前合作的文件对比, 确认这是CD厂老板的亲笔签名。 “哇哦，你真棒。”她鼓了两下掌。 阿梅塔·库马尔笑容在看到柏妮丝身后的落地钟后消失, 钟表的指针指向七点，她记得对方给出的时间是五点。 柏妮丝顺着阿梅塔·库马尔的目光扭头看向身后的座钟，她从椅子站起身, 打开钟表的印花玻璃盖，食指按住黄铜指针，拨动表针。 女孩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好了，现在是五点，你通过了考验。” 她看向站在办公室的两个人，刚才的举动是在告诉他们，在伊甸园，她就是上帝，规则的制定者。 柏妮丝把一份打印好的合同拿出来：“恭喜你入职伊甸园，希望你不会让我后悔做出今天的决定。” 阿梅塔·库马尔双手接过柏妮丝递给她的钢笔，在合同写上自己的名字。 柏妮丝没有在意签名处蚂蚁爬一样的字体，她目光扫视着衣服不合体的阿梅塔·库马尔：“我带你去买一套工作服，作为我的贴身助理，你代表我的脸面。” “谢谢老板。”阿梅塔·库马尔脸色有些局促，还是故作镇定地跟迈克尔·亨特一样称呼面前年轻的女孩为老板。 “把这里当作你奋斗的地方，不用太过拘谨。”柏妮丝穿上大衣，把车钥匙塞进口袋里：“走吧，路上我们可以好好聊聊，好让我对自己的员工有个大致的了解。” 阿梅塔·库马尔坐上柏妮丝的商务车，她感受车里暖和的温度，自己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 柏妮丝开车驶向市区，“你有驾照吗？” “没……我可以学。”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女人开始坐立不安，她没听过哪个老板给自己员工开车的。 “你害怕我？”柏妮丝问道。 “不。”阿梅塔·库马尔连忙否认。 柏妮丝看着她手忙脚乱的动作，忍不住笑出声：“我平常很好相处。” 她声音懒洋洋的，像是一只吃饱喝足的猫：“我是一名年轻的女性，想要在男制片人扎堆的好莱坞生存下去，就要让自己看起来不好惹。” “为了不让伊甸园的员工成为无家可归的人，我必须表现得非常强势才行。” “你即将上岗成为我的助理，未来我们会有很长的相处时间，我不想在你面前伪装，那样太累了。” 柏妮丝把车停在一家高档的服装店门口，她下车拉开阿梅塔·库马尔手边的车门：“你以后要跟我出席很多高级酒会，就把这次当作试炼。” 阿梅塔·库马尔跟着柏妮丝走进私人订制的服装店，她看到热情的迎上来的白人导购。 “霍普女士，好久不见。”伊芙琳看到店里的贵宾客户，眼睛都亮了。 她走近后，就看到柏妮丝身后的女人，笑容僵硬了不到一秒就恢复正常：“皮埃尔先生正在缝纫室，您可以亲自向他说明自己的需求。” 柏妮丝停住脚步：“我没有订购新礼服的打算，我来给我的助理定制两套工作西装，你让皮埃尔照着合适她的身形打版。” 说完就看到另一个导购员端着一杯红茶递给她，柏妮丝轻声道谢，她望向阿梅塔·库马尔：“你跟着这位小姐一起去吧，我在大厅等你。” 阿梅塔·库马尔点点头，她步伐轻快地跟在伊芙琳身后，走进皮埃尔的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她走出来：“老板，皮埃尔先生说一周后来取衣服。” 柏妮丝把喝空的纸杯扔进垃圾桶：“嗯，你一周后来伊甸园上班，正好可以放圣诞节假期。” 她领着阿梅塔·库马尔走出服装店，抬头看向头顶的星空：“刚才没有人为难你吧。” “没有的，老板。”阿梅塔·库马尔轻声回答道，那些异样的眼光在她眼里不算为难，毕竟自己记事以来，就是在这种目光下长大。 “阿梅塔，一个人无法决定自己的出身，但是她可以决定自己今后的命运。” 阿梅塔·库马尔看着面前那双清澈的眼睛，她心里涌起一股力量，“我知道，谢谢您的教诲。” “你为什么会找我？”柏妮丝好奇地问道，她注视着阿梅塔·库马尔浅棕色的眼睛：“我是说，好莱坞有很多家电影公司，你却看中了伊甸园，是因为我们是同性吗？” 阿梅塔·库马尔犹豫了一下，把手伸进自己的裙装口袋，掏出一张皱巴褪色的纸，她把快要碎掉的纸递给面前的女孩。 柏妮丝接过，发现这是从一本杂志剪下来的，她展开手里的杂志内页，上面印着自己的全身照。 “我在比哈尔邦街头卖火柴的时候，有个高种姓的人落下一本杂志，您的照片印在杂志的第一页。”阿梅塔·库马尔回忆起两年前的场景。 她出生在印度的贫困家庭，父亲从事清理下水道工作，身上带着挥之不散的排泄物气味，母亲带着弟弟妹妹在家里糊火柴盒，她负责把火柴卖出去。 她清晰记得自己十岁的时候在街道上遇到一个刹帝利，对方的手臂不小心打到自己。 刹帝利立马跑到横河洗着自己触碰到她的那条手臂，仿佛是某种污秽之物。 阿梅塔·库马尔在成年之前，她始终抱着自己是世界上最卑贱存在的想法。 但是内心又被不甘笼罩，她不想接受家里的安排嫁给一个有打死女人前科的掏粪工。 一次卖完火柴准备回家的时候，阿梅塔·库马尔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杂志，她迟疑了几秒，还是把它捡起来。 印刷精美的杂志像是潘多拉魔盒，她控制不住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穿着西装的柏妮丝接受采访的照片。 阿梅塔·库马尔不认识字，但是她被女孩坚毅自信的神色感染，悄悄撕掉那一页杂志，把它塞进衣服里带回了家。 不结婚的阿梅塔·库马尔成了村子里的异类，父母商量把她捆绑起来嫁给尼兰，她趁着夜色逃离村落，爬进运送煤炭的火车来到印度最大的码头，躲在大衣柜里，乘坐出口的轮船离开了自己诞生的土地。 印度到美国的海运时间大概要一个月，柏妮丝听后觉得阿梅塔·库马尔没有死在船上简直是好运爆棚。 她一直以为对方是交钱给偷渡组织的蛇头，钻了空子进入美国境内。没想到阿梅塔·库马尔是一个人闯进来的。 “你能活下来就是一个奇迹。”柏妮丝心情有些复杂，她没想过世界上某个角落，有个年轻的姑娘看到自己的照片，不顾一切来到她身边。 “我不后悔，签下合同那一刻，我觉得我之前所经历的磨难都是值得的。”阿梅塔·库马尔认真地说道，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女孩坚定的目光像是一盏路灯，指引着她前进。 “我花了一年多时间，什么都干过，学会了这里的语言，一定可以为您打理好生活的事物。” “阿梅塔，不管你之前有过什么样的经历，进入伊甸园之后就是一场新生，今后要为自己而活。”柏妮丝伸手整理阿梅塔·库马尔的歪掉的领结。 “你现在住哪里？” 阿梅塔·库马尔说了一个地址，她看到女孩皱起眉头。 “有点耳熟，它在哪里？”柏妮丝问道。 “在洛杉矶西区，不远处是塞西尔酒店。” 一说塞西尔酒店，柏妮丝就想到了阿梅塔·库马尔的落脚地处于洛杉矶的贫民窟，她思索了一下，掏出钱夹里所有的钞票：“附近有一家治安很好的酒店，价格不贵，你去那里住吧。” “上岗后你去找财务总监劳伦斯·米切尔，他会给你预支一个月的工资，足够租下市区的单人房。” 柏妮丝怕她不听自己的命令，把车开到隐蔽的拐角，看着阿梅塔·库马尔走进酒店后才离开。 第75章 第 75 章 柏妮丝陪汤姆·克鲁斯到新泽西州跟他的家人度过了感恩节, 现在轮到他陪自己去格伦代尔市度过平安夜和圣诞节。 “礼物装好了吗？”柏妮丝从车里探出头。 “装好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准备了几件。”汤姆·克鲁斯坐上驾驶座, 启动商务车开向公路。 车刚在门口停好, 柏妮丝就看到站在院子里等待的安娜。 安娜看到许久未见的孩子，给了对方一个可以勒死人的拥抱。 “唔，妈妈，你抱得太久了。”柏妮丝拍着安娜的后背，她感受到窒息的母爱。 “抱歉妮丝, 我真的太想你了，即使我们距离那么近, 一年只有在重要的节日里看到你。”安娜激动地亲吻女儿的脸蛋。 汤姆·克鲁斯看到柏妮丝被亲得变形的脸，压抑不住笑声。 安娜发现后, 也给了他一个热情满满的拥抱。 柏妮丝发现安娜转身之际，汤姆·克鲁斯悄悄揉了揉脖子。 汤姆·克鲁斯看到女孩幸灾乐祸的笑脸，他低头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你要是把对别人十分之一的善良分给我就好了。” “你也知道是别人。”柏妮丝指使他去把后备箱的礼物搬进屋。 她踏入家门后, 发现客厅里的爱德华·弗朗, 心里有些疑惑，但面色不显，平静地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你看起来比一年前长高了不少。” “霍普女士的手艺非常好，总让我忍不住吃很多。”爱德华·弗朗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 “生长期胃口变大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柏妮丝轻声说道, 她庆幸汤姆·克鲁斯多准备了礼物, 不然就会很尴尬。 “妮丝，行李我放到卧室了。”汤姆·克鲁斯走下楼。 柏妮丝不想在客厅里跟小孩子尬聊, 她见汤姆·克鲁斯过来，就想把手里的烫手山芋甩给他。 “这是汤姆，我的伴侣。” “我知道, 你婚礼那天我也在场。”爱德华·弗朗碧绿色的眼睛注视着她。 “好吧，我忘了。”柏妮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汤姆·克鲁斯，help me！ 汤姆·克鲁斯听着妻子干巴巴的语气，立马出声解救她。 柏妮丝看着聊天的两个人，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抬头就看到一脸看热闹的安娜。 安娜看到柏妮丝气冲冲地向她走来，两个人走进一楼的客房。 “妈妈，你怎么不来帮我！？”柏妮丝不高兴地拉下脸。 “我好久都没有看到你社恐的样子，有些怀念。”安娜把柏妮丝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她看着出落得越来越漂亮的女儿，“有没有人说看到你神色慌乱的样子就想欺负你。” 柏妮丝语气生硬：“没有。圈子里的人没有几个会给我甩脸子，公司里的员工都比较怕我。” 她在日常生活中会跟认识的人相处很好，但是工作中就是独.裁者，牢牢地握住手里的权柄。 “你会对我生气吗？”安娜偏了一下脑袋，棕色的卷发散落在腰间。 柏妮丝望着跟自己相似的脸，微微叹了一口气，声音带着独一无二的宠溺：“我永远都不会对你生气，你是我的母亲，让我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妮丝，你总是那么让人心动，我爱你。”安娜轻轻抱住柏妮丝的肩膀，把脑袋搁在她的肩胛处，“比爱我自己还要多。” “嗯。”柏妮丝安抚着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母亲，窗外的暖阳笼罩在她们身上。 她知道安娜对她的爱不掺杂利益和**，是世界上最纯粹无私的爱，无论她贫穷还是富有，漂亮还是丑陋，笨拙还是聪明。母亲的爱始终如一。 “我担心你会像我一样遇到不负责任的人，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但是看到汤姆的眼神，我觉得我可以相信他。”安娜从柏妮丝的肩膀抬起脑袋，她的孩子对待感情比她要理智。 “妮丝，对男人的爱永远不要超过他对你的爱，我不喜欢辜负别人感情的人，但是我不希望你成为被辜负的人。” “不会的，我们感情很好。”柏妮丝摸了摸安娜的脸庞，她跟汤姆·克鲁斯发生过几次小摩擦，但是最后都解决了，在她看来，婚姻中出现争吵是很正常的事情，关键是看两个人如何沟通解决。 “那就好，亲爱的。”安娜看着柏妮丝依旧清澈如初的黑瞳，她目光温柔，“如果感情遇到问题，你可以跟我讲，我作为过来人，可以给你一些建议。” “目前还没有。”柏妮丝轻笑，她的丈夫相貌英俊，会打理家务，还会撒娇，除了占有欲强之外没有什么缺点。 自己在这段婚姻中补全了人类的情感空白。 柏妮丝和安娜走出客房的时候，发现汤姆·克鲁斯带着爱德华·弗朗玩摆弄客厅里的FC红白机。 “好玩吗？” “很好玩，你要不要试试？”汤姆·克鲁斯把手里的游戏手柄交给她。 柏妮丝看着电视机上的赛车游戏，她按动手柄的几个键，了解了大概的玩法。 汤姆·克鲁斯见柏妮丝玩在兴头上，就没有打扰她，起身进入厨房帮安娜准备平安夜的晚餐。 爱德华·弗朗扭头看了一眼相谈正欢的两个人，他挪动位置，往柏妮丝那里靠近了一点。 柏妮丝全神贯注地操控赛车撞向旁边的人机，等到人机滑出跑道后才继续开动。不一会儿，赛车场上遍地都是冒烟熄火的赛车，只有她顽强地驶向终点。 “yes！赢了！” 她惬意地倚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出现Win的标志。 “哇，好厉害！”爱德华·弗朗用力鼓掌，“我都没有拿下第一。” “嗯。”柏妮丝被捧得飘飘然，她看到电视机开始播放游戏记录，第一行的名字是艾迪，胜利次数五次。 爱德华·弗朗看到了电视机上的名字，他声音卡壳。 两个人之间陷入尴尬窘迫的境地。 柏妮丝脸上的笑容消失，她清了清嗓子：“你玩了多久？” 爱德华·弗朗眼睛瞥向一个地方，“很久了。” 柏妮丝注意到地上拆开的盒子，还有撕成碎片的礼物包装纸，明显是汤姆·克鲁斯准备的圣诞节礼物。 对方就比她多玩了一个小时。 她想到刚才连续几次game ver。 “我玩过类似的游戏。”爱德华·弗朗给自己打补丁。 “嗯，我知道。”柏妮丝手握成拳，抵在嘴边，她不想承认自己的游戏水平比不过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 她捡起地上的卡带盒，上面印着游戏的名字：F1赛车。 她翻看卡盒背面，“让我看看这是哪家游戏公司生产的？” “Nintend。”爱德华·弗朗坐在沙发上回答道。 “你知道？美国的公司？” “不，是日本的。” 柏妮丝遗憾地把它放在电视机盒上面，可惜了，要是在美国她就考虑入股，刚才短短的游戏回合，她看出了这家游戏公司的潜力，在成长几年，一定能成为游戏界的霸主。 她未来的计划中有考虑将电影IP改编游戏，好游戏的续航力比电影强多了。 柏妮丝拆掉剩下的卡带，“我们继续玩吧。” “好啊。”爱德华·弗朗接过她手里的卡带插到红白机的卡槽。 柏妮丝看着屏幕上出现一个粉色的团子，在上面蹦蹦跳跳，给小孩子玩的游戏？ 下一秒，她就看到粉团子啊呜一口吞掉了敌人。 爱德华·弗朗看到柏妮丝平静的脸上出现一次讶异，“怎么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粉色的鸡蛋还有两幅面孔。”柏妮丝眼睛没有移开电视机。 “噗——”爱德华·弗朗没想到柏妮丝还有幽默细胞。 柏妮丝放下手柄，“你笑什么？” “想到了高兴的事情。” 两个人坐在客厅里玩到吃饭点，爱德华·弗朗放下游戏手柄去帮忙端盘子。 柏妮丝张开手臂靠在沙发上，她玩得眼睛疼，电子产品果然看久了很累。 汤姆·克鲁斯看到客厅里化成一滩水的柏妮丝，他走上去捏了捏她的肩膀：“可以吃饭了。” “嗯。”柏妮丝伸展四肢，她起身坐到餐桌椅子上，等待安娜说开饭。 安娜是虔诚的基督教信徒，她带着其他人做饭前祷告。 柏妮丝装模作样的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她悄悄睁开一只眼，看到对面的汤姆·克鲁斯神色专注。 她心里感叹：不愧是演员，任谁都不会怀疑汤姆的信徒身份。 她用余光扫了一下念着祷告词的安娜，脱掉拖鞋，踩在汤姆·克鲁斯的脚上。 汤姆·克鲁斯抿住嘴唇，努力忽视自己脚上踏来踏去的爪子。 安娜睁开眼后，柏妮丝立马收回了脚，她捉弄人的好心情还没有维持多久，就看到爱德华·弗朗若有所思的眼神。 不会这么巧吧？ 柏妮丝怀疑地看着他：“你？” “没有看到。”爱德华·弗朗飞快地回答道。 “骗谁呢。”柏妮丝把手里的刀子插进面前的火鸡，动作利索地肢解它。 她想起来之前跟还是男朋友的汤姆·克鲁斯接吻也被这小孩看到了。 想到此处，她插刀的力道加大，实木桌子颤了颤。 去厨房拿酒回来的安娜看到切好的火鸡，“妮丝，我终于看到你为我们家平安夜做了一件事。” 第76章 第 76 章 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金球奖, 柏妮丝只在家里呆了两天就准备回公司处理工作。 “下一个圣诞节你还回来吗？”爱德华·弗朗看着收拾东西的柏妮丝。 “不知道。”柏妮丝把茶几上的文件收进档案袋里，她昨天晚上接到研发室的电话，研究所有一项数据出现了问题。 爱德华·弗朗捡起地上的稿纸, 上面写了许多他看不懂的公式：“你在研究数学题？” “不，我是学物理的。”柏妮丝确定没有落下的文件, 起身把文件包挂在玄关，现在就等汤姆·克鲁斯收拾好行李，他们就可以回洛杉矶了。 她注意到爱德华·弗朗一直盯着自己的计算稿纸，想起来眼前的少年还在上中学。 她看在安娜的份上好心地询问了一下：“你学业怎么样？” “还可以。”爱德华·弗朗小声回答道。 这声音不像是还行的样子啊，柏妮丝盘腿坐在地上，拿起笔写下一道计算题：“你试试看。” 爱德华·弗朗接过女孩手中的纸，他看到上面眼熟的数学题，眼前一黑。 “这是中学的数学题，应该符合你知识水平。”柏妮丝撑着脑袋看他写计算公式。 爱德华·弗朗写到一半的时候，就被一只白皙的手按住, 他停住笔下的动作。 “错了，你少写了一步。”柏妮丝抽出他手中的笔, 划掉上面漏洞百出的公式, 写下正确的算法。 她把每一步的详解写在公式旁边：“考试的时候你忽略我的备注, 只写运算符。” 爱德华·弗朗偏过头，他凝视着神色专注的女孩，窗外的太阳刚升起, 一束微弱的光晕攀上她的肩头。 柏妮丝放下笔, 她看到表情呆愣的爱德华·弗朗, “题很难吗？” “不。”爱德华·弗朗掩饰地垂下脑袋，眼睛盯着柏妮丝手底的草稿纸：“我不太喜欢学习。” “那你喜欢什么？未来总要有一个目标，哪怕是不切实际的梦想, 例如当宇航员之类的。”柏妮丝轻抿嘴唇，她常年为事业奔波，没时间陪安娜度过各种重要的节日，爱德华·弗朗在某种程度弥补了安娜孤单的时光。 她向来恩怨分明，对方既然让自己的母亲收获了陪伴，那么未来她肯定会将这份心意报答回去。 家境普通想要往上爬，接触到高层面的人，最轻松的路就是考一所不错的大学，结识来自世界各地的同学。 伊甸园一部分新生血液就是来自柏妮丝所在的母校。 “我不知道。”爱德华·弗朗神情低落地回答道，他想不出自己能做什么，日常他总是因为笨手笨脚被姨妈戳着脑袋责骂。 柏妮丝看着捏得皱巴巴的纸张，她把手放在爱德华·弗朗的脑袋上揉了一下：“如果你能在下个圣诞节想好自己未来想要从事什么职业，那么我帮你实现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都可以？”爱德华·弗朗抬起头，期待地看着她。 “前提是我可以办到，如果你想要把月亮摘下来，那么我肯定无法完成。”柏妮丝心里猜测，小孩的愿望无法就是市面上最新款游戏机，或者是最新出的赛车模型。 “妮丝，我们该走了。”汤姆·克鲁斯提着行李箱，站在客厅走廊里喊道。 “来了。”柏妮丝起身走到玄关，安娜已经在那里等待她。 “宝贝，一路顺风。”安娜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妈妈，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柏妮丝拥抱了一下面前瘦弱的女人，她把下巴搭在安娜的肩膀上，“我回去了。” “嗯。”安娜恋恋不舍地站在门口目送着女儿离开庭院。 柏妮丝上车前，看到客厅窗户前朝她挥手的爱德华·弗朗。 爱德华·弗朗看着浅笑的女孩，对方动了动嘴唇，他认出来她想说的话语。 ‘谢谢。’ “刚才你在教爱德华算术题？”汤姆·克鲁斯坐在驾驶座上问道。 “嗯，他的基础不是很好。”柏妮丝想到那串看起来像是现场编的公式，忍不住皱起眉头。 汤姆·克鲁斯知道柏妮丝很在乎安娜，爱德华·弗朗作为安娜喜欢的小孩，妻子对爱德华比较上心：“你打算怎么办？” “给他请个家庭教师？”柏妮丝不清楚现在教育的行情，她在源世界上学的时候，辅导班遍地开花。 “……会不会太早了？”汤姆·克鲁斯哽住，同龄人都在玩耍的年纪，请人来管教，他难保对方不会对妮丝产生埋怨。 “早吗？”柏妮丝神情疑惑，她还觉得有点晚了。 美国公立学校和私立学校是两个世界，同样的年级，公立学校教学刚起步，私立学校就已经学完了。 “我还打算送他去私立高中，据说私立考名校的几率更大一点。每个班级人数少，确保他可以跟上学校的进度。”她调整了一下车内空调扇叶方向，让暖风对着腿吹。 “妮丝，我觉得你应该询问一下爱德华的想法，美国不只有考大学一条出路。”汤姆·克鲁斯委婉地建议，他的想法是在对方遇到困难的时候给予帮助，而不是帮他安排好未来规划。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想法都稀奇古怪，有时候你甚至无法知道自己在哪个环节冒犯到他。” “你为他好的这些举动，他有可能不理解你的苦心，反而会让不错的关系变僵。” “你说的有道理。”柏妮丝把请家庭教师的计划先放一下，她决定到了爱德华·弗朗升学的年级再去请一个合适的家教。 金球奖的颁奖典礼定在一月二十八号。 一个奖项评选下来要参加三个酒会下一个是私密性的酒会，一个是颁奖典礼当天的酒会，一个是庆功宴。 金球奖的举办方是好莱坞外国记者协会，评委团有八十位成员，对于成员的信息保密，远没有奥斯卡那样透明。 柏妮丝拿到金球奖评委的名单，她记住上面的名字，然后把它丢进碎纸机：“他们精力真好，举办那么多次party看起来仍然神采奕奕。” 迈克尔·亨特没有在意自己搞来的名单被毁尸灭迹，他知道柏妮丝已经记下了上面的全部名字。 “这个月给你加工资。”柏妮丝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这份名单比我想象中容易搞到，在调查的过程中我没有遇到阻力，它们就像是被隐形人塞进我的手里。”迈克尔·亨特坐在柏妮丝办公室的沙发上说道。 “因为我们是夺冠热门，他们想卖人情。”柏妮丝一眼看出了后面人的意思，看似公平的奖项，实则充满了金钱利益。 “走吧，既然已经把答案送到我们手上，就要利用一下优势，朱迪和瑞凡都有提名，看看能不能把两个人的奖都公关到手里。”柏妮丝从座椅上起身，最近的一场酒会在今晚。 坐在工位上的阿梅塔·库马尔跟着起身，她取下柏妮丝的大衣，上前为她穿好。 迈克尔·亨特之前总觉得他家老板少了一点bss的专属气质，直到看见阿梅塔·库马尔为柏妮丝整理着装，他才意识到老板都是自己动手穿衣。 柏妮丝觉得要是让自己选择最喜欢的员工岗位，她一定会把所有的票投给贴身助理。 以前她不觉得自己穿衣服有什么不好，直到阿梅塔·库马尔到岗上位。 她再也不用纠结每天中午吃什么，怎么才能让领带结是等边三角形，翻日历看自己的工作规划。 阿梅塔·库马尔会记下她一周吃过的食物，保证她营养摄入均衡，一双巧手总是能打出漂亮的领结，随身携带的本子上记着她灵光闪现的实验计划。 “我以为您不喜欢领带。”迈克尔·亨特看着柏妮丝脖颈处暗蓝色的领带，上面绣着暗纹，在光线下可以看到精美的图案。 “我不会打领带。”柏妮丝抬起下巴，让阿梅塔·库马尔给自己系领带。 她口中的不会打领带指的是自己无法让领带结成型，总会歪掉，看起来随心所欲，如果汤姆·克鲁斯在家的话，她就会让他帮自己系好领带再去上班，但大多数时候，对方都在剧组拍戏。 柏妮丝不喜欢戴着歪斜的领带上班，所以她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件白衬衫，上面没有别的饰品。 “你跟着朱迪，让阿兰跟着瑞凡。” 因为她的演员处于不同的剧组，瑞凡菲尼克斯的女伴是他在电影中的女朋友，朱迪福斯特的男伴是导演乔森纳卡普兰。 柏妮丝打算让阿梅塔·库马尔跟在自己身边，如果出了什么状况，她可以及时发现。 “老板，我……”阿梅塔·库马尔身体有些僵硬，她想到即将面对的上流社会酒会，心情不由得紧张起来。 “放轻松，阿梅塔。”柏妮丝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黑色的眼睛温和地看着她：“你打败了一百个前来面试的名校高材生，成为我的助理，你并不比任何人差。” 阿梅塔·库马尔看着女孩信任的目光，她无数次幻想过自己成为柏妮丝·霍普的员工的光景。真的到了这么一天，她有一种不真实感。 杂志上自信漂亮的女孩，憧憬多年的人就站在自己眼前，阿梅塔·库马尔的心情就像是加州灿烂的阳光。 柏妮丝走进她的干枯许久内心，牵起那个自卑怯懦的小女孩，带着她冲破牢笼和枷锁，飞向广阔无垠的天地。 “我不会让你丢脸的，老板。”阿梅塔·库马尔听到自己明朗的声音。 “嗯。”柏妮丝点点头，她打算给阿梅塔·库马尔报名助理培训课程，改善一下对方时不时自卑的心态。 童年的创伤很难治愈，她思考把阿梅塔·库马尔送到学校学习之前，要不要让对方做一下心理辅导。 第77章 第 77 章 妮娅·罗伯茨再一次拿到了柏妮丝的独家采访, 她所在的杂志社几乎快要成为对方的喉舌。 《洛杉矶娱乐杂志》的老板预测伊甸园未来会成为好莱坞的头部公司，他信心满满地把宝押在柏妮丝身上，嘱咐妮娅·罗伯茨不要提出柏妮丝不喜欢的问题。 “我们又见面了, 柏妮丝。”妮娅·罗伯茨站在好莱坞希尔顿酒店外面，等到了即将入场的柏妮丝。 “好久不见，罗伯茨小姐。”柏妮丝微微颔首，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个月前我们刚见过。”妮娅·罗伯茨说道, 她收到同事录制开始的手势，就开始今天的采访。 “我想今天一定是你的快乐之夜, 你就是今晚的主角。”妮娅·罗伯茨看向身着黑色礼服的年轻制片人，那张出众的脸无论看了多少次, 她都会为此感到惊艳。 女孩不需要改变面部表情, 便可惊艳众生。那双黑色的眼睛总是盛满了温情，让人觉得自己是她的唯一。 “是吗, 提名的名单上还有很多优秀的电影。”柏妮丝目光温和地回道。 妮娅·罗伯茨镇住心神，她得要完成公司交代的任务, 盯着采访者发呆可不是一个记者应有的职业素养：“但是你的电影，你的导演，你的演员都拿到了金球的提名, 剧情类电影每一项都包括在其中。” 她想看到柏妮丝露出真实的笑容, 于是换了一种音调感慨：“一共九个！” 柏妮丝被她夸张的语气逗笑了，明亮的眼睛开心地眯起来：“电影不是我一个人的电影, 这是大家共同完成的作品。” “噢, 据说你们拍摄的过程中遇到了许多困难？” “是的，不过都有好好解决，我跟各位导演的合作都非常愉快。” “《一事无成》和《雨人》同时被提名, 你更希望哪一部电影获奖？”妮娅·罗伯茨在询问导演和最佳电影之间选择电影。 因为她注意到不远处正在接受别的报社采访的西德尼·吕美特和巴瑞·莱文森，他们两个人是今晚最佳导演的竞争者。 “umm……我想你知道我的选择，毕竟我们是老熟人了，不是吗？”柏妮丝聪明地把问题抛给她，虽然两部电影都是她担任制片人，但是《一事无成》是交给导演和编剧，她只负责最后的定夺，而《雨人》是她踏入好莱坞之前就期待的剧本，准备了四年，全程参与拍摄工作。 “我猜是《雨人》，你的查理先生正在距离你身后一米的距离看着你。”妮娅·罗伯茨捕捉到朝这里看过来的汤姆·克鲁斯。 她不理解为什么汤姆·克鲁斯总是担心自己会把他的妻子吃了。每次都用不放心的眼神看着她。 ‘所有人都把柏妮丝当成狮子，只有他觉得自己的枕边对象是一只Kitty。’ 妮娅·罗伯茨刚说完，就看到神色冷淡的柏妮丝转过头，脸上的笑容比刚才真实了很多。 汤姆·克鲁斯猝不及防对上女孩水光潋滟的黑瞳，他低下头掩饰地摸了摸鼻子，把脑袋扭过去。 “可能他只是好奇你会提出什么问题。”柏妮丝目光重新回到摄像机，示意采访继续。 下面几个问题稀松平常，搭配读者投稿的趣味问题，整个采访过程轻松愉快。 尤其是被问到一周几次，女孩面色平静，小巧的耳朵一下变得通红。 出乎意料的纯情，在性开放的好莱坞简直独一无二，妮娅·罗伯茨感觉自己对柏妮丝的了解又多了一点。 汤姆·克鲁斯牵上柏妮丝的手，“你耳朵看起来很烫，她又问了你什么奇怪的问题？” “没什么。”柏妮丝握紧他的手：“我们进去吧。” 两个人找到位置落座，她不是第一次参加金球奖，只不过之前自己是陪跑的那个。 柏妮丝没有碰一口酒，全神贯注地听主持人念提名名单。 现在是最佳男配，她看着台上的人打开手里的信封。 “马丁·南道，《塔克：其人其梦》。” 柏妮丝内心还没有升起遗憾的情绪，就听到下一句话。 “……and，瑞凡·菲尼克斯，《一事无成》。” 全场响起掌声，柏妮丝跟着鼓掌，她的公关成功了，为自己的演员挣下一座金球奖，这是伊甸园第一座金球奖杯。 瑞凡·菲尼克斯踏上领奖台，他仍然留着电影中半长的头发，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弱化了身上的少年气，转变为成熟的青年。 他一眼就看到人群中注视他的柏妮丝，对方认真地为他鼓掌。 柏妮丝心里有些担忧，瑞凡·菲尼克斯的性格内向，几次采访都表现得很拘谨，更别提站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自己的获奖感言。 她感到手心里传来的温度，扭头看向身边的汤姆·克鲁斯，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怎么了？ “没事。”汤姆·克鲁斯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回答。 柏妮丝被他这么一打岔，发现瑞凡·菲尼克斯的获奖感言快要结束了。 “……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有一个人多次伸出援手，给予我支持和力量，她教会了我爱与成长。”领奖台上的青年声音低沉沙哑，他眼中的桀骜被温柔取代，“柏妮丝，感谢你让我变成更好的自己。” 录像的机位转到柏妮丝身上，淡漠锋利的面孔被NBC转播到每一台家庭电视。 一夜之间，那张不输明星的美貌出现在世界各个角落。 还不知道自己即将一夜成名的柏妮丝陷入沉思，她看着台上朝她微笑的青年，心里升起了警觉。 “妮丝。”汤姆·克鲁斯再次打断妻子为其他男人费神。 “汤姆，我突然想到菲尼克斯先生……” 汤姆·克鲁斯看着柏妮丝异样的脸色：“嗯？” “他今年成年了吧。”柏妮丝意识到瑞凡·菲尼克斯不再是《伴我同行》中那个还没有她高的少年，如今对方比自己高一个额头。 大学生和初中生，工作者和大学生，两者同样相差四岁，但是意义完全不同。 汤姆·克鲁斯眼里浮现惊讶，他没想到自己不解风情的爱人能察觉到男孩的心思：“菲尼克斯先生喜欢你？” 柏妮丝摇了摇头：“只是猜测，或者是我太敏感了。” 瑞凡·菲尼克斯在她眼里就是忧郁的文艺青年，自带游吟诗人气质。 几年的生活，她逐渐了解这边的习惯，这里的人经常把爱挂在嘴边，大学好友朱迪·莫尔不仅喜欢亲她，还天天对自己表白，男友仍然没见少。 柏妮丝想到强迫她招进公司的朱迪·莫尔，看在大学的交情，她给朱迪·莫尔安排了一个轻松的文职。 汤姆·克鲁斯现在很想把自己的想法塞进柏妮丝的脑子里，那个臭小子就是对你有所企图！ 他发挥自己在电影中的演技：“说不定你的猜测是对的，谁会不喜欢你呢？菲尼克斯先生喜欢你很正常。” 他话音接着一转：“你不会变心吧，妮丝，你忍心看着我痛苦吗？” 柏妮丝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就引来丈夫开始胡思乱想，她连忙叫停：“我又不是钞票，不见得人人都爱。” 你不是钞票，你是印钞机。汤姆·克鲁斯在心里默默反驳。 他灰绿色的眼睛没有移开她的脸。 “我没有这么多精力爱多个人，世界上我最在乎的除了安娜，就是你。”柏妮丝轻声说道。 汤姆·克鲁斯的心情一下子被治愈，郁闷一扫而空，嘴角上扬：“真的吗，你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不可以，好好看颁奖典礼。”柏妮丝恢复平日里的冷漠脸。 金球奖念最佳女主演的时候，第一个名字是西格妮·韦弗。 她自信满满地等待第二个名字。 “雪莉·麦克雷恩，《苏萨茨卡夫人》。” 柏妮丝眉头皱了一下，不应该，她觉得这个奖是朱迪·福斯特必得的。 “还有，朱迪·福斯特，《被告》。” 三个最佳女主角。 金球奖是奥斯卡的风向标，颁奖典礼时间相差两个月，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左右奥斯卡的提名和获奖。 柏妮丝压下心里翻涌的烦躁，意味着她要多跑酒会去结识奥斯卡的评委。 奥斯卡的评审团数量庞大，可操作空间远远比不上金球。 HFPA在好莱坞圈内容易被收买不是秘密，某个投资商想要为自己的妻子拿到金球的最佳新人，他把HFPA所有成员请到拉斯维斯加度假，为他们提供香槟派对。最终凭借着一部低分电影拿下奖项。 柏妮丝想到为了不让自己的电影被黑幕，送出去一大部分价格不菲的礼物。 早晚她会让他们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HFPA端水的行为引起了她的不满，他们害怕引来外界的不满，又不敢光明正大的得罪她，又不想让她大出风头。只能通过另一个手段来分散星光。 《雨人》最后斩获剧情类最佳影片，柏妮丝发表获奖感言用了公司准备的演讲稿。 第78章 第 78 章 柏妮丝坐在车里, 看着外面贴在车上的记者，她不悦地蹙眉：“迈克，他们是哪里来的？” “昨天金球奖的颁奖典礼是全国直播, 您一夜之间家喻户晓。”迈克尔·亨特知道老板未来会出名, 但是不曾想过是以这种方式出名。 “摄像机扫到的不止是我一个制片人, 为什么只有我？”柏妮丝感觉自己就像是动物园的猴子，被人举着相机围观。 “因为您出色的外表。”迈克尔·亨特龟速开动商务车, 老板昨天在金球奖的风头成功盖过所有明星，以至于伊甸园的名字都被众人知晓。 圈外的人只在乎电影好不好看, 主角美不美，他们不会在意电影的发行公司，以及电影行业的革新者。 迈克尔·亨特把车驶进公司的地下车库, 疯狂的记者被一排保镖拦在外面，“至少我们不用担心接下来的电影票房，可以借着您的热度宣传电影。” 他看到柏妮丝脸上不再是之前不耐烦, 而是恢复了温文尔雅。 “你去把米切尔他们叫过来，我们商讨一下。”柏妮丝走下车，她乘坐电梯来到顶层办公室，站在窗户前向下看去，一部分记者已经离开, 还有一部分仍然留守在公司门口。 “阿梅塔，你去告诉人事部，今天迟到不计入统计。” 阿梅塔·库马尔把手里泡好的茶放在桌子上, “好的, 老板。” 记者和狗仔在伊甸园门口蹲守几天，愣是没有拍到一张柏妮丝的照片。 气急败坏的小报正准备写负面通稿，这时《天堂电影院》在美国上映了。 由于在意大利受到广泛的好评, 加上伊甸园前期在各地贩卖电视的商铺投入预告，影迷对这部电影的期待值很高。 前来电影院的观众排队在售票口买票，他们发现天堂电影院的售票处重新装修了一番。 天堂电影院原本售票口跟别家电影院相似，售票员和观众之间有一道透明的玻璃或者栏杆，他们把撕掉的票交给观众。 现在那面玻璃变成了镜子，有人试着屈起手指敲击镜子。 “为什么要换成镜子？” “电影院让我们整理自己的仪表吗？” “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伊甸园一直都是业内先驱，会不会可以在镜子上显示什么东西？” 一时间，排队的队列传来各种各样的讨论，他们对于电影院发生的改变抱着猜谜的心理。 后排的人听见售票口发出惊叹的叫声，他们好奇心被高高地勾起来，平常无聊的排队工作变得有趣起来。 “嘿，这个好像是双面镜！”约翰大声叫道，他用手指抵住镜面，手指和镜面之间出现了无缝隙现象：“我在玻璃厂工作，百分之百保证这是一块双面镜。” “双面镜是在玻璃前用真空涂法加上一层金属薄膜，反射面在表层，所以手指抵住它是判断镜子是否是双面镜最快的方法。” 一家电影院售票口用上双面镜，怎么看都透露着一丝古怪，但是他们只能焦躁地等待。 等到前面的人走空，终于轮到了约翰，他掏出零钱：“两张电影院。” 约翰的女朋友艾妮眼睛一亮：“ww！s cute！” 只见一只毛绒绒的熊爪收走硬币和纸钞，然后捏着两张电影票伸出洞口。 艾妮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毛绒绒的熊爪，她捏着爪子上Q弹的肉垫：“伊甸园还招收小熊来当售票员？” 她摸了几把，就走入电影院，熊爪的触感就像是绝佳的丝绸，揉上去就像是一朵绵绵的云。 “艾妮，好像出了新的东西！”约翰看着电影院原先锁起来的小房间被打开。 房间采用了四面玻璃化，站在外面也能清晰地看到里面售卖的物品，搭配着青绿的LED灯，看起来有一种未来科技化的质感。 他们走进商店，里面贩卖的都是电影周边。模型、文具、日用品，约翰拿起《终结者》手办，T-800跟他在电影上看到的一模一样，这是一个制作精良的手办。 一定很贵吧，他把盒子翻了个面查看价格，发现没有自己预想中的贵。 好像可以接受，那就买吧。 艾妮拿着一条羊毛围巾戴在脖子上，“哈尼，你觉得怎么样？” “很适合你！”约翰竖起大拇指。 红色的围巾给艾妮素净的打扮增加一丝亮色，让她决定戴着这条围巾去看电影。 跟他们有同样想法的人不止一个，不少人在电影还没开场前就提着大包小包走出商店。 约翰多次将手办放回纸袋：“上帝，它简直太精致了！我甚至怀疑它是活的！” 他可以在手办上看到属于施瓦辛格皮肤的纹理，还有唇纹。 艾妮回想刚才结账遇到的事情，天堂电影院周边店也是采用售票口一样的做法，双面玻璃，只不过这次收钱的爪子变成了狮子。 约翰发现女友站起来环顾四周，他跟着站了起来，手里不忘了提着他的手办纸袋：“怎么了，宝贝？” “除了售票口和周边店，还有哪里有收费的地方？” “没了吧，你在找爪子吗？”约翰瞟了一眼距离他们五十米的检票口，“你看那个是不是小房子？” 他把所有用双面玻璃的房间称为小房子。这种小房子导致稀松平常的电影院变得神秘起来。 《天堂电影院》在天堂电影院首映就引起轰动，第一天前来观影的人是第一天的两倍。 售票口变成了个窗口，不只有昨天一只棕色的熊爪，还出现了白色的熊爪和黑色的熊爪。 观众发现那些熊爪还有不同的性格，棕熊是温柔沉稳，黑熊是俏皮活泼，白熊是羞涩内敛。 不少人冲着跟熊爪互动，一天看了场电影。 包括里面的电影周边店，不仅有狮子，还有老虎和狼。 检票口的爪子是狗和猫。 娱乐报的记者发现，向来只接受一家杂志采访的柏妮丝停住脚步。 年轻的记者们互相对视一眼，下一刻一拥而上。 柏妮丝看着快要戳到她脸上的话筒，淡定地用手指拨开：“我会回答你们的问题，可以一个一个来。” 一个年轻的女记者高高举起手，作为第一个举手的人，她被柏妮丝点名。 “霍普女士，请问天堂电影院毛绒绒的爪子是怎么回事？” 柏妮丝目光平静地看向她：“生活中，总是有这样一群人，他们从事着一份神圣而危险的工作，保卫着我们的人生安全。” “他们在大火中救出无数人的生命，上个星期五，洛杉矶一位名字叫鲍勃·迪恩的消防员为了拯救一对深陷火海的母女，被火焰烧毁了容貌。” “世界上有无数个鲍勃·迪恩，他们为了挽救别人的生命牺牲了自己，脱下那身制服的他们，因为毁容遭到歧视，找不到工作，受到孩童的嬉笑和成年人异样的眼光。” “我在成名之前，一直想成为对世界有用的人，现在我做到了，我想尽自己所能去帮助那些英雄们。” 她看着安静下来听自己演讲的记者，声音平稳没有一丝波动：“我请人改造了电影院，除了安保人员，其余的工种全都聘请为了救火做出牺牲的消防员。” 在场的人都觉得柏妮丝·霍普那张冷漠精致的脸变得温暖。 记者们脑子里出现一个共识：她是一个善良的人，外冷内热。 不是所有人都是道德高尚的人，但是人人都会喜欢只严格要求自己，不要求别人的道德高尚者。 柏妮丝看着前面正在录制的摄像机，柔声说道：“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看到这个采访，我想告诉你们，这里没有同情，没有歧视，没有不公。只要你心里充满对生活的希望，就可以来这里面试，成为爪子军团的一员。” 女孩的冷淡的话语染上了温度，透过冷冰冰的电视机传到全国各地。 这条采访一经播放，不关注好莱坞的人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他们认识了电视机上年轻的企业家。 新生代的年轻人都喜欢酷和叛逆，但是中生代的人都喜欢鸡汤和励志。 中生代恰好是有经济能力的成年人，他们的购买力远超青年学生。 柏妮丝从来不小看路人盘的力量，只要她能控制媒体，自己在好莱坞就可以横着走。 她想到迈克尔·亨特压下去的黑稿，不知道小报记者从哪里搞到了自己曾经拍级小电影的消息。 她拨出去一个电话，对着另一端说了几句，笑容满意地放下话筒。 前经纪人和走私进去的剧组被CIA找个由头，让监狱增加几年。 至少她在没有掌控好莱坞之前，那些人不可能出狱。 柏妮丝的善良只会用在不妨碍自己的情况下，她可以让阿梅塔·库马尔成为自己的贴身助理，可以让失业的消防员得到工作。还可以动用自己的关系给即将出狱的倒霉蛋加刑。 她想到外界给自己发了一筐好人卡，不仅让《天堂电影院》票房上涨到一个新的高度，还带动了亚当产业。 《终结者》的周边是卖得最火的，她决定奥斯卡结束后就监督詹姆斯·卡梅隆准备《终结者2》。 第79章 第 79 章 奥斯卡颁奖典礼在三月底如期举行。 红毯上黑色礼服永远都是主流。柏妮丝穿着一身简约的露肩黑色礼服。这是公司的服装部一个月前联系米兰的手工裁缝定制, 没有任何装饰却能修饰身材。 身为制片人，她没有兴趣在红毯上夺人眼球，她只想低调地将利益最大化。 太阳还没有落山, 加州的阳光不像是中午那么炽热。 前几次红毯，柏妮丝都是穿梭过人群, 走进洛杉矶神圣公民礼堂。 这次她作为夺冠热门，一路上有不少导演和演员主动向她搭讪，交换预约信息。 人脉放在哪个领域都是很重要的一环, 柏妮丝记下她眼前的面孔和名字，保证下次见面可以对上身份。 “柏妮丝，可以采访一下你吗？就几分钟，没有出格的问题。”高个的棕色卷发记者试探着问道，他第一次这么有卑微地询问一个人是否可以接受采访。 柏妮丝看着他展示自己正规的采访工作牌，“当然可以，记者先生。” 瑞恩·威利斯在大脑里光速搜罗问题, 情感问题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众所周知女孩跟她的丈夫恩爱，两个人都没有丁点花边新闻。研究问题不属于他的采访范围，想看娱乐新闻的人根本不想在娱乐报上看到学术信息。 “你在金球奖结束后收获了一大批粉丝，这对你生活有什么改变？” “公司楼下出现了蹲点的人, 走在街道会被人认出来。”柏妮丝想到最近跟踪她的狗仔，对方没有做任何事情, 她不能把人告上法庭，只能忍受苍蝇在自己身边飞来飞去。 “你看起来不是很喜欢目前的状况。”瑞恩·威利斯说道。 “是的，我不喜欢总是被人盯着，这让我很难受。”柏妮丝神色没有一丝波动，让人看不出她的喜怒：“我不是明星, 电影是我的工作，以及事业的一部分。” 她只想舒舒服服当自己的大老板，或者是在实验室做研究，而不是忍耐随时会出现的照相机，还有别人频频注视的举止。 她当制片人就是为了不受委屈，站在权利的尖端。如果制片人的生活跟演员戏外生活一样的话，还不如拿着钱提前退休。 瑞恩·威利斯知道这个话题可以结束，他问出第二个问题：“听说你在准备新的电影，可以透露一下是关于什么类型？” “伊甸园偏爱科幻恐怖，还有社会哲理的剧情片。”柏妮丝聊到电影相关，话变得多了起来：“我最近在准备一部校园片，当然不是校园爱情电影，而是跟教育有关。” “还有我们公司导演玛莉·兰伯特的《宠物坟场》即将在下个月上映，它改编畅销家史蒂芬金的《宠物公墓》。” “最后，伊甸园即将举办短片大赛，主题是未来，前三名都有丰厚的奖金，如果对我们公司感兴趣的话，可以直接入职。” “欢迎各位导演投稿，我们欢迎有梦想的人。” 瑞恩·威利斯呆住，这是把他们采访当作自己的宣传吗？！ 柏妮丝说完，看向记者：“你还有什么问题？” “据说，雨人原定的演员是汤姆·汉克斯，这是你最初的选择？” “我的选择不重要，重要的是更多的人开始了解孤独性障碍这一群体，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柏妮丝说完，发现天色开始暗下来，她礼貌地朝记者点点头：“我该入场了。” “祝你好运，柏妮丝。”瑞恩·威利斯心情愉悦，他今天的新闻稿有了。 - 奥斯卡颁奖典礼第一个表演节目通常都是开场歌舞。 这次舞台表演的设计工作是交给戏剧作家史蒂夫西尔弗。台上表演的演员打扮成迪士尼的白雪公主。 故事的剧情是白雪公主来到好莱坞，沉迷在其中流连忘返。 扮演白雪公主的女演员按照节目设定好的路线走到台下跟观众互动。 柏妮丝看着“白雪公主”一个接一个到那些光鲜亮丽的明星前发出惊叹。 “亲爱的小姐，你身上的礼服真漂亮。”演员照着导演交代的顺序停在柏妮丝面前。 今天在场的人谁不知道伊甸园和迪士尼的那场报纸战。 他们脸上伪装出来的表情变得真实，都想看伊甸园年轻的老板会如何处理当下的突发状况。 “白雪公主”前面接待的都是演员明星，没有导演和制片人。显然是把好莱坞最年轻的制片人和前面的人归位一类。 女孩精致的面孔仍然是冷冰冰的表情，她淡定地任由“白雪公主”抬起自己的手。 女演员被柏妮丝黑黝黝的眼睛盯得头皮发麻，她后悔接受导演的要求，只希望对方不要迁怒自己。 柏妮丝抽出手，从桌子上的果盘拿起一个苹果：“你想要成为好莱坞的一员，就吃下这个苹果。” “苹果是一个营养成分比较全面，并且丰富的水果，有益于健康。” “毕竟…An apple a day，keeps dctr away.” 所有人没想到柏妮丝真的会出声，甚至反手拉住白雪公主的手，把又红又大的苹果塞进她的手里。 送苹果给白雪公主。 场内发出一声局促的笑声。 很快大家都被柏妮丝的冷幽默逗笑了。 原本无聊的舞台剧变得有意思起来。 柏妮丝向身边的汤姆·克鲁斯露出一个微笑：“我以前一直觉得果盘是最没用的东西，现在看来只是没有到用它的时候。” 汤姆·克鲁斯脸上营业笑容被真实的笑意取代：“我想以后不会再有果盘了。” “那太好了，不然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苹果，大家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随时可能被摄像机扫到，没有人会碰桌子上的水果。”柏妮丝看向回到台上的白雪公主，她心里给某个米奇脑袋记上一笔。 迪士尼那边心里憋屈极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允许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使用自家白雪公主的肖像版权。 “霍普一定会觉得是我们授意的！”首席执行官迈克·艾斯纳在电视机前看直播，他揪着自己的头发给公司打电话。 “等到颁奖典礼结束我们就起诉奥斯卡。” 经理听着上司抓狂的声音，他第一次看到CEO这么崩溃，还是因为一个跟自己女儿一样大的年轻人。 “我觉得我们即使起诉，霍普也怀疑是我们私下交代他们这么做。” “先告了再说，至少不要让外界认为是迪士尼让他们这么做。”迈克·艾斯纳冷静下来，做出决定。 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伊甸园手里掌握着世界最新的电影技术，他们不能把柏妮丝得罪死了。必要的时候还是要修复一下关系。 颁奖典礼这边，柏妮丝继续看沉闷无聊的舞台节目。 终于挨过了舞台节目，她敏锐地捕捉到耳边传来沉重呼气声，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柏妮丝好奇地偏头去看左后方的人，看到一张浓眉大眼的男人对上眼睛，她没有被抓包的尴尬，淡定地转过头，继续看台上的人念最佳音乐的提名。 汤姆·汉克斯刚准备扬起一个笑脸，就看到女孩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只能保持嘴角成一个直线的角度。 汤姆·克鲁斯一边跟着观众一起鼓掌，一边观察柏妮丝的脸色，他从女孩不断摩挲婚戒的动作看出来她有点不耐烦了。 他捏了捏柏妮丝的小拇指：“马上就到我们了。” “嗯，我第一次觉得他们这么啰嗦。”柏妮丝小声说道，她敷衍地鼓了两下手。 随着时间的流逝，奖项来到了最佳摄影。 柏妮丝坐直身体，她看着布鲁斯·威利斯和黛米·摩尔开始念提名。 “彼得·比奇奥。” 最佳摄影颁给《密西西比在燃烧》，柏妮丝没有多少意外，这个奖项不在她考虑的范围。 彼得·比奇奥发表完获奖感言后，下面是最佳男主。今晚第一个重量级奖项。 白发苍苍的导演在公布自己手里的名字：“……达斯汀·霍夫曼。” 达斯汀·霍夫曼走上台之前，跟身边的人拥抱庆祝。 人们开始站起身，站起来给予热烈的掌声。 男主之后，是最佳原创剧本。 “《雨人》。” 最佳导演。 “巴瑞·莱文森，《雨人》。” 导演之后是最佳女主，颁奖的人是达斯汀·霍夫曼和汤姆·克鲁斯。 镜头特意扫到柏妮丝脸上，可惜的是，她跟旁边的人共用一个表情。 柏妮丝看着汤姆·克鲁斯念出朱迪·福斯特的名字，她掌声比之前要用心。 朱迪·福斯特上台前路过柏妮丝的位置，她脸上带着激动的笑容。 “恭喜你。”柏妮丝感受到左脸柔软的触感，她还在考虑是否要吻回去的时候，朱迪·福斯特已经起身走向领奖台。 年轻的女演员穿着一身浅蓝色的礼服，她接过汤姆·克鲁斯手中的奖杯。 柏妮丝·霍普的名字第四次出现领奖台上。 摄像机总会突然把镜头转到女孩身上，试图拍到她不一样的表情。 “我要感谢我最喜欢的朋友，柏妮丝，她让我站上了这个领奖台。”朱迪·福斯特抱着奥斯卡小金人说道。 女主角下一个就是今晚最有重量的奖项，最佳影片。 柏妮丝感受到场内的氛围不再是沉如死水。 性感的女歌手雪儿念提名的同时撕手里的白信封，她念完提名后，立马念出信上的名字。 “《雨人》。” 柏妮丝心中有一种尘埃落定，她在掌声中拿到了真正属于电影的小金人。回去可以把它摆在自己的办公室。 她跟着前面的人一样念感谢名单，先感谢剧组的工作人员，再感谢导演，后面是家人。 “……还有我的丈夫，汤姆·克鲁斯，谢谢。” 她朝台下挥挥手，利索地转身离开领奖台。 第80章 第 80 章 奥斯卡颁奖典礼结束后, 就是各大公司举办的庆功宴派对。 伊甸园作为最新跻身好莱坞八大电影公司的一员，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 今晚的派对只有福克斯、华纳、米高梅、派拉蒙。 柏妮丝和汤姆·克鲁斯克鲁斯被邀请到派拉蒙举办的派对。 派拉蒙成立于1912年，拥有电影最重要的制作、发行、放映三大经营权和话语权，拥有自己的电影院, 演员导演, 拍摄工厂。 作为一家电影公司, 它可以自己拍摄, 自己发行，自己开电影院自己播映，相当于垄断整个电影制作过程。 这是柏妮丝预想中伊甸园成熟后的运作模式, 她抱着取经的想法参加酒会。 举办派对的地址在日落塔酒店，距离好莱坞星光大道四分钟车程。酒店的装潢采用了好莱坞黄金时代的风格, 复古华丽。 “看起来还可以。”柏妮丝把手搭在汤姆·克鲁斯的手臂上, 大厅里都是她眼熟的面孔, 大部分人还是奥斯卡典礼上的礼服，显然是一结束就赶了过来。 “你要不要去叫你经纪人。”她觉得这是一个交换资源的好地方，这种派对明显比他们之前参加的派对级别高了一层。 也对, 好莱坞向来看碟下菜。 柏妮丝从路过的侍者盘子上取下一杯香槟, 她在一年的时间里收购了联美, 借着CIA的宣传推出数字放映机, 拿下了奥斯卡和金球。 她手里握着数字摄像机和数字放映机的专利, 世界上只要诞生一部数字电影，自己就能从中获取一笔钱。 相当于手里有一只下金蛋的鸡。 汤姆·克鲁斯克鲁斯没有离开, 他紧紧拉着柏妮丝的手：“我突然感觉心慌。” 柏妮丝只当他是被上次的场景吓到, 轻声安慰他：“没关系，这里是派拉蒙的派对，他们没那个必要跟我作对。” 她望着为了电影角色剃了寸头的男人：“你不是一直想尝试接不同的剧本吗,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她看出来这次派对上导演的质量都不错，基本上都是好莱坞有名的导演和制片。 “那你记得等我一起回家。”汤姆·克鲁斯克鲁斯低头吻了一下女孩的脖颈，在经纪人的眼光催促下恋恋不舍地离开。 柏妮丝站在原地看到宝拉瓦格纳领着汤姆·克鲁斯克鲁斯融入周围的环境，才转身看向一直跟着她的阿梅塔·库马尔。 “好了，为了不浪费这次机会，我们看看可以获得什么。” 她刚说完，就听到一道男声在自己耳边响起。 “你真的是来对了，霍普女士。” 柏妮丝顺着声音看去，说话的人是一个穿着西装，个头大约在5.8英尺，身材粗壮的男人。 她眼里闪过迷茫，面前的人不在自己脑子里的身份名单上面。 对方像是看出她的疑虑，主动自我介绍：“哈维·韦恩斯坦，一个不出名的制片人。” 阿梅塔·库马尔在柏妮丝身后，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提醒道：“他是米拉麦克斯的创始人。” 柏妮丝立马将迪士尼正在接触的电影公司跟眼前这个男人对上号，她跟哈维·韦恩斯坦握了一下手：“初次见面，我想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你是今晚唯一的主角。”哈维·韦恩斯坦说道。 柏妮丝没有兴趣听他恭维自己，哈维·韦恩斯坦察觉到这一点，他立马把话题拉回来。 “这家酒店有一个私密的会员俱乐部，它每年会招募投资人，投资人可以获得一年的俱乐部会员资格。” 柏妮丝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察言观色的本领真强，自己身边的员工是在跟着自己多年的基础上可以揣摩到她的心意。 而哈维·韦恩斯坦仅见了她一面，就能正确的摸清自己出现不耐的情绪。 柏妮丝心里没有一丁点开心，反而升起警觉，她表面不动声色地问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一点？” “因为它是邀请制，所有的会员全部同意，才能成为其中的一员。”哈维·韦恩斯坦解释道。 小群体？ 柏妮丝对拉帮结派没有兴趣，但是她不喜欢未知的事物。 “会员都是由美国上流社会组成，不止有好莱坞的人，还有别的圈子。我们共同聚集在一起，尽情放松。” “我们？韦恩斯坦先生也其中的一员？”柏妮丝喝了一口手里的香槟，她目光平静地看向他。 哈维·韦恩斯坦笑容满面：“你叫我哈维就好了，身为好莱坞年轻有为的制片人，你有资格入会，如果你想了解的话，我可以当你的推荐人。” 柏妮丝手指轻轻叩着高脚杯的杯壁，她嘴里说了几个名字，看到哈维·韦恩斯坦隐晦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的顶级制片人和公司CEO都是俱乐部的会员。 她望向大厅门口，那扇精美的实木门冲着自己敞开。 她好像知晓了某件事。 这场派对的主题不是庆功宴。 而是柏妮丝·霍普。 一个隐藏在角落里的世界向她展开大门。 哈维·韦恩斯坦只是派来拉她进去的幌子。 “你可以先去看一眼，再决定要不要加入。”哈维·韦恩斯坦注视着眼前那张属于造物主杰作的脸，他心里充斥着惋惜，这么一个尤物却只能看，不能碰。 去，还是不去？ 柏妮丝心里的天平摇摆不定，她的公司目前无可替代，但是不能保证未来会不会被别的公司取代。 她不觉得拥有未来的记忆高人一等，自己在巨人肩膀上眺望风景，更应该保持清醒的认知。 别的科研人员是通过前人的数据来推动科技进步，她是知晓已经成功的结果，用自己的经验去推断前人的理论知识，再放到实验。 “俱乐部在酒店里面？”柏妮丝问道。 “是的，就在顶层专属套房。” 柏妮丝看了一眼金光闪闪的名利场，她已经看不见汤姆·克鲁斯克鲁斯的身影。 “老板。”阿梅塔·库马尔平直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担忧。 “我们走吧。”柏妮丝背对光洁明亮的大厅，向着前方等待她的哈维·韦恩斯坦走去。 三个人乘坐电梯抵达顶层，哈维·韦恩斯坦率先走出电梯，在前面带路。 他们七拐八拐来到一扇门前停下，柏妮丝看到他敲了几下门，好像是特定的顺序。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开门的是身着执事服，管家模样的人，他恭敬地颔首，引着一行人进去。 柏妮丝饶是有心理准备，也被眼前的场景刺瞎了眼。 若是场景需要马赛克，那么她无法看到房间里任一个角落。 哈维·韦恩斯坦扭头看着柏妮丝：“霍普女士？” “嗯。”柏妮丝绕过他，径直走向房间里唯一一件没有白花花身体的单人沙发。 她面前的茶几占满了乳白色粘稠的液体。 哈维·韦恩斯坦看着柏妮丝落座，跟坐在神圣大礼堂等待颁奖一个姿势。 柏妮丝看了一眼开了盖的酒，她觉得这间屋子里没有一个东西是她可以碰的。 “霍普？”一道伴随着喘息的声音叫出她的名字。 柏妮丝目光平静地看过去，她认出来这是哥伦比亚的制片主任。 中年男人在那双漂亮冷淡的黑色眼睛注视下，神经末梢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他释放了出来。 客厅里的搭配不止有男女，还有男男，女男，女女…… 世界有的搭配都能在这里找到。 柏妮丝察觉到自己鞋底好像踩着什么东西，她用高跟鞋跟用力捻了一下，一个胶状物。 她知道是什么了，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重返洛杉矶的时候，安娜送了她一大袋这玩意，现在还在卧室的抽屉里塞着。 自己脚下这个，想都不用想，一定是用过的，她还能踩到里面的液体。 柏妮丝移开脚，她不想踩爆了溅上自己的鞋。 哈维·韦恩斯坦看出来年轻的资本家对这里兴致缺缺，他猜测对方可能不喜欢群场面。 “我们那边有一个小房间。” 柏妮丝看了一下眼前的战斗情况，距离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她便跟着哈维·韦恩斯坦走向房间，不忘记带上跟着过来的阿梅塔·库马尔。 虽然他们抱着拉她入伙的目的不会用强，但是有过一次受害经历，柏妮丝始终保持警惕。 她身体的数值足够保护两个人不受到任何伤害。 小房间跟外面混乱的场景就像是两个世界，柏妮丝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她精神仍然处于紧绷状态。 阿梅塔·库马尔尽职尽责地站在女孩身后，充当沉默的守卫者。她见识过世界最肮脏的地方，强大的心脏没有一点波动，只是担心她的老板会受到冲击。 柏妮丝以为只需要等待外面完事，没想到门口接待他们的管家领着一个年轻的男孩走进来。 她看着眼前俊美的金发碧眼男孩，是当下美国最受欢迎的长相，符合女孩学生时代暗恋的男同学形象。 柏妮丝从那双轻佻的眼睛认出对方的身份，一个mney by. 男孩朗声开口：“我叫托尼。” 他认出眼前这个长相出众的女孩的身份。 好莱坞当下最具有话题度的制片人柏妮丝。 托尼心里像是点燃了一把火，他没想到自己还能跟柏妮丝一度**。 他靠近女孩所在的沙发，手臂搭在沙发扶手：“我不需要你给钱，也不需要任何资源。” 他不想被换下去服侍外面上了年纪的男女，跟眼前气质干净，相貌出色的女孩只是单纯地做一次也是他赚了。 柏妮丝没有理他，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手表，预估自己还有多久可以离开俱乐部。 托尼见柏妮丝没有理会自己，觉得她可能是害羞，于是伸手想要触碰女孩白皙修长的手。 柏妮丝正准备皱着眉头闪开，就看到男孩倒在地上开始抽搐。 第81章 第 81 章 有诈？ 她跟阿梅塔·库马尔对视一眼, 难道是找不到她的把柄，就创造一个能拿捏的把柄？ 柏妮丝蹲下身检查男孩的情况，她不是医生, 根本看不出对方出了什么问题。 “老板, 我觉得他可能是瘾犯了。”阿梅塔·库马尔翻了一下男孩的眼皮, 拉开他的袖子，上面有一排针孔。 她们正打算商量怎么做的时候，眼前那扇门被推开。 一开始的管家身后出现两个侍者, 两个人抬着男孩走出去。 “抱歉, 给您添麻烦了，我们保证下一个不会出现问题。”管家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示意身后的男人进来。 柏妮丝拧紧眉头, 她总觉得滥.交的人身上都有一些疾病。 这里的人都被她归为一类。 眼前男人不再是之前的美少年，而是标准的美式甜心，他只穿着四角裤，坐在柔软的大床上, 展示自己健硕的身材。 柏妮丝看出来, 他想模仿自己的丈夫。 但是她有正版，为什么还要盗版。 她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 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 大厅派对上的汤姆·克鲁斯发现妻子的踪影不见了，他立马四处寻找。 宝拉·瓦格纳看着眼前面色焦急的男人，她把汤姆·克鲁斯拉到一边：“柏妮丝是一个成年人，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事。” 她觉得柏妮丝比自己带的艺人头脑冷静多了，给柏妮丝·霍普当经纪人一定是轻松的差事。 宝拉·瓦格纳有些羡慕迈克尔·亨特，这么好的人自己怎么就遇不到。 汤姆·克鲁斯快要急疯了, 他想出去报警。 “柏妮丝是我的妻子，她就在酒会上失踪，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去向，我怎么可能冷静下来！” 宝拉·瓦格纳看着逐渐失去理智的男人，她用力拉着对方的袖子：“这里有个传闻。” “什么？”汤姆·克鲁斯睁开女人的手，他想不通这件事跟柏妮丝失踪有什么关联。 “据说只有好莱坞最顶层的人才能加入的俱乐部，那里的人手里握着最好的资源和人脉。”宝拉·瓦格纳当了很多年的经纪人，她对于潜规则的门路一清二楚，有时候艺人想走捷径，她就会牵线搭桥。 汤姆·克鲁斯不是走捷径的演员，再加上柏妮丝·霍普的身份，她没必要跟汤姆说这些东西。 “你是说妮丝为了资源去那里？不，她不是那种人。”汤姆·克鲁斯了解自己的妻子，妮丝看重事业，但是不会为了事业不择手段。 “有没有一种可能，柏妮丝不是下面那个？”宝拉·瓦格纳意识到自己艺人可能不怎么聪明。 霍普那种地位，谁敢潜规则她啊！只会有一堆人前仆后继对她自愿献身。 汤姆·克鲁斯瞳孔放大，他冲出大礼堂，来到电梯间，用力按着向上的箭头。 宝拉·瓦格纳跟着他赶过来：“汤姆，你冷静一点！柏妮丝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她有自己的打算。” 她看着汤姆·克鲁斯一言不发，机械地按着电梯键，直到电梯停在一楼。 两个人乘坐电梯来到顶层，顺着走廊拐来拐去，找到这层楼唯一的一扇门。 汤姆·克鲁斯拍门的手在距离木门前一厘米停住，他靠着墙壁缓缓蹲下身，痛苦地抱住脑袋。 “汤姆……”宝拉·瓦格纳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相信柏妮丝，说不定她只是去厕所了。” - 柏妮丝站在顶楼的窗户前，看着穿着礼服的明星离开酒店，坐上黑色的商务车。 “你不打算做吗？”年轻的男人问道，他若不是看过对方的采访，说不定会以为自己面前是一个哑巴。 他起身套上酒店里的浴袍，在床头柜找到香烟点燃：“你今晚要一直保持缄默？” “你跟你的丈夫也是这样？” 他看到女孩转过身，继续坐回壁炉前烤火。 乔吸了一口手里的烟，他上下打量眼前冷淡不失艳丽的女孩，看到了她手上的戒指：“你爱你的丈夫，现在你是为他保守忠贞。” “我们都忠于自己的伴侣。”柏妮丝声音沙哑地说道，她进来之后没有喝一口水，就怕里面放了助兴的东西。 “那你们真的很恩爱。”乔夹着香烟坐在床上，他不喜欢强迫，也没有胆子强迫眼前的人。 女孩的意大利父亲就让他忌惮，更别提后面还有CIA。 “我是在一个形婚的家庭长大，他们喝了一点酒，上头了，最后生下了我。”乔吐出烟圈，他见女孩没有理自己，于是接着说下去。 “我有记忆的时候，就看到他们跟不同的人交往，只要高兴了，随时可以来一炮。” “成年礼那天，我父亲染上了AIDS，不久后死了。” 他似乎想要把自己的人生经历讲一遍，毕竟现在太无聊了，漫漫长夜，他不想对着一个身价高贵的上等人发呆。 柏妮丝时不时看了一下手表，站起身在门前走一圈，外面还在喘，那些人一定是用了助力的东西。 她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 乔没有忽略女孩脸上一闪而过的嫌恶，“你很讨厌sex？不会真的没有夜生活吧？” “不喜欢，不讨厌。”柏妮丝对sex没兴趣，但是不会抗拒，她只会跟自己喜欢的人做这件事。 “你这样的条件，没有人勾引你吗？”乔换了一个姿势，把手里的烟头捻在床头的烟灰缸。 “有。”柏妮丝想到每次派对结束后，自己除了导演名片，就是带着暗示意味的小卡片，除了联系方式，还有几句常见的邀请话。 “你忍得住？”乔惊讶地感叹，随即自己给出答案：“也是，毕竟汤姆·克鲁斯是美国青少年偶像，外表精致俊美，他有一段让人羡慕的婚姻。” 对方完全不用像他这样出卖身体获得资源，妻子是好莱坞有权有势的制片人。柏妮丝的长相放娱乐圈都是数一数二的，即使不用支付任何报酬，都会有人心甘情愿爬上她的床。 柏妮丝等到了外面完事，她没有丝毫留恋地走出去。 俱乐部成员正在提裤子，晕过去的人被沉默的侍者抬走。 某个大公司的制片人展开双臂：“欢迎加入我们，柏妮丝。” 柏妮丝牵起嘴角，笑意不到眼底。 离开前，她拿到一堆份量重的合同，足够让伊甸园壮大一圈。 她走出门，倚靠在墙上呼出一口气。 “老板，还好吗？”阿梅塔·库马尔轻声问道。 “没事。”柏妮丝感觉嗓子有点堵，那个俱乐部看不到一个女人作为上位者，她看着某个小有名气的女星被抬出去，比看到群趴更直击心脏。 她想，自己要是不强的话，是不是在那些人眼里，也跟那个女人一样。 “阿梅塔，每次我以为我足够强大，现实都会给我一拳，告诉我还差得远。” 阿梅塔·库马尔听到女孩声音出现了少见的脆弱。 柏妮丝闭上眼睛，人类的**是无法满足，她身处漩涡，若不是不想沾上淤泥，她就要继续往上爬，爬到顶端，直到俯瞰整个世界。 伊甸园诞生之初，她只想开一家简简单单的电影公司，为了拿到电影最高的奖项。 后面想要站稳脚跟，她便研究数字电影，创建夏娃，开始钻研电影科技。 再后面想要不受制于人，她开始收购联美、建立亚当。 现在她想要把别的公司都踩在自己脚下，成为制定规则的人。 “老板……”阿梅塔·库马尔握上柏妮丝冰凉的手，她发现自己无所不能的老板只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 “我没事，回去吧。”柏妮丝睁开眼，按下电梯下楼键。 这时候一只手从她后面伸过来攥住她的手指。 柏妮丝快速转身，她看到脸色苍白的汤姆·克鲁斯：“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汤姆·克鲁斯心里憋着一股怒火，还有不易察觉的委屈，他自欺自人想到这是一场误会。 直到看见柏妮丝从房间里走出来，他感觉自己的心碎成一片一片。 “汤姆，我想我可以解释。”柏妮丝看了一眼后面的宝拉·瓦格纳，她握住汤姆·克鲁斯的手：“我们先回家。” 现在的情况很棘手，她太阳穴跳得脑袋疼，不知道是因为一直保持精神紧绷，还是因为跟自己的丈夫撞上。 即使是普通人，看见自己的妻子消失三四个小时，最后从一个群趴派对走出来，都解释不清。 汤姆·克鲁斯没有动，任由女孩拉着自己的手臂。 “汤姆，我们回家，好吗？”柏妮丝走上前抱住他，“我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汤姆·克鲁斯被说动了，他跟着柏妮丝走进电梯。 宝拉·瓦格纳跟留下来的阿梅塔·库马尔对视一眼。 “我们等旁边的电梯吧。”宝拉·瓦格纳尴尬地笑了一下。 “好。”阿梅塔·库马尔弯了一下嘴角，然后盯着电梯的数字发呆。 柏妮丝看了一眼沉默开车的丈夫，她脑子里想怎么解释才能让对方不会误会。 证人只有阿梅塔，但是阿梅塔是她的人，即使作证，汤姆也会怀疑是她们串通好了。 如果不把疑虑的种子挖出来，未来的日子，汤姆说不定会一直疑心她也参与到其中。 柏妮丝心情差极了，手边的小金人也没能让她开心一点。 第82章 第 82 章 汤姆·克鲁斯关上门, 他将柏妮丝抵在墙上：“你现在可以说了。” 柏妮丝推了他一把，她觉得男人靠得太近了：“我们可以坐下来。” “我现在就想听你的解释。”汤姆·克鲁斯脸色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冷漠，他回想派对上的人的眼神, 仿佛都在怜悯他。 除了他, 所有人都知道真相。 汤姆·克鲁斯感受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他眼神平静地凝视自己平日里最喜欢的那张脸，看到女孩脸上出现焦急和慌张。 柏妮丝抓紧她手下的衣服：“我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 “我以为只是普通的酒会。” 她感受到腰间的力道加大：“好吧, 可能会有几个钓金主的野猫。” 柏妮丝说的是实话，她没想到门后是一个银乱的群啪。上流社会的开放程度超出了她的想象。 有一瞬间她想夺门而出, 但是那些人看到了自己的脸。 若是她不在那里待下去, 那些人觉得她会把俱乐部里的事情捅出去。 他们不敢赌，只能联手打压她的公司。 伊甸园还没有达到可以脱离好莱坞独立生存的模式，只有成为他们之间的一份子，才能得到短暂的喘息空间。 汤姆·克鲁斯听着柏妮丝讲俱乐部发生的事情, 他眉头紧皱, 一直没有松开。 “你是说你跟一个年轻的男人共处一室, 单纯地聊了一晚上？” “阿梅塔也在。”柏妮丝再次强调了一遍，“那个男人说了一晚上自己的人生经历, 还有他那对失败的父母。” 她觉得不喝酒会上的东西显然不够，下次还得带上录音笔。 柏妮丝看着汤姆·克鲁斯发出一声冷笑。 “你不觉得你这个解释很荒谬吗？” 汤姆·克鲁斯起开身, 他走到客厅存放酒的地方, 开了一瓶龙舌兰：“一个年轻的男人和一个年轻的女人，在一个群体宴会上只聊天，没有任何肢体接触。” “还有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小房间。”他对着瓶口喝了一口烈酒, 看着仍然站在原地的女孩。 “柏妮丝，我之所以愿意在你面前当一个傻子，是因为你不喜欢聪明人, 而不是我**真的是一个傻子。” “汤姆，我知道，你先冷静一下。”柏妮丝看着丈夫怒气爆发的情绪，疲惫的大脑无法做出反应。 她第一次看到汤姆·克鲁斯这么生气，这估计是他们结婚以来最大的争吵。 换个角度思考，如果汤姆·克鲁斯跟一个年轻的女人共处一室，她心里也会怀疑两个人有点什么。 柏妮丝想到此处，尽力让自己放软声音，“现在不适合谈下去，我们可以睡一觉醒来再说。” “噢，你总是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告诉我。”汤姆·克鲁斯提高音量，长时间压在心底的憋屈瞬间涌上来。 “你对每个人都笑脸相迎，哪怕他们想把你压在身下，你才是一个傻子，一点也看不出来别人肮脏的心思。” 汤姆·克鲁斯放下手里的酒瓶，朝着柏妮丝逼近：“你知道我在酒会上听到了什么？” “好莱坞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想跟你做.爱。这是酒会上的原话。” 他摩挲着女孩过于艳丽的眉眼，仿佛看到自己辛辛苦苦栽培出来的花朵被许多人觊觎，人人都想从自己手里抢走这朵名贵的鲜花。 “我怎么不知道。”柏妮丝感觉后背发毛，她拼命回忆自己遇到的人，谁对自己有所企图。 她想了一圈找不到怀疑的人选：“你是在开玩笑？” “宝贝，你真单纯，单纯的让人心软。”汤姆·克鲁斯嘴里说着甜言蜜语，但是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 “没有工作的日子里，我每天都会为你准备晚餐，等待你回家，给你放好浴室的水。听你讲工作上的事情。” “但是你从来不会问我今天发生了什么，也不会在意我们的纪念日。” “你不要污蔑我，哪一次我忘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柏妮丝反驳道。 “你知道上周五是什么日子吗？”汤姆·克鲁斯捧起她的脸，看着女孩漆黑的瞳子。 柏妮丝脑子里闪过生日、结婚纪念日、情人节、求婚纪念日，她想不出来。 “那是我们第一次认识，你同意跟我交往。”汤姆·克鲁斯松开手，灰绿色的眼睛里充满失望。 “这也算吗？”柏妮丝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她还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重大日子。 “你不觉得它很重要？” “不，它重要。”柏妮丝伸直手臂抱住男人，安抚着对方身上传来的痛苦：“我一直寻找事业和家庭中间的平衡。” “你以为我只是在为今晚发火吗？”汤姆·克鲁斯扯下她的手臂。 柏妮丝看着平日里无忧无虑的萨摩耶拉下脸，她试着亲了一下他的嘴唇：“抱歉。” “你只是为了让我熄火，不是真的觉得自己有错。”汤姆·克鲁斯心里堵得慌，他想到自己的爱人跟另一个人上床，呼吸一滞，他不能再想下去了。 不然他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妮丝，我很痛苦。”汤姆·克鲁斯俯下身，埋在女孩胸前，听着她平稳的心跳声。 “我知道。”柏妮丝轻抚他的背部。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模范夫妻，有一段世人艳羡的婚姻。彼此相爱……” “wait…我们现在也是彼此相爱。”柏妮丝打断他，圈住汤姆·克鲁斯的脑袋，让他直视自己：“听着，汤米，我知道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你怀疑我，但是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我的礼服很干净，只有坐下来的褶皱。” “我们身处好莱坞名利场，诱惑远比普通夫妻要多得多，如果没有信任，那么我们很难走下去。” 她缩在汤姆·克鲁斯怀中，剖开自己的内心给他看：“不知道我在哪一点让你感到不安，我愿意去改正。” 柏妮丝握上汤姆·克鲁斯戴着婚戒的手：“出席各种红毯宴会，我从来没有摘下戒指，丝毫没有掩饰过自己的婚姻状况。全国都知道我们是一对。” “人类的大脑可以植入程序的话，我一定会给他们写入禁止发.情的代码。” “我无法左右别人的想法，只能让自己无愧于你。” 柏妮丝看着他们十指相扣的手，她再次轻吻汤姆·克鲁斯的嘴角：“我有积极的在解决问题，给我一些时间，很快我就能扫平面前的障碍，不再需要加入那些俱乐部。” 汤姆·克鲁斯大手按住女孩的后脑勺，垂下头加深这个吻。 一吻停止，柏妮丝感觉嘴里都是龙舌兰的味道，精神放松下来后，她立马倒在汤姆·克鲁斯身上睡了过去。 - 第二天醒来，柏妮丝习惯性地往另一个方向滚，她钻进汤姆·克鲁斯的怀中睁开眼。 颁奖典礼转天她都会给自己请一天假，老板也要有假期。 睡饱了之后，她有精神去思考昨天的事情，昨天晚上自己完全是凭借着感情做出回应。 ‘该死的，我明明可以有更好的答案。’柏妮丝锤了锤脑袋，她的手被拉住：“汤姆？” “我们早上吃什么？”汤姆·克鲁斯亲吻着女孩手腕内侧，他尽可能让自己忘记派对上发生的事情。 “我去准备三明治。”柏妮丝打了一个哈欠，她翻身走下床。 她走下最后一阶楼梯后，回头望了一眼卧室合上的房门。 ‘汤姆没有提起昨天的事情，他应该相信了我的解释。’ 柏妮丝把早餐做好了之后，感受到身后贴了一具温热的躯体。 汤姆·克鲁斯咬着女孩白嫩脆弱的后颈，在上面留下印记。 “我们先吃早餐。”柏妮丝拍下在她身体上作乱的手。 她觉得汤姆·克鲁斯变得更黏人了，几乎跟她寸步不离。 “汤姆，我要上厕所。”柏妮丝看向跟着挤进来的汤姆·克鲁斯，担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你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哦。”汤姆·克鲁斯愣了一下，机械地转身出去。 “你还在想那件事？”柏妮丝不喜欢把事情推到后面解决，她没有处理感情问题的经验，但是也知道任何事情往后推都会变成烂摊子。 “我可以用时间来回答你，就像婚礼上的誓言。” 她不放心地接着补充了一句：“以后我会多关心你一点。” “拍《黑魔王》的时候，你会因为我随口提起剧组的点心，专门为我去糕点店寻找。你会给我亲手准备生日礼物，情人节你会到片场给我送巧克力。”汤姆·克鲁斯声音低落地说道：“今年情人节，明明我就在家，你仍然在处理工作，甚至没有跟我说一声情人节快乐。” “妮丝，我觉得你没有结婚前那么爱我了。” 柏妮丝扶额，结婚后老夫老妻还要在意情人节巧克力和玫瑰花，她不可能像男女朋友时期那样面面俱到。 “你现在若是想要什么东西，能做到的我都会送到你手上，亲手准备礼物的话，你是指那个畸形怪状的小猫布偶？” 她得到汤姆·克鲁斯肯定的答案后，无奈地解释道：“因为那时候我没有钱，能给你的只有这个，现在我有点钱了，自然会给你买昂贵的生日礼物，难道你不喜欢我为你挑选的钻石袖扣？” 她当时在珠宝杂志上看到那颗绿钻，特意让阿兰克洛艾去拍卖场拍下来，没想到在对方眼里还比不过一个破布偶。 “它是你亲手缝的，不一样！”汤姆·克鲁斯觉得女孩无法理解自己的想法。 柏妮丝投降似的举起手：“汤姆，如果你不喜欢钻石的话，下次我会换别的。” 她觉得英国王室准备拍卖的宝石胸针就挺不错。 第83章 第 83 章 “你看起来比拿奥斯卡前还要憔悴。”詹姆斯·卡梅隆坐在伊甸园的食堂, 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女孩。 柏妮丝戳着盘子里的焗饭，她想到家里的男人：“詹姆，我好像遇到了婚姻危机。” “噢, 真巧，我也是。”詹姆斯·卡梅隆撑着下巴说道, 他让餐厅的服务生把手下的餐盘收走：“我妻子觉得我太沉迷工作，她觉得工作才是我的真爱。闹着要跟我离婚。” “你确实是一个工作狂。”柏妮丝觉得詹姆斯·卡梅隆是整个伊甸园工作最拼命的人。 她会抽时间给汤姆·克鲁斯准备生日礼物，但是眼前的导演连妻子的生日都不记得。 当然，詹姆斯·卡梅隆也不会记得自己的生日。但是柏妮丝每次都会让公司里的员工们在他生日那天拿着呼啦棒给他唱歌。 “我不觉得我更爱工作有什么不对, 事业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詹姆斯·卡梅隆神色激动, 他的日常被电影排满了，只有晚上的时间可以留给家人, 如果碰上电影拍摄, 他连晚上的时间都没有了。 “但是家人也需要陪伴。”柏妮丝拧开一瓶矿泉水, 她觉得今天的焗饭太咸了, 嘴里忍不住吐槽：“厨师是放了半罐盐吗？” “对, 我上次也抱怨她意面太咸了, 她让我滚。”詹姆斯·卡梅隆敲了敲桌子，他想到妻子指着鼻子骂他的脸：“我只是实话实说, 她真的无法接受批评。” “不是, 别人给你做饭就不错了，你怎么还抱怨上了？”柏妮丝喝光瓶子里的矿泉水, 她每次都会把汤姆·克鲁斯准备的晚餐吃干净，她比詹姆斯好太多了。 她在心里将自己和詹姆斯·卡梅隆对比，结论是她胜出。 “你刚才不也在抱怨厨师盐放多了？”詹姆斯·卡梅隆没想到好友完全不站在自己这边，他眉毛竖起来：“你是我的朋友！” “我给厨师付钱，相当于是他的顾客, 消费者有权做出评价。”柏妮丝把吃了一半的焗饭放到旁边，回来就让阿梅塔·库马尔把厨师换掉。 “我们是朋友，但是要明是非。这件事明显是你做的不对。” “Well，你不是说你婚姻遇到了危机，不妨说说你们发生了什么，让我看看谁对谁错。”詹姆斯·卡梅隆抱着手臂，脸色不好看。 柏妮丝迟疑了一下，还是将两人吵架的内容和盘托出，她需要找个人为自己解惑。 詹姆斯·卡梅隆作为她和汤姆·克鲁斯的证婚人，加上旁观者，应该更能看清事件的问题所在。 詹姆斯·卡梅隆听完后整个人都是目瞪口呆，他缓了一会儿才开口：“你遇到的事情超出我的认知。” 他现在刚起步，没有接触到奥斯卡奖项，更别提参加那些上流人士开办的晚宴。 “你相信我吗？”柏妮丝放下手里的叉子，说出来后感觉好多了，至少不用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 “我相信你。” “好的。”柏妮丝笑容还没有扬起，就听到詹姆斯·卡梅隆下一句话。 “以朋友的身份，我相信你，但是伴侣的身份，我真的怀疑你参与了群趴。” “不是，我看起来有那么不放心？”柏妮丝撩了一下头发，她给自己打补丁：“我那天晚上只有一件礼服，如果加入的话，礼服一定会沾上脏东西。” “你可以一进门就脱了。”詹姆斯·卡梅隆看着柏妮丝冷冰冰的眼睛，他后面的声音弱了下来：“对不起，我只是说一个可能性。” “柏妮丝，如果他要是真的怀疑你，那么再怎么解释，汤姆心里也会打掉你的证明。”詹姆斯·卡梅隆感叹上流社会真的变态，把一对相爱的夫妻搞得另一方开始疑神疑鬼。 “那我该怎么办？” “无解，除非你让他也亲身经历一遍你的事情，就会知道你的苦衷。”詹姆斯·卡梅隆放下手臂：“你们努力让自己站在对方角度思考问题，但是还是办不到。” “毕竟你们的地位差距越来越悬殊。” 柏妮丝神情疑惑：“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你是处于高位，怎么可能跟汤姆共情，这就是你们都想为对方着想，却永远都做不到的原因。”詹姆斯·卡梅隆对于别人的婚姻看得比自己婚姻还清楚，他对柏妮丝的婚姻不太乐观，一方过于强势专注事业，总要有一方心甘情愿兼顾家庭。 “除非汤姆也变成制片人，受到俱乐部的人拉拢，他就会知道你当时为什么不选择离开。” 詹姆斯·卡梅隆赞同柏妮丝当时的做法，在他眼里事业永远比感情重要，爱人会背叛你，但是事业会对你保持忠诚。 “那些公司的董事就想把你拉下水，他们不会容忍不属于他们阵营的公司壮大。” 好莱坞的巨头公司看似有争端，实际上私下底会有许多隐藏的交易，这就是为什么好莱坞八大总是八大，伊甸园成为八大公司也是因为收购了联美，而不是让八大公司变成九大公司。 “我知道，所以我留下来了，拿到了对公司有利的合同。”柏妮丝想到一大堆签了名字的合作项目，为了让她加入俱乐部，那些人放宽了很多条件。 弊端是，她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要看现实版的群体盛宴。 “看了又不会怎么样，你就当电影。”詹姆斯·卡梅隆安慰好友，他遇到这种情况，也会做出柏妮丝一样的选择。 “可是，我的丈夫疑虑会越来越重。”柏妮丝摘下手上的婚戒，这枚戒指在某种意义上为自己挡去明面上的狂蜂浪蝶。私下底给她小纸片可以忽略不计。 食堂窗外的玻璃投下一束阳光，刚好照到手掌心，柏妮丝看着手心里的婚戒：“詹姆，我想走到最高处，成为规则的制定者。” “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詹姆斯·卡梅隆向来不怀疑这一点，他跟柏妮丝初次见面好像发生在昨天，那个十八岁的女孩跟自己签下了第一份电影合同。 那是柏妮丝人生中第一个制片人合同，也是他人生中第一个导演合同。 他的朋友从一个兜里只有三千万的人到如今被好莱坞争相拉拢只花了五年。 “我无法想象你要是用三千万平庸的度过一辈子会是什么光景。但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今天的我。”詹姆斯·卡梅隆神色认真地说道。 “不，没有我也不影响你成为大导演。”柏妮丝觉得自己只是加快了他们成名的速度，实际上没有她，那些人该拿的奖还是能拿到。 “说起导演，你不是举办了短片大赛。”詹姆斯·卡梅隆想到柏妮丝的导演招募计划。 柏妮丝把戒指重新戴回手指：“嗯，我不会嫌导演多。” “现在正在评选，大卫担当评委，你要不要去围观？”詹姆斯·卡梅隆问道。 “好啊，一起？”柏妮丝站起身，两个人自从合作剪辑《夏日最后的玫瑰》之后，再也没有共同进入剪辑室。 大卫·芬奇拍摄了不少MV，对于短片的拿捏比长片好多了。 他把手里的磁盘插进数字放映机，开始观看新人导演投稿的作品。 他听到身后传来吱呀的声音，扭过头发现是柏妮丝和詹姆斯·卡梅隆。 大卫·芬奇摘下耳机：“你们怎么来了？” “来看看菜鸟导演的水平。”柏妮丝把手里的咖啡放到他手边，拿过大卫·芬奇手里的鼠标，开始滑动进度条。 她给的范围很广，未来，什么东西都可以跟未来联系到一起。 大导演肯定不会参加短片大赛，只要他们放出想要拍电影的消息，一堆制片人和投资商会给他们抛出橄榄枝。 投稿的只能是新人导演，或者是有导演梦的家伙，万一可以被大电影公司看中，证明自己有这方面的潜能。 大卫·芬奇看着认真审阅投稿的老板，想到自己刚才看的一大半短片，‘这些人的水平还不如我呢。’ “谁说的，这部不就挺好。”女孩清亮的声音在放映室响起。 大卫·芬奇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头：“是吗，那我看看。” 柏妮丝让开身体，让两个人重新看一遍这部四分钟的短片。 整部短片的风格倾向抑郁沉闷，没有记忆的男人，敌友未知的陌生人，探寻不明意味的真相，还有令人窒息的物件。 短片的名字叫《塔兰台拉》，名字来自意大利的民间舞曲，有一种叫塔兰台拉的毒蜘蛛，被塔兰台拉咬到的人必须跳舞才能解毒。 钢琴之王的弗朗茨·李斯特特地创作了《塔兰台拉舞曲》，这首曲目成为现代技艺高超钢琴家最喜欢的炫技作品。 “他的个人风格很强烈，好像喜欢倒放。”詹姆斯·卡梅隆摩挲着下巴说道，电影中男人不知道是处于梦境，还是中了塔兰台拉毒素。 “是的，他喜欢给眼睛特写。”大卫·芬奇附和，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部优秀的短片，秒杀前面的投稿。 柏妮丝看着屏幕上的男人，“冠军出来了，联系本人吧，看看能不能拉进伊甸园。” “我觉得他可能不是很赞同我们公司的理念。”大卫·芬奇声音变弱，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让自己显得无辜一些。 柏妮丝看到他站起身，从放映机里卸下一个大铁盘子，讶异地挑眉：“胶片？” “唯一的胶片。”大卫·芬奇颠了一下手里的有点份量的胶片盘。 众所周知，伊甸园是数字电影的创造者，有了《末代皇帝》的成功案例在前，一年内市面出现了上百部数字电影。 为了符合伊甸园的喜好，投稿的导演都是提交存储盘。 给数字电影公司投稿胶片，看起来就像是发出战书。 “有意思。”柏妮丝拍了两下手，她脸上带着兴味的笑容：“这个挑战者叫什么名字？” 大卫·芬奇低头看了一眼胶片盘上的名字：“克里斯托弗·诺兰。” 第84章 第 84 章 克里斯托弗·诺兰听着周围人热烈的讨论声, 他现在的心情不是很美妙。 作为一个出生在英国的人，即使他的母亲是美国人, 但是不妨碍他成长为一个典型的英国人, 性格包含了属于英国人的严谨和古板。 数字电影诞生之初，他就很讨厌这个放映技术。 在克里斯托弗·诺兰看来，电影中没有胶片就是耻辱。尤其是外界对数字电影一边倒的评价, 预言未来数字电影会取代胶片电影。 “你看了《天堂电影院》吗？这真是一部好电影, 我相信它一定可以在国际上拿奖。”约翰·史密斯高兴地给社团里的人分享自己最近在电影院看的电影。 “据说是伊甸园出品，他们最近几年专注剧情片，谁还记得它是一个科幻片出名的公司。”杰尔德·沃克转着手里的铅笔。 约翰·史密斯撞了撞杰尔德·沃克的胳膊, 他朝不远处面色不虞的青年努了努嘴。 他们都是16毫米社团的成员，这个社团的创建者是克里斯托弗·诺兰, 他把一群志同道合的同学召集到一起，立志要拍出一部伟大的电影。 社团的规模不大，只有十几个人, 社团的成员们分工和谐，相处愉快。 但是最近他们之间出现了分歧, 分歧来自国际上最火热的数字电影。 一部分人对新型的电影技术表示非常感兴趣, 一部分人对数字电影嗤之以鼻，剩下一部分还在观望。 16毫米的创始人显然不买数字电影的账，他得知伊甸园举办短片大赛，沉默了几天后，拍了一部胶片短片寄到洛杉矶。 “你们也觉得数字会取代胶片？”克里斯托弗·诺兰面色阴沉地看向两个人。 “嘿, 我可没这么说。”杰尔德·沃克连忙否认，他看出来这位学弟对数字电影的恶感，连带着数字电影所在的公司。 克里斯托弗·诺兰没有说话，转身走出社团活动室。 下午没课, 他从便利店买了一个三明治准备回宿舍吃。 上楼前，克里斯托弗·诺兰习惯性查看自己的信箱，他发现里面放着一张米白色的信封。 寄信的地址他有点眼熟，他拆开后看到了上面的幸运兔标识。 【克里斯托弗·诺兰先生： 您的作品获得伊甸园未来短片大赛第一名，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来洛杉矶详谈。】 克里斯托弗·诺兰把几行字看了好几遍，发现里面夹着一张支票，刚好是机票往返的钱。 柏妮丝坐在办公室把处理好的文件递交给阿梅塔·库马尔：“你觉得他会来吗？” 阿梅塔·库马尔知道老板说的是谁，她想了一下，点点头。 “你看起来很有信心。”柏妮丝把钢笔放到笔筒里，她想到自己好几处错的信笺格式，说不定那个古板的英国人坐飞机过来纠正她的书写错误。 “我对您很有信心。”阿梅塔·库马尔说道，她刚说完就听到办公室门口的敲门声。 迈克尔·亨特走进来：“诺兰先生到了，他正在会客室等待。” 柏妮丝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子的褶皱。 “老板，我熨好了新的西服。”阿梅塔·库马尔放下文件夹，从办公室暗门取出一件顺滑的西装。 “不错。”柏妮丝脱下身上皱巴巴的西装，换上平整的新衣出去接见来自英国的拜访者。 她走进会客厅，看到正跟大卫·芬奇聊天的金发蓝眼青年。 “幸会，诺兰先生。” 克里斯托弗·诺兰看着眼前的那张脸，瞬间失神了一下，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很高兴见到你，霍普女士。” 他第一次见到镜头前和镜头下对比如此明显的人。视频和照片完全不能诠释女孩的魅力。 “我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柏妮丝坐到椅子上，她认真打量面前的青年：“你成年了吗？” “我马上就十九岁了。”克里斯托弗·诺兰回答道，他心里有些紧张，完全不复之前来势汹汹的模样。 在他预想的场景里，义正言辞地表示自己不会接受伊甸园的邀请，以及宣传自己永远坚守胶片的理念。 但是见到了伊甸园的老板，克里斯托弗·诺兰准备好的演讲忘得一干二净，只能结结巴巴回答对方的问题，好像一个加入辩论社团的新人。 那张放在好莱坞黄金时代也不会埋没的脸，就像一把锋利的剑，捅穿了他好不容易竖起来的盾牌。 “你看起来很紧张。”柏妮丝给他倒了一杯水，见到克里斯托弗·诺兰之前，她一直以为会看到一个嚣张的年轻人。 ‘有些许笨拙，可能会比较好忽悠。’她在心里做出评价。 “你出演了自己的电影，有没有当演员的想法？” 克里斯托弗·诺兰摇了摇头，他拍电影是为了告诉伊甸园胶片不可能被数字打败，根本没时间找演员，只能自己上阵。 整部电影的工作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好在它只有四分钟。 “你喜欢胶片？”柏妮丝觉得眼前的人就像是一个社恐，她问一句对方答一句。 “嗯。”胶片比数字好一百倍。 克里斯托弗·诺兰没有说出后面那句话，他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甚至比较冲动上头，但是莫名地不想在女孩面前表现出自己不好的一面。 他让自己看起来是一个英伦绅士。 殊不知自己在柏妮丝眼里已经成了一只呆头鹅。 这天聊不下去了。柏妮丝看向旁边的两个人，她轻咳一声：“大卫，你有什么想问的？” 大卫·芬奇想说没有，但看到女孩平静无波的眼睛，他在脑子里搜寻话题，同时踢了踢旁边的詹姆斯·卡梅隆。 詹姆斯·卡梅隆挪动了一下位置，不让大卫·芬奇碰到。 “你们平常不是挺能说会道，到了关键时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柏妮丝捏了捏眉心，她直接开门见山：“诺兰先生，你有没有兴趣来伊甸园？” “我不用数字摄像机。”克里斯托弗·诺兰拒绝的话到嘴边又转了一个弯。 “没事，我们公司也会拍胶片电影。”柏妮丝温声说道，她看着眼前水灵灵的小白菜：“电影表达形式在于故事的内核，拍摄设备是次要的。” “是的。”克里斯托弗·诺兰把那个嚷嚷要消灭数字电影的小人踩扁，他觉得数字电影也不是不能接受，可以尝试一下。 柏妮丝拿出准备好的合同：“听说你还在读大学，为了不耽误你的学业，我们的合同起始时间是在你大学毕业之后。” “你要不要跟父母商量一下。”她总觉得自己在拐卖小孩，一个大一的孩子遇到职场老油条。 老油条担心小白菜的父母会找上门。 她按住准备签名的克里斯托弗·诺兰：“你要不再考虑一下？最起码读完合同吧。” 大卫·芬奇回想自己跟柏妮丝签合同的场景，对方完全没有提醒自己，为什么差别那么大。 “那就读一下。”克里斯托弗·诺兰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他把合同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慎重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签名的过程中还不忘了了瞟一眼注视他的柏妮丝。 “入职伊甸园会有欢迎会，但是你距离来伊甸园工作还有三年。不过可以先去选择喜欢的办公室。”柏妮丝接过他手里的合同，确认无误后交给阿兰·克洛艾。 “大卫？”她偏头看向扣指甲的大卫·芬奇。 大卫·芬奇疑惑地抬起头，他不懂自己为什么又被点名了。 “你带诺兰去逛一下公司。”柏妮丝想到克里斯托弗·诺兰长长的名字，她选择叫姓氏。 “噢噢，好的。”大卫·芬奇站起身的同时碰倒了身下的椅子，他想弯腰扶起椅子。 克里斯托弗·诺兰为了表达友好，也去扶那把椅子。 “duang～” 柏妮丝看着头撞一起的两个人，她觉得自己的额头隐隐约约作痛。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向对方道歉，看起来很有喜感。 詹姆斯·卡梅隆捂住眼睛，表示没眼看。 两个人离开后，柏妮丝坐到詹姆斯·卡梅隆旁边的椅子：“詹姆，我怎么觉得这孩子有点傻。” 詹姆斯·卡梅隆没有放过刚才克里斯托弗·诺兰短暂的失神，他扭头看向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你对自己的长相怎么看？” “娱乐圈正常水平。”柏妮丝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詹姆斯·卡梅隆哽住，他缓了一会儿开才开口：“美国人制作出最理想美貌模型马夸特面具，并且宣称该模型适用于所有人种。” 马夸特面具又称黄金比例面具，完美符合比例的女星有葛丽泰·嘉宝、玛丽莲·梦露、玛琳·黛德丽，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名誉全球的美人。 “你觉得我的五官符合它的比例？”柏妮丝没有研究过时管局做了哪些微调，她这具身体不是一次性的，自然会照着最好的底子创造。 “你可以拿你的照片和它对比。”詹姆斯·卡梅隆再次发出邀请：“要不要来演我的电影。” 好莱坞黄金时代的经典无法复制的不止是影片，还有演绎影片的明星，更准确的说是女星。每一个人都有独具一格的美丽，只有默片的时期，观众们的眼睛都聚焦在演员的脸上，所以黄金时代想要在好莱坞立足，首先要有一张顾盼生辉的脸。 詹姆斯·卡梅隆作为支持电影技术发展的前进者，他不会缅怀过去的好莱坞，但对经典也保持尊敬的态度：“我可以给你女主角。” “不，我不当演员。”柏妮丝本来就不喜欢镜头，拍电影还要时时刻刻被镜头关注，她现在的身份虽然受制于人，但是远比演员要舒服多了。 她只用打几个怪，当演员的话，还要听导演的话，导演上面还有投资商和制片人。 “我怀疑你是想公报私仇，为了报复我在你生日那天找人给你唱生日歌。”柏妮丝一脸警惕，她秉持着坑人的原则，请了一堆穿着小爱神服装的大汉给他庆祝。 詹姆斯·卡梅隆想到那一幕辣眼睛的场面，胃酸开始翻涌，“那件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柏妮丝冲出会客厅，留下愣在原地的阿梅塔·库马尔。 “有这样一个老板真令人头疼，对吧？”他跟会客厅里仅剩的阿梅塔·库马尔吐槽。 “我觉得老板很活泼。”阿梅塔·库马尔把桌子上用过的纸杯挪到一起，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她还是一个孩子。” “孩子？”詹姆斯·卡梅隆傻眼，谁家孩子二十三岁？！ “ummm，你把一个十八岁创建公司，二十岁发明数字电影，二十二岁收购联美，前几天还围观娱乐圈最黑暗的一幕的人当成孩子？” “是的。”阿梅塔·库马尔一脸理所当然，那个晚上直击了老板最脆弱的一幕，她觉得自己要变成骑士，守护心中的灯塔，让其永远闪耀。 詹姆斯·卡梅隆觉得媒体把柏妮丝形容成电影明星真不是随口说说，她的粉丝完全不输明星粉丝。 第85章 第 85 章 迈克尔·亨特推开门, 就看到柏妮丝一手捧书，一边在信纸上写下一串花体。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顺便瞥了一眼老板手中的书。 《男人最喜欢听的一百句话》？ 迈克尔·亨特脸色平静, 实际上他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难道关于老板婚姻遇到危机的传闻是真的？！ 柏妮丝放下手中的笔, 用手扇了扇未干的墨迹，最后将书信装到米白色的信封。 迈克尔·亨特看着柏妮丝交给他的信，立马心领神会，没问题, 他会精准交到克鲁斯手上。 “迈克, 你把这封信寄给斯坦利·库布里克。”柏妮丝拿起一份未处理的文件翻开审阅，看完一页之后, 她发现迈克尔·亨特还站在原地。 “老板, 你是说交给库布里克先生？”真的不是克鲁斯先生吗？迈克尔·亨特不太确定, 于是重新问了一遍。 “对, 库布里克。”柏妮丝面露古怪，“你不会不认识斯坦利·库布里克吧？” 不应该啊, 好莱坞的电影巨匠, 谁没有听过他的名字。 “我只是想确定一下是不是那个库布里克。”迈克尔·亨特余光扫过老板桌子那本名字奇怪的书。 “对, 是你想的那个。”柏妮丝靠在椅背上, 手指滑过手底的文件：“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出片跟便秘一样的导演。” “您好像很执着于这位导演？”迈克尔·亨特知道老板的爱好收集各种风格的导演。 好莱坞导演大体上分两种流派，一种是以黑泽明为代表的好莱坞流派, 一种是以斯坦利·库布里克为代表的反好莱坞流派。 “嗯，我现在不缺钱, 不缺奖项, 可以追求电影的艺术性了。”柏妮丝想到自己的电话无数次被挂断，心里没有一点气馁，反而越挫越勇。 她原本对斯坦利·库布里克并不感兴趣, 但是屡次被拒绝后，对方直接从一颗翡翠白菜升级为钻石白菜。 “他的脾气很古怪。”迈克尔·亨特用了一种委婉的说法。 跟斯坦利·库布里克合作过的演员没有一个不骂他是疯子、虐待狂。这位导演提起好莱坞也是一脸不屑，宁愿隐居伦敦郊区，也不想跟洛杉矶比弗利山庄的名流打交道。 迈克尔·亨特对老板能收服斯坦利·库布里克的想法不抱希望，一位是好莱坞冉冉升起的明星制片人，一位是对好莱坞嗤之以鼻的怪胎导演。 “若是他跟正常导演一样，我就不是一周给他写一封信。”柏妮丝在说话期间，处理完一批文件。 “一周一封？”迈克尔·亨特瞠目结舌，他觉得柏妮丝要是把这份心思放在婚姻中，就不会有现在的婚姻危机。 柏妮丝皱起眉头：“频率太低了吗？” 不，是太高了。迈克尔·亨特沉默了。 他改变想法，说不定老板还真能把这位大佬种在伊甸园的土里。 柏妮丝处理完所有文件，又给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打了个电话，她不会因为钻石白菜而忽略了翡翠白菜。 硬扯着对面的导演唠了一个小时后，心里的不爽被抹平，只有高产的导演才能治愈她遇到低产导演的痛苦。 只要她的铲子够硬，哪家的白菜都能撬走。 傍晚五点，柏妮丝准时结束一天的工作，路过花店的时候顺手买了一束玫瑰花。 回到家发现屋内一片漆黑，打开灯看到了桌子上的留言纸条。 她记起来汤姆·克鲁斯昨天说要进组的事情。 “好吧，今天是你来陪我。”柏妮丝拍了拍沙发上的大熊，把手里的玫瑰花插进客厅的玻璃花瓶。 转天，她跟往常一样开车上班，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发现一大堆人在里面等着自己。 柏妮丝看向突然跑到她办公室的詹姆斯·卡梅隆，眼睛环顾了一圈房间：“阿兰呢？” “他……”劳伦斯·米切尔还没说完就被迈克尔·亨特打断。 “阿兰被警局的人抓走了。” “哈？”柏妮丝讶异，她走到落地窗前往下看，伊甸园门口挤满了记者。 “这是今天早晨的新闻报纸。”阿梅塔·库马尔把手里的报纸递给她。 柏妮丝结果后展开，就看到显著的头条。 【伊甸园高管涉嫌杀害妻子和妻子的情人】 柏妮丝愣住，第一时间去看下面的内容。 【昨天傍晚七点左右，蒙特利公园周边的高级公寓发生一起谋杀案，死者为三十五岁左右的白人女子，以及一名二十七岁左右的白人男子……】 “木仓击？” 柏妮丝看完手里的报纸，她想到平日里风流倜傥的副手，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拿枪赌上前程的人。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詹姆斯·卡梅隆问道。 “冷处理，表明愿意配合警方的工作。”柏妮丝把那段内容又看了一遍，在她印象里，阿兰·克洛艾一直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很难想象他会打死妻子和奸夫。 “弹匣都空了。艾米莉·克洛艾身上有两颗子弹，艾伦·狄金森身上有四颗子弹。”迈克尔·亨特想到共事几年的同事，他也无法相信对方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这么想并不是认定阿兰·克洛艾是一个善茬，而是因为凭借自己对这位同僚的了解，根本不会把婚姻放在心上。 “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现在只是把他列为第一嫌疑人而已。”柏妮丝合上报纸，让大家继续工作。 等到只剩下阿梅塔·库马尔的时候，柏妮丝抬起头看向她：“你怎么看这件事？” “我觉得其中有什么隐情。”阿梅塔·库马尔刚入职没多久，但是她自小混迹在底层社会，一眼就看出阿兰·克洛艾俊美皮囊下那颗追逐权利的野心。 她始终对这个男人保持警惕，以防对方会背叛自己的老板。 “你也觉得他做不出这种事情。”柏妮丝轻叹，她不知道是自己身边的神人太多，还是阿兰·克洛艾演技太过拙劣，阿梅塔刚来不久的人都能看出他的想法。 阿梅塔·库马尔轻声说道：“您要不要趁机把他辞掉？” 她觉得老板把一头狼养在身边总归是不安全，还不如趁此解决掉，再招一个听话的人。 “还没到那个时候，目前很难找到可以替代他的人。”柏妮丝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三个人都是公司创建初期跟着她一路打拼，阿兰·克洛艾在公司的影响力仅次于她。 一张过于好看的脸，对谁都彬彬有礼。 换成是她自己，也喜欢这样的头顶上司。 “伊甸园起步阶段，阿兰付出了不少心血，拍《终结者》期间，他帮我搞定了道具工作，还有场地借用。” 柏妮丝不想给员工留下一个冷血的印象，阿兰·克洛艾对公司的奉献，大家都有共目睹。 下班的时候，她路过员工办公区域，一堆年轻的女孩伸出头偷偷摸摸地盯着她瞧。 柏妮丝脚步停了一下，接着一言不发大步走向地下车库。 到了家之后，她打开电视机，上面播放着昨天夜里阿兰·克洛艾被警察抓捕的新闻。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一边喝一边看新闻播报。 大脑把已知的线索串联起来。 醉酒，空掉的弹匣，没有目击证人…… 这样看下来，没有一个有利的线索。 柏妮丝蹙起眉头，她放下高脚杯，拿起话筒，拨出一个熟悉的号码。 “请问是CIA吗？” 十五分钟后，她看着刚才记下来的电话号码，迟疑了几秒后，还是拨了出去。 CIA是独立的机构，不具备执法权，他把皮球踢给了FBI。 FBI属于警察体系，用来调查这种引起社会热议的凶杀案最合适不过。 伊甸园对外形象向来是热心、平易近人，突然冒出来一个涉嫌谋杀的高管，公司对外舆论变得很不利。 但是立马放弃员工，又跟她苦心经营的形象相悖。 柏妮丝觉得自己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 - “伊甸园会全力配合洛杉矶警局的工作，在事情结论未定之前，我们不会做出任何回应。”伊甸园公关发言人对着记者说道。 “请问霍普女士对于自己员工涉案一事怎么看？”一个瘦小的记者挤出人群问道。 “我们老板表示会尊重警方的判定。”西雅·史密斯回答道。 另一边。 柏妮丝坐在审讯室，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男人，“你杀人了？” 阿兰·克洛艾用力薅了一把头发，身上的西装皱巴巴，上面充满了污渍：“不。” “警方的证据都指向你谋杀自己的妻子，以及她的情夫。”柏妮丝面色平静地说道，她直视阿兰·克洛艾湛蓝的眼睛：“现在审讯室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摄像头的录音机，跟我说实话吧。” “我不知道。”阿兰·克洛艾低声嘶吼，想要站起身，却被椅子上的镣铐牢牢固定，他神色颓废：“我喝了很多酒。” “很多很多，我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醒来之后，就看到两个人的尸体。” 阿兰·克洛艾浑身颤抖，牙齿开始打颤：“我真的记不得了，只看到了血，好多血。” “你使用了武器。”柏妮丝说道，她第一次看到野心勃勃的下属语无伦次的模样。 “……是的，我开木仓了。” 第86章 第 86 章 柏妮丝想把1989年设定为自己诸事不顺的一年, 除了在奖项上取得收获，其余的地方乱成一团。 “虽然我准备把《肖申克的救赎》拍成电影，但是并不代表我想看自己的员工上演真人版。”柏妮丝看着眼前精神濒临崩溃的男人, 现在司法远没有后面那么完善，为了达到目的, 审讯手段一点也不温柔。 “他们只给了我五分钟。伊甸园会给你请洛杉矶最好的辩护律师，但不会为了你去伪造精神失常的医学证明。” “现在你告诉我, 你打中了没有？” 阿兰·克洛艾望着女孩沉静如水的黑眸, 他的理智渐渐回笼。 “你能看到血, 那就说明你当时不是完全失去意识。”柏妮丝声音平缓地说道。 阿兰·克洛艾绞尽脑汁回忆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只有短短的几个剪影。 他揪掉了一缕头发：“我只记得视野里一片猩红，还有……果蝇。” “果蝇？” “霍普女士, 时间到了。”膀大腰圆的警员推开审讯室的门, 粗声粗气地说道。 柏妮丝站起身, 准备往外走。 “那滩血里有一只果蝇！”阿兰·克洛艾朝着女孩的背影喊道。 “霍普女士。”警员看着停下脚步的柏妮丝。 柏妮丝收回视线, 头也不回地走出审讯室。 门口等待的阿梅塔·库马尔走上前：“老板，怎么样？” “他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柏妮丝无奈地摊手：“我们聊天的内容跟警局的供词大同小异。” 看来阿兰·克洛艾并没有隐瞒什么东西, 把自己知道的全都交代出来。 可警司办案终究是要证据, 没有目击证人, 现场除了两个受害人之外，只有阿兰·克洛艾一个人的指纹。 伊甸园正处于风口浪尖, 公司高管涉嫌谋杀案引起了社会广泛的热议, 法院决定把开庭时间提前。 离开警局之后，柏妮丝便让迈克尔·亨特请侦探调查线索。 最终得到的结果都很不理想, 她忍不住怀疑阿兰·克洛艾是不是真的在酒精影响下失控杀掉了两个人。 “你觉得他是安迪·杜弗兰，还是一个真正的杀人犯？”柏妮丝看向把线索交给她的迈克尔·亨特。 “我……我不知道。”迈克尔·亨特把侦探查出来的线索交给老板之前，他也过目了一遍, 上面记录着阿兰·克洛艾在半年前就发现了妻子和人偷情的证据。 这样都没离婚，岂不是说明阿兰·克洛艾很爱艾米莉。 “我听阿兰讲过，他和自己的妻子在大学期间相识，毕业后结婚。出轨的男人是一个不入流的街头混混，靠着身体哄骗女人生活。”迈克尔·亨特看完艾伦·狄金森的照片，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看上这种人。 阿兰·克洛艾在公司里有不少追求者，但没有跟任何人传过暧昧的绯闻。 他曾猜测过对方是不是性冷淡，跟老板一样是工作狂。 “你去开车，我们到现场看看。”柏妮丝出声说道。 “现在吗？”迈克尔·亨特看了一眼办公室的座钟，中午十二点。 “嗯，正好是午休时间。”柏妮丝让阿梅塔·库马尔留在办公室，好应对突发状况。 迈克尔·亨特没有开柏妮丝的跑车和商务车，而是开着自己的福特载着柏妮丝前往蒙特利公园。 柏妮丝走下车，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他住几层？” “二十五。”迈克尔·亨特锁好车，走到女孩身旁。 柏妮丝按下电梯按键，“这里的环境看起来不错。” “毕竟租金跟我在西区租的别墅差不多了。”迈克尔·亨特跟着柏妮丝走进电梯，他考虑要不要搬到这里，别墅他一个人住太大了，每个月都会带着不同的人到家里过夜，公寓反而更合适一点。 “据说这里会提供打扫房间服务。” “你心动了？”柏妮丝看着电梯上升的数字，她对员工私下生活没有兴趣，只要求他们在工作中不出岔。 “有点，在谋杀案发生前，好多人都提起过这里的治安不错。”迈克尔·亨特说完，电梯正好停了下来。 命案现场还拉着黄色的警戒带，警局已经调查完现场的痕迹，在案件结束前，这里一直有警员看守。 柏妮丝把开的证明交给门口的警员，踏入发生过凶杀案的房子。 两具尸体所在的地方用白笔画了一圈。 艾米莉和她的情人是在床上被枪杀。 “这里有好多插画。”迈克尔·亨特从书架上取下相框，相框里面没有放照片，而是一副铅笔画。 “公司的lg就是她设计的，她是全职插画师。”柏妮丝推开客房的门，里面被改造成婴儿房，“阿兰有说准备要孩子吗？” “baby？”迈克尔·亨特放下手里的相框，走到婴儿房门口，“他很少提起家里的事。” 他跟阿兰·克洛艾几乎没有共同语言，再加上两个人处于同样的职位，总是被人拿来作比较。 “不过他好像不是很喜欢孩子。” “嗯？”柏妮丝走进贴了浅蓝色墙纸的房间，内部有关于婴儿的东西一应俱全，打开抽屉还能看到成堆的幼儿玩具。 “您当初把亚当计划交给我们两个人处理，有个玩具设计是针对三岁以下的孩童，设计师们讨论周边的过程中，阿兰没有说一句话。”迈克尔·亨特没有忽略同事当时脸上一闪而过的厌恶。 “所以他们在孩子这件事产生了分歧。”柏妮丝拨弄了一下婴儿床上方的摇铃，海洋小生物形状的玩具发出清脆的响声。 迈克尔·亨特看到柏妮丝打开窗户，让外面的空气流动进来。 “迈克，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奇怪的点？”柏妮丝把手放在窗框，“阿兰说自己在血泊中看到了果蝇。” “这是二十五层，不可能有虫子。”迈克尔·亨特打开垃圾桶盖子，里面的垃圾仍然维持原状，基本上都是包装盒，没有厨余垃圾，不可能滋生小飞虫：“这栋公寓一开始的卖点就是杜绝任何昆虫入内。” “是啊，门口有灭蝇灯，还有勤快的清洁工人，大厅的绿植都是捕蝇草。”柏妮丝从口袋里掏出介绍册，这个高级公寓的面向对象是有洁癖的精英阶层，还有对昆虫严重过敏人士。 果蝇想要来到房间，必须要经过公寓旋转门入口的灭蝇灯、大厅的捕蝇草，还有每层楼电梯出口的灭蝇灯。 “您说过万事皆有可能。”迈克尔·亨特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也是。这里看完了，我们走吧。”柏妮丝在公寓转了一圈，FBI这种专业人士都没找到线索，她这种业余的怎么可能看出什么。 迈克尔·亨特跟上老板的步伐：“您打算给他请辩护律师了？” 阿兰·克洛艾的案子在下周开庭，不少记者暗戳戳地等待那一天到来，争取搞一个头条。 “你去联系一下洛杉矶的律师。”柏妮丝发现自己公司只有公关团队，没有律师团队，入股一个合适的律师事务所，可以避免日后上法庭手忙脚乱。 “对了，你再找找市面上有没有口碑好的律师事务所，这件事就交给你来搞定 ” “好的，老板。”迈克尔·亨特说道。 回到公司，正好赶上员工午餐时间结束，柏妮丝看到前台几个人聚集在一起，时不时发出小小的惊呼。 “你们在做什么？”她走到众人后面问道。 几个年轻的男女回过头，就看到老板那张精致出色的面孔。 “安德鲁正在给我们展示他的新纹身。”艾比盖尔·奈特回答道。 “什么样的纹身？”柏妮丝看向艾比盖尔所说的那位员工，一个红发绿眼的年轻男人，两只胳膊都纹了大面积的纹身。 “上个月《雨人》拿到了最佳艺术指导，我觉得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一天。”安德鲁·福珀是电影布景师。 他伸出手臂，指了指自己最新的纹身，一个打着雨伞的火柴人，“每一个纹身对我来说都是有意义的。” “看起来挺可爱的。”柏妮丝注意到他两只胳膊快要纹满了，上面是各种各样的小图案组成，看起来就像藏满彩蛋的全景视觉绘本。 她在上面找到了奥斯华的lg，“你的手臂真酷！” 休息时间，她不介意当一个友爱下属的好老板，顺着他的介绍指了一下拇指盖大小的地方，“为什么你要在这里留出一块位置？” 在她看来，奥斯华的兔耳朵完全可以填补这块空白。 “这是为我下一个纹身准备的地方，我想纹一个昆虫。”安德鲁·福珀收回手臂。 “昆虫？”柏妮丝想象了一下把昆虫纹在身上的场景，她不害怕虫子，但是心里膈应。 不过对于别人，她向来尊重对方的爱好和想法。 “不是什么恶心的虫子，是一个可爱的甲壳虫。”安德鲁·福珀比划了一下大小，“我是披头士乐队的粉丝。” “听起来很有趣。”柏妮丝熟练地给人捧场。 安德鲁·福珀大大方方地让大家来寻找他们心中最喜欢的小图案。 柏妮丝看着一团和气的员工们，脸上带着微笑。 忽然，一道灵光在她大脑闪现。 安德鲁·福珀感受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抓住，“bss？” “有没有人会在自己身体上纹果蝇？” 安德鲁·福珀想了一下，“我没有见过，不过□□的人会纹一些奇怪的纹身，说不定有人好这口呢。” 洛杉矶的□□人数高达十二万，为了在洛杉矶站稳脚跟，帮派争斗出命案的例子屡见不鲜。几年前还因为一场毒.品的归属权发生火拼，数百人身亡。 □□的人鱼龙混杂，极端的那一批想法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理解。 第87章 第 87 章 迈克尔·亨特举起手里的相机, 对着不远处的年轻男人抓拍了几张。 他拉近镜头，男人的手背上的苍蝇纹身出现在眼前。 他心里惊讶，老板真的猜对了。 阿兰·克洛艾半醉半醒间看到的血泊里的苍蝇, 是罗帕·戴维斯手上的纹身。 他等到男人走进小巷后启动车子返回公司。 柏妮丝桌子摆放着洗出来的照片，“案发那天晚上，他去哪了？” “唐人街的帮派发生了一场火拼，他所属的帮派是其中一个……” 迈克尔·亨特看着老板在草稿纸写下一条时间线。 “火拼时间是在傍晚六点至晚上八点，后面警局出动警力制止，艾米莉和他的情夫死亡时间是夜里八点到十一点。”柏妮丝在时间线上记录两个事件，“所以，他逃窜那段时间是一片空白。”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 手下的纸被笔尖戳了一个洞, FBI没有找到第二个嫌疑人的痕迹。 “你出去吧。” 迈克尔·亨特点点头，离开前他看到女孩拿起话筒拨号。 阿兰·克洛艾第一次庭审在明天，若不能找到足够的证据，日后即使脱罪, 也会造成影响。 他现在既希望柏妮丝放弃阿兰·克洛艾，又不希望她放弃对方。 希望放弃是因为阿兰·克洛艾对公司形象造成了恶劣影响，即使回到岗位，仍然会惹来外界的流言蜚语。 不希望是因为他也是伊甸园的员工，跟阿兰·克洛艾处于同一个职位。如果老板放弃对方，若是遇到这种情况, 也能为了公司放弃自己。 柏妮丝听到电话另一头传来低沉的男声。 “这里是手表修理店，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 “我是守序者6666号，密码：*****。” 电话那边沉默几秒后，再次出现一道声音：“请您稍等。” “我是维护者6号，请讲述您的诉求。” “我记得度假券上有次无理由解决麻烦的机会。”柏妮丝一开始没有把这个条例放在心上, 她试探着问道：“我现在遇到的事情可以帮忙吗？” “……可以，请您再次确定是否使用。” “是。” 电话那边传来忙音，柏妮丝放下话筒，明天早晨十点开庭，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她挺好奇时管局会怎么帮她处理这次危机。 - 法官敲了一下法锤，示意庭审开始。 阿兰·克洛艾被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抵着往前走，试图在法庭里找到柏妮丝的身影，但是一无所获。 身后的警察用警棍戳了一下他的腰，示意他走上被告席。 听着法官一条一条陈述他的供词。 阿兰·克洛艾脸色平静，实际上心里涌起了巨大的恐慌。 他在想自己要不要挤出来几滴眼泪，展示自己的清白。 但是他对艾米莉的情感已经在多次争吵中变得淡薄。 随着时间流逝，就在法官准备敲锤的时候，法庭的门被大力推开。 “法官先生，我有证据证明阿兰·克洛艾不是杀害艾米莉·克罗艾和艾伦·狄金森的凶手。” 阿兰·克洛艾立马回头，看到迈克尔·亨特出现在法庭门口的身影。 原本安静的法庭传来窃窃私语，大家没想到一件马上尘埃落定的事情还能出现反转。 几天后，阿兰·克洛艾走出看守所，他站在阳光下展开双臂，享受自由的清风。 在看守所的日子简直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 他看到不远处熟悉的商务车，一路小跑过去。 柏妮丝看着坐上副驾驶的男人：“恭喜你洗脱罪名。” 阿兰·克洛艾神色拘谨，“这一切都离不开你的努力。” 他从看守员那里听说，一个叫罗帕·戴维斯的人自首，并且交代了杀人手法。 他不知道老板许诺对方多少好处，才能让人替自己顶罪。 不过经此一事，他对于柏妮丝的态度改变了，不再想着权利，而是真心想为对方做事。 “你没有真的杀人，我自然有办法还你清白。”柏妮丝开车驶向自己家的方向，她不知道时管局用了什么方法让罗帕·戴维斯自首。 但是她不再轻视度假券上给的机会。 “我有一份新的工作给你。”柏妮丝用钥匙开门，径直来到自己办公室，从保险箱里取出一份合同。 “我在佛罗伦萨市区买下一栋公寓，打算在那里开伊甸园分部，它需要一个人去管理。” 阿兰·克洛艾看着手里的合同，他第一反应是老板要把他调走，但是看了合同之后，才明白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他在伊甸园分部的职位是首席执行官，负责管理整个公司。 “你有一个月时间解决你在美国的工作，还有处理自己的私事。” 柏妮丝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男人：“洛杉矶到处都在热议伊甸园高管涉嫌谋杀，你已经不适合在这里呆下去。” “我让你去意大利，首先是降低你这次事件带来的负面影响，公司会帮忙公关，其次，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帮我处理国外的工作。” 她现在手里有四张高管卡牌，迈克尔·亨特、阿兰·克洛艾、劳伦斯·米切尔和阿梅塔·库马尔。 迈克尔·亨特擅长谈判签订合同，但是不会管理员工，劳伦斯·米切尔只能用在财务管理，阿梅塔·库马尔本身的身份就是一个问题，她是派人开辟疆土，而不是历练人。 她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阿兰·克洛艾对自己的忠心度不足。 柏妮丝担心他会在自己管不到的地方把分部变成他自己的公司。 不过这次事件之后，她能看出来阿兰·克洛艾不再像之前那样野心勃勃，时常想着取代她在公司的位置。 她终于收服了这张不稳定的卡牌。 阿兰·克洛艾在合同签下自己的名字，“bss，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待。” “嗯。”柏妮丝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她在房间环顾一圈，最后落到自己的下属身上。 阿兰·克洛艾看着女孩脸色有点奇怪，他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闻到一股酸臭。 “呃，你要不要去客房处理一下个人卫生？”柏妮丝指了指一楼客房位置。 阿兰·克洛艾起身冲进浴室，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一遍，他再也不想回忆看守所的那一个月。 他洗了遍才闻不到自己身上发霉的味道。 他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看到柏妮丝正在厨房处理食材。 “老板，你怎么亲手做饭？！” 柏妮丝放下手里洗到一半的胡萝卜，“我怎么不能自己做饭？” 她看了一下客厅的时钟：“汤姆今天回家，我打算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 阿兰·克洛艾默不作声地皱了一下眉头，自己的老板在公司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在家里却要给一个男人做饭。 真的是太不合适了！ 他见状挽起袖子：“我来帮你吧。” 柏妮丝看着他抢过手里的菜篮子，放在案板上开始切：“你会做饭？” “我会一点法国菜。”阿兰·克洛艾熟练地把萝卜切成块，不一会儿就处理好全部的食材。 柏妮丝看着切成同样大小的萝卜块，这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一点的样子。 “我这里有鹅肝，听说法国有一道名菜叫香煎鹅肝，你会做吗？” “当然，经典的法式菜肴我都很擅长。”阿兰·克洛艾接过女孩手中的肉类。 不忘了把老板赶出厨房：“这里我来就好了，你去客厅歇着吧。” “噢噢，那就看你的了。”柏妮丝没有让客人做饭的负疚，直接跑到客厅里看起了电视。毕竟她会让詹姆斯卡梅隆自己准备午餐，让下属做饭算什么 。 天色渐晚，柏妮丝揉了揉看累的眼睛，她扭头看向厨房，阿兰·克洛艾神色专注地给餐盘做点缀。 “你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饭，汤姆快要回来了。”柏妮丝望着桌子上的煎鹅肝、炖牛肉、洋葱汤等十道法国菜，“哇哦，看起来很美味啊。” “不了，我不打扰你和克鲁斯先生的烛光晚餐，并且我打算回去整理一下工作计划。”阿兰·克洛艾轻声婉拒。 他看了一眼试吃的女孩：“老板，你……” “嗯？”柏妮丝嚼着牛肉看向他。 “你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阿兰·克洛艾脑补了自己精明能干的老板工作一天回到家后，还要给丈夫做饭打扫家务。 他每想到这一点就为柏妮丝感到不值，身为制片人，却要屈身一个演员。 “不是，汤姆平常会准备晚餐。”柏妮丝愣了一下，连忙解释道。 “你不要为他辩解了，我都知道。”阿兰·克洛艾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只希望那个男人不要背叛老板。 你知道个鬼！ 柏妮丝懒得跟他在这件事纠缠下去，挥手驱赶：“你既然不留下来吃饭的话，就走吧。” “记得处理好自己饭私事。” 她说完又夹了一块奶油焗土豆放进嘴里咀嚼。 为了不破坏阿兰·克洛艾精心准备的摆盘，她每次只夹边缘的食物。 第88章 第 88 章 汤姆·克鲁斯走进家门, 看到了客厅里温馨的一幕。柏妮丝神情专注地点燃餐桌上的蜡烛，烛光照亮了漆黑的客厅。 他忍不住走上前, 伸手蒙住女孩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汤姆？”柏妮丝感受到身后贴过来的热源, 她弯起嘴角：“欢迎回家。” 汤姆·克鲁斯下巴搭在柏妮丝肩头，从背后抱住她：“妮丝，我好想你。” 他低头在女孩的脸上吻了吻，注意到桌子上丰盛的晚餐, 心底最柔软的角落被触动：“我去洗澡, 然后我们一起享用烛光晚餐。” “好啊。”柏妮丝点好蜡烛, 等到汤姆·克鲁斯上楼后, 她拿起公司的紧急文件看了起来。 意大利的分部只有一个空壳子，阿兰·克洛艾到那里不仅要搞装修，同时还要招人。 她原本计划着买下一家现成的娱乐公司，但是自己无法在两地随时跑动, 老公司的人心无法掌控。 最后她选择使用全新的班底, 一点点搞基建。 她刚看没多久, 就听到汤姆·克鲁斯走下楼的脚步声, 抬头向楼梯口望去：“怎么了？” “我们浴室的花洒坏了, 一直不出水。”汤姆·克鲁斯手臂搭着一件干净的浴袍，他打算去客房的浴室洗。 “我一会儿给维修工打电话报修。”柏妮丝听后，垂下眼睛继续看文件。 汤姆·克鲁斯走进客房的浴室, 闻到了沐浴露的味道，他没有多想，只当是柏妮丝使用这间浴室洗澡，毕竟它距离客厅比较近。 他洗完澡照了一下镜子，为了拍戏留的胡须现在终于可以剃掉。拉开抽屉取出刮刀开始刮胡子。 汤姆·克鲁斯打开水龙头开始冲洗脸上的泡沫，他伸手去拿毛巾擦脸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他一边擦拭着脸上的水珠, 一边捡起地上的物件。 那是一个男士手表，他记忆中自己没有这款腕表。 表的主人是谁？ 柏妮丝转了转酸胀的脖子，发现汤姆·克鲁斯已经进去很久了，她站起身走向客房：“汤姆，你在做什么？” 她眼前的门被推开，随之而来的还有汤姆·克鲁斯面无表情的脸。 “你为什么这种表情？”柏妮丝察觉到他身上的怒火，好奇地摸了摸他的脸，温度正常，没有发烧啊。 “这块表是谁的？”汤姆·克鲁斯展开手掌，上面放着一款价格不菲的男士腕表。 柏妮丝拿起来翻看了一下：“应该是阿兰的，他今天来家里谈了工作上的事情。” “阿兰，阿兰·克洛艾？”汤姆·克鲁斯所在的剧组不是完全封闭的，他在电视台看到了伊甸园高管涉嫌谋杀一事，当时他打电话给柏妮丝，想要安慰她，最后只得到几句简短的回复，以及正在忙碌的讯息。 等到拍摄结束，伊甸园高管被无罪释放，外界纷纷传言是柏妮丝·霍普利用自己的人际关系，让一个人代替她高大俊美的员工顶罪。 “你为什么会让他到家里？” “因为公司附近潜伏着记者和狗仔，我不想事情闹大。”柏妮丝对外界造谣她跟阿兰·克洛艾的事情有所耳闻，只不过当时她没有精力抽出手去制止，明天她就让公关部挨个起诉造谣的几家报纸，争取让那些无良的小报破产。 “你明明可以找一家酒店。”汤姆·克鲁斯压抑住内心的火气，尽可能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 “酒店更容易让人误会，汤姆。”柏妮丝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她只当是萨摩耶觉得自己的领地被冒犯，温声安抚他：“我们去吃饭吧。” 汤姆·克鲁斯任由女孩牵着走进客厅，他刚才的注意力全在妻子身上，直到现在才发现桌子上的菜有些不对劲。 好几道都是经典的法国菜，而妮丝只会中国菜和意大利菜。 “这是他做的？” “嗯，我觉得挺好吃的，你要不要尝尝看？”柏妮丝叉起一块牛肉放在他嘴边：“我吃了好几块，味道真的很好。” 她刚说完，手上的叉子被打掉。 “汤姆？”柏妮丝垂眸看着自己被打红的手背，她脸上出现一丝愠怒：“你在搞什么？！” “你把一个男人邀请到家里，他在浴室洗了一个澡，最后帮你准备的晚餐。”汤姆·克鲁斯神色阴沉，他盯着女孩的脸：“要不要让我猜一猜你们还做了什么？” “我一直强迫自己相信你，但是你的所作所为永远打消我对你的信任。” “你在怀疑我？”柏妮丝脸色变得难看，她咬住嘴唇。 “你心里很清楚，他把手表落在浴室，对我发出挑衅，你却无动于衷。”汤姆·克鲁斯沉声说道：“再下一次，他是不是要出现在你的床上？” “你觉得我跟自己的下属有不正当的关系？”柏妮丝怒极反笑，这一个月她为了公司即将坍塌的名声跑前跑后，空闲的时间设计烛光晚餐，买了玫瑰花，最后丈夫却怀疑她出轨了。 “那你证明给我看。”汤姆·克鲁斯抚摸女孩的脸庞，他用拇指擦过她微红的眼尾。 “我要怎么证明？”柏妮丝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跳。 “把那个员工开除。” 开除？一个花了时管局一次机会救回来的卡牌。柏妮丝抿起嘴，好不容易收服的员工卡，这么好用，她怎么可能说舍弃就舍弃。 “我把阿兰派遣到意大利，短时间内他不会回洛杉矶。” “所以，你不会开除他，对吗？”汤姆·克鲁斯心里涌起了巨大的失望，几个月拍戏都没有让他像现在这样疲惫。 “umm……意大利的分部还是一个空壳，需要花几年时间去完善，他一时间回不了美国。”柏妮丝把自己未来的计划讲给他听，试图告诉男人，这个派遣差不多是开除，几年都不会见面。 汤姆·克鲁斯俯首亲吻着女孩柔软的唇瓣，“这样呢？如果我说我和他，你只能选一个，你会怎么选？” “你们怎么可能进行选择。”柏妮丝按住他的肩膀：“阿兰是我的下属，只要我不开除，他就不会离开。而你是我的丈夫，我们不离婚，就不会分开……” 她说到一半，猛然反应过来：“你是让我在开除阿兰·克洛艾和跟你离婚之间做出选择？” 汤姆·克鲁斯用那双灰绿色的眼睛看着她，没有说话。 “你在开玩笑，对吧？”柏妮丝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她试着在那张英俊的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不，妮丝。”汤姆·克鲁斯摇了摇头，他让经纪人读了所有的娱乐报纸，一个板上钉钉的杀人犯，最后安然无恙的走出看守所，上面没有一个词提及妮丝的名字，但是他很难不想象自己妻子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你是选择你的丈夫，还是选择一个谋杀犯。” “谋杀犯？他没有杀人，我怎么可能有那个本领让人冒名顶替阿兰·克洛艾去认罪。”柏妮丝捏了捏眉心。 “噢？那我假设克洛艾没有杀人，那什么样的好处才能让一个快要免除牢狱之灾的人去自首？”汤姆·克鲁斯嗤笑，一个没有良心的混混主动自首，这种事情三岁的小孩都不信。 “我怎么知道。”柏妮丝被他一句一句的逼问搞疯，她把这件事交给时管局处理，而她根本就不知道时管局的处理方法。 “汤米，我想你需要冷静一下。”她从他的怀里挣扎开，走到门口穿上外套。 汤姆·克鲁斯站在窗户前，看着女孩启动车子消失在夜色，他没有去阻止，心里像是破了一个口子，冷风呼呼地灌进来。 - “还好吗？”詹姆斯·卡梅隆看着坐在他旁边喝掉两瓶啤酒的人。 “没事。”柏妮丝神色苦涩，她觉得这一年简直糟糕透了，什么都没有做好。 “老板，你已经喝了三瓶。”大卫·芬奇夺走女孩手中的酒瓶。 他没想到自己快要下班的时候，在公司大门口看到柏妮丝的身影。 他的老板虽然是工作狂人，但是从来不推崇加班，为了防止员工互相攀比工资，特意取消了加班费，所以伊甸园只有詹姆斯·卡梅隆这种把工作当家人的人才会在公司加班到深夜。 大卫·芬奇出于一个年轻的女孩在晚上不安全考虑，他拉上了还在公司的詹姆斯·卡梅隆陪着柏妮丝在酒吧买醉。 “是的，柏妮丝，喝酒喝多了伤身。”詹姆斯·卡梅隆第一次见到好友这么不要命地往嘴里灌酒。 柏妮丝哭丧着脸，拽住詹姆斯·卡梅隆的手跟他讲述今天发生的事情：“……詹姆，我好难受。” 詹姆斯·卡梅隆上周刚解决完自己的离婚财产分割，作为一个过来人，他面不改色地劝说好友不要纠结一个男人：“你现在要做的是，检查婚前协议，尽快完成财产分割。” 他看到好友眼里露出几分迷茫。 “婚前协议是什么？” “噢，上帝，你没有签这玩意儿吗？！” 大卫·芬奇用酒杯掩住自己惊掉的下巴：ww，好刺激。 柏妮丝回想自己结婚的过程，好像就是订婚，举办婚礼，注册结婚信息。 “所以婚前协议是什么？” 詹姆斯·卡梅隆一直觉得自己的朋友只是生理年龄一十出头，没想到她心理年龄也是一十出头，‘柏妮丝的助理是对的，她真的是一个孩子。’ 这一刻，詹姆斯·卡梅隆和大卫·芬奇那颗无处安放的兄长的心立马沸腾起来。 “柏妮丝，听着，你现在趁着汤姆还对你有感情，主动提出离婚。”詹姆斯·卡梅隆在柏妮丝左边说道。 “用一笔钱打发他离开，不要让他意识到自己可以获得伊甸园的股份。”大卫·芬奇在柏妮丝右边说道。 柏妮丝听着两个人一左一右科普，她终于明白了婚姻中财产分割问题，对于婚前财产，如果是不动产，产权证是她的名字，无须担心。不动产是以登记为准的。 如果是存款等财产，则需要签婚前协议，还可以到公证处进行公证。 法律规定夫妻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得的下列财产，归夫妻共同所有。其中包括劳务资金，经营和投资的收益，知识产权收益。 她目前的资产基本上都是在婚姻之后赚到的。 现在根本就不是下属和婚姻做出选择。 而是男人跟事业做出选择。 柏妮丝低下头沉思，让酒精麻痹的大脑转动起来，傻子都知道怎么选，但是她仍然想要寻找一个两者兼得的办法。 “柏妮丝，汤姆不是第一次对你产生怀疑，未来一段时间，他都会因为你无法解释的事情耿耿于怀。你们的爱情会在一次又一次猜忌中消失，彼此的面目会变得可憎。”詹姆斯·卡梅隆太懂及时止损的做法，他每一次婚姻都签署了婚前协议，在双方感到不舒服的时候提出结束婚姻关系，日后回想起来不至于是一地狼藉。 他跟自己的前妻不像是好莱坞其他离婚夫妇那样老死不相往来，反而回到点头之交的关系。 大卫·芬奇虽然没有结婚，但是他狠狠赞同詹姆斯·卡梅隆的做法：“财产是重要的，男人没了可以再找！” 两个人见女孩沉默下来，隔着她对视，很好，再接再厉。 柏妮丝觉得耳朵两边嗡嗡作响，她第一次觉得詹姆斯·卡梅隆和大卫·芬奇的声音可以洗脑。 “我们现在回公司，起草离婚协议。”大卫·芬奇架起女孩的胳膊。 “对，我有经验，可以帮你写。”詹姆斯·卡梅隆架起另一边。 第89章 第 89 章 柏妮丝坐在办公室, 看着两个人给她起草的离婚协议：“这个没问题吗？” “我怎么可能会坑你呢，我的朋友。”詹姆斯·卡梅隆信誓旦旦地保证，他帮好友把离婚的坑都避开, 保证不会对她造成太大的损失。 “我跟詹姆斯讨论的结果就是可以适当的放宽条件，但是不能触及到你的不动产, 例如联美、亚当、夏娃, 还有你在意大利盘下的产业。”大卫·芬奇觉得自己上了一次实用的课，他以后结婚一定要签婚前协议。 柏妮丝翻到财产分割那一页：“一千万美金？” “你觉得太多了吗？”大卫·芬奇接过女孩手中的合同, “我们可以改成五百万。” 他看向一旁的老哥, “你觉得怎么样？” “五百万挺合适的, 毕竟他没有给你的事业出力。这个财产分割差不多都是共同经营的条件了。”詹姆斯·卡梅隆的前妻是制片人吉尔·安妮·赫德，两个人在工作上面产生了分歧, 导致婚姻破裂。 离婚的时候，他们按照婚前协议, 将婚后的财产对半分，是因为他们婚姻中的事业是相互合作，相铺而成。 柏妮丝在詹姆斯·卡梅隆和大卫·芬奇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下, 酒精影响的大脑恢复：“我的意思是, 一千万太少了。” “我打算给他三千万。” 詹姆斯·卡梅隆一脸‘你疯了吧’，“三千万都能投资一部电影了！” “你们不是说出一笔小钱。”柏妮丝不想做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她是来度假, 没必要为了某个人委屈自己，既然这段婚姻不再像一开始那样让她开心，倒不如结束这段关系，保留两个人美好的回忆。 “三千万，小钱？”大卫·芬奇被老板的话惊到，他记忆中公司一直紧巴巴的过日子,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钱了？！ “数字电影的知识产权属于我个人，世界上的电影院每播放一次数字电影，就能在我的账户多一笔钱，虽然每一笔钱微乎其微，但是积少成多。一年累计是一笔巨款。”柏妮丝还没有说自己跟好莱坞其它公司签署的合同，他们一个公司分给自己的就不止三千万。 只不过那些大公司是买掉她的数字电影出版权，意味着日后他们出品的数字电影不需要额外给她支付知识产权费。 詹姆斯·卡梅隆今天才发现自己好友这么有钱，他看了一眼柏妮丝身上那件穿了很久的黑色大衣：“福布斯把你漏掉简直是眼瞎。” “我没有出风头的想法，不过今年的排行榜肯定要把我算进去。”柏妮丝说道。 “可是你把知识产权卖给很多家公司，长期下去的话，世界上电影院不再给你知识产权费。”大卫·芬奇本以为老板是卖鸡蛋，没想到她是卖鸡。 柏妮丝神色轻松地耸耸肩：“我未来不会止步数字电影，而且我的知识产权费很贵，目前只有迪士尼、派拉蒙、福克斯买下了。其余公司还在观望，不过他们跟我签署了几份合作项目。” 这都是她在俱乐部签下的合同。 而这件事恰好是她和汤姆·克鲁斯婚姻出现问题的导火索。 “所以，你还是要给他三千万的离婚费？”詹姆斯·卡梅隆扬了扬手里的合同。 柏妮丝沉默良久，点了一下头，接过詹姆斯·卡梅隆手里的离婚协议走出办公室。 两个男人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她痴情，还是说她清醒。 - 汤姆·克鲁斯看着眼前的离婚协议，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为了一个杀人犯，要跟我离婚？！” “同样的话我不想解释第二遍。”柏妮丝望向愤怒的男人，把笔递给他：“最后一页是财产分割，并且我的诺言永远作数。不会因为我们离婚发生改变。” 那个晚上，她给出了自己的承诺，让汤姆不受到来自外界的伤害。 “妮丝，我们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吗？”汤姆·克鲁斯放缓呼吸，握住女孩戴着婚戒的手：“如果你想让我们互相冷静一下，可以先暂时分居……” “汤姆，这段婚姻不止是我感到窒息，你不妨问问自己的内心，你是否还能感受到最初的幸福。”柏妮丝挣开他的手，把手里的笔放在他的掌心。 “我看不到婚姻可以继续下去的可能性，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还会参加俱乐部的聚会。你无法信任我，我也无法让你和我身同感受。” “既然婚姻让我们两个人都很痛苦，不如在我们对彼此还存在感情的基础下放手。” “我知道了。”汤姆·克鲁斯拧开笔帽，看着合同的签名处。 钢笔的墨水透过厚实的纸张，他最终还是在那张离婚合同签下自己的名字。 那个土星奖醉酒的晚上，女孩握着他的手一笔一画写自己的名字，今天他自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一模一样的字体。 汤姆·克鲁斯签完名后，没有立马交出手里的合同，他看向面前的女孩：“你爱我吗？” 柏妮丝神色愣怔，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回答道：“我爱你。” 在汤姆·克鲁斯亮起来的眼睛下，她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我更爱自己的事业。” 汤姆·克鲁斯垂下脑袋，他看着柏妮丝收走合同：“我真想回到1986年。” 那一年他在好莱坞星光大道留名，求婚成功，跟自己爱的人结婚，接受众人的祝贺。 柏妮丝摘下手上的铂金戒指，她凝视了一会儿：“汤姆，你爱的是我的全部，还是那个默默无闻心有不甘的我？” 1986年是汤姆·克鲁斯最幸运的一年，但不是她的。 那时候伊甸园资金快要断裂，数字电影发行之初遇到了学院派的阻碍，奖项上颗粒无收，票房平平仅是没有亏损。 她好几次在公司破产和票房跳水的噩梦中惊醒，惊醒后在床上辗转反侧，然后走到书房让工作麻痹自己。 别人眼里，她是光鲜亮丽的电影公司老板，年轻有为的发明家，长相不输任何一个电影明星，还有一个帅气的丈夫。 但是只有柏妮丝自己知道，她走到这一步用了多少努力。 汤姆·克鲁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看着柏妮丝眼里泛起泪光，走上前拥抱她：“很抱歉，我让你感到难过。” 柏妮丝推开他：“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好莱坞的大明星，也不是炙手可热的演员。” 走到玄关：“这段时间我打算去别的地方散心，你自便。” 柏妮丝不打算看到这栋别墅，每站在这里，她都能回忆起自己跟前夫相处的点滴，五年的感情无法随着一纸合同消失得一干二净。 宝拉·瓦格纳在电话里反复确认：“你说你离婚了？！” “跟霍普离婚？！” “是的，四个小时前，我刚在离婚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汤姆·克鲁斯坐在地板上，手边放着空酒瓶。 他听到电话另一端被挂断，没有多想，继续开了一瓶新的酒，现在他需要用酒精麻痹自己内心的痛苦。 过了一会儿，门铃响起。 妮丝？ 汤姆·克鲁斯挣扎着爬起身，冲过去开门。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失望了，外面站着的是自己的经纪人。 宝拉·瓦格纳看着艺人失望的表情，她神色难以言喻：“你先提的，还是柏妮丝先提的？” “我怎么可能主动提出离婚？”汤姆·克鲁斯转身走进客厅，整个人变得颓废。 “因为俱乐部的事情？”宝拉·瓦格纳抱着手臂问道。 “还有她员工。” 宝拉·瓦格纳注意到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我可以看吗？” “随便。”汤姆·克鲁斯喝光新开的酒，他似乎还能感受到柏妮丝在这里存在的痕迹：“你可不可以坐到另一个沙发上？” 宝拉·瓦格纳看了一眼自己身下的单人沙发，她拿着合同坐上中间的沙发：“这个沙发坏了？” “不，它是妮丝最喜欢坐的地方。”汤姆·克鲁斯坐了上去，他踢掉脚上的鞋子，把自己蜷缩在单人沙发里面。 宝拉·瓦格纳无语了：“你那么喜欢她，还跟她吵架？” “我只是让她把那个杀人犯开除，她最后宁愿跟我离婚也不想开除他！”汤姆·克鲁斯想到这里心里的委屈冒出来，妮丝明明是他的妻子，却要向着外人。 “这么说，确实有点过分，说不定那个阿兰·克洛艾有什么过人之处呢。”宝拉·瓦格纳翻开手上的合同，她有点心疼自家艺人。 直到她浏览最后一页，三千万的分手费？ 她开始心疼自己了。 “汤姆……” “嗯？”汤姆·克鲁斯看向脸色认真的经纪人。 “柏妮丝·霍普喜欢女人吗？” “哈？”汤姆·克鲁斯手中的酒瓶掉到地上，摔得粉碎：“你也对妮丝有不该有的想法？” “不，我开玩笑。”宝拉·瓦格纳心中的天平倾斜，“柏妮丝出手挺大方的，是我见过给分手费最爽快的女人。” “你就只看到了钱。”汤姆·克鲁斯懒得搭理她，自顾往肚子里灌酒：“我又不是为了她的钱。” “可那是三千万。”宝拉·瓦格纳脑子里只有一串零，她给自己做了无数心里建设，才开始分析：“柏妮丝既然可以给你千万分手费，她心里也很在乎你……” 汤姆·克鲁斯听到女孩的名字，立马打断经纪人：“当然，她爱我。” “汤姆·克鲁斯，你让我把话说完！”宝拉·瓦格纳怒吼道，成功把对面的男人吼懵了。 她接着说下去：“如果柏妮丝真想出轨，她有无数种办法让你察觉不了，可是她每一次都把全部的细节讲给你听。” “你跟柏妮丝离婚后，估计好莱坞一堆人等着被她潜规则。” “是的，他们总是觊觎妮丝，还往她口袋里塞联系方式，不要脸。”汤姆·克鲁斯不高兴地咕哝道。 宝拉·瓦格纳觉得喝醉的艺人变得幼稚起来：“我是说，柏妮丝没有背叛你们的婚姻，你为什么还要在意她身边出现的人？” “不知道，每次我看到有人往她身旁凑近，我就很生气。”汤姆·克鲁斯回答道，他甚至讨厌别人在脑海里对妮丝有肮脏的想法。 “你的占有欲挺严重的。”宝拉·瓦格纳看出他的心思，偏偏有一个漂亮有钱有权的妻子。 汤姆·克鲁斯晃了晃空掉的酒瓶：“宝拉，我想当制片人。” “制片人没那么好当，你至少从编剧做起，一点一点往上走。”宝拉·瓦格纳说道，“柏妮丝这种黑白都有关系的人，前期也跌了不少跟头，而且她还有好莱坞欠缺的发明天赋。” “但是我要迈出这一步。”汤姆·克鲁斯语气坚定。 “那我们要从长计议，首先要找到一个靠山。”宝拉·瓦格纳放下手里的合同，艺人有目标对她而言是一件好事。 虽然自己的艺人只参与了柏妮丝一部电影，但是他们受到了许多无形的优待，都来自于伊甸园这个背景。 “而且，你要摆脱好莱坞圈内对你的评价，你要让大家知道你是汤姆·克鲁斯，不是霍普先生。” 第90章 第 90 章 柏妮丝在离开洛杉矶之前, 回公司一趟交代好后续工作。 “老板，我不太行。”阿梅塔·库马尔话语间透露着不自信。 她刚成为老板特助没多久，就要代替老板暂时接管公司事宜, 想想就心慌。 她不像老板其余的三个副手那样毕业于常青藤名校，只是一个胆大妄为的偷渡客，没有受过高等教育。 “阿梅塔，我十八岁开公司的时候只是一个高中辍学的女孩。”柏妮丝将手放在阿梅塔·库马尔肩膀, 她声音平稳地说道：“那时候的我什么都不会，公司总是在濒临破产的边缘徘徊。” “没有人天生就是管理者。在你踏上那艘货船，逃出贫民窟那一刻起就不再是曾经那个低种姓女孩。” 她弯起眉眼：“你是伊甸园老板的助理, 一个靠着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的人。” “自信一点吧，阿梅塔，你是我见过最棒的助理。” 阿梅塔·库马尔望着眼前那双清澈的眼睛, 多年后她仍然记得这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二十三岁的老板用一种无比信任的目光凝视二十八岁的自己。 这段谈话让她在今后的日子里，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 都生出一种冲破束缚的勇气。 迈克尔·亨特抱着一摞文件敲了敲老板的办公室门，里面没有一丝回应。 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bss, 我可以进来吗？” 他迟疑了一下, 推开办公室门, 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奇怪，今天不是休息日。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看到正在选餐的阿梅塔·库马尔：“阿梅塔, 老板今天有跟你请假吗？” “老板她去意大利散心了。”阿梅塔·库马尔夹了一片面包。 “why？”迈克尔·亨特没听说柏妮丝有前往意大利的计划。 “她刚结束一段婚姻，想去国外放松一下。” 迈克尔·亨特手里的托盘掉了：“what？！” “这么重要的事你讲出来就像电视里的天气预报员。” 他看向不远处打饭的劳伦斯·米切尔米切尔：“嘿，哥们, 你知道老板离婚了吗？” 劳伦斯·米切尔米切尔点点头。 “就我不知道？”迈克尔·亨特弯腰捡起地上的托盘，他觉得老板对他的爱消失了。 “我以为你这么八卦的人会是第一个知道。”劳伦斯·米切尔米切尔端着托盘走过来，“这件事是大卫告诉我的。” 不远处吃饭的瑞凡菲尼克斯注意到三个人的动静，他匆忙吃掉手里的三明治走过来：“柏妮丝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老板昨天跟克鲁斯离婚了。”迈克尔·亨特快速回答道，还好他不是最后一个知道。 “真的？”瑞凡菲尼克斯挑眉，他心里升起雀跃的小火苗。 “千真万确。”迈克尔·亨特说道，他看向两位同僚：“对吧？” “嗯，老板昨天就签好离婚协议书，然后把公司的事情交给我处理，给了我一个紧急联系方式。”阿梅塔·库马尔说道。 瑞凡菲尼克斯用手掩饰自己上翘的嘴角：“那么柏妮丝离婚的原因是什么？” “不会是阿兰吧？”迈克尔·亨特想到最近的流言，那些小报把两个人的关系描述得有鼻子有眼，要不是他是伊甸园的员工，说不定真的信了。 阿梅塔·库马尔不想理会一群八卦的男人，她端着餐盘绕开他们：“这是老板的私事。” 柏妮丝坐在斯卡拉广场的喷泉池边缘，她只带了护照，一个人从洛杉矶来到米兰。 “咕咕…”一只被游客喂得肥嘟嘟的鸽子蹦到她脚步，歪了歪小脑袋。 “我没有吃的给你。”柏妮丝朝它展示自己空空如也的大衣口袋。 鸽子扑腾着翅膀飞到她手边，挨着她窝了下来。 “好吧，谢谢你陪我。”柏妮丝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行人。 快要落山的太阳把天空染成粉橘色，在她身边呆了一个小时的鸽子展开翅膀飞走了。 柏妮丝捂住脸，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第一段感情彻底结束了。 但是她不后悔，自己跟汤姆·克鲁斯确实不适合在一起。 没想到自己比阿兰克洛艾更先一步来到意大利。 她决定先把意大利分部带上正轨，再回洛杉矶。 柏妮丝感受到一只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后背一僵，抬起头看向身后。 “你还好吗？”女孩担忧地问道，她看到柏妮丝迷茫的眼神，把意大利语换成英语重复问了一遍。 “我没事。”柏妮丝望向安慰她的年轻女孩，对方有一张完美的脸庞，双眼呈现茶褐色，睫毛浓密微卷，有一种独特的风情。 一位不可多得的意大利美人。 “我没有恶意，只是担心你遇到了不好的事情。”意大利美人撩开裙摆坐在她身旁，就像一个知心大姐姐。 “我叫莫妮卡·贝鲁奇，是一位模特。” 莫妮卡·贝鲁奇看着眼睛微红的女孩，像一朵打蔫的百合花，一个不懂意大利语的人晚上总归是不安全，她不放心对方一个人呆在鱼龙混杂的广场。 柏妮丝原本没打算哭，但是被漂亮的女孩柔声安慰，她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莫妮卡·贝鲁奇掏出手帕给柏妮丝擦眼泪，她把女孩抱在怀里安慰：“没关系，哭出来就好了。” 她看着哭湿的手帕，换了个面继续擦：“是因为某个男人？” 柏妮丝点点头，然后又摇头，她觉得为前夫流泪很丢人，但是想到汤姆·克鲁斯一直怀疑自己跟别人上床，她最讨厌被人冤枉了，尤其是自己在乎的人。 “世界上男人多着呢，你这么漂亮，可以找一堆更好的男人。”莫妮卡·贝鲁奇捏着女孩脸上的软肉说道，她不由得感叹手感真好，趁机又捏了几把：“男人分了可以再找。” “可是，我不是分手。”柏妮丝在那双充满魅惑的眼睛下回答：“我是离婚。” “离婚？”莫妮卡·贝鲁奇上下看了一眼柏妮丝，这么年轻竟然已经有了婚姻？！ “我刚结束三年的婚姻。”柏妮丝揉了揉眼睛。 “换掉一个不合适的男人，就像换掉一件不合适的衣服。”莫妮卡·贝鲁奇摸了摸柏妮丝的脑袋：“说起来你今晚有住的地方吗？” 柏妮丝诚实地摇了摇头。 一个小时后，两个人出现在市中心的单人公寓。 “随便坐吧，我家有点乱。”莫妮卡·贝鲁奇提起空掉的茶壶去烧热水。 柏妮丝看着各种衣服堆积如山的画面，她弯腰捡起地上的丝袜，放进空空如也的脏衣篓。 她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丝绸衬衫，不知道该迈过去，还是捡起来叠好。 莫妮卡·贝鲁奇伸出长臂，把沙发的衣服扫到地上，她拍了拍空位：“坐吧，我给你做了一份煎蛋培根三明治。” “我需要保持身材，冰箱里没有什么丰富的食材。” “谢谢你。”柏妮丝把大衣挂到玄关门口的衣架上，走到莫妮卡·贝鲁奇身边坐下，一口一口吃着对方准备的晚餐。 莫妮卡·贝鲁奇看着乖乖吃三明治的女孩，心里柔软的地方被戳中，噢，她真可爱。 她盯着女孩姣好的侧脸瞧了一会儿，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她扭头看向茶几上的杂志，封面是一位穿着西装神色自信的年轻女孩。 莫妮卡·贝鲁奇抓起杂志，跟身边的脸对比，一模一样。 “OMG，你是柏妮丝·霍普。” 她看着眼前吃成松鼠的女孩点了点脑袋。 “嗯。”柏妮丝嚼着嘴里的三明治，含糊不清地应声。 她看到意大利美人冷淡疏离的眼睛一下子变亮了。 “哇，是活的啊！”莫妮卡·贝鲁奇伸手戳了戳女孩的脸颊，柔软温暖，还会动。 “我当然是活的。”柏妮丝咽下嘴里的食物，拿起桌子上的红茶喝了一口。 “很长一段时间，我怀疑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完美的人吗？她聪明美丽，善良热心，才华横溢。”莫妮卡·贝鲁奇往柏妮丝的方向挤了挤，她像是碰见珍稀动物一样，小心翼翼地摸着女孩的脑袋，担心把对方摸坏了。 “你长得也不赖。”柏妮丝在意大利见过很多俊男美女，莫妮卡·贝鲁奇算是她遇到最好看的意大利女人。 “我现在确定，辜负你的男人真是眼瞎，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好了。”莫妮卡·贝鲁奇用力抱了一下柏妮丝，她敲了敲桌子：“汤姆·克鲁斯这个渣男！” “那个……离婚是我先提的。”柏妮丝弱弱地说道。 莫妮卡·贝鲁奇脸拉了下来：“那一定是他的错，这个坏蛋！” 她抱住柏妮丝：“如果我是男人的话，一定会把你捧在手心里。” 时尚圈和娱乐圈有很多地方重叠，她经常接触到娱乐圈相关的信息，看过柏妮丝的采访杂志。 一个愿意为救火受伤的消防员提供工作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 柏妮丝被莫妮卡·贝鲁奇抱在怀里，她被按在软乎乎的凶器中，耳朵变得通红。 第二天清晨，莫妮卡·贝鲁奇醒来发现身边的女孩不见了，她光着脚下床寻找对方的身影。 发现柏妮丝穿着围裙做早餐。 房间里凌乱的衣物在洗衣机里滚动，一部分晾在了洒满阳光的阳台。 她深吸一口气，可以闻到空气中洗衣粉的清香。 地板被拖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灰尘，阳台上半死不活的绿植也被浇了水。 莫妮卡·贝鲁奇第一次在孤寂的单身公寓中感受到家的味道。 第91章 第 91 章 柏妮丝坐在米兰大广场的公共长椅, 掌心里放着鸽子最爱吃的苞谷。 她摊开手掌，不一会儿身边挤满了肥鸽子。 莫妮卡·贝鲁奇在距离她五百米处的时装走廊，给一家服装品牌拍摄邮购手册。 而她则是在广场等莫妮卡·贝鲁奇出来, 之后两个人会去波托贝洛餐厅吃午饭。 至于为什么会到今天这种地步，还要从一个星期前说起。 初来乍到的柏妮丝被莫妮卡·贝鲁奇捡回家，为了报答意大利人的收留，她第一天醒来给对方做了一顿早餐。 “你如果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可以暂时住在我这里。”莫妮卡·贝鲁奇喝了一口西红柿鸡蛋汤，一脸真诚地说道。 “不用你付房租，想住多久都可以。”她说完才想起来眼前的女孩可以给前夫支付三千万刀分手费。 好像并不缺少一份房租费。 莫妮卡·贝鲁奇想收回这句话的时候, 听到一声清软的声音。 “好啊, 那我来做饭吧。” 美国最年轻的企业家同意了她的说法。 莫妮卡·贝鲁奇有些难以置信, 这都可以？！ 柏妮丝心里想法很简单, 阿兰·克洛艾在美国的烂摊子还没有处理完，她又不想一个人去搞伊甸园分部的装修。 几年养尊处优的老板生活让她不想回到跟着工人一起搬砖装修公司的日子。 再加上她完全不懂意大利语，还要找翻译。 眼前出现一个可以给她当翻译, 又能提供住处的人, 她没有理由不答应，做饭在柏妮丝看来只是付出微不足道的劳动。 回忆结束, 柏妮丝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脑子里想着莫妮卡怎么还不出来，她肚子饿了。 她看到几个高挑的女人从走廊入口走出来, 没有看到莫妮卡·贝鲁奇的身影。 柏妮丝把手里的苞谷洒到地上，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准备去找人。 她推着旋转门走进拍摄场地，刚踏进去就听到一串听不懂的骂声。 莫妮卡？ 柏妮丝绕开挡着她的保安，找到正在发火的莫妮卡·贝鲁奇。 意大利美人手势快得可以看出残影, 最终定格在最后的中指。 莫妮卡·贝鲁奇对着里面拍摄的人竖了一个大大的中指。 她抓起手上的包摔门而出，离开前还不忘了带上一脸呆滞的柏妮丝。 “你消消气。”柏妮丝把手里的香草甜筒递给气在头上的意大利美人。 莫妮卡·贝鲁奇接过女孩手中的甜筒，一口吃掉冰淇淋球：“他竟然敢对老娘动手动脚，我真应该给他一脚！” 她不后悔自己得罪了一家服装公司，而是后悔自己只是骂了几句，说不定那些脸皮厚的男人还觉得不痛不痒。 她骂完之后，发现柏妮丝一直没有说话，而是盯着一个地方瞧。 “你在看什么？” 莫妮卡·贝鲁奇顺着女孩的目光看去，主角是一个垃圾桶，只是旁边配了一个蓝色矮胖的箱子。 “那个里面装了什么东西？”柏妮丝嚼着蛋筒，指了指画着一只狗狗的箱子。 “旁边是垃圾桶，而垃圾桶旁边应该是小垃圾桶，至于图案……”莫妮卡·贝鲁奇说到一半停住。 两个女孩相视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 中年男人翻着手里的“珍藏”，脸上时不时露出猥琐的笑容。 米兰是全世界最不缺少模特的地方，汇聚着来自世界各地漂亮的女孩。 只不过今天遇到了一个硬茬，不过还有更多年轻貌美的女孩等着他。 约瑟夫听见自己工作室门口传来敲门声，拉开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坨软物，伴随着不可描述的气味。 他脏话还没骂出口，接着收到第一个投掷物。 等他抹掉眼睛的污秽，发现前面空无一人。 莫妮卡·贝鲁奇感受到风吹过自己耳边，她被一只手带着往前跑。 “这边。”柏妮丝拉着莫妮卡·贝鲁奇的手躲进一个狭窄的小巷子。 两个人靠着长满青苔的墙壁大口喘气。 “门口……门口有监控…呼……”爽完之后，莫妮卡·贝鲁奇的理智回笼，她突然想起来门口那个闪着红点的摄像头。 “我进去之前已经打掉了，没有拍到你的脸。”柏妮丝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莫妮卡·贝鲁奇刚高兴一秒，她又想到：“那你呢，你怎么办？” “我无所谓啊，不就是毁坏公物。”女孩无所谓地耸肩，她现在感觉每个毛孔都舒展开了。 原来给讨厌的人脸上扔狗屎这么爽啊。 莫妮卡·贝鲁奇第一次在柏妮丝沉稳的脸上看到属于年轻人的桀骜不驯，仿佛看到百合花下缠满了荆棘，妄想摘花的人都会被尖刺扎得血流不止。 女孩走到她跟前，把毛茸茸的脑袋搭在她的肩膀。 “莫妮卡，我饿了。” “我们现在就去吃饭，然后去超市买食材。”莫妮卡·贝鲁奇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吃饭结账是莫妮卡·贝鲁奇付的钱，她不忘了从柜台拿了一支专门给小孩子准备的彩虹棒棒糖。 柏妮丝咔吧咔吧几下吃掉手里的糖，走上前牵住莫妮卡·贝鲁奇的手：“明天我打算做牛排，你能吃吗？” “吃，反正我已经被开除了。”莫妮卡·贝鲁奇回想自己今天的壮举，她怀疑自己的经纪公司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直接给她封杀。 两个人推着车走进超市采买，莫妮卡·贝鲁奇脸色平静地拿下自己平常一向不买的薯片和冰淇淋。 “这个牛排有折扣，但是它换算下来不怎么划算的。”柏妮丝脑子里计算了一下价钱，放下本地的牛排，拿起澳洲牛排。 莫妮卡·贝鲁奇看到女孩闻了闻手中的牛肉，神色专注地选购她们明天的晚餐，突然觉得今天不是那么糟糕了。 至少她还有柏妮丝，对方惩罚了对她动手动脚的男人。 柏妮丝看着柜台结账的莫妮卡·贝鲁奇，意识到自己好像被一个女人包养了。 她发现自己没有一点被包养的不适感。 怎么会如此？！ 她陷入怀疑，难不成比起努力工作，她更适合被人养着当米虫？ 莫妮卡·贝鲁奇提着一兜东西走出结账口，看到失去颜色的柏妮丝，她担忧地问道：“柏妮丝，怎么了？” “没事，只是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适合当工作狂人。”柏妮丝轻声回答道。 “噢，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工作。”莫妮卡·贝鲁奇想到对方的身家，好莱坞电影业几大巨头还要怀疑工作水平，那么让他们这些普通人怎么想。 柏妮丝听到莫妮卡·贝鲁奇的鼓励，站起来帮她提手里的东西。 回去的路上，莫妮卡·贝鲁奇在一家租碟的店铺停下：“你要看电影吗？” “电影？可以，我好久都没有看了。”柏妮丝上前推门。 “你不是制片人？” “我当制片人的工作是看导演剪辑好的影片，在里面其中寻找穿帮镜头，跟他们商量是否要剪去某些不必要的镜头。”柏妮丝指尖滑过一排塑料盒，里面装着不知道几手的光碟。 莫妮卡·贝鲁奇找到一盘英意双语的光碟：“我们看这个怎么样？” 柏妮丝看了一眼封面，一个男人举着相机拍摄一个倒在地上的女人，应该是悬疑片。 “OK，正好买了薯片和冰淇淋。” 回到单人公寓，莫妮卡·贝鲁奇把碟片插进电视机。 柏妮丝拿了两个勺子，打开跟花洒一样大的冰淇淋桶，她当时没注意，拿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莫妮卡买的是提供给冰淇淋店做冰淇淋球的原材料。 莫妮卡·贝鲁奇等到电视机出现画面后折回沙发前落座。 两个女孩各拿一只勺子挖着树莓曲奇口味的冰淇淋。 电影的男主角是一位摄影师，他在公园里抓拍到一对情侣，情侣其中一位想要不惜一切代价要回他手里的底片。 就在男主准备把照片给她的时候，发现照片角落里有一具尸体和一位拿着木仓的人。 一桩谋杀案就此展开。 莫妮卡·贝鲁奇被电影剧情吸引住眼球，忘记吃到一半的冰淇淋。 忽然感受到身边被一团温暖的物体包裹。 她疑惑地转过头，看到柏妮丝的表情十分不自然。 “你还好吗？” “我没事。” 莫妮卡·贝鲁奇看了一眼电影中正在放映的凶案现场，恍然大悟：“你害怕恐怖镜头？” “还好。”柏妮丝迟疑了一下，抱住莫妮卡·贝鲁奇的手臂。 “没事，这都是假的。”莫妮卡·贝鲁奇看到一只不安的小猫咪，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要不要坐过来？” “实在害怕的话，我就把电视关掉。” 柏妮丝想了想对电影感兴趣的莫妮卡·贝鲁奇，她短暂地犹豫几秒钟，起身钻进对方的怀里缩成一团。 莫妮卡·贝鲁奇这才发现柏妮丝是小小的一只，她完全可以把女孩笼罩起来。 “不要怕，电影都是假的。” “嗯。”柏妮丝把脑袋靠在莫妮卡·贝鲁奇胸前，继续看眼前的电影。 她把冰淇淋桶抱在自己怀里一口一口吃着，同时不忘了给抱着自己的人喂一口。 上一个看恐怖片害怕把她抱在怀里的还是某个男人，莫妮卡·贝鲁奇恰好跟汤姆·克鲁斯一样高。 柏妮丝吃了一口冰淇淋，大脑思维发散，果然还是不够，她竟然还能想到甩了一纸离婚协议书的前夫。 第92章 第 92 章 “你要不要来给我当翻译？”柏妮丝把煎好的牛排放到莫妮卡·贝鲁奇面前, 她昨天收到阿兰·克洛艾电话讯息，对方处理好了美国的工作事务，即将乘坐飞往意大利的航班跟她会合。 “我没当过翻译。”莫妮卡·贝鲁奇切好牛排, 她小时候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律师, 大学也是修的律法专业。只不过她喜欢上了走秀, 于是辍学前往米兰，成了一名模特。 “你半个月不是当得挺好的？”柏妮丝嚼了嚼牛肉，不错，火候刚刚好。 莫妮卡·贝鲁奇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给人当了半个月的翻译：“你不会是在考察我吧？” “没有。”柏妮丝一脸无辜地举起双手。 跟她在意大利米兰风平浪静的生活相比，美国洛杉矶则是闹开了花。 洛杉矶警方在记者不断逼问下，提供了罗帕·戴维斯的审讯视频，证明阿兰·克洛艾确实是一个被冤枉的倒霉蛋。 造谣柏妮丝跟自己员工有染的小报被告上了法庭。伊甸园公关部把几次庭审胜利宣扬一番，乱七八糟的谣言戛然而止。 虽然伊甸园落下一个好莱坞法律部的称号, 但是再也没有娱乐小报敢对伊甸园老板的私生活指手画脚。 汤姆·克鲁斯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实际上，他在签下离婚协议下一秒就后悔了。 宝拉·瓦格纳被男人晃了晃去的身影晃得头晕, 她叫住来回走动的汤姆·克鲁斯：“你不累吗？” “不, 我想给妮丝打电话。”汤姆·克鲁斯拿起茶几上的座机，拨号拨到一半想起来柏妮丝现在不在家。 “如果你要给她公司打电话还是算了吧，她不在伊甸园，狗仔在伊甸园蹲了一个礼拜, 连她的一根头发都没看到。公关的统一口径也是在国外度假。”宝拉·瓦格纳还想联系一下伊甸园，商量着怎么把两个人离婚的信息放出去。 “那她会去哪呢？”汤姆·克鲁斯发现他根本不像自己认为的那样了解柏妮丝, 明明他们交往了五年，但是大部分记忆都是性.爱。 宝拉·瓦格纳看到汤姆·克鲁斯情绪又下降了一个点：“你又在胡思乱想？” “不，我只是想到妮丝曾说过，我们的感情起源于一段sex, 她希望交往后可以增加精神交流，但是我没有当一回事。”汤姆·克鲁斯缓缓抱住脑袋。 “很正常，有钱人寻找结婚对象，更注重内涵，他们会在一堆年轻貌美的人中挑挑拣拣，找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的情人。”宝拉·瓦格纳说道，她望向沉思中的艺人：“你知道柏妮丝喜欢什么东西吗？” “或许，研究和工作？”汤姆·克鲁斯语气不太确定。 “你喜欢做什么？”莫妮卡·贝鲁奇看着巡视领地的柏妮丝。 “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柏妮丝撩开眼前的窗帘，发现对面街道开着一家古董店，眼睛一亮：“这里真不错。” “我之前度蜜月的第一站是罗马，我买了一套古罗马币，还有一件玫瑰念珠。” “爱情海那一站我买了一束铃兰，回到洛杉矶的时候把它做成标本。” “我以为你会说工作。”莫妮卡·贝鲁奇说道。 “工作对我而言就像呼吸一样，没几个人回答自己喜欢的事情是呼吸。”柏妮丝回答道。 伊甸园的分部不像总部那样现代科技感，它迎合佛罗伦萨复古的设计，只有一条长廊，对面是各种各样的商铺。 她选址不止看地皮价格，还看附近的商业街是否繁华。 “你要不要选一间当自己的办公室？”柏妮丝推开所有的门，展示空空如也的房间。 莫妮卡·贝鲁奇没有扭捏，大大方方地选择了柏妮丝办公室旁边的位置，这是采光仅次于老板办公室的房间。 “你这里真不错，附近还能看到歌剧院。” 柏妮丝当时选址是没有来实地考察，只是觉得价格合适就买了。她来到这里才注意到附近就是德拉·佩尔格拉歌剧院。 “确实，闲暇时光我们可以去看看舞台表演。”柏妮丝想到自己曾经看的那场戏剧，体感很不错。 “说起来，你还打算回洛杉矶吗？”莫妮卡·贝鲁奇问道。 柏妮丝擦拭塑料椅的动作顿住：“嗯。” 洛杉矶有一大堆糟糕的事情，但是也有值得回忆的事情。 第93章 第 93 章 阿兰·克洛艾的到来让柏妮丝脱离了光杆司令的境地。 她毫不犹豫地将伊甸园分部装修工作丢给他处理, 美其名曰锻炼他的工作能力。 阿兰·克洛艾会说英法意三门语言，在佛罗伦萨跟人谈生意不需要翻译。 柏妮丝利用闲暇时间开始学意大利语。 “这样发音……”莫妮卡·贝鲁奇拉着女孩的手放在自己喉咙处，感受声带的震动。 “噢噢, 我知道了。”柏妮丝重复了一遍她交的语气助词。 她在意大利呆得乐不思疲, 洛杉矶的快节奏生活仿佛离她远去。 “莫妮卡，你对表演有兴趣吗？”她望着眼前身材火辣, 气质疏离的意大利美人。 “你是说演戏？”莫妮卡·贝鲁奇收起手里的初中课本, 她想了想：“有点兴趣。” “要不要来演电影？”柏妮丝打算接触一些意大利导演, 选几部电影投资, 在这里打响名气。 莫妮卡·贝鲁奇在她心中不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更像是朋友, 对方在自己无助的时候给予了长姐般的关怀, 领着人生地不熟的她熟悉了意大利的风俗习惯。 柏妮丝作为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她不介意找几个剧本给莫妮卡拍着玩。 “我要不要报个表演班？”莫妮卡·贝鲁奇没有把这件事当作玩闹，她知晓投资一部电影的花销，不想让好友的电影亏本。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让阿兰帮忙联系表演老师。”柏妮丝在纸上默写莫妮卡·贝鲁奇今天教的意大利单词。 “好啊，听起来很有趣。”莫妮卡接过柏妮丝手中的纸, 检查拼写是否正确。 “看样子，你打算在意大利长待了？” “目前来说是这个打算, 但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柏妮丝计划在意大利待一年, 等到这里工作步入正轨，再考虑回洛杉矶。 伊甸园总部有三个得力干将主持大局, 再加上好友詹姆斯·卡梅隆当定海神针，短时间出不了乱子，正好还能避开她讨厌的俱乐部聚会。 从米兰来到佛罗伦萨，柏妮丝和莫妮卡·贝鲁奇还是保持同居的状态。 房租是两个人一起负担, 期间柏妮丝提出过不需要莫妮卡支付房租的提议，但是这个提议被莫妮卡·贝鲁奇否决。 “柏妮丝，我不想占你的便宜。”莫妮卡·贝鲁奇知道好友是美国最年轻的富豪，但是她仍然把对方当成与自己平等地位的人。 佛罗伦萨的同居生活，由两个人一起承包做饭和家务。 办公室的钟表指向五点，柏妮丝撂下手里的笔，她一向准时上班下班：“今天的工作就到这里吧，我们去超市买点东西回家煮煮吃。” 莫妮卡·贝鲁奇没有立马起身，而是帮着柏妮丝收拾好办公室的纸笔，她把对方的错误的单词记在本子上，准备明天再次默写。 柏妮丝对她来说就像一条清澈凉爽的溪流，突然出现在她的生活。 她之前并不觉得一个人生活有什么不对，但是有了柏妮丝之后，她才感受到自己原来的生活是一块干枯的焦土。 “吃完饭要去对面的健身房锻炼。”莫妮卡·贝鲁奇帮柏妮丝穿上贴身的防晒衣。 “一定要去吗？”柏妮丝皱了一下脸，作为一个技术宅，她对那些健身运动敬谢不敏。 “是的，长时间坐在办公室对身体不好。”莫妮卡·贝鲁奇戳了戳女孩柔软的肚子。 柏妮丝调整防晒衣的肩带：“我又不需要上镜。” 她身上的肉都是匀称的，没有肌肉，也没有赘肉。 有一个自律的模特好友，简直就是她的噩梦。 “好啦，晚上给你做千层饼。”莫妮卡·贝鲁奇揉了揉好友的脸蛋，她每次把对方抱在怀里，都会感慨女孩娇小的骨架。 柏妮丝真可爱啊。 伊甸园员工们想不到自己令人闻风丧胆的老板，在意大利女人眼里就是一个可口的甜甜圈。 柏妮丝看着两眼放光的莫妮卡·贝鲁奇，心里发毛，她原本不怎么喜欢跟人亲亲抱抱，但是在莫妮卡·贝鲁奇一日复一日的抱抱下已经习惯了。 尤其是对方总爱把她抱在怀里。 莫妮卡·贝鲁奇比她高出十公分，再加上她喜欢平底鞋，对方喜欢高跟鞋。 每次被抱住的时候，柏妮丝总觉得自己被当作毛绒玩具。 柏妮丝主动握住她的手，防止新朋友变成第二个朱迪·莫尔：“我们走吧。” 学会一门新语言最快的方法就是让自己身处于这门语言所在环境。 柏妮丝把手里的零钱交给花店老板，接过她手中的香水百合。 莫妮卡·贝鲁奇看着女孩抓着一束花朝她小跑过来：“太棒了，柏妮丝，你可以独自去买东西了！” “是吗，我觉得自己的意大利语还有口音。”柏妮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她现在可以听得懂意大利语了。 “对了，有个罗马剧团来这里演出，我买了两张票。”莫妮卡·贝鲁奇从包里掏出两张舞台剧的门票。 “茶花女？”柏妮丝看着门票上的图片连蒙带猜，认出了舞台剧的表演项目。 “对，很经典的表演，据说是罗马有名的戏剧团。”莫妮卡·贝鲁奇说道。 柏妮丝想到今天没什么重要的工作：“那我们去看看吧。” 天色渐晚，舞台剧结束时间大约在七点，那时候健身房应该关门了。 她可以逃避一天训练，开心。 莫妮卡·贝鲁奇注意到柏妮丝上翘的嘴角：“我可以在家里带着你做瑜伽。” “噢，莫妮卡，别这样。”柏妮丝发出抗拒的声音，惹来对方一串笑声。 两个女孩在舞台剧开场的前十分钟来到德拉·佩尔格拉歌剧院。 相比第一次看舞台剧表演，什么都听不懂，只能关注舞台剧演员的长相相比，她这次可以把注意力放在表演上面。 开场的前十分钟，柏妮丝目光都汇集在扮演玛格丽特的演员身上，直到阿尔芒出场。 扮演阿尔芒的演员就像古罗马神话里走出来的西尔瓦诺斯，自带古典美感。 ‘他很适合舞台剧。’柏妮丝心里想到。 她看了一会儿，发现台上的人有些眼熟：“莫妮卡，扮演阿尔芒的演员叫什么名字？” 莫妮卡·贝鲁奇听到好友的声音，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门票：“吉姆罗斯·斯图尔特。” 柏妮丝脑海中的回忆大门打开，她想到了自己度蜜月遇到的意大利青年。 当时他在罗马歌剧院《红与黑》的舞台剧中扮演于连。 “怎么了？”莫妮卡·贝鲁奇察觉到柏妮丝脸色有些不对劲。 柏妮丝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飞快地把他们初遇的情景描述一遍：“……然后他转身离开，我们在罗马呆了一天就去希腊。” 莫妮卡·贝鲁奇看了一眼台上的男人，她好像理解了好友前夫的危机感从何而来。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长相放在俊男美女云集的意大利也是排名靠前的存在。 气质更是绝美，身上没有凡人的烟火气息。 “你当时有什么想法？”莫妮卡·贝鲁奇好奇地问道。 “我前夫就在我旁边，当时我只是觉得他是一个人美心善的意大利男人。”柏妮丝如实回答道。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气质和汤姆·克鲁斯的气质南辕北辙，一个看起来像只喝露水长大的，一个看起来像只吃甜甜圈长大的。 “柏妮丝，你现在单身。”莫妮卡·贝鲁奇觉得台上的男人完全不像是热心青年，直觉告诉她对方对自己的好友有点想法。 “你是一个单身有钱，并且年轻貌美的女孩。”她再次强调。 “第一段婚姻的失败不止是一个人的原因，可能我不适合拥有事业心的男人。”柏妮丝没有打算立即寻找下一个，她不想跟好莱坞年轻男女一样游戏人生，只会进行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 莫妮卡·贝鲁奇挑眉：“意大利人是欧洲最顾家的人，我们不像美国人那样放荡不羁。” 一个人无法代表一个国家，但是一群人可以。 “可是你们的甜言蜜语一点也不比法国人少。”柏妮丝摇了摇头，继续看眼前的表演。 俊男美女的舞台表演赏心悦目，她们坐在前排看完整场演出，在闭幕时献上掌声。 两个人走出剧院，闻到了剧院对面披萨店传来的香气。 “我们晚餐吃披萨吧。”柏妮丝看了一眼星星出来的夜空，今天是莫妮卡准备晚餐，现在回去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吃上饭，还不如直接买现成的。 “我去买，你想吃什么？” “那不勒斯披萨。”柏妮丝到嘴边的夏威夷披萨绕了一个弯，她想起来这个披萨在意大利人眼里是禁忌。 舞台剧表演结束，一堆饥肠辘辘的观众涌进了唯一一家熟食店，小小的披萨店里挤满了人。 莫妮卡·贝鲁奇看着排了老长的队伍：“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嗯。”柏妮丝点点头，站到路边等候。 她看着莫妮卡·贝鲁奇穿过马路直达对面的披萨店。 剧院附近有流浪音乐人拉小提琴，柏妮丝摸了摸兜里的硬币，她决定去那里打发时间。 “Hi？” 一道低沉沙哑的男声在柏妮丝耳边响起，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看着那双清澈见底的黑瞳，脸上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他听到女孩用流利的意大利语做出回答。 “你好。” 第94章 第 94 章 柏妮丝看着眼前那双湖水一样颜色的眼睛, 下意识别开脸。 莫妮卡·贝鲁奇的眼睛是蜜糖棕色，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眼睛是湖绿色。 不管哪个颜色，都拥有让人顷刻之间失去语言的能力。 意大利人的眼睛真蛊人。柏妮丝不自在地想到，她望向面前的胡子拉碴的小提琴手, 从口袋里摸出几枚硬币放到他的帽子里。 流浪音乐家抬眼看了看眼前的俊男美女, 其中男人的目光始终放在女孩身上，他心下了然。 “好久不见, 斯图尔特先生。”柏妮丝轻声说道。 “你还记得我？”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眼里的惊喜一闪而过。 “不记得才奇怪吧。”柏妮丝脸色平静, 出尘的气质加上过分俊美的外表, 看一眼就能记住很久。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看着女孩在小提琴手面前蹲下身：“你是来意大利旅游吗？” “不，我来这里工作。”柏妮丝听着轻快的小提琴曲回答道。 “你的丈夫呢？”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环顾四周，注意到只有女孩一个人的身影。 “我上个月刚离婚，他现在是我的前夫。”柏妮丝想到洛杉矶不愉快的回忆, 下意识皱眉。 “抱歉。”吉姆罗斯·斯图尔特那张英俊的脸上浮现无措。 “没关系。只是结束一段不合适的婚姻。”柏妮丝手搭在膝盖上，随着小提琴的曲调轻叩。 “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犹豫半响，最终鼓起勇气问道。 “随便。”柏妮丝扭头看向不远处还在排队的莫妮卡·贝鲁奇，看样子还要等一会儿。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走上前在女孩身边落座。 两个人一起坐在低矮的台阶上听小提琴曲。 柏妮丝发现小提琴曲不复刚才的轻快，变得情意缠绵。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听出来小提琴曲从《天鹅湖》变成《爱的礼赞》。 乐曲采用三段体, 具有典型的小夜曲风格。B段转入G大调, 柔和的曲调变得更浓情蜜意。 “不不不, 我们不是情侣。”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连忙出声否认, 他最隐秘的心思被人戳中，一时间手忙脚乱。 流浪小提琴手仿佛没有听到男人慌乱的声音，自顾地拉下去。 柏妮丝抬头看了一眼笑而不语的小提琴手，还有身边结巴起来的男人，环绕在她心头的郁气一扫而空。 “噗哈哈…”她掩住脸，“…不好意思, 我不是故意的。” 莫妮卡·贝鲁奇提着做好的披萨回到剧院广场，看到相谈正欢的两个人，她默不作声地在披萨店门口提供的椅子上坐下。 柏妮丝若有所感扭过头，看到不远处神色幽幽的莫妮卡·贝鲁奇，每根发丝都在指责她见色忘友。 “抱歉，我朋友来找我了。”她立马起身准备奔向另一个意大利美人。 她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人握住，顺着方向看到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像是触电一般收回手：“对不起，我不是……” 他笨拙地解释刚才失礼的举动，但是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失败了，最后自暴自弃地问道：“我想知道，我们还有没有机会见面？” “不知道。”柏妮丝耸耸肩，脸上带着赏心悦目的笑容，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脸上带着浅笑，转身冲向不远处低矮的白桦树，拽下一片叶子。 他心里的小人手拉手快乐的跳舞，工作一天的疲惫瞬间消失了。 留在原地的小提琴手停下动作，左看看右看看，明明两个人走向相反的方向，他却感受到两颗炽热的心在缓缓靠近。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两个交流中，女孩不经意泄出自己公司的大致位置。 “他有向你发出约会邀请吗？”莫妮卡·贝鲁奇一手提着披萨，一手牵着柏妮丝。 “怎么可能，我们今天才见第二面。”柏妮丝牵着莫妮卡·贝鲁奇的手晃来晃去。 莫妮卡·贝鲁奇余光捕捉到女孩微红的耳尖，还有时不时翘起来的嘴角：“看来我有机会见到你展开第二段感情。” “喂，不要瞎说，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只是一起听了小提琴曲。”柏妮丝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给好友解释：“我暂时没有展开新感情的打算，而且斯图尔特是罗马人，表演结束要回罗马。”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回罗马？佛罗伦萨也不错啊。”莫妮卡·贝鲁奇说道。 “重点不是这个！”柏妮丝脸颊发烫，她顶着莫妮卡·贝鲁奇打趣的眼神继续说道：“我不想来一段异国恋，我的第一段婚姻就是因为双方忙于工作，缺乏信任而终结。” “我不想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 她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我们没有可能的。” “如果你们真的在一起了怎么办？”莫妮卡·贝鲁奇若有所思，爱情这种东西是不可控的，它无法被人类左右。 “我请你当我未来孩子的教母。”柏妮丝信誓旦旦地说道，她没有生孩子的想法，这句话相当于白给。 “好啊。”莫妮卡·贝鲁奇没想太多，她觉得一个在乎婚姻的人应该不会太抗拒孩子。 “嗯，我们回去就立字据。”柏妮丝晃悠着莫妮卡·贝鲁奇的手回家。 她没有把莫妮卡·贝鲁奇对表演感兴趣当玩笑话，而是让阿兰·克洛艾联系到佛罗伦萨最好的表演老师来给好友上课。 柏妮丝对表演不感兴趣，跟着莫妮卡·贝鲁奇听了几次后，就开始逃课。 每当莫妮卡·贝鲁奇上课的时候，她半途借口自己去厕所，顺势离开教室。 表演老师对这位出手大方的学生无可奈何，好在莫妮卡·贝鲁奇是一个听话的学生，每节课都听得很认真。 “老师，我……”柏妮丝在教室里举起手。 珍妮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点点头，她习惯了。 柏妮丝在莫妮卡·贝鲁奇控诉的眼神下溜出教室，在外面呼吸新鲜的空气。 现在距离下课还有一点时间，她计划着去附近的古董店打发时间。 柏妮丝走出上课的复古小楼，来到对面繁华的商业街。 佛罗伦萨不愧是文艺复兴的发源地，这座城市每一处建筑都有历史来头。 她在莫妮卡·贝鲁奇的指导下，每次出去只装几张纸币，轻松地避过那些未成年扒手。 柏妮丝看到古董店旁边不声不响开了一家唱片店，她记得自己前几天刚买了一个留声机，专门用来陶冶情操。 只不过莫妮卡·贝鲁奇吐槽她是来当摆设，因为上面没有一张黑胶唱片。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看看能不能买几张回去放着。’她喜欢收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推开门走进唱片店，柏妮丝发现里面不止有黑胶唱片，还有属于现代的CD。 她走到一排CD墙上寻找自己喜欢的封面。 其中一张未来风格的专辑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找到试听的光碟盒子，打开后发现里面是空的。 ‘被拿走了吗？’ 柏妮丝走到墙壁上挂着的CD机上寻找光碟盒里的碟片。 她顺着一排CD机看下来，发现其中一张光碟正在旋转。 一只黑色的头戴式耳机轻轻套在她头上。 舒缓抒情的男声在柏妮丝耳边响起，她戴着耳机转过身，看到身后高大的青年。 “好久不见，霍普小姐。”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在女孩所说的方位流连多日，都没有跟她制造一场“偶遇”。 没想到他快要放弃的时候，却跟她来了一场真正的偶遇。 “我们三天前刚见过。”柏妮丝把手放到耳机上，调小音量。 “但是我觉得那一天已经过去了很久。”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低声说道。 “什么？”柏妮丝摘下耳机，疑惑地看向他。 “我说这是我最喜欢的意大利歌手。”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指了指女孩手中的专辑。 “不，你说得肯定不是这句。”柏妮丝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她扬了扬手里的光碟盒：“这是法国歌手。” 她把专辑的封面展示给他看，上面是一串法语。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脸轰的一下红了，他站在柏妮丝面前，就像一只迷茫的大型犬。 他埋下脑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耳廓：“我……我只是想跟你说话。” “我知道，你看起来有点沮丧？”柏妮丝第一次见到如此纯情的欧洲人，即使对方低下头，她这个身高也能看到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俊朗的脸。 “我觉得你一定会认为我很蠢。”青年闷声说道。 “不啊，我觉得你很可爱。”柏妮丝把手里的耳机戴在他的脑袋上：“要不要听听这首歌？” “虽然我听不懂法语，但是音乐无国界。” 阳光透过玻璃，打在青年的脸上，那双湖绿色的眼睛在柔和的光晕下变得浅淡。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十公分，谁都没有提醒对方这个距离早就超过了认识的界限。 第95章 第 95 章 莫妮卡·贝鲁奇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你们是准备约会？” “约会？不, 只是一起参观博物馆。”柏妮丝腿搭在沙发扶手上，拿着遥控器换台。 “一个年轻的男孩请一位漂亮的小姐去游玩，一男一女, 这不是约会是什么？”莫妮卡·贝鲁奇按下滚动键, 让洗衣机开始注水。 她看向一无所知的好友：“你跟你上一任是怎么在一起的。” 柏妮丝放下遥控器，认真回忆了一下：“做.爱，确认关系, 约会，求婚, 结婚。” 莫妮卡·贝鲁奇抓了抓头发：“噢, 你没有觉得这是一个错误的顺序，正确的应该是互相了解, 确认关系，甜蜜互动, 再商量是否走入婚姻的殿堂。” “那是我第一次跟人谈恋爱,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了解过正常的情侣是怎么在一起的。”柏妮丝双腿交叠在一起，手臂反剪在脑后。 “所以，你答应他了？”莫妮卡·贝鲁奇听着洗衣机的滚动声停下, 她换成甩干模式。 “没有, 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开展一段新的感情。”柏妮丝面露犹豫，第一段婚姻的失败让她没有那么热衷于感情。 但是她不想吊着别人：“如果我如实回答，他会不会觉得我自作多情？”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并没有向她明确表达好感，两个人都默契地维持着这种暧昧的气氛。 “亲爱的柏妮丝, 你没必要为一个男人守身如玉，说不定你的前夫在洛杉矶已经展开了新的感情。”莫妮卡·贝鲁奇说道，她觉得好友应该听从自己的内心, 而不是畏手畏脚。 “答应斯图尔特那一刻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柏妮丝轻抿嘴唇，难得羞涩：“我做好了一天的游玩计划。” “你真应该照照镜子，看一看你现在的笑容。”莫妮卡·贝鲁奇说道，她走到女孩身边落座：“我的意思不是让你立马坠入爱河，而是不深陷上一段感情。” 她不希望好友遇到渣男，或者变成恋爱脑。 “我知道你的意思，莫妮卡。”柏妮丝坐起身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会好好考虑一下。” 伊甸园意大利分部正在步入正轨，目前开始了招人计划。 阿兰·克洛艾没有辜负她的期待，把伊甸园分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 意大利的工作不再像之前那样繁忙，闲暇之余，她抽出身去处理自己的私人感情。 到了跟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约定好的那天，莫妮卡·贝鲁奇一大早就把她从床上拖起来给她打理头发。 “真的要烫吗？”柏妮丝看着莫妮卡·贝鲁奇手中的卷发棒，迟疑地问道。 “相信我，你很适合波浪。”莫妮卡·贝鲁奇把柏妮丝按在梳妆镜前，给她卷好头发。 她看着镜子中的好友，拿出自己的化妆品给女孩上妆。 “他见过我素颜的样子。”柏妮丝想到那天表演课，为了遵守表演老师的规定，她跟莫妮卡一样把妆卸了。 “这是仪式感。”莫妮卡·贝鲁奇用唇刷描绘着对方的唇形：“你不想交往后回想起自己第一次约会邋遢的形象吧。” “我还没有决定跟他交往。”柏妮丝拼命地摇头，她觉得这件事八字没一撇。 “那就是男性友人。”莫妮卡·贝鲁奇给她上好了全妆，“今天不穿西装，之前给你买的连衣裙还没有穿过呢。” 柏妮丝像一个洋娃娃一样，任由好友给她打理好一切。 她看着镜子里有些陌生的自己，跟之前相比多了一丝朝气。 为了能在公司服众，她都是把自己往年纪大了打扮，更注重严肃一丝不苟的风格。 “你才二十三岁，应该享受美好的青春。”莫妮卡·贝鲁奇站在柏妮丝身后，帮她系好裙子的腰带。 “约会愉快，亲爱的。” 柏妮丝来到跟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约定的地点，她看到了站在喷泉池前的意大利青年。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察觉到女孩的目光，他转过身，恰逢一群白鸽从他眼前飞过。 女孩穿着简单的连衣裙，站在树荫下，无形之间拉进了彼此的距离。 他摸了摸微红的耳朵，小跑到她面前：“你今天真好看，跟阿尔忒尼斯一样。” 柏妮丝抬头望着他涨红的脸，忍不住想逗他：“我平时就不好看吗？” “不，你每一天都比昨天好看。”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轻轻说道，湖绿色的眼睛专注而真诚。 意大利男人嘴真甜，柏妮丝平复了一下不正常的心跳旋律。 她看着不远处的教堂：“我来佛罗伦萨不到一个月，对这里一点也不熟，可能当不了导游。” “我也没有来过几次，不过我们可以一起在这座城市探索未知的领域。”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绕到她身后，手伸向背后，突然变出来一束沾着露水的绣球花。 绣球花的花枝被人细心修剪过，刚好可以握在手里，不占地方，便于携带。 “送给我的吗？”柏妮丝接过那束白色的绣球花，她恰好可以握住下半截花枝。 “嗯，希望你喜欢它。”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说道。 “谢谢，我很喜欢。” 两个人走进贝利尼家族博物馆，该馆里面收藏着将近两万件藏品。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走在柏妮丝身侧，小声给她介绍文物的来历，解决了她不熟悉意大利文的困境。 他看出来女孩对博物馆兴致不高，在逛完一圈后，主动提出前往下一个地方。 “我知道有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 “嗯？”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带着柏妮丝在复古的小巷子绕来绕去，来到一处人声鼎沸的集市。 柏妮丝发现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没有带她来到旅游攻略上的景点，而是穿过巷子来到圣神大殿广场。 这是佛罗伦萨的跳蚤市场，摊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叫不出来名字的怪东西。 她一下子精神起来，“我喜欢这里。” 柏妮丝走进入口处的香水工坊，她看到一块破破烂烂的招牌——成立于1221年。 店主是一个正在织毛衣的老婆婆，她听到一串铃铛声，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 她从自己父亲手里接过这家香水调制店已经五十年了，看过无数个游客，但都没有眼前这对男女亮眼。 芭芭拉看着高大俊美的青年像是骑士一样守护在娇小的女孩身边，好像可以为她做任何事。 暧昧期的男女，老人低下头继续打毛衣。 柏妮丝望着架子上一大堆瓶瓶罐罐，她闻到数种不同的香料。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美丽的小姐？”芭芭拉打完一边，放下手里的织针，绕到两个人面前。 “这里的香是独一无二的？”柏妮丝拿起一份样品，上面记录着日期和人名。 “是的，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种香水，这里只会调制独一无二的香水。”芭芭拉看着女孩白皙的脸庞，心中感叹对方的风华，白色的连衣裙没有让对方显得柔弱，反而在纯洁中融入一丝坚韧。 “你喜欢什么样的味道？”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俯首问道，他站在一个巧妙的位置，外人眼里自己刚好可以把面前的女孩纳入怀中，实际上他们之间存在着几公分距离。 “我不知道。”柏妮丝放下手里的玻璃瓶，这具身体的特性很容易沾染味道，以至于她在上班期间都不会食用味道重的餐食，只有在晚餐的时候才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如果能有一份香水压制她沾染的味道也不错。 “可以调制一份中性香水吗？价格不是问题，我想加入一份少见的原料。”她温声询问眼前慈祥的老人。 “当然可以。”芭芭拉看着青年目不转睛的眼神，还有笨拙的言行，决定在暧昧火焰中加一把柴火。 柏妮丝一边等店主调好香水，一边辨别瓶子上的文字，学着这里的语言。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不是一个健谈的人，他只会在柏妮丝猜错的时候出声纠正。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恳求自己可以说出花言巧语讨女孩欢心。 轻微的自闭总是让他变得语塞，不敢主动搭讪。 柏妮丝感觉眼前的青年变得更自闭了，“跟我出来是不是很无聊？” 她意识到对方一直迁就自己的喜好，而她完全没有了解过对方喜欢什么。 “你想去哪里玩？”她需要昂起脑袋才能观察到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表情。 下次出来穿高跟鞋好了。 柏妮丝想完后，忍不住懊恼，为什么她会想到下次？ “只要能跟你一起玩就好了。”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磕磕巴巴地回答道。 “不管在哪里都很开心。” 柏妮丝压下加速的心跳，她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意大利人不像美国人那样直白地表述感情，但是情话说得无比顺溜。 “你们的香水好了。”芭芭拉打断两个人沉默的局面。 她把调好的香水注入一对容器，分成两瓶。 柏妮丝看着合起来刚好是一个桃心的玻璃瓶，没有立马伸手去拿。 “那个，我们不是情侣。”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神色尴尬地解释：“我们只是朋友。” 一个只见了三次面的人，说不定连朋友都算不上。 他想到此处，心情变得十分沮丧。 “啊，真的抱歉，我以为你们是一对。”芭芭拉惊讶地捂住嘴，拿起面前精致的玻璃瓶：“它是我爸爸留下来的，现在市面上没有这种烧制工艺了。” “他告诉我，要把这对容器留给符合眼缘的人。”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面对老人的微笑，自小养成的绅士风度让他不知道怎么拒绝这份心意。 当然他也很喜欢这对香水瓶。 “这样的话，就买下吧。”柏妮丝拿起香水瓶，对着脉搏跳动的地方喷了一下，一股淡雅的墨香萦绕在她周围。 墨香不如花香那样浓郁，更像是一位克制的君子，让人只能远远观望。 她很喜欢这个味道。 “你要吗？”柏妮丝拿起另一半问旁边的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她看着手里同样大小的两个香水瓶：“不要的话，我就一个人买走两个了。” “要！”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迫不及待地回答，生怕女孩下一秒反悔，他把口袋里的钱全掏出来放在桌子上。 “噢，够了够了，先生，您给的太多了。”芭芭拉被青年猴急的举动逗笑了。 柏妮丝也跟着笑了起来，心情跟窗外的阳光一样灿烂。 她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直接买下两个香水瓶，只知道自己心情指数不断上升。 这是她来到意大利笑得最多的一天。 罢了，今天暂时失去理智。 第96章 第 96 章 莫妮卡·贝鲁奇看着将绣球花插进玻璃瓶里的女孩：“今天也是他送你回来的吗？” “嗯。”柏妮丝把蔫掉的花束卷进报纸里, 准备明天上班的时候把它顺手丢掉。 “这个月你们已经约会十三次了。”莫妮卡·贝鲁奇套上围裙，拿刀处理食材：“斯图尔特还没有向你表白吗？” “如果你把他送我回家也算是一次约会的话，那么确实, 约会十三次，没有向我表达任何想要交往的意思。”柏妮丝即使对情感很迟钝, 但是青年眼里浓烈的爱意她不是看不出来。 难不成对方在等她主动？ “要是让我来做表白的那一方，估计要等几个月。”柏妮丝摸了摸绣球花的花瓣, 她心里有些摇摆不定：“莫妮卡，你会不会觉得我想太多了？” “斯图尔特先生或许并没有跟我交往的意思，只是想保持暧昧。” 莫妮卡·贝鲁奇停下切西兰花的动作，她看向玻璃瓶里的鲜花：“绣球花在我们这里的代表暗恋，无法宣之于口的爱。男士送绣球花是一种试探。” “他在试探你喜不喜欢他。” “我是不会跟讨厌的人走在一起，更别提一起出去玩。”柏妮丝微微蹙眉, 她对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绝对没有一丝恶感。 莫妮卡·贝鲁奇看向一脸困惑的好友：“我觉得你有点像《傲慢与偏见》中的简。” “宾利伤心离去, 正是因为他觉得简对自己跟对别人没有什么不同, 怀疑简不喜欢他。” “柏妮丝，你的情绪太过于内敛。你会对马尔科帮你开门礼貌地道谢, 也会对斯图尔特送你回家而表示谢意。” “马尔科, 你是说公司的门卫？”柏妮丝想到伊甸园守门的保安, 为人风趣幽默，被全公司当作邻家大叔。 莫妮卡·贝鲁奇看到女孩理解了她的意思, 便没有再多言, 专心致志投入到自己的烹饪工作。 卡尔罗木偶剧团的团长朱赛白看到愁眉不展的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走上前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的孩子？” 他走到青年身边坐下：“你看起来有心事。”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看向坐在自己身边头发花白的团长，这位老人在他来到剧团后给予了长者的关怀。 他把最近困扰自己的心事向他倾吐：“我喜欢上一位漂亮的女孩，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我就对她心动。” “噢, 一见钟情，我年轻的时候也有过。”朱赛白点点头。 “我鼓起勇气向她搭讪，聊了几句后，她的新婚丈夫找了过来。”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想到曾经窘迫的一幕，女孩的丈夫防贼一样的目光让他落荒而逃。 “那真可惜。”朱赛白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是三年前发生的事情，我以为我把她忘掉了。”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想到最近两个人独处的时光，脸上不由得染上笑容：“第一天来到佛罗伦萨，我在剧院外面又跟她相遇了。” 他摸了摸砰砰跳的心脏部位：“她告诉我她结束了上一段婚姻。” 朱赛白神色认真地听着年轻人讲述跟心上人相处的过程。 “……我每天都到她公司楼底下等待她下班，然后积极地送她回家。我们聊了很多，家庭，事业，兴趣爱好。”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摩挲着空空如也的指节。 他没想过年纪轻轻就步入婚姻殿堂，但是看到柏妮丝后，他再也没想过结婚对象是别人。 “每次见面，我都准备好一束绣球花，她开开心心地向我道谢。” “这不是好事吗？”朱赛白露出疑惑的神情。 “但是她对每一个人都是同样的态度，同样的笑容，包括我。”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眼睛耷拉下来，“柏妮丝对我没有一丁点特别，我对她来说就是一个聊得上来的男人。” “噢，吉姆，我用四十六年的婚姻经历向你担保，没有女孩会跟自己讨厌的人走到一起。”朱赛白笑着摇了摇头：“就像你说的，她不缺钱，不缺社会地位，不缺追求者。完全没必要委屈自己跟不喜欢的男人同行。” “她是一个骄傲自信的女孩，正好跟你互补，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你们更相配。”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还想说些什么，老人立马打断他：“听着吉姆，你现在要做的是，请她来看一场舞台剧表演，谢幕的时候，你在台上向她表白，我们剧团所有人都会配合你。” “相信我孩子，柏妮丝喜欢你，她对你抱有极大的好感，两个人总有一个人要主动开口，为什么你不能做那个主动的人？” 朱赛白笑容慈爱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吉姆，让漂亮的女孩放下身段可不是男士该做的。”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脸上的愁容被坚定取代，他重重点了点头：“下周五，我打算跟柏妮丝表白。” “我很看好你，孩子。”朱赛白为他打气。 另一边，柏妮丝收到了一张来自洛杉矶的请帖。 不是颁奖典礼，而是一张婚礼的邀请函。 发邀请函的人是她的冤种朋友詹姆斯·卡梅隆。 “我没记错的话，他今年不是刚离婚？”柏妮丝脸皱巴了一下，这位老哥闪婚的速度太快了吧！ “是的，就在您离婚的前一个月。”阿兰·克洛艾作为伊甸园总部的高管，他也收到了詹姆斯·卡梅隆的邀请。 他看向西装革履的老板：“您打算回美国吗？” “嗯，至少我要参加朋友的婚礼。”柏妮丝揉了揉眉心，詹姆斯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比认识自己前夫还要久。 即使这不是詹姆斯·卡梅隆第一次结婚，但是她也不想缺席好友生命中重要的日子。 “说起来，卡梅隆先生的结婚对象有点眼熟。”阿兰·克洛艾翻开手里的请帖。 “琳达·汉密尔顿？”柏妮丝想了一会儿，她想起来这一号人：“《终结者》的女主？” 她脸色落了下来：“这个狗男人有空谈恋爱，没空搞新剧本。” 《终结者》出第二部的呼声很高，因为伊甸园老早就放出去系列片的消息。 众影迷翘首以盼几年了，詹姆斯·卡梅隆仍然流连在其它电影里，就跟忘了这一回事一样。 她冲着这件事，也要回洛杉矶跟詹姆斯·卡梅隆吵一架。 柏妮丝望向处理工作的员工：“你要一起回去吗？” “不了，我回去的话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阿兰·克洛艾毫不犹豫地拒绝，他当初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摆平那件事给公司造成的影响。 好莱坞天天都有新鲜事发生，他没必要让快要淡忘的美国人重新想起自己带来的话题。 妻子和情夫让他对婚姻产生了阴影，只想把自己余生都献给工作。 “老板，我记得您还没有公布自己离婚的消息。” 他想起天天接柏妮丝下班的青年，对方的心思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老板肯定也看出来了。 “嗯，这也是我要回洛杉矶其中一个原因。”柏妮丝说道。 她下班后，看到街头对面伫立的吉姆罗斯·斯图尔特，那双湖绿色的眼睛盛满了她的身影。 “你今天工作累不累？”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想了半天，想到这一句话。 柏妮丝早就习惯了他不善言辞：“还好，跟平常一样。” 走到她租的房子楼下，俊美的青年拉住女孩的手。 柏妮丝扬眉，难道终于准备表白了？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看着那双凝望他的美目，脸颊开始发烫：“柏，柏妮丝，我周五有表演，你可不可以来看我的表演？” 他想到表演结束要做的事情，心跳加快，紧张得汗珠都冒出来了。 他看到女孩没有回答，下意识握住她的双手，低下脑袋看对方的表情：“可以吗？” “umm…我明天要回洛杉矶，参加一位朋友的婚礼。”柏妮丝抬起头，看到青年露出失落的神色。 “那你还回佛罗伦萨吗？”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仿佛被人淋了一头冷水，把他滚烫的心浇灭了。 “不知道。”柏妮丝不会随意给出承诺，未来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她计划中自己至少要呆到年底才回美国。 但是詹姆斯·卡梅隆的婚礼让她提前回去了。 柏妮丝不能保证还会出现什么变故，让她一时间无法从总部的事务中脱身去管理分部的事务。 “可能参加完婚礼后立马回来，也有可能要过一段时间。” 阿兰·克洛艾这里完全不需要她主持大局，分部没了她仍然可以照样运转。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不知道自己最后怎样跟女孩告别，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失魂落魄地坐在地板上抱住脑袋。 “你要回去了？”莫妮卡·贝鲁奇看着收拾行李的好友。 “嗯，你要一起吗？”柏妮丝把收好的箱子挪到门口。 “我怎么可能丢下拍摄工作。”莫妮卡·贝鲁奇拉开冰箱，找到柏妮丝最爱吃的冰淇淋：“今天就不训练了，来吧，我们把它解决掉。” 柏妮丝坐到莫妮卡·贝鲁奇旁边的沙发，她给好友找了一个家庭伦理剧本。 表演老师的意思是莫妮卡不是天赋流，也不是榆木。 也就是说需要实战演练。 “最近拍摄怎么样？”她去了几次片场，确定好友不会被占便宜后，熟练地放养。 “真正拍电影跟我平常练习区别很大，不过我觉得自己有在进步。”莫妮卡·贝鲁奇挖了一勺蔓越莓冰淇淋放入口中。 “有进步就好，等到你演技成熟，我会给你找更好的剧本。”柏妮丝舔了舔上颚，感受口腔里酸酸甜甜的冰淇淋味道。 莫妮卡·贝鲁奇懂得好友用心良苦，害怕她一开始接大导演的剧本因为演技不好被人辱骂靠身体获得资源，而是给她找能控制的小剧组练手。 她抱住小小的柏妮丝：“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两个人一起解决一桶冰淇淋，洗完澡后躺在床上，靠在一起说悄悄话。 “斯图尔特向你表白了吗？”这句话成了莫妮卡·贝鲁奇的每日一问。 “没有。”柏妮丝把脑袋埋进她的胸前：“你不要那么八卦！” 她蹭了一会儿抬起头，想起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今天异常的举止：“他邀请我去看舞台剧。” “邀请？你是说邀请？”莫妮卡·贝鲁奇摸了摸柏妮丝柔软的脸蛋，她知道好友平时在外面是社会精英，实则是一个很黏人的小曲奇。 “是啊。” “你平常都是直接去看他的表演，他知道这件事，为什么还要郑重地来邀请你？”莫妮卡·贝鲁奇敏感地察觉到其中的问题。 “谁知道呢，我要睡觉，明天还得赶飞机。”柏妮丝翻了一个身，扯了扯身上的蚕丝被。 第97章 第 97 章 柏妮丝把手里的礼物递给眼前的男人：“新婚快乐, 朋友。” 詹姆斯·卡梅隆接过包装精美的礼物盒，他晃了晃：“这是你在意大利买的？” “是的，在古董店里选了很久, 若不是你突如其来的邀请函，我估计还能找到更合适的礼物。”柏妮丝摊了摊手，她接到请帖的时间距离婚礼不到五天。 她看向窗外跟闺蜜聊天的琳达·汉密尔顿, 对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你真的决定好经营下一段婚姻了吗？” “我的意思是, 这也太快了。” 她总算见识到真正的闪婚：“你们有没有了解过彼此？” 詹姆斯·卡梅隆扯了扯勒脖子的领结：“每一段婚姻我都没有后悔，因为它们让我感到幸福, 哪怕失败收场, 但是我记住了当时带来的愉悦。” “这跟我剪完一部电影一样。它们让我学会了很多东西。” “好吧，换一个职业，说不定可以避开婚姻的争端。”柏妮丝点点头, 好友上一任妻子是制片人, 业内不少人戏称制片人和导演就是天然对立的存在。 因为制片人想要利益最大化, 想用低成本拍出高质量电影。而有追求的导演又想让自己的作品达到理想化。 一来二去不免产生端倪。 “你适合顾家的伴侣。”她喝了一口手中的香槟。 詹姆斯·卡梅隆跟室外的琳达·汉密尔顿四目相望，他转身看向喝酒的柏妮丝：“这句话同样适用在你身上。”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我邀请了汤姆。” “汤姆，汤姆·克鲁斯？”柏妮丝头皮发麻，她拧紧眉头：“早知道他来, 我就不来了。” “噢, 怎么会, 我宁愿不邀请他，也期望你来参加我的婚礼。”詹姆斯·卡梅隆作为两个人的共同好友, 但是不免偏心其中一方，毕竟柏妮丝才是他的自己人。 大卫·芬奇走了进来，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柏妮丝：“老板, 你回来了？！” “surprise～”柏妮丝张开双臂，跟他拥抱了一下。 大卫·芬奇想到刚才在外面遇到的男人：“我看到克鲁斯了，他在外面跟人聊天。” “那我等会儿再出去吧。”柏妮丝揉了揉太阳穴。 她抬眼发现詹姆斯·卡梅隆盯着自己瞧：“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詹姆斯·卡梅隆脸色变得高深莫测：“柏妮丝，你在意大利又发生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柏妮丝尴尬地笑了笑：“我们一周通一次电话，分部发展照常。” 她看着眼前望着自己的两个男人，最终在控诉的眼神下举起手：“好吧，我遇到一个意大利男人。” “h～～～”大卫·芬奇跳起来拍了拍詹姆斯·卡梅隆，朝着他伸出手。 詹姆斯·卡梅隆脸色阴沉地掏出一沓钞票拍到他手上：“真倒霉。” “你们还开设了赌局？！”柏妮丝瞪大眼睛。 “我还是不够了解你，亲爱的柏妮丝。”詹姆斯·卡梅隆咬牙切齿地说道，他输掉了兜里所有的现金。 “我跟詹姆打赌，你会不会在意大利遇到新欢。输的人要交出身上所有的钞票。”大卫·芬奇清点着手里的纸钞。 “不不不，我们还没有进展到下一步。”柏妮丝疯狂摆手。 “反正早晚的事情。”大卫·芬奇说完就被扔过来的枕头砸中脸。 “我们没有交往，只是处于暧昧期。”柏妮丝摸着凸起的青筋，她早晚被自己的导演气死。 “哈？”詹姆斯·卡梅隆挑动眉头：“这不像你，我记得你和汤姆好像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在一起了。” “我只是想按照一个正确的顺序来一段全新的感情。”柏妮丝对着詹姆斯·卡梅隆扔出第二个枕头。 她摸着空荡荡的沙发：“以及，我打算趁着这次机会公布自己离婚的事情。” 她进场的时候看见外面的记者，正好可以接受一个简单的采访。 婚礼开始了，宾客们都注意到第一排坐在最左和最右的两个人。 好莱坞昔日的金童玉女，此时相隔甚远。 汤姆·克鲁斯频频扭头向另一端望去，他的前妻仍然跟之前一样引人夺目，艳丽的五官就是一把上好的武器，把他心中的围墙打碎。 宾客们八卦的心更重了，几个胆子大的拐弯抹角向汤姆·克鲁斯打听。 柏妮丝坐在前排，尽量忽略后面的窃窃私语声，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台上的一对璧人身上。 婚礼结束后，宝拉·瓦格纳注意到艺人急冲冲地站起身，她甚至来不及拉住对方。 汤姆·克鲁斯找到后台跟詹姆斯·卡梅隆聊天的女孩：“妮丝……” 詹姆斯·卡梅隆摆摆手：“我跟琳达先去招待别人了。” “嗯。”柏妮丝朝两个人点头，接着转身看向自己的前夫。 她看着眼前那双灰绿色的眼睛，脑海里想的是另一双湖绿色的眼睛。 “好久不见，克鲁斯。” 汤姆·克鲁斯听着她的称呼，狗狗眼垂落：“妮丝，我很想你，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回忆跟你相处的日子。” “离婚这段时间，我一直反思自己的行为，我们一直欠缺的是精神交流，而不是身体交流。” “我意识到自己还是不够了解你的内心，你的思想，你的喜好。” “你给予了我丰厚的物质，尊重我的想法，愿意在别人面前维持我的尊严。可我却无法给你想要的心理满足。” 汤姆·克鲁斯轻轻抱住女孩，把她揽入怀中：“妮丝，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搂住柏妮丝纤细柔软的腰肢：“我可以接受你的全部要求，只想来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柏妮丝感受腰间的大手，她推开身上的男人：“我们没有可能了。” “怎么会？”汤姆·克鲁斯看着那双冷静的黑瞳：“你还没有向记者公布我们离婚的消息，只要我们再结一次，谁都发现不了我们离婚。” 他妄想着离婚当作没发生，自己回到家仍然可以看见柏妮丝的身影。 柏妮丝望向前夫英俊精致的脸庞，她伸出手想抚摸，但是在最后一刻停下：“我们结束了，汤姆·克鲁斯，你可以把我的名头当作保护伞，免受好莱坞顶层的潜规则。” “但是我们再也不会复合了，永远都不会。” 汤姆·克鲁斯瞳孔放大，难以置信地注视自己的爱人，一种不愿意相信的事实在他脑海中盘旋。 他声音苦涩：“你有新的恋人了？” 柏妮丝想到意大利的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他们还没有开始，但是为了让自己前夫死心，她瞥开眼睛：“嗯。” “为什么这么快？”汤姆·克鲁斯听到自己声音里的哭腔，他把脑袋埋进柏妮丝的肩部：“妮丝，不要丢下我。” 柏妮丝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平和：“汤姆，我们都会有新的未来，世界上没了谁都会照样运转，明天的太阳肯定会升起。” 她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开：“祝你幸福。” 汤姆·克鲁斯望着女孩的背影，终究是没有追上去，只能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 柏妮丝·霍普和汤姆·克鲁斯离婚的消息在一夜间传遍整个好莱坞，逐渐扩散到全美。 伊甸园刚消停没多久的公关部又开始忙碌起来。 “抱歉，让你们受累了。”柏妮丝把手里的午餐放在桌子上。 朱迪·莫尔走上前用力抱住好友：“妮丝，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说啊。” 柏妮丝看着眼前超模身材的大学好友：“我这不是跟你说了。” “你还好吗？”朱迪·莫尔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把好友拥入怀。 “没事了。”柏妮丝抱了抱朱迪·莫尔，看了一眼公关部办公室，员工们对自己有个行走的话题头条老板习以为常，各自忙着手下的事情，争取让自家老板从这件事抽身。 她看了看公关部给出的几种解决方案：“不用向他泼脏水，只需要说工作繁忙，聚少离多，和平分手即可。” 自己在好莱坞拥有更高的权柄，但是在群众眼里，汤姆·克鲁斯的知名度远远高于她。 制片人再怎么出名，也比不上荧屏上时不时露面的演员。同样咖位的导演和演员，前者在众人眼里的熟知程度也比不上后者。 《壮志凌云》上映后，汤姆·克鲁斯在美国的知名度就没有下来过，反而逐年上升，现在就缺少一些奖项。 “你的行为还爱他。”朱迪·莫尔哽住，她觉得自己好友简直是圣人，不仅要给前夫三千万刀分手费，还不让对方名声受损。 “柏妮丝对你还有感情。”宝拉·瓦格纳松了一口气，她终于挨到审判结束，自己所接触的势力跟对方完全无法比拟。 柏妮丝若是真想赶尽杀绝，他们只能挨着。好在对方给出的回答是工作繁忙。 这段婚姻，她的艺人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 宝拉·瓦格纳看向一直抚摸婚戒的汤姆·克鲁斯，对方并没有像她预想的颓废，反而精神振奋。 “汤姆，你……” “我没事，只是思考自己接下来的工作计划。”汤姆·克鲁斯握住手里的戒指，让铂金指环嵌入掌心。 第98章 第 98 章 “老板, 我上班的时候就看到他在这里了。”伊甸园的门卫艾登用眼睛向柏妮丝示意蹲在旋转门前的男人。 柏妮丝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斯图尔特？” 他不是在佛罗伦萨进行舞台表演，怎么会出现在洛杉矶？！ 蹲在大门口的青年就像一只伯恩山犬，看到她的身影，顿时亮起了眼睛。 “柏妮丝！”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大步来到女孩身前, 俯身拥抱住她：“我昨天晚上来到这里, 他们告诉我你已经下班了。” “你在这里等了一夜？”柏妮丝愣住, 轻轻拍了一下抱着自己的大型犬，让他先放开她。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点了一下脑袋，把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我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内心的情感, 你离开佛罗伦萨的每一天晚上, 我都在懊悔自己没有向你表达心意。” 青年湖绿色的眼睛在清晨的阳光下变成浅浅的绿色, 他眼中的情意快要凝聚成实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我就对你一见钟情，幻想自己可以跟你共度余生。” “在挑念珠的时候，我想好了我们未来无数种可能，包括如何跟你在一起。” “在得知你结婚那一刻, 我为此难过了两个月。” “你不用对此感到负担，我只是想说，只要你给我一个回眸, 我愿意为你踏出一百步。”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一点点扣住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指, 跟女孩十指相扣：“我知道你喜欢在温暖的午后小憩，喜欢收集古董, 喜欢苦涩的咖啡, 不喜欢衣服出现褶皱，不喜欢桌面凌乱，不喜欢指甲缝隙出现脏东西。” “我可以接受你的全部，你在我眼里完美无瑕。” 柏妮丝被自闭青年突然一连串直球弄得大脑死机, 只能捕捉到最后一句话：“没有人是完美的，我有很多缺点，甚至比普通人还要多。” “我爱你的全部缺点。”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说什么后，他又变得笨拙起来：“我是说，我可以接受你的缺点，因为我也不是完美的，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 “你让我缓缓。”柏妮丝重新组织了一下他刚才所说的话。 “我记得你说自己有表演。” “我请假了，并且没有告诉团长回归的日期。”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想到对自己跟亲儿子一样的朱赛白，那位慈祥的老人知道他想要去美国追求爱情的时候，给予了他极大的鼓励。 柏妮丝精致的面孔难得露出呆呆的表情，她现在就像一只呆呆兽，反应都慢了半拍。 想到莫妮卡贝鲁奇一直担心她会变成恋爱脑，现在应该让意大利美人看一看自己的同胞，这才叫真正的恋爱脑，还是顶级的那种。 她跟汤姆·克鲁斯热恋期的时候，对方也没有为了她放弃工作跑来见她。 刚撵跑了一只萨摩耶，又来了一只更黏人的伯恩山。 柏妮丝扶住额头，她说不出是感动还是心慌。 她没想到内向的人一旦倾泻情绪，就是排山倒海的爆发。 她现在被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如潮水一般的爱意搞得心神恍惚。 站在门口目睹全程的艾登嘴边张得圆圆的，他想让自己的同事来围观，但是碍于老板在公司的威严，他一动不敢动。 柏妮丝没有注意到，花坛藏着的摄像头把这一切都纪录下来。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推动摄像头技术的发展，最后这项技术被记者和狗仔用得比警局还好。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努力扬起嘴角，但试了几次，失败了：“对不起，我给你带来了困扰。” 他放下女孩的手，落寞的转身准备离开。 “我没说不答应。”柏妮丝喊住垂头丧气的大狗狗，她瞥了一眼站在旁边当木桩的艾登。 “好的，老板。”电灯泡脚底抹油溜走了，他终于能跟同事分享今天的大新闻。 柏妮丝朝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勾了勾手指：“过来。”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乖乖地走了过去，在她面前站定。 “我日后工作是在美国和意大利之间往返，之前让我犹豫的原因是异国恋问题，我上一段婚姻失败不止是缺乏信任，还有忙于工作，鲜少相聚。”柏妮丝神色严肃，她不喜欢谈着玩的恋爱。 “我想一直跟在你身边，你去哪，我就去哪。”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低声说道，他试探着用手捧住女孩的脸颊，用手指描绘着她的眉眼。 柏妮丝回想起莫妮卡贝鲁奇说的意大利人顾家，不过这也太顾家了吧。 “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不会离开。”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脸上带着羞怯的笑容，眼里都是她一个人。 他感受到腰间缠上来的手臂，嘴边的笑容扩大：“你同意了？！” “嗯。” 过了一会儿，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小声问道：“我可以亲亲你吗？” “……嗯。” 他动作轻柔地抬起柏妮丝的下巴，将自己的嘴唇贴上去。 柏妮丝舔了舔青年温软的薄唇，收起自己的犬牙，不让它刮破对方的口腔。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摩挲着女孩细嫩的脖颈，他俯身轻啄几下。 明明两个人用着同样的香水，但他总觉得恋人身上带着一股甜味。 “咚——” 一道重物坠地的声响，让柏妮丝如梦初醒，她板着脸望向发出声响的方位。 瑞凡·菲尼克斯的吉他从肩上滑落，他看着眼前抱在一起的男女，嗓子干涩：“他是谁？” 柏妮丝早就习惯被小孩撞破自己跟男人亲密的场景，她触碰着自己微肿的嘴唇：“他是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我的男朋友。” “这么快……”瑞凡·菲尼克斯看向眼前高大的男人，对方年龄明显不比自己大多少，为什么他可以，自己就不行。 柏妮丝察觉到牵上她的手，昂起脑袋朝吉姆罗斯·斯图尔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他是我们公司的演员，瑞凡·菲尼克斯。” “你好。”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率先向男孩问好。 瑞凡·菲尼克斯听着生涩的口语，没有理会跟自己打招呼的男人：“他不是美国人。” “嗯，吉姆是意大利人，他英语说得不太熟练。”柏妮丝想着要不要给男朋友请个口语老师，专门练习一下发音。 她从脑海角落里找到有关于瑞凡·菲尼克斯的近况，自己跟汤姆·克鲁斯签署离婚协议前，找了一个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饼给他。 也就是《夺宝奇兵3》。 现在这部电影应该拍完了，准备上映，瑞凡·菲尼克斯应该是回归公司开始跑通告。 “斯皮尔伯格导演很看好你，继续保持下去。”瞎扯的，她已经好久没有跟史蒂文斯皮尔伯格通过话了。 柏妮丝一如既往地鼓励自己公司的演员，她不崇尚挫折教育，孩子就是要自信一点才好。 “你会来看我电影首映吗？”瑞凡·菲尼克斯垂眸看向手牵手的两个人。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跟吉姆一起去。”柏妮丝拉着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走向电梯，打算把新恋人介绍给公司员工。 不过，她很快就不用介绍了。 因为…… 柏妮丝看着最新一期的娱乐报，这是好莱坞当下最受欢迎，销量最大的报纸，因为这家报社什么都敢写，只爆真正的料，包括政客和好莱坞高层的秘辛。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所有人都拿他们没辙，只能在丑闻出现的时候，尽可能降低影响力。 她跟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接吻的照片登上了头条版面。 伊甸园公关部还没有松口气，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忙活。 她爆出来离婚的新闻和新男友的新闻距离时间太近了，仅仅两天。 出轨，变心，无缝衔接。 柏妮丝看着报纸把她形容成玩弄男人感情的坏女人，没心没肺地把两个俊美的男人勾得朝思夜想：“放屁，我总共就谈了两次。” 迈克尔·亨特看着拍桌而起的老板，小心肝颤抖了一下。 “老板，消消气。”阿梅塔·库马尔按住柏妮丝的肩部，给她顺毛：“您可以往好处想一下，这样没有人敢玩弄您的感情，因为他们都知道您是情场高手。不敢在您面前造次。” “其实，这张照片拍得挺好的。”迈克尔·亨特拾起扔在地上的报纸。 六英尺的男人微微弯腰，手按在女孩的后脑勺亲吻。娇小的女孩整个人依偎在青年身上，踮着脚尖。 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除了跟他老板平日的气质不太匹配。 如果不是两个人的脸都出镜了，迈克尔·亨特真怀疑是狗仔抓着一个跟柏妮丝相似的身影造谣。 他眼里的老板：独/裁，霸道，君主□□，工作中没有一个笑脸，根本不像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 “刺啦——” 宝拉·瓦格纳看着眼前被撕碎的报纸，还有怒火中烧的汤姆·克鲁斯：“你不是早就知道她有新对象了吗？” “我知道，但是这个男人！”汤姆·克鲁斯气得牙疼，他捂住发胀的脑袋跟经纪人讲了一下自己蜜月中遇到的事。 宝拉·瓦格纳默默地听完全程，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看来，他们两个人还挺有缘分。” 她刚说完就看到汤姆·克鲁斯用那双气得微红的眼睛看着她。 宝拉·瓦格纳叹了一口气，要不是她是汤姆·克鲁斯这一方，估计都要为这份神仙爱情鼓掌。 这是什么样的缘分啊，罗马惊鸿一瞥，佛罗伦萨再次相遇，洛杉矶确定关系，仿佛世界都在为这对情人牵线搭桥。 噢，可怜的汤姆。 宝拉·瓦格纳不再嫉妒自家艺人三千万刀了。 刚装修好的屋子变成一片狼藉。 她打算等汤姆·克鲁斯进组后，再请钟点工过来收拾。 汤姆·克鲁斯本来对柏妮丝的新恋情就无法接受，再加上知道新人是谁之后，更不想接受了。 宝拉·瓦格纳镇定地坐在沙发上，等待汤姆·克鲁斯发泄完火气。 “可恶的小白脸！”汤姆·克鲁斯用力锤了一下沙发。 小白脸？宝拉·瓦格纳看着眼前那张精致的五官，‘他真的没有扫射自己本人吗？’ 报纸上面的身高差，足以证明柏妮丝的新男友一点也不小。 高大的男人把女孩抱在怀里，两个人出色的外表让那一幕看起来像是电影海报。 “他们根本不相配。”汤姆·克鲁斯声音沙哑地说道。 “他还要妮丝踮脚，我都舍不得让妮丝主动！” 宝拉·瓦格纳斜了他一眼，‘你也不需要柏妮丝踮脚啊。’ “妮丝这个讨厌的家伙，平常都不这么吻我。每次都是我缠着她，她才吻我。”汤姆·克鲁斯抱住房间里唯一一个完好的物品，一只毛绒玩具大熊，这是他从柏妮丝那里拿走的东西。 因为女孩在他拍戏的日子里，总是把这只大熊当作自己抱在怀里入睡。 他之前想着柏妮丝会因为汤姆熊不见了主动来找他。 “我们都一样，被她抛弃了。”汤姆·克鲁斯对着玩具熊说道，他用力摇了摇大熊：“我把你的主人抢回来好不好？” “你同意的话就点点头。”他把手放在玩具熊的脑袋上按了两下。 宝拉·瓦格纳闻着房间里的柠檬味，她觉得艺人被刺激得不轻。 突然，她的手被汤姆·克鲁斯抓住：“怎么？” “你说他们现在是不是在做…” 宝拉·瓦格纳扭头看了一眼窗外暗下来的天色，这不废话吗？ 她不想再刺激自己的摇钱树，聪明地选择不回答，让他去角落里嘀嘀咕咕。 第99章 第 99 章 柏妮丝本以为她会不习惯自己男朋友时时刻刻跟在身边。 实际上她适应得飞快。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不是一个话多的人, 他多数时候都是安安静静地陪在她身边。 柏妮丝偶尔会交代他做一些简单的工作，顺便带着他熟悉美国人的生活节奏。 阿梅塔·库马尔在老板不在的日子里证明了自己的工作能力，完全可以胜任伊甸园高管职位。 不比硅谷里那些受过高等教育的印度高管差。 柏妮丝便让她接手阿兰·克洛艾之前的工作,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接管阿梅塔·库马尔的贴身助理工作。 意大利青年看着办公中的女孩,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恋人工作中的模样。 不仅没有让他心生抵触，反而沉醉其中。 哪怕是皱眉苦思, 也让他觉得柏妮丝很有魅力。 柏妮丝正在看派拉蒙的合同，对方想要跟伊甸园合作, 来增加联系。 几大电影公司在外界看来纷争不止, 在业内眼中是紧密牵扯，实际上是互相制肘。 每个公司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迪士尼跟伊甸园因为奥斯华版权一事闹得不愉快，但是他们还是促成了数字电影合作。 没有永远的敌人, 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句话放在哪里都适用。 柏妮丝思考公司能给出的剧本, 不能太好, 也不能太差。 合作导演派谁呢？ 詹姆斯·卡梅隆她要扣在手上拍《终结者2》, 那么能拿出手的只有罗伯·莱纳。 其余的不是经验不足, 就是名气不够。 果然还是要多收集导演。 柏妮丝想到多次拒绝她的斯坦利·库布里克, 一个欲擒故纵的男人。 还有扎根在环球的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和乔治·卢卡斯。 最好的导演永远都是别人家的。 “吉姆，你去叫罗伯过来一趟。”柏妮丝合上手里的文件夹。 罗伯·莱纳很快就来了，他刚走进办公室就被柏妮丝塞了一张大饼。 “跟派拉蒙合作？” “对，至于剧本, 我打算把斯蒂芬的《危情十日》拿给他们拍。”柏妮丝想到斯蒂芬·金那里一堆积压的原著，根本不用额外花钱买，直接找一本畅销的丢给他们拍就好了。 “那我需要注意什么？”罗伯·莱纳问道。 “没有要注意的，伊甸园收购了联美，也是八大之一, 我们不比派拉蒙差，不用在他们面前畏手畏脚，你大胆地要导演指挥权就好了。”柏妮丝点了点签好名字的合同，示意他们见面详谈的时候拿过去。 罗伯·莱纳走后，柏妮丝摊在沙发上，每处理好一件工作，就让她心情舒展。 除了要看各个导演是否有剧本拍之外，还要看演员有没有新剧本接。 瑞凡·菲尼克斯忙着新电影宣发，朱迪·福斯特好像正在拍戏。 她不放心，特意打电话跟阿梅塔·库马尔确认一下，朱迪·福斯特的确是在剧组，正在拍动作戏。 很好，她就喜欢全公司忙起来的样子，作为老板，她不想看到公司出现闲人。 柏妮丝忙完手头的事，就听到办公室座钟响起的声音，下班时间到了。 她叫住正在整理文件的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我们回家吧。” “嗯。”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站起身，牵着她的手一同离开公司。 她之前为了往返公司和学校，在马里布买了一套别墅，但是跟前夫离婚后，再也没有回去过，只是让清洁公司偶尔来打扫一下卫生。 她带着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一起搬进了比弗利山庄的大别墅。 附近住着好莱坞名流权贵，保密性和安全性一绝。 “你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国家，没有想过我拒绝你，你会去哪？”柏妮丝得知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找自己的时候，上了一辆黑出租，套走了身上所有的钱。 她听后庆幸那辆黑出租只骗钱，不专门挖肾拐卖人口。 “我不知道。”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抱着恋人坐在沙发上，把脸埋进女孩胸前，感受她的平稳的心跳。 “我没有那么好骗，好歹我十四岁辍学离家出走，来到剧团开始打工，成为剧团的首席。”他轻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那只能说明你在社会上遇到的好心人多。”柏妮丝捧起他脸，让那双湖绿色的眼睛看着自己：“下次不许胡来了。” “嗯，都听你的。”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亲了亲她的下巴。 大手在她腰窝流连忘返，逐渐向下。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心爱的女孩坐在自己怀里，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唔……”柏妮丝额头抵在他宽阔的肩胛处，双手捏紧他的手臂。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感受怀中软下来的身体，弯起嘴角。 “我们可以…吗？” 柏妮丝直起身，看着眼前浓郁的墨绿色，她艰难地点了点头。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轻松地把她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他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女孩，手臂撑在她的脸侧，垂头轻咬她的嘴唇。 衣服早就散落在卧室入口处。 柏妮丝在外人眼里是强势霸道的人，所有人都会觉得她是主导方。 事实跟流言恰好相反，床第之间，她一直是承受方。总是能被欺负得哭出来。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看着女孩脸上绽放平日里没有的娇弱，他轻声安慰：“妮丝，别怕，我会轻一点的。” 柏妮丝手指穿过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干燥柔软的发丝，对方留着半长的头发，处处透露着古典的俊美。 对方是她见过第二个适合长发的人，第一个是瑞凡·菲尼克斯。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感受到头皮传来轻微的刺痛，反而加大了感官刺激，他不停地吻着女孩圆润的肩头，把颤抖的身躯纳入怀中。 二十岁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不需要任何技巧，就能让人丢盔弃甲。 他注意到女孩在嘴唇上咬出来的牙印，低头顺着轮廓舔舐。 “妮丝，不需要克制自己。” 柏妮丝睁开眼，看着那双碧绿的眼睛，张开嘴任由对方亲吻。 “不行……”柏妮丝皱起眉头，掐了掐手心。 “力道太重了？”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温声问道，同时放缓速度。 慢速耕作比快速耕作更磨人。 柏妮丝自暴自弃地挡住眼睛：“按你喜欢的方式来吧。”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身形比汤姆·克鲁斯瘦削，但是更修长，她无论怎么动，都能被对方轻易捕捉。 虽然知道不太正常，但是她脑子里忍不住把两个人做对比。 时间，长度，宽度，速度，力度，还有天赋。 最后的结论是不相上下。 一样的青涩，但一个狂野缠人，一个探索心强，都是可塑之才。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卷走柏妮丝脸上的泪珠：“我是不是太粗鲁了？” “没有。”上一个比你更粗鲁。 柏妮丝不敢把后面那句说出来，只是抱住他的脑袋。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一只手攥住恋人的手腕，他没有用力，对方想要挣脱，轻松就能睁开他的手。 但是那只纤细的手腕绷紧得再厉害也没有抽走。 上一次经历还是在奥斯卡颁奖典礼后，现在已经相隔几个月了。 柏妮丝咬住青年的肩部，在上面留下齿痕。 最后，大手环上她的手腕，摩挲着她脉搏跳动的地方。 转天早上，柏妮丝伸了一个懒腰，触碰到身后的物体。 她回想疯狂的一夜，果然不管什么风格的男人在床上都一个样。 “还好吗？”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伸手揉了揉女孩的腰，当时的理智让他在关键时刻止住自己。 “我没事，只不过发现垫枕头更刺激一点。”柏妮丝觉得以后保持这个习惯，反正冲着舒服，她不想在任何方面委屈自己。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没想到自己的女友爱研究的癖好带到了这种事情，他支撑起脑袋：“你还得到了什么结论？” “坐着……”柏妮丝说到一半停住，她揪住男友的耳朵：“你在套我话？” “没有，我只是好奇。”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认真地说道。 一本正经总比嬉皮笑脸让人信服。 这句话若是汤姆·克鲁斯说的，柏妮丝一个词都不信。 但是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嘴里说出来，可信度大大提升。 “噢，我们起床洗漱，一会儿还要上班。”柏妮丝拉着他的手臂坐起来。 洛杉矶的事情解决得七七八八，她再去夏娃工作室查看3D项目的研究进展，然后就回佛罗伦萨。 柏妮丝没打算让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为了她停止事业，询问过对方的意见后，决定考察一下他的表演天分。 她知道男友的爸爸是意大利知名演员，不知道吉姆有没有继承他父亲的天赋点。 “我对商业片不感兴趣。”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观察伊甸园的工作后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喜欢剧情片？”柏妮丝想了想伊甸园总部的资源，还是伊甸园分部的资源更合适。 “嗯。”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没有隐瞒自己的意向。 “回意大利的时候，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剧本。” 第100章 第 100 章 3D电影的原理是利用人双眼视觉差和会聚功能制作立体电影, 观众通过偏振光眼镜和特定的投影机搭配得到立体观影效果。 3D电影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922年，在没有出现有声电影的时候，维概念就已经产生。 柏妮丝摘下红蓝眼镜, 揉了揉镜框压出印子的鼻梁：“不，远远不够。” 她抬头看着面前站在一起的研究员, 这是她从美国各个大学挖进来的尖子生。 “我还没有看完就觉得头晕眼花, 更别提要看完整场电影的观众。” “观众宁愿选择二维电影, 也不想看维电影，那么我们的研究无疑是失败的。” 为首的青年摊了摊手：“好吧，我们会继续改进。至少它比环球出的那版好一百倍。” 柏妮丝知道他说的是环球在1951年出的3D电影, 她神色无奈：“现在是1989年，乔治。” 3D电影的研究在六十年代停滞不前，虽然有一些制片人做出大胆尝试, 但是结果都不尽人意，甚至濒临破产。 因为3D电影需要两架摄像机同时拍摄，没有数字摄像机，所有的片段都是采用胶片。再加上画质问题, 不仅昂贵还很累赘。 至今已经没有大公司去研究3D电影, 除了伊甸园夏娃工作室。 夏娃采用的电影母版是《夏日最后的玫瑰》, 世界上第一部数字电影, 柏妮丝在拍摄的时候就使用了不同的机位。 “时间不早了，该下班了。”柏妮丝招呼着实验室里的年轻人放松一下, 她跟着他们在这里呆了天，不由得感叹自己慧眼识才, 每一个人做事都很投入。 尤其是那个叫乔治·维尔的年轻人，日常生活中总是戴着一副啤酒瓶厚的眼镜，木讷寡言, 但是在研究中格外亮眼。 柏妮丝跟自己实验室养的小白菜告别后，发现还留在原地的青年：“乔治，你不回家吗？” “我……我想再思考一下，不然我晚上睡不着。”乔治·维尔翻看着自己的数据记录本，上面写满了失败的实验步骤。 他用力挠着红棕色的卷发，揪掉几根头发：“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选择那两个机位。” 柏妮丝拿走他手上的数据本：“我们人眼所看到的就是维，想要让电影屏幕呈现这种效果，就要选用我们眼睛视角的机位。” “光波是横波，立体电影就是利用了光的偏振现象。” 乔治·维尔立马反应过来：“我们应该找到左眼对应的机位和右眼对应的机位来进行研究。” “yeah，所以你现在可以下班了吗？”柏妮丝抱着手臂问道。 乔治·维尔点点头，飞快地收拾好自己的研究台。 柏妮丝觉得他收了跟没收一样，只会变得更乱了。 “柏妮丝，为什么你不允许员工加班？”乔治·维尔好奇地问自己的老板，据他所知，没有老板不喜欢员工勤快。 “因为我想要到点上班，到点下班，生活中有那么多有趣的事情还在等我发现，我不想把自己的人生过成工作机器。”柏妮丝拉开实验室的门，示意他赶紧走，自己要锁门了。 等到实验室最后一个人离开后，她按下电梯下楼键。 夏娃工作室在伊甸园大楼的12A层，进出需要刷身份卡。 柏妮丝在大厅环视了一圈，来到艾比盖尔·奈特面前，敲了敲前台的桌子：“吉姆呢？” “斯图尔特先生说要出去透透气，一会儿就回来。”艾比盖尔·奈特回答道。 柏妮丝在大厅沙发上等了一会儿，她觉得有些无聊，于是起身去外面寻找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身影。 伊甸园对面商业街越来越繁华，完全不像之前荒凉的场景，她每次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俯瞰下面的街景，都一种看着自己的王国缓缓建成的感觉。 商业街的店铺足以让人在这里逛上一天，她公司的演员和导演偶尔会光顾。 一些店主会要来他们的签名放在自家店铺的橱窗里，好像是某种盖章仪式。 柏妮丝透过橱窗，在一家家店铺中寻找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身影。 “hi，柏妮丝，今天还剩一束绣球花。”花店的老板艾玛·琼斯把手里的花束塞到柏妮丝手中，她每天都要处理一批没有卖出去的鲜花。 “谢谢你，艾玛，我想我男朋友会喜欢的。”柏妮丝看了一下手里的白绣球花，她正准备付钱却被店主打断。 “这是送你的，祝你好运。”艾玛·琼斯弯起蓝色的眼睛，给了女孩一个鼓励的拥抱。 柏妮丝不明所以，她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商铺，那些店主们默契地缩回脑袋：“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她偏头朝旁边的面包店喊了一声：“山姆，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听。” 下一刻，面包店里传来激烈的摇滚乐，没有人回答她。 “艾玛，我想我们是好朋友。”柏妮丝望向面前的女人。 伊甸园的出现似乎给周边的店铺带来了好运，原本经营惨淡的店铺开得红红火火。各个店主们相信是伊甸园给他们到来了好运。 她收购幸运兔奥斯华的版权后，店主们联名上述，把伊甸园公司对面的四条街改成比逊街、基训街、希底结街和伯拉街，对应着《圣经》中伊甸园的四条河流。 柏妮丝莫名地收获了四条街店主的好感，她也没有辜负他们传达的善意，凡是在伊甸园周边开店的店主，可以免受地痞流氓的打扰。 艾玛·琼斯转身走回店里，并且关上了玻璃门。 柏妮丝听着一连串的风铃声，这些店主又不是她的员工，自然不能像工作中那样板着脸。 她只好攥着一束绣球花继续找自己的男朋友，说不定对方知道原因。 她绕了两条街，终于在一家店铺前看到了吉姆罗斯·斯图尔特。 意大利青年正站在一家首饰店的橱窗前，他看着橱窗里的饰品发呆。 看什么这么上心？柏妮丝疑惑地走了过去，顺着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目光看去，一枚绿宝石戒指。 【专属定制，独一无二的求婚戒指。】 她牵上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手：“我们回家吧。”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但他还是点点头，跟着女孩离开首饰店。 柏妮丝明白了店主们为什么一副暧昧的表情：“我们晚上吃什么？” “你昨天说你想吃意大利面。”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感受到恋人心不在蔫，他体贴地没有去询问。 不过脑子里还是控制不住去猜测，妮丝现在心里想的男人是谁？ 这个问题导致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直到睡觉前也不在状态。 柏妮丝早就察觉到男朋友精神恍惚，她感受自己后背贴上来的身躯。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只是抱着她，没有做任何事。 “吉姆，你让我想一想。”她转身面向他，把脑袋埋进青年的胸膛。 黑暗中，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睁开那双湖绿色的眼睛，他低头吻了吻女孩的头顶：“我知道有点快了，抱歉，如果你不想的话就当作没发生。” 他想到那个在好莱坞存在感极强的男人，柏妮丝在美国呆得越久，他心里越紧张。 昨天晚上做噩梦，梦到了两个人复婚的场景。 好在醒来后，妮丝还在他怀中睡得香甜。 “我会尽快搞定美国这边的工作，然后回意大利。”柏妮丝闻着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身上跟自己一样的墨香。 她原本计划参加完詹姆斯·卡梅隆的婚礼就回去，但是3D电影研究绊住了她的脚步。 “嗯。”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抱紧怀里软乎乎的身体，满怀心事地闭上眼睛入睡。 “什么，你想跟那个意大利人订婚？！”詹姆斯·卡梅隆瞪大眼睛，他看向旁边的大卫·芬奇：“我没听错吧。” “是的，你耳朵没出问题。”大卫·芬奇觉得自己低估了老板，到底是什么样的错觉让他以为柏妮丝对汤姆克鲁斯情深根种。 “你真的决定好展开一段新的婚姻了？”詹姆斯·卡梅隆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他装模作样地摇了摇脑袋：“我的意思是，你这个也太快了。” 柏妮丝听着似曾相识的话语，她恼羞成怒地走到詹姆斯·卡梅隆身后，扯住他的胳膊。 “注意你的言辞，我们了解彼此。” 大卫·芬奇眼睁睁看着娇小的柏妮丝给六英尺的詹姆斯·卡梅隆来了一个过肩摔，默默地把想说的话咽回去。 詹姆斯·卡梅隆摸了摸摔疼的后背：“你真粗鲁，斯图尔特知道你这样吗？” “他说会喜欢我的全部缺点。”柏妮丝声音弱了下来。 “男人的话你也信。”詹姆斯·卡梅隆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大傻瓜。 “那我还答应他吗？”柏妮丝声音更小了。 “你要不把自己的缺点都写下来，然后交给斯图尔特看一遍，如果都能接受，你再考虑也不迟……”詹姆斯·卡梅隆活动了一下手腕。 他刚说完，就看到柏妮丝像风一样离开。 “……我是开玩笑的。”他补全自己剩下的话。 大卫·芬奇斜了一眼呆掉的詹姆斯·卡梅隆：“显然，柏妮丝当真了。” “噢，甚至照做了。” 第101章 第 101 章 柏妮丝总结了一遍自己的缺点, 每一条都详细地写下来。 写完后发现已经成了一本小册子，她把小册子交给整理文件的吉姆罗斯·斯图尔特。 “这里包含了我的生活习惯和脾气秉性，你看看你能不能接受。”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看了看神色正经的恋人, 确认她没有开玩笑，他坐到沙发上一条一条的阅览。 柏妮丝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撑着脑袋等他看完。 “第一百零一条，用左手吃饭……”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抬起头，他憋不住想笑：“你是认真的吗, 妮丝？” “当然，我想我们出去吃饭, 若是只有一排位置, 就像这样。”柏妮丝起身坐在他旁边, 抬起手臂：“我们胳膊会撞到一起。”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放下手里的小本子, 他摸了摸柏妮丝的脑袋：“我愿意为你成为一个左撇子。” 柏妮丝脸色平静，实际上心里猛跳了几下：‘意大利男人嘴真甜。’ 她伸手遮挡住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笑脸，让自己不被他的外表迷惑：“不要对我甜言蜜语。” “我只是实话实说, 没有想要哄你的意思。”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拉开女孩的手, 薄唇擦过她的手腕：“中午吃饭的时候, 我可以给你演示一遍左手持叉。” 柏妮丝抽回手，她明白了意大利男人和美国男人的不同点在于, 美国男人甜而自知, 意大利男人甜而不自知。 “以及，你不喜欢夏天别人靠着你这一点, 我也可以尊重你的意愿。”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觉得很多条没必要写, 但是他想到女朋友坐在办公椅上绞尽脑汁思考自身的问题，跟工作里一样认真的态度，就让他心里发软。 罗马那不经意间一瞥, 他看到妮丝蹲在摊位上挑选古币，专注的目光让他想要成为女孩手中的钱币。 世界上没有人能比柏妮丝工作的样子更迷人了。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拥住自己的恋人：“你不用在我面前掩饰真实的自己，爱一个人就要认识全部的她。” 柏妮丝听着他咚咚的心跳声，从男朋友怀中昂起头：“吉姆，如果有一天我破产了，变成一个穷光蛋，你还会爱我吗？” “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不知道你是伊甸园的老板。”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低头亲吻着她的眼睑，唇部一点点挪到她的眉心。 柏妮丝感受到面部柔软的触感，倾听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安慰着内心不安的自己：“我好像没有跟你聊过我的前夫。”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亲吻的动作停住，大手握着柏妮丝的腰肢，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如果你想说的话，我可以做你的聆听者。” 他想到两个人罗马的蜜月时光，还有三年的婚姻，说不在意是假的。毕竟他们曾经那么相爱，被人娱乐报纸称作好莱坞的金童玉女。 实际上他心里非常好奇柏妮丝和她上一任丈夫为什么会分道扬镳。 他试图在杂志和报纸上找到两个人婚姻破裂的痕迹，但是一无所获，只能看到许多离谱的谣言。 所有谣言中，伊甸园前高管阿兰·克洛艾占据了很大的比例，但是他在意大利见过柏妮丝和她员工相处的场景，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我们在一个酒吧里相识，我遇到了想要对我图谋不轨的男人，他给我解了围。”柏妮丝回想自己初来乍到的情景，她自己也能解决那个男人，但是她之前一直充当保护者，第一次当了被保护者，心里有些新奇。 “他刚在好莱坞闯出名气，很青涩，搭讪的技术也很烂。” “出于对性的好奇，我把他带回家。第一天他成了我的男朋友。” “接着就是媒体所记录的那样，我没有什么名气，第一次参加土星奖的颁奖典礼，没有接到一个记者的采访，后来汤姆凭借着《壮志凌云》成为美国青少年偶像。我仍然处于四处碰壁的状态。”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看着恋人平静的神色，好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他多少能想到当时的情景，小有名气的男演员和默默无闻的制片人女友。 汤姆·克鲁斯见证了妮丝的成长，这段时光，他永远没有参与的机会。 “《雨人》是我的事业的转折点，这部影片让我赚到钱，赚到名声，并且把数字电影推广出去。”柏妮丝当时没有料到《雨人》这部剧情片的票房逼近《壮志凌云》的票房。 “这部电影也是我们感情破碎的导火索。” “你们在拍戏过程中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伸手抚平柏妮丝皱起的眉头。 “不。”柏妮丝闭上眼睛，感受那双温暖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眉眼：“电影中我们合作很愉快，是颁奖典礼结束后，我参加了派拉蒙举办的派对。” 她睁开眼，望着眼前那双宁静的湖绿色眼睛：“有个制片人邀请我加入一个俱乐部，那个俱乐部不是什么好东西。” “至此之后，他对我产生了疑心，我们之间没有了信任，我不想让双方痛苦，于是结束了这段感情。”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抱住她：“已经结束了。” “你告诉他了？”詹姆斯·卡梅隆坐在桌子上，在柏妮丝冷静的脸上巡视一圈：“你就不怕他和汤姆一样怀疑你参与到其中？” “既然不相信，那么没有结婚的必要，我选择坦白，意味着我把选择权交给他。如果吉姆跟我前夫一样充满疑虑，那么我没必要纠结在一个男人身上。”柏妮丝翻看着《终结者2》的第一版剧本，“你打算什么时候开拍？” “再等等，我觉得第一个版本不太行，等我改完。”詹姆斯·卡梅隆拿走柏妮丝手上的剧本。 “你不会是被催急了，随手写个剧本忽悠我吧？”柏妮丝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 “怎么可能，我亲爱的朋友，我们是合作者，自然为了公司前景着想，做出最好的电影。”詹姆斯·卡梅隆一脸无辜地说道。 “你要是真为公司着想，就不至于让伊甸园放了影迷一次又一次鸽子，导致我们在影迷的心中信任下滑。”柏妮丝气得想笑，如果她是导演的话，就亲手拍了。 詹姆斯·卡梅隆看出来好友的想法：“你当导演就是灾难。” “我第一次剪的片子可没有亏本。”柏妮丝为自己辩解。 “得了吧，要不是数字电影加成，你觉得多少人是冲着剧情去的。”詹姆斯·卡梅隆翻了一个白眼，成功点燃柏妮丝的怒火。 “詹姆斯，我不是你的前妻，如果你让公司承受损失，我会把你的房子抵押给银行还债。”柏妮丝在那天晚上一起喝酒了解到好友和前妻离婚的原因是工作上出现分歧。 制片人的目标是让电影利益最大化，导演想让自己的电影什么都用最好的。 吉尔·赫德看不惯詹姆斯·卡梅隆铺张浪费的花钱手法，詹姆斯·卡梅隆又想追求最完美的片段。 “你不能这么对我！”詹姆斯·卡梅隆瞳孔放大，他愤怒地指责好友一副资本家嘴脸：“你变了，你不再是之前的柏妮丝，电影的艺术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柏妮丝微微一笑：“难道没有告诉你，艺术是有钱人玩的吗？” 言外之意就是，你这个把钱花完的穷光蛋，还不想想怎么赚钱。 阿梅塔·库马尔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争吵声，她和前来送报表的劳伦斯·米切尔对视一眼。 ‘老板和卡梅隆先生又吵起来了。’ ‘是的，我们一会儿再过来吧。’ 两个人用脑电波交流完毕后，同时转身回自己的办公室。 - 【扒一扒霍普和卡梅隆的友谊】ht 【0l：烧钱机器和行走的印钞机，不得不说两个人很搭:D】 【1l：他们两个人认识好多年了，没有半点绯闻，在好莱坞这个花花世界真的不可思议】 【2l：难道不是因为这两个离婚快，结婚快吗？？？】 【3l：詹姆斯&柏妮丝：只要我们婚结的够快，流言就追不上我们:)】 【4l：两个人感情真的很好吗？《终结者2》发布会，两个人快要吵起来了】 【5l：他们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来自伊甸园前员工】 【6l：卡梅隆这个偏执狂，片场暴君，只有柏妮丝能忍受他】 【7l：霍普在采访说过她脾气不怎么好的，谁忍受谁还不一定呢。】 【8l：妮丝就是随口一说，她的前任没有一个说她脾气坏】 【9l：我觉得卡梅隆应该没有柏妮丝厉害，毕竟她可是制服芬奇和诺兰的女人（大拇指.emji】 【10l：我记得哪一任霍普先生说过，霍普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她只会用强硬的手段镇压强人】 【11l：楼上是不是记错了，那几任霍普先生很少在采访前提起妮丝，只有她包养的男人喜欢提她】 【12l：我也记得，别人总是好奇为什么那几个人能成为霍普先生，还不是因为他们不在乎柏妮丝给不给资源，只想跟她在一起XD】 【13l：霍普不喜欢风流那一类，所有的前夫都是一副为她付出的样子，离婚了也想复合…】 【……】 【452l：讨论重点果然歪了，只要柏妮丝的名字一出现，最后都会变成她最爱哪一任前夫】 【453l：当然是吉姆！两个人认识几个月就闪婚了，其余都认识好几年了！】 【454l：不，是汤米，他是她的初恋！】 【455l：柏妮丝愿意为吉姆去意大利工作，但她跟克鲁斯在一起的时，没有探班几次。】 【456l：汤姆见证了妮丝的崛起，这意味着后面有再多的霍普先生，也不会代替汤姆在妮丝心中的地位】 【457l：前两任总是打架，后几任只会看热闹】 【458l：因为他们知道比不过;)】 【459l：上面不要太过分，在霍普先生这个位置呆到最后的人才是winner】 第102章 第 102 章 柏妮丝下班的时候, 路过定制首饰店，她注意到橱窗里那枚绿宝石戒指没了。 格林首饰店的店主罗珊·布朗透过玻璃窗, 看了一眼外面年轻的女孩, 她用隔壁撞了撞自己的店员：“嘿，你看外面。” 店员苏西放好宝石项链，顺着老板的目光往外看, 她捂住上扬的嘴角：“我们要告诉她吗？” “当然不, 但是我们可以期待明天的好消息。”罗珊·布朗取下鼻梁上的圆片眼镜。 柏妮丝在首饰店外面流连了一会儿，决定回去告诉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这件事，戒指被人买走了。 她走到自己停车的地方, 开着车赶回家。 “吉姆？”柏妮丝用钥匙打开门, 就听到厨房忙碌的声音。 她悄悄地来到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身后，张开手臂抱住他的腰：“我回来了。”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摘下手上的隔热手套，把柏妮丝抱起来转了一个圈：“欢迎回家，妮丝。” 柏妮丝抱住他的肩部, 朝他身后看去：“你是在烤披萨吗，我记得你说要买现成的。” 这几天夏娃实验室的研究进入关键时刻, 她不再像之前一样五点下班, 而是忙到**点才回家。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下班后, 先到家里准备晚餐。 出于两个人都辛苦一天考虑, 柏妮丝通常会让他在外面买回来吃, 反正都是从伊甸园对面四条街买的，餐饮店老板都是老熟人。 柏妮丝看到一向温和的吉姆罗斯·斯图尔特难得沉下脸，她不由得伸长手臂摸了摸他的脑袋：“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开心？” “我今天去了那家意大利披萨店，你说的那家。”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把脑袋埋进女友的颈窝，声音闷闷不乐。 “噢, 因为那个老板是意大利人，我觉得他做的意大利菜应该很正宗。”柏妮丝感受到腰间圈紧的手，顺势倚在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怀中：“发生什么事了？” “他竟然卖菠萝披萨！”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捧着柏妮丝的脸，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菠萝披萨？或许你指的是夏威夷水果披萨？”柏妮丝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颊。 “我没有心思去记它叫什么名字，只是看到托盘上放了菠萝的披萨，他怎么可以把菠萝披萨放在意大利饭馆里卖？！”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脸色不好看地说道。 好脾气的伯恩山发出愤怒的指责：“他背叛了意大利，这个叛徒！” 柏妮丝眼里闪过呆滞，卖个菠萝披萨怎么上升到叛国了？！ 但是她知道男朋友现在很生气，顺着小伯的毛安抚：“说不定他只是一时糊涂。” 柏妮丝记得意大利导演朱佩塞·托纳多雷可是对那家店赞不绝口，怎么几年就入乡随俗了。 “菠萝披萨不能进意大利餐馆。”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抱住女朋友用力蹭了蹭，好像在求安慰。 柏妮丝被青年悬空抱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男朋友的身高，一旦被抱着，她永远触不到地面。 她圈住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天鹅颈，把嘴唇贴在他的唇部：“现在好点了吗？” “不，再来一次。”伯恩山重新绽放笑容，尾巴摇得飞快。 “好了，放我下来，你不是正在烤披萨。”柏妮丝从他怀抱中挣扎下地，决定先去洗个澡，然后吃饭，睡觉。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看到女孩的背影消失后，他从菜刀架子后面摸出一个戒指盒，打开后正是橱窗里那枚绿宝石戒指。 柏妮丝洗完澡后，擦着头发走出来：“吉姆，晚饭好了没有，我好饿。” 男朋友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快了，桌子上还有剩的西瓜，你可以先吃一点。” 柏妮丝走到客厅，看着桌子上切成两半的西瓜。 西瓜的四周都被挖空，只剩下最中心位置。 红心像是一座孤岛，周围没有陆地。 西瓜是从中心开始成熟的，大量的成熟的糖粉遗留在中心，故而中间西瓜瓤是籽少味甜。 意大利男人把这一块留给了她。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端着烤好的披萨走出来，他看到柏妮丝站在客厅的餐桌前，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等久了吗？” 柏妮丝扭头看向穿着围裙的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仿佛想通了某件事。 “吉姆，你现在的想法跟之前一样吗？”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愣了一下，他很快反应过来柏妮丝指的哪件事，连忙跑向厨房。 他摘掉身上的围裙，来到女孩面前单膝下跪：“妮丝，你愿意嫁给我吗？” 柏妮丝轻笑着点点头，然后就被男朋友拥住，她感受到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微微颤抖的身躯：“我愿意。” 人类的一生太短暂了，她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并且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那么没有不结婚的理由了。 柏妮丝不想把自己度假的闲暇时光放在感情推拉上面，她不在意这辈子是否会出现可以共度余生的人，但是既然遇到了，她没想放手。 她踮起脚，把下巴搭在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肩部：“我很期待我们未来的婚姻生活。”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柏妮丝觉得接受吉姆的求婚后，事业开始变得顺风顺水。 3D电影的研究取得了初步胜利。 柏妮丝和她的导演们坐在天堂电影院观看《夏日最后的玫瑰》3D版。 电影放映结束后，朱佩塞·托纳多雷摘下眼镜，看向坐在前排的柏妮丝：“我现在立马写一部电影来得及吗？” 柏妮丝知道他最近正在拍摄《天伦之旅》，明年准备上映：“我要的是一部优秀的作品，不想要临时赶工出来的。” 罗伯·莱纳立马出声：“噢，柏妮丝，我知道，你是不是在说《危情十日》？” 大卫·芬奇夹在几个导演之间，不甘示弱地显示自己的存在感：“老板，银幕上放映的不止是电影，还可以放MV，我觉得我给MJ拍摄的MV就非常合适。” 玛丽·兰伯特手里没有合适的剧本，她打算袖手旁观，自己占了第一部数字电影的名头，继续争3D的可能性不大。 伊甸园的高层聚集在天堂电影院就是在商讨哪一部电影作为伊甸园的第一部3D影片。 “我投《危情十日》一票。”斯蒂芬·金作为伊甸园的股东之一，他自然会为自己的剧本争取福利。 “兄弟，你真是太好了。”罗伯·莱纳张开双臂，给家来了一个拥抱。 一直没有说话的詹姆斯·卡梅隆发出咳嗽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他换上一张平日里没有的温和面孔：“柏妮丝，我向你坦白，那次吵架后，我在你的咖啡里放了黑胡椒。” 柏妮丝脸色阴沉：“我就知道是你。” “还有上上次，我把你的磨牙棒丢给楼下的狗。”詹姆斯·卡梅隆搓了搓手。 “那不是磨牙棒，是阿拉棒，一种意大利小吃！”柏妮丝按住猛跳的心脏，当然是被气的。 她脸色仍然很平静，盯着眼前忏悔的好友：“还有吗？” “上上上次，我知道你午餐想吃食堂里的澳洲牛排，厨师告诉我只剩下一块了，原本我想吃蔬菜沙拉，但是改变了主意。”詹姆斯·卡梅隆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他举起双手：“没了，就这些。” “好的，我知道了。”柏妮丝撸起袖子，她抓住眼前的座椅撑着手臂翻过去。 詹姆斯·卡梅隆见不妙，立马跑了起来。 “你给我站住！”柏妮丝在观影厅座位之间穿梭，地形限制了她的速度。 詹姆斯·卡梅隆在座椅间来回躲闪：“我还想说的是《终结者2》的终稿我写完了，可以准备好拍摄！” “你就是一坨屎，我是不会把伊甸园第一部3D给你的！”柏妮丝趁着对方不留神，拽住他开始上拳头。 大卫·芬奇知道两个人打架不是说着玩，是真的会上手，他跑下台阶，抱住揍詹姆斯·卡梅隆的老板：“你别跟詹姆斯计较，他不是第一天这样。” 罗伯·莱纳上前扶起地上的詹姆斯·卡梅隆帮他拍掉衣服上的灰尘。 詹姆斯·卡梅隆推开罗伯·莱纳：“柏妮丝，你不要否认，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他指了指旁边的罗伯·莱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危情十日》是跟派拉蒙合作，你不可能把自己的心血冠上别的公司的名字。” 他冲大卫·芬奇抬了抬下巴：“即使你可以把3D交给一个MV，但是它不能给你带来金钱！” 詹姆斯·卡梅隆一脸“真诚”地把手搭在柏妮丝肩膀：“《终结者2》是科幻片，没有比科幻片更适合特效的电影，3D就是为了科幻片打造的。” 罗伯·莱纳觉得自己就应该让他在地上躺着，多余去扶詹姆斯·卡梅隆一把。 “柏妮丝，我们一定会在电影史上留名，你还记得你曾经跟我描绘的场景吗？看着T-800扣下扳机，子弹穿破屏幕。” 詹姆斯·卡梅隆神情激动：“我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 他观察了一下柏妮丝的情绪，面不改色给自己打补丁：“这不是说你研究慢，而是说我做梦都在期待这一天的来临。” “不要欺骗自己，《终结者2》就是为了3D存在。” 柏妮丝沉默半响，她点了一下头，詹姆斯·卡梅隆喜上眉梢。 她不忘了安抚剩下的大白菜：“电影的内核在于剧情，不在特效，你们下部电影可以选择是否采用3D，詹姆斯有一句话说得没错，科幻片更适合3D，剧情片采用3D的话，很容易让人出戏。” 现在的3D技术完全没有达到让人身临其境的感觉，只能说看完全程不会眼花。 柏妮丝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她关掉手里的投影仪，把里面的硬盘取出来。 迈克尔亨特推门而入，他把手里的文件递给老板：“谈好了。” 詹姆斯·卡梅隆现在草木皆兵，他凑过来：“又是什么合作？” “一家意大利披萨店。”柏妮丝把手里签好名字的文件给他瞧。 詹姆斯·卡梅隆记得好友不是爱吃披萨的人：“你怎么突然想盘下一家披萨店了？” “因为我的未婚夫不想让意大利餐馆出现菠萝披萨，我只能把街头对面的披萨店买下来，让他们禁止制作夏威夷水果披萨。”柏妮丝确认文件没问题后，把合同纸折了几下放入口袋，决定把这个当作订婚礼物。 詹姆斯·卡梅隆脸色跟便秘一样，呵，热恋中的情侣。 这种态度不出意料，女孩黑瞳幽深地盯着他。 导演感到危机，飞快地溜走了。 第103章 第 103 章 [主题：夜深了, 我们来聊一聊柏妮丝·霍普吧，说一说对她的初印象] 【0l（lz）：先说我的，我对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绯闻很多, 各个都是帅哥美女】 【1l：这太浅显了, 霍普真正的厉害的点在于她本身, 好莱坞不缺美人，为什么唯独只有她成了好莱坞大亨。】 【2l：赞同楼上，大家都被柏妮丝的外表迷惑了，忽略她还是一个物理学大佬，数字电影的发明者，3D电影的推广者】 【3l：这一点谁都清楚, 之所以没人说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再加上学术是枯燥乏味的，没人愿意在网上听人讲物理，借用詹姆斯·卡梅隆那句话：物理可以杀死人的全部脑细胞:(】 【4l（lz）：就是因为柏妮丝是学物理的, 所以我觉得那帮演艺圈的人都对她十分迷恋而感到不可思议，实不相瞒，我哥哥是柏妮丝的校友，在大学也是修物理, 有时候我觉得我跟他没有一丁点共同语言。】 【5l：我能说我也很好奇吗？她那些前夫基本都是辍学当演员, 他们之间有什么能交流的地方】 【6l：霍普绝对不是书呆子, 她私下底性格很有趣, 非常nice！】 【7l：《雨人》那届奥斯卡颁奖典礼就看出来了, 她还有一些冷幽默在身上的】 【8l：颁奖典礼她跟克鲁斯相视一笑, 这一幕真让人怀念，她拿奖后还感谢了自己的丈夫】 【9l：插个题外话，好莱坞不止柏妮丝一个女制片人, 为什么只有她的前任可以叫霍普先生？】 【10l：因为柏妮丝每一任婚姻都没有冠夫姓，新婚丈夫会把她的姓氏加入自己的中间名，久而久之就有了霍普先生】 【11l：我更希望有霍普夫人;)】 【12l：那些绯闻女友可以叫霍普夫人，首先我要安利第一任霍普夫人朱迪·福斯特！Juice永不坠落！！】 【13l：（两人步入婚姻殿堂的p图.jpg）】 【14l：《被告》拿奖的时候，朱迪第一个亲吻的人就是柏妮丝，OMG，她好爱她！】 【15l：我们榨汁机见识了那么多cp王朝的终结，但是Juice一直没有跌出前百名】 【16l：福斯特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自己的理想型是支持自己事业，外在脆弱内在坚韧，这不是霍普是谁^q^】 【17l：一个耶鲁大学，一个加州大学，两个高智商的人类一定有许多共同语言！】 【18l（lz）：ummm……听起来让我相信两个人是真的】 【19l：我想起我之前看到Juice的同人文，里面有一句话是：你是我埋藏在心底的宝藏，你是我可望不可及，你是我无法说出口的秘密。】 【20l：hhhh我也看了那篇，不过作者坑了，但是幸好坑了，毕竟那个作者打算写bad end】 【21l：那篇文真的在一堆男同文里杀出一条路，当时拿到了榜单第一，我特别喜欢那句：我愿意成为你手中的利刃，让你加冕成王】 【22l：作为一个不喜欢happy end的人来说，我有点想看，谁来给我个链接】 【23l：（分享链接）】 【24l：虽然juice很火，但是我们Mnice也不赖！】 【25l（lz）：Mnice是谁？？？】 【26l：莫妮卡·贝鲁奇X柏妮丝·霍普的cp名字】 【27l：实际上我觉得这两个人看起来更亲密，福斯特对霍普总带着一副敬重的态度，没有贝鲁奇在她面前放得开～】 【28l：有一次红毯采访，莫妮卡亲了柏妮丝，柏妮丝看起来习以为常，她不是一个喜欢被人亲吻的人】 【29l：这不恰好说明两个人都是直女，因为对彼此没有感觉，所以才大大方方互动】 【30l：可是，可是柏妮丝在意大利跟莫妮卡睡在一个床上（可怜兮兮.emji）】 【31l：朱迪想要当导演，柏妮丝立马给她安排上，朱迪想要当制片人，柏妮丝立马手把手教，这还不够真实？！】 【32l：莫妮卡对演艺圈就是玩票的性质，她的心思不在演戏，在时尚圈，拍电影期间，柏妮丝害怕她被人占便宜，时不时去探班！】 【33l：两个人之间完全是纯友情，柏妮丝百分百直女，她和莫妮卡约好了要当对方孩子的教母，真喜欢的话，怎么可能接受结婚生子】 【34l：前两任霍普夫人的打架场面完全不输前两任霍普先生rz】 【35l：Oh n！你怎么把他们俩扯进来了！？】 【36l：妮丝在采访中提过汤米是她的初恋（附上链接】 【37l：但是你们也无法改变柏妮丝和吉姆认识三个月就订婚，并且快速步入婚姻的殿堂，克鲁斯花了两年时间才求婚成功】 【38l：赞同，柏妮丝认识汤姆·克鲁斯的时候才十八岁，她把好感和喜欢搞混了】 【39l：妮丝和汤米一起采访，脸上总是带着羞涩的笑容，剩下几任都是不care的冷漠脸】 【40l：我婶婶是洛杉矶人口普查的工作人员，她跟我讲汤姆离婚后，也没有把霍普从自己中间名里摘走】 【41l：w～～真的吗？！】 【42l：天哪，我第一次知道这个】 【43l：吉姆也没有改吧，狗仔经常拍到两个人一起上班下班的场面】 【44l：吉姆的照片比汤姆多，所以我站第二任霍普先生】 【45l：多是因为柏妮丝出名了，她跟汤姆在一起就是一个默默无闻的girl，后面采访里有说自己差点破产】 【46l：不是采访，是《伴我同行》发布会，她还说过，自己成了穷光蛋后也不会流落街头，因为克鲁斯会养她】 【47l：我看过那个视频，妮丝当时真的很开心】 【48l：回一下那个39l，柏妮丝说过她之所以面无表情，是因为不想让人推敲自己的想法，年轻的时候别人总是在她的神色做文章，稍微对某个人笑一下，自己的绯闻对象就会多一位。】 【49l：原来是这样，妮丝好惨，难怪后面一直冷脸】 【50l：柏妮丝和卡梅隆在某些方面真的有很多共同点，卡梅隆没有出名的时候，制片人妻子就坚信他的才华，出钱给他电影投资】 【51l：我把这两个叫没心没肺二人组，吉尔·赫德和汤姆·克鲁斯当时都小有名气，一个陪着卡车司机成为大导演，一个陪着快要没钱的女孩成为大制片人，但是这俩人成名后就离婚，然后立马闪婚】 【52l：柏妮丝&詹姆斯：好朋友就是要一起离婚一起结婚:D】 【53l：但是他们离婚分钱分的很大方，妮丝给了汤姆三千万刀，卡梅隆就带了下一部电影的本钱。】 【54l：这两个人都是工作狂，一个追求学术，一个追求艺术】 【55l（lz）：那他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过？】 【56l：柏妮丝和卡梅隆换个公司就会成为死对头，老死不相外来的那种，他们性格都很强势，柏妮丝不喜欢别人强势，她通常会打压卡梅隆的气焰】 【57l：詹姆斯·卡梅隆在《终结者2》的采访提起柏妮丝就一脸苦瓜相】 【58l：卡梅隆：我有时候真庆幸柏妮丝是一个绝世天才，若是一个蠢货的话，我不介意炒掉我的老板】 【59l：据说大卫·芬奇的口头禅是能不能闭上你的嘴，这句话他是跟柏妮丝学来的】 【60l：我想成为大卫·芬奇，不为别的，就想亲眼看看柏妮丝和詹姆斯吵架。】 【61l：虽然妮丝在工作中很暴躁，但是她在生活中很软萌，莫妮卡说妮丝喜欢趴在别人怀里撒娇^^】 【62l：妮丝和吉米恋情曝光的那张照片，看得出来确实是爱撒娇了】 【63l：《金玫瑰洞》采访里斯图尔特说柏妮丝喜欢在充满阳光的午后发呆，让我想起了我家的Kitty。】 【64l：霍普的性格就是猫科动物，不喜欢别人黏着她，只能接受自己黏着别人，性情捉摸不定，加上武力值的话，应该是猎豹】 【65l：所有的霍普先生和霍普夫人除了朱迪之外，都比她高，她只能倚靠在别人怀里，别人没法倚靠在她怀里】 【66l：妮丝要是六英尺高，她一定不会是mega】 【67l：柏妮丝在日常生活中真的很受大家喜欢，不止是男人，女人也喜欢她，足以证明她的人格魅力】 【68l：她长得也很讨喜，即使霍普的粉丝不愿意承认自家偶像是靠着脸出名的，但她名气可以比得上好莱坞一线，就是因为她外表出众，有人统计过她在颁奖典礼上享受的镜头一直是最多的】 【69l：柏妮丝·霍普的八卦养活了洛杉矶的小报，伊甸园告完一家又会有人铤而走险，看得出来她绯闻的价值远超赔偿的金额。】 【70l：柏妮丝第一次接受杂志采访，上面说她有着海蒂·拉玛一样艳丽的五官，以及葛丽泰·嘉宝一样清冷孤傲的气质，正是因为两项结合起来，才让她具有独一无二的魅力，以至于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迷恋她这个人:)】 【71l：有人问妮丝‘你害怕自己衰老容颜不在的那一天吗’，她当时回答是‘我的气质会永远出彩，思想会随着阅历的增长褶褶生辉，皮囊是我所有成就中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 【72l：我印象里的柏妮丝可以把娇艳，清冷，严肃这些矛盾的气质聚拢在一起，成了神秘难以捉摸，让人控制不住想要接近她，成为她眼里的倒影】 第104章 第 104 章 决定好伊甸园第一部3D电影后, 柏妮丝便开始准备结婚的事宜。 11月11号，是她的生日，也是她和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举办婚礼的日子。 安娜虽然对意大利人有成见, 但是出于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她还是来到洛杉矶参加柏妮丝的第二段婚礼。 “祝你幸福，亲爱的。”安娜拥抱了穿着婚纱的柏妮丝。 “我会的, 妈妈。”柏妮丝撩开头纱，低头在女人脸颊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我没想过你和汤姆的婚姻会走到尽头。”作为柏妮丝的母亲，安娜说起这件事没有旁人那么顾忌, 她看得出来女儿并没有沉浸在上一段婚姻失败的苦闷。 柏妮丝摇了摇头：“我何尝不是呢, 我们之间没有最初的甜蜜, 如果再僵持下去的话，日后会变得两看相厌。” 她把手覆盖在安娜手背上：“我想吉姆和克鲁斯不一样, 他在事业和家庭中选择了家庭。” “我和克鲁斯都很强势, 哪怕没有那件事, 我们也会因为关系不对等发生争吵。” 安娜摸了摸柏妮丝的脑袋：“我知道，妮丝，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会支持你的任何决定。” 她注意到站在门口的詹姆斯·卡梅隆：“你朋友好像有事要找你。” 柏妮丝从安娜怀里抬头看向好友，她点点头，目送着母亲离开休息室。 詹姆斯·卡梅隆确认安娜走远后才开口：“真稀奇, 我第一次见你小鸟依人的模样。” 柏妮丝早就习惯他损人的习惯：“我不像你，外人和自己人眼里只有一个样子。” 她走到镜子前，查看自己的妆容有没有花掉：“我想, 你找我不是为了看我和安娜相处的场景吧。” “当然不。”詹姆斯·卡梅隆看着镜子里补口红的柏妮丝：“我找你确实有一件正事。” “你还记得我现在准备拍电影了吗？” 柏妮丝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没有搭理他。 “好极了，看来你没有彻底迷失在意大利男人的美色里。”詹姆斯·卡梅隆找到休息室的单人沙发落座：“我现在正在给我的电影选角。” “男主和女主毫无疑问, 现在是看配角人选，作为我们公司的秘密武器，我想用心去选择配角。”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柏妮丝合上口红盖子，指腹晕染玫瑰色的膏体：“詹姆……” “怎么了？” “我现在还有半个小时就要走上红毯，跟我的新婚丈夫宣誓，若是你耽误了我的吉时，我会把你的脑袋拧下来。”柏妮丝微笑着说出瘆人的话语：“所以，你最好一句话给我说明来意。” 詹姆斯·卡梅隆心里打的草稿全都没了，最后变成一句话：“我找到一个适合约翰·康纳的人选，想邀请他来试镜。” 约翰·康纳？ 柏妮丝脑海里立马找到这个名字对应的角色：“女主角的儿子，这个角色戏份挺多的。” “是的，刚才在婚礼现场，我看到一个孩子符合我的审美。”詹姆斯·卡梅隆瞟了一眼休息室的时钟，还有时间。 “谁？”柏妮丝回想婚礼上邀请的来宾，这次婚礼走的简单温馨风格，跟之前邀请大半个好莱坞电影人完全不同。 她和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商量了一下，只邀请各自的亲朋好友。 柏妮丝请了安娜，大学好友，还有公司的导演和演员。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年少就离家出走，跟家里的人往来淡薄，只邀请了意大利剧团的好友和老团长朱赛白。 婚礼上只有一个人符合詹姆斯·卡梅隆的选择，那就是安娜带过来一起参加婚礼的爱德华·弗朗。 “你不会指的是安娜身边的小孩？” “那个男孩是你亲戚吗？我记得你第一次婚礼也有他。”詹姆斯·卡梅隆问道。 柏妮丝否认：“不，他是邻居家的孩子。” “他的母亲和继父不是什么好人，从小就跟着姨夫姨妈生活，但是他姨夫姨妈不怎么管他，安娜时不时会照顾他。” “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审美是这种。” 她望向沉思中的詹姆斯·卡梅隆，好友在这一点跟自己相反，对方喜欢美少年，她喜欢硬朗的青年类型。 “方便让他来试镜吗？”詹姆斯·卡梅隆朝时钟抬了抬下巴，示意好友注意时间。 柏妮丝放下面纱：“婚礼结束后，你可以跟安娜联系一下，或者亲自去问他。” 詹姆斯·卡梅隆在片场暴躁喜怒无常，但知根知底，她不用担心坑了别人家孩子。 “我会的。”詹姆斯·卡梅隆站起身，弯腰帮柏妮丝整理裙摆，他作为证婚人，要先一步到场。 “柏妮丝，你不是为了节省一天而选择在这一天结婚吧？” “当然不是。”柏妮丝神色平淡，但忍不住想起前夫说的那些纪念日，她真不适合跟一个有仪式感的人过日子。 婚礼举办得非常顺利，她在众人的注视下跟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交换了戒指。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不含**的亲吻。 柏妮丝转头看向正在录像的罗伯·莱纳：“没有人说你很适合拍清纯的爱情电影吗？”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试试。”罗伯·莱纳一边回答，一边运着手里的摄像机。 前面的两个人不是他电影的演员，没有重来，成片都是一次到位。 柏妮丝看了一眼身后，然后转过身丢出手里的捧花。 一束蓝色的绣球花在空中滑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最后稳当当地落在莫妮卡贝鲁奇怀中。 莫妮卡贝鲁奇接到花束后，开心地举起来挥了挥。 她丢下电影采访，乘坐飞机来到洛杉矶，见证了好友的婚礼。 她看着两个人互相试探，互相沉浸其中，然后步入婚姻的殿堂。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弯腰将自己的新娘抱起来，在一片起哄中跑向迎接的花车。 柏妮丝伸手摘下他发间的彩带碎片，抱住新郎的脖颈，看向后面跟自己挥手的安娜，她脸上始终带着笑容。 爱德华·弗朗看着远去的花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安娜？” “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安娜的注意力从女儿身上收回来，发现身边的男孩有些心不在蔫。 爱德华·弗朗弯起嘴角：“嗯。” 他走到自助餐长桌，挑选自己喜欢的杯子蛋糕。 看到没人动过的苦咖啡口味，他想到柏妮丝很喜欢喝咖啡。 ‘如果她在的话，一定会选择这个蛋糕。’ 爱德华·弗朗想拿起来尝尝看，这时另一只手先一步拿走他看中的蛋糕。 他扭头看向旁边的长发青年，祖母绿的眼睛和薄荷绿的眼睛对视。 “我记得你。”瑞凡·菲尼克斯咬了一口手中的咖啡蛋糕，他想到柏妮丝第一次婚礼上的小孩。 “是吗？”爱德华·弗朗拿起旁边的咖啡蛋糕，他用叉子挖了一勺放入口中。 作为一个在美国长大的人，他的口味和大多数美国人一样，偏甜。 第一口吃下去，咖啡蛋糕的苦味让他皱了一下眉头，爱德华·弗朗强迫自己再吃一口，还是很苦。 “如果不喜欢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瑞凡·菲尼克斯看着眼前比自己弟弟还小的男孩，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敌意。 按理说，他比较喜欢小孩子，应该不会对一个陌生的孩子生出恶感。 瑞凡·菲尼克斯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柏妮丝的婚礼影响到了，他第二次看着喜欢的人嫁给别人。 爱德华·弗朗一口一口吃完手里的蛋糕：“我觉得前面两口很苦，剩下的越吃越甜，我很喜欢这个蛋糕。” 两个不同的失败家庭，让瑞凡·菲尼克斯和爱德华·弗朗有着同龄人不一样的早熟。 他们相互对视，在对方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打扰一下，男孩们。”詹姆斯·卡梅隆的咳嗽声让他们一齐移开视线。 导演看着眼前两个美少年，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爱德华，我可以跟你谈一谈吗？我是柏妮丝的朋友，也是一名导演。” 在好莱坞呆了多年的瑞凡·菲尼克斯飞快地意识到詹姆斯·卡梅隆的来意。 果然，詹姆斯·卡梅隆从口袋里掏出名片：“我这里有个角色，你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来试镜。” 他不是好莱坞那些名震一方的大导演，但也不是没什么名气的小导演，没必要纠结一个男孩非他不可。 詹姆斯·卡梅隆只是给了爱德华·弗朗一张名片就转身离开了，剩下的看男孩怎么选择。 爱德华·弗朗看着手里的名片，他摩挲着角落里的奥斯华lg，上面加了一层镭射纸，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他接过名片的那一刻，就决定去参加试镜。 他没有看瑞凡·菲尼克斯的表情，走向跟人谈话的安娜，把这件事告诉她。 安娜听完，确认是女儿的导演给他的名片后，轻声询问：“妮丝说好莱坞不像外面看到的那么光鲜亮丽，你也要去吗？” “嗯，我想去试镜。”爱德华·弗朗认真地点头，他想见识一下她所在的世界。 第105章 第 105 章 新婚第一天, 柏妮丝就乘坐着提前买好的机票，跟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一起返回意大利。 至于洛杉矶的小报怎么报导她的第一次婚姻，她完全不在意。 她先回了一趟佛罗伦萨, 处理好意大利的工作, 然后就开始了蜜月旅程。 等到她蜜月结束后, 正好赶上金球奖的颁奖典礼。 作为上一届的获奖者，她这次要担当颁奖人，给第四十七届金球奖的获奖者颁奖。 她盘点了一下自己今年担当制片人的电影《死亡诗社》和《宠物坟场》，前者评价不错，但是没有艳压群芳, 后者根本不是金球奖和奥斯卡评委青睐的类型。 没有特殊情况的话, 明年的奖项她收获不大。 “你在想什么？”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凑到她耳边轻声问道。 “我在想明年的工作安排。”柏妮丝点了点太阳穴, 她说完后, 观察了一下新婚丈夫的脸色，确定他对自己蜜月中还在思考工作的事情没有任何反感。 “我也想听听。”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握上她的手, 跟她十指相扣，对戒恰好相碰, 发出声响。 “明年公司大概率只会负责一部电影。” “卡梅隆先生的《终结者2》吗？” “是的，毕竟它对伊甸园的意义重大。”柏妮丝没有隐瞒自己的实验计划, 她研究3D技术在好莱坞圈内已经不是秘密。 只不过各大公司还在攻克她的数字电影技术, 没有空挡派卧底来查看她的实验进度。 没人想到柏妮丝研究出数字电影的第一年就研究出能入眼的3D技术。 “听起来是一个冒险的决定。”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说道。 “嗯, 不过公司的资金还算充足，失败了也不会破产，顶多是元气大伤。”柏妮丝神色平静地说道, 她觉得自己有成为赌徒的潜力，总是在边缘处行走。 “如果破产了，我就养你。”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低头吻了一下女孩的脸颊。 这是第一个男人说要养她, 柏妮丝不禁怀疑，自己看起来像是被人养的类型吗？ 虽然她被莫妮卡贝鲁奇“饲养”了一段时间，并且适应得非常好，但是也没有长了一张需要人养的脸蛋。 柏妮丝把自己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想了想，认真地做出回答：“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想和你结婚。” “我看起来像适合结婚的女人吗？”柏妮丝想到自己前世对女性有一句形容是很会过日子，她不喜欢这种夸奖。 她宁愿被人说成野心勃勃的资本家，也不想被人说成贤惠，合适当妻子的人。 “不啊，我只是想跟你共度余生。”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摇头否认。 柏妮丝偏头看向他：“可是不结婚，我们也可以一起生活。” 据她所知，这里很多人会一直保持男女朋友关系，在一起很久才结婚。 “但是你像一束抓不住的阳光，太阳落下的时候，就会从我手中溜走。”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拦住柏妮丝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胸膛。 “宣誓后，我才有一种，这束光属于我的感觉。” 柏妮丝察觉到意大利青年的不安，不论是前任，还是现任都说过大同小异的话。 她垂下眼睛：“吉姆，你也担心我会背叛你吗？” “不担心这一点，但是我担心别人会对你下手。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觉得自己可以保护你。”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用脸侧蹭了蹭女孩的脑袋。 柏妮丝在飞机降落前，执起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手，轻吻他的指节：“吉姆，不要把我想得很弱。” 不管是精神，还是躯壳，她一直都是佼佼者，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伤害她。 飞机在维罗纳降落。 他们蜜月的第一站国家是意大利，维罗纳是位于意大利北部的一座历史古老的城市。有着小罗马的称号。也是莎士比亚戏剧中罗密欧和朱丽叶的故乡。 维罗纳城市保留着许多古罗马、文艺复兴和中世纪时期的建筑，还有圆形剧场。 柏妮丝来到意大利后喜欢上了舞台剧表演，工作结束后，都会到公司附近的剧院观看演出。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身为舞台剧演员，对舞台剧的热爱出自于内心。 “听说这里有古典乐团巡演，我们要不要去听听？”柏妮丝拿着地图，神色严肃地看上面七拐八弯的路线图。 “好啊，我们要不要买票？”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看着正在看地图的妻子，低下头问她。 “嗯，先让我找一下剧院的位置。”柏妮丝把地图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她不想承认自己看不懂地图。 她突然被一个温暖的怀抱裹挟，过了一会儿，从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怀中抬起头，看着对方英俊的五官温声说道：“抱够了吗？我要找剧院。”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压下嘴边的笑意，抱着恋人转了一个圈：“你看看前面那是什么？” 柏妮丝看到了阿迪杰河对岸露出一角的古罗马风格的阿雷纳圆形剧场。 目的地就在她身后，她不想承认自己眼瞎。 柏妮丝若无其事地抓着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手臂走向河岸边的船夫：“我们走吧，别让人等急了。”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凭借着身高优势，看到女孩红透的耳尖，白嫩的后颈都染上淡淡的粉色。 他抿了一下嘴唇：想亲。 如果现在在酒店，他就抱着柏妮丝，细心地吻遍她的全身。 柏妮丝下到最后一层台阶的时候，被身后的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抱起来，她疑惑地望着他。 “下面有水，别弄脏鞋子。”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抱着柏妮丝走上小船，把她放在自己身边。 皮肤晒成古铜色的船夫露出白牙：“你们是我今天见到最恩爱的夫妇。” 他看向戴着编织帽遮阳帽的柏妮丝：“太太，你的先生是唯一一个在最后一层台阶抱妻子上船的男人。” “他们会给自己的女伴买一束漂亮的鲜花，但是没有男人会注意到女士穿着凉鞋的脚溅上污水。” “是吗？”柏妮丝不好意思地把头偏向河面，白皙的脚趾抓了一下地面。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抱着柏妮丝，在她耳边介绍这里的风土人情，还有一些有名的景点。 靠岸后，他给船夫一笔丰厚的小费，然后拉着柏妮丝前往剧院。 柏妮丝会买古典乐的黑胶唱片放在留声机上播放，但是不会了解音乐的出处。 古典纯音乐对于她来说就是一段放松的背景乐，工作累了，她会坐在沙发上，让大脑放空听着优雅的乐曲。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是喜欢音乐的那一类人，热衷于巴赫和贝多芬的古典乐。 他也会看一些物理相关的学术杂志，看不进去物理理论，但是能看物理科学家的人生简历。 柏妮丝跟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确定关系后，也试着了解古典音乐家。 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了解彼此的世界。 她觉得这样度过一辈子挺好的，一个可以奋斗的目标，一个符合心意的恋人，还有自己喜欢的事业。 如果说第一次婚姻是让她找回做人的感觉。 那么第一次婚姻是让她享受做人的感觉。 研究、事业和丈夫，三样可以和谐地共处，这是柏妮丝对第一次婚姻最满意的地方。 舞台上的音乐结束，站在台上的指挥家转身向台下的观众致意。 柏妮丝跟着众人一起鼓掌，她扭头看了一眼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从他带着笑容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很喜欢这场演出。 音乐会结束后，两个人手牵手走出剧院。 柏妮丝看了一眼快要落山的太阳：“我们可以回酒店了。你认得路吗？” “嗯。”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握着温软的小手，他精神愉悦满足，听了自己爱慕的人陪着自己听了最喜欢的古典音乐会。 “好吧，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不用带路了。”柏妮丝晃了晃握着她的大手。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低头看着身边一脸自信的小路痴，他环顾四周，确认周围没人后，俯身在女孩嘴上亲了一下。 他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牵着她的手往酒店的方向走。 柏妮丝空出来的那只手摸着被亲过的嘴唇，心里感叹意大利男人真的很会。 她脸色怀疑地看向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你真的只交往过我一个人吗？” “当然，你不是说我第一次技术太差，这还不能证明吗？”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说道。 柏妮丝听后，扭头看向周围，幸好巷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外面不许谈床上的事情。” “抱歉，下次不会了。”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轻声保证道。 柏妮丝用摸了摸听话的伯恩山：“晚上可以。”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被那双清澈的眼睛凝望，心跳慢了半拍，他把手抵在粗糙松花石墙壁上，倾身吻着柏妮丝的脖颈。 过了一会儿后，他放开软在自己怀中的女孩：“我背你回去？” 柏妮丝攀上他的肩膀，用行动回答。 第106章 第 106 章 两个人回去的路上遇到一片壮观的情锁墙。 维罗纳另一个称呼叫锁都, 每年有无数情侣来这里旅游，把他们的名字刻在锁头上，许下彼此一辈子的承诺, 随后一起把钥匙丢弃，象征彼此紧紧锁在了一起。 柏妮丝之前一直觉得这种飘渺的做法没有必要, 偏偏古今中外都喜欢这种调调。 她扭头看向眼里露出期待的丈夫, 还是妥协了：“我们去买一把锁吧。”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看到卖锁的商店还没有关门，牵着柏妮丝走进去。 店主是一个年轻的意大利男人, 他正在做一把锁。 招呼两个人的是他的妻子。棕发棕眼的老板娘熟练地拿出一把锁, 询问两个人的名字和生日，然后交给丈夫去刻字。 柏妮丝接过还带着铁屑的铜锁，她把钥匙交给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我们把它挂上去。”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温柔地把女孩滑落的碎发拨到耳后：“那我们选一个不容易被晒到的地方。” 他进商店前，注意到有些铜锁已经锈迹斑斑，不仅看不到之前的名字, 还摇摇欲坠。 “嗯。”柏妮丝握紧手中的铜锁，走出商店寻找合适的位置。 她瞟到一处被爬山虎遮挡的围墙：“要不挂在植被底下, 在它被清理前，可以为我们的锁遮挡一段时间。” 爬山虎已经有一部分变成枯枝, 上面覆盖了一层新鲜的枝叶, 看样子很少有人清理。 最上层才是安全地带, 不会被热心清理攀附物的路人碰掉。 柏妮丝抬头看向最高处，第一层铁杆只挂了零星几把锁，不像下面都被挂满了。 就在她思考怎么把手里的锁挂上去的时候, 感受到自己的腰被搂住。 “你可以坐在我的肩头把锁挂上去, 相当于我们两个人一起完成了任务。”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轻声说道。 两个人叠加在一起将近11.5英尺，刚好符合第一层高度。 柏妮丝借着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身高，可以看到围墙后面是一家餐馆：“吉姆, 我找到吃饭的地方了！” 他们在维罗纳度过了甜蜜的一周，接着前往下一个蜜月国家。 柏妮丝没有选择旅游册子上的著名景点，而是派阿梅塔·库马尔从风景摄影师那里打听合适游玩的地方。 她和吉姆罗斯·斯图尔特都不喜欢太过热闹，对现代化的城市无感，选择的地点都是历史悠久的小镇。 他们来到法德边境的孚日山脉脚下，走进阿尔萨斯的一个中世纪风格的小镇。 “听说这里叫小威尼斯。”柏妮丝闻到空气中葡萄酒的气味，不大的小镇几步一个酒庄，到处都是葡萄酒商店。 “它很像故事中的童话小镇。”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会一点法语，他把小镇的名字翻译给妻子听：“这个小镇叫科尔马。” 他指了一下南北方向的小路：“当年拿破仑就是沿着这条路带领士兵与普鲁士开战，他曾说过，如果不是战争，自己就会一直留在这里生活。” 这里比维罗纳缺少了一点浪漫，但是有很多出名的特产。 柏妮丝找到可以寄给亲朋好友的礼物，她选购白葡萄酒时，忍不住问旁边的男人：“你不打算回家看一下你的父母？”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想到自己曾经叛逆的做法，他迟疑了一下：“你会陪我一起回去吗？” “如果你想的话。”柏妮丝把手里选好的葡萄酒递给他，“这个给你爸爸妈妈。” “嗯。”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抱着手里的酒瓶。 拜访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父母之前，他们先要回洛杉矶参加即将到来的金球奖。 作为颁奖人之一，阿梅塔·库马尔一个月前就联系好合作的奢饰品牌，借来了当季的高定礼服。 “这次入围的电影有什么？”柏妮丝一边让化妆师给她试妆，一边询问站在身边做工作汇报的迈克尔·亨特。 “《死亡诗社》、《光荣》、《罪与错》、《为所应为》和《生于七月四日》。”迈克尔·亨特加重了后面那个名字。 “《生于七月四日》？”柏妮丝听着这个耳熟的名字，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迈克尔·亨特平静地补充：“没错，您前夫主演的电影。” “他拿到金球男主的提名了？”柏妮丝想到自己这次颁发的奖项恰好是金球奖的最佳男主角。 “Yes，他被提名了。”迈克尔·亨特回答道。 “这次的夺冠热门是哪部电影？”柏妮丝觉得自己度蜜月回来后，感觉跟过了好久一样，明明才去了一个月。 “《生于七月四日》，老板，你要知道反战电影一向受评审团青睐，他们热衷于把美国塑造成和平鸽。”迈克尔·亨特耸了耸肩，他想到金球奖的评审团构成：“更何况他们是一群记者组成的评委团队。” 柏妮丝看着上完妆的脸：“难道我表现得很和蔼可亲？他们竟然一点都不怕我。” “您对外形象一直都是这样。”迈克尔·亨特想到老板数次被记者调侃得耳红的场景，跟公司里的霸王龙完全不同。 别人眼里，柏妮丝·霍普只是一个夹心软糖，又软又甜，努力板着脸也会让人觉得很可爱。 “请帮我换个妆容。”柏妮丝看着镜子中清纯甜美的女孩，她是时候改变风格了。之前的颁奖典礼，她不想让化妆品在脸上残留太久，只会让化妆师上淡妆。 颁奖典礼那天，柏妮丝把手交给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走红毯前她不放心地再次询问：“你还好吗？”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看着前面可以亮瞎人眼的闪光灯，他故作镇定地握住女孩的手：“我没事，妮丝。” 两个人走上红毯那一刻，就迎来了热烈的快门声。 这是柏妮丝结婚后第一次公开露面，记者们早就等不及了。 他们迫切需要霍普的新闻来刺激一下平平无奇的好莱坞。 要知道好莱坞夫妇出轨的娱乐热度都比不上霍普和新男友亲吻的热度。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看着眼前目露凶光的娱乐记者，他神色不可避免僵硬了一下。 柏妮丝察觉到自己的伯恩山被吓到了，她轻声安抚：“放松，你可以把他们当成一团空气。一切交给我。” 吓坏的伯恩山仍然要保护自己的宝物。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坚定地扣住柏妮丝的手：“没事的，我可以处理好。” 柏妮丝领着自己的新婚丈夫找到熟悉的记者，她温和地跟眼前的女人打招呼：“好久不见，妮娅。” 妮娅·罗伯茨感受到周围羡慕嫉妒的眼神，她大大方方地挺直腰板：“我真想你，柏妮丝，你不在的日子我简直度日如年。” “你是想我的新闻吧。”柏妮丝微笑道。 “我要说不是肯定是假的，毕竟我要靠这个吃饭，但是百分之五十是想念你本人。”妮娅·罗伯茨说道。 她注意到柏妮丝身边高大的男人：“这位就是新的霍普先生吧。” “你知道他的名字。”柏妮丝对那些八卦有所耳闻，明明她也把丈夫的姓氏加入自己的名字。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他愣了一两秒，然后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哇喔，他真的很可爱。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跟他闪婚了。”妮娅·罗伯茨看着眼前气质出众的青年，如果说柏妮丝上一任丈夫是甜美黏人，这一任就是古典神话。 “不，还是经过多方面考虑。”柏妮丝露出无奈地笑容：“我对婚姻还是很看重的。” “这是你第一次担任评委，你有什么想法？”妮娅·罗伯茨见调侃差不多了，该问几个正经的问题。 “每一部被提名的作品都很优秀，我会把奖杯发到信封上的人手里。” “那你拿到信封了吗？” “没有，我还没有进入后台，不过在领奖台上拆信封才能跟电视机前的观众身同感受。” 妮娅·罗伯茨感受到同事催促的举止，她问出今天大家都在意的问题：“你希望你所颁发的奖项被谁拿到？” “我是《死亡诗社》的制片人，你说呢？”柏妮丝反问道，她才不会轻易如他们意。 周围的小报记者恨不得把汤姆·克鲁斯名字贴在话筒上，想要询问这对离婚夫妇的感受。 另一边，汤姆·克鲁斯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他接受采访的记者不是熟悉的记者，而是挑选了一个看着友好的男人。 男记者大喇喇地问出观众们想要看到的问题：“汤姆，你知道今天金球奖剧情片最佳男主角的颁奖人是谁吧？” “当然。”汤姆·克鲁斯挑眉，他面带微笑看着记者表演。 “如果你得奖了，你会说些什么？”记者眼睛都亮了，没想到主角这么配合。 “前提是我获奖。”汤姆·克鲁斯回答滴水不漏，他听到身后密集的快门声，没有转头。 “你不好奇刚才走过的人是谁吗？”记者看到路过的俊男美女，一个不是好莱坞圈内人，一个只是颁奖人，却成了今天最惹人注目的男女主。 “不，我在认真地接受一个采访。”汤姆·克鲁斯听到有记者喊柏妮丝的名字，努力控制自己不转头。 他不想让自己在红毯上失去表情管理。 第107章 第 107 章 “这一届的金球奖没有什么悬念。”罗伯·莱纳抓了一下脖子上的领结。 柏妮丝扭头看向自己公司的导演：“你也是被提名之一, 这么说真的好吗？” 罗伯·莱纳不甚在意地摆手：“我做人最成功的点是有自知之明。” “所以，你也觉得今晚的赢家是《生于七月四日》？”柏妮丝坐在位置上等待金球奖颁奖典礼开始。 “显而易见，不是吗？”罗伯·莱纳想摇醒自己的投资人：“你下面总要面对, 毕竟克鲁斯先生的经纪公司给的资源一直不错。” “我知道一句话，逃避可耻，但有用。”柏妮丝看到主持人走向领奖台, 跟着台下的观众一起鼓掌：“既然主办方想利用我搞大新闻，那么他们总要付出点什么。” “怎么说？” “你不是有一部电影在今年上映？”柏妮丝摩挲着下巴，能走到金球奖的电影，除非特别突出，水平基本差不多, 就看谁的公关有力。 “你想要预订一个奖？”罗伯·莱纳没有她想的那么长远, 他想明白后觉得不太可能。 “怎么不可能？”柏妮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不会免费帮他们冲收视率。” 她进入名利场以来，早就明白了好莱坞从来没有公平可言，秩序都是由上位者制定。 有灵气的新星陨落的例子屡见不鲜, 她能做的是管好自己。 领奖台上的奖项一个接一个发完, 很快就轮到今天的重要奖项。 柏妮丝低头整理了一下贴身的黑色鱼尾裙礼服，踩着高跟鞋走上台。 她上台后，明显感觉到台下的人变得十分精神，跟刚才快要打哈欠也要伪装假笑截然不同。 全世界的人都喜欢看热闹, 好莱坞的电影人也不例外。 尤其是上一年被讨论得沸沸扬扬的离婚夫妇。 两个人都对离婚原因避而不谈, 大家更好奇了, 各个都想知道柏妮丝和汤姆·克鲁斯婚姻破裂的原因。 年轻的女孩穿着一身亮黑色的贴身礼服, 正面包得严严实实，后背却裸露在外面，一条钻石背链悬挂在美背上方, 看起来性感又不俗套。 搭配着柏妮丝严谨正经的脸色，看起来有一种冲击的反差。 项链竟然还可以这么搭配，女星们眼睛一亮，她们首先关注的是衣服和首饰。 “看起来大家都很期待这个奖项的获得者是谁。”柏妮丝调整了一下眼前的话筒，她换了一只手拿信封：“说实话，我也很好奇。” “为了跟你们身同感受，我没有悄悄拆掉信封看里面的名字。” 下面的人看到女孩慢悠悠的语速，都快急死了。 你快念名单！ “五位卓越的男演员获得了剧情类最佳男主角提名。”柏妮丝觉得玩够了，准备进入主题。 “他们是……” “汤姆·克鲁斯，《生于七月四日》。” “杰克·莱蒙，《吾爱吾父》。” “丹尼尔·刘易斯，《我的左脚》。” “阿尔·帕西诺，《午夜惊情》。” “罗宾·威廉斯，《死亡诗社》。” “获得金球奖的是……”柏妮丝拆开手上的信封，抽出里面的纸，她看到名字后脸色十分平静，反而生出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汤姆·克鲁斯。”她带着带着营业的笑容放下手，往后退一步，把话筒让给获奖者。 台下穿着西装的男人穿过鼓掌的人群，走上领奖台，这是他人生第一座含金量重的奖杯。 颁奖人的意义对他来说也不一样。 汤姆·克鲁斯接过女孩手中的奖杯，跟她对视了一眼，灰绿色的眼睛带着一丝询问。 作为睡过无数次的枕边人，柏妮丝理解他眼中的意思。 台下的人看着两个人互相拥抱了一下对方，很快就分开了。 期间不少人暗自打量坐在台下另一个男人的脸色。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台上交接拥抱的两个人。 汤姆·克鲁斯拿着金球奖奖杯发表获奖感言，跟别人没什么不同。 首先是念出一大串感谢名单，再谦虚一下，夸一夸没有拿到奖的提名演员。 “……And，还有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家人，她是我努力的动力，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 最后一句话像是一枚重磅炸弹，落入原本平静下来的湖面，激起惊涛骇浪。 宝拉·瓦格纳一脸要完的表情，她就知道艺人不会这么轻易放手，前几天看到柏妮丝蜜月的新闻没有丁点反应，合算在这等着她。 金球奖收视组导演大卫·克夫用力拍了拍助手：“快，把镜头转给柏妮丝的新男人！” 助手立马调整机位，两个男人没有丝毫间隔，一前一后出现在全国各个电视机。 柏妮丝手里的纸捏得皱巴，但她还是带着假笑面具。 好气，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等到获奖感言结束后，她一秒都不多待，直接往后台走去。 汤姆·克鲁斯看着眼前白皙紧致的背部，那串钻石长链晃来晃去，让他有些心痒。 若两个人还是夫妻，他说不定会忍不住上手把垂落的背链固定好。 因为学过芭蕾的缘故，柏妮丝不知道自己看不到的后背笔直有力，柔美撩人。 “妮丝，好久不见。”汤姆·克鲁斯主动出声，他看到女孩停了下来，但没有转身。 柏妮丝感受到后背灼热的视线，她镇定地开口：“好久不见。” 她想到台下等候的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不想跟前夫叙旧。 “你现在一句话也不愿意和我多说吗？”汤姆·克鲁斯低声问道。 “我们没有什么可以聊的。”柏妮丝看了一圈周围，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只想跟你解释那一晚发火的原因，警方公布结果的后，我知道我当时太冲动了。”汤姆·克鲁斯走上前拦在女孩面前。 “你现在知道了真相，我们误会解开了。”柏妮丝看向眼前的男人，她觉得有些陌生，明明他们才离婚几个月。 “是啊，所以我们可以和好吗？”汤姆·克鲁斯问出准备许久的话：“恢复到曾经的关系。” 柏妮丝瞪大眼睛：“你疯了吧，我现在已经跟吉姆结婚了。” “我不介意。如果你担心名誉问题的话，我可以跟记者说是我勾搭你。”汤姆·克鲁斯想了可能出现的后果，他只想跟女孩修复关系。 柏妮丝想给他一拳让他清醒清醒，脸色冰冷地说道：“我介意。” “我哪点比不上他？”汤姆·克鲁斯没有让开身子，他只想得到答案。 “我可以当你的演员，保证不会让你票房亏钱。” “我不缺钱。”柏妮丝抵住他凑过来的胸膛。 “妮丝？”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声音出现在两个人身旁。 柏妮丝看到赶过来的丈夫，她绕过汤姆·克鲁斯奔向他：“吉姆，你怎么过来了？” “你离开太久了，我担心你遇到麻烦。”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牵上柏妮丝的手。 他挡在柏妮丝面前：“克鲁斯先生，我们先告辞了。” 柏妮丝察觉到两个人之间弥漫着硝烟的气味，她看着眼前两个针锋相对的男人。 仿佛看到了两只快要失控的大狗。 她拽住丈夫的胳膊：“我们走吧。”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把手放在柏妮丝光洁的背部：“嗯，你的脚累不累？” “还好。”柏妮丝头一次穿这么高的高跟鞋，脚腕有点酸。 赶来的宝拉·瓦格纳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现在是战场遗迹？” 汤姆·克鲁斯想到刚才放在女孩背部的那只手，他差点就要冲上去扒拉开。 宝拉·瓦格纳拿走汤姆·克鲁斯手上的奖杯，她看到上面的指甲印，这是用了多大力气？ 柏妮丝跟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回到颁奖典礼，她看了一眼闷闷不乐的男人，轻声问道：“你生气了？” 伯恩山嘴硬地回答道：“没有。” 主持人宣布颁奖典礼结束，礼堂上方飘落金色的彩带。 柏妮丝凑到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脸侧吻了一下：“那现在呢？”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第一次见到柏妮丝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亲他，湖绿色的眼睛微弯：“我可以亲回去吗？” “为什么不？我们是夫妻。”柏妮丝攀上他的脖颈，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看到重返现场的汤姆·克鲁斯，他抱住柏妮丝亲吻她的脖颈。 两个绿眼睛的男人隔着欢呼的人群相望，谁都没想后退。 宝拉·瓦格纳想拿把刀抵在汤姆·克鲁斯身后，让他正常一点：“现在是直播，你不想让柏妮丝出丑，对吧？” 汤姆·克鲁斯听到女孩的名字，理智回笼，扭头走向自己所在的剧组，一会儿还要接受后台采访。 他需要借着这股获奖的风，找到下一个合适的剧本。 第四十七届金球奖，伊甸园并非一无所获，《天堂电影院》拿到了最佳外语片。 朱佩塞·托纳多雷一脸喜色，他终于拿到了好莱坞的通行证，象征着他的电影走出意大利。 “加油。”柏妮丝拍了拍他的肩膀，给自己家大白菜浇浇水，争取进化成玉石白菜。 第108章 第 108 章 颁奖典礼结束后, 记者们像是拿到粮食的小老鼠，抱着大米赶回报社, 连夜写新闻通稿。 柏妮丝再一次证明了, 只要你是个传奇，不管你是不是大明星，也能成为行走的头条。 人的卑劣心理在这一刻发挥得尽致淋漓, 小报记者恨不得抓拍到三个共处一室的画面。 迫切地想要看到高高在上的神明坠落神坛，成为流连草丛的妖精。 “为什么, 为什么她是个道德卫士！”约翰·斯托克用力敲着桌子：“我要是长成她这样, 一定会谈十个，五个男的五个女的。” 助理面无表情地捡起主编弹出去的圆珠笔：“她要是一个□□, 就不会这么吸引人心。” 吃不着碰不了的永远都是最香的。 柏妮丝身上吸引人的特质之一就是长了一张艳丽的五官，偏偏是一身冰冷的气质, 犹如雪山上的皑皑白雪，无情动人。 “她为什么找了一个意大利男人？”约翰·斯托克不解地自言自语。 “因为她有一半意大利血统。”助理提醒道。 约翰·斯托克这才想起来好莱坞顶级制片人还是半个意大利人：“噢, 我忘了这一点。” 他查看下面人提交的报道, 手动给它重新排列：“记得按照这个排版印刷。” 他不敢直面柏妮丝·霍普, 只能暗戳戳地撩她一下。 助理心里默默说了一声阿门, 他们这些私下底直面过柏妮丝冷脸，多年的记者直觉告诉他这个年轻的女孩性格没有外界传的那么温柔。 “他们在期待什么？”柏妮丝坐在办公椅上，手指轻叩简洁的大理石桌面。 迈克尔·亨特看到同事阿梅塔·库马尔欲言又止的神色，决定还是自己说：“期待您和两个男人玩双飞。” “咔嚓——” 大拇指粗的钢笔被一只纤细的手掰断, 柏妮丝扯了扯嘴角，她把断成两截丢进垃圾桶：“我和吉姆，还有克鲁斯？” 她摊开最新的《好莱坞报道》，头版是昨天晚上金球奖的颁奖典礼现场。 翻开第二页从左手边依次是最佳影片，最佳导演, 最佳男主。 第三页是她跟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在颁奖典礼结束后亲吻的照片。 两则报道单独拧出来完全没毛病，措辞非常官方。 可它们偏偏是挨在一起，排版是汤姆·克鲁斯获奖的单人照、报纸两版之间狭长的中缝、她和吉姆的合照。 报纸中缝登载了一条离婚夫妇的冷笑话。 【……汤姆·克鲁斯获得了他人生第一座金球奖奖杯，在领奖台上发表获奖感言，坦言自己的成功归功于他爱的家人，期间他三次回头张望，或许后面有他在意的事物……】 【……柏妮丝出席了颁奖典礼，作为最佳男主角的颁奖人，念出获奖人的名字后，她跟获奖者短暂的拥抱了一下……… 随后她回到台下，跟自己的新婚丈夫观看后面的颁奖典礼，并且在结束那一刻与他浪漫拥吻。】 她看着面前的报道，没有一个造谣，全都是真实的画面，但是放在一起看怎么看怎么诡异。 柏妮丝忍了又忍，她眼神平静地看向两个员工：“打官司能赢吗？” “几率很小，上面没有编造的新闻。”阿梅塔·库马尔皱着眉毛摇了摇头，报纸就是抓住了这一点。 “我们可以告名誉权。”迈克尔·亨特想到不能告诽谤，但是名誉权只要愿意打，胜诉的希望很大。 伊甸园已经有了外号好莱坞法律部，不介意再多个外号了。 一种虱子多了不怕痒的心理。 柏妮丝扶住额头，挥手让两个人离开，有些东西用多了就没有用，法律只是用来保护自己的武器，不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 迈克尔·亨特觉得世界很奇妙，明星们放弃脸面博人眼球，不如老板给前夫一个眼神热议大。 他感叹道：“老板如果当演员，绝对是娱乐报的常客。” 阿梅塔·库马尔不可置否：“可惜老板很享受制片人的权利。” 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剧组全都由她说了算。即使是詹姆斯·卡梅隆这种脾气差的暴君，也落于下风。 柏妮丝可以接受事业压她一头，让她不得不四处奔波，但不会让另一个人类对她施压。 她从办公室离开，前往夏娃工作室，查看3D电影设备的情况。 《终结者2》的开拍时间定在奥斯卡颁奖典礼结束后，演员都已经找好了。 回到家后，柏妮丝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她听完后捏了捏皱起来的眉头：“妈妈，你在开什么玩笑？！” “妮丝，我的宝贝，你要知道我从来不跟你开玩笑。”安娜坐在沙发上，手指绕着座机电话线。 “我和吉姆每天都很忙，没空照顾一个小孩。”柏妮丝声音带着一丝郁闷：“我可以给他找一个合适的寄养家庭。” “噢，不，埃迪他需要一个熟悉的环境，陌生的家庭我不太放心。”安娜毫不犹豫地否决女儿的提议。 “他是一个非常敏感内向的孩子，除了你，我不放心任何人。” “我不觉得我家对他来说是熟悉的地方。”柏妮丝抓了一把头发，她拿着大哥大在客厅走来走去。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端着做好的意大利千层饼走出厨房，他利用身形优势，轻松地把妻子抱起来安抚。 “我和吉姆要二人世界！” “可是埃迪不会打搅你们晚上睡觉。” “但是我会很尴尬。”柏妮丝搓了搓太阳穴，新别墅的房间隔音都很好，但是她想到家里有另一个人就不自在。 尤其是两个人偶尔会玩新花样，不仅局限于卧室。 她想象了一下，吉姆抱着她一边上楼梯一边做，突然冒出来第三个人……… sex瞬间消失，她需要吸氧。 “我的好妮丝，只需要几个月，电影拍摄结束后我会把他接回格伦代尔。”安娜软下声音恳求。 柏妮丝对于母亲的求助，她底线退了一步：“好吧，我一会儿跟吉姆商量一下，问问他的想法。” 她挂断电话，笔直的双腿缠在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腰上，伸手抚摸丈夫英俊的眉眼：“安娜想让一个男孩寄宿在我们家里，让我们暂时担任他的监护人。” “多大的男孩？”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托着柏妮丝，亲吻她的耳廓。 “大概十三岁？”柏妮丝迟疑，她根本没有记过爱德华·弗朗的年龄。 “你没意见的话，那我就回复安娜。” 白捡一个孩子，柏妮丝想到下面的教育，她感到从所未有的棘手。 孩子怎么带来着？ “这是我们最后欢愉的时光。”她抱住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脖颈。 奥斯卡和金球奖中间隔了一个月，正好可以抽出时间去拜访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家人。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父亲是意大利著名的演员贾克莫·罗斯·斯图尔特，母亲是德国和荷兰混血的顶尖名模克拉拉·穆勒。 两人私下里各自有了新的恋人，克拉拉·穆勒将四岁的吉姆罗斯·斯图尔特遗弃，跟着情人远走高飞，销声匿迹。 直到吉姆结婚的前夜才收到了一封来自米兰的贺卡。 柏妮丝和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坐在米兰的中心广场，面前飞舞着白鸽，她静静地听着男人讲述。 “他不是一个好父亲。”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眉头紧皱，他十四岁辍学离开家，除了追求梦想之外，还想着逃离那个死气沉沉的环境。 柏妮丝婚后第一次听丈夫讲述他十四岁前的人生经历。 “他脾气不是很好，对我非打即骂。”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看着手里提着的法国白葡萄酒，结婚那天他没有邀请任何家人，只请了剧院照顾自己的朱赛白和朋友。 柏妮丝拿出礼袋包装精美的葡萄酒，她撕掉上面的纸。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看着女孩用红酒开瓶器拔出密封的软木塞。 “这里没有水池，凑合用吧。”柏妮丝环顾了一下米兰广场，一个肥鸽子好奇地跳到她的腿上。 “鸟类不能饮酒。”她弹了一下鸽子的喙，把葡萄酒倒进两个高脚杯。 她把倒好的葡萄酒递给意大利男人：“喝吧。” “你不是说为我家人准备的？”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喝了一口杯中的酒。 “如果我早知道你是这种情况，就不会劝你来了。”柏妮丝一开始以为是男人的叛逆期，导致他十四岁离家出走，现在看来只不过是想离开令他窒息的地方。 一个轻微自闭的男孩宁愿去剧团干最底层的跑腿工作，也不想回家。 “喝完酒我们回佛罗伦萨。”柏妮丝决定找一下合适的剧本。 她站起身，把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抱在怀中：“吉姆，家人的定义不是靠血缘，就像我不认为把我和妈妈抛下的意大利男人是我父亲。” “你没必要勉强自己，他们可以是一个符号，你简历上的一句话。” 她手指穿过柔软的棕色发丝：“喝完酒就回酒店，我让阿梅塔预订明天的车票。”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闻着女孩身上的墨香，他轻轻点了点头。 第109章 第 109 章 阿兰·克洛艾照着柏妮丝给出的描述, 寻找合适的剧本。 “正面，非限制级，属于成年人的童话。” 他想了半天, 符合这项要求的只有《小王子》。 阿兰·克洛艾打算打电话征求老板的建议，要不要直接拍一部意大利的小王子。 门外传来敲门声, “克洛艾先生, 你在吗？” 阿兰·克洛艾看向办公室房门：“我在，进来吧。” 戴着圆片眼镜爆炸卷发的男人走进来, 他把一个文件夹放到总裁桌子上：“我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剧本！” “他真的完全符合霍普女士的要求, 保证可以向全球推出，成为每个家庭早教碟片。” 阿兰·克洛艾听着助理激动的话语，他淡定地拿起桌子上的文件。 剧本的名字叫《金玫瑰洞》。 讲述了一个勇敢美丽的公主，向白袍女巫学习剑术, 女扮男装保家卫国，希望为百姓带来和平的故事。 不错, 很符合老板的喜好。阿兰·克洛艾压下手里的文件，看向等待他回复的西蒙·洛莫里：“你做得很好，我会在bss那里表扬你的。” 西蒙·洛莫里揉了一把爆米花卷发, 高兴地离开。 阿兰·克洛艾正准备给柏妮丝打电话，就听到办公室门再次敲响：“西蒙, 还有事吗？” “是我。”熟悉的女声响起。 柏妮丝推开门走进阿兰·克洛艾的办公室，她看到他手边挪起来的剧本：“看来我给你出了一个难题？” “并没有, 我只是想找更好的。”阿兰·克洛艾没有看编剧的名气选择剧本，而是放出风声, 不限职业，只要采用就能拿到署名权和一笔钱。 “那你找到了吗？” “这个。”阿兰·克洛艾递出还没有放热的文件夹。 柏妮丝拿着剧本坐在待客的沙发上阅览，不是电影, 是一部电视剧。 剧本是奇幻风格，故事单纯浅显易懂，公主范塔戈萝倔强好胜，拒绝父王安排的婚姻，私下里学习了剑术，希望可以保护自己国家的百姓。 范塔戈萝不同于童话故事里让男人拯救的公主，她自信，坚韧，有一颗金子般的心灵。 “我很喜欢这个剧本，就它了。”柏妮丝合上文件：“找导演板，不过男主内定。” “您是为斯图尔特先生找的剧本吗？” “是，也不是。那些剧本如果有合适的，你可以看着拍。” 柏妮丝给自己接了一杯矿泉水：“分部我想专门搞剧情片，不需要数量堆积，为了保持良好的口碑，每年我不打算发行太多的片子。” 总部做补给站，她不用分部来圈钱，打算用来冲击欧洲三大电影节。 欧洲三大一向看不上商业片，还有金球奖和奥斯卡。 柏妮丝把剧本交给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果不其然，对方很喜欢这个剧本。 “大概什么时候拍？”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湖绿色的眼睛闪闪发光。 “大概在下半年，我没搞过电视剧，回来问问同僚。”柏妮丝坐在椅子上处理意大利积压的文件，大部分都由阿兰·克洛艾处理好了，她只需要过目。 大额投资需要她亲自做决定，不过现在也没有什么大资金的启动项目。 莫妮卡·贝鲁奇赚完钱开始了旅游，每到一个地方就给柏妮丝寄一张明信片。 柏妮丝对于这个把演艺当玩票的好友没办法，只能随她去了，等到玩够了再给她一个角色去拍。 “你可以陪我演《金玫瑰洞》吗？”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觉得范塔戈萝这个角色很适合妮丝，他眼里的女孩有着钢铁般的意志，柔软强大的心脏，如果在古代，一定能保护国家免受战乱侵扰。 “我不会演戏。”柏妮丝实话实说，詹姆斯·卡梅隆多次邀请她来当女主角，一是不想在片场被他吼来吼去，二是自己就是演技废。 “我记得你曾经出演过电影。”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抱着柏妮丝，脑袋埋在她脖颈间亲吻。 “哈？” “有关你的杂志上写你之前是演员，后面才成了制片人。” 柏妮丝想到自己帮原主收拾的烂摊子之一，那些不堪入目的三/级/片，她自己也就出演过《终结者》里面吃汉堡的路人。 缠住自己的男人哪壶不开提哪壶，温柔地抚摸她的后背说道：“说起来，我还没看过你的电影。” “当然，我把市面上所有的胶片都买下并且销毁。”柏妮丝庆幸那些片子口碑太差，没有在几个院线上映过，剧组除了她之外的人涉嫌走私，现在还在蹲监狱。 “噢，那太遗憾了。”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惋惜地说道，他好想看妮丝出演的电影。 “伊甸园内部留了母版。”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柏妮丝只烧了备份，保留了原件。 “如果你好奇的话，我们可以一起看。” 她也没有看过那些电影，只记得汤姆·克鲁斯看完后，大半夜骑着摩托车从剧组跑回来灭火。 她不知道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看完后是什么反应。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咧开嘴，露出得逞的笑容，他轻咬柏妮丝的耳廓：“你真好。” 柏妮丝感受到他的虎牙擦过敏感的耳垂，抱住他的脖颈一动不动。 两个人在办公室最后一秒停下来，柏妮丝起身整理西装上的褶皱继续回到工位看文件。 她绝对不是美色误国的昏君。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坐在沙发上，看着女孩格外冷静的脸色，他更想知道柏妮丝沉沦下去是什么表情。 由于刚才玩闹了一个小时，她把下班时间往后推迟了一小时，六点的钟声响起，才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他们在意大利停留了一个月，奥斯卡颁奖典礼结束后，才动身返回洛杉矶。 柏妮丝没能让好莱坞娱乐记者所愿，她任性地翘掉了奥斯卡颁奖典礼，借口说公务繁忙。 所有记者心里都觉得她把他们当成小孩来哄。 放了影迷多年鸽子的《终结者2》终于准备开拍了，演员们陆陆续续进组。 柏妮丝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爱德华·弗朗：“我还没有恭喜你试镜成功。” “现在也不晚。”爱德华·弗朗弯起嘴角，笑起来也带着一丝忧郁。 柏妮丝想到了瑞凡菲尼克斯，两个人情况虽然不同，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足以可见家庭教育的重要性。 她相信孩子都是带着浑然不知的恶意诞生，在成长过程中接受教育，拥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没有教育成功，就会保留人类本性深处的劣根性。 这就是她一直不喜欢小孩的原因，养成一个三观正常的孩子要付出很多心血。 塑造这具身体的时候，柏妮丝让时管局关掉了生育选项，她不记得任务世界发生的事情，但是生孩子的痛楚留在了灵魂深处。 她打心里就恐惧孕育生命，不管是生孩子，还是带孩子。 柏妮丝忽略回忆起来撕心裂肺的痛苦，她淡定地鼓励眼前的男孩：“相信自己，詹姆斯选择你，一定是因为你赢了其他男孩，你就是最棒的。” 爱德华·弗朗上前，没等柏妮丝反应过来，给了她一个拥抱：“嗯，谢谢你，柏妮丝！” 柏妮丝看着黏在她身上的美少年，毫不怜香惜玉，一把扯掉：“好好工作，不要拖剧组后腿。” “我会听话的，晚上可以跟你一起回去吗？” “不然呢，你走回去？”柏妮丝没好气地看着他，自己为什么要心软答应安娜，接收一个烫手山芋。 剧组按班就绪开始拍摄，詹姆斯·卡梅隆在剧组也没有给自己枕边人特权，该卡还是卡。 好几次柏妮丝都看不下去了，她拽着詹姆斯·卡梅隆的衣领到一边：“琳达是你的妻子，你能不能温柔点？” 詹姆斯·卡梅隆整了整皱巴巴的领子：“在剧组，她只是我的演员。” “你这样下去，早晚会结束自己的第三次婚姻。”柏妮丝直白地说道，她还是整个剧组的掌权者，拍摄《雨人》也没有虐过汤姆·克鲁斯，现在更不可能为难吉姆罗斯·斯图尔特。 她再次拿自己跟好友对比，OMG，自己简直是圣母玛利亚。 詹姆斯·卡梅隆不知道柏妮丝在心里拉踩，他冷着脸让所有演员重拍刚才的片段。 没人敢怨声载道，爱德华·弗朗想打哈欠，看到眼前压抑的氛围，硬生生憋了回去。 一场不怎么重要的戏份，愣是拍了四个小时。 柏妮丝庆幸詹姆斯·卡梅隆可以接受数字摄像机，换成克里斯托弗·诺兰这种胶片毒唯粉丝，她要疯了。 也许是好友心里清楚数字摄像机成本低，心安理得的拍摄一遍又一遍，最后留三个片段，选择最好的那一节。 爱德华·弗朗结束一天的拍摄，刚来时神采奕奕的美少年一下子变得蔫巴。 柏妮丝推开他靠上来的脑袋：“不要靠着我。” “可是我好累，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爱德华·弗朗可怜兮兮地说道，试图打动身边这个冷硬的女人。 “剧组里有很多人可以让你靠。”柏妮丝觉得他就像一个牛皮糖，自己在哪都要凑过来，还喜欢黏着她不走。 就像路上遇到一只被遗弃的小猫，她于心不忍捡回去喂了点水，准备送救助站却抓着她的衣服不放。 小孩，真麻烦。柏妮丝不高兴地想到。 爱德华·弗朗看着女孩气成的脸，他想戳，但是不敢，他蹭了蹭柏妮丝的肩头：“我只想呆在你身边。” 柏妮丝看着漂亮的祖母绿眼睛，她拳头攥紧后又松开，心里不停地默念自己只是临时监护人。 如果打孩子一定会被小报记者抓着报道。还会贷款给她写成迪士尼故事里的后妈。 第110章 第 110 章 第一次拍科幻3D电影, 大部分东西都处于一个实验摸索的阶段。 詹姆斯·卡梅隆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身为这部电影的导演，他的压力一点也不比柏妮丝这个制片人小。 《终结者2》的投资金额大约在一亿美元, 估计要创成为历史上第一部投资超过一亿美元的电影。 电影片场的镜头多得数不清, 为了完整的记录3D电影的拍摄过程, 几个摄影师专门拍摄演员和工作人员的幕后场景, 大到拍摄方式，小到每天的日常吃食。 阿诺·施瓦辛格保持身材，每日餐饮配方精准到克数。 柏妮丝领着夏娃实验室的研究员一起探讨如何加强特效, 她对现下的电影特技还是不满意。 “太模糊了, 我要的是清晰，不仅保持3D的观感体验，还要保证2D画面的清晰度。” “伊甸园的理念是超前的思想，超前的科技，我们不但要走在每个电影公司前面，还要让他们几十年内没有办法超越我们。” “我不想看到仅值五美分的电磁特效。” 她看了一眼电脑前工作的员工, 走出特效制作间，来到片场看好友拍摄。 詹姆斯·卡梅隆脸色难看地摇头：“重拍。” 他不想让莎拉延续第一部传统金发美女的风格, 想要做出革新。 让一个天真的女孩进化成无畏的女斗士。他喜欢展现女性的强大战力。 柏妮丝和詹姆斯·卡梅隆在许多事情上面闹过分歧，她唯独欣赏他一点。 那就是塑造女性角色上面, 不同于当下好莱坞把女主当成花瓶, 当男人的陪衬。詹姆斯·卡梅隆所执导的电影中，女性角色的性格各个坚强勇敢, 不纠结儿女私情。 “其实，你自己也喜欢女强人吧？”柏妮丝对调整摄像头的詹姆斯·卡梅隆说道，她看出了门道，好友每一段婚姻都是强势的女人。 琳达汉密尔顿在詹姆斯·卡梅隆一日复一日的斥责下, 从一个美式甜心变成了草原母狮。 昨天她看到琳达汉密尔顿冷着脸跟詹姆斯·卡梅隆吵架，完全看不出《终结者》时期甜美的行为作风。 她难得出声规劝：“按照你这种性格，你这次婚姻早晚要完蛋。” “不会，琳达跟她们不同。”詹姆斯·卡梅隆想到自己前三任妻子，他没有把好友这句话放在心上。 “人都是会变的。”柏妮丝喝着手里的咖啡，她瞥见朝自己走来的爱德华·弗朗，按捺住想要跑路的心情。 “你害怕小孩？”詹姆斯·卡梅隆注意到好友不自在的脸色，声音有些幸灾乐祸。 “小孩一向让我感到棘手。”柏妮丝捏紧手里的咖啡。 爱德华·弗朗走过来的时候，她还是挤出来一个笑容：“你不是在午休？” “我找不到你的身影，睡不着。”爱德华·弗朗小声说道。 他看着女孩有些狰狞的表情，鼓起勇气开口：“柏妮丝，你笑得好可怕。” 这还不是你造成的？！柏妮丝没好气地收起脸上的笑容，拽着爱德华·弗朗的胳膊离开：“走吧，我看着你睡觉，亲爱的埃迪。” 她以为这样会让男孩感到不自在，没想到对方反而一脸欣喜地扯住她的袖子。 “你不会悄悄走掉吧？”美少年祖母绿的眼睛带着笑意。 柏妮丝没有回答，把他按在行军床上：“快睡。” 爱德华·弗朗望着低头看书的女孩：“你在看什么？” “电脑CG。” 他意识到对方不愿意跟自己多讲话，心里有些委屈：“你是不是讨厌我，跟他们一样认为我是个累赘？” “从小到大，我一直不被人接纳，总是多余的那一个，无论在哪个家庭。明明我没做错什么，他们却对我很差。” “丹佛不好好吃饭，南希他们从来不会骂他，我只是剩下了不喜欢的青椒，他们扣掉了我的晚餐。” 他说着说着，眼眶发红，用衣服盖住自己的脸。 忽然，一只温软的手伸进来抚摸他的脑袋，帮他梳理乱掉的发丝。 “我没有讨厌你，只是最近工作有点不顺心。”柏妮丝轻声说道，工作室的人在细节上频频出错，不按照自己教的方法去做，她在办公室发了好几次火。 回到家，她又舍不得向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发泄，只能自己憋着消化。 爱德华·弗朗总是在她不高兴的时候凑过来，时间久了，她难免控制不住自己迁怒他。 “如果真的讨厌你的话，安娜再怎么求我，我也不会让你住进我家。” 爱德华·弗朗从衣服底下钻出来，碧色的眼睛总是带着阴郁破碎的感觉，他望着女孩精致的眉眼。 伸手抚平她皱起的眉头：“那你还会赶我走吗？” 柏妮丝沉默了半晌，在爱德华·弗朗准备放弃的时候出声：“不会。” 爱德华·弗朗闻着女孩身上的墨香，他试探着伸出手臂抱住她的腰肢，脑袋轻轻搁在她的肩头。 这一次，柏妮丝没有推开他，主动伸出手轻拍他的后背。 他们两个人都有不负责任的父亲，不同区别在于，柏妮丝有一个爱她的母亲。 “柏妮丝，你真好。”爱德华·弗朗轻轻地说道。 柏妮丝坦然地接受少年给她的好人卡，自己跟好莱坞那些黑心肝的人比起来可不就是大好人。 她挣脱开爱德华·弗朗的手臂：“抱够了吗？” 爱德华·弗朗想说没有，但看到柏妮丝冷冰冰的眼神，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他可以慢慢来，反正自己跟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还可以相处很长一段时间。 剧组收工后，柏妮丝开车载着爱德华·弗朗回到家。 她推开家门，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扑过去拥抱自己的丈夫。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亲了亲女孩的额头：“饿了吗，我们吃饭吧。” 他看到站在门口的男孩：“弗朗先生也一起来吧。” 爱德华·弗朗看着眼前浓情蜜意的两个人，即使一起住了两个月，在家里他始终融入不进去。 柏妮丝扭头看向没有挪动脚步的爱德华·弗朗：“来吃饭呀。” 爱德华·弗朗走过去在柏妮丝身边落座，听着她跟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讲述今天工作的趣事。 至少柏妮丝愿意跟他分享自己遇到的困难，她不会跟自己隐瞒。爱德华·弗朗用叉子戳着手下的意面。 吃完饭后，柏妮丝主动收拾桌子，毕竟吉姆准备了晚餐，她应该承包洗碗的工作。 爱德华·弗朗走上前拿走柏妮丝手上挪起来的脏盘子：“我来洗吧。” 他端着盘子走到厨房，打开水龙头，用蘸着洗洁精的抹布擦拭盘子。 “我想在厨房装自动洗碗机。”柏妮丝用干燥的毛巾擦掉瓷盘的水珠，把它放到置物架。 爱德华·弗朗意识到女孩是在跟自己讲话，臭了一晚上的脸总算露出笑容：“可以，你喜欢就好。” 柏妮丝发现爱德华多衣袖落了下来，上前帮他挽好袖子：“詹姆今天没有骂你吧？” “没有，导演对我很好。”爱德华·弗朗知道自己从几百个试镜者之间脱颖而出后，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也是有强于别人的地方，至少他适合做一名演员。 “挺好的，如果后面他有说你，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他对每个演员都很苛刻。”柏妮丝有时候都忍受不了詹姆斯·卡梅隆这个完美主义者，她愿意把嫁给詹姆斯·卡梅隆的女人称作勇士。没有一点勇气的人真不敢跟他结婚。 爱德华·弗朗洗完碗池里的碟子，他看向整理厨房的女孩：“柏妮丝，你觉得我演技怎么样？” 柏妮丝一边检查刀具，一边回答道：“很有天赋。” 如果男孩想往好莱坞发展，她不介意派人去联络他的家人，把他签进公司。 她接触过莫妮卡·贝鲁奇之后，才发现演技天才终究是少数，只不过自己见的太多了，总以为除了她是个人都能演好戏。 她签下的朱迪·福斯特和瑞凡·菲尼克斯，两个人都有金球奖傍身，前者二十六岁就拿了奥斯卡，后者刚成年就拿了金球奖。 爱德华·弗朗望着柏妮丝用皮筋绑好头发，弯下腰收拾厨房的燕麦片。温暖的黄光淡化了她锐利的五官，赋予玉石般的温润。 他垂下头不禁想到，如果柏妮丝是他母亲就好了，自己可以放肆地黏着她，搂住她的腰不松手，在她身上撒娇。 如果有男人欺负她，他一定会挡在她面前，保护她不受伤害。 事后，柏妮丝一定会心疼地给他处理伤口，柔声指责他不应该不顾自己的安危。 柏妮丝不知道爱德华·弗朗脑海里的浮想联翩：“拍了一天戏，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去剧组。” 爱德华·弗朗仿佛被人看到了隐秘的心思，他逃离厨房，跑回自己的卧房。 柏妮丝不解地望着男孩落荒而逃的背影，青少年的心思，她果然不懂。 回到房间的爱德华·弗朗摸了摸砰砰跳的心脏，他一头栽倒在床上，回味女孩手心摸过脑袋的感觉。 如果柏妮丝是他妈妈的话，一定会来到他房间给他讲睡前故事。到时候他就可以缠着她陪自己入睡。 爱德华·弗朗在床上打了个滚，把头埋进柔软的枕头，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俄底浦斯情结。 第111章 第 111 章 詹姆斯·卡梅隆再一次奠定了自己片场暴君的威名。 柏妮丝抱着手臂围观完好友输出,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阿诺德·施瓦辛格真能忍，换成她早就一拳头揍上去。 她时常为詹姆斯·卡梅隆的人生安全感到担忧，考虑要不要给他请一个保镖。 詹姆斯·卡梅隆双眼紧紧盯着显示器, 画面中每一处细枝末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拍摄中的演员大脑那根弦始终紧绷, 生怕自己哪一步错了，连累所有人陪自己重来。 “错了, 重来。”詹姆斯·卡梅隆毫不留情地卡掉刚才那一段戏。 这一段戏反复拍了几十次，快要临近百次。 演员脸上都必备不堪，很少抱怨的阿诺德·施瓦辛格都忍不住出声询问：“詹姆斯，我们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 他顶着詹姆斯·卡梅隆冷漠的脸色继续说道：“我觉得刚才大家表现得很好, 没有人出现差错。” 詹姆斯·卡梅隆刚想回答, 就被一道温和的女声打断了。 “现在是十二点的午休时间，大家先去吃饭吧。”柏妮丝走到詹姆斯·卡梅隆，盖住没有关闭的摄像机。 片场的演员们面露迟疑, 他们见詹姆斯·卡梅隆没有说什么，才陆陆续续地离开现场, 去吃午餐。 詹姆斯·卡梅隆等到人走空了之后才开口：“你是在给爱德华解围？” “你在说什么？”柏妮丝转过身, 一脸疑惑。 詹姆斯·卡梅隆把屏显转向她，回放刚才的片段，爱德华·弗朗在镜头里踉跄了一下，虽然很快就反应过来，但是还是能看出来犯了错误。 处女座导演显然不能容忍这种低级错误出现，他毫不犹豫让演员再次重拍。 他盯着神色平静的柏妮丝：“平常的你可不是这样, 心软了？” 柏妮丝扶额：“你不要瞎想，我可不像你这么残忍，让员工一遍又一遍重做报告。” “但是你在研究上从来不心慈手软，废掉的失败品可以堆成一座小山, 夏娃的人快被你逼疯了。”詹姆斯·卡梅隆想到研究员们苦不堪言的声音，如果他是片场暴君，那么好友就是研究所暴君。 两个人半斤八两，他不认为柏妮丝比自己更宽容大度，只不过伊甸园的人很少能触及她的底线。 “上个月第一个星期的周三，你把大卫·凯恩斯训了一顿，他哭着跑出你的办公室，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了。”詹姆斯·卡梅隆开始翻旧账。 “你是说公关部的卡恩斯？他有个双胞胎弟弟叫莱恩·卡恩斯，搞乱了我的实验数据，我把他当成莱恩骂了一顿。” 柏妮丝大脑飞快搜索詹姆斯·卡梅隆嘴里的名字，她拒绝承认自己骂哭一个一百五十磅的男人。 她给自己找补：“为了表达歉意，我亲自到楼下排了一个小时队，买了他最喜欢吃的甜甜圈。” 詹姆斯·卡梅隆打出第二张牌：“半个月前，你来到财务办公室，当着三个人的面狠狠训斥了凯拉·康斯。” 柏妮丝想到这件事，脸色变得不好看：“你是指那个交往欠了二十万高利贷的男朋友的凯拉·康斯？” 她嘴角拉了下来：“我不歧视沉浸在爱情中的蠢货，但前提是蠢货不要影响到其他人。” “康斯小姐那个欠了高利贷的男友怂恿她去挪用公款，如果她再不清醒的话，我不介意把她送到洛杉矶女子监狱醒醒脑子。” 若不是凯拉·康斯是伊甸园的老员工，柏妮丝顾忌自己的名声，给了她第二次机会。换成新人，就是直接解聘。 詹姆斯·卡梅隆听着好友冷冰冰的声音，终于对味了，这才是真正的柏妮丝。 他这几天被柏妮丝细声细语搞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和吉姆跟爱德华相处怎么样？”詹姆斯·卡梅隆问起三个人的同居生活。 “这阵子我们都很忙，倒是不需要夜生活，不过清闲下来就是拍摄结束，那个时候他应该回到格林代尔。”柏妮丝把公司挑选剧本的工作交给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她觉得丈夫的眼光应该和她差不多。 她没打算因为《终结者2》放弃文艺片，朱迪·福斯特的动作电影《赤面煞星》拍摄结束，是时候帮演员物色新的剧本。 瑞凡·菲尼克斯对演戏的兴致缺缺，重新回到乐队开始组织全美巡回演出。 柏妮丝想到抽屉里一堆没有用过的演出票，她根本没时间去看瑞凡·菲尼克斯的演出，只能让人在演出结束时送他一束鲜花。 潜意识里，她觉得瑞凡·菲尼克斯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但她不愿意多想，只想维持当下的平衡。 年轻人的心思来得快去得快，说不定过一阵子就能恢复正常。 柏妮丝忽略瑞凡·菲尼克斯多次不正常的举动，默默地疏远对方。 下午片场开工，这一回，詹姆斯·卡梅隆终于没有喊NG，意味着这段戏过了。 片场发出欢呼，仿佛庆祝电影拍摄结束。 爱德华·弗朗懈掉全身的力气靠在墙上，他作为一次演电影的人，心情是最紧张的，生怕引来导演的责骂。 冷冰冰的家庭环境和不幸福的童年，让他形成了讨好人格，生怕自己成为别人的负担。 “很棒，继续加油。”柏妮丝摸了摸他细软的发丝，重拍一百次，没有喊苦喊累，这一点差不多赢了百分之九十的演员。 “嗯！”爱德华·弗朗昂起头，看着摸他脑袋的女孩，伸出手臂抱了一下她。 柏妮丝确认CG不会出现问题后，离开片场前往公司，准备帮朱迪·福斯特挑选剧本，如果可以的话，顺便帮瑞凡·菲尼克斯看一下。 她回到公司已经临近五点，员工们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艾比盖尔·奈特看到柏妮丝走进电梯后，立马拨通文员办公室的电话：“老板来公司了。” 这句话像是风一样传遍了伊甸园大楼，所有人都知道老板从片场回来了。 一只巨大的黑色垃圾袋被撑开，桌子上的外卖盒全都扫落进去。 茶几上的五子棋收进抽屉，飞镖盘翻转了一个面变成钟表，红白游戏机被锁进抽屉。 桌子上的啤酒和鸡尾酒换成红茶和咖啡。 柏妮丝路过办公间，看到卖力工作的员工，她刚想夸赞几句，发现角落里堆积的大垃圾袋，闻到空气中若隐若现的酒味。 她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整理文件，敲字，打电话的员工，眼睛扫视了一圈房间。 所有员工大气不敢出，静静等待老板巡逻完毕。 “五点了，你们不下班吗？”柏妮丝指了指门上悬挂的钟表。 几个员工差点叫出声，那个钟表盘后面就是千疮百孔的飞镖盘。 “噢，我们马上就下班，还差一点工作没有做完。”埃文·阿瑟诺佯装淡定地回答道。 他们看到年轻的老板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 柏妮丝抬起头露出一个笑脸：“辛苦了，各位。” 呼—— 在场的人心里松了一口气，办公室静止的气氛重新活跃起来。 柏妮丝走出办公区，不可言说的恶趣味被满足。 她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员工们越来越怕她，明明之前挺好的。 难不成有人在后面败坏自己的名声？ 柏妮丝脸色凝重，决定让阿梅塔·库马尔帮自己查一查这件事。 她回到办公室，桌子上放着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给她筛选出来的剧本，毫无疑问，所有的剧本中的女角色都很出彩。 其中一个叫《沉默的羔羊》吸引了她的注意，这是一本改编。 看基调就能看出来是一部惊悚恐怖电影，不过人物塑造得栩栩如生。 电影中越是极端的人物形象越能吸引人心。 柏妮丝看在兴头上，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 “进来吧。” 瑞凡·菲尼克斯手里拿着一束向日葵，他看到坐在办公桌上的女孩。 “瑞凡？”柏妮丝疑惑地看向出现在她眼前的青年。 “我以为你会在剧组。”瑞凡·菲尼克斯走到沙发上落座。 “我来取剧本，你有事吗？”柏妮丝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她心里浮现别扭的情绪。 “这个。”瑞凡·菲尼克斯把手里的演出票放到玻璃茶几上，他低头抚摸向日葵花瓣：“从我开演唱会到现在，你没有看过一次我的演出。” 虽然如此，他还是坚持不懈把票交给柏妮丝，哪怕他多次失望，还是盼望着第一排座位上出现心上人的身影。 “我最近很忙。”柏妮丝跳下桌子，收起他放在自己桌子上的演出票，地址在洛杉矶。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去看。” 瑞凡·菲尼克斯扭头看着整理桌面的柏妮丝：“你在逃避什么？” “嗯？” “没事。”瑞凡·菲尼克斯扭回头，他拿着向日葵离开柏妮丝的办公室。 柏妮丝回想青年意味不明的话语，她神情冷淡地锁上门，这种念想，她注定无法做出回答。 如果对方直说的话，她会毫不犹豫拒绝，跟他撇清关系。 第112章 第 112 章 洗完澡后, 柏妮丝坐在床上看手里的剧本。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围着围巾走出来：“你觉得它怎么样？” “很有潜力。”柏妮丝合上剧本放到床头柜上，她想到今天从公司带回来的胶片盘：“吉姆，你不是说想看我曾经演过的电影。” “是的, 你愿意让我看吗？”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坐到女孩身边，撩开缠绕在她脖颈间的黑发。 “我以为你会抗拒这件事。” “我只是怕你看了会气到。”柏妮丝听过汤姆·克鲁斯的描述, 她不知道那些画面有多刺激，不过前夫只提了一次没有再提, 应该不会太香艳。 重塑身体的坏处就在这一点, 她只能通过文字了解到原主的生平, 时管局交给她的文件里，有关于工作的描述少得可怜。 家庭电影院建在了地下室，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把盘放进胶片放映机。 柏妮丝坐到白布前的沙发上等待电影开始，她心里有点好奇, 胶片盘收购回来后一直丢在仓库。 胶片盘被找到的时候上面已经落了一层灰，她怀疑里面的胶片会不会受损。 尘封五年的胶片开始放映, 柏妮丝摸了摸发凉的手臂, 她记得这是惊悚悬疑片。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看到女孩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只，他伸长手臂把柏妮丝抱到自己怀里：“没事的，妮丝。” “我在这里，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柏妮丝倚靠在丈夫温热的胸膛, 眼睛看向面前发着荧光的幕布。 电影的主角是一名侦探, 他收到了一封委托信，上面请求他帮忙调查妻子出轨的事情。没想到牵扯到一起凶杀案。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看着电影里假的不能再假的死人, 他有点想笑，刚想分享给恋人，却发现她缠住自己。 “那个死人后面有个白影。”柏妮丝抱住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她没有被死人吓到, 而是一道虚影。 “可能是胶片盘放久了，重叠的胶片发生变质，导致出现重影。”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抚摸柏妮丝的脑袋，他自学了电影拍摄，知道胶片损坏会出现什么问题。 他说完后，发现画面中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柏妮丝脑子里回忆胶片放久的问题，没有注意到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全神贯注地盯着幕布。 男主角走进一家旅馆，跟长相美艳举止清纯的女服务员看对眼了。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看着男主角大手握上女服务员的腰，接着两个人走上楼。 柏妮丝发现了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情绪不对，她扭头看向幕布。 “自己”正骑在男主角身上，拍摄动作戏。 她猜测过画面可能不是那么纯洁，但是没想到这么直观，没有一点委婉。 柏妮丝感受到身下男人加快的心跳，她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剩下的我来看就好了。” 她现在想回到公司，把剩下的那几个胶带盘烧了。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拉开她的手：“我没有生气。” 骗鬼呢。柏妮丝听着他不稳定的声音，根本不像是坦然接受的样子。 换位思考一下，自己好像也不太能接受对方拍这种东西。 电影除了最后一步，其余的都做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们是两个人。”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不确定自己是太过愤怒，还是直觉让他逃避爱人跟别人亲密的画面。 柏妮丝心里一惊，随后镇定地开口：“我之前说过自己曾经的经历。如果他没有找到我，我可能无法成就今天的我。” “虽然不想承认那个人是我的父亲，但他确实带我走出泥潭。” 如果她没有被时管局选中，说不定已经跟身体一样化成一捧骨灰。 灵魂不灭，不知道是否是另一种状态下的永生。 时管局作为保管她灵魂的地方，差不多是自己的衣食父母。 还能充当她那个不负责任的渣爹。 “或许他很爱你。”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觉得柏妮丝的父亲很奇怪，让自己的孩子一直当私生子，但是却为她保驾护航。 “也许。”柏妮丝看着那双绿眼睛，她忍不住问道：“你喜欢哪一个我？” “当然是这个。”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抱住柏妮丝，亲吻着她的唇瓣：“我喜欢你的全部，如果硬要说的话，我是被十九岁的你吸引了。” 他拇指擦过柏妮丝的鼻梁，脸颊，下颚，停留在脖颈。 “结婚的那天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我从来没有像那天一样开心。”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俯首贴在柏妮丝耳边轻声说道：“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柏妮丝看着意大利男人英俊的眉眼，她弯起嘴角：“真的吗？” “用我的生命起誓。”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拥住她的肩头，轻轻咬住她小巧的耳廓。 柏妮丝感受耳朵传来的热气，有点痒。 她侧头躲开了，下一秒又被一只手固定住。 两个人躺在双人沙发上，电影继续放映。 完事后，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抱住睡着的柏妮丝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打开地下室的门。 路过大厅的时候，他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响。 他警惕地看向声源处，微弱的灯光下站着一位少年。 “弗朗先生？”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庆幸大厅里始终留一盏灯，要不然他以为家里进了什么东西。 爱德华·弗朗摆摆手：“我只是突然有点口渴。” 他望向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怀中的女孩：“你们怎么还没有睡觉？” “我和妮丝刚看完电影。”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回答道，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玻璃碴：“现在很晚了，明天我来收拾吧。” “没事，我正好睡不着。”爱德华·弗朗走到厨房，拿工具扫走地上的玻璃杯残骸。 他处理完后，客厅里早就不见两个人的身影。 男孩捂着砰砰跳的心脏，喝了一杯水回到自己的卧室。 第一天早晨，吃饭的时候，两位男士都没有提起凌晨三点相遇的场面。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是不想让柏妮丝尴尬，爱德华·弗朗是心虚。 “你看起来有心事。”柏妮丝吃完三明治，注意到爱德华·弗朗没有动过的燕麦片。 “只是想到今天的拍摄，没有胃口。”爱德华·弗朗搅拌着手下的牛奶。 “如果詹姆斯措辞太激烈，你可以跟我反映，我回来打电话骂他。”柏妮丝把吃完的餐具放到碗里。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看着神色正经的柏妮丝，他觉得妮丝好可爱，世界上最可爱。 爱德华·弗朗被女孩严肃的神色逗笑了，他点点头。 他回过神想到一件事：“你今天不跟我一起去片场？” “不了，我要带着我的演员去接触新的剧组。”柏妮丝联系好了《沉默的羔羊》的导演，对方表示很乐意让伊甸园当自己的电影发行公司。 “那你还会回《终结者》吗？” “会。”柏妮丝肯定地回答道，她不放心把大权交给詹姆斯·卡梅隆一个人，因为她担心电影拍摄结束后，所有的演员都要跟好友划清界限，必须有人来当导演和演员之间的润滑剂。 “阿梅塔会送你去剧组，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跟她说，她会及时向我转达。” 她看向坐在沙发上等候的阿梅塔·库马尔，自己最钟意的员工卡。 忠心，坚韧，尽责，她可以说出阿梅塔·库马尔身上无数种令她喜欢的品质。 柏妮丝选择属下都会抛开种族，国籍，性别偏见，只会对眼前的人进行考察。 “bss，福斯特小姐和福斯特夫人已经前往试镜地点。”阿梅塔·库马尔看到柏妮丝起身，也跟着站起来。 “嗯。”柏妮丝把爱德华·弗朗招过来，“这孩子就拜托你了。” 阿梅塔·库马尔领着爱德华·弗朗离开。 “我们也走吧。”柏妮丝化好妆后，找到门口等待的吉姆罗斯·斯图尔特。 《沉默的羔羊》谈判进行的很顺利，朱迪福斯特顺利地拿下女主角试镜。 柏妮丝相信对方的演技不会让自己失望，只要给朱迪一个好剧本，就能一飞冲天。 她处理完手里的工作后，发现兜里还没有用掉的演唱会门票。 上面的日期是这周末，距离开始还有三天。 “柏妮丝，你在看什么？”工作结束的爱德华·弗朗看到女孩眉头皱了一下，走上前问道。 “你喜欢演唱会吗？”柏妮丝展开手里皱巴巴的门票。 爱德华·弗朗毫不犹豫地回答：“喜欢。” “这是公司的人给我的门票，我没有时间去听，你代替我去吧。”柏妮丝把手里的票交给他，她记得爱德华·弗朗认识瑞凡·菲尼克斯，毕竟两个人参加了自己的两次婚礼。 男孩看着演唱会的演出名单，他一眼就注意到熟悉的名字：“菲尼克斯先生的演唱会？” “嗯，他唱歌挺好听的，去听听也不错，就当是工作后放松了。”柏妮丝说道。 爱德华·弗朗摸索手里带着女孩体温的门票，他扬起一个笑脸：“我会把你的想法转达给菲尼克斯先生。” 柏妮丝神情困惑，她有什么想法？ 第113章 第 113 章 柏妮丝穿着睡衣下楼吃晚餐, 发现爱德华·弗朗站在门口的落地镜前整理衣领。 她习惯性问一句：“需要帮忙吗？” “啊，好的。”爱德华·弗朗走过来，让女孩帮他捋平衣领。 “你打扮这么认真, 是见喜欢的女孩吗？”柏妮丝打趣道，顺手帮他理好翘起来的头发。 爱德华·弗朗本来盯着柏妮丝浓密的睫毛出神，听到她这么一问，失笑回答：“你忘了你给我的演出票吗？今天是菲尼克斯先生的演唱会。” 瑞凡·菲尼克斯把巡演的最后一站定在了洛杉矶，吸引了好多年轻人, 尤其是女孩。 柏妮丝尴尬地摸了一下发烫的耳垂：“抱歉，我忘了。” “不过你听演唱会还要这么认真？” “当然, 我要坐在第一排，菲尼克斯先生第一眼就能看到我。”爱德华·弗朗脸上带着浅笑，低头看了一下平整的衣领：“我会把演唱会上的情况如实描述给你听。” 柏妮丝有些惭愧, 如果她去演唱会，顶多是化个妆, 穿上不起眼的常服：“嗯，玩得开心。” 爱德华·弗朗试探着问道：“你有什么话需要我来转达吗？” “没有, 你去吧。”柏妮丝退后一步, 看了一下男孩整体衣着，确定没问题后才去客厅享用晚餐。 她昨天研究了一晚上的CG画面，根据詹姆斯·卡梅隆的要求一而再, 再而三的修改。 让詹姆斯·卡梅隆当甲方的公司真的是造孽，她快要被好友吹毛求疵的态度整烦了。 “我就应该拉着詹姆一起学计算机，让他了解程序员工作的辛苦。”柏妮丝喝了一口蔬菜汤, 苦巴巴地跟丈夫抱怨，她上辈子没有造孽，为什么会遇到詹姆斯·卡梅隆。 难不成自己当任务者的时候作恶多端, 才让她有今天的下场？ 她脑子里细数自己公司名下的导演。 大卫·芬奇，能听她的话，但是直觉告诉柏妮丝，他以后会是硬骨头，只不过自己现在还能镇住他。 玛莉·兰伯特，性格温文尔雅，她很喜欢这位女导演，可惜唯爱血腥恐怖片，不愿意转型，哪怕票房扑了，也要继续拍恐怖片。 朱佩塞·托纳多雷，为人温和友善，没有被演员吐槽过，天赋高，有顶级导演的潜质，但是太迷恋家乡了，恨不得在西西里这块地方拍一辈子。 还没有入职的克里斯托弗·诺兰，看起来很倔强，不折不扣的胶片狂魔，柏妮丝想到未来支出的胶片钱，思考把一个胶片狂魔变成数字狂魔的可能性。 至于斯蒂芬·金，柏妮丝根本不想把他归到导演里，想到那部票房糊穿地心的电影，她心开始疼了。 “那么伊甸园还有哪位导演让你喜欢？”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听完柏妮丝对导演的评价，他撑着脑袋问道。 “还有罗伯·莱纳。”柏妮丝觉得自己不是那么衰，至少这位导演很省心，罗伯·莱纳真是一个产量高的好白菜。 作为伊甸园最高产的导演，罗伯·莱纳在《危情十日》拍摄收尾之前，就接到了新的拍摄剧本。 他对这个剧本非常感兴趣，律师题材的电影，美国海军律师主角为两位被控犯谋杀罪的海军陆战队员辩护，申张正义。 导演在拍电影前，装作不经意走漏风声，看看有哪些演员会主动上门。 “你觉得这个剧本怎么样？”罗伯·莱纳询问自己的助理卡特。 卡特毫不犹豫地点头，“我和罗莉都很看好它，如果能找到合适的演员，票房绝对有保证。” “你觉得什么样的演员才算合适？”罗伯·莱纳翻看剧本，律师主角，难道要一眼看上去像个好人？ 毕竟这个剧本的名字叫《好人寥寥》。 他脑子里搜寻一圈，身边没有长得一脸正气的演员。 “我们可以放出一点信息，等候演员主动上门。”卡特说出建议。 好莱坞剧本都是从超一线往下递，一线看不上就到了二线手里，二线看不上就给三线。 罗伯·莱纳拒绝了这个建议，他本着不得罪人的想法，决定公开试镜：“我们要给年轻人一些机会，伊甸园努力维持公平，这样才能选到合适的演员。” “噢，好吧，柏妮丝说不定也是这么想。”卡特说道。 柏妮丝得知罗伯·莱纳的新剧本后，一脸正气地鼓励他：“罗伯，你果然很懂我，我决定不管你选谁当男主，我都无条件支持你。” 她心里的天平向罗伯·莱纳偏移，寻思要不要帮他找个冲奖的剧本。 她在詹姆斯·卡梅隆那里得到的高血压在罗伯·莱纳这里抚平，并且给了他一个宽松的投资金额。 柏妮丝跟罗伯·莱纳聊完后，瞥见路过的瑞凡·菲尼克斯，她想起来他巡演结束：“瑞凡。” 本来想装作没看见的瑞凡·菲尼克斯停下脚步，看向脸色平淡的柏妮丝：“怎么了？” “你有没有接新剧本的打算？”柏妮丝温声问道。 瑞凡·菲尼克斯雀跃一秒的心迅速坠地：“没有。” 柏妮丝望着青年的背影，面露不悦：“男人的心思真难猜。” 她扭头发现罗伯·莱纳还没有离开，又补充了一句：“我指的是部分男人，搞音乐的人心里想的什么完全想不到。” 她说着说着变得真情实感：“我果然无法理解艺术家敏感细腻的神经，只能学物理了。” 罗伯·莱纳想到瑞凡·菲尼克斯羞恼的神色，他语气有些不确定：“这很难懂吗？” “难道你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柏妮丝问道。 “不知道。”罗伯·莱纳作为旁观者看的清清楚楚，但是他不想让柏妮丝的婚姻遇到第二次危机。 更何况他的老板对丈夫一心一意，两个人生活恩爱，第三者根本插不进去。 瑞凡·菲尼克斯靠在墙上，平复心头的怒火。 昨天他站在台上，发现自己预留的座位上有人，满心欢喜地望过去。 没有看到意中人，而是看到了一个打扮光鲜亮丽的美少年。 爱德华·弗朗微笑着朝他挥了挥手上的演唱会门票。 瑞凡·菲尼克斯忍着不适，强迫自己把注意力回到舞台。 他认真地跟前来看演出的观众互动，唱完整场演出。 演出结束后，他在后台的化妆间看到了爱德华·弗朗的身影。 男孩把手里的向日葵递给他：“柏妮丝让我来的。” “她今天很忙？”瑞凡·菲尼克斯接过爱德华·弗朗手中的向日葵，他每次演出结束都能收到柏妮丝送的鲜花，只不过之前是花店的工作人员送过来。 “或许，出门前她祝我玩得开心。”爱德华·弗朗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瑞凡·菲尼克斯得知柏妮丝在家还不来看演唱会的消息后，心情更低落了：“柏妮丝有说什么吗？” “噢，她还说演唱会前排可能会碰到疯狂的粉丝，让我注意安全。”爱德华·弗朗勾起唇角，不枉他特意蹲在鲜花店门口，从花店老板手里接过向日葵，自己把向日葵转交给演唱结束的瑞凡·菲尼克斯。 “还有吗？”瑞凡·菲尼克斯声音沙哑地问道，他拿起桌子上开了盖的水喝了一口。 爱德华·弗朗想了想，“她有问我要不要回家吃饭。” 青年薄荷绿色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柏妮丝有什么话让你转达给我？” “没有，出来前我特意问过她。”少年祖母绿色的眼睛不躲不闪地对视回去。 绿色是最宁静温柔的颜色，但是在两个人的眼中，多了一丝硝烟的味道。 “好的，谢谢。”瑞凡·菲尼克斯扯了扯嘴角，背着吉他离开化妆间。 爱德华·弗朗看到桌子上没有带走的向日葵，伸手拿起来，手指擦过柔软的花瓣。 向日葵没有浓郁的花香味，他把脸埋进去，只能闻到葵花籽上的淡淡香味。 他带上这束向日葵走出演唱厅，哼起了爱尔兰的小调。 瑞凡·菲尼克斯疾步走了一段距离，他发现自己忘记拿女孩送的花束，连忙返回后台。 那一束向日葵连带写了祝福语的卡片一起消失不见了。 他找到负责后台的工作人员询问花束的去向。 “可能是清洁工收走了，毕竟演唱会结束后会有人来清理。”工作人员礼貌地回答道，她看着眼前俊美的青年蹙起眉头，“如果您要是在意的话，我们可以重新为您买一束。” “不用了。”瑞凡·菲尼克斯语气生硬地拒绝，重新买的和柏妮丝送的，意义完全不一样。 他失落地离开演唱厅，路上遇到了乐队的伙伴也没有开心起来。 乐队的人看到主唱明显不开心的脸色，几个人面面相觑。 “这是被妞甩了吗？” “瑞凡什么时候找女人了？” “我没有看到过他跟哪个女人走得进啊。” 几个人聚在一起讨论主唱脸色难看的原因，丝毫不考虑女人之外的因素。 瑞凡·菲尼克斯决定回公司找柏妮丝问清楚，第二天他早早来到了公司，看到大厅里跟罗伯·莱纳交谈的女孩。 他心里产生了退意，害怕得到的结果跟自己想象的一样。 柏妮丝叫住他的时候，心里重新燃起期待。 但是后面的话在他心里浇了一桶水。 第114章 第 114 章 詹姆斯·卡梅隆终于对CG画面表示满意了。 柏妮丝松了一口气：“给你工作真不容易。” 她这个制片人, 愣是把自己混成剪辑师。 “但是我相信我们的作品一定给世界带来轰动，等到了那一天，你就知道美好的事物都是精心雕琢。”詹姆斯·卡梅隆咽下最后一口黑咖啡, 他压缩自己的睡眠时间来工作。 一天的拍摄工作结束后, 他回到家还要反复观看今天的拍摄画面，如果不满意会让演员第二天重拍。 柏妮丝虽然经常骂他控制欲强, 但还是佩服好友对工作的态度。 昨天拍摄中有一个片段是T-800开摩托车载着约翰·康纳。 阿诺德·施瓦辛格不知道驾驶摩托车的特效动作怎么做，詹姆斯·卡梅隆立即跳上那辆蹭掉漆的本田摩托车, 加速, 然后做了一个180度的翻转。 那天她才知道，为什么詹姆斯·卡梅隆这种工作狂, 还有女人喜欢他。除了电影中尊重女性角色外, 再加上偶尔小露一手自己的隐藏技能。 柏妮丝再次明白一个真理，男人要帅而不自知，才能帅到别人。 詹姆斯·卡梅隆察觉到好友奇怪的目光，他扭头看向那双淡漠的黑瞳：“你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 只是突然觉得你很帅。”柏妮丝平静地移开眼睛。 “那个, 柏妮丝……”詹姆斯·卡梅隆放下手里的工作，坐到女孩面前：“你最近遇到了什么困难？” 一旦柏妮丝变得不对劲, 詹姆斯·卡梅隆立马变成了好哥哥。 柏妮丝沉思自己平常是不是怼他怼太多了，稍微说一句好话，就让他疑神疑鬼。 “没有，只是我不能夸你吗？” “不, 只能夸奖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 仿佛被恶灵附体。”詹姆斯·卡梅隆知道柏妮丝没事后，冷着脸起身继续工作。 他把CG上面的穿帮点记下来，让好友回去修改。 柏妮丝对照着他写下的位置看了一遍：“有些地方不是我没看见, 而是我做不到，现在计算机无法让我处理上面的噪点。” 詹姆斯·卡梅隆和克里斯托弗诺兰完全是两种风格，前者企图跨越时空，追求未来的特效技术，后者想要弱化影片中的科技手段。 她很好奇日后两个人成为同事会不会打起来。自己要如何维持两个人之间的平衡，不让伊甸园变成战场。 “真的不能用百分之六十的CG画面吗？”詹姆斯·卡梅隆对特效简直不要太喜欢，他恨不得让所有未来的镜头都用上高科技。 “不，你想让公司破产？！”柏妮丝大声吼了一句，亲自拍摄才知道特效多烧钱，而且她还是免费的特效师，省去了人工费。 但是一个C□□段要用到一百个摄像头，在演员身上贴满标记点，捕捉演员的动态表情。 “well，well，不要那么激动，我只是随口说说，你总要让我幻想一下吧。”詹姆斯·卡梅隆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把六分钟的CG画面争取到三十分钟，那么他下次可以再接再厉，争取到一个小时。 “我要是有你的技能，哪怕是不眠不休，也要让特效贯穿整部电影。” 他想自己回加州大学复学还有没有希望，自己好歹是柏妮丝同系的学长。 “实际上我就是几个晚上不眠不休去制作你需要的画面。”柏妮丝揉了揉眼睛，她这几天都要用热毛巾敷眼，才让眼球没那么酸胀干涩。 她期望时管局造的身体给力一点，至少要撑到度假结束，半途维修不仅要花一大笔钱，还有编一个消失不见的原因。 “未来计算机可以进化到什么地步，它会不会统治人类？”詹姆斯·卡梅隆把自己思考的问题说给柏妮丝听。 “至少我们活着的时候，人工智能不会统治人类。”柏妮丝肯定地说道，这个世界自打她进来以后，时管局就关闭了权限，不会出现第二个穿梭者。 假设她活到一百岁，那就是2066年，她上辈子出生的年份，自己工作后世界也没有被人工智能统治。 “计算机之父图灵提出的设想中：如果一台机器能够与人类开展对话而不能被辨别出机器身份，那么这台机器就具有智能。” “可是现在的计算机程序都要靠着人为编写，捕捉人类设定的语言，它们不具备学习的能力。” “看来你了解得挺多。”詹姆斯·卡梅隆听完柏妮丝的科普说道。 “毕竟电影的未来是计算机。”柏妮丝已经改变研究方向，不再钻研物理，而是研究计算机。 计算机注定会发展起来，里面蕴藏着巨大的宝藏。 她若不利用时间优势壮大自己的公司，那么上一辈子活得有什么意义。 “你最近在跟乔布斯往来？”詹姆斯·卡梅隆想到小报记者拍下来的照片，柏妮丝陪同乔布斯一家在餐厅用餐。 “嗯，他们正在准备婚礼，问我要不要参加。”柏妮丝搅拌手下的咖啡：“我没想好要不要去。” “为什么不？” “史蒂夫想要低调举办婚礼，如果我去的话，肯定会让婚礼变成马戏团演出。”柏妮丝对于自己的绯闻能力有自知之明，她始终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流量。 好几次她都压抑着怒火向跟拍的狗仔建议他们去拍明星，不要老跟在一个制片人屁股后面跑。 小报记者和狗仔表面答应好了，过了几天又出现在她附近。 “噢，可怜的柏妮丝。”詹姆斯·卡梅隆觉得好友脾气还是不够暴烈，换成他早就忍无可忍。 “我要顾忌很多事情。”柏妮丝不想因为自己破坏了外界经营的正面形象，哪怕她不是圣母，也要装成正能量人物：“群众很多时候可以压垮最后一根稻草，我从来不小看舆论的力量。” 她处理好电脑中的镜头：“你看现在怎么样？” 詹姆斯·卡梅隆重新看了一遍：“比刚才好多了。” “OK，那我收工了。”柏妮丝起身拧起手提包。 “现在才七点。” “什么叫才七点，我平常五点就下班了。”柏妮丝没好气地说道，不等他回答，小跑离开剪辑室。 她来到停车场启动车子，发现自己轿车旁边站在一个人影。 “爱德华？” 爱德华·弗朗眼睛一亮，他迎上来：“你下班了！” “嗯，我不是让你先回去？”柏妮丝记得自己给了他足够的打车钱。 “我想等你一起回家。”爱德华·弗朗轻声说道。 “要是我九点，十点，或者通宵工作，你也等我吗？”柏妮丝打开车门，让他进去。 爱德华·弗朗没有钻进后座，而是坐到副驾驶位置。 他等到女孩上车后才回答：“我会一直等你。” 柏妮丝只当他是幼稚的发言，没有放在心上，小孩子的想法总是很天真。 她开车回家，看到客厅里那盏暖黄色的灯光，心头一暖。 推开门看到沙发上等她回家的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我回来了。”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上前给她一个拥抱：“欢迎回家。” “今天公司还好吧。”柏妮丝洗完手，准备吃晚餐。 “一切正常，全都按照你留下来的计划进行。”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回答道，他在公司学了不少东西，还跟着大卫芬奇去看MV拍摄。 “你也想当导演吗？”柏妮丝咬了一口撒满芝士的披萨。 “我对电影的一切都很有兴趣，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尝试各种位置。”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把榨好的果汁端进来。 柏妮丝点点头：“下次你可以跟我一起看片场的拍摄。” 她不排斥跟丈夫一起工作，对方不会打扰自己，偶尔还能帮忙打下手，一个完美的助理。 爱德华·弗朗看着聊得火热的两个人，他觉得自己完全插不进去，只能吃掉自己那份晚餐。 他准备端着餐盘去洗的时候，另一个盘子叠到他的盘子上面。 柏妮丝看到爱德华·弗朗神色愣住，她好像习惯了把餐碟交给别人去洗。 哪怕男孩是自己家的客人。 爱德华·弗朗在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看出了几丝无辜的意味，他端着盘子走进厨房。 柏妮丝看着男孩瘦削的背影，凑到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身边问道：“我是不是有点像童话故事里的继母？”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形容自己，他抱着柏妮丝亲了一下：“那你一定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继母。” “不对，我还没有孩子。”柏妮丝捏住他的脸，怎么能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抱住女孩柔软的腰肢，吻着她的锁骨：“我们可以有孩子。” “如果有一个像你的小公主就好了。” 柏妮丝按住他的脑袋：“如果我生不了孩子怎么办？”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动作顿住，他看着女孩认真的表情，抚摸她的背脊：“我们可以领养一个。” “你喜欢孩子？”柏妮丝没有跟丈夫聊过这方面的话题。 她忍不住说道：“如果我不喜欢孩子怎么办？” “那就不要了。”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微笑着说道，“我们可以过一辈子二人世界。” 第115章 第 115 章 《终结者2》的拍摄有条不絮地进行, 片场的人习惯了詹姆斯·卡梅隆间歇性完美主义发作。 这时候，他们会找到柏妮丝来当灭火器，在导演烧起来的头上呲几下。 世界上只有柏妮丝能跟詹姆斯·卡梅隆打平手, 琳达·汉密尔顿也认同这一点，她跟丈夫吵架，只会气得心肝疼。 柏妮丝觉得自己成了一只老母鸡，把一堆演员组成的小鸡挡在身后, 一个人面对詹姆斯·卡梅隆这个凶巴巴的老鹰。 “詹姆, 不要太上头，最后气坏身体。” 她把怒气冲冲的詹姆斯·卡梅隆按到椅子上, 示意那个被训斥的演员离开。 “你不瞧瞧他在镜头下的表现,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卖身进来的！”詹姆斯·卡梅隆想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一个镜头，拍了十遍。 “他的演技简直跟你一样糟糕。” 柏妮丝听到这话立马不乐意了：“你给我说清楚, 什么叫跟我一样糟糕？” “他站在镜头前跟一个木头一样, 把人类演成机器人。”詹姆斯·卡梅隆用力按住太阳穴, 心火烧的更旺了。 “好啊, 那我当一次演员, 我要让你知道我不当演员不是因为演技差，而是因为不想当。”柏妮丝气急败坏地说道，说完她摔门而出。 坐在位置上的詹姆斯·卡梅隆冷漠地收回视线, 继续看显示屏的画面。 站在外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上帝, 基姆把柏妮丝气走了。”琳达·汉密尔顿叹了一口气。 “放心吧, 他们明天就能和好。”迈克尔·亨特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令他们惊讶的是, 柏妮丝一个星期都没有来《终结者2》的摄影棚。好像真的跟詹姆斯·卡梅隆置气。 爱德华·弗朗给自己壮胆，上前询问导演柏妮丝没有来的原因。 詹姆斯·卡梅隆抬头环顾四周，让众人来不及收回视线, 他发出一声嗤笑：“我跟柏妮丝早就在电话里和好了，她这几天忙着参加首映。” 演员们松了一口气，制片人和导演的友谊小船重新造了一艘，他们不用长时间忍受詹姆斯·卡梅隆的咆哮，因为柏妮丝一定会回来拯救他们的。 还不知道自己被当成骑士的柏妮丝正参加《危情十日》的首映礼。 《危情十日》的创作灵感来自于斯蒂芬·金的粉丝抱怨他不再写恐怖，说的人多了，这位家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起笔写了一本回应粉丝。 内容也很有意思，讲述的是一位作家被自己狂热书迷绑架的故事。 因为斯蒂芬·金之前改编成电影都不是很成功，派拉蒙便找来威廉高曼重新写剧本。 “你要习惯这一点，畅销的未必是优秀的剧本，可能它文字展现非常合适，但不适用于电影。”柏妮丝安慰坐在自己旁边的斯蒂芬·金。 斯蒂芬·金不太喜欢自己的被改得面目全非，就像大家认为斯坦利·库布里克的改编成就了《闪灵》，但他觉得库布里克破坏了原著的内核。 他一直很讨厌这部电影，多次表达对这部电影的不满。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无法接受中人物的性格发生剧变。”斯蒂芬·金皱着眉头说道。 “当你看到你银行里的钱，你就不会这么想了。”柏妮丝把斯蒂芬·金塞进去当编剧，让他可以拿到电影的票房分红。 斯蒂芬·金剩下的话语卡壳，过了一会儿，他小声说道：“你是对的，柏妮丝。” 大不了他把和电影分开来看。 这几年，他几部畅销都改编成电影，身家颇丰，斯蒂芬·金决定把这笔钱攒起来，作为电影的启动资金。 柏妮丝知道斯蒂芬·金还没有放弃导演梦，但是不走公司的资金，她就随着他去了，反正不是花她的钱。 派拉蒙作为业内电影公司的头部之一，首映会邀请了好多大牌明星捧场。 她是《危情十日》的投资人之一，电影成功，心里自然很高兴。连带着看罗伯·莱纳越来越顺眼。 罗伯·莱纳现在心里很纠结，首映结束的宴会上，他多次想开口，却可耻地退缩了。 “您还没有告诉霍普这件事？”卡特看到上司沉重的表情，不过他能理解罗伯·莱纳的想法，换成他自己也难以启齿。 “当然没有。”罗伯·莱纳喝光高脚杯里的香槟，他喝了好几杯酒，还是没有勇气跟柏妮丝说明情况。 “我要怎么说，难道直接告诉她，我想找你的前夫拍电影。” 《好人寥寥》的选角进行的不顺利，放出海选的风声，有名的演员早就习惯了导演把剧本交到他们手上，让他们自由选择，根本不会跟一群四五线的人挤在一起试镜。 试镜那天，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罗伯·莱纳听到汤姆·克鲁斯前来参加试镜，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但是他真的见到了汤姆·克鲁斯，对方给他带来一场优秀的试镜。 汤姆·克鲁斯形象很符合罗伯·莱纳心中的丹尼尔·卡菲中尉。 受《壮志凌云》和《生于七月四日》的影响，他总觉得汤姆·克鲁斯身上自带一种正直军人的气质。 “您可以在电影获奖跟她讲。”卡特建议道。 他的想法是趁着柏妮丝高兴的时候讲这件事，不会让她失去理智。 “而且他们是和平离婚，没有什么龌蹉的争端。” “可他们现在看样子老死不相往来。”罗伯·莱纳跟柏妮丝的关系没有像詹姆斯·卡梅隆那么好，他是柏妮丝离婚后才知道这件事。 但是想想被派到意大利的阿兰·克洛艾，还有当初小报疯狂编造的绯闻。他多少能猜到两个人离婚的原因。 他对自己的老板很满意，大部分时间都宽以待人，脾气好的不像话，但发起火来眼里融不进沙子，冷冰冰的表情可以让室温连续降几摄氏度。 心虚和愧疚融合在一起，让罗伯·莱纳失眠了好几个晚上。 “您不妨等到奥斯卡结束后说这件事，要不然先跟克鲁斯签好合同，老板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不，让我再想想吧。”罗伯·莱纳的直觉告诉他，隐瞒到东窗事发比直接说还严重。 首映礼结束后即将迎来圣诞节，柏妮丝看着客厅里的爱德华·弗朗，她让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带他去逛商场，挑几件衣服。 等到两个人出去后，她拨通安娜的电话。 “怎么了，妮丝宝贝？”安娜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妈妈，爱德华家里有没有说接他回去过圣诞节？”在柏妮丝的理解中，圣诞节在欧美国家是一个家庭团圆的日子，她给剧组全体人申请了一周假期。 詹姆斯·卡梅隆黑着脸也没让她改变主意。 “没有，自从埃迪离开后，他们都没有主动问他的生活现状。”安娜坐在沙发上，她透过窗户看到邻居已经摆出圣诞树。 “妮丝，你跟吉姆不回来吗？” 柏妮丝想回答不回去，但她想到自己去年没有陪安娜过圣诞节，最终改变主意。 “我当然要回去，只是顺口问问而已。” “毕竟爱德华的监护人把他放这里这么久，我都没有接到电话，有点担心那边出事了。” “埃迪的家里人只会嫌弃他是一个累赘，根本不会关心他过得好不好。”安娜说道。 “我知道了，今年也让爱德华留在我们家过圣诞节吧，节后我再带他回去继续拍电影。” 柏妮丝跟安娜聊了几句近况后挂断电话。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领着爱德华·弗朗走进家门，他刚脱掉衣服就被一具温暖的身躯抱住。 “吉姆，我们一起回格伦代尔市过圣诞节！”柏妮丝感受两个人之间摩擦传来的电流声。 “嗯，你去哪我就去哪。”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亲了亲她的鼻尖，把手里的购物袋放到玄关的柜子上：“这是我为你挑的礼物。” “这么早就送圣诞节礼物？”柏妮丝挂在他身上，低头看着脖子上枣红色的围巾。 “不，只是日常生活的礼物。”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抱住她的腰说道。 柏妮丝跟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说完圣诞节的事情，才想起冷落在一边的爱德华·弗朗。 “爱德华，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过圣诞节？” 爱德华·弗朗冷下来的心又被捂热，他注视女孩清澈见底的黑瞳，“我很愿意跟你回家。” 敲定好行程后，柏妮丝跟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简单地描述了一下安娜的脾气秉性，这是他们结婚以来，初次处于同一屋檐下生活。 “安娜虽然对意大利人有意见，但你不是纯正的意大利人，我跟她说了你的血统，她表示非常理解。”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环住柏妮丝的肩膀：“看来我很幸运。” “我妈妈只有在遇到那个意大利男人相关的事情，才会变得感性。”柏妮丝抚摸着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脸廓，脑袋倚靠在他的胸膛。 第116章 第 116 章 柏妮丝带着两个人回家后, 受到了安娜的热烈欢迎。 “你们看起来真像一家人。”安娜凑到柏妮丝耳边说道。 “妈妈，你够了。”柏妮丝抱紧安娜的腰, 撞了一下她的膝盖：“我才二十四岁, 吉姆二十一岁，怎么可能给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当父母？！” “你们看起来相处的非常融洽。”安娜看了一眼客厅里打游戏的两个人。 柏妮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吉姆和爱德华在家里基本上不交流。” “你没有制造两个人交流的机会吗？” “我试过，但是他们都不是外向的人。”柏妮丝走到厨房, 给自己倒了一杯鲜榨果汁,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和爱德华·弗朗的经历有几分相似，但是他们好像天生合不来。 对付爱德华·弗朗这种不爱说话，沉闷内向的小孩, 只有汤姆·克鲁斯那种美式甜心可破解。 安娜想到了汤姆·克鲁斯带爱德华·弗朗打游戏的场景, 问起女儿前夫的现状：“汤姆还好吗？” “看起来不错，我在报纸上看到很多关于他的绯闻。”柏妮丝觉得他们两个人都放下了对方，开始新的生活，没必要再有交集。 她很满意目前的婚姻生活, “我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分开是最好的决定。” “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安娜亲了一下柏妮丝的脸颊。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看到两个人走进厨房，放下手里的游戏机：“我去帮忙。” 爱德华·弗朗看了一眼正在比赛状态的游戏, 另一个人物没人操作，他轻松地赢下游戏。 他在沙发上呆了一会儿，发现柏妮丝还没有出来, 于是起身走到厨房。 “柏妮丝，你不陪我玩吗？” “你自己玩，我要切水果…嘶——”柏妮丝看着手上划开的伤口, 指尖冒出血珠。 安娜听到柏妮丝吃痛的声音，“怎么了，亲爱的？” “不小心划到手了。” 爱德华·弗朗走上前握住女孩纤细的手腕：“我带你去包扎一下伤口。” “只是划破表皮而已。”柏妮丝想抽出手, 发现男孩的力气还挺大，她没有成功。 “妮丝，你跟弗朗先生去包扎伤口吧，这里我来就好了。”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把腌制好的火鸡放进烤箱。 柏妮丝知道自己在这里呆着只会添乱：“好吧，我去处理一下伤口。” 爱德华·弗朗牵着柏妮丝来到客厅，他走到电视机前蹲下身，从柜子里取出医药箱。 “你连我家的医药箱在哪里都知道？” “有一次我的手腕被木刺划伤，安娜帮我清理伤口的时候知道了。”爱德华·弗朗拿出药水，给伤口消毒，贴上创口贴。 柏妮丝看着他一串行云流水的动作：“你看起来经常受伤。” “继父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揍我一顿，母亲从来不管他，我每天晚上都要自己上药。”爱德华·弗朗低头收拾好药水和纱布。 “你没有向当地的儿童保护协会举报他们吗？” “没人教我这些，后面邻居看到了，她向社区举报了我继父和母亲，然后我的监护人变成了姨夫姨妈。”爱德华·弗朗把药箱重新放好，抬起头看到女孩专注地注视着他。 柏妮丝迟疑了一下，走上前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一切都过去了。” “如果你的姨夫姨妈对你不好，你可以跟我说。” “说了会怎么样？”爱德华·弗朗从女孩的怀抱中抬起头，他现在比她稍矮一点，但是马上可以比她高了。 柏妮丝被问住了，把爱德华·弗朗的姨夫姨妈举报，小孩子再次失去监护人，那么谁当他的监护人？ 她揉了一把爱德华·弗朗的脑袋：“我和吉姆给你当监护人。” 美国□□的情况屡见不鲜，现在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多的国家。 爱德华·弗朗身体健康，没有不良嗜好，虽然性格古怪了一点，但是长相俊美，放在孤儿院也会很抢手。 这个吸食成瘾、X开放的社会，在孤儿院找到一个健康的孩子真的很难，大多数孩子都是被瘾君子父母丢弃，有的身上还有毒素。 “我和吉姆会当好监护人，可以供你上大学。”柏妮丝轻咳一声，表示自己富养孩子没有任何问题。 甚至还能给社会做一个好榜样。不用经历生育痛苦，白捡一个好看的小孩。 她心里的算盘打得很响，说服自己接受□□：“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爱德华·弗朗看着女孩亮晶晶的眼睛，伸出手在她柔软的脸颊上捏了一下：“我不想成为你的养子。” 柏妮丝拍掉他的手：“顶多是资助人，当霍普的儿子不好吗？” 她细数自己的成就，放在好莱坞横着走都没有问题，不缺金钱，可以去私立学校念书，放在一个普通家庭想想都不可能。 “你要知道，瑞凡现在接剧本赚钱是为了让自己妹妹上大学，你的姨夫和姨妈不可能给你上大学的学费。” 她上一世考上名牌大学才花几千块，政府承担了大部分花销，后面又拿了奖学金，大学根本没有花多少钱。 柏妮丝想到爱德华·弗朗糟糕的数学成绩，不知道她离开后，小孩的家长有没有给他请家教补课。 “我不想考大学。”爱德华·弗朗扭开头。 “考大学不好吗？”柏妮丝启动了劝学模式，如果可以的话，她还送身边的人到大学进修。 “我不喜欢坐在椅子上学习，看到数学就头疼。”爱德华·弗朗低声说道。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端着果盘走到客厅，他敏锐地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 晚上，安娜也发现了柏妮丝和爱德华·弗朗闹别扭的事情，她决定明天早上再问问原因。 “现在，我们先开始祈祷，为新的一年做祷告。” 吃完饭后，柏妮丝和安娜一起收拾桌子，她以为母亲会问她和爱德华发生了什么，没想到对方什么都没问，只让她早点休息。 晚上，柏妮丝躺在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身边，跟他说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爱德华会拒绝当我养子，我说了不会强迫他念书。”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长臂穿过柏妮丝身下，把她搂在自己怀里：“弗朗先生没跟你解释原因？” “没有，我问了他好几次，不识好歹的臭小子。”柏妮丝咬了一口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锁骨，随后又舔了舔自己咬出来的牙印。 “美国想当我孩子的小孩多得是，我才不在乎他呢。” “你跟他都是男性，你知道爱德华怎么想的吗？”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摩挲女孩腰间的软肉，“我又不是他。” 黑暗中，柏妮丝看不清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脸，摸索着按住他的脸吻了一下：“你想一下，人是要思考的，不然大脑会生锈。” “那我猜一下。”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被身上乱动的身体带出感觉，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妮丝好软，好像一样柔软。 他嗅到女孩身上传来的香气，平安夜苹果酒的气味。 柏妮丝按住身上那只不着调的手：“你先回答我，我觉得有道理我们在继续晚上该做的事。”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拿她没办法，只能绞尽脑汁想答案。 突然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出现在他脑海。 他回想爱德华·弗朗和妻子相处的场景，男孩总是跟在她身边。 柏妮丝曾经跟他说过自己好像多了一条尾巴。 他觉得自己想多了，十三岁的孩子能有什么想法，估计是把柏妮丝当成长辈。 “你想到了没有？”柏妮丝戳了戳他的腹肌，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想这么久，她忽略了自己也想不出来的情况。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觉得自己要是把脑子里的猜想说出来，柏妮丝绝对认为他是一个变态。 “说不定他不信任任何人，不想让任何人成为自己的监护人。” “弗朗先生经过两个家庭，两个家庭的大人对他都不是很好。我觉得他只想等到年龄达到了，自己拿到自己的监护权。” 柏妮丝被他的理由说服，“这样看来，爱德华还挺有志气，如果他真的是这么想，我可以给他找律师。” “你真善良。”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吻住女孩的嘴唇，他调动手臂，让她落在自己身上：“我的天使小姐，你可不可以发动你的慈悲心肠，拯救一下正在受难的男人。” 柏妮丝撑在他身上，直起腰：“前半程我来动，累了你再上。” “你说什么是什么，现在可以开始了？”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抚摸落在自己腰侧的大腿，顺着衣料往上摸去。 柏妮丝不曾想到，莫妮卡带她做的瑜伽，可以用到这种事，可以变换各种姿势。 沉浸在自己情缘中的女孩，抛开脑子里的纠结，全身心投入到当下的战事。 洗完澡后，柏妮丝窝在丈夫身边，舒服地进入梦乡。 第117章 第 117 章 准备早餐的时候, 安娜问起来两个人吵架的原因。 “我想让他读大学，他不想。”柏妮丝如实回答道。 “就这样？”安娜没想到原因这么简单，竟然还能吵起来, 不可思议。 柏妮丝耸耸肩, “是啊，如果可以的话, 我想再考一个学士学位。我看哲学很有意思。” 安娜被女儿的话逗笑了, “反正你不缺钱, 如果想考的话就去吧。” “但是我缺时间门。”柏妮丝叹气, 她恨不得把时间门掰成两瓣来用, 要是时管局允许她买时间门, 她绝对把自己的积蓄砸上面。 “不过，埃迪学习的事情, 我觉得不用你操心。”安娜想起最近跟邻居聊天的内容，“弗朗夫妇已经为埃迪找好了家庭教师，电影拍摄结束后就开始补习落下的课程。” 柏妮丝讶异地挑眉, “真稀奇，我以为他们忘了自己还有个侄子。” “自从埃迪试镜成功, 弗朗夫妇对他不像之前那样忽视。”安娜解释道。 让孩子真正监护人去做这件事是最好的结果，柏妮丝心情舒畅了, 她作为一个邻居，所作所为在别人眼里说不定是在多管闲事。 若不是看在安娜的份上，她一点也不想接手敏感多思的男孩。 “噢，听起来真不错。”柏妮丝切着手里的吐司。 “是的，毕竟你公司的口碑在外界一向不错，大家都很期待你们的新电影。”安娜多少能猜到弗朗夫妇的想法，无非借着侄子大赚一笔, 联美发行的电影票房有共目睹。 “他们把他当成行走的金库了？” “如你所见。”安娜把煎好的培根拨到白瓷碟，开始打鸡蛋。 “好吧，那家庭教师怎么样，不会是大街上随便找来的那种？”柏妮丝把培根和生菜放到切片吐司上面，抹上番茄和沙拉酱。 安娜用铲子给鸡蛋翻了一个面：“据说她是加州大学毕业的，有从事家庭教师的经验。” “我的校友吗，那我可以放心了。”柏妮丝把做好的早餐端到客厅，看到爱德华·弗朗的臭脸，也没有影响她的好心情。 圣诞节假期结束后，他们一行人回到洛杉矶。 《终结者2》开拍，柏妮丝开始和史蒂夫·乔布斯接触，跟对方研究计算机。 金球奖颁奖典礼，她无法从实验中抽身，就让迈克尔·亨特和阿梅塔·库马尔代她前往。 奥斯卡来临之际，她才结束了一段研究进程。 “你已经两个月没有离开实验室了。”史蒂夫·乔布斯说道。 “我没注意。”柏妮丝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她想回家睡一觉。 实验室的行军床睡得她腰酸背痛，怎么也没有家里的大床舒服。 史蒂夫·乔布斯坐在实验室的椅子上，看着女孩在键盘上编写代码：“柏妮丝，你是一个很努力的天才。” “你也一样。”柏妮丝停下手，按摩自己酸疼的手腕，她会不会得腱鞘炎。 “这是我能无限容忍你的原因。”史蒂夫·乔布斯倒了一杯红茶给她，两个独断专行的人合作期间门，发生争执在所难免。 好几次，他们的合作快要终止，但都会有一个人低头后退一步。 “我宁愿和怪胎相处，也不想忍受蠢货。” 柏妮丝一时间门不知道他是夸自己，还是拐弯抹角骂自己。 “我要跟你说声谢谢？” “我最佩服你一点的就是，你总是可以对蠢货展现极大的包容，这是我始终学不会的一点。”史蒂夫·乔布斯喝了一口杯中的茶。 柏妮丝觉得眼前的男人无时不刻展现出一名天才的傲慢，但他确实是世界上罕见的天才，无可替代，身上隐隐约约透露出一股压抑的疯狂。 要不是她意志强大，说不定会被他牵着走。 “我不认为自己是天才。”如果不是上一世受到的教育，她现在归类到史蒂夫·乔布斯口中的蠢货。 自己曾经辛辛苦苦工作，一步一步爬到设计总监的位置，有些人垂手可得的东西，她要付出很多努力才能拥有。 “看来你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史蒂夫·乔布斯看着眼前气质冷漠的女孩，那双干净的眼睛具有欺骗性，总让人误以为自己被她欣赏，实际上里面空无一物。 “你在瞎扯，我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柏妮丝眼前一黑，过了一会儿，她又能看清东西，这两个月两餐不准时，摄入大量的黑咖啡，让她经常出现短暂的失明情况。 “好了，你要是继续跟我打辩论赛，我随时奉陪，但是你还记得你今天要参加颁奖典礼吗？”史蒂夫·乔布斯指了指墙上的始终。 柏妮丝扭头看了一眼，飞快地冲出实验室，换上提前准备好的西装。 阿梅塔·库马尔倾身给她打领带，“您要是再不出来的话，我和迈克就要冲进实验室了。” “抱歉，聊天忘了时间门。”柏妮丝扯了扯脖子上的波点领带，“我看起来怎么样？” “您比今晚的男明星还要俊美。”阿梅塔·库马尔夸赞道，男装穿起来简单，不需要上浓妆，只要在脸上简单的描绘一下，一套省时的礼服。 “多谢。”柏妮丝走上黑色轿车，前往奥斯卡颁奖典礼现场。 《危情十日》斩获了金球奖最佳女主，有望拿到奥斯卡最佳女主，派拉蒙和凯西·贝茨的经纪公司积极地做好了公关工作。 奥斯卡的红毯依旧和去年一样星光熠熠，好莱坞明星争相亮相。 柏妮丝转头看向身边的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时间门差不多了，我们进去吧。” 他们不是今晚的主角，没必要抢别人风光时刻，低调地走完全程的红毯。 《危情十日》荣获了第六十三届奥斯卡最佳女主，凯西·贝茨激动地发表获奖感言。 颁奖典礼结束是各大电影公司举办的晚宴，柏妮丝和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参加派拉蒙的派对。 跟伊甸园颗粒无收相比，派拉蒙今晚收获颇丰，投资的几部电影都收回了成本。 派对上，柏妮丝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对方主动向她搭讪。 “认识你很高兴，柏妮丝。”吉尔·赫德微笑着说道。 柏妮丝看着眼前干练大方的女制片人，跟她碰了一下手里的酒杯：“我也一样，很高兴能在这里看到职业一样的同性。” 整个派对，只有自己和吉尔·赫德是女制片人。 虽然吉尔·赫德是詹姆斯·卡梅隆的前妻，两个人分手也不太和平，但是她和柏妮丝并没有针对性。 “你是我见过最了不起的制片人。”吉尔·赫德轻笑，“我一直想认识你，苦于没有机会。” “现在也不晚。”柏妮丝喝着香槟回答道，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袖子蹭到奶油，离开她去整理衣服，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派对。 两个人相谈甚欢，聊了不少好莱坞业内的事情。包括她们曾经遇到那些专横不讲道理的老白男。 “有空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出去吃饭。”吉尔·赫德说道，她突然想起女孩和前夫的关系，“如果你觉得不合适的话，我们可以约在家里。”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离婚又不是一个人的错。”柏妮丝跟詹姆斯·卡梅隆认识多年，早就了解好友什么德行，可以说这段婚姻失败的大部分原因都在男方。 詹姆斯·卡梅隆喜欢强势有主见的女人，但他又不喜欢别人跟他对着干。 她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在反面写下一串电话号码：“这是我家里的座机号码，如果有空的话，我会去赴约。” “那我迫不及待想跟你来一场约会了。”吉尔·赫德弯起嘴角。 两个人还打算往下聊，一个侍者路过柏妮丝身边，托盘边缘的酒杯倒在她身上。 柏妮丝拍了拍袖子上的酒水，她把地毯上的酒杯捡起来，温声安慰脸色苍白的侍者：“没事，是我不小心把酒杯碰掉。” 她让年轻的女侍者接着做自己的工作，歉意地跟吉尔·赫德说道：“失陪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好的。”吉尔·赫德点点头。 柏妮丝走出大厅，穿过走廊往电梯方向走去。派拉蒙派对举办地点在公司承包的酒店。上面有她的专属化妆间门。 她刚按下电梯按键，耳朵捕捉到抗拒的声音。 她脚步停住，悄悄地走到声音发出的地方。 映入眼帘的是男性庞大的身躯，还有被他挤到角落里的女孩。 “朗曼，强迫人可不是你的作风。” 冷淡的女声在私密的角落里响起。 迪格·朗曼转过身看向来人：“你在教我做事吗，霍普？” “我不喜欢插手别人的私事，但是你妨碍我的眼睛，我很不爽。”柏妮丝握住他的手腕，把那只手从女孩身上移开。 有时候你情我愿已经无法满足他们的**，逐渐开始放肆。 没有名气的小明星，还想继续在好莱坞混下去，只能忍气吞声。直到那些人做的脏事被抖落出来。 迪格·朗曼只是制片主任，聪明地收回手，对着角落里的女孩说道：“既然如此，今天就算了。” 他不信柏妮丝永远都在场。 第118章 第 118 章 柏妮丝等到男人离开后, 走上前对着角落里的女孩伸出手：“你还好吗？” 女孩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柏妮丝温声细语地安慰对方。 手上多了一只冰凉的手，她扶着角落里的女孩站起身。 柏妮丝看到对方站起来后，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好……好大一只。 刚才一直挤在角落里, 她没想到人站直了比她高出一大截，身高差不多六英尺了。 “你叫什么名字？”她看着有些陌生的面孔，确认她不是好莱坞的前三线。 “我叫妮可, 妮可·基德曼。” “嗯，妮可,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化妆室收拾一下自己？”柏妮丝向她发出邀请，体贴地没有点明她所处的窘况。 妮可·基德曼感觉到自己冰凉到没有知觉的手被一只温软的小手包裹, 她苍白的脸色好了不少：“谢谢。” 柏妮丝领着妮可·基德曼来到酒店给自己预留的专属房间，里面是化妆室和衣帽间, 专门供她解决不便。 这是俱乐部人手一间的房间, 只有她是单纯地充当休息室, 偶尔借口补妆，来这里躲懒。 妮可·基德曼没有询问女孩的名字，因为那张脸就是一张身份证明, 她看着对方拉开一把椅子，请她落座。 柏妮丝指了指衣帽间：“我去换一身衣服，桌子上的化妆品你随便用，你可以选新的来用。” 妮可·基德曼轻声跟她道谢，低头寻找自己脸上妆容差不多的化妆品。尽量没有动用那些未开封的东西。 柏妮丝换好衣服走出来，她看到妮可·基德曼用一支裸色的口红上唇色，她走到对方身后：“你介意我帮你补妆吗？” 妮可·基德曼停下动作，笑着摇了摇头：“不。” 柏妮丝看着女孩羞涩的笑容，她拉着对方坐到椅子上, 把收纳口红的羊皮箱拖到手边。 修长的手指滑过五彩斑斓的红色口红，在自己预想的目标停下。 她扭开口红盖子，用唇刷蘸了一点，抬着女孩的下巴，认真地给她擦掉原本的口红，换上自己挑选的新色。 妮可·基德曼闻到触碰她脸颊的指尖传来一股飘渺的墨香，就像是翻开一本崭新的书，带上一丝若隐若现的甜味。 她的心脏在剧烈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自己的躯壳。 女孩拿着唇刷，垂下眼睛认真地描绘她的唇形，细密的刷子像是在她心尖挑逗。 妮可·基德曼下意识攥住女孩纤细的手腕。 “怎么？”柏妮丝疑惑地看着她海蓝色的眼睛。 “有点痒。”妮可·基德曼声音沙哑地说道，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三英寸，她觉得自己被淡雅到极致的墨香包围，整个人受到了净化。 柏妮丝低头看了一眼刷子尖端开叉的细毛：“好像用久了，是该换新的。” 她用过…妮可·基德曼脑海里闪过这句话，忍不住动了一下身体，身下的椅子发出咔吱的声音。 “你不会有洁癖？”柏妮丝心里有点尴尬，自己只想带对方来化妆间整理仪容，没想过化妆工具的问题。 妮可·基德曼轻声否认：“没有，只是害怕给你添麻烦。” “取手之劳。”柏妮丝收起化妆刷，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上辈子设计师的经验，让她手很稳，第一次给别人化妆也很成功。 “你很适合这个红色。” “谢谢你，霍普小姐。”妮可·基德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只是换了一个唇色，人的气质立马变了。 “不客气，大家都叫我霍普女士，因为我结婚了。”柏妮丝着重强调结婚，她不喜欢别人把丈夫看成自己挂件，吉姆对她来说是独立的个体，也是想要相伴余生的家人。 真正获得别人的尊重的人，不仅是尊重那个人本身，还有本人的伴侣和子女。 妮可·基德曼慌忙改口，她初来好莱坞，生怕自己哪个地方得罪了处于好莱坞顶端的制片人。 “不用害怕，我不是坏人。”柏妮丝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她对下属之外的人都很宽容。自己在好莱坞演员中的名声一向不错。 “我只是不想惹人讨厌。”澳洲女孩小声说道。 “有很多人讨厌我，但是那又怎么样，我还是能在好莱坞混得好好的。”柏妮丝把手放在她的卷发上揉了一下：“他人的厌恶也是一种壮大自身的武器。” 她帮妮可·基德曼烫好卷发，扣上刚才被扯掉的纽扣：“好了，你现在比刚才更漂亮。” “对了，你的男伴呢，他怎么没有在你身边？” 妮可·基德曼脸色一僵，心里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落，原来对方根本没有在意过她。 柏妮丝在那张脸盯了一会儿，脑海里闪过一张照片，她低声问道：“你是克鲁斯先生的新女友？” “嗯。”妮可·基德曼小幅度点了一下头，她想脱门而出。 “不用这么尴尬，我们正常离婚，你们正常交往，谁都没有错。”柏妮丝敏锐地察觉到澳洲女孩的情绪不对，温和地安抚她。 妮可·基德曼想到那张签了名字的协议，汤姆·克鲁斯要借她来摆脱霍普先生的名义，杜绝层出不穷的绯闻，她这个外乡人需要汤姆·克鲁斯来帮助自己免受某些潜规则困扰，拿到更好的剧本。 这是他们经纪人商量过的决定，拟好了合同。 只不过碰到了合约男友的前妻，并且这个前妻比她的合约男友更甜美，更吸引人。 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让人沉沦的魅力，她也想成为对方的三千万美金。 好莱坞没有人能拒绝柏妮丝的邀约。 妮可·基德曼终于明白这句话不是夸张的说法，她仅是跟柏妮丝接触一个小时，就想成为对方的名单。 她将自己跟汤姆·克鲁斯做对比，如果自己换个性别，自己有没有可能成为霍普先生之一。 柏妮丝觉得眼前的女孩真像一支玫瑰，不是指外貌，而是身上散发的野心和坚定，她能感觉到妮可·基德曼想要在好莱坞扎根，落在这片土壤。 只有聪明的野心家才能在好莱坞活得风生水起，小白兔来到这里只会被撕碎。 “霍普女士……你觉得克鲁斯是什么样的人。”妮可·基德曼出声问道，她跟汤姆·克鲁斯拍了《雷霆壮志》，大部分时间，男人都表现得十分绅士，跟所有演员保持友好的往来。 他们两个人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处于同一个阵营，她想要从合约对象的前枕边人了解一下为人。 虽然知道这个问题很冒昧，但是她还是问出来，因为下一次见到柏妮丝的机会渺茫，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更是不可能有。 柏妮丝脑子里想着如何回答，既不让前夫的现任女友认为她对前夫余情末了，又不会对其形象照成抹黑。 “他，他可能不是很聪明，但不是一个坏人。” 妮可·基德曼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两个人看似没有矛盾，但是不再往来。她以为会从柏妮丝嘴里听到不好的词语。 她不太确定汤姆·克鲁斯的本性，但是可以确认柏妮丝真的是好莱坞少见的好人。 “总之，克鲁斯是一个适合结婚的对象，对于任何人来说，除了我。” 欧美私生活乱糟糟的现象不仅是娱乐圈，性开放程度可以在餐桌上谈论。 汤姆·克鲁斯没有抽烟酗酒的不良爱好，还能烤小饼干。 妮可·基德曼抿了一下嘴唇：“我知道了，谢谢。” “不用客气。”柏妮丝猜测对方是刚交往产生了不安，恋爱中的男女总是患得患失。她出声开解对方：“虽然我上一段婚姻失败了，但是我没有抗拒新的婚姻，以及我现在生活很幸福。结婚对象还是选择适合自己的。” 妮可·基德曼看着神色真诚的女孩，欺瞒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合约上面禁止把内容告诉合同上面之外的人。 她只能沉默地点点头。 柏妮丝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透过猫眼看到了迈克尔·亨特。 她打开门：“有事？” “雅布兰斯先生说聚会已经开始，他让我来问您什么时候到场。” 柏妮丝想到俱乐部的聚会，她脸色变得冷冰冰：“我现在就过去。” 妮可·基德曼看到柏妮丝那张精致艳丽的脸出现对世间的厌弃，无论做出什么样的表情，都让女孩焕发着无与伦比的美丽。 柏妮丝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妮可·基德曼：“我先失陪了，离开的时候记得要关上门。” 迈克尔·亨特看了一眼坐在房间里的年轻女孩，他比自己的老板更早认出对方的身份，心里好奇她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妮可·基德曼等到那扇门关上，她站起身把椅子放好，检查了一下裙摆，然后走出气氛旖旎的化妆间。 房间外的暖气让她清醒了不少，今晚大起大落的经历让她精神疲惫。 跟柏妮丝独处的一小时让妮可·基德曼想再来一次，她怀疑时间长一点，自己能想好跟柏妮丝领养孩子的名字。 第119章 第 119 章 妮可·基德曼回到宴会厅, 看到跟人谈好剧本的合约男友。 汤姆·克鲁斯走到她身边：“你刚才去哪了，我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你。” “我遇到了迪格·朗曼。”妮可·基德曼伸手拿下侍者托盘上的香槟。 “他没对你做什么吧？”汤姆·克鲁斯皱眉，他从经纪人那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不是什么好人。 “有人帮了我。”妮可·基德曼轻声回答道。 汤姆·克鲁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回来我们可以感谢一下对方。” 能制止迪格·朗曼，说明那个人的职位不低, 他们可以借此机会扩展人脉。 妮可·基德曼愣住，如果汤姆·克鲁斯在问下去，她就说出柏妮丝的名字, 那现在她该怎么说？ 救我的人是你的前妻。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处理完袖子上的奶油, 重新返回派对，他巡视了一圈聚在一起聊天的人群, 没有看到妻子的身影。 他决定找人询问一下，身旁跟他差不多高的女孩引起了他的注意。 “请问，你看到柏妮丝了吗？” 妮可·基德曼转过身, 看着眼前英俊高挑的男人, 友好地回答道：“她被自己的下属叫走了。” 倚靠在吧台上的汤姆·克鲁斯直起身：“你刚才见到柏妮丝了？” “她帮我解围的人。”妮可·基德曼如实回答道, 两个人处于同一阵营，隐瞒不是一个好做法。 “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你没问啊！妮可·基德曼在心里喊道，不过在外人面前, 她只能扬起一个微笑：“抱歉。” “那她去哪里了？”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看着眼前快要吵起来的两个人, 他只想知道柏妮丝现在在哪里。 汤姆·克鲁斯望着前妻的现任，想到自己曾经的遭遇，同样是男人，为什么他就可以受到妮丝的保护。 “或许，她在顶楼。”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敌意, 他只能把目光投向妮可·基德曼，“她在楼上？” 妮可·基德曼回想自己下楼的场景，电梯好像是往上面走，她清楚记得自己在那里等了几分钟，才等到下行的空电梯。 “应该，我看到电梯往顶层走了。” 不排除柏妮丝和下属走楼梯的可能，但是她们呆的化妆间是八楼，无论上楼还是下楼，走楼梯的可能性不大。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低声道谢，离开宴会厅前往楼梯所在的位置。 妮可·基德曼等到柏妮丝的丈夫身影消失在门口，询问自己的男伴：“你怎么知道柏妮丝去了顶楼？” 汤姆·克鲁斯在妮可·基德曼稚嫩的面孔扫了一眼，“好莱坞上流人士会组建自己的俱乐部，制片人、导演、明星，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社交圈，大部分俱乐部都是邀请制。达到俱乐部创始人定下的标准，他们就会给你邀请函。” 妮可·基德曼越听心里越凉：“俱乐部里有什么？” “你想象不到的都在那里。”汤姆·克鲁斯喝了一口手中的酒。 “柏妮丝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吗？”妮可·基德曼难以置信地问道，难道她对自己施展的温柔都是假象？ 她一辈子也不想看到柏妮丝和那些人同流合污的模样。 “不知道。一旦进去了，就无法抽身，哪怕再纯白，最后也会染黑。”汤姆·克鲁斯晃着高脚杯里的酒液。 “不过她对女性很好，主动帮人解决不少麻烦。” 但是这种善良可以维持多久就不得而知。 酒精影响的大脑出现了迷茫，他从斯图尔特那里把妮丝抢过来，那么他们还能回到1986吗？ “那就是说，柏妮丝现在还没有主动作恶。”妮可·基德曼心情好了起来，至少对方对自己的善意不是假的，对她来说足够了。 随即她又意识到另一个问题：“你刚才的所作所为，是想破坏柏妮丝的婚姻？！” “你真聪明，妮可。”汤姆·克鲁斯觉得经纪人的选择没有错，他需要不拖后腿的合作对象。 妮可·基德曼捂住额头：“我现在成了你的帮凶。” 如果她知道俱乐部这种东西，绝对不会告诉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真实情况。 “这怎么能叫帮凶，你是在说实话。”汤姆·克鲁斯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参加那种派对！”妮可·基德曼灌了一口酒，她知道自己选择隐瞒是不对的，但是她潜意识不想做出柏妮丝讨厌的事情。 “噢，我只是在帮一个男人脱离苦海。” “苦海？柏妮丝要是知道你这么形容她，她一定后悔给你三千刀分手费。”妮可·基德曼觉得柏妮丝看错了人，眼前的男人跟好人这个词不沾边。 “斯图尔特接受的话，他们的婚姻可以继续，不接受就离婚，这很难吗？”汤姆·克鲁斯被澳洲女孩刺了一下，心里不悦地回答道：“反正她总要呆在俱乐部，不呆的话，那些人也不会放过她。” “你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柏妮丝把它们告诉你，她对你毫无保留，你却不愿意给予一点信任。”妮可·基德曼心里猜到两个人离婚的原因。 “你永远不知道二十几岁的女孩子走到今天要花费多少心血。” 她想到柏妮丝眼里的血丝，心里更难受：“她热爱自己的事业，想要一个温暖的家庭。你却让她在事业和家庭中选择其中一样。” “够了！我想我们无法在这个话题上说服对方，那么就此结束，为了美好的未来，我们还要合作很长一段时间。”汤姆·克鲁斯低声打断妮可·基德曼的话。 事业永远都是最重要的。柏妮丝坐在双人沙发上，看着眼前运动的男女。 她瞥开视线，心里默默想着研究到一半的代码。 有时候，她怀疑自己过于痴迷事业是不是不太正常。 上一世猝死前没有完成的项目是她心底的遗憾，她还没有成为公司的总裁，心脏停止跳动，明明只有一步之遥，那个项目成功了，她就可以拿到一纸升职合同。 度假世界屏蔽了任务世界的记忆，让她对上一世的执念更深了，为了达到事业的成功，她一而再再而三放低自己的底线。 一开始柏妮丝只是冷眼旁观，现在她伪装成自己跟别人d，外面的人以为她跟屋里这对男女玩3/p。 下一步她会不会彻底同化，自己亲身参与到其中。 ‘乔布斯是对的，我可能真的是疯子。’柏妮丝闭上眼睛，忽略耳边层峦起伏的叫声。 “砰———” 开门声让屋内的男女停止动作，柏妮丝缓缓睁开眼，看向门口熟悉的身影。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把手放在木门上，大口喘气，看样子是一路跑过来的。 他看着床上衣衫不整的男女，还有沙发上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的柏妮丝。 青年的神情露出一丝无措，他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 外面聚在一起的人也看到了房间里不可思议的一幕。 她没有参加？ 在场所有人脑海中都闪过这句话。 柏妮丝在安静到极点的气氛中站起身，走到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身旁，牵住他的手：“我们走吧。”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低头看着眼前笑容温和的女孩，呆呆地点头，拉着柏妮丝离开。 他走出包厢，理智回归大脑，用力抱紧柏妮丝。 柏妮丝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还好吗，吉姆？” “我……”意大利男人的轻微的自闭症犯了，他说了好几个我字，没有说出一句话。 “放松，吉姆，我在你身边。”柏妮丝摸了摸他的脸颊。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的计划？”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小声问道。 “没有，我想退出俱乐部，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柏妮丝温声安抚他：“你正好帮我找到机会。” “真的吗？”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不安地靠在她的肩头，担心柏妮丝为了不让自己愧疚才这么说。 “嗯，是真的。” “他们会不会对你的公司出手？” “会，但是我有能力抗衡了。”柏妮丝想到四个月后推出的《终结者2》，电影行业一直没有研究成功的3D技术，还有首次出场的电脑CG特效。 她已经申请了专利，垄断这项技术。别的公司想要拍3D，只能研究新的分支，CG特效够他们研究几年了。 想要不落后别的公司，就要跟她合作，好莱坞小帮派只要一个跟她签合同，剩下的分崩离析早晚要发生。 “我们回家吧。”柏妮丝抱住吉姆罗斯·斯图尔特。 两个人遇到同样的场景，做了不同的决定，结果也不同。 汤姆·克鲁斯看到出现在大厅里的两个人，注意到他们握在一起的手。 妮可·基德曼发现柏妮丝和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没有吵架，内心庆幸自己没有好心办坏事。 有个记者走到柏妮丝和吉姆罗斯·斯图尔特面前：“请问，可以采访一下你们吗？” “当然。”柏妮丝把高脚杯递给一旁的侍者。 采访无非就是电影和奖项有关的内容。 她放松没多久，记者话题一转，把话筒朝向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您觉得自己的婚姻怎么样？”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很少接受采访，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回答。 柏妮丝看到眼睛发光的记者，无奈地扯住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领带，把他的脑袋拉近自己，在镜头前亲吻他的嘴唇。 “我们婚姻很幸福，谢谢关心。” 【古早的糖，吉姆才是柏妮丝最爱的男人吧】 【0l：分享链接：1991年派拉蒙举办的派对采访视频】 【1l：ww，这是柏妮丝？！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亲吻别人，简直无法想象！！】 【2l：噢～第二任霍普先生的魅力，柏妮丝为他破了多少例，因为吉姆不喜欢好莱坞私密派对，后面柏妮丝再也没参加】 【3l：不太准确，妮丝早就想退出，91年夏娃出了CG和清晰的3D，伊甸园可以独立运营，她当然想参加就参加，不想参加就不想参加】 【4l：看得出来妮丝心情真好:)脸色有些疲惫，但是身上的愉悦骗不了人】 【5l：事业和爱情双收，谁不开心】 【6l：咦，后面是汤姆和妮可吗？】 【7l：mg，真的是他们，四个人竟然碰过头？！】 【8l：汤姆一直看柏妮丝，那时候已经bad end了，他还没有走出去】 【9l：克鲁斯看霍普可以理解，为什么基德曼也在看霍普？？她不应该看自己的男朋友？？？】 【10l：有个小道消息不是说妮可一开始瞄准的人是柏妮丝，接触不到柏妮丝才选了汤姆】 【11l：楼上是谣言，妮可和汤姆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没有认识柏妮丝】 【12l：当时的柏妮丝会不会想到妮可会是第三任霍普夫人】 【13l：百分百不会，她们都没有眼神交汇，妮可时不时看妮丝，但是妮丝没有看妮可】 【14l：虽然汤姆X柏妮丝be了，但是妮可X柏妮丝苗头兴起了】 【15l：为什么是妮可X柏妮丝，不是柏妮丝X妮可？！】 【16l：kid hpe比bunnies火，这还不能说明什么，我只接受攻高于受，不能反着来】 【17l：身高是基因决定的，但气质才是最重要的，妮丝比妮可霸道多了，看起来就是上位者】 【18l：我只听过制片人潜规则演员，没有见过反着来的，这两个人开启了好莱坞gl文的潜规则】 【19l：柏妮丝凭什么不能为爱做受，她对自己恋人一向包容，那些霍普先生都说她很纵容自己】 【………………】 【200l：天哪，我好久都没见过吵成这样的盛况了】 【201l：很奇怪，明明那么多互攻都没事，偏偏这两个人的cp偏要争上下位】 【202l：吵架归吵架，遇到别家，他们就会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第120章 第 120 章 颁奖典礼结束第二天, 柏妮丝照例让阿梅塔·库马尔给她带一份新出炉的《洛杉矶娱乐报道》。 上面浓缩奥斯卡颁奖典礼上的精华，着重提取有趣的后台花絮。 “您和斯图尔特先生的采访在后面。”阿梅塔·库马尔说道。 “不错，我很喜欢后排。”柏妮丝翻着手里的报纸。 汤姆·克鲁斯和妮可·基德曼作为好莱坞最新官宣的金童玉女, 理所应当占据了比较大的版面。 柏妮丝饶有兴趣地阅览上面撰写的新闻稿。 【……澳洲暴龙和美国娇花………】 “咳咳咳咳………”柏妮丝呛了一口红茶, 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长篇大论的报道里面她只能看到这两个形容。 “bss，您还好吗？”阿梅塔·库马尔上前为柏妮丝顺气。 “我没事。”柏妮丝扔掉手里沾上茶水的报纸, 洛杉矶的娱乐记者真损, 一下损了两个人。 “洛杉矶娱乐报换了新主编吗？我记得之前的措辞很温和。”柏妮丝擦干净桌子, 幸好文件放在茶几上还没有拿过来。 “是的，您去意大利的时候换了新主编，新主编让半死不活的报社起死回生。”阿梅塔·库马尔回答道。 “他的形容词一向这么……一言难尽？” 阿梅塔·库马尔把茶几上的文件抱到桌子上：“是的, 他还写过关于您的新闻稿。” “嗯？他还写过我？”柏妮丝看着阿梅塔·库马尔很快就找来金球奖后一天的报纸。 她抖开皱巴巴的报纸，迅速找到有关自己的那篇报道。 “蜡像馆里跑出来的蜡像？” “他的意思是说您在镜头前都是一个表情。”阿梅塔·库马尔体贴地解释道。 【……如果想见柏妮丝的话，那就去杜莎夫人蜡像馆吧！蜡像馆里的柏妮丝和真实的柏妮丝一模一样，她不会因为你的言行产生任何表情。】 柏妮丝注意到报纸上乱七八糟的手指印：“这份报纸公司所有人都看了吗？” “没有。” “听起来不错。” “bss, 您忘了您为洛杉矶的盲人学校和聋哑人学校提供工作, 盲人看不了报纸。”阿梅塔·库马尔揭开柏妮丝不想听到的事实。 柏妮丝折好皱巴的报纸：“至少不是全部。” “但是可以看报纸的人把它读给他们听了。” “阿梅塔, 你是在讲冷笑话？”柏妮丝磨了磨后槽牙，看来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们老板被人形容成蜡像。 她看向推门进来的迈克尔·亨特：“你去查一下《洛杉矶娱乐报道》的股市价是多少，我们能不能把它盘下来。” “如果这是您想要的话，我和劳伦斯研究一下。”迈克尔·亨特早就看过关于柏妮丝的报道, 没想到她还会秋后算账。 顿时, 心里有关于老板的危险程度上升了几个点。 “嗯, 下班前把市价评估报告给我过目。”柏妮丝把签完名的文件交给他。 中午, 柏妮丝来到伊甸园食堂用餐，看到了食堂门口欲言又止的罗伯·莱纳。 “罗伯，你是在等我？” “是的,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罗伯·莱纳抱着早死早解脱的心情，在吃饭点拦住准备用餐的柏妮丝。 “好啊，那我们做那里谈吧。”柏妮丝把空托盘放回去。 两个人走到安静的角落里落座。 詹姆斯·卡梅隆打好饭，来到自己平常喜欢坐的位置。 他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交谈声。 柏妮丝？ 詹姆斯·卡梅隆竖起耳朵，暗中捕捉两个人的谈话内容。 “我想找一个人演上尉。”罗伯·莱纳手指交叉在一起，两个大拇指绕来绕去。 “男主角？看来你有合适的人选。”柏妮丝察觉到罗伯·莱纳紧张的心情，她心中警铃大作，不会是自己结怨的人吧？ “yeah，我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他通过了我的试镜。”罗伯·莱纳说道。 柏妮丝被他挤牙膏的方式整得头疼：“噢，我可以知道这个幸运儿是谁吗？” “您的前夫。” “ha？”柏妮丝不确定地问道：“你是说，汤姆·克鲁斯？” 詹姆斯·卡梅隆紧紧抿住嘴巴，哇哦，他没想到自己的同事这么有勇气。 柏妮丝离婚后，罗伯·莱纳是第一个在她面前提起自己前夫的人。 两个人关系始终没有恢复到点头之交。 说实话，她心里更多的是讶异：“你看上他哪点了？” 罗伯·莱纳细数汤姆·克鲁斯的优点：“……最重要的是，他很值钱。” 每个演员都有票房亏本的电影，但是汤姆·克鲁斯出演《壮志凌云》之后，基本上所有的电影都没有亏损。 前面那一大堆优点都没有最后一个优点能够打动制片人。没有一个制片人喜欢赔钱货。 ‘柏妮丝会怎么回答？’詹姆斯·卡梅隆扒拉挡在他眼前的绿萝，想听好友给出的答案。 “詹姆，你可以坐到我旁边。” 女孩清冷的声音在安静的食堂响起。 詹姆斯·卡梅隆松开手，绿萝的叶子弹到他的脸上。 柏妮丝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看到詹姆斯·卡梅隆磨磨蹭蹭地坐到罗伯·莱纳旁边的座位。 “你怎么发现我的？”詹姆斯·卡梅隆问道。 一双蓝眼睛在绿植里是一目了然，柏妮丝懒得搭理他。 她看向罗伯·莱纳：“你跟他谈好了？” “还没有。”罗伯·莱纳回答道。 “你要是想让他当你的男主，我没有意见。”柏妮丝起身离开座位，她再不走就能听到肚子的叫声。 留在原地的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柏妮丝生气了？”罗伯·莱纳面露忐忑。 “没有，说不定只是饿了。”詹姆斯·卡梅隆不觉得柏妮丝还在留恋上一段婚姻。 罗伯·莱纳只当他是安慰自己：“谢了，兄弟。” 另一边，汤姆·克鲁斯和妮可·基德曼坐在一间明亮的教室。 讲台上的人正在讲述净化论。 妮可·基德曼觉得自己和汤姆在一群记笔记的人中格格不入，她推了推旁边的男人：“汤姆……” 汤姆·克鲁斯轻轻摇了摇头，再等等看。 妮可·基德曼看懂他的嘴型，扭过头继续听讲台上的“演讲”。 下课铃声响起，大卫·密斯凯维奇走下讲台，“汤姆，我很高兴你能来听课。” “谢谢，我听霍夫曼先生介绍过这里。”汤姆·克鲁斯换上营业模式。 妮可·基德曼安静地站在他身边，充当一个合适的女伴。 “你看起来不太好。”大卫·密斯凯维奇摘下金丝边眼镜。 “why？”汤姆·克鲁斯摸了摸自己的脸，他不酗酒不抽烟，脸色应该不错。 大卫·密斯凯维奇摇了摇头：“不是你的表面，是你心里。” 他从讲台抽屉里取出一张纸：“这是著名心理学家出的测试题，可以检测你的心理状况。” “好莱坞是一个很复杂的名利场，很多明星都有大大小小的心理问题，但是他们不知道。” 汤姆·克鲁斯接过他手里的纸，快速扫了一眼，“抱歉，我有障碍。” “没关系，我可以念给你听，甚至可以帮你治疗障碍，让你可以自由地那些合同。”大卫·密斯凯维奇微笑着说道。 汤姆·克鲁斯弯起嘴角：“真的？” “当然，我们找个空教室聊一聊吧。”大卫·密斯凯维奇揽住汤姆·克鲁斯的肩膀，带着他来到一间没有人的教室。 妮可·基德曼想要跟过去的时候，被一个女人拦住。 汤姆·克鲁斯停住脚步：“妮可是我的女朋友。” “这是男人之间的谈话，女人在场的话可能不太好。”大卫·密斯凯维奇说道。 妮可·基德曼刚才还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现在只想翻白眼，只许男人听，不许女人听，用脚趾想想都知道是有关于什么内容。 “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汤姆·克鲁斯跟着大卫·密斯凯维奇走进教室。 山达基教的教主关门前示意妮可·基德曼旁边的女人带她参观一下大楼：“基德曼小姐，我会把你男朋友完整的还给你。” “你可以跟罗杰斯一起逛我们教会的礼堂。” 妮可·基德曼咬咬牙，只好跟着咪咪·罗杰斯离开当前的楼层前往一楼大厅。 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她对身边女人热情的讲述山达基教种种好处充耳不闻，嘴里随口敷衍。 两个小时后，她总算挨到汤姆·克鲁斯从教室里出来。 “我们能走了吗？” “走吧。”汤姆·克鲁斯点点头。 走出教会地盘，妮可·基德曼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没想到上车后，汤姆·克鲁斯开口说道：“我打算加入他们。” “什么？”妮可·基德曼皱起眉头，她捏了捏眉心：“我不认可他们的理论。” “我也不认可。” “那你为什么还要加入他们？” “我们需要庇护，正经的宗教不会给我们两个小明星当后台。”汤姆·克鲁斯并没有因为自己在好莱坞星光大道留名，就觉得自己是巨星，好莱坞星光大道留名只不过是演艺圈的开始。 他不免受到柏妮丝的影响，不喜欢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我宁愿出卖灵魂，也不想出卖身体。” “他们能让我们接触高层，迅速成为制片人。” “你没有放下你上一段婚姻。”妮可·基德曼说道。 “并不，我只是好奇她所在的世界而已。”汤姆·克鲁斯毫不犹豫否认。 这一刻，妮可·基德曼意识到柏妮丝可能不了解她的前夫，汤姆·克鲁斯和笨蛋好人完全不沾边。 第121章 第 121 章 汤姆·克鲁斯和妮可·基德曼加入山达基教的新闻登上了当地的新闻报纸。 山达基教自从上一任教主去世后, 教会处于萎靡不振的状态，有了美国青少年偶像的加入，顿时增加了活力。 柏妮丝丢开手里的报纸, 挪动椅子到电脑前编写代码。 史蒂夫·乔布斯捡起柏妮丝丢开的报纸，快速看完新闻内容：“治愈读写障碍症, 真的这么神奇？” “读写障碍症是一种特定的语言障碍，源于对文字解码能力的缺失导致, 因而影响拼写能力。”柏妮丝敲着手下的键盘，现在键盘不像后世分各种颜色的轴，统一都是一种, 敲起来噼里啪啦响。 “可以透过生动的游戏，图像, 多观感，多媒体的方法, 帮助他们了解文字的结构, 加强他们对文字的记忆。” “改善读字及串字能力，从而达到外界所说的痊愈效果。总结规律，拆除文字，建立新的文字体系。” “你了解过这个病症？”史蒂夫·乔布斯把椅子拖到柏妮丝手边落座。 柏妮丝停下敲击键盘：“因为他的文字体系是我帮他建立的。” “他在为那个宗教说谎。”史蒂夫·乔布斯惊讶, “我不知道你还是一个医生。” “算不上医生, 只不过看了几本医学书籍。”柏妮丝看着眼前跳动的代码，静静等待它运行完毕。 她记得当时找了不少合适的书籍, 帮助汤姆·克鲁斯改善, 最后他们成功了。 离婚前, 他可以自己独立读完合同内容。 “世界上还有你不会的东西吗？”史蒂夫·乔布斯鼓了两下手，跟天才交谈让他心情舒畅。 “有啊。”柏妮丝拿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看着眼前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的史蒂夫·乔布斯：“我永远搞不懂男人的想法。” “人类无法站在自己的另一个性别上思考问题。”史蒂夫·乔布斯说道。 柏妮丝看到程序运行成功, 她立即站起身：“下班时间到了。” “你不打算把整套代码敲完再走吗？”史蒂夫·乔布斯看着只运行了一个程序的电脑。 “不，我要回家。”柏妮丝穿上牛角大衣，她跟吉姆在奥斯卡颁奖典礼结束后就重新回到二人世界。 史蒂夫·乔布斯眼睁睁看着女孩头也不回离开，他在实验室呆了一会儿，坐到对方刚才的位置，把剩下的代码敲完。 《好人寥寥》在四月中旬正式开机。 柏妮丝作为制片人，在开机的第一天到达现场。 罗伯·莱纳脸色紧绷，担心两个人会吵起来。 实际上柏妮丝和汤姆·克鲁斯见面后，双方神色平静地握了一下手。 在场的导演组和制片组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即有些失望，这么平淡让他们没有热闹看。 两个人离婚两年，第一次相距五十米共处一天。 柏妮丝侧耳倾听劳伦斯米切尔给她报剧组花销的账单，还有风险预估。不怕投资大，怕的是账目不明。 她倚靠在墙角，低头核对手上的账本，看了两遍才签上自己的名字，把账本交给下属。 她在片场外围看了一会儿，决定给所有人订咖啡，因为今天的拍摄很顺利，NG次数极少。 中午休息前，预订的咖啡都送到了片场。 柏妮丝站在人群后面，等演员和剧组员工挑完预订的咖啡。 所有的咖啡拿完只剩下一杯加糖加奶的摩卡。 她拿起那杯摩卡，纠结自己喝还是不喝。 一只手伸了过来：“这杯是黑咖啡。” 柏妮丝抬头看向前夫，对方仍然跟曾经一样挂着萨摩耶笑容。 她把手里的摩卡递出去，交换了咖啡：“谢谢。” 想到汤姆·克鲁斯最近的情况，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他：“我们要不要谈谈？” 汤姆·克鲁斯快要压抑不住自己雀跃的心跳声，表面佯装镇定：“嗯，我们去会议室。” “听说你最近加入了山达基教。”柏妮丝拉开会议室猩红色的窗帘，让窗外的阳光照进来。 “噢，是的。”汤姆·克鲁斯没有否认。 柏妮丝把所有的窗帘拉开，坐到距离他比较远的讲台位置：“你有没有了解那个宗教的性质？” “你想告诉我，它不是一个很好的宗教。”汤姆·克鲁斯放下手里的摩卡。 “是的。”柏妮丝看着自己曾经相处五年的男人，关系能靠一纸离婚协议书断绝，但是相处的时光无法抹掉。 “我当然知道，妮丝。”汤姆·克鲁斯目光温和地望着自己曾经的恋人，那时的他以为两个人可以共度一生。 “可是我别无选择，这是爬到巅峰最快的途径。” “你不用为我感到担心，我和宗教是互惠互利的关系，我给它宣传，它给我庇护。” “哪怕你这辈子都要跟它牵扯，也没有关系吗？”柏妮丝问道，她在俱乐部呆过，若不是3D研究出来了，估计无法摆脱泥潭。 汤姆·克鲁斯发现柏妮丝没有想象中的绝情：“是的，我不甘愿当一辈子的小演员。” 他捏紧手里的纸杯：“斯图尔特对你好吗？” “吉姆对我很好，我很喜欢现在的婚姻生活。”柏妮丝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陌生，或许她没有真正了解过对方。 自己跟前夫的交流身体远大于精神。 除了第一天，柏妮丝再也没有来过《好人寥寥》的片场。 她跟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前往意大利。 《金玫瑰洞》的班底全部准备就绪，就差男女主角。 导演是兰帕德·帕瓦，专拍恐怖片，包括父亲也是专门拍摄恐怖片的导演。 “你确定他没有问题？”柏妮丝询问身边的阿兰克洛艾。 “这是我们能找到最合适的导演了。”阿兰克洛艾回答道，伊甸园的名头只能在美国境内使用，放到国外用处不大。 柏妮丝只能同意让兰帕德·帕瓦担当《金玫瑰洞》的导演。 公主范塔戈萝漂亮，有一双令人难忘的双目。国王罗莫尔多正是因为那双眼睛，对公主一见钟情，念念不忘。 兰帕德·帕瓦看着眼前给他讲解资金投入的柏妮丝，他按照剧本寻找一双可以让人产生倾慕的眼睛。 “所以，您有什么想法？”柏妮丝想快点确定演员，好进行拍摄，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在年底上映。 “我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兰帕德·帕瓦说道。 “那太好了，你可以向她发出邀请。”柏妮丝很少干涉导演选角。 兰帕德·帕瓦把手里的合同递给自己的制片人。 柏妮丝在演员合同上面浏览了几秒：“不好意思，我对演戏没兴趣。” “看完剧本之后，我第一反应是这个剧本是你自己定制的。”兰帕德·帕瓦阅人无数，他的制片人放到好莱坞黄金时代也不会埋没。 “你是我心中的范塔戈萝。” “我演技不行。”柏妮丝语气放软，这是詹姆斯·卡梅隆都没有办到的事情。 实际上，她知道自己不适合当演员，也不适合当导演。 “这个不需要演技，它需要的是符合条件的人。”兰帕德·帕瓦把这部电视剧定义为童话故事，全年龄都可以看的电视剧。 “你不妨试一下戏服。”他让身后的服装设计师拿来范塔戈萝其中一套衣服。 柏妮丝穿上那身骑装，接过场务手里的长剑。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换好国王的衣服走出来，看到自己的妻子在镜子前挽了一个利索的剑花。 “你会用剑吗？”柏妮丝在镜子中看到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身影。 “会一点。”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在当舞台剧演员的时候学过使用重剑。 柏妮丝转身将手里的剑对准他：“我们来一场对决。” “你学过？” “没有。”柏妮丝剑术经验全靠莫妮卡·贝鲁奇拉着她看舞台剧学的皮毛。 兰帕德·帕瓦看着两个人说几句话就打了起来：“嘿，你们小心点，那是真剑！” 柏妮丝移开相抵的重剑，收到腰间的剑鞘：“你不早说。” “你也没问我。”兰帕德·帕瓦觉得自己很冤，他想到正事：“你决定好了吗？”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湖绿色的眼睛变亮：“你来演范塔戈萝？！” “…之前有一点兴趣。”柏妮丝硬着头皮承认，要不然她不会看完剧本就立马买下。 “我们可以一起工作了。”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上前拥住她。 “我还没想好呢。”柏妮丝伸手掌抵在他胸膛，她怕自己演砸了这么好的主角。 “罗莫尔多对范塔戈萝的眼睛一见倾心，现实中，我对你的眼睛一见倾心。”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轻声说道。 兰帕德·帕瓦按捺住想要按头的冲动，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怎么还不答应！ “这是我第一次当男主角。”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握住柏妮丝的手，他想让自己的爱人来当女主角。 “这也是我第一次当女主角。”柏妮丝声音有几分无奈。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开心地将她抱起来，“我相信这部电视剧会被所有人喜欢的！” “当然，我选择的剧本不会出错。”柏妮丝笑着摸了摸伯恩山的脑袋。 第122章 第 122 章 “我怎么有一种自己被骗的感觉。”柏妮丝坐在椅子上, 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她本以为只是穿着骑装坐在马上耍帅，没想过还要练骑马和剑术。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走到她身后，帮她按摩肩膀：“我觉得你刚才下马的姿势很漂亮。” “嘶——疼。”柏妮丝皱起眉头, 长时间练剑让她肩膀肿了一块。 “你还好吗？”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注意到白皙的皮肤上出现红痕。 “没事，只是好久没有经历过身体上的疼痛，一时间不太适应。”柏妮丝握住手下的椅子扶手，兰帕德·帕瓦找了专业人士来当她的剑术老师。 剑鞘打到身上是真痛。 “我感觉演戏比敲代码还累。”柏妮丝转了转脖子，练骑马是下身疼, 练剑术是上身疼, 现在全身都疼。 “晚上我背你回去。”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低头凑到她耳边说道。 “不要，好丢脸。”柏妮丝想到自己趴在丈夫背部的场景，耳朵红了。 不远处的兰帕德·帕瓦看到这一幕场景，“你瞧，还是真情侣拍爱情片合适。” 助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青年不知道说了什么，让女孩笑了起来。 两个人在托斯卡纳的阳光下耳鬓厮磨, 眼里只有对方。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是慢热型, 外冷内热, 相处越久越黏人。 他从柏妮丝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据说后期的拍摄地点在斯洛伐克的森林，我们算不上公费旅游？” 柏妮丝觉得他真是一个大聪明：“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制片人, 整个剧组的花销是我承担。” “我忘了这件事。”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抱紧怀里的人，他弯腰亲吻柏妮丝的耳廓：“我争取给你省胶片钱。” 《金玫瑰洞》没有像伊甸园总部那样采用数字拍摄，选择了最原始的胶片。 奇幻风格的电视剧搭配复古质感的胶片更合适。 “我觉得真正废胶片的是我。”柏妮丝低声说道，她要是遇到跟自己一样NG次数的女主角，估计会产生换人的想法。 她在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唇边亲了一下, 抬起头发现不远处抱着手臂观看的莫妮卡·贝鲁奇。 柏妮丝站起身朝好友冲过去：“莫妮卡，你怎么不出声？！” “我要是叫你，就看不到你们上演的爱情片段。”莫妮卡·贝鲁奇接住扑过来的柏妮丝，她在《金玫瑰洞》里扮演范塔戈萝的启蒙导师白女巫。 兰帕德·帕瓦望着站在一起的三个人，他有预感，这部电视剧会大火。说不定还能发行到世界各地。 莫妮卡·贝鲁奇穿着白色的丝绒长袍，搭配疏离淡漠的眼神，非常符合白女巫的形象。 剧组一行人拍完意大利的戏份，来到斯洛伐克森林，他们将在这里拍摄范塔戈萝和罗莫尔多初遇。 柏妮丝调整了一下裙子下摆，轻松地翻身上马，拉起手里的弓箭。 白羽箭从指尖窜出去，射到树上。 莫妮卡·贝鲁奇好奇地拿过柏妮丝手里的牛角弓，她用尽全力才把弓拉满：“好沉。” “弓箭不都是这样。”柏妮丝接弓，从箭筒里取出一支箭，把弓拉成满月，轻松地正中靶心。 若不是她自己试过，估计就真信了。莫妮卡·贝鲁奇看着好友瘦弱的手臂，没想到是浓缩的精华。 “柏妮丝，我们重拍一下刚才那段！”兰帕德·帕瓦在显示器前扯着嗓子喊道。 “well，看来我又NG了。”柏妮丝看着废掉的胶片，内心已经麻木了。她恨自己是个演技废物。 “专注你手上的弓和箭，伸展你的手臂，把力量集中在尖端。”白女巫站在范塔戈萝身后，“再拉长一点。选择你的目标，对准太阳发射。” 范塔戈萝箭头瞄准方位，认真倾听白女巫的教诲，射出自己的第一只箭。 罗莫尔多骑马踏入树林，脑子里想着如何结束当下的战争。 边境两国交战已久，百姓们迫切需要和平。 子民食不果腹的样子深深印在了罗莫尔多脑海，他不知不觉来到了南北两个的交界。 一支箭射到他眼前，身下的战马惊慌地后退了一步。 出现在这个地段的人很有可能是敌方的细作，罗莫尔多策马追过去。 范塔戈萝上马逃离现场，她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在一处旺盛的灌木丛中隐藏起来。 她和年轻的国王一个想法，把手伸进身后的箭筒，却摸空了。 弓箭都在她练习的时候用完，现在她只有腰间的匕首。 罗莫尔多挥剑劈开眼前的障碍物，他看到了对方的马，猜测那个人就在附近。 晃眼间，他看到了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犹如林间的溪水。 范塔戈萝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她握紧腰间的匕首。 一黑一绿眼睛相互对视。 范塔戈萝此时还不知道自己俘虏了敌国国王的欢心，她只想解决当下的困境，快步往身后跑去。 “等等。”罗莫尔多紧跟着追来，就在他快要追到眼前的女孩，穿着白袍的白衣女巫出现。 “先生，你在我的森林里找什么。”白女巫问道。 罗莫尔多停下动作：“抱歉夫人，我不知道森林属于您。” “我是森林之神，负责守护它。” “我在找一位姑娘。”罗莫尔多想到让他一见钟情的眼睛。 白女巫微微一笑：“或许她带着一把弓和箭。” “她有一双迷人的眼睛，以及黑色的长发。”罗莫尔多补充。 “噢，那位姑娘并不是人类。” “可她会人类的语言。” “先生，她是这片湖泊里诞生的精灵，恼怒自己的眼睛被人类看到。”白女巫脸色冷下来。 “可……” “先生，我恳请你离开这片森林，你再逗留在这里，会让我心神难安。”白女巫轻声说道。 她眼睛里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请不要告诉别人您在这里的见闻。” 柏妮丝抓着斜坡的树根爬上来：“这条过了吗？” “当然，我的范塔戈萝。”莫妮卡·贝鲁奇脱掉身上繁琐礼服。 她一人演两个角色，还要让小孩看出来是同一个角色。 这就是奇幻童话剧，没有勾心斗角，教会孩童勇气，让他们理解爱情和亲情的真谛。 柏妮丝靠在大树上松了一口气，她今天不想再看到眼前的滑坡。 “轧轧——”一只白色的禽类跑到她脚边啄了一口她的长靴。 “所以说，为什么要找一只呆头鹅扮演鸭子。” 柏妮丝抱起脚边的恶霸，敲了敲它的脑壳。 大白鹅不甘示弱地啄了一口她的头发：“轧～” “鹅比鸭子聪明多了。”兰帕德·帕瓦回答道。 “世界上最聪明的鹅也不会说意大利语。”柏妮丝把手里的鹅放到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它相处久了，她走到哪，白鹅跟到哪。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走过来：“有一通来自美国的电话。” 柏妮丝第一反应是《好人寥寥》剧组出现问题，听到对面詹姆斯·卡梅隆的声音，才想起来自己筹备已久的《终结者2》即将首映。 “抱歉，我马上赶回去。” “有什么事能让你忘掉最重要的工作？”詹姆斯·卡梅隆不可置信地叫道，柏妮丝身边的意大利男人在他心里已经和祸国殃民的妖妃划上等号。 柏妮丝想回答自己在演戏，但是想到她三次拒绝当他的女主角，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我工作那么久，总要放松一下。” 她打算先隐瞒到《终结者2》下线，然后躲到意大利拍完《金玫瑰洞》，再回洛杉矶。 那时候詹姆斯·卡梅隆的气差不多消了。 “放松，放松三个月？”詹姆斯·卡梅隆语气怀疑，若不是现在走不开，他想飞到意大利查看情况。 “我工作那么多年了，就不能多休息一阵子。”柏妮丝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好吧，那你记得来首映。我们筹划了一年，不可以搞砸。”詹姆斯·卡梅隆挂断电话，打给柏妮丝信赖的属下阿梅塔·库马尔，对方也不知道自己老板到底搞什么名堂。 柏妮丝放下电话，看到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坐在对面望着她：“看我做什么？” “我在想，电视剧上映后，美国那些人会不会惊掉下巴。”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撑着下巴说道。 “可能夜不能寐吧。”柏妮丝感受到恶作剧的快乐，《金玫瑰洞》肯定面向全美发行，她会找一个黄金时间段播出。 不止柏妮丝和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喜欢自己的角色，莫妮卡·贝鲁奇也很喜欢白女巫一角，给白女巫写了不少额外的小传。 谁都喜欢充满智慧的人生导师。 柏妮丝看完了想到，这不就是早期的同人文。 “电视剧播出之后，你要不要寄给当地的儿童文学杂志试试？” “听起来不错，我再整理一下。”莫妮卡·贝鲁奇把稿纸排好顺序。 柏妮丝跟兰帕德·帕瓦交代完剩下的工作，就带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返回洛杉矶，参加《终结者2》的首映。 第123章 第 123 章 柏妮丝刚回公司, 就遭受了詹姆斯·卡梅隆的目光洗礼。 她抱着手臂；“你想说什么？” “我怎么觉得你变年轻了？”詹姆斯·卡梅隆绕着柏妮丝走了一圈，他总觉得好友哪里变了, 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发生了变化。 柏妮丝深呼吸, 勾起嘴角：“詹姆，有没有可能，我现在未满二十五岁。” 对一个二十四岁的女孩说变年轻, 她想抓着詹姆斯·卡梅隆的脚倒几下, 看看能不能倒出他脑子里的水。 “好吧，我亲爱的朋友，你现在就像十八岁的女孩。”詹姆斯·卡梅隆做出补救，有时候对方的成就让他忽略其年龄。 自己二十四岁的时候辍学找不到工作，当了一段时间卡车司机。 柏妮丝假笑：“谢谢，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在你眼里，我一直十八岁。” 她转身走进电梯，回办公室处理工作。 詹姆斯·卡梅隆在电梯合上那一刻，意识到柏妮丝哪里变了。 他第一次见到女孩的时候，她就像未来的人工智能，眼睛是一面镜子, 身上透露出非人类的精致感。 现在柏妮丝逐渐染上了属于人类的温度, 眼里会出现愤怒、高兴、讽刺、温和等多种情感。 “爱情的魔力。”詹姆斯·卡梅隆喃喃自语。 路过的大卫·芬奇忍不住问道：“什么意思？” 詹姆斯·卡梅隆看了一眼旁边的单身男人, 叹气：“你不懂。” 大卫·芬奇看着詹姆斯·卡梅隆的背影, 头顶冒出几个问号。 《终结者2：审判日》首映定在7月3日，天堂电影院。 柏妮丝让迈克尔·亨特向好莱坞一线导演和明星发出邀请函, 允许他们携带一人观看首映典礼。 除此之外，还开了2号影厅，以抽奖的形式邀请影评人和伊甸园的影迷。 首映那天, 柏妮丝穿了一身黑白条纹西装，越是简单越是显眼，记者们一眼就捕捉到好莱坞行走的话题条。 “柏妮丝，可以接受采访吗？” “只需要三分钟，可以让我采访一下吗？” “你这几天不在洛杉矶去了哪里？” “请问你是怎么看待你前夫加入山达基教？” “听说你和汤姆在合作拍电影…” 闪光灯不要钱地往她和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身上打。 “我们进去吧。”柏妮丝对记者们一窝蜂提问充耳不闻，牵上意大利男人的手走进电影院。 她第一次在自己地盘上举办派对，脸上挂着营业笑容跟那些制片人聊天。 “柏妮丝，你好久没有参加俱乐部聚会了。”有人说道。 柏妮丝脸上笑容不变：“噢，是吗？” “你已经缺席四个月。”男人说道。 “srry，我没有注意。”柏妮丝挽上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手臂，声音里没有一丝歉意。 她继续招待首映典礼到来的其他宾客。 眼前一双蓝紫色的眼睛让柏妮丝失神了半秒，她很快反应过来：“您能参加首映，我感到非常荣幸。” 年近六十岁的伊丽莎白·泰勒微笑地同柏妮丝拥抱了一下，“祝你成功，漂亮的孩子。” 从头到尾，柏妮丝没有给伊丽莎白·泰勒身后的男人半个眼神，虽然他是伊丽莎白第八个丈夫，但更倾向于包养关系。 “我记得你对迈克尔·杰克逊感兴趣，要不要见见他？”柏妮丝看向自己的丈夫。 不等他回答，她便拉着吉姆的手找到跟人交谈的巨星：“迈克，好久不见！” 迈克尔·杰克逊看见柏妮丝，脸上的笑容明显真实了几分：“是的，距离上一次合作已经过去了好久。” “这位是我的女伴，波姬·小丝。” “见到你很高兴。”柏妮丝以为妮可·基德曼够高了，没想到眼前的女孩比妮可·基德曼还高，她看向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穿着高跟鞋的波姬·小丝跟自己的男人一样高。 波姬·小丝刚想和柏妮丝打招呼，猝不及防被身后的人挤了一下，整个人朝女孩跌过来。 柏妮丝一把扶住她，“没事吧？” 波姬·小丝听不到身后的道歉声，世界上所有的声音在那一刻消失，她眼前只有近在咫尺的脸庞。 “你有没有受伤？”柏妮丝感受贴在自己身上香软的身躯，原来女孩不管多大一只，身上都是香香软软的。 “不…我没事。”波姬·小丝在迈克尔·杰克逊的帮助下从柏妮丝身上站起来，低头快速整理裙子上的折痕。 “我去跟朗曼打个招呼，先失陪了。” 柏妮丝确认波姬·小丝没有受伤后，跟迈克尔·杰克逊打了声招呼，走到另一位来宾身边交谈。 波姬·小丝捂住心口，她能感受到自己心如擂鼓，她似乎还能闻见环绕自己的墨香。 她想到刚才呆愣的自己，脸烧了起来，柏妮丝和她说了好多话，她都没有回答，对方会不会误以为自己性格不好。 她想到此处，心里有些沮丧。 迈克尔·杰克逊发现女伴的异常：“你脸怎么这么红？” “我没事。”波姬·小丝想起自己上个月刚答应他成为自己的男朋友。 他们两个人有太多相似的经历，在好莱坞这个大染缸像是依偎在一起互舔伤口。 她看着人群中游刃有余的柏妮丝，那个比她小一岁的女孩，身形娇小玲珑，但是身上散发着无比强大的气势。 ‘我可能太累了。’波姬·小丝丢开脑海里想要被一个女孩保护的想法。 迈克尔·杰克逊心里想着女友的事情，波姬·小丝出道以来受到的骚扰层出不穷，连绵不绝，他需要到世界各地巡演，无法及时出现在她身边。 他对女友掌控欲强的母亲没有好感，波姬在泰丽·小丝手里只是一个工具。 没有一个正常母亲会让自己的女儿未成年拍摄无数个大尺度的杂志、广告和电影。 前一个月，波姬·小丝疯狂的男粉丝潜入她家里，想要强迫波姬和他发生特殊关系，好在警察及时赶到。 迈克尔·杰克逊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来当女友的靠山，并且不会对她产生肮脏的想法。 世界上没有人比柏妮丝更合适。 他看着好莱坞顶端女制片人冷淡的神色，对方有钱，有名，有权，还有英俊的男人。 对波姬产生心思的可能性为零。 “波姬，你觉得柏妮丝怎么样？”迈克尔·杰克逊问道。 波姬·小丝仿佛被戳中隐秘的心思，她脸色僵硬了一下：“霍普女士？我觉得她很好。” 迈克尔·杰克逊若有所思，波姬对柏妮丝第一印象不错，他可以撮合两个人多聊一聊。 “电影结束，我们去找柏妮丝约饭吧。” “直接去？不需要预约？” 迈克尔·杰克逊笑了笑：“柏妮丝比她表面看着好相处，不要紧张，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 他在业内没有听到过柏妮丝的恶习，俱乐部风声流传了一阵子，但是他听说对方在奥斯卡颁奖典礼结束后退出了那家俱乐部。 有一点无伤大雅的传闻，反而会让人看起来更真实。 电影放映前的派对结束，所有人陆续到电影院座椅上落座，他们注意到手边放着一副红蓝眼镜。 3D电影？有些制片人想到了这一点，他们神情变得严肃，默不作声戴上眼睛等待电影放映。 电影的片头曲是伊甸园的宣传片，奥斯华在伊甸园蹦蹦跳跳，最后消失在树林。 两分钟的画面，让好莱坞另外几大制片公司的高层面露凝重。 眼前的3D电影清晰明亮，幸运兔跳出来的时候，好像真的蹦出电影屏幕。 一直停滞不前的3D技术，真的被人研究出来了。 他们还在研究柏妮丝前年发明的数字放映机。 汤姆·克鲁斯和妮可·基德曼也被受邀前来参加《终结者2》的首映仪式。 妮可·基德曼忘记手边的爆米花，目不转睛看着电影大屏。 不止有华丽的3D，还有炫技的CG特效。 每个人都忘了自己到来的初衷，全身心被电影画面吸引。 柏妮丝感受到电影院安静的气氛，她很喜欢，尤其是没有小孩子的吵闹。 她吃着咖啡味的爆米花，观察周围人的反应。 詹姆斯·卡梅隆提前看过，但也无法把目光从电影屏幕移开。 太酷了，特效和科幻电影相辅而成。 首映无疑获得了空前绝后的成功，柏妮丝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即将响彻全世界，成为二十世纪天才的代名词。 妮可·基德曼看完电影，过了好久才听到有人鼓掌。 欢呼声犹如潮水席卷了整个电影院，她发现平日里神色矜持的制片人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疯狂。 她看向身边没有摘下眼镜的汤姆·克鲁斯：“我觉得加入柏妮丝的阵营比加入那个什么宗教好多了。” 第一次心动为对方的皮囊和气质，第二次心动为对方的智慧和强大。 “现在改变主意也不晚，如果你不好意思开口的话，我可以代劳。”妮可·基德曼说着脑子里已经打好了草稿。 “你对她有想法？”汤姆·克鲁斯摘下眼镜，绿色的眼睛盯着妮可·基德曼。 “没有。”假的。 妮可·基德曼轻咳一声：“我只是倾慕她的才华，女人一向都是智性恋，她们会欣赏聪明的人类。” “你最好是。”汤姆·克鲁斯合上手里的红蓝眼镜，他想到两个人签下的合同，不干扰对方私下找情人，早知道加一条柏妮丝除外。 第124章 第 124 章 首映结束后, 柏妮丝被各大电影公司的高层围住，几个人在她耳边同时许诺种种好处。 “先生，我理解你们激动的心情, 不过今天是终结者的首映仪式，合作留到电影下线再谈。”柏妮丝语气冷淡地开口。 几个顶尖的制片人互相看了一眼, 他们对新型3D技术的合作项目势在必得。 迈克尔·杰克逊等到那些制片人离开后，带着自己女朋友走上前：“柏妮丝…” “迈克, 今天我没有心思商讨合作事宜。”柏妮丝礼貌地婉拒。 “噢不, 我不是为了3D合作。”迈克尔·杰克逊被柏妮丝头疼的表情逗笑了，他把波姬·小丝牵上来：“我想拜托你帮我一个忙，作为回报，我可以把光碟发行的版权交给你。” “我们去安静的地方谈吧。”柏妮丝让阿梅塔·库马尔和迈克尔·亨特替她阻拦想要套近乎的人。 迈克尔·杰克逊牵住波姬·小丝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 波姬·小丝紧张得手心冒汗，她在想自己如何才能快速获得柏妮丝的好感。 柏妮丝领着两个人走进电影放映厅后台, 找了两个椅子：“坐下来谈吧。” 迈克尔·杰克逊点点头, 简单地说明来意。 末了，他神色真诚地说道：“全好莱坞，如果有一个好人的话, 我只相信你。” “除了你之外, 我不放心把波姬交给任何人。” 柏妮丝抬眼，面前的女孩高挑漂亮，被称为好莱坞第八大奇迹。 她公司的演员精贵不精多，朱迪和瑞凡两个实力派, 莫妮卡演技没有前两个人好, 但时尚资源强。 波姬·小丝咽了咽口水，她努力露出一个微笑：“我会好好工作的，霍普女士。” “柏妮丝, 我是说你可以和迈克一样喊我的名字。”柏妮丝看着她紧张的神色，怀疑自己是不是长相不好惹，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怕她。 “我会考虑一下这件事，这个月我都会呆在洛杉矶，你们有时间可以来伊甸园详细地谈一谈。” 波姬·小丝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甜美的笑容。 柏妮丝不禁问道：“我看起来难以相处吗？” 扪心自问，她对待同性比对待异性宽容多了，但是一个个看起来都很怕她。 她初次遇到妮可·基德曼，安慰了好久才令其放松。 “不，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能不让你讨厌。”波姬·小丝轻声说道，因为抱有好感，才会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招到对方厌烦。 “我的底线很高，不会轻易触及。”柏妮丝温声说道，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我们聊得有点久，外面应该注意到我们这里了。” 三个人走出去，就碰到《洛杉矶娱乐报》的记者杰瑞。 杰瑞鼓起勇气走上前：“柏妮丝，你可以接受采访吗？” “我不会回答工作之外的问题。”柏妮丝难得没有拒绝，总要选一家报社当头条，还不如选自己入股的报社，至少不会胡编乱造。 杰瑞飞快地整理仪表，问出早已准备好的问题：“据说这次投资超过一亿刀，伊甸园在拍摄期间有没有遇到资金不足的情况。” “有一段时间资金有点紧张，但没有到濒临破产的地步。” 杰瑞记录完回答，问第二个问题：“卡梅隆导演被众多演员吐槽过情绪化问题，请问他这次有没有在片场出现不理智的行为。” “当然没有，詹姆是我的朋友，我了解他的为人，以及他是一位优秀才华横溢的导演。”柏妮丝面不改色扯谎，外人面前她一向给詹姆斯·卡梅隆留面子。 剩下几个问题不痛不痒，柏妮丝轻松地给出答案。 “我们可以照一张相片吗？” “可以。”柏妮丝看见不远处的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眼里流露出温柔的笑意：“吉姆，我在这里！”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从人群中穿回来，抵达她的身边。 杰瑞看见眼前十指相扣的年轻夫妻，这一刻，他见识了冰雪融化。 连忙让身后的摄影师拍下这一幕画面。 天堂电影院所有放映厅都在放映《终结者2》，所有场次座无虚席。 《终结者2》上映前，就引来外界的关注，他们都好奇什么样的电影投资可以达到一亿美元。 首映结束后，抽到电影票的影评人和影迷脚步虚浮地走出观影厅。 守候在天堂电影院附近的小报记者上前询问情况。 “上帝，这简直太疯狂了！” “如果不是手里的眼镜，我怀疑霍普给所有人催眠……电影，我几乎快要忘了我在看电影。” “抽到伊甸园的首映门票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记者看到几个人神情恍惚，怀疑他们是不是在里面磕了。 他看见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 看完电影的人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直到一位带着眼镜的资深影评人走出来，记者连忙上前拦住他：“拉里先生，你觉得电影怎么样？” “它是我生平以来见过最棒的电影。”嘴巴刻薄的影评人沉默半响回答道，“我无法用语言做出评价，只能说…柏妮丝是当今绝无仅有的天才。” 《终结者2》首映结束不仅没有让电影热度下降，反而像导火索一样引燃了整个美国，逐渐燃到全世界。 电影在全美上线，但所有人嘴里都流传着一句话：没有到天堂电影院，就不算看过终结者。 洛杉矶旅游人数迅速暴增，旅游淡季酒店客房卖出情况是旺季的几倍。 世界各个知名制片人和导演全都聚集到洛杉矶。 柏妮丝看到电影院门口打铺盖的人：“他们做什么？” “代人买票。”阿梅塔·库马尔回答道。 《终结者2》的电影票连续一个月保持售罄状态。 “这么夸张？”柏妮丝坐在车里观看外面排队的盛况。 “毕竟只有天堂电影院推出了3D放映厅。”阿梅塔·库马尔说道。 与此同时，首映典礼当天的照片流出来。其中一张合照成为了当下津津乐道的话题，并且成为好莱坞经典照片之一。 照片中，柏妮丝和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相视而笑，身后还有两对男女。 迈克尔·杰克逊和波姬·小丝，汤姆·克鲁斯和妮可·基德曼。 【OMG，这张合照我一直以为是ps的！】 【me t，我刚知道这竟然是真的？？？】 【柏妮丝，吉姆，MJ，波姬，汤姆，妮可六个人同框。】 【这照片没有ps痕迹，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是真的？】 【因为六个人，五个人在看妮丝………】 【我越来越不懂了:(】 【那我直白一点，上面这张图包含了第一任霍普先生，第二任霍普先生，第三任霍普夫人，第四任霍普夫人】 【当时柏妮丝也想不到，波姬能为她做到那种地步】 【波姬被她母亲pua好多年，MJ都无法唤醒她，但是妮丝做到了】 【你们怎么都说波姬是为了妮丝跟自己母亲决裂，我倒觉得是她自己觉醒了】 【不可否认的是霍普起了关键作用，要不然为什么波姬加入伊甸园没多久，就跟母亲断了关系】 【这件事当时闹得挺大的，泰丽·小丝在报纸上指责柏妮丝抢走了她的女儿，还把柏妮丝骂成勾引人的妖精】 【好像因为这件事，霍普性向一直成谜】 【回楼上，柏妮丝百分百是直的，她对外承认的男友一大把，对女的只会说是女性朋友】 【我怎么觉得柏妮丝是深柜？】 【汤姆好像一直说是深柜】 【既然提到了汤米，照片上汤米的眼神一直黏在妮丝身上，我相信妮丝对她的初恋情人还有感情】 【有个狗屎，柏妮丝当时和吉姆拍爱情奇幻剧拍得可甜蜜了！】 【《金玫瑰洞》是我的爱情启蒙，当我知道电视剧男女主角是真正的恋人，当时高兴疯了！】 【我也是，妮丝后面有再多的男人，但我只爱她和吉姆在一起】 【柏妮丝只当了一次演员，还是为吉姆破例，我觉得她真的很爱吉姆】 【汤姆和柏妮丝合作了那么多部电影，你们怎么不提？！】 【yep！TC好几部电影都有BH的投资，这么说，BH对TC才是真爱！】 【吉姆参演了那么多部伊甸园投资的电影和电视剧，这还不够证明柏妮丝的心意？】 【柏妮丝是恋旧的人，采访里说过自己还保留终结者1的头骨道具，我站第一任，她说不定还留着汤姆的求婚戒指:D】 【up！金玫瑰洞后面女主角都换人了，还不是因为不爱了】 【umm，你们也不看看吉姆后面出场时间，他就几个镜头:(】 【我有妮丝和汤米去游乐园的合照哦，他们当初非常恩爱】 【吉姆和妮丝被狗仔拍的合照一大把】 【柏妮丝说过她喜欢绿眼睛的男人】 【…这两个哪个眼睛不是绿的？】 【……】 【我愿把这里称之为：战场遗迹】 【一张合照吵了一个星期，简直不可思议】 第125章 第 125 章 首映过去一个星期, 柏妮丝和波姬小丝签好合同。 波姬·小丝正式加入伊甸园。 泰丽·小丝对女儿自作主张有些不满，但柏妮丝最近的热度让她觉得这是一桩合适的合同。 《终结者2》的3D版本陆续在美国各个地区上映，所有电影公司都想找伊甸园合作。 正如《时代周报》头版标题所说，【1991属于柏妮丝·霍普】。 人们不再专注她艳丽的外表, 而是关注她在发明领域取得的成就。 伊甸园开创了电脑特效技术的先河, 成为3D电影真正普及的先行者。 柏妮丝再次巩固了自己的地位，成为好莱坞顶尖制片人。 为了躲避记者和狗仔的围堵, 《终结者2》刚下线, 她就和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回到斯洛伐克继续拍摄还没有拍完的《金玫瑰洞》。 “果然还是这里清净。”柏妮丝触碰冰凉的溪水，在洛杉矶染上的繁华奢靡的气息受到了净化。 “我们可以在这里买一个小别墅。”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把手伸进溪水, 握住柏妮丝的手。 柏妮丝把两个人相握的手举起来：“来这里养老很不错。” 她喜欢工作，但没有打算工作到死。 等她累了就抛弃工作环游世界，反正自己在这个世界赚到的财富无法带走, 她又没有后代，活到老死把所有财富捐出去。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偏头注视柏妮丝柔和的脸部线条，他凑上去亲了一下：“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我也一样。”柏妮丝握紧他的手，事业家庭双收，这辈子可以说是人生赢家。 《金玫瑰洞》预计拍五部，柏妮丝打算圣诞节之前拍完前三部，后面两部回来再拍。 十二月初, 他们结束拍摄。 柏妮丝和吉姆罗斯·斯图尔特重返洛杉矶, 她今年不打算回家过圣诞节, 因为公司堆积了很多工作需要处理。 圣诞节前夕，柏妮丝在家里接到了安娜的电话。 “你是说让爱德华暂住？” 她头开始疼了：“我觉得我们性格处不来。” “亲爱的, 我也不想。”安娜透过窗户看到对面邻居家进进出出的社区工作者。 “埃迪拍的电影大火之后，他的母亲河继父找上门，想要拿回他的抚养权。” “弗朗夫妇没有给？”柏妮丝啃了一口手里的苹果。 “yeah, 他们把埃迪养这么大，好不容易尝到甜头，怎么可能放手。”安娜叹了一口气，前天晚上，她听到爱德华·弗朗的父母想要冲进弗朗家，把爱德华·弗朗带走。 弗朗夫妇报警才制止了这起恶**件，但是他们彻底撕破脸了。 柏妮丝听后：“他是人，又不是物件。” 她感觉家里那边上演了一出戏剧，可惜自己没有在场。 “弗朗夫妇想要拜托你照顾一阵子埃迪。”安娜想到刚才接听的那通电话，“他们愿意付钱，希望你在官司结束前让埃迪呆在洛杉矶。” 柏妮丝不太了解家里的邻居，那对夫妇责任心不强，但也没有虐待过爱德华·弗朗。 “我觉得他跟自己的姨夫姨妈比较好。” “我也这么认为，愿上帝保佑他们胜诉。”安娜说道，“你愿意让埃迪暂住了？” “不然呢，总不能让他在那里看四个大人打架。”柏妮丝听安娜描述的场景，幻想了一下，可以用惨不忍睹形容。 第二天，爱德华·弗朗自己坐车来到洛杉矶。 “这是点外卖的钱，我和吉姆工作很忙，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柏妮丝把弗朗夫妇给她的寄养费放到桌子上，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之前，她打算住在公司。 爱德华·弗朗脸比刚开始圆了一点，身形开始抽条：“你什么时候回来？” “月底吧。”柏妮丝估摸了一个时间。 年底，柏妮丝和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回到比利佛山庄的别墅。 “我就说，你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了。”柏妮丝拍了拍爱德华·弗朗的肩膀，她看了一眼室内的卫生，保持的很不错，毕竟她没有请钟点工打扫卫生。 爱德华·弗朗比一开始成熟了不少，换成之前，他只会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现在他神色自然地接受柏妮丝的夸赞。 “我学会煮东西给自己吃，你要不要试试我的手艺？” 柏妮丝看了一眼身后的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我和吉姆的晚餐拜托你了。” 用完晚餐，柏妮丝想自己要不要给小孩找一个合适的家庭教师，但上一次的不愉快让她犹豫不决。 她想到安娜之前说过弗朗夫妇给爱德华·弗朗请的家庭教师，不知道最后请了没有。 第二天中午，她接到保卫亭的电话。 “霍普女士，这里有一位小姐说她是弗朗先生的家庭教师。” “你让她进来吧。”柏妮丝放下电话，打开房门。 看见一位长相清秀的姑娘朝这边走来，她喊住路过的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你去叫爱德华，问问他认不认识这个人。” “我是杰奎琳·朵玛科，爱德华的家庭教师。”女孩对上柏妮丝打量的目光，小声做了自我介绍。 柏妮丝习惯自己总是把人吓到，“我让吉姆去喊爱德华了。” 等待的过程中，她问了杰奎琳·朵玛科几个问题，对方都答了上来。 她相信眼前的人确实是爱德华·弗朗的家庭教师。 “你认识她？”柏妮丝看见爱德华·弗朗走下楼。 “嗯。”爱德华·弗朗点点头，上前跟杰奎琳交谈。 柏妮丝确定来人身份，让开身子让对方进来：“抱歉，因为工作原因，我必须警惕一点。” 她知道杰奎琳·朵玛科是爱德华·弗朗的家庭教师后，放软了语气：“那些狗仔会伪装成各种各样的身份，防不胜防。” “我知道的，霍普女士。”杰奎琳·朵玛科放下手中的包，她拿出爱德华·弗朗最近做的卷子：“这是他之前的试卷。” 柏妮丝接过随意翻动几下，根据阅卷日期，可以看出来爱德华·弗朗的成绩在逐渐进步。 “据说你也是加州大学毕业的。” “是的，我在加州大学学习哲学。”杰奎琳·朵玛科回答道。 “噢，我最近想考哲学学士学位。”柏妮丝把卷子整理好还给她，“你是来给爱德华辅导功课的吗？” “是的，最近要考试了，他拍戏期间落下很多功课。”杰奎琳·朵玛科说道。 “well。”柏妮丝看向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爱德华·弗朗：“你带这位小姐去客房吧。” 书房里面有她的研究数据，一般不会让外人进入，辅导功课只能在客房进行。 “回来我会让人把客房收拾出来充当你补课的房间。” 两个人走上楼，柏妮丝盯着他们的身影看了一会儿。 “妮丝，怎么了？”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把恋人揽入怀中，给她捏肩。 “我没想过美国还有这么负责的家庭教师。”柏妮丝心里有些惊讶，她曾经上大学遇到的教授都不会催促学生学习。 杰奎琳·朵玛科为了给爱德华·弗朗辅导功课，从格伦代尔跑到洛杉矶。 “安妮·沙利文也是美国的家庭教师。”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在柏妮丝耳边说道。 柏妮丝捏了捏眉心：“好像也对，世界上总有负责任的家教。” 她在好莱坞呆久了，总会把人往坏处想，自己应该摆正思想。 做完自我检讨，柏妮丝抱住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脖颈：“我们晚上可以一起准备晚餐，顺便留家教吃饭吧。” “好啊，你想吃什么？” 柏妮丝快速给出菜名，四个人吃够了。 补习结束很早，柏妮丝还没有准备好晚餐，她让学习完的两个人先等一会儿。 “朵玛科小姐怎么来的？” “我洛杉矶西区租了一间公寓。” “那里好像有点远，吃完饭我送你回去吧。”柏妮丝把做好的菜端上餐桌。 杰奎琳神色拘谨地拒绝：“不了，我可以骑车回去。” 柏妮丝见她太紧张，没有勉强：“那一会儿我让爱德华送你到小区门口。” 她看向拌意面的爱德华·弗朗：“你顺便跟保安说一声，以后朵玛科小姐过来不用通知我。” “知道了。”爱德华·弗朗吃了一口意面，跟他之前吃的不太一样，“这是你做的吗？” “是啊，不好吃？”柏妮丝脸色平静地问道，如果对方说不好吃，她以后不打算给他做饭了，不能惯出詹姆斯一样的臭毛病。 “我觉得比之前更好吃。”爱德华·弗朗微笑着说道。 柏妮丝被夸之后，不好意思地红了耳朵：“吉姆是意大利人，他做的才是意大利面。我只能做不正宗的意大利面。” “我更喜欢你做的。”爱德华·弗朗用叉子卷起意面。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把番茄汤端上餐桌的时候，柏妮丝向他炫耀：“爱德华说我做的意大利面比你做的好吃。” “我也觉得你做的比我做的好吃。”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低头咬了一下她通红的耳朵。 杰奎琳·朵玛科看到爱德华·弗朗本来想说话，但是柏妮丝和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之间的气氛太甜蜜，他没有办法插嘴。 “你要不要尝一尝烤鸡翅？” 爱德华·弗朗摇了摇头，专注吃自己手底下的意大利面。 第126章 第 126 章 杰奎琳·朵玛科每周末会到柏妮丝家为爱德华·弗朗辅导功课。 “你很喜欢你的家庭教师？”柏妮丝修剪好自己的指甲, 看向坐在餐厅吧台椅上的爱德华·弗朗。 爱德华·弗朗没有正面回答，“杰奎琳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是吗，这样的话, 要不要多来几天, 我可以帮弗朗先生付钱。”柏妮丝向杰奎琳·朵玛科打听过弗朗夫妇开的工资, 她惊叹世界上还有这么伟大的家教，如此微薄的工资还能继续教课。 “不。”爱德华·弗朗起身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可乐。 撬开瓶盖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直接一口喝光。 柏妮丝习惯爱德华·弗朗厌学的态度, 不勉强他：“好吧，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 随时给我打电话。” 爱德华·弗朗看着拎包准备出门的柏妮丝：“今天你也要去公司？” “当然, 我工作很忙，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不要给我打电话。”柏妮丝在玄关穿鞋，她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点重，慢慢补充一句：“你要是无聊的话，我可以给你找几个年龄相仿的朋友。” “你公司的演员？”爱德华·弗朗倚靠在门边, 看着她系鞋带。 柏妮丝站起身：“是啊, 我记得瑞凡的弟弟跟你差不多大。” 瑞凡·菲尼克斯有好多弟弟妹妹，把爱德华·弗朗送过去做伴也挺不错。 “我不喜欢小孩。”爱德华·弗朗旋转手上的瓶盖。 柏妮丝看着男孩略显阴郁的脸庞, 伸出两个手指把他嘴角上提：“你在我眼里也是小孩子。” 她笑着揉乱爱德华·弗朗金棕色的发丝：“不要整天摆一张厌世脸，多笑笑才好。” 说完，她拧开门把手：“Bye。” 爱德华·弗朗盯着眼前合上的木门, 伸出手抚摸刚才被摸过的地方。 CG特效问世以来, 柏妮丝办公室的电话就没有消停过，哪怕她工作到晚上九点，也能接到外国的电影公司电话。 虽然很累, 但是看到权利一点一点收进口袋，她精神被滋润了。 人类果然是靠权利养成的生物，她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想到。 镜子里的女孩褪去十九岁的婴儿肥，五官长开，漆黑的瞳孔看不出任何情绪。 阿梅塔·库马尔站在老板身后，静静等待她洗完手。 柏妮丝接过阿梅塔·库马尔手里的吸水纸：“新电影的报告表做好了吗？” “在这里。”阿梅塔·库马尔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她。 柏妮丝手里拿着《不羁的天空》上线后的分析报告，“这个题材你送到威尼斯，看看能不能冲个奖。” 同□□情是文艺片的重灾区，电影行业中讲述同□□情的电影很多，但是演员若是公开出柜，接到的剧本水平就会大打折扣。 她一时间搞不懂是宽容，还是守旧。 “瑞凡下一部电影找好了吗？” “菲尼克斯先生想要休息一阵子。”阿梅塔·库马尔回答道。 “噢，那就随他去吧。”柏妮丝摸不准青少年的心思，不止是家里那个，还有公司这个。 “我听说他打算举办第二次巡演。” 阿梅塔·库马尔想了一下，“老板，我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既然没有巡演，也没有电影，那到底做什么？ 柏妮丝不喜欢研究别人的私生活，但对方是自己公司签约的演员，她要对其人品和安全负责。 “我有听说菲尼克斯先生频繁进出一家酒吧。”阿梅塔·库马尔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酒吧？柏妮丝皱起眉头，美国的酒吧和她上一世接触的酒吧是两种东西，兜售XX都是摆在明面。 “据说是一个私人性质的酒吧。” “幕后老板是谁？”柏妮丝合上手里的文件，心情有些不虞，她签约的演员第一条要求就是不能接触毒/品。 “一个叫约翰尼·德普的明星。” “我知道了，下次你遇到瑞凡的话，你让他来我办公室一趟。”柏妮丝换下西装，穿上舒适的家居服，准备去电脑室研究代码。 3D只是一个开端，后面还有4D，还有VR，全息。 研究永远没有止境。 阿梅塔·库马尔望着老板离去的身影，仍然跟她初见时一样瘦弱，只不过她很少看到老板眉宇间显露脆弱的神色。 柏妮丝获得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同样被权利浸染，已然成了权利的本身。 阿梅塔·库马尔想到自己帮老板拦截下来的狂蜂浪蝶，不知道还能拦多久，总会有第一个铤而走险的人。 柏妮丝刚走进办公室，就听到自己的私人座机响了。 她接听电话：“爱德华，有事吗？” “妮丝……是我。” 柏妮丝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妈妈，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安娜第一次在她工作时间来电话。 “……你能不能回格伦代尔一趟？” 柏妮丝察觉到安娜的声音有点不对劲，她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听起来不是很好。” “亲爱的，我有事想和你说。”安娜抚平手里皱巴巴的相片，她精神有些恍惚。 “等我一下。”柏妮丝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挂断电话，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走进电梯。 工作再重要，也没有母亲重要。 即使她不是原本的柏妮丝·霍普，但是她用对方的身份活下去，照顾她的亲人也是应该做的事情。 她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一路开车回到格伦代尔。 安娜好像在门口等了她很久，她刚把车停好，门就开了。 柏妮丝上前给安娜一个拥抱：“发生什么事了？” 安娜拉着柏妮丝的手来到客厅，“我好像没有提起过你的父亲。” “……是的，我小时候很好奇自己的父亲是谁，不过现在我已经不在意了。”柏妮丝在安娜的动作下落座，跟她坐到双人沙发。 “他是一个意大利人，在一个单亲家庭长大，家里有点资产。”安娜把一张照片交给柏妮丝，“我十八岁那年，他和他的朋友来到洛杉矶寻欢作乐。” 柏妮丝看着泛黄的照片，摩挲周围的毛边，静静地倾听安娜讲述那个意大利男人。 “他叫西蒙·科伦坡，是流行乐队的吉他手……” 柏妮丝心里好奇为什么安娜突然说起已经死去的男人，难道她伪造的证明失效了？以至于安娜发现对方死去多年，而不是成了意大利黑/手/党。 那她要怎么圆谎，才能打消安娜的疑虑。 她头脑飞快转动，只见安娜话头一转。 “你圣诞节前给我寄来了吉姆家人的照片。” “嗯。”柏妮丝想起来是有这回事，他们结婚，吉姆的家人都没有出席，安娜好奇丈夫家人，她就让吉姆找一张照片寄给母亲。 安娜拿出那张崭新的照片，放到柏妮丝手里那张起毛边的照片旁边。 柏妮丝神色僵硬，瞳孔放大，她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西蒙·科伦坡的长相。 西蒙·科伦坡甚至比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更像贾克莫·斯图尔特的儿子。 联想到两个人的年龄差，肯定不是父子，那么只能是…… “他们是亲兄弟。”柏妮丝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世界上怎么会如此巧合。 安娜握住柏妮丝冰凉的手，她倾身抱住女儿：“我很抱歉，亲爱的，但是我不能隐瞒。” 她心里充满了自责：“如果我多问一下，就会知道科伦坡有一个哥哥。” 西蒙·科伦坡和贾克莫·斯图尔特是亲兄弟，那她和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是什么？ 堂兄妹。 柏妮丝声音发干：“我无法相信……” 她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安娜抚摸柏妮丝苍白的脸，亲吻女儿的脸颊：“我很抱歉，妮丝。” “这不是你的错，妈妈。”柏妮丝沙哑地说道。 她现在考虑的是：怎么把这件事告诉吉姆。 柏妮丝想到临走前，在公司拥吻自己的男人，她早就把对方加入自己的余生规划。 “我很喜欢他。” “我知道，孩子。”安娜抱住柏妮丝的脸，把她搂在自己怀里。 “我想跟他生活一辈子。”柏妮丝体会到心痛的滋味，她大脑宕机，忘记思考的能力。 婚戒还在她的手上，她只想闭上眼睛，忘掉今天。 柏妮丝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家门，她机械地坐进车里，开车回到家。 爱德华·弗朗在楼上听到开门声，眼睛一亮：“柏妮丝回来了！” 杰奎琳·朵玛科想要叫住他，但是完全没法阻止他走下楼。 爱德华·弗朗注意到柏妮丝苍白的脸色，眼里露出担忧：“你怎么了？” “我没事。”柏妮丝把包扔到沙发，躺在沙发上发呆。 爱德华·弗朗走到沙发前蹲下，“是不是工作遇到困难了？” 柏妮丝转过身，把脸冲向沙发靠背，不想回答。 爱德华·弗朗在女孩后脑勺盯了一会儿，对方没有想要理会他的意思，只能在杰奎琳·朵玛科的催促下重新回到房间写数学题。 晚上，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下班回家，看见躺在沙发上的妻子：“妮丝，我回来了。” 他上前亲吻她的额头：“晚上想吃什么？” 柏妮丝坐起身，看向走下楼的爱德华·弗朗和杰奎琳·朵玛科。 她从包里取出几张钞票递给男孩：“你带朵玛科小姐去外面吃你想吃的，我要和吉姆谈重要的事。” 第127章 第 127 章 两个人出去后, 柏妮丝坐到沙发上捂住脸。 “妮丝，发生什么事了？”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在柏妮丝身边坐下，伸长手臂环住她的肩膀。 柏妮丝抬起头, 看到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脸上显而易见的担忧，她把手伸进口袋, 取出那两张照片。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看着手里一新一旧的相片, 他一时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这是……” “我们生理学父亲是亲兄弟。”柏妮丝低声说道。 “他不是叫马蒂奥·迈斯纳。”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死死捏住手里的相纸。 马蒂奥·迈斯纳，是时管局为了掩护她伪造的身份。 实际上, 背后经营的人是好几个辅佐者，相当于随时提供帮助的管家。 但是她无法告诉吉姆真相。 “我不是迈斯纳的女儿。”柏妮丝缓缓说道。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皱起眉，他没有立马出声询问，而是静静地听柏妮丝讲述。 “我十六岁辍学, 离家出走来到洛杉矶，想要成为好莱坞大明星。”柏妮丝走到酒柜, 拿出一瓶未开封的白兰地。 “我没有人脉，空有一副皮囊，不免受到欺负。这时候一个女孩出手救了我, 我们发现彼此长相很相似。” “于是, 我们很快成为了好朋友，一起在洛杉矶抱团取暖。她在一年后死于疾病，给我留下遗言。” “她在遗书里写了自己的人生履历……”柏妮丝把酒液倒进两个酒杯。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明白了：“她是迈斯纳的女儿。” “嗯，那时候我走投无路，天天被催债的人砸门。”柏妮丝把两杯酒拿到茶几，她倚靠在沙发上：“我选择铤而走险, 冒充她去跟迈斯纳相认。” “我们相貌相似，血型一样，我用了她的头发和血液样本。最后我顺利通过了亲子鉴定, ” 柏妮丝说完心里抑郁的情绪被紧张取代，她回想自己编造的话术有没有漏洞。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感受到心脏被撕扯，他一时间没有精力去怀疑柏妮丝说的话。 好莱坞有杂志说过他们五官有很多相似点，但他天真地认为是自己太喜欢妮丝，所以越来越像她。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从小树立的人生观念逐渐崩塌。 这几年，他跟自己的堂妹展开了不伦之恋。 柏妮丝喝光杯子中的白兰地，她试探着触碰吉姆罗斯·斯图尔特。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望着膝盖上那只白皙修长的手，大手覆上去攥住。 “吉姆……”柏妮丝轻声叫着他的名字。 “我是不是在做梦？”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把柏妮丝抱在自己腿上，跟往常一样抚摸她的脊背。 “我也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柏妮丝靠在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胸膛前说道。 《金玫瑰洞》正在欧美热映，创下了美国奇幻剧最高收视率。 一个好莱坞顶尖的制片人，愿意放下身段去和自己的丈夫拍电视剧。 无论是圈内圈外都在讨论这个话题。 大家一致认为，柏妮丝爱惨了吉姆罗斯·斯图尔特。 第二段婚姻，柏妮丝仍然没有签婚前协议。 她低头凝视手里那张新打印出来的合同。 她的第二份离婚合同。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抱紧她：“妮丝，我爱你，永远只爱你一个人。” “如果你需要我的话，我会立马从罗马飞到你身边。” 他宁愿把所有的痛苦转移到自己身上，也不想看到柏妮丝脆弱的神色。 柏妮丝看着眼前那双湖绿色的眼睛，她无数次亲吻他的眉眼，现在他不再属于自己。 她把签好名字的文件递给他：“…我的温柔只属于你。”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抚摸合同上的签名，马上要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他心里没有一丝高兴。 他花了一晚上时间考虑，他们能不能向全世界隐瞒这件事。毕竟妮丝没有考虑要孩子，他们不需要担心后代问题。 但是他又想到马蒂奥·迈斯纳的事迹，如果妮丝暴露了，后面就会遭到无穷无尽的报复。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在意大利长大，提前离开家让他见识了底层的人生百态。他亲眼见过黑/手/党令人发指的手段。 两个名字签好了。 “我送你去机场。”柏妮丝沉声说道，下面她要投入新的工作，恐怕没有时间在意大利和美国之间往返。 登机前，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在柏妮丝脸上注视良久，直到广播催促才转身去值机。 柏妮丝站在入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不见，迈动脚步来到机场的电话亭。 “阿梅塔，财产分好了吗？” 阿梅塔库马尔和迈克尔亨特手忙脚乱地处理老板离婚后财产分割。 这件事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阿梅塔库马尔拿着话筒回答道：“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把意大利的房产转到斯图尔特先生名下。” “还有您支付的离婚费用。” “嗯。”柏妮丝挂断电话，脑海闪现两个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三年的婚姻，两个人没有发生任何口角，吉姆总是顺着她的想法。 她走出机场，头顶上传来飞机的轰鸣。 柏妮丝抬起头看着滑过蓝天的飞机，长时间面对电脑，让她眼睛变得敏感。 加州的阳光晃得她眼睛疼，她下意识低头用手背擦掉眼里刺激出来泪水。 不远处的小报记者按下相机快门，他心跳飞快，超级无敌大新闻！ 他已经想到主编大力夸赞他的情景。 晚上黄金时间，电视台没有像之前那样放肥皂剧，而是放映欧美大火的奇幻剧。 柏妮丝的加入让这部电视剧看起来更有意思，坚韧漂亮的范塔戈萝获得了男女老少的喜爱。 看腻了热血和家庭伦理，偶尔来点童话片，让人眼前一亮。 尤其是美国平权运动兴起，觉醒的女性不再沉迷当被王子拯救的公主。 妮可·基德曼第一次觉得看电视是一件难熬的事。她尽量放缓呼吸，不让自己被合约对象的情绪波及。 汤姆·克鲁斯绿色的眼睛盯着眼前拥吻的俊男美女：“我可以演的更好。” “是的。”妮可·基德曼露出礼貌的假笑，这个时候她只需要附和男人的话就好了。 如果反驳的话，接下来几天就要听汤姆·克鲁斯举例柏妮丝和吉姆罗斯·斯图尔特N种不合适在一起的理由。 “你不相信？”汤姆·克鲁斯听出澳洲女伴的敷衍。 “怎么会呢，汤姆，我站在你这边。”妮可·基德曼语气真诚地说道。 她相信汤姆·克鲁斯的话，仅靠山达基教的助力，不可能让他短时间内上升这么快。 “那她为什么不和我演？”汤姆·克鲁斯撑着下巴，看完今天的《金玫瑰洞》。 因为你们离婚了，大傻瓜！妮可·基德曼在心里大吼，她没见过离婚夫妇还能在银幕上演恩爱的恋人。 汤姆·克鲁斯觉得自己在《黑魔王》中的扮相和范塔戈萝搭配完全不违和：“我觉得我更配。” “yeah，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妮可·基德曼听到门铃声响起，她如获大赦：“我去开门。” 她打开门，看到地上丢过来的报纸，“真糟糕，新的送报员从来没有把报纸放到过门口的报箱。” 她拿着一沓预订的报纸走回客厅，至少可以找到话题转移汤姆·克鲁斯的注意。 妮可·基德曼眼中，汤姆·克鲁斯在柏妮丝之外的事情上是很完美的合作者。 加入山达基教虽然对他们外界的名声造成一点影响，但是获得的那些资源可以让她对这点影响忽略不计。 “今天有什么大新闻？”汤姆·克鲁斯把电视台转到橄榄球直播，拿起桌子的青苹果向上抛着玩。 “umm，我看看。”妮可·基德曼展开手里折起来的报纸，看到今天的头条，脸上的笑容凝固。 汤姆·克鲁斯察觉妮可·基德曼神色不对劲：“有政客被刺杀？” “不，柏妮丝离婚了。”妮可·基德曼喃喃自语，上一秒，她还在看两个人的爱情剧。 “咚——” 汤姆·克鲁斯手中的苹果落地，他大步上前抢过妮可·基德曼手里的报纸。 这是他浏览速度最快的一次，头条照片是拼接。 一个是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转身离开，一个是柏妮丝低头拭泪。 他脸上的笑容扩大，转身跑上楼。 妮可·基德曼回过神：“你要干什么？！” “妮丝现在一定很伤心，我要去安慰她。”汤姆·克鲁斯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你疯了吧！”妮可·基德曼控制不住喊出来，“现在一堆狗仔在柏妮丝身边监视她。” “你这样过去会给她添乱！” 楼上的动静消失，汤姆·克鲁斯探出头：“真的吗？” “真的！”妮可·基德曼发现自己还要兼职心理医生，她扶住额头：“妮丝现在需要的是没人打扰的空间。” 汤姆·克鲁斯敏锐地抓住一个点：“你怎么叫她妮丝？” 这是重点？！妮可·基德曼的心情起起伏伏，她挤出来一个微笑：“柏妮丝估计不想看见你。” 萨摩耶脑袋耷拉下来：“那她什么时候想看见我？” “你至少等事情热度过去……”妮可·基德曼庆幸他还有理智。 第128章 第 128 章 洛杉矶狗仔在比利佛山庄附近蹲守了一周, 连柏妮丝的衣角都没有拍到过。 整个好莱坞都在吃柏妮丝的离婚瓜, 甚至对离婚的原因进行下注。 “斯图尔特出轨了，柏妮丝这种强硬的女人，哪个男人受得了！” “你为什么不说是柏妮丝看不上自己的小白脸丈夫？” “我觉得是柏妮丝玩腻了，她想要新鲜的男人。” “玩腻了就不会在机场哭鼻子。” “为什么没有提柏妮丝出轨？” “得了吧, 全世界的人类都出轨, 也轮不到柏妮丝。” 所有人讨论热火朝天的时候，伊甸园发布了官方通告。 【霍普小姐和斯图尔特先生因为工作繁忙结束婚姻, 今后恢复朋友关系。】 每一个看到这条新闻的人有一种嗓子被发霉面包噎住的难受。 柏妮丝这个女人连一个合适的理由都懒得编造，明晃晃地告诉他们离婚另有隐情。 不过还是有记者潜入政府婚姻登记部门，挖到两个人保密的财产分割协议。 “五千万？”妮可·基德曼从宝拉·瓦格纳嘴里听到财产转让的金额, 脸上失去表情管理。 宝拉·瓦格纳按住砰砰跳的心口：“不包括意大利赠予的房产。” 两个女人对视，她们明白彼此眼中的含义。 太诱人了, 不止是柏妮丝本人, 还有她随身附带的价值。 财产分割一出, 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们知道柏妮丝对前任出手阔绰，没想到能阔绰到这种地步, 福布斯富豪榜的资本家给的离婚费都没有如此大方。 娱乐圈年轻的男女跃跃欲试, 他们看不上那些贪恋年轻的身体，给资源抠搜的制片人。 一时间，柏妮丝除了天才发明家之外, 又多了一个绰号——人形印钞机。 “你竟然给了这么多？！”詹姆斯·卡梅隆两眼一黑, 他终究是低估好友的赚钱能力。 “3D随便分给一家电影公司就回本了, 还有排着队等待我授权的特效技术。”柏妮丝筛选手边堆积成山的合作合同。 詹姆斯·卡梅隆发现柏妮丝眼里的血丝：“你为什么和斯图尔特离婚？” 第一个是信任问题，那么第二个呢？ 柏妮丝抬起头看着眼前严肃的男人，詹姆斯·卡梅隆算是她在这个世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詹姆斯·卡梅隆对上女孩那双深沉的黑瞳，“如果你不愿意说, 哪怕不告诉我，也不要撒谎。” “我讨厌谎言，即使是出于善意。” 柏妮丝倚靠在椅背上：“你是我的朋友，告诉你也无妨。” “噢，我保证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哪怕是在酒桌，你知道我戒酒十年了。” 正是因为柏妮丝知道詹姆斯·卡梅隆每次把香槟换成苹果汁，才放心地告诉他实情：“我和吉姆有血缘关系。” “……啊？”詹姆斯·卡梅隆神色呆滞，他掏了掏耳朵：“你认真的？” “他的父亲和我的父亲是亲兄弟。”柏妮丝把安娜那边的话术说给他听，贾克莫·斯图尔特和西蒙·科伦坡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联系，完全不用担心露馅。 安娜知道的情况：西蒙科伦坡回到意大利，受到前首领的赏识，成了新首领，改名叫马蒂奥迈斯纳。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知道的情况：柏妮丝冒充马蒂奥迈斯纳的亲生女儿，靠着他的势力建立自己的娱乐帝国。 詹姆斯·卡梅隆和外界人知道的情况：柏妮丝是马蒂奥迈斯纳和柏妮丝母亲在一家酒馆风流一夜诞生的私生子，后面为了补偿，给她保驾护航。 三方人三种说法，柏妮丝有一种两百米高空走钢丝的紧张感。 詹姆斯·卡梅隆听完柏妮丝的说辞，他觉得自己剧本都没有这么精彩。 不过解释的通两个恩爱非常的人为什么毫无征兆地选择离婚。 “下面你打算怎么办？”他意识到柏妮丝还没有走出这段感情。 詹姆斯·卡梅隆不想让好友沉浸在婚姻破碎的悲伤，他更想让柏妮丝成为一个见异思迁的女人。 “继续工作。”柏妮丝昂起头看着单调的天花板，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身边始终陪伴自己的人突然消失，对她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没有人给她泡好合适的咖啡，没有人从她身后拥住她。 她工作累了喜欢窝在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怀中小憩。 意大利男人高挑的身材可以把她笼罩，轻松地将她抱到床上。 柏妮丝抿了一口杯中的黑咖啡：“阿梅塔，咖啡凉了。” “我马上给您换一杯新的。”前来交工作报告的阿梅塔·库马尔伸手去端柏妮丝手边的咖啡杯碟。 柏妮丝握住她的手腕：“算了，我只是随口一说，你继续忙吧。” 阿梅塔·库马尔代替阿兰·克洛艾的位置，不再担任她助理一职，没必要让对方做工作之外的事情。 “看来我要找个助理。”柏妮丝移开手边的咖啡，整理桌面的文件。 “你可以找一个愿意照顾你的新男人。”詹姆斯·卡梅隆把办公室的一切收入眼底。 “我才刚离婚半个月。”柏妮丝捂住酸胀的太阳穴。 “离婚了不更好找新的？”詹姆斯·卡梅隆吹了吹杯中的热茶：“你跟汤姆离婚，后面不也很快展开第二段婚姻？” 他跟琳达·汉密尔顿好歹有《终结者1》的认识前提，而柏妮丝和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刚认识几个月就闪婚了。 蛊惑人心的意大利男人。他给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做出评价。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柏妮丝听到詹姆斯·卡梅隆的询问，放下钢笔认真思考：“二十岁以上的男人，干净炽热。” 她需要很多的爱意来温暖的心脏，治疗精神识海。 跟身体相比，柏妮丝注重的是男人提供的情绪价值，她喜欢工作，但是繁忙的工作会让她内耗。 这时候就需要一个体贴帅气的恋人来帮自己疗伤。 “我跟你的喜好不同，我喜欢青年类型。” “我有什么喜好？”詹姆斯·卡梅隆不知道自己对男人的倾向。 “你喜欢他们身上的少年感，比如爱德华，你曾透露过想让瑞凡来演自己的男主角。”柏妮丝说道。 “我喜欢褪去青涩，步入青年时期英俊的男人。不喜欢没有长开的小屁孩，因为我喜欢被人照顾，而不是教他们成长。” 下班后，柏妮丝走到地下车库，打算开车回家。 这几天她没有回比弗利山庄的别墅，不想碰见埋藏在那里的狗仔队。 她回到自己和汤姆·克鲁斯离婚之后空下来的别墅。 即使她几年没有回去，但一直支付钟点工的打扫费，可以直接入住。 “bss！”阿梅塔·库马尔叫住柏妮丝准备离开的背影。 “怎么了？”柏妮丝摇下车窗，看着自己的印度裔下属。 “我接到一个电话，是菲尼克斯先生打过来的。” “瑞凡？”柏妮丝疑惑他怎么突然打电话，不会是想问自己离婚的事吧？ “不，是杰昆·菲尼克斯。” “瑞凡的弟弟，他有什么事吗？”柏妮丝想到那个经常黏在兄长身边的小男孩，演技出色，跟瑞凡相差无几，她提前把他签了下来。 “他说自己哥哥在酒吧里好几天没有出来，很担心他的安危。”阿梅塔·库马尔说道，“他问我，您可不可以把他的哥哥带出来。” “我知道了，你先回家吧，我去找他。”柏妮丝捏了捏眉心。 “我跟您一起去吧。”阿梅塔·库马尔绕到柏妮丝车辆的副驾驶，坐了上去。 “不，阿梅塔。”柏妮丝目光温柔地看着她：“你现在回家，女孩子天晚了在外面不太安全。” “可是您……”也是女孩。阿梅塔·库马尔凝视老板柔和的脸庞。 “不用担心，你知道我的能力。”柏妮丝拍了拍她的手。 阿梅塔·库马尔想到老板给将近二百磅的男人来了一个过肩摔 心知自己去了也是添乱：“我可以在外面等。” 柏妮丝在她坚定的神色下妥协了：“好吧，只能在外面。” 她把车子开到毒蛇酒吧对面的街边停下：“你在车里等我，旁边是报亭，有情况就报警。” 阿梅塔·库马尔看着柏妮丝消失在昏暗的酒吧门口。 柏妮丝刚进入酒吧，就听到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快要穿破她的耳膜。 她不禁想到：酒吧隔音真好，外面只能听到一丝丝音乐声。 舞池里扭动的都是年轻的男女，每个人脸上带着癫狂的神色，好像中了毒瘾。 难怪叫毒蛇酒吧。柏妮丝拧紧眉头，这个酒吧的性质显然不是好东西，她闻到空气中散发的汗臭，香水，酒精…… 拥挤的人群让她有点作呕，不着痕迹避开贴过来的身体。 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的女孩走进昏暗的酒吧，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有人立马认出了柏妮丝的身份，毕竟她没有一丝遮掩，就这样大喇喇地走进来。 “瑞凡·菲尼克斯在哪里？”柏妮丝出声问道，没有把黏在自己脸上的眼神放在心上。 有人指了指楼上的私人包间：“他们在那里，不过只有老板邀请的人才能进去……” 第129章 第 129 章 柏妮丝听完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上前, 楼梯口就被人拦下。 六英尺的保镖拦住了她：“小姐，你没有邀请函，不能进去。” 柏妮丝挥开他的手, 往里面走。 保镖脸色发苦，长时间呆在这里, 自然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他不敢强硬地拦住柏妮丝。 柏妮丝推开紧闭的房门，里面的音乐声停了。 几个年轻的男女坐在圆形沙发, 瑞凡·菲尼克斯也在其中。 “柏妮丝？”瑞凡·菲尼克斯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推掉眼前递来的酒杯：“你怎么来了？” “杰昆担心你, 让我过来。”柏妮丝没有踏入昏暗的室内, 神色冷淡地站在门口，跟里面的人像是处于两个世界。 “h, 瑞凡，这是你年轻的小妈？”一个年轻的男孩起哄地叫道，“夜里没有我们瑞凡的陪伴感到寂寞了吗？” 随后包厢里传来戏谑的讨论, 瑞凡·菲尼克斯揪住一个开口的人的领子, 给了他一拳：“你嘴巴放干净点！” 柏妮丝听了一堆黄腔, 脸冷下来, 推开旁边的保镖往楼下走去。 瑞凡·菲尼克斯松开朋友的衣领, 跟了上去：“柏妮丝！” 他追着柏妮丝走出酒吧，拽住她的胳膊：“别生气了。” “滚开，你别碰我！”柏妮丝生气地甩掉他的手，胡乱找了一个方向大步朝前走，完全忘记自己开车来的。 “柏妮丝，我保证自己没有说过那样的话…”瑞凡·菲尼克斯跟在女孩身后，低声下气解释道。 “小妈？”柏妮丝气血上涌, 她就比瑞凡大四岁，在别人眼里直接当妈，简直是雷点起舞。 “我跟他们说你很照顾我。”瑞凡·菲尼克斯心里后悔极了，平时为了在狐朋狗友面前表现柏妮丝在乎自己，跟他们说了一大堆柏妮丝对自己与众不同的对待。 “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瞎说……”顶多是夸大某些地方。 例如柏妮丝情人节给全公司送巧克力，他会说柏妮丝只给自己送了小熊形状的巧克力，他又不知道别人巧克力什么形状。 “你要是没有胡说八道，他们怎么会说这种话？”柏妮丝气得推了他一把，“别跟我靠那么近，我们不熟！” 瑞凡·菲尼克斯举手投降，他看着那双盛满怒意的眼睛，哪怕是生气眼睛也是干净的。 柏妮丝太过生气，没有注意到两个人走进一条荒无人烟的小巷子。 她积压在心底的苦涩在今晚宣泄出来：“我不想看到你。” “你真讨厌！” “你这个撒谎精！” 她一句一句指责眼前的长发青年，第二段婚姻破碎忍下来的痛苦吐了个一干二净。 柏妮丝看到瑞凡·菲尼克斯转身走出小巷子，剩下的半段话憋回去，竟然不让她骂完？！ 好吧，她确实迁怒了别人，自己婚姻不幸的原因和瑞凡·菲尼克斯没有一美分关系。 过了一会儿，瑞凡·菲尼克斯拿着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回来：“你嗓子哑了，喝完了再骂吧。” 柏妮丝脸皮发红，她这是在干什么？ “唔……”她抱住脑袋，刚才她跟一个比自己小的男人大倒苦水，好丢脸…… 瑞凡·菲尼克斯拧开瓶盖，把矿泉水凑到柏妮丝嘴边：“需要我喂你吗？” 柏妮丝拿过他手上的水，喝完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哇哦，真棒。”瑞凡·菲尼克斯看着投进去的塑料瓶，拍了拍手。 他上前握住柏妮丝的手：“我带你放松一下。” 瑞凡·菲尼克斯拉着柏妮丝来到自己刚开过来的摩托车，把头盔戴到她脑袋上，拍了拍自己的后座：“上来吧。” 柏妮丝迟疑了几分钟，跨上瑞凡·菲尼克斯的摩托后座。 “坐稳了，害怕的话可以抱紧我的腰。”瑞凡·菲尼克斯感受到身后的热源，摩托车冲了出去。 “喂，开慢点。”柏妮丝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吧。”瑞凡·菲尼克斯直接把速度加到最大。 下一秒听到女孩怒气冲冲的责骂，他嘴角上扬把摩托车开到圣塔莫妮卡海滩。 “我再也不想坐你的后座，回去的时候我来开。”柏妮丝拢了一把凌乱的长发。 潮湿的海风吹得她脑子一下子清醒了，坐到沙滩上的塑料椅。 瑞凡·菲尼克斯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她身边：“现在还生气吗？” “当然。”柏妮丝早就消气，嘴硬不想承认。 “那你打我一下。”瑞凡·菲尼克斯拉着柏妮丝的手放到自己脸上。 “不要。”柏妮丝想抽出手，发现青年反而趁机跟她相扣。 通过海边灯塔的白光，她可以看清瑞凡·菲尼克斯此时的神色。 忧郁的薄荷绿色眼睛神采奕奕，仿佛要把她吞噬。 他将紧扣的双手拉近自己，轻吻女孩的手腕内侧。 跳动的脉搏如柏妮丝这个人一样充满了生机和正能量。 “我不喜欢你。”柏妮丝拉下嘴角，抽出自己的手。 她感受到自己手腕发烫，尤其是刚才被亲吻过的地方。 “我喜欢你就好了。”瑞凡·菲尼克斯大大方方地说道，跟柏妮丝认识这么多年，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等柏妮丝主动的那一天永远都不可能，只有自己主动才能有机会上位。 他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瑞凡·菲尼克斯身上的气质远远超过他的长相，好莱坞不缺少漂亮的人，但是独特的气质会让人脱颖而出。 他发现柏妮丝不像她嘴里说的那么排斥自己，毕竟他又没有禁锢她，厌恶他的话，女孩早就跑了。 想到此处，瑞凡·菲尼克斯又坐近了一点：“我只是想陪伴你。” “你不需要给我任何承诺。以及任何资源。” 他想到外界有关于柏妮丝离婚的原因：“……你不用担心我会在外面偷吃，我们在一起后，我就退出演艺圈。” 这番话成功让见过大风大浪的柏妮丝愣住：“等等，你是说退出演艺圈？” 瑞凡·菲尼克斯不久前凭借《不羁的天空》成为威尼斯最年轻的影帝，好莱坞炙手可热的影帝。 现在告诉她，愿意为了她退出娱乐圈。 “我想一直陪着你。”瑞凡·菲尼克斯趁着柏妮丝愣神的功夫，再次握住她的手腕。 为什么这些男人一个比一个恋爱脑？ 柏妮丝再次抽出手，盖住眼睛，她现在觉得汤姆·克鲁斯事业心真强。 “我早就想退圈，我妹妹上大学的钱已经攒够了。”瑞凡·菲尼克斯脑子里开始规划自己的新生活。 他从座位上站起身，两只手臂撑在柏妮丝座椅的扶手：“我就比斯图尔特小一岁，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stp！”柏妮丝抵住他的胸膛，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 “我是说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不设限通缉》。”瑞凡·菲尼克斯在这件事上撒谎了，未来他会在无数个夜晚感激自己那天晚上聪明的回答。 柏妮丝心里的石头落地，好吧，至少成年了。 她真的怕瑞凡告诉她是《伴我同行》。 那样她会觉得这小子有恋母情结。 “我没有把你当过长辈，一直把你看成同龄人。”瑞凡·菲尼克斯凑到柏妮丝耳边说道，他想到寄住在柏妮丝家里的男孩：“我跟弗朗先生不一样。” 柏妮丝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起爱德华，心里莫名其妙地松口气。 “至始至终，我只喜欢过你一个。”瑞凡·菲尼克斯察觉到柏妮丝脸色松动。 “我对你没感觉。”柏妮丝扭开头，不想跟他对视。 “我们可以慢慢培养。”瑞凡·菲尼克斯知道柏妮丝道德底线很高，要是答应跟人交往，后续不可能出轨。 即使变心也会先分手再去找下一个，他只要一直不分手，就能跟她贴在一起。 “我不想。”柏妮丝推开靠近她的男人，走到摩托车旁边：“我要回家。” 她不知道自己声音带着一种颐气指使，两个人的界限突破了公司上下级。 瑞凡·菲尼克斯听出了柏妮丝不再用跟别人等同的态度面对他，上前踢开车镫。 到达目的地，柏妮丝跳下摩托车后座，看着瑞凡·菲尼克斯瘦削的脸廓：“你有没有注射乱七八糟的东西？” “没有，你不喜欢，我就没有吸。”瑞凡·菲尼克斯不知道自己婉拒了多少次递过来的粉末，每次接到手里，脑海里就有一个声音制止了他。 柏妮丝脱下自己身上的皮夹克，丢给他，头也不回地走进家门。 瑞凡·菲尼克斯在那扇门关上，把脸埋进自己的皮衣，那股清冷的墨香环绕自己鼻翼，有一种被拥抱的错觉。 他穿好染上墨香的皮衣，开着摩托车离开柏妮丝所在的别墅区。 柏妮丝听到摩托车驶过的轰鸣，打开房门，看到不远处亮起的车灯。 朝车里的阿梅塔·库马尔挥挥手，她一开始就发现阿梅塔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 阿梅塔·库马尔看着老板一无所知的脸，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幕告诉她。 瑞凡·菲尼克斯先生把脸埋进您穿过的衣服。 算了吧，反正她的老板不会吃亏。 阿梅塔·库马尔开着柏妮丝的轿车前往自己租的高级小区，明天她早起开车接柏妮丝上班，顺便问一下真实情况。 第130章 第 130 章 那天晚上过后, 一向流连在自己乐队的瑞凡·菲尼克斯开始按时来公司打卡。 詹姆斯·卡梅隆端着餐盘环顾四周，确认附近没人，扭头冲身后说道：“他不在, 你出来吧。” 柏妮丝从一人高的绿植后面走出来，找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享用自己的午餐。 “你是这个公司的老板, 他只是你的员工。”詹姆斯·卡梅隆对吃着三明治的女孩说道。 “现在你变得不像你了，拿出你训斥员工的气势！” 柏妮丝咬了一口培根三明治，看向慷慨激昂的好友：“你不要污蔑我，我什么时候训斥员工了？！” 詹姆斯·卡梅隆不想在这件事跟她争辩，反正柏妮丝是不会承认自己能骂哭六英尺的男人。 “你想要摆脱他的方法很简单, 辞掉他, 亦或者接受他。” “菲尼克斯的本事足够让他不靠你就能接到优质剧本。” “接受他你又不会吃亏，目前他对你的爱远大于你对他的爱……” “等等，你爱他吗？” 詹姆斯·卡梅隆怀疑这点，他记得好友可以接受闪婚，只要男人足以打动她。 柏妮丝吃完三明治，皱眉思考, 她对瑞凡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说实话, 他们两个人认识的时间够久了, 她看着他从少年蜕变成忧郁的青年, 成为美国青少年偶像。 现在瑞凡·菲尼克斯的颜值处于巅峰期，要颜值有颜值，要实力有实力, 洁身自好没有任何不良嗜好。 “我不知道。”柏妮丝轻声回答道，她不知道自己对瑞凡·菲尼克斯的感情是朋友还是恋人。 詹姆斯·卡梅隆知道她眼光很挑剔，瑞凡·菲尼克斯在好莱坞呆了那么久，还没有吸过的经历, 除了伊甸园保驾护航之外，他本身意志力也很坚定。 “我听他说过，你不喜欢吸过毒的男人，所以他不会触碰那些小玩意。” “我们这种行业的人遇到的诱惑远比普通人多，他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坚守本心，完全可以秒杀大多数男人。” “詹姆，我说过我只会进行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柏妮丝用餐巾擦拭嘴角，她心里没有想跟瑞凡共度余生的念头，又何必浪费别人的时间。 她把自己的想法转达给詹姆斯·卡梅隆。 詹姆斯·卡梅隆喝了一口红茶：“你觉得你是浪费他的时间？” “是啊，每个人的时间都很宝贵，消失了就没了。”柏妮丝说道。 “心甘情愿去做一件事不是浪费时间。”詹姆斯·卡梅隆说道，他感觉柏妮丝还是处于人工智能的理性思维。 难道搞计算机的都这么认死理？他想到性格古怪的史蒂夫·乔布斯。 柏妮丝摇头说道：“我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万一只是一时间上头。”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再考虑一下。”柏妮丝喝完手边的咖啡。 她发现瑞凡·菲尼克斯真实的一面不像他外表那么忧郁，更偏向于温柔友善，对每个人都彬彬有礼。 “柏妮丝！”瑞凡·菲尼克斯在公司门口看见女孩的身影，上前叫住了她。 他走过来，有些害羞地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我可以送你回家吗？” 柏妮丝看着瑞凡·菲尼克斯在阳光下折射金色光泽的长发，心里想到：好像一只金毛…… 还是一只很黏人的金毛。 “你会开车吗？”她不想面对狗仔八卦的询问。 “会。”瑞凡·菲尼克斯知道柏妮丝同意了，跟上她的脚步。 他在对方瘦削的背影看了一会儿，鼓起勇气走上前牵住她的手。 柏妮丝感受到那只手带着潮湿的汗意，握上她的时候轻颤了一下，生怕她甩开。 瑞凡·菲尼克斯察觉到柏妮丝没有甩开他的手的想法，慢慢展开手指，穿进她的指间。 两只手变成十指相扣。 找到停驻的轿车，柏妮丝抽出手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给。” 瑞凡·菲尼克斯接过去，坐上驾驶座之前帮柏妮丝拉开车门。 两个人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柏妮丝余光看见瑞凡·菲尼克斯紧张地撩头发，汗珠顺着他的鬓角滑落。 她把头扭向窗外，观察外面熟悉的风景。 现在距离她和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离婚已经过去了两个月，狗仔和小报记者终于撑不住，撤出了比利佛山庄的埋伏点。 “到了。”瑞凡·菲尼克斯把车开进柏妮丝家里的院子。 “嗯。”柏妮丝拉开车门下车，上楼前，她回头发现瑞凡·菲尼克斯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她叹了一口气：“我对你没有超出同事之外的兴趣。” 至少现在没有，她不喜欢吊着他。 大金毛原本摇的起劲的尾巴不摇了，失落地垂下来。 “我知道了。” 柏妮丝看着瑞凡·菲尼克斯离开的背影，几度想叫住他，最后选择放弃。 走到家门口拿出地毯下的备用钥匙开门，她看见玄关处不属于自己的女士鞋。 爱德华正在上课？ 柏妮丝想起他在这里呆了很久，弗朗夫妇和他亲生母亲的官司应该差不多结束，可以把他送回格伦代尔。 她放下文件包，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扫到里面还有新鲜的水果。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仍然派人添置日用品，爱德华·弗朗在家里完全可以过得很快活。 柏妮丝拿出几个苹果和一串葡萄，打算洗干净了送上去。 她有听过家长会给补课的孩子和老师送水果和零食。 苹果削好皮插上牙签，她把水果放到果盘，端着盘子走上楼。 柏妮丝走到一半，注意到新改造的书房房门虚掩，但是她没有听到杰奎琳·朵玛科讲题的声音。 她好奇地上前推开门，发现两个人凑的很近，手拉手。 “咚———” 手中的果盘掉落，瓷盘摔得粉碎，瓷片飞溅，划破她的小腿。 葡萄从台阶咕噜咕噜滚到楼下，切好的苹果散落在地毯。 两个人的距离早就超过了学生和家教老师，柏妮丝再看不出来异常她就是傻子。 她脸色阴沉：“你们在干什么？” 杰奎琳·朵玛科触电般收回手，爱德华·弗朗面上闪现心虚。 柏妮丝忽略流血的小腿，冷漠地看向惊慌失措的女人：“朵玛科小姐，请你跟我出来一趟。” 爱德华·弗朗本想跟上来，却被柏妮丝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睛定在原地。 “你给我在这里呆着！” 门被用力合上，发出一声巨响。 杰奎琳·朵玛科六神无主地跟在柏妮丝身后，看着她流了一地的鲜血，心里害怕极了。 柏妮丝坐到沙发上，用最后一丝理智让对方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 “朵玛科小姐，我想你受过高等教育，应该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杰奎琳·朵玛科点了点头，手指攥紧丝裙，声音沙哑地回答：“我知道，霍普小姐。” “那么不需要我提醒你爱德华今年多少岁吧？”柏妮丝摩挲大拇指关节，她不会对女性动手，这是她的底线，如果对面是一个男人，她会让对方爬着出去。 杰奎琳·朵玛科没有回答。 柏妮丝继续说道：“我不反对年龄差的人谈恋爱，哪怕是十八岁和三十八岁，三十岁和五十岁。” “但是绝对不能是十五岁和二十八岁。” 这已经触犯了法律。 她按住突突跳的太阳穴，视野短暂地出现几秒黑暗，很快又恢复正常。 她习惯了自己时不时失明的症状，猜测自己可能情绪波动太频繁了。 “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爱德华的家庭教师，我会向他的姨夫和姨妈说明这件事。” “好了，现在你可以滚出我的家门。” 杰奎琳·朵玛科在女孩黑黝黝的眼睛注视下落荒而逃，她根本无法反驳她说的每个字。 那双冷淡的黑瞳仿佛是死神审批的镰刀，无声诉说她的越界。 柏妮丝等到杰奎琳·朵玛科走后，扭头看向楼梯口。 爱德华·弗朗扶着楼梯扶手站在那里，祖母绿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 “你今天晚上收拾东西回家。”柏妮丝起身倒了一杯水，小腿的伤口让她吃痛地拧紧眉头。 爱德华·弗朗跑上前扶住她：“我的家就在这里。” “你说什么？”柏妮丝觉得自己不仅眼睛出了问题，耳朵可能也出问题了。 “我说，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唯一的家。”爱德华·弗朗一字一顿地重复自己的话，他把柏妮丝按在沙发上，找来药箱给她处理腿上的伤。 柏妮丝捂住眼睛，让自己忽略久违的疼痛：“这是我的家，你的家不在洛杉矶，在格伦代尔。” 她回想刚才看到的一幕，杰奎琳·朵玛科握住爱德华·弗朗的手，爱德华·弗朗好像也握住对方的手。 愤怒中的她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她睁开眼，看着绿眼睛男孩。 f**k，长歪了。 柏妮丝缩回腿，环住膝盖：“你知不知道俄狄普斯情结是一种心理疾病？” 原生家庭的不幸，造成爱的缺失，男孩本能对年长的女性产生畸形的爱意。 “你不喜欢我，还不允许我去找别人。”爱德华·弗朗神色阴郁地说道。 “你这个蠢货，懂什么叫喜欢吗？”柏妮丝脸色愤怒，她随手拿起手边的抱枕砸了过去。 十五岁的男孩分不清，但她这个久经名利场的成年人分得清。 爱德华·弗朗鼓起勇气，把心里积压许久的事情对正主宣泄出来：“我想跟你在一起，我喜欢你，就这么简单。” 柏妮丝后悔当初心软收留他，她气得脑袋疼：“你那算什么喜欢，一坨狗屎！” “你不喜欢我就算了，还践踏我的真心。”爱德华·弗朗难过地抿起薄唇。 “我对未发育的小孩没兴趣，以及我最恨炼铜癖。”柏妮丝冷静下来，口吻平淡地说道。 “我会长大。” “不，你是在不健康的环境下对我产生不正常的感情，哪怕你成年了，也不会发生改变。”柏妮丝语气坚决，直视眼前的男孩。 她想到此处，心里有些膈应，反思自己哪一步做错了。 她可以接受成年的女性对自己产生**，也不想碰见缺爱的未成年把她当幻想对象。 “崇拜你的不止是成年人，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爱德华·弗朗问道。 “因为他们不会舞到我面前。”柏妮丝脑子里想如何处理当下的烂摊子。 她拿起手边的话筒，打电话给自己的助理阿梅塔·库马尔。 “阿梅塔，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但我现在需要你过来一趟，我有事拜托你。” 第131章 第 131 章 “喜欢是双向付出, 不是单一的索取对方身上的情感。” 柏妮丝捏了捏眉心，她现在想买个新房子，自己搬过去住了。 她看着眼前一言不发的男孩：“你想从我身上得到爱，这种爱未必是情人之间的爱, 也有可能是你成长过程中缺失的亲情。” “错误的感情不可能有结果。” 阿梅塔·库马尔站在不远处, 两眼放空，假装自己是大厅的墙柱。 她怎么也没想到老板偶尔散发的好心会让人误会。 “……而且, 我之所以照顾你, 是因为安娜同情你的遭遇。”柏妮丝决定把话说死, 不让小孩留下丁点遐想。 “如果你只是普通的家庭不幸的男孩，我不会予以你任何眼神。” “安娜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不想让她为难, 所以答应她照顾你。” 她声音平和地说道：“我跟弗朗夫妇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我比他们有钱，多养一个孩子和多养十个孩子对我来说没有丝毫损失。” “你对我连怜悯的感情都没有吗？”爱德华·弗朗抬起脑袋问道, 神色阴郁。 柏妮丝面对一个破碎感的美少年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想法：“是的。” 她曾经心疼过对方的遭遇, 但是现在即使有她也要回答没有。 “我还有工作需要做，阿梅塔会安排你后面的日常生活。” 阿梅塔·库马尔看着柏妮丝拎包离开，为老板处理棘手的事是助理的职责之一。 她扭头看向抱住脑袋的爱德华·弗朗：“您需要心理疏导。” 爱德华·弗朗声音沉闷：“这个女人真冷漠。” 《终结者2》全球热映, 他收获了一大批粉丝，媒体对他外貌的评价是：瞎子都能看见的美貌。 他逐渐意识到自己的美貌能够带来经济和人群效益，然而这种美貌在某人面前一分不值。 阿梅塔·库马尔跟随柏妮丝多年, 经历过老板的两任丈夫，她多少能猜到老板对男人的喜好。 老板喜欢二十岁以上的青年, 偏爱阿波罗类型的男人。 面对别人的恶评，柏妮丝的铁杆追随派立马反驳：“老板人很好。” “她只是对个别人冷淡。” 实际上柏妮丝只是对自己的心腹和颜悦色，阿梅塔·库马尔心里清楚, 但她不会容忍他人说自己老板的不是。 柏妮丝助理的话无疑在爱德华·弗朗脆弱的心脏上插刀，他精神萎靡：“好吧，我知道了。” “我想接电影，用别的事转移注意力。” 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吗？阿梅塔·库马尔在心里吐槽，她表面还是一本正经：“公司最近打算拍《宠物坟场2》，我明天把剧本带给你。” 第二天，阿梅塔·库马尔来到公司，把爱德华·弗朗打算接新剧本的事情告诉柏妮丝。 “不错，你去跟玛莉说一声吧。”柏妮丝撑起下巴，眼睛盯住阿梅塔·库马尔脸庞。 阿梅塔·库马尔下意识摸了摸脸：“有什么不妥吗，老板？” “不啊。”柏妮丝摇了摇头，眼睛弯了起来：“只是觉得你比刚来的时候漂亮很多。” 她记得自己初次遇到阿梅塔·库马尔，对方穿着不合体的西装，脸颊瘦削凹陷。 如今的阿梅塔·库马尔肌肤匀称，搭配印度人专属的浓眉大眼，还有一头浓密的棕色卷发，处处透露着社会精英范。 阿梅塔·库马尔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因为有老板，才有今天的我。” 她现在身穿高级西装，住在安全系数高的别墅区，在救助站收养了一直想养的狗…… 这一切在1987年之前，她想都不敢想。 “我只是给你一个展现自己的舞台，后面都是因为你自己努力得到的结果。”柏妮丝无奈地挥挥手，让她去找玛莉·兰伯特要剧本。 阿梅塔·库马尔走后，柏妮丝头靠在椅背，脑子乱糟糟的，她对瑞凡的感情建立在同情的基础。 她惋惜瑞凡·菲尼克斯才华横溢，年纪轻轻却要养活整个家庭。 迈克尔·亨特敲了敲门，推门走进老板办公室，发现她看着窗外的好莱坞山发呆。 他轻声叫了一句：“老板。” “嗯，怎么了？”柏妮丝转动椅子坐正，打开他递过来的文件，无非是一些电影公司的合作请求。 3D和电脑CG特效席卷电影行业，伊甸园依靠高科技成为电影行业的龙头公司。 她实现了自己1984年定下的目标。 达成目标的喜悦随着时间流逝变浅，她需要给自己树立新的目标，弥补心灵的空虚。 比如世界首富就很不错。 “您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迈克尔·亨特试探着说道，他想破头也想不通老板为什么要结束恩爱的婚姻。 柏妮丝望向自己的右护法：“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很少在您脸上看到迷茫。”迈克尔·亨特心中，年轻的女孩无所不能，大脑和手腕都是人类中的顶级。 对方的成功是必然的结果，身为柏妮丝的员工，他心里很有安全感。 柏妮丝转动手里的钢笔：“我在想一些私事，跟工作无关。” 迈克尔·亨特不再多言，他静静地等待老板看完文件 “对了，公司最近有没有接触外界的导演。”柏妮丝口中外界导演指的是没有喝伊甸园签合同的导演。 “没有，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们可以立马去找。” “我想跟剧组拍摄。”柏妮丝说道。 迈克尔·亨特一时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what？” “您是说亲自当制片人？” “是的，差不多给自己放假。”柏妮丝转了转身下的椅子。 “我第一次听说放假是做另一项工作。”迈克尔·亨特说道。 “当制片人比当发明家轻松多了。”柏妮丝闭上疲劳过度的眼睛，她觉得自己再继续盯电脑屏幕，眼睛早晚出问题。 “我只想在剧组当吉祥物，导演会安排好一切的。” 大导演基本属于制片组，跟制片人可以平起平坐。 她只需要维护片场的秩序，防止演员和导演出现摩擦，保证拍摄顺利进行。 两种截然不同的做法让柏妮丝在员工嘴里的评价两极分化。 好莱坞的演员和导演称赞她脾气温和善良，夏娃工作室辞职的研究员说她性格古怪独断。 过了几天，迈克尔·亨特带来一则消息。 “柯南伯格导演正在为一部电影筹集资金，他想问一下您有没有兴趣。” “剧本。”柏妮丝伸出手。 迈克尔·亨特把插在身后的剧本抽出来放到柏妮丝手中，脸上笑容可掬：“按照您喜欢的字体和排版打印的。” 柏妮丝脸色平静地翻看剧本：“大卫·柯南伯格给你多少好处？” “呃，一瓶葡萄酒。”迈克尔·亨特尴尬地挠了挠鼻尖，他飞快地辩解道：“当然我也是看过剧本，确认值得投资才答应他的！” “你最好不要说谎。”柏妮丝翻了一页，她一目十行浏览剧本。 剧本大概内容是一个法国外交官对东方文化有浓厚的兴趣，他爱上了京剧伶人。伶人神秘的气质让外交官迷恋。外交官不曾想到，伶人是一个间谍，为了获取情报和外交官保持二十年的特殊关系。 后来外交官被控诉泄露政府情报，法庭上指控他的人正是自己的爱人。而他爱了二十年的人不是女人，而是一个男人。 一时间外交官成为法国男人的笑柄，西方人对东方人的想象破灭，他发现自己理想中的爱情和现实不同，在《蝴蝶夫人》咏叹调中自杀。 “为了爱情自杀，真不愧是法国人。”柏妮丝合上手里的剧本。 迈克尔·亨特看着老板冷酷的表情，“这是真实事件改编。” “您对这个剧本感兴趣吗？” 柏妮丝手指轻叩桌面：“演员找好了？” “还没，正准备选角，只差投资人。” “看来他们是等钱袋子。” 迈克尔·亨特在柏妮丝脸上看不出喜怒，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您答应投资了？” “嗯，我想离开洛杉矶散心。”柏妮丝看中它拍摄地点是巴黎和北京，她还没去过中国和法国。 她让迈克尔·亨特回复大卫·柯南伯格，打电话让阿梅塔·库马尔帮自己准备行李。 电影的名字叫《蝴蝶君》，选角时间在下个月。 六月中旬，柏妮丝坐在长桌的最左端，听选角导演介绍试镜的演员。 她低头看自己手里的简历，发现一张熟悉的脸。 “尊龙？” “你认识他？”大卫·柯南伯格看见柏妮丝手中的简历，他很快反应过来：“噢，我忘了你曾经投资《末代皇帝》，他是那部电影的主角。” 气质卓绝的东方人走进试镜房间，他落落大方地向导演组的人打招呼。 大卫·柯南伯格让他上前抽选自己试镜的片段，打量他的言行举止。 柏妮丝没有学过选角相关的课程，但她看得出来眼前的男人融合宋丽玲身上阴柔秀丽，带来一场没有错处的演出。 “你喜欢他。”大卫·柯南伯格等到尊龙出去后说道。 “欣赏好看的事物是人类的本能。”柏妮丝耸肩，尊龙气质和长相在她审美点。 “那么就他了。” “这么随便的吗，你不再考虑考虑？”柏妮丝愣住。 大卫·柯南伯格摊手：“他是最佳人选，一个符合东方和西方人审美的演员。” 通知完试镜结果，柏妮丝走出试镜的大楼，看到东方男人在马路对面朝她挥手。 “请问我有没有荣幸请你喝咖啡，霍普小姐？”尊龙走过马路，来到她面前。 柏妮丝挑眉：“只是喝咖啡？” 尊龙低下头失笑：“是的，我只想请柏妮丝喝咖啡，不是好莱坞的制片人。” 第132章 第 132 章 尊龙在美国打拼多年, 但是骨子里仍然透露出属于东方人的委婉细腻。 柏妮丝接过他手里的咖啡，轻声道谢。 天色渐晚，两个人顺着马路的人行道并排前行。 “拿下《末代皇帝》的角色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尊龙侧头跟心不在蔫的女孩聊天, 他不是健谈的人, 但是不想在对方心里留下一个古板无趣的印象。 “机会眷顾有准备的人。”柏妮丝抿了一口手里的苦咖啡, 她注意力在四周，观察门店有没有隐藏的狗仔。 答应英俊的男人喝咖啡，对她来说不是明智的决定。 不出意外, 明天她就能看到两个人的绯闻头条。 但是影响对柏妮丝而言无所谓，她本身自带话题度, 跟某个好看的男女对视几眼，一天后可以在娱乐小报看到自己和绯闻对象的照片。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尊龙温声问道，他平日里作风低调，请明星制片人喝咖啡是他这辈子做的最高调的事情。 “没有, 我担心你的女朋友会误会。”柏妮丝抬头看了一眼星星出来的夜空。 “噢，我没有女朋友。”尊龙笑着回答道。 柏妮丝神色讶异：“真的吗, 你看起来不缺追求者。” “我不会跟不喜欢的人发展感情。” “谁不是呢，好莱坞那么多漂亮的人类, 没有一个可以让你动心？” 尊龙停在马路口, 看向身旁的女孩：“不, 我有对一个人动过心。” 他想起《末代皇帝》试镜的那个下午，因为不想被周围演员的焦虑感染, 他离开等候的大厅，寻找一个安静的角落休息。 柏妮丝站在阳台, 背对着他欣赏窗外的风景，不知道她成了另一个人眼中的风景。 可惜那时候她是好莱坞声名鹊起的制片人，英年早婚。 柏妮丝跟他的目光对视, 东方人表达感情的方法都很含蓄，但是她能从对方的黑瞳看出答案。 “你喜欢我什么？长相，身家，资源，还是行走的头条。” 她跟尊龙的联系只在《末代皇帝》宣发期，还有大大小小的颁奖典礼。 距离他们上一次单独谈话已经过去三年，柏妮丝想不出来自己还有什么让一个男人惦记。 “喜欢没有理由。”尊龙说道，他当时跟那双清凌凌的眼睛对视，心里升起一种他们是同类人的感觉。 但是柏妮丝身上有他喜欢的一切，平和真诚，不易察觉的温暖，还有对所有人如出一辙的尊重。 “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追求者之一，我不会做出格的举动。” 柏妮丝在他的言行举止看出了喜欢和理智，喜欢她，但是保持理智。 她觉得自己可能不再想搞刺激的东西，温润如玉的东方男人说不定适合自己。 前两任犬系丈夫，还有跟金毛一样的瑞凡·菲尼克斯，她可能患上恐狗症。 “我们可以试一下，考察期在拍摄结束。”柏妮丝眉头舒展，目前她对尊龙没有炽热的爱意，不过跟他相处很舒服。 这正是自己想要追求的精神伴侣，她对爱情并不看重，看重的是对方的陪伴，未来说不定可以转化为相伴余生的亲情。 尊龙笑起来：“我们可以拥抱吗？” “well。”柏妮丝张开双臂，这是他们第一次突破社交距离的接触。 对方的体温透过衬衫传到她肌肤表面，手仅是搭在她背部，没有乱动分毫。 尊龙低头嗅到女孩身上传来淡淡的墨香，这种香气仿佛是柏妮丝与生俱来的气息。 蹲在垃圾桶后面的狗仔按动相机快门，他眼睛发亮，明天的头条！ 柏妮丝来到阿梅塔库马尔给她新买下的别墅，“东西还没添置好，你随便坐吧。” 她去厨房烧水，打算泡茶给新晋男友。 尊龙环顾空荡荡的大厅，“你有添置家具？” “只有一张床。”柏妮丝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她端着泡好的茶走出来，发现尊龙席地而坐，倒是没有他外表的贵族行为。 尊龙听到柏妮丝的形容，语气有几分无奈：“我好歹在底层混了好多年，基本没几天养尊处优。” “那气质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柏妮丝盘腿坐在她对面。 “你肚子饿不饿？”尊龙看见柏妮丝身后挂在墙上的钟表，现在是九点，他请柏妮丝喝咖啡的时间门是下午四点。 两个人不知不觉在外面相处三个小时，他第一次觉得时间门流逝的很快。 “有点，我们一起准备晚餐吧。”柏妮丝喝完杯中的茶，站起身朝他伸出手。 男人指节分明的手握上她的手，“好啊。” 尊龙以为柏妮丝口中的准备午餐只是普通的美式简餐，直到他看见女孩拿出一袋大米。 “你会做中餐？” “各种炒饭算吗？”柏妮丝掰着手指罗列自己回到炒饭，中国八大菜系她没怎么学，只学了一大堆皮毛。 “你喜不喜欢粤菜？”尊龙打开冰箱，查看里面的食材。 柏妮丝熟练地淘米开始蒸米饭：“嗯。” 尊龙的口味跟她相近，这一点可以加分。 餐厅没有桌子，两个人搬凳子在料理台用晚餐。 吃完饭后，柏妮丝把脏碗碟收进洗碗机，她注意到现在已经十点多了。 她问擦碟子的尊龙：“你要留宿吗？” 尊龙动作一顿，眼色微沉“你说过只有一张床。” 柏妮丝头一次看到这么克制的男人，她好像理解别人调戏她的恶趣味。 她走上前来到尊龙身边：“你不会对做什么，对吧？” 尊龙十八岁来到美国，思想没有当地人那么开放，也不像亚洲人那么保守。 他扶住柏妮丝滑落的身体：“yeah，你不同意的话我不会做。” 洗完澡，他推开卧室的房门，发现柏妮丝眼睛已经合上，呼吸均匀。 他轻声叫了她一句：“妮丝？” 女孩睡颜安然，低头蹭了蹭头下的枕头。 尊龙拉开另一边的被子躺进去，他拉掉床头灯，轻手轻脚把柏妮丝抱入怀中。 房间门陷入黑暗那一刻，柏妮丝睁开眼，对方只是用手臂穿过她的脖颈，另一只手臂松弛地圈住她的腰。 他们的速度有点快，虽然已经认识好多年了。 不过，不进行身体交流，只是纯洁的谈情说爱，这种速度好像又可以接受。 柏妮丝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进入睡眠。 《洛杉矶娱乐周刊》刊登柏妮丝新恋情的两个小时后，伊甸园给出答案。 【老板私人事情不予回应】 所有人心里想法都是：默认了？！怎么又这么快？！ 任凭洛杉矶那边怎么闹翻天，柏妮丝已经和剧组前往北京拍摄。 《蝴蝶君》另一个男主角是获得第63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男主角的杰瑞米·艾恩斯。 杰瑞米·艾恩斯压下尴尬的心情，在柏妮丝眼前跟她的男朋友出演恋人。 柏妮丝反倒是坦然：“不要担心，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工作。” 与此同时，对这件事表示震惊的还有尊龙的经纪人黄玉美。 “你不是说不谈恋爱不结婚？”她一直以为自家艺人清心寡欲，做好单身一辈子的打算。 “那要视情况而定。”尊龙挑选自己的戏服。 “你们谁先提的？”黄玉美觉得两个人都不像主动的人，尤其是柏妮丝那一票如花似玉的追求者，她在圈子里听过想要爬床男女的名字不止几个。 尊龙坦然承认：“我啊。” “你是我手里是不可能谈恋爱的艺人。”黄玉美扶额，两个人爆出来的消息让她措手不及，但是跟柏妮丝谈恋爱肯定是利大于弊。 “我想了很久。”尊龙换好戏服走出来。 黄玉美好奇地问道：“多久？” “第一次见面开始。” “嗯？”黄玉美神色震惊，那岂不是1989年就有这种想法：“我记得那时候柏妮丝还和克鲁斯在一起。” “是的，我不想打扰她的生活。”尊龙试完戏服，又把它脱掉放好。 “后面看到她和克鲁斯先生离婚的新闻，犹豫要不要给妮丝打电话。” “犹豫到她第二次结婚的消息登上新闻头条。” 黄玉美明白了：“这一次上天都在帮助你，你正好赶上柏妮丝跟第二任丈夫离婚，正好试镜她投资的电影。” “嗯，我不想再错过自己想要的。”尊龙从来不相信世界上有神明，如果真的有神明，他不会颠沛流离，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 他只相信自己，争取自己喜欢的人。 “你怎么又换了一身衣服？”黄玉美看到他身上的穿着，跟外面老北京人穿的差不多。 “我和柏妮丝约好了，想要带她逛北京城。”尊龙转了一圈，“我这身衣服怎么样？” “不错。”黄玉美认真地打量，尊龙平常根本不在意这些事，看来柏妮丝在他心里是特殊的存在。 两个人黑发黑眼的人逛紫禁城，欧式长相引人注目，但是没有剧组那些蓝眼睛的同僚让人频频回头。 “妈妈，那个姐姐好看。”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拉住自己母亲的手，指着柏妮丝说道。 尊龙害怕柏妮丝误会小孩的言行，把那句话翻译给她听。 柏妮丝朝小女孩露出一个微笑，看着小孩子被妇人教育不要随便指人。 “我想尝一下当地的特色美食。” “我知道有一家云吞很好吃。”尊龙牵住她的手，招来一辆出租车，七拐八绕来到一个烟火气息的小巷子。 他看了一眼排长队的云吞摊：“我去买，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柏妮丝点点头，等他的过程中打量周围的环境。 她盯着眼前低矮的平房，总觉得这里有些眼熟。 平房消失，开始搭建红砖居民楼，后面又被推平，搭建高楼大厦，过了很久，玻璃大厦换成高科技金属板。 柏妮丝认出来这是自己上一世的办公点，她昂起头仰望眼前熟悉的高科技大厦。 直到男朋友的声音才把她唤回来。 尊龙疑惑地望向眼前普通的一排平房：“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眼前的房子很有趣。”柏妮丝接过他手里的碗。 两个人在巷口吃完一碗云吞，慢悠悠地走回剧组订下的酒店。 第133章 第 133 章 地名一样, 人不一样，那么她买下这块地皮，未来发展会不会改变。 柏妮丝想到自己今天看的那片平房, 买下北京的房子，二十年后稳赚不赔。 或许她可以买一栋中式宅邸, 作为自己的度假住处之一。 做好了打算, 柏妮丝联系迈克尔·亨特，让他去找合适的住宅。 自己则是来到剧组看《蝴蝶君》的拍摄。 柏妮丝没有接触过英国演员, 杰瑞米艾恩斯是第一个。 这个生长在英国南海岸线的男人身上总带着一丝挥之不散的忧郁，赋予他优雅的气质。 哪怕出演禁忌角色，也能演出一股无辜惹人心疼的味道。 一种可以让人心甘情愿坠入的慈悲感。 柏妮丝站在外面围观他们忙碌，大卫·柯南伯格喜欢拍摄变异物种, 《蝴蝶君》在他执导的电影中算得上小清新。 热衷于恐怖画面的大卫·柯南伯格私下里是一个风趣的人。 好莱坞大导演里少见的好脾气，并没有因为柏妮丝的年龄看轻她。 “柏妮丝, 下周当地有个采访, 他们问你要不要参加。”大卫·柯南伯格放下手里的摄像机朝台阶上的制片人问道。 “如果对宣传电影有帮助的话，我很乐意结束这个采访。”柏妮丝答道, 她趴在长城边, 俯瞰下面的树林。 “你看起来很喜欢这里。”大卫·柯南伯格说道。 “喜欢？嗯, 是的，这里没有多少人认识我。”洛杉矶的狗仔追不过来，她不用乔装打扮去逛旅游景点。 他们在北京拍完长城和颐和园的戏份, 就准备动身前往法国。 离开前, 柏妮丝给剧组的人放了三天假期, 让他们去北京城周边逛逛。 尊龙看出来柏妮丝对热门景区的兴致不高，于是带她在大街小巷寻找特色小吃。 “榆钱面？” “是的，我之前来这里拍摄, 听人家说有一家面馆很有名，但是当时没有机会来品尝。”尊龙把筷子递给她。 柏妮丝动了动手指，花一点时间重新找到拿捏筷子的感觉。 她夹起一根面条，看着它从筷子间滑落。 “这样。”尊龙伸手帮她摆正握筷的姿势。 柏妮丝试了几次，终于能够熟练地用手中的筷子吃面条。 一碗榆钱面份量不多，她很快吃完了。 两个人走出面馆，回酒店的路上看见路边头发花白的老人。 柏妮丝停住脚步，在老人的摊子前蹲下身，单薄的藏青布放着一串串白色的花。 老人打扮干净整洁，在北京城繁华的地带，见多了四面八方的游客，热情地介绍自己的串花。 “这个叫白兰花，戴在手上香好长时间。” 老人把一串白兰花戴在柏妮丝手上：“你让你的男人看看，多配啊。” 尊龙脸红了，连忙解释：“我不是她的丈夫。” 他说完看到阿婆眼里两分惊讶，三分质疑，五分不可置信。 “你们手都快牵上了。”阿婆看着眼前五官深邃的男人，又看看眼前异域长相的女孩，纯朴多管闲事的心气上来了。 “这姑娘看着多好哪，你还想骗人家？” “传出去对我们影响不好。你欺负人听不懂中国话。” 柏妮丝憋笑快要憋出内伤，她表面仍然是迷茫的神色，在等尊龙给她翻译。 “不，婆婆，我们刚交往没几天！”尊龙看着越说越起劲的老人家，汗都冒出来。 阿婆确认尊龙不是欺骗外国友人的渣男，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尊龙把柏妮丝手上戴的那串花买了下来，“我记得这种花干枯了也很香。” 柏妮丝没有凑近，就能闻到手上白兰花的香气。 “对了，刚才的老人跟你说什么了？” “噢，没什么，她说祝我们幸福。”尊龙耳廓发烫。 第134章 第 134 章 临走前, 《蝴蝶君》全体剧组接受了当地报社的采访。 柏妮丝作为制片人，跟剧组一起坐在采访厅的沙发上，听导演和记者交谈。 “柯南伯格先生，新电影对于您而言, 是一部什么样的作品, 它是否同往常那样诠释人性？”记者问道。 “不, 我没有参与这部电影的编剧，但它是我只为个人化的作品之一。”大卫柯南伯格回答道。 “这部电影改编自同名的百老汇戏剧，您又为它做出了什么改变。”穿着工作制服的记者余光瞟到坐在一起的男女。 大卫柯南伯格回答道：“我改造了伽里玛对宋的感情, 他不再源于**, 而是虚幻爱情的憧憬。” 记者又问了几个电影相关的问题, 然后把话筒转向柏妮丝。 “霍普小姐, 请问这次拍摄会不会采用贵公司研究的3D技术？” “当然不，《蝴蝶君》是一部剧情片，它不适合用高科技拍摄技术。”柏妮丝神色平静地回答道。 “每一种电影都应该使用符合电影内核的拍摄, 一味地追求特效和科技, 就会损失电影的灵魂。” “那么《蝴蝶君》是用哪一种方法进行拍摄？” “胶片, 我喜欢叙事电影里的胶片质感, 数字电影再进化也无法取代胶片。” 记者采访完一圈人，看到摄影师示意拍摄时间快结束了，他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霍普小姐，近几天好多人看见你和尊龙先生逛紫禁城，是真的吗？” “yes，我们在拍摄休息期间，品尝了很多地道的中华美食。”柏妮丝转头和尊龙对视一眼。 记者注意到两个人正大光明的动作，顺势问下去：“你们目前在交往？” 交往？柏妮丝好久都没有听过如此含蓄的问法，放到洛杉矶, 如狼似虎的记者早就打听她什么时候展开第三段婚姻。 记者等待柏妮丝身边的翻译员给她翻译，看到面前的女孩扬起一个笑脸。 “是的，我们正在热恋期。” 字正腔圆的中国话，没有一点外国人的口音。 所有人愣住，可以说到这种程度，那么完全能够听懂他们刚才说的是什么。 尊龙瞳孔放大，脸上温润的笑容僵住，妮丝能听懂中文？ “霍普小姐学过中文？”记者擦了擦额角低落的汗，听不出来是哪个地区的口音，但是标准到所有人都能听懂。 “嗯，我对东方的文化很感兴趣，有请人教我中文口语。”柏妮丝看着大家惊呆的表情，心里的恶趣味被满足，愉悦地扬起嘴角。 采访结束后，所有人相互握了握手。 “期待霍普小姐下次的到来。”记者说道。 “谢谢，我很喜欢这里的烤鸭。”柏妮丝笑着说道。 回到酒店，尊龙扯下脖颈上的领带：“那天你听懂了？” 柏妮丝坐到柔软的大床，神色带着一丝得意：“你说呢？” 尊龙没想到她直接承认，兴师问罪地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了回去。 “好吧……” “你不会吵架？”柏妮丝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疑惑地看着他。 尊龙皱了一下眉头：“你希望跟我吵起来？” 他看到柏妮丝凑近，出手抱住她的腰。 柏妮丝双手搭上他的肩头，“也不是。” 她把脸贴在尊龙胸膛，听着他比平常加快的心跳声。 慢慢抬起头望向他，肯定地说道：“你生气了。” 尊龙抱住柏妮丝的肩膀，把脑袋埋进她柔软的发丝，低声回答：“有一点。” 他没有谈过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两个人相差14岁。 他担忧和柏妮丝出现代沟。毕竟自己和女孩前两任是不同的类型。 “为什么不说呢？”柏妮丝觉得换成1990年以前的她，根本不可能意识到尊龙情绪出现问题。 她跟吉姆生活的那段时间，才学会了揣摩别人的想法。 “我怕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尊龙摩挲女孩精致的眉眼，轻声说道。 东方恋人感情含蓄，体贴，成熟，拥有汤姆和吉姆没有的理性。 “其实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实际上是找合适的机会。 男人听后，俯首在她唇边落下一个轻吻：“这么说的话，我很高兴。” “真的？”柏妮丝捧住他的脑袋，眼里流露出怀疑。 “虽然惊大于喜。”尊龙坦诚地说道。 他知道面对柏妮丝必须如实回答，不然她会认定你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是一样。 两个人这段时间住在同一个屋檐，但是谁都没有提出进一步的发展。 柏妮丝很喜欢这种关系，精神的疲惫一点点治愈。 仅仅是一起吃饭，陪她在铺满落叶的公园散步在月色下牵手同行。 第135章 第 135 章 柏妮丝原本打算和剧组一起前往巴黎, 但是公司的电话，让她在机场改变主意。 “斯皮尔伯格？” “是的，老板。他已经来公司两次了, 这是第三次。”阿梅塔·库马尔望了一眼玻璃窗后面坐着喝茶的大导演。 若非对方一直上门拜访，她也不想打扰老板的假期。 “他来干什么？”柏妮丝看向不远处交头接耳的剧组工作人员, 所有人检查自己的东西带没带齐。 “斯皮尔伯格先生想要了解一下特效技术。”阿梅塔·库马尔答道, 上门的导演和制片人, 基本都是为了伊甸园独一无二的技术而来。 “我知道了。”柏妮丝放下电话。 尊龙注意到女朋友时不时皱眉的神色，担心地问道：“怎么了？” “工作。”柏妮丝无奈地耸肩，“翡翠白菜主动送上门, 我没有不去收藏的理由。” 尊龙听过柏妮丝把好莱坞的导演形容不同种类的白菜，翡翠白菜级别的导演只能是四大之一, “斯皮尔伯格先生？” “是的, 我惦记很久了。”但凡是上等白菜, 柏妮丝也不会丢下和情人温存的时光，返回洛杉矶。 “祝你成功。”尊龙亲了亲她的脸颊，微笑着跟她道别。 有一个优雅知性的男朋友好处就在这里，不会大庭广众之下黏人。 “嗯。”柏妮丝朝他挥挥手, 转身走到航站楼改签。 乘往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到洛杉矶。 她走进公司, 发现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还没有离开。 现在距离她挂断电话已经过去十五个小时。 “你不会没走吧？”柏妮丝脱口而出。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哽住：“我还是会回家睡觉的。” 他早就不是初创好莱坞的毛头小子, 名利场让他变得圆滑, 懂得进退。 “我们去办公室谈吧。”柏妮丝刚在飞机上睡了一觉, 精神头十足。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站起身跟着柏妮丝走进办公室，他没有卖关子, 直接说自己的来意。 “我想拍一部科幻电影，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科幻电影肯定要顶级特效，商业片来搞钱。 他看中CG在科幻片和恐怖片的未来的发展, 世界现下的特效技术，没有一家可以超过夏娃。 “除了我们公司的电影，我还没有授权给别的电影公司。”柏妮丝没有松口，端详导演脸上的表情。 “我打算用我个人公司来完成这部电影。”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不仅想当导演，还想插手制片人的工作。 “这是我准备的合同，希望你可以看一看。” 柏妮丝接过合同，随意翻了几页就放下了。 “史蒂文，你知道我不缺钱，不缺名声。” 电影带来的巨大效益，把她放在第一制片人，无法吸引她了。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镜片下的眼睛凝视面带笑容的女孩，年轻，胜券在握，野心勃勃。 他叹了一口气，“你想要什么？” “Yu.” 不含感情的女声在空旷的室内响起。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脸色难看：“噢，我不会成为任何一家电影公司的附庸。” “附庸？”柏妮丝眉头轻挑，“你说的太难听了，史蒂文。” “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心中的吐槽欲快要喷发，朋友…… 上一个被柏妮丝喊朋友的人，被她亲手送进监狱。 他慢吞吞地说道：“因为是朋友，所以才要分清明细。” 年轻的资本家低头笑出声，“史蒂文，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趣。” 她目光微沉，修长的手指滑过桌子上的合同：“我刚才看到恐龙。” “你要拍恐龙吗？”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看着女孩白皙的脸庞，不免阴谋论，难道要在他先一步拍恐龙电影？ 柏妮丝看见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脸肉眼可见变黑，“我只是问问而已。” 你最好只是问问。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心里说道。 “真的不可以吗？”柏妮丝眼睛直视他。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面对那双澄澈的黑瞳，他冷硬地说道：“想都别想。” “哪怕给你提供下一个新型技术？”柏妮丝倚靠在办公椅，摩挲下巴问道。 “不……”新技术。 3D上面还有更先进的技术。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愣怔，坚定的心不是那么坚定了。 他心里冒出两个小人做拉锯战，让他手足无措。 柏妮丝撑起下巴，静静地等他回复。 “你还有更高的科技？”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想到柏妮丝研究出数字电影，别人还没研究透她的数字放映机，伊甸园就推出清晰的3D电影。 《终结者2》火遍全球，詹姆斯·卡梅隆一夜成名，跻身好莱坞一线导演圈子。 “这是机密。”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捏了捏紧皱的眉心，在柏妮丝办公室来回踱步。 他走到柏妮丝的办公桌前，手臂支撑桌子：“我的新电影能用上吗？” “或许。”柏妮丝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接着来回走动，抓挠自己的头发，最后做出让步：“我可以让你入股我的公司。” 说是入股，实际上是变相答应，只不过面子上好看一点。 “好啊。”柏妮丝眉头舒展，拿起办公桌的电话：“迈克，拿新合同过来。”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看到柏妮丝放下电话，过了两分钟，她的助理推门而入。 “我在机场跟迈克说了这件事，你不会怪我吧？”柏妮丝温声问道。 迈克尔·亨特双手递出合同。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在上面快速签自己的名字，生怕自己下一秒反悔。 “我会好好关照你的，史蒂文。”柏妮丝满意地接过合同，她终于把垂涎许久的大白菜放进自己的菜篮子。 迈克尔·亨特拉开柏妮丝办公室的门：“斯皮尔伯格先生，请允许我带你去参观实验室。”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看了一眼柏妮丝，扭头跟上迈克尔·亨特的脚步。 第136章 第 136 章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打断了柏妮丝前往法国的计划。 “这本的手稿出版前我就将它买了下来, 我相信恐龙和3D一定能获得空前绝后的成功。”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认命以后，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 至少他的新股东人品还不错，只要他不参与X交易, 柏妮丝不会轻易背叛合作伙伴。 “伊甸园新技术出世之前，我计划着用模型来完成拍摄。” 《终结者2》上映让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看到了希望，电脑特效制作T1000的流体效果, 震撼了全世界。 “《终结者2》用的是局部特效, 恐龙的话……”柏妮丝拧眉, 必须要大规模使用特效, 才能让特效做出来的恐龙不会出戏。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眼含期待：“你可以的，柏妮丝！” “我的朋友, 动动你天才般的小脑袋, 为了我们公司的未来。” 柏妮丝看着笑得和圣诞老人一样的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你在为难我。” “朋友的事情，怎么叫为难。”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说道。 柏妮丝被噎住，过了一会儿她才点头：“我试试吧。” 她对阿梅塔·库马尔说道：“你跟尊龙先生说一声, 我忙完手里的工作再去跟他见面。” 阿梅塔·库马尔早就习惯老板把工作看得比男人重要, “好的。” 一旁的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听后, 面露古怪：“尊龙？” “那个扮演中国皇帝的男演员？” “是的。”柏妮丝答道。 “别告诉我你们在谈恋爱？！” “让你失望了, 我们的确在交往。”柏妮丝看着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表情, 她记得这位导演没有种族歧视的前科, 他本人年轻的时候还是种族歧视的受害者。 她还是把心里话问了出来：“你不会歧视亚裔吧？” “当然不, 只是有点惊讶。”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发出感叹：“你和斯图尔特先生在美国人心里是最般配的一对。” 他没想到观众都比柏妮丝长情。 “我们不合适。”柏妮丝和尊龙交往后, 好久都没有回忆吉姆, 对于那个俊美的意大利男人, 她心里始终带着遗憾。 谁都喜欢的完美伴侣，可惜他们的身份注定不符合世俗。 “人的一生很短暂，不妨把握现在。”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拍了拍柏妮丝的肩膀。 他们合作者, 也是认识多年的朋友。 但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还是看不懂，柏妮丝到底怎么做到既专一又多情。 柏妮丝除了考虑提高特效水平之外，还考虑到另一件事。 “周边？”迈克尔·亨特被老板提醒，立马打通任督二脉，对啊，恐龙周边，正好能让天堂电影院多点新品。 总不能抱着《终结者》吃老本。 “这件事全交给你去办，周边和电影要同时间段上市。”柏妮丝把计划书交给他。 迈克尔·亨特比了一个OK的手势：“交给我吧。” 柏妮丝交代好工作上的任务，全身心投入到特效研究。 毫不客气地霸占史蒂夫·乔布斯的业余时间。 她跟史蒂夫·乔布斯打保票：“电影若是成功，我可以给你一部分票房分红。” “要是失败了……”史蒂夫·乔布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没有失败，史蒂夫。”柏妮丝目光坚毅，神色自信：“成功是必然的结果。” 史蒂夫·乔布斯跟她对视几分钟，举手投降：“你需要我做什么？” “来帮我看下这段代码。”柏妮丝把电脑屏幕扭向他。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对计算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寻求柏妮丝的意见后，开始围观特效制作过程。 股东认真工作的样子鼓舞了他。 他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柏妮丝，我打算两部电影同时拍摄。” “哈？”柏妮丝敲击键盘的手停了下来，詹姆斯·卡梅隆当时拍《终结者2》都不敢三心二意。 “不会耽误侏罗纪的进程。”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做出保证。 柏妮丝站起身，活动手腕：“你打算拍的另一部电影是什么类型？” “战争。” “冲奖的？”柏妮丝说完看到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脸绿了，飞快地改口：“更重要的是为了展现人文主义。”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脸色总算好看了不少：“我不知道我自己能不能驾驭这部血泪史电影，自从我把它的版权买下来，一直搁置多年。” “我不觉得自己有能力胜任这部作品的导演。” 他想起上周肯尼利给他打的电话，两个人十年间没有断了联系。 幸存者的存在始终提醒他还有一个未启动的计划。 “你觉得现在的你可以胜任了？”柏妮丝问道。 “我的心仍然惴惴不安，但是我看到你为失败的代码做出一次又一次的努力，我决定开启这段工作。”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发出长长的叹息。 他目光柔和地看向女孩：“你会支持我吗？” “会，即使票房跳水也会。”柏妮丝脸色真诚地说道，她动了动手指：“伊甸园给每一位导演追梦的机会。” 《侏罗纪公园》选角顺利进行。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在好莱坞浸染多年，人脉比柏妮丝还要广泛，他放出消息一天，就收到上百个人的试镜请求。 好莱坞其余的大电影公司蠢蠢欲动，想要分一杯羹。 柏妮丝记不清自己挂断多少个电话，洛杉矶有名的电影公司都打过电话。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是好莱坞的票房导演，票房亏损率低。 票房灵药加上印钞机，故事线再稀碎，电影都不会跳水。 进入工作状态的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把自己睡眠时间压缩到极限，《侏罗纪公园》选角结束，开启拍摄。 另一边《辛德勒的名单》选角开始了。 柏妮丝跟他一起去看选角导演对演员的试镜，“你没问题吗？” 她看见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眼下的乌青。 自己的大白菜各个都是工作狂人，高兴的同时害怕他们蔫了。 “我没事。”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摘下眼镜，揉了揉眼角。 两部电影的风格相差甚远，他需要不断地转换思路。 结束《辛德勒的名单》试镜，他又回到《侏罗纪公园》剧组跟后期团队开会。 他庆幸柏妮丝可以帮他管理后期，还有自己的业内好友帮衬，不至于让他猝死在工作台。 乔治·卢卡斯看着转成陀螺的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担忧地劝道：“要不推迟另一部的电影进程？” 反正两部电影都是伊甸园发行，股东和好友的身份，柏妮丝不会对他太严格。 “不了，柏妮丝还没有停过，我怎么能安于现状。”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被柏妮丝24小时连轴转激励到了。 他也给自己下狠手，不能输给自己的股东。 柏妮丝不知道自己的工作状态刺激到史蒂文·斯皮尔伯格那颗骄傲的心，埋头修改自己的特效工作。 有《终结者2》的经验，她细节刻画应心得手，上一世的设计师功底熟练地开始建模。 “这个软件你可以申请专利，能获得一大笔钱。”史蒂夫·乔布斯说道。 “你是指这个半成品？”柏妮丝看着自己做出来粗制滥造的软件，随时可能崩溃闪退。 做《终结者2》特效的一半时间都花在了闪退重新制作上面。 “我不觉得它是半成品。”史蒂夫·乔布斯看着柏妮丝起名叫爱丽丝IV的软件。 他好像发现柏妮丝严肃的外表藏着一颗向往童话的心。 伊甸园、夏娃、亚当、天堂、幸运兔、爱丽丝。 处处透露属于程序员的浪漫。 “我试试吧。”柏妮丝心里没有太在意，大脑储存超出时代的知识没有让她藐视过去的人，只会让她严格要求自己。 站在巨人肩膀俯瞰世界，本身就是一种幸运。 这种幸运让她引领时代超出原本时间线发展。 不知道她的努力能不能缓解地球资源消耗的速度。 柏妮丝回想自己猝死前看到的灰白色的天空，钢筋和水泥林立的大厦建筑，寸草不生的焦土。 “史蒂夫，我希望自己能改变这个世界。”她轻声说道。 史蒂夫·乔布斯喝了一口咖啡：“你现在不正在改变世界？” 数字电影、3D电影、电脑特效。 柏妮丝和史蒂夫·乔布斯不同在于，前者为了电影事业，后者为了计算机事业。 前者研究计算机想让电影更好的发展，后者研究电影想赚钱做自己的计算机。 “我觉得太慢了。”柏妮丝害怕时间来不及了。 “在我看来，你的进展是光速。”史蒂夫·乔布斯说道。 “是吗？”柏妮丝看着眼前跳动的画面，银灰色的恐龙模型僵硬地动来动去：“可我还是不满足。” 史蒂夫·乔布斯放下手里的咖啡，把她提到窗户前，扯开严密的窗帘：“你看看外面的风景。” 柏妮丝手放在玻璃，低头观察下面繁华的商业街。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冷清极了，周边的店铺濒临倒闭，现在所有的店铺事业火爆，财运亨通。 “不要永远看未来，适当的看下现在。明天的太阳照常升起，它不会失约。” 柏妮丝看了一会儿下面的风景，两个女孩手拉手去服装店，然后提着大包小包走出来；男孩在花店门口挑选鲜花，想要送给自己的意中人；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咖啡外面享用下午茶。 “我知道了，忙完这段时间，我打算给自己放假。” 第137章 第 137 章 柏妮丝把自己做的特效半成品上市, 给它起名爱丽丝IV。 记者们问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给自己的科技成果起名叫爱丽丝。 “如果我有女儿，我会叫她爱丽丝。发明相当于我的孩子，所以我叫它爱丽丝。”柏妮丝一脸认真地回答道。 实际上只是觉得爱丽丝这个名字好听，随口胡诌。 但是成功骗到了全世界, 尤其是她的好友史蒂夫·乔布斯叫自己发明的计算机丽莎, 他的女儿也叫丽莎。 柏妮丝在中国的采访没过几天, 洛杉矶记者就收到了讯息, 他们针对她微表情研究一番, 猜测她是想进军中国电影行业, 还是为了捧身旁的东方男人。 某位记者在爱丽丝IV的发布会正大光明地问了出来。 他注意到女孩眼神冰冷，拼命思考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其余记者对他投以敬佩的目光，柏妮丝·霍普曾经明确表示正规的采访不回答私人感情问题。 “是的, 我们正在谈恋爱，但是参与到中国电影行业，并不是因为我的男朋友，伊甸园从不局限欧美，我们的目标是全球。”柏妮丝脸色平静地回答道。 “你们会结婚吗？”记者接着问道，精神大条的新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同僚惊恐的神色。 所有记者的心声：噢, 他真勇敢。 勇敢的马丁，我们会记住你的牺牲。 柏妮丝眼里闪过一丝趣味，“你是新来的？” “啊, 是的。上周刚上任, 这是我的记者牌。”马丁憨厚地说道, 一看就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well，我每一段感情交往的前提都是步入婚姻的殿堂。”柏妮丝撑着下巴说道。 回答完，她动手点下一位记者。 下一位是正常人，问的都是发明成果相关。 她回答的很轻松, 直到采访结束也没有第二个不长眼的人来问自己私生活。 记者们看到柏妮丝转身离去，一个接一个拍了拍马丁的肩膀。 马丁拿着记录小本，不明所以，怎么了？ 《侏罗纪公园》的拍摄要不了多长时间，顶多三个月就能拍完，麻烦的地方全在后期特效。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召集了好莱坞顶尖的特效师，集体帮柏妮丝研究恐龙特效镜头。 有了专业人士的加入，柏妮丝总算松快了一点，她害怕自己这么不分日夜的劳作，总有一天会跟上辈子一样猝死在工作台。 “柏妮丝，你还好吗？”史蒂夫·乔布斯看到柏妮丝弯下腰，靠在电脑桌前捂住眼睛。 “没事，可能是坐久了，有点低血糖。”柏妮丝眨了眨眼睛，终于能看清东西。 她原本打算去医院检查，但是忽然想到自己的身体是时管局做的，担心它跟普通人的构造不同，于是一直搁浅计划。 时管局的总部又在意大利，她暂时不想回意大利。 “朋友，我担心你的身体状况。”史蒂夫·乔布斯老早就注意到柏妮丝暂时性失明的情况。 他试图劝好友去看医生，但多次遭到婉拒：“看医生并不可怕。”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柏妮丝扶着桌边坐到椅子上，她以为自己比史蒂夫·乔布斯更有人性，实际上对方的人性远超于她。 史蒂夫·乔布斯愣了几秒，缓缓在沙发上坐下，他看着柏妮丝，总是能在她身上看见自己的影子。 疯子和天才只有一线之隔。他的朋友经常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做出异于常人的疯狂举动，不眠不休不进食，仅是为一个细小的镜头。 记者们眼中冷断专横已经是她最彬彬有礼的一面。 他时常在想，哪一个才是柏妮丝真正的人格。 柏妮丝发现史蒂夫·乔布斯沉默下来，以为是自己的语气伤到了他：“刚才那句话只是单纯的疑问，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史蒂夫·乔布斯说道，他像是观察一串复杂的代码：“刚才我是真心建议，我怕自己某天在电脑室发现你的尸体。” 柏妮丝不以为意地起身冲泡咖啡：“那你记得给我整理衣服和遗容，不要让记者拍到我丑陋的一面。” 她从来不低估无良记者的底线，围着去世巨星三百六十度拍摄的例子比比皆是。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提前通知你最亲近的人。”史蒂夫·乔布斯煞有介事地回答道。 “噢不，我怕安娜会受不了。”柏妮丝面露为难，低头思考起来，她要不要提前立遗嘱。 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 “你想通知谁？”史蒂夫·乔布斯好奇地问道，他先是想到柏妮丝的朋友圈，多年至交好友詹姆斯·卡梅隆。 柏妮丝擦掉手指溅出来的咖啡渍，“你比记者更了解我，他们肯定会提名我的男朋友，或者是我的前夫。” “毕竟你和你的前夫们在外界看来很…和平。”史蒂夫·乔布斯想到peace这个词语。 每当大家以为柏妮丝和昔日恋人老死不相往来，她都会给大家一个大大的惊喜。 “谁会和美金过不去？”柏妮丝耸了耸肩。 《好人寥寥》将在1992年年底上映，她会出席首映典礼。 未来是否找汤姆·克鲁斯当男主，取决于这部电影的最终票房。 跟特效师安排完手头的工作，她开车前往助理给她买的新住宅。 之前只有床，现在柏妮丝陆陆续续添了自己喜欢的家具，她的房子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简约。 她第一段婚姻的别墅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堆满她在跳蚤市场买来的古玩。 第二段婚姻的别墅承装她事业取得的成功，电影和学术获得的奖杯。 第三栋别墅等着她去装点。 柏妮丝还没想好把它装成什么样。 跟人展开情感交流的时候，她汲取对方的优点，找到当人类的乐趣。 回到家，柏妮丝洗澡，换上舒适的家居服，看见电话有一条留言。 听完后，她照着电话的号码拨了过去。 不到一分钟，电话接听，听筒传来低沉温润的声音。 “妮丝，工作怎么样？”尊龙靠在酒店的沙发，听着耳边温软的女声。 “累。”柏妮丝把腿搭在沙发扶手，甩掉脚趾的水珠。 “辛苦了。”尊龙感受到她声音的疲惫，没有问太多，只是轻声讲述最近发生的趣事。 大多数时间，对方在讲，柏妮丝偶尔捕捉到关键词，顺着问几句。 “巴黎怎么样？” 尊龙拉开窗帘，看到酒店对面的埃菲尔铁塔：“很漂亮，但是没有你跟我一起欣赏，它的漂亮打了折扣。” 柏妮丝笑了一下，舒展四肢：“说不定我能赶上拍摄的尾巴。” “秋天快要到了，我想跟你一起欣赏落叶。” 没有直白浓烈的爱意阐述，仅是温水煮青蛙的聊天。 这种相处方式对柏妮丝来说刚刚好，事业繁忙，她现在没有心情去搞刺激的东西。 两个人拐弯抹角诉说自己心中的思念。 尊龙开口让柏妮丝早点休息，“你要是太累了，没必要给我打过来，只需要听我留言就好了。” “可是我想打给你。”柏妮丝捏了捏眉心，她不会辜负自己回应的感情。 尊龙有点想回到洛杉矶见自己的恋人，但是理性制止了他：“晚安，妮丝。” “晚安。”柏妮丝放下电话，转身走上楼。 另一头，尊龙听到电话的忙音，才放下话筒，起身给外面等待许久的经纪人开门。 “我以为你要一直聊下去。”黄美玉没好气地说道，她当了尊龙九年经纪人，知道他曾经有一段婚姻，本以为艺人会对婚姻失去信心，没想到反而比第一段婚姻更上头。 “她工作一天了，需要休息。”尊龙起身给她倒水。 黄美玉一脸无语：“我也工作一天了，给你联系法国的杂志，还在外面等了你半个小时。” “妮丝是我未来的妻子，怎么能一样。”尊龙把水放到她面前。 “未婚妻？你们刚交往没多久。”黄美玉不掩饰震惊的神色，沦陷速度太快了吧，难道柏妮丝真有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尊龙指了指桌子上的报纸：“妮丝在采访说了，她以结婚为目的跟我交往。” “你准备好开展第二段婚姻了？”黄玉美眉头皱了一下，随即松开。 跟好莱坞顶级制片人结婚，带来效益是巨大的。 柏妮丝前两任婚姻分割出去的财产就让人津津乐道了一阵子。 “我跟她结婚，不是为了她的名利和金钱。”尊龙在好莱坞混迹多年，看出来经纪人的想法，语气坚决地打消她脑海里的念头。 “可是……这么好的靠山，不用也太浪费了……”黄玉美挣扎着说道，她看见尊龙沉下来的脸色，后面半句话消失在嘴边。 尊龙看似温润如玉，实际上性格倔强，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反悔。 他自己跟身边的人坦言他不会做人，没有父母，没有名字，没有童年，没有念书，不会处理人际关系。 “你喜欢她哪一点？”黄玉美好奇地问他，柏妮丝在好莱坞男女之间的魅力毋庸置疑，但是她想听自己的艺人怎么说。 尊龙想了一会儿，如实回答道：“我不知道。” “你确定不是被柏妮丝的外貌迷惑？”黄玉美蹙起眉头。 “当然不是。”尊龙走到窗边，打开一条缝，点燃指间的香烟。 “我想到和妮丝走入婚姻的殿堂，心里没有升起排斥的情绪。恰恰相反，我很期待。” 他按住雀跃的心脏，“一种奇妙的感觉，我见到她第一面，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孤独感。” “你说过自己也是孤独的人。”黄玉美说道，两个孤独的人，如何能相互取暖。 “妮丝的孤独来自于强大，她处于高山，没有人能和她携手。我的孤独源于不太美好的童年。”尊龙弹了弹指间的香烟，他觉得柏妮丝的孤独也是吸引他的魅力之一。 “她不惧怕困难，愿意做出尝试。这是她的闪光点。” 黄玉美发现床头柜的空酒杯，“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尊龙在电视上看见柏妮丝向全世界亲口承认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心里高兴，喝了两杯威士忌。 黄玉美难得听尊龙抛心置腹聊起他自己，“你醉了。” 窗外的路灯亮起来，照在阴影中的男人身上：“或许。” “我想，我爱她。” 酒精影响他的大脑，尊龙以为自己经历这么多，无法把爱宣之于口。 此刻快要按捺不住自己想要飞回洛杉矶的冲动。 但是他清楚，柏妮丝若是在公司门口见到他，心中是惊讶不是惊喜。 “妮丝心仪的伴侣是：真心爱她，性情内敛。我觉得我们很合适。” 黄玉美心下诧异，她端详艺人的表情，无比震撼地想到：他是认真的。 “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吧。工作的事明天再说。”黄玉美站起身走出尊龙的房间。 路上，她不停地思考两个人的关系。 如果柏妮丝知道尊龙比表现出来的爱要多得多，年轻的制片人还能不能如此淡定？ 第138章 第 138 章 爱丽丝IV已经做到了当下时代的最前端。 电脑CG是无数个天才几经研究取得的成功。 单凭柏妮丝一个人, 它根本无法做到前世那种优良程度。 《侏罗纪公园》八月底正式开机。 柏妮丝盯了一个月，确定特效组可以承担拍摄期间的工作，“我决定休息一阵子。”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顶着两个黑眼圈，眼里七分难以相信三分谴责：“你认真的？” “十一月再回来。”柏妮丝轻咳一声, 她做好的决定, 谁都不能更改。 “你有问题的话，可以联系我的助理, 特效工作可以联系史蒂夫。” 她交代完洛杉矶的工作, 轻装登上前往巴黎的飞机。 《蝴蝶君》剧组结束阶段性拍摄, 剧组一行人在附近的小酒馆庆祝一直以来进展顺利。 大卫·柯南伯格举起手里的酒杯：“愿上帝保佑我们，这种幸运能持续到电影上映。” 制片人很少插手，电影资金充足，拍摄地点风景优美，演员演技过关。 这对一个导演来说，是一件相当幸运的事件。 大卫·柯南伯格觉得自己在洛杉矶的内耗都被治愈了。 导演轻松的心情带动了整个剧组，哪怕是拍悲情电影, 演员和工作人员精神都没有太大损害。 尊龙一口一口喝着高脚杯的葡萄酒，外面的灯光亮了起来。 十月份, 巴黎迅速进入秋天，落叶从树梢掉落, 铺满大街小巷，一座名副其实的落叶之城。 黄玉美看了一眼心不在蔫的尊龙：“柏妮丝可能在忙新电影。” 伊甸园和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合作的消息传到了巴黎。 所有人都知道柏妮丝全身心投入到新的电影拍摄。 大卫·柯南伯格还戏称自己是被柏妮丝放养的导演。 因为年轻的制片人从未提起自己正在掌管的另一部电影, 全都在为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新电影造势。 东方男人漆黑的眼睛凝视路边昏暗的路灯, 工作结束的夜晚, 他都在想柏妮丝有没有按时作息。 距离他们上次通话已经过了一个星期。 恋爱中的情侣，整整一周没有通话。 并且他们还处于充满诱惑的好莱坞。 尊龙用力捏了捏眉心，不想继续想下去了。 他努力克制自己对恋人的思念, 强迫自己不去想她。 “你第一次结婚也这么焦虑不安吗？”黄玉美问道。 “当然不是，只是这次……”尊龙扶住额角，给自己的酒杯倒满。 他压抑太久了，除了一次失败的婚姻，再也没有找过新的恋人。 “她会不会嫌我年纪大？” 黄玉美毫不犹豫否认：“怎么会呢，而且我们亚裔不显老。” “不是外表。”尊龙皱了一下眉头，“我是说我有没有过时。” 他不了解现在的情侣之间相处方式，担忧小自己十四岁的女友会不会认为他古板无趣。 黄玉美觉得他太杞人忧天了，“你靠这张脸，再无趣也会大把人喜欢你。” 尊龙喝光葡萄酒：“妮丝前两任丈夫，他们相貌都不错。” 只有幼稚的男人才不会承认心仪的女人身边的男人优秀。 底层打滚摸爬带给他的不仅仅是阅历，还有心性。 “但是柏妮丝也跟他们离婚了，这不正好说明外貌代表不了什么。”黄玉美轻声安慰他。 尊龙把头转向窗外，没有接话茬。 黄玉美知道他现在心情很差，经纪人能做的是留出空间，让他自己消化。 如果柏妮丝和她的艺人处于同等咖位，她说不定还能打电话询问一下情况。 可惜对方所处的位置太高了，即使好莱坞也没有几个人能抗衡。 尊龙心疼柏妮丝孤独地站在高山俯瞰终生，但黄玉美认为他忽略了一点，那座高山是柏妮丝亲手搭建出来的。 她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回剧组聚餐的环形沙发，帮艺人联络人脉。 黄玉美想不通，柏妮丝这个在美国长大的女孩，表达感情竟然比他们还要含蓄。 尊龙不想回去挤在人群堆，他站在窗口看下面来来往往的行人。 突然一个身影映入眼帘，女孩穿着一身卡其色的风衣，站在路灯旁，笑着朝他挥手。 他眨了眨眼睛，一时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直到那道身影指了指脚下的落叶。 尊龙想起来，自己跟柏妮丝说过想跟她一起在香榭丽舍大道的落叶上散步。 阴郁的心情瞬间被治愈，他放下手里的高脚杯冲下楼。 黄玉美感觉到身后一股风刮过，她发现艺人的身影不见了。 好奇地走到窗边向下看去，尊龙一路飞奔，抱住路灯旁瘦削的女孩。 她发出惊讶地呢喃：“她竟然来了？！” 黄玉美眼睁睁看着艺人招呼不打，牵起柏妮丝的手离开。 离开的同时，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算了。”她返回聚会，处理后面的收尾工作。 尊龙握住柏妮丝冰凉的双手，“你在下面等了多久？” “没多久。”柏妮丝感受到自己的手被捂热，她下了飞机把行李放到酒店，找工作人员要了聚餐地址。 本来想上去找男朋友，但是想到自己威名远扬，打消了这个想法。她发现自己再怎么表现得平易近人，也会让人诚惶诚恐。 柏妮丝不禁怀疑有人在造谣，她明明很体贴下属和员工。 她打算在外面的咖啡馆等到聚会结束，没想到刚好看见尊龙探出头，跟她遥遥相望。 尊龙能听到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跳声，他解开大衣的扣子，把柏妮丝包裹进自己怀里。 柏妮丝感受到他胸腔传来的震动，一脸认真地说道：“你的心跳加速了。” “是的。”它在为你加速。 尊龙捧住她的脸，凑上去亲了一下柏妮丝的眉心。 柏妮丝觉得轻吻有点痒，她低下头在他怀里蹭了蹭，再抬起头看着他。 她用一种温柔的声音说道：“现在是秋天。” 尊龙心知柏妮丝想要表达的意思，因为答应陪他欣赏秋天的落叶，她前来赴约。 “嗯。” 他抱住柏妮丝，把她微凉的身体捂热。 “我们要不要去香榭丽舍散步？”柏妮丝主动牵住他的手询问，她注意到街上人很少，来往的行人神色匆匆，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人。 “好。”尊龙握上，跟她一起在僻静的街道散步。 正如两个人交往的那一天。 “你工作忙完了吗？” “工作是忙不完的。”柏妮丝低声回答道。 她目光温和地看向眼前的男人：“我想抽出时间来见一见想要见到的人。” 人的生命短暂，她对待每一段感情都很认真。 尊龙听到这句话，心间涌起炙热的情感：“我很高兴。” 他诚恳地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想：“我接到你的电话，听到你的声音就心满意足。” “但是远没有现在这样雀跃。” “我觉得我的心已经化作飞鸟，在你的上空盘旋。” 柏妮丝被他少见的甜言蜜语哄笑：“这么夸张？” “你可以听听这里。”尊龙握上她的手，放在跳动的心脏部位。 两个人在香榭丽舍大道流连了一会儿才返回酒店，柏妮丝临走前捡了两片完整的香榭落叶。 “回去做成书签。”她把落叶夹到自己随身携带的记事簿。 尊龙洗完澡，发现柏妮丝正用酒店的电脑处理工作，他不打算打扰她工作，准备起身去客厅。 “你去哪里？”柏妮丝转过头问道，她刚才听见尊龙的脚步声。 “我吵到你了吗？” “没有。”柏妮丝关掉电脑，她选了巴黎最现代化的酒店，但是电脑仍然带不起她想要的程序。 “我只是试试这里的计算机。它们无法满足我的工作需求。” 她起身走进浴室洗澡，洗完澡发现尊龙坐在客厅里看书。 当她走进卧室的时候，尊龙合上手里的书跟着进来。 柏妮丝坐在床上，心里有些好奇，踢掉脚上的拖鞋滚到男人旁边的位置。 尊龙猝不及防跟那双黑色的眼睛对视，他心虚地移开眼睛。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柏妮丝发现他耳朵红了，这么纯情？ 她突然觉得两个人的发展很不美娱。 好莱坞先d后爱是最常见的，一直d，没有爱也很常见。 她对那件事不热衷，尊龙也一样吗？ “你也喜欢柏拉图式爱情？”柏妮丝出声问道。 尊龙看着柏妮丝的眼睛，“你喜欢吗？” “还好，我不太热衷那件事。”柏妮丝撑着下巴说道。 她眉眼带笑：“不过……” “Yu if yu want.” 两个人目光交汇，此刻他们领会到对方的心意。 - 第139章 第 139 章 第二天, 所有人在片场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噢，柏妮丝，我真不敢相信。”大卫·柯南伯格张开手臂, “你竟然还记得我的蝴蝶。” 柏妮丝跟他抱了一下, 微笑着应对他的打趣：“为什么不, 这好歹是我担任制片人的电影。” 黄玉美看见站在柏妮丝身后的尊龙, 心里了然，他们都是成年人，没必要过问艺人昨晚临时离场的原因。 《蝴蝶君》的拍摄差不多进展到尾声，宋丽玲褪去女人的装扮, 换回男装, 出现在法庭。 坐在证人席上的高仁尼看着眼前的“妻子”，他的“妻子”西装革履, 梳着大背头。 高仁尼一时间难以置信, 又不愿意相信眼前的男人是他的蝴蝶夫人。 柏妮丝抱着手臂站在不远处围观这一场对手戏, 这是她监督电影以来，见到最精彩的一幕。 大卫·柯南伯格拍了三遍, 确定拿放大镜也挑不出一丝错才高抬贵手。 后面进展顺利得不可思议。 十一月初《蝴蝶君》拍摄结束，下面交给导演剪辑。 柏妮丝看向身着西装的男人, 眼睛在他英气俊朗的五官巡视。 “怎么？”尊龙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底妆花了吗？ “没事, 我只是在想你们当演员会不会入戏太深。”柏妮丝想起自己当演员的经历, 她已经开始计划退休后的生活。 甚至还想过，如果吉姆真的喜欢孩子，她不介意去孤儿院领养一个懂事听话的小孩。 “不会，我分的清工作和现实。”尊龙抬手摩挲柏妮丝的脸侧，在她耳边厮磨。 “高仁尼爱的是幻想中的东方女人, 他脑海里的宋丽玲拥有至死不渝的坚贞。” “充满西方男人对东方女人的凝视。” 电影中宋丽玲演绎的《蝴蝶夫人》讲述东方女人爱上西方男人，在西方男人有了新欢选择自杀身亡。 柏妮丝看着尊龙平淡的脸色，好莱坞就是一边说反歧视，实际上心里看不起白种人之外的有色人种。 奥斯卡和金球奖无非是资本家的权利博弈。 她牵上他骨节分明的手：“没事了。” 尊龙望着女孩透彻的瞳子，他心里想着，世界再怎么黑暗，妮丝仍然是雪山上晶莹剔透的雪。 “我内心早就释怀，这么多年也过来了。” 他前半生命途多舛，吃尽了旁人无法想象的磨难，但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幸福。 他摸上西装内侧口袋，里面有一枚坚硬的圆环。 大卫·柯南伯格注意到制片人那边的情况，直觉让他悄悄打开手边的摄像机。 “妮丝……”尊龙轻声喊了一句她的名字。 柏妮丝看着尊龙神色由平静转为紧张，她太熟悉这种表情意味着什么。 毕竟她经历过两次，即将经历第三次。 尊龙从口袋里掏出不久前买好的戒指，在众人殷切的目光单膝触地。 “我想跟你展开一段新的生活，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黄玉美快要变成《呐喊》同款表情，尊龙还是以前那个尊龙，私人事情从未跟她打过商量。 大卫·柯南伯格下意识哇哦，他猜对了！ 杰瑞米·艾恩斯更是傻眼，他记得自己的搭档温润如风，哪怕身处欧美，身上也带着东方人的内敛。 两个人交往时间按照《蝴蝶君》选角那天起算，他们成为情侣时间才六个月。 剧组的人对柏妮丝找新欢的速度有所体会，心里认定这位制片人是结婚狂魔。 现在多了新的标签，闪婚达人。 他们已经默认，柏妮丝交往对象约等于结婚对象，离婚相当于普通情侣分手。 女孩一句“Yes I d.”，所有人鼓掌祝贺。 大卫·柯南伯格举着摄像机录下尊龙给柏妮丝戴上戒指的场景。 “嘿，柏妮丝，我们可以将这段加入片尾花絮吗？” “umm，它对电影有什么帮助？”柏妮丝转了一下手上崭新的戒指。 “它见证了你们交往到订婚的过程，我觉得它和电影一样意义非凡。”大卫·柯南伯格真诚地说道。 柏妮丝对自己旗下的导演一向宽容：“好吧，那就加进去。” 她很少高调秀恩爱，把自己私人事情放进工作，心里有些怪怪的。 “不喜欢的话，拒绝也没关系。”尊龙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柏妮丝笑着摇了摇头：“大家都很开心，没必要打扰他们的兴致。” 尊龙发现柏妮丝内心比她外表所要展现出来的温柔，难怪那些好莱坞大牌导演被她吃得死死的。 詹姆斯·卡梅隆成名后，不是没有大公司偷偷挖墙脚，但都被他推了。 并且声称自己只和柏妮丝合作，如果他们闹掰了，那他独立出去，也不会加入别的公司。 “你的眼神有点奇怪。”柏妮丝试图读懂他的神色，但失败了，她果然不懂男人的心。 “我心里在想，你真善良。”尊龙抱上她的腰，眼睛盛满她的影子：“你在我心中完美无缺。” 柏妮丝头一次听人夸赞自己善良，联想到男人的身份，她只能用情人眼里出西施来解释尊龙的心态。 但是谁不希望自己在恋人心里形象好呢。 她没有反驳，大大方方地接受这句赞美。 哪怕有人把她形容成美杜莎，黑曼巴。 柏妮丝在东方情人身上体会到温柔似水的呵护，即使他大自己十四岁，也没有老男人说教的行为。 反而表现的体贴，可以照顾她细微的感受。 《蝴蝶君》拍摄结束后，柏妮丝和尊龙没有立即返回洛杉矶，而是在巴黎逗留，欣赏巴黎的风景。 法国的小报记者拍下两个人携手逛公园的照片，唯美静谧，犹如一幅色彩鲜明的油画。 洛杉矶紧随其后，跟着报导柏妮丝和她现任男朋友相处的画面。 妮可·基德曼脸上敷着面膜走进客厅，看见汤明克鲁斯面对墙壁，周身环绕低气压。 宝拉·瓦格纳习以为常，手里拿着记事本给他讲最近的行程安排。 “他这是在种蘑菇？”妮可·基德曼抚平面膜上的褶皱，坐到沙发欣赏协议对象无能狂怒。 “大概是种名为柏妮丝的蘑菇吧。”宝拉·瓦格纳摸了摸下巴说道，她劝过好几次，让艺人别太爱了。 但是汤姆·克鲁斯一直不愿意面对现实。 妮可·基德曼展开茶几上的报纸，柏妮丝和她的东方恋人手牵手在落叶公园相视一笑。 俊男美女画面让人赏心悦目，她对柏妮丝的喜欢程度到了爱屋及乌。 噢，新的霍普先生看起来真不错。 当然妮可·基德曼只能在心里说说，不然墙角种蘑菇的萨摩耶会发飙。 宝拉·瓦格纳也在佩服柏妮丝找男人的眼光，年轻多金，事业有成，出手大方，偏偏遇到的每个男人不看重她的权利，只想跟她好好过日子。 噢，柏妮丝的驭人之术跟她的大脑一样厉害。 当然宝拉·瓦格纳只能在心里说说，不然墙角种蘑菇的萨摩耶会心碎。 两个人女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忽略汤姆·克鲁斯，聊起最近的工作。 汤姆·克鲁斯选择的结果没有错，加入山达基教带来的利益是巨大的。 妮可·基德曼知道仅凭她和汤姆，无法在好莱坞立足，只能找到合适的靠山。 她眉头拧紧，但是后面抽身会很困难。 享受宗教带来的好处，还要履行宗教的义务。 “他们会结婚？”汤姆·克鲁斯把头从墙面移开，转过身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 妮可·基德曼和宝拉·瓦格纳不约而同想到：废话。 她们看到状态蔫巴的男人，还是决定不刺激他。 “或许，我是说凡事都有例外。”妮可·基德曼嘴里来回折腾几个模糊的词语。 “怎么可能，妮丝交往的每个男人最后都是走入婚姻的殿堂。”汤姆·克鲁斯声音低落地说道。 宝拉·瓦格纳赞同的点头：“是的，他们会结婚。” “不是百分百，说不定会发生意外。”汤姆·克鲁斯看到经纪人肯定的脸色，心里不舒服地反驳道。 宝拉·瓦格纳哽住，她不想搭理他了，于是继续跟妮可·基德曼商讨下面试镜的剧本。 汤姆·克鲁斯看着聊到兴头上的两个女人不愿意理他，自己走到单人沙发，抱起柏妮丝买的大熊。 他把头埋进玩偶柔软的肚子，上面残留淡淡的薰衣草香味。 他跟柏妮丝结婚的时光，两个人用同一瓶沐浴露。离婚了他也没有换掉，薰衣草香气仍然留在玩偶身上。 妮可·基德曼发现汤姆·克鲁斯又抱着大熊玩偶沉默不语，“这头熊？” 宝拉·瓦格纳瞥了一眼穿着碎花裙的玩偶：“这个是柏妮丝的玩偶，汤姆每天晚上都要抱着它睡。” “柏妮丝送给他的？”妮可·基德曼想到柏妮丝严肃的神色搭配憨厚可爱的大熊，突然有强烈的反差。 “不，汤姆直接抱过来的。”宝拉·瓦格纳想起汤姆·克鲁斯等柏妮丝要玩偶的举动，呵，幼稚的男人。 汤姆·克鲁斯抱着大熊起身，把两个吓了一跳。 “你去哪里？”宝拉·瓦格纳看见他离开客厅，忍不住喊住他。 不会是把熊送回去吧？ 汤姆·克鲁斯摸了摸大熊毛绒绒的脑袋，嘴角下拉：“睡觉。” 宝拉·瓦格纳尴尬地收回手，自己好像小题大做了：“那你去吧，记得准备下周的首映。” 第140章 第 140 章 柏妮丝和尊龙在巴黎呆到伊甸园发行电影的前一周才返回洛杉矶。 两个人刚下飞机就被记者团团围住。 公司派出来的保镖早有准备, 一排黑衣人开了一条路让两个人进入轿车。 坐在车上的柏妮丝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几个记者齐声喊话，让她耳朵发麻。 记者提问最多的无非是她什么时候开始第三段婚姻。 她正思考, 感受到一双手放在她脑袋, 不轻不重地按摩她难受的穴位。 柏妮丝睁开眼，看到面露担忧的尊龙, 朝他释放安心的笑容：“没事, 只是在法国呆久了, 一时间不太习惯。” “回去好好休息一天怎么样？”尊龙跟柏妮丝相处的过程中，知道她不愿意让别人插手自己决定好的事情。 多数他都是用询问的语气来劝说柏妮丝按时作息。 “也好，那就回家吧。”柏妮丝偏头倚靠在他肩膀上，缓缓闭上眼睛。 丹尼尔默默调转方向, 把车开往老板新住宅。 抵达目的地, 他本想跟之前一样喊醒老板，发现东方男人冲他打了个手势。 丹尼尔咽回到嘴边的话，走下车轻手轻脚地帮他们拉开车门。 尊龙帮柏妮丝理好头发, 弯腰将她抱起来往别墅走去。 第二天, 柏妮丝在床上睁开眼，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清爽干净, 有人帮她卸掉脸上的妆。 她坐起身，抓了抓头发，没想到自己睡得那么沉。 “早餐做好了, 你要来吃吗？”尊龙靠在门边问道。 “马上来。”柏妮丝弯腰把脑袋埋进柔软的被褥。 她大脑昏沉，不愿意起床。 她在巴黎逗留那么久，不仅是陪伴未婚夫，还有法国电影公司的接洽工作。 签了几个合作单子, 伊甸园逐渐扩列到法国。 尊龙在楼下呆了一会儿，发现柏妮丝还没有下楼，于是重新来到卧室查看情况。 推开门看见女孩还维持他刚才离开的姿势。 赖床这种行为放在柏妮丝身上简直是天方夜谭，他上前揽住她的肩膀：“妮丝？” “嗯……”柏妮丝觉得自己浑身没力气，哪里都不舒服。 尊龙把手贴上柏妮丝的额头，他皱起眉头，有点烫。 他把未婚妻放平，找到医药箱里的温度计，给她测量体温。 “妮丝，你哪里不舒服？” 体温计的结果显示低烧，他摸了摸女孩的脸颊。 “没有，只是不想动。”柏妮丝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尊龙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走下楼去联系家庭医生。 柏妮丝再次睁眼，看见一个陌生的女人，她下意识坐起身。 “霍普小姐，不要紧张。”珍妮弗·摩森按住柏妮丝的肩膀，让她躺回去，“我是你的家庭医生。” 作为自己出手最大方的雇主，她第一次接到柏妮丝生病的讯息。 “我什么时候有家庭医生了？”柏妮丝刚说一句话，感觉自己的嗓子很不舒服。 珍妮弗·摩森神情自若：“您在86年聘请我当您的家庭医生。” 1986…… “这么久。”柏妮丝摸了摸额头上的退烧贴，她忘的一干二净。 珍妮弗·摩森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柏妮丝的场景，青涩温软，犹如冬日的暖阳。 现在对方已经是出色的资本家，冷漠坚硬，像是一颗璀璨的钻石。 “我身体怎么样了？”柏妮丝有气无力地问道。 “按时吃药，几天后您就能回到工作岗位。”珍妮弗·摩森收拾自己的药箱，不由得感叹柏妮丝身体真好，折腾这么多年只生病一次。 尊龙推开门，手里端着托盘：“妮丝，该吃药了。” 柏妮丝看着白色的小药丸，胃抽搐了一下，钻进被窝。 珍妮弗·摩森收拾东西的动作顿住，暴君的弱点是药片？ 她看了一眼尊龙：“您记得让霍普小姐按时吃药。” “好的。”尊龙向她道谢，送医生离开别墅。 他回到楼上，看见柏妮丝仍然呆在被子里，上去拍了拍鼓起的一团：“你看一下药片的大小，一口就能咽下去。” “不。”柏妮丝语气坚决，上一世幼年期她身体不好，经常吃药，导致她看见胶囊和冲剂就反胃。 尊龙卷起袖子，手伸进蚕丝被把柏妮丝掏出来：“吃药好得快。” 他捏了捏她的耳垂，让她倚靠在自己身上。 柏妮丝被他一连串的举动整懵了，还没反应过来，一颗胶囊被塞入口中。 “水！” 温水卷着口中的胶囊下肚，她惨白的脸色总算恢复正常。 尊龙伸手帮她顺气，“你看这不很简单。” 柏妮丝把喝空的水杯放到床头柜，她神色难看：“哪里简单了，它差一点黏在我的口腔。” 尊龙把她抱在怀里，揉了揉脑袋：“妮丝真厉害，一定能吃完医生开的药。” 生平第一次因为按时吃药得到夸奖。 柏妮丝尴尬地蜷缩脚趾，有点丢人。 “我去给你做一份新的早餐，你先休息。”尊龙顺好毛，把她重新塞回被窝。 柏妮丝双眼无神地看向天花板，她好久都没有担任让别人照顾的角色。 半个小时后，尊龙把早餐端上楼，把手放上柏妮丝的脸，用拇指摩挲她的眉骨：“我们吃完饭再睡。” “嗯。”柏妮丝坐起身，接过他手里的白瓷勺。 一碗清淡的粥和一碟小吃。 她用勺子碰了碰散发香气的烧卖，“你亲手做的吗？” 气质矜贵的男人和精致的面点，她回想尊龙做饭的场景，好像比她熟练多了。 “我小时候在一家港式早茶当服务生，经常看到白案厨师工作，看久了自然而然会了。”尊龙把柏妮丝额头上的退烧贴撕下来，换上一张新的。 他省略自己受到老板打骂的场景，把餐馆遇到的趣事给柏妮丝讲了讲。 柏妮丝一边听他讲来美国之前的事，一边吃着早餐。 虽然尊龙讲述的过程中神色轻松，但是柏妮丝隐约能感受到其中的辛酸。 她吃完碗里的粥，眼中含笑：“听起来很有趣。有机会的话，我们去香港玩一圈。” 尊龙把她手里的碗抽走，“好，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 柏妮丝扭头望向窗外的阳光，1992年好像没有那么糟糕。 她本以为自己无法遇到吉姆罗斯·斯图尔特那样优秀的伴侣，现在看来，她的运气不差。 幸运的是这具身体抗药性差，她吃一天药，次日体温回到正常。 “我现在可以去上班了。” 她推开面前的药丸，意思是自己不需要吃药。 尊龙在柏妮丝倔强的眼睛里看出来一丝丝委屈，他只好妥协：“如果晚上又发热，药继续吃。” 柏妮丝迅速起身，跑向玄关穿鞋，不用吃药对她来说就像签了几百万的合同。 她生怕尊龙反悔，步履不停地走出家门，开车前往公司。 走进公司大门那一刻，柏妮丝明显感受到空气凝固。 她瞥了一眼前台，径直走向电梯来到自己办公室。 坐在前台的艾比盖尔·奈特在电梯门合上那一刻，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她想起伊甸园刚成立，老板刚成年，努力板起脸的模样让人心尖发颤。 艾比盖尔·奈特的表情让同事频频侧目。 “艾比，你现在的表情好像被人甩了。”切瑞拉忍不住说道。 艾比盖尔·奈特重重叹了一口气：“你就当我失恋了吧。” 现在的柏妮丝脸上始终是一个表情，让人捉摸不透她的想法。 “说起来老板气势好强大，她只是往这里看一眼，我就开始揣测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切瑞拉拍了拍胸口。 “老板之前不是那样的人。”艾比盖尔·奈特轻声说道，“她会给大家做巧克力，让我们喊她的名字。” “现在不也一样吗？”切瑞拉刚来伊甸园一年，她不晓得伊甸园初期的工作氛围。 艾比盖尔·奈特摇头，“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说不出来。”艾比盖尔·奈特皱眉，明明柏妮丝对她们跟以前一样温柔，但她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变了。 “有没有可能是公司规模变大？”切瑞纳猜测道，她按动手里的圆珠笔：“认识老板的人越来越多，她的崇拜者遍布全世界。” “所有人都把她当作二十世纪末的天才。” “你觉得她分给你们的目光越来越少，心里出现落差。” 艾比盖尔·奈特觉得切瑞拉说得有道理，柏妮丝之前常驻洛杉矶，每天上班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她，下班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也是她。 偶尔主动跟她搭话聊天，一起讨论美甲和服装。 她已经忘了她们上一次聊天是什么时候了。 切瑞拉打趣道：“柏妮丝是你的老板，不是你的男朋友。” 她对年轻的老板印象很好，彬彬有礼，不压榨员工，公司福利待遇不错。 “好吧，可能我要摆正自己的心态。”艾比盖尔·奈特说道。 柏妮丝走进办公室，她离开洛杉矶这段时间积压了不少工作，好多需要她尽快处理。 阿梅塔·库马尔站在柏妮丝身旁汇报最近的收支，还有必须由老板做决定的工作。 柏妮丝在办公室忙了一上午，总算把工作处理完。 第141章 第 141 章 天堂电影院的私人放映厅安静极了, 每个人都不敢用力喘气。 大卫·芬奇捂住嘴，眼睛瞥向另一边：OMG，我为什么要来？ 克里斯托弗·诺兰脸上笑容僵硬, 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离开：上帝, 我明明可以享受大学假期！ 罗伯·莱纳对格斯·范·桑特投以敬佩的目光：噢，他比我勇敢。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见惯大场面，脸上仍然挂着淡淡的笑容：有趣。 玛莉·兰伯特低头思索, 她想去看剧本，但是不想错过下面的场景。 詹姆斯·卡梅隆看向让所有人沉默的罪魁祸首：“你想让妮可·基德曼当你新电影的主角？” 格斯·范·桑特神色自若地点头，如果他手不抖的话, 大家估计要相信他真的淡定。 柏妮丝端详自家导演们的表情, 没有一个看主要人物，眼睛放哪的都有，但她心里清楚，估计每个人耳朵都竖起来了。 手指轻叩座椅扶手，她声音平淡：“你决定好了？” 她回忆自己和澳洲美人的一面之缘, 对方身材、颜值、野心都已经具备一流水准。 但没有看过妮可·基德曼的电影，不知道业务能力怎么样。 “她很契合我的新角色。”格斯·范·桑特看见老板有些感兴趣, 连忙给她讲自己选择妮可·基德曼的理由：“……她非常适合特性鲜明的剧本。” 柏妮丝手指擦过椅子扶手顶端, 眼睛冷冷地看着新签下来的导演：“你只是被她的演技打动, 没有别的？” 格斯·范·桑特心脏颤抖了一下, 直觉让他如实回答：“有人向我推荐基德曼小姐。” “那个教会？” 詹姆斯·卡梅隆为格斯·范·桑特捏了一把汗, 柏妮丝最讨厌歪门邪道的玩意儿。 格斯·范·桑特在那双淡漠的黑眸注视下点了点脑袋, “是的……” 邪/教这种东西无法杀死，无法消灭。 山达基教势力在创始人去世的那段时间陷入低谷，现在东山再起，使好多人涉入其中。 柏妮丝知道自己接触他们的人无法避免, 即使她不去关联，架不住身边的人有牵扯。 “你信仰山达基？” “当然不，只是人情往来。”格斯·范·桑特回答道。 “我不希望有人在我的地盘被忽悠，你能做到这一点吗？”柏妮丝看着男人的眼睛问道。 “yeah，我可以做到。” “你去跟劳伦斯聊聊。”柏妮丝起身离开放映厅。 大卫·芬奇把手背在脑后：“柏妮丝答应你了，老哥。” 格斯·范·桑特坐在柔软的椅子上大口喘气，他想不懂那么简单的眼神，偏偏让他大脑报警。 “放心吧，柏妮丝不会对导演做什么。”玛莉·兰伯特说道。 柏妮丝走出放映厅，来到自助售卖机买罐装咖啡，看见詹姆斯·卡梅隆跟了过来：“是基德曼，还是克鲁斯。” “都不是。”詹姆斯·卡梅隆见柏妮丝脸色平静，看来他白担心了。 “你不会以为我还没有放下吧？”柏妮丝单手拉开拉环，喝了一口苦涩的咖啡。 詹姆斯·卡梅隆投币买了一罐汽水：“那帮记者觉得你没放下。” “好莱坞哪有那么多意难忘，见面相互打招呼只是时间问题。”柏妮丝说道。 “更何况，工作和私人事情要分开来看，它永远不会影响到我的生活。” 《好人寥寥》在十一月初首映，柏妮丝和尊龙前来参加首映典礼。 随即挑选几家报社接受采访，大多数都是关于新电影的问题。 她一一作答，面对记者私人感情问题，转头看着跟自己牵手的男人，“或许票房破亿的那一天就是我们举办婚礼的日子。” 尊龙走进天堂电影院的放映厅，低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不会说假话。”柏妮丝扣住他的手说道。 无关感情的剧情片取得上亿的票房有点困难，但也不是不可能。 没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 《好人寥寥》席卷北美，一跃成为票房周冠。 接下来上映的几周，票房稳定地增长。 “看来上帝同意我们在一起了。”柏妮丝看着手里的报告说道。 詹姆斯·卡梅隆翻了个白眼：“你是薛定谔的上帝。他只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 罗伯·莱纳见状问道：“如果票房没有破亿，那你岂不是不结婚了？” “不会，我们的婚礼在31号举行，你们要不要来参加？”柏妮丝从口袋里抽出折叠的请帖。 詹姆斯·卡梅隆打开贺卡，上面是手写，并非印刷：“你准备了多少张？” “十多张吧。” 罗伯·莱纳觉得手里薄薄的贺卡变得珍贵起来：“这么少？” “我和杰克没打算大肆张扬，只想邀请多年认识的好友。”柏妮丝说道。 两个人都不是第一次举办婚礼，谁都不看重形势，只在乎对方的心意是否到位。 “我会准时参加的。”罗伯·莱纳收好手里的请帖。 詹姆斯·卡梅隆撑起下巴：“这是我第三次担任证婚人。” 还是同一个人的证婚人。 “那你应该感到荣幸，世界上哪有第一个人能让你当三次证婚人？”柏妮丝理直气壮地说道。 《好人寥寥》票房临近破亿的那一天，剧组举办了大型party。 每一个参与电影工作的人都能参加。 柏妮丝穿着西装，简单地讲了几句就把派对留给大家狂欢。 看着他们在舞池跳舞，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吵闹，再加上刚才切蛋糕，指尖蘸了一点奶油。 她离开大厅，前往洗手间洗手。 罗伯·莱纳完全可以代替她招呼合作意向的制片方和投资方。 柏妮丝心里策划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 她抽了一张吸水纸，擦着手上的水珠走出厕所，把纸团丢进垃圾桶，抬起头看见熟悉的面孔。 她平静地打招呼：“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汤姆·克鲁斯面对昔日的旧情人，意识到自己还是不能心态平和地聊天。 他压下心里不自在的感觉：“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很好。”柏妮丝声线平稳，没有一丝波动。 现在距离他们离婚已经过去了四年，两个人交流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看着漂亮的绿眼睛，直到汤姆·克鲁斯别开脸。 两个人面对面沉默良久，后面柏妮丝主动开口：“这次电影很棒，如果有机会的话，下次还可以合作。” 四千万的投资，收获上亿的票房，何止是不错。 “是的。”汤姆·克鲁斯盯着曾经用手指描绘的眉眼，“我们……” 柏妮丝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还是一样的答案。” 她看到男人神色失落，“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无法放下第一段婚姻，不是因为爱我，而是心有不甘。” 世界上哪有这么多意难平，只不过是不甘心作祟。 汤姆·克鲁斯挑眉，脸上带着笑，心里没有丝毫喜悦：“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在罗马买了一套纪念古币，做实验的材料用完了，那时候公司资金紧张，我把它拿去抵押，抵押的钱买了实验材料。”柏妮丝神色轻松地讲起自己1986年遇见的困境。 “后面我想把它赎回，但是被人买走了。现在我不缺钱，买了保存更好的古币，但是我仍然心念之前残缺的那一套。” 汤姆·克鲁斯认真听她的叙述，什么也没说。 “我清楚自己并没有那么喜欢古罗马币，如果它还在我手里，下场也是压箱底。”柏妮丝靠在墙上，过道的冷风让她大脑很清醒。 “汤姆，你在意的不是我，而是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 男人永远惦记得不到的女人。 如果她没有在第一时间离婚，而是选择跟他耗下去。再过几年，两个人说不定能反目成仇，美满的婚姻连回忆都不剩，只剩下一地鸡毛。 “我们在一起五年，四年没有争吵，若是在一起十年，最后的结果只会是两败俱伤。” “若是我公司破产，无法在好莱坞混下去，回归普通人生活，你不会像现在这样纠结。” 柏妮丝换位想过，她站在汤姆·克鲁斯的角度，自己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演员，事业越来越好，但是前夫更耀眼，成为好莱坞的掌权者。她肯定心理不平衡，无法同过去和解。 “我们都有更好的人生，不该沉湎过去。现在我们都有优秀的伴侣，时间会淡化一切。” 汤姆·克鲁斯垂下眼睛，跟柏妮丝拉开一段距离：“祝你新婚快乐。” “谢谢。”柏妮丝大步离开举办派对的酒店，走到地下车库开车回家。她言尽于此，后面前夫再怎么想也跟她无关了。 1992年最后一天，柏妮丝和尊龙如约举行了婚礼。 到达婚礼现场的人基本上都是各自的熟人。 朱迪·摩尔上前抱了抱大学认识的好友，同时也是自己的老板：“柏妮丝，我真没想过自己会来参加你的第三次婚礼。” “希望你不会来第四次。”柏妮丝轻笑着说道。 即使这次婚礼一切从简，但是也精心布置了一番。 结婚的地址选在南阿尔卑斯的库克雪山，他们站在净土上宣誓，交换戒指和亲吻。 “真漂亮。”朱迪·摩尔看着相拥的两个人说道。 山河和他们一起见证两个人步入婚姻的殿堂。 视野开阔，一眼望去都是皑皑雪山，圣洁庄严。 “我喜欢这里。”柏妮丝小声说道。 “我也是。”尊龙俯首亲吻她的眼尾，在她脖颈落下细碎的吻。 第142章 第 142 章 “等大家都走了, 我们可以在周边逛逛。”柏妮丝趴在床上，翻看手里的蜜月旅行手册。 “我们去香港，还是去大溪地？” “听说有人把大溪地叫做人间的伊甸园。” 尊龙看着床上晃来晃去的脚, 伸手握住：“看你喜欢哪里。” 他用手比了一下，发现女孩的脚刚好跟自己手掌一样大, 甲盖透露着淡淡的粉色。 柏妮丝把脚抽出来：“你想做什么？” 她想到昨晚疯狂的新婚之夜，简直跌破了她对尊龙之前的印象。 尊龙手掌贴住她的小腿, 往上滑到膝盖, “我什么都没想，只是想对比一下你脚掌的尺寸。” “真的？”柏妮丝狐疑地看着他，男人的话永远不能相信。 “Yep.” 柏妮丝看着膝盖上的吻痕，她耳朵发烫：“别告诉我你有双重人格。” “你昨天不是说让我不要停下来。”尊龙摸了摸柏妮丝面带怒容的脸。 柏妮丝被人戳中心思，气势就跟扎破的气球一样瘪了。 “如果不舒服的话，我可以停下来。”男人温声说道。 柏妮丝把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说道：“不要，临阵退缩我会更生气。” 尊龙好像发现了妻子的口是心非，他无奈地包容下来：“我的错，我不该诱惑你。” “如果你有错的话，那么被你诱惑的我算什么？”柏妮丝坐到他身上，长腿环住他的腰。 “我们去香港吧, 顺便看看你做的和他们做的早茶有什么不同。” “好。”尊龙抱住她的腰，温柔地回答道。 两个人飞往香港，在当地有名的餐厅吃了早茶。 柏妮丝顺势接受了当地的采访，宣传一下正在热映的《好人寥寥》。 他们在香港呆到新闻发酵前离开, 留下了一堆合照。 【柏妮丝喜欢过尊龙吗？】ht 【0l：我感觉柏妮丝和她第三任丈夫没什么火花, 虽然知道这个人，但是没有他们在一起的深刻印象】 【1l：印象不深可能因为你们没在中国长大，妮丝和龙的爱情在香港人人皆知】 【2l：我听我中国朋友说过, 她来美国留学才知道尊龙和柏妮丝离婚了】 【3l：我可以作证，小时候我家里网络不发达，但是看过尊龙和柏妮丝的访谈，现在还能找到视频:l】 【4l：霍普和她第三任都是在中国秀的吧】 【5l：当时结婚，美国好多人反对】 【6l：因为《金玫瑰洞》欧美热映，所以大家都觉得霍普和斯图尔特是一对】 【7l：《金玫瑰洞》？我在家里电视台看过这部电视剧，审美启蒙片，当时真的痴迷男女主的美貌】 【8l：hahaha，我出国才知道妮丝和吉姆在一起，虽然我认识的第一个霍普先生是尊龙:D】 【9l：吉姆和柏妮丝为什么离婚？他们明明拍了甜甜的爱情童话:(】 【10l：鬼知道，霍普和每任丈夫离婚的原因都不明不白】 【11l：有人分析过柏妮丝可能见异思迁，但是她的道德标准不允许自己出轨，所以才离婚找到新丈夫】 【12l：楼上在瞎说什么，妮丝是因为离婚难受，才担任《蝴蝶君》的制片人，然后跟尊龙认识相爱结婚。】 【13l：还有吉姆，她也是因为离婚难受，去意大利散心遇到了吉姆，两个人顺其自然的在一起了。】 【14l：我记得妮丝采访说过，人类的一生过于短暂，她想珍惜眼前的人，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谈恋爱上面】 【15l：你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道理】 【16l：不对，我差点被你带偏了，这只能说明柏妮丝闪婚的原因，不能说明她离婚的原因！！！】 【17l：离婚原因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建议你直接圈她过来看(_ _)】 第143章 第 143 章 柏妮丝回到洛杉矶, 听劳伦斯·米切尔给她汇报《好人寥寥》的票房涨幅。 “连续八周票房冠军，目前还没有电影可以超越它。”劳伦斯·米切尔知道这个结果，心里都有些惊讶, 他第一次估错了数值。 “我建议延长院线，它还能涨到一个新高度。” 柏妮丝看着手里的流水，“嗯，你去告诉电影院, 延长上映时间门。” 她推测, 这部电影的票房可能破两亿。 《好人寥寥》的后续工作，柏妮丝全交给自己的下属管理, 她开始长待计算机机房, 做《侏罗纪公园》的后期。 她看到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明显瘦了一大圈：“噢, 史蒂文，你好像逃难过来的。”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快要维持不住自己温文尔雅的表象, 咬牙切齿地说道：“为了不打扰我的朋友蜜月之旅，我不眠不休工作四十八个小时。” 柏妮丝在他身边处理画面, 他没有太大的感觉, 等到柏妮丝不在了,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才知道她的重要性。 “这该死的电脑，总是建模到一半闪退, 还有鼠标, 它永远不会听我的指挥。” 柏妮丝看着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建的模型陷入沉思, 她一时分不清这是外星人，还是恐龙。 “你这是在搞霸王龙吗？” “不, 它是迅猛龙。”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确信自己还没开始制作霸王龙的建模。 柏妮丝打开电脑，简单地操作几下，巨大的模型迅速缩小, 缩小到迅猛龙对应的尺寸。 她一边操作，一边给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讲解操作步骤。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看着流体一样的物体逐渐显露原型，有了迅猛龙的轮廓。 与此同时，围观的模型师看到迅猛龙出场，忍不住说道：“看来我们也要灭绝了。” 柏妮丝停下鼠标否认：“并不会，当手工水平达到一定程度，电脑无法取代人类的地位。” 她所在的后世已经开始研究全息电影，但是模型师仍然是电影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数据组成的模型永远取代不了工艺品。 “艺术品在人类手下诞生，它是你的心血，你的孩子，抱着这样的想法，它会拥有独一无二的灵魂。”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很少听柏妮丝长篇大论的讲话。 即使庆祝电影取得目标票房，女孩也是讲了两句话就把时间门留给大家狂欢。 他和柏妮丝认识多年，大概能察觉到好友受推崇的原因。 很少有人能具备智商和情商，还有蛊惑人心的手腕。 年轻的模型师得到指点，他心情澎湃：“我会继续为我的梦想努力。” 柏妮丝花了两天时间门，把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建的迅猛龙模型优化完毕。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接到柏妮丝的电话，立马从《辛德勒的名单》剧组跑回《侏罗纪公园》剧组。 他看见眼前灵活灵现的迅猛龙，再次感叹高科技的神奇：“CG在未来有无限的可能。” “我真的很期待最后的结果，它一定能震惊全世界。” 《终结者2》的机器人再酷，也没有各式各样的恐龙冲击力大。 尤其是那些古生物复活，站在你面前，想想就能激起灵魂深处的战栗。 一天的工作结束，柏妮丝开车回家。 她在洛杉矶的第三套别墅位于洛杉矶西部马里布，周围邻居都是富豪和巨星，爬上天台可以看到附近的海滩。 尊龙在客厅挑选送到他手上的剧本，自己跟柏妮丝结婚的消息传到美国。 好莱坞对亚裔歧视的目光一夜之间门消失，他终于理解好莱坞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想爬柏妮丝的床，做她的情人。 他听到开门声，放下手里的剧本站起身，走上前接过女孩手中的文件袋。 “欢迎回家。” 柏妮丝听到这句话，张开双臂抱住男人的脖颈，“我累了。” 《侏罗纪公园》的特效工作让她全天面对电脑，现在眼睛酸胀难受，视力持续下滑。 她在医院查完眼睛的度数，一时间门有些不敢相信，时管局捏的身体竟然会损坏。 她有点分不清自己是真人，还是道具。 尊龙单手揽住柏妮丝的腰，心疼地亲了一下她发红的眼尾：“工作什么时候都能做，身体是一辈子的事。” 他把包挂到玄关的衣架，拉着柏妮丝到餐厅落座：“累了吧，我给你留了晚餐。” 柏妮丝看着眼前用保温罩盖住的食物，摸了摸酸涩的眼睛：“看起来很好吃。” 她快速解决掉晚餐，站起身洗漱，然后钻进被窝。 尊龙等到她盖好被子，拉掉手边的床头灯。他刚躺了一会儿，感受到一个瘦削的身躯滚到自己身旁，握上他的手。 黑暗中，他弯起嘴角，侧身把柏妮丝抱进怀里，轻抚她的后背：“睡吧。” 柏妮丝闻到尊龙身上传来淡淡的檀香，把脑袋埋进他的胸膛闭上眼睛。 她对di不感兴趣，但是喜欢跟人类贴在一起，触碰对方的体温，倾听对方的心态，等待对方把自己抱入怀中。 尊龙听见柏妮丝均匀的呼吸声，低头嗅了嗅她身上独一无二的墨香，在女孩头顶落下一个轻吻。 晚安，妮丝。 半睡半醒中，他听到重物落地的声响，下意识睁开眼睛，发现身旁的位置还带着余温。 “妮丝？”尊龙下床走出卧室，看见楼梯底下的身影，睡意瞬间门消失。 “妮丝！！！” 柏妮丝揉了揉发懵的大脑，她眨了眨眼睛，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影子。 “杰克？” 尊龙抱起柏妮丝检查，他握着她的手，一遍一遍确定她的情况：“发生什么事了？！” 柏妮丝感受到握上她的大手，“现在是晚上，还是白天？” 尊龙神色凝固，他捧起柏妮丝的脸，发现她的眼睛没有聚焦，“现在是凌晨三点。” 他好久没有这么心慌意乱，颤抖地伸出手在柏妮丝眼前晃了晃，没有收到任何反馈。 柏妮丝感觉自己面前拂过一阵风，她伸手去抓，抓到丈夫温暖的手掌。 尊龙看了一眼外面昏暗的路灯，抱着柏妮丝站起身，打开客厅的大灯。 “唔……”柏妮丝眼睛传来刺痛，下意识遮住眼。 尊龙立马关掉客厅的灯，把她抱到沙发上检查：“你现在能看见外面的路灯吗？” 柏妮丝环顾四周，有块地方的明暗跟其他地方不一样，“十点钟方向？” “现在呢？”尊龙拉开客厅的落地灯，把它开到亮度最小的单位。 “好像……”柏妮丝感觉黑暗如潮水般褪去，她看到尊龙面露担忧的脸庞，“能看见了。” 尊龙伸手盖住柏妮丝放在他脸上的手：“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我去过了。”柏妮丝想到办公室里的体检报告单，除了视力下降没有任何毛病。 但是她现在好像得了夜盲症。 而她之前肯定没有这个病症。 “可能是用眼过度，等到电影完成，我可以让眼睛放松一段时间门。”柏妮丝安慰身前焦虑不安的男人，“没关系，我很好。” “可是你刚才摔下楼梯。”尊龙低头查看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小腿有一块擦伤。 “我去给你上药。” 他把妻子轻轻地放在沙发上，起身寻找药箱。 柏妮丝看着尊龙处理伤口，“吓到你了？” “当然，你让我体会到心脏骤停是什么感受。”尊龙合上药箱，用手扇了扇涂抹的药水。 “我没这么脆弱。”柏妮丝枕在沙发靠背，看着头顶的星空。 别墅的前主人想要看星星，特意在客厅装了天窗。 尊龙抬头看到柏妮丝胳膊有一块淤青，“疼吗？” “有一点。”柏妮丝动了动身体，心里庆幸这栋别墅的二楼不是很高，从楼梯上滚下来只是擦伤。 “以后晚上就不关灯了。”尊龙撩开妻子散落在脖子周围的发丝，把她抱起来蹭了蹭。 柏妮丝指尖点了点他的额头，“没事，我只是想喝水。” 她记得尊龙晚上睡觉不能有任何光亮，不然他睡不着。 “你的安全更重要。”尊龙低头吻住柏妮丝的锁骨，白皙的皮肤出现一抹红痕。 他一路向上吻去，吻上女孩的嘴唇。 “如果你出了点什么事，我会后悔一辈子。” “要不你直接把我叫起来，我陪你下楼。” 柏妮丝叹气，摸了摸他的脑袋：“好吧，那就开最低档的灯。” 她决定换一家医院检查眼部，毕竟她不会为了自己，改变别人多年的习惯。 再次躺回卧室，尊龙抱住柏妮丝不松手，生怕再次看到她躺在楼梯下的身影。 柏妮丝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样我睡不着。” 话音刚落，腰上的手松开，随即换了一个她喜欢的姿势搂住。 她怎么觉得自己又找了一个犬系。 还是很有主见的犬系男人。 难不成她命运中缺少热情包容的男人。 柏妮丝在尊龙怀里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重新进入梦乡。 梦里，她被好几只狗缠住舔舐。 每只狗狗都对她穷追不舍。 第144章 第 144 章 柏妮丝睁开眼, 摸了摸自己的脸，被狗狗舔舐的梦境如此真实。 她感受到脸颊落下一个柔软的触感。 “早安。”尊龙本来撑着脸看柏妮丝慢悠悠转醒。 看着女孩从被子里抽出手抚摸她自己的脸。 他立马上道地落下早安吻，“今天还去公司吗？” “去。”柏妮丝猝不及防被亲了一下，但她没有多想, 下床去盥洗室洗漱, 换好衣服下楼做早餐。 尊龙换好衣服走到厨房, “我来准备吧。” “你平常做的够多了。”柏妮丝双手搭上他的肩膀, 不由分说把他按在沙发上，“今天我来做早餐。” 尊龙在沙发上听见厨房传来叮铃咣啷响声, 连忙站起身查看情况。 柏妮丝看着模糊的手指, 心底发凉，她眼睛真的出问题了。 “妮丝？！”尊龙蹲下身，握住她流血的手指。 过了一会儿，柏妮丝手指贴了一个创口贴, 吃着煎蛋三明治。 “今天我们去医院。”尊龙口吻坚定地说道。 “好吧，去医院。”柏妮丝知道自己无法撼动他的想法, 只能打电话给公司请了半天假。 “你应该休息一阵子。”尊龙捧起柏妮丝的脸, 检查她的眼睛，只能撞见一片墨色，眼睛黑白分明没有血丝。 柏妮丝挣开他的手：“电影正在关键时期, 公司缺不了人。” 软件刚被研发出来，全世界只有她可以熟练地操作。 伊甸园联美公司的特效组还在培训，她是一边搞建模, 一边给特效师上课。 她在男人开口前打断他：“先去医院看看。” 吃完早餐，尊龙开车带柏妮丝来到洛杉矶最好的私人医院，花钱开始做检查。 瑞德·西韦看着手中的片子，再次翻了一下柏妮丝的上眼皮：“你的眼睛很健康, 没有任何病变。” “怎么会？我妻子之前没有夜盲症，最近却得了夜盲症。”尊龙皱着眉头说道。 “您家庭有没有遗传病史？”瑞德·西韦问道。 “当然没有。”柏妮丝肯定地回答，她身体是人造的，遗传病还需要额外改变人造基因序列。 时管局不可能做那种蠢事。 “暂时性夜盲症，您可以告知一下最近的饮食？”医生继续问道。 柏妮丝愣住，她大脑容量有限，饮食记忆已经删掉了。 尊龙回答医生的问题，把最近的晚餐构造详细地讲了一遍。 瑞德·西韦听着营养均衡的菜品，病人的情况变得扑朔迷离，秉持负责的想法：“您要不要办理住院手续，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柏妮丝大概知道最后的结果，应该查不出来任何东西，她站起身拉着尊龙的手离开。 “我们走吧。” 尊龙反握，漆黑的眼睛满是不赞同：“妮丝。” 柏妮丝叹气：“我可以给你之前的报告，在这里待下去结果是一样的。” 她必须要找时管局解决一下这个麻烦。 两个人坐上轿车往家开去。 尊龙把车停在地下车库，没有立马下车，他手紧握方向盘。 “没事的。”柏妮丝温声安慰他。 “如果真的……我会照顾你一辈子。”尊龙抱住她的脑袋，在额角落下轻吻。 “嗯，我相信你。”柏妮丝眉眼染上笑意，她还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人类的眼睛是不会欺骗人的，她注视对方的双眼，就能感受到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也是她从未签过婚前协议的底气。 第一天，尊龙等她吃完早餐，起身去地下车库开车：“我送你上班。” “你工作没问题吗？”柏妮丝问道。 “最近没有我喜欢的剧本，你眼睛恢复好之前，我可能无心工作。”尊龙打开车门，看着柏妮丝坐上副驾驶。 柏妮丝手撑在车窗边缘，“不用太担心我，我好歹是成年人了。” “你的言行让我无法放心。”尊龙启动车子前往伊甸园。 门卫保罗看见老板的车，刚想打招呼，发现驾驶座是一个男人。 亚洲男人？ 他抬了抬帽子：“噢，早上好，霍普先生。” “是龙先生。”柏妮丝出声纠正，她对外界称呼自己丈夫的方式有所耳闻。不管别人怎么想，她没有把伴侣当成过自己的附庸。 即使她的地位和成就再搞，她也不会用自己的身份去压人一头。 “没事。”尊龙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自己在底层呆了那么多年，更难听的称呼都听过。 他把车驶向老板专属的停车位，扭头看见柏妮丝仍然一言不发。 他凑上去亲了一下她柔软的脸蛋：“你在生气吗？” “他不是有意的，再者说我名字里面确实有霍普。” 结婚后，他名字变成了：Jhn·Hpe·Lne。 “你这么说，我的名字也有你的姓氏。”柏妮丝抿起嘴。 “没办法，谁叫你那么厉害。”尊龙捏了捏她的耳垂，“我们属于彼此，不必在意外界的看法。” “嗯。”柏妮丝闷闷地应声。 尊龙等到她坐上电梯才离开，他决定傍晚五点准时来伊甸园，若是柏妮丝仍然沉迷工作，他会把她扛上车。 柏妮丝进入办公室，拿起电话拨通时管局总部的号码。 “这里是手表修理店，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柏妮丝声音平静地说出登录账号和密码：“守序者6666，*****” 话音刚落，那端传来维护者6号的声音：“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我想咨询一下身体的问题，时管局当初创造身体是否留下缺陷？”柏妮丝扣上办公室门的插销，拿着电话在房间来回踱步。 她方圆一米被看不见的磁场笼罩，确保自己和时管局的谈话不被人窃听。 “它是完美的，您遇到什么问题？” “我的眼睛偶尔出现失明的症状，突然患上夜盲症。”柏妮丝说道。 “啊，那应该是使用时间太久了，您可以来时管局进行阶段性修理。”维护者6号回道。 柏妮丝眉头微蹙：“修理周期是多久？” “一个月。” “这么久？” 维护者6号一板一眼地说道：“修理要送到时管局，我们只负责传送服务。” “您需要启用这项服务吗？不需要任何花销。” “现在我没有时间，有没有让我缓解破损速度的东西？”柏妮丝想着做到一半的恐龙模型。 她至少等《蝴蝶君》上映，《侏罗纪公园》送去过审，还有《辛特勒的名单》拍完才能抽出时间修理身体。 维护者6号打开透明版面，寻找守序者需要的道具：“好吧，但我还是提醒一下，您尽快把身体送去维修，时间久了可能会对零件造成损坏。” 他在一瓶眼药水道具停下来，“我可以为您购买修复眼药水。” “眼药水可以让您的眼睛恢复正常，但是一次使用效果只能维持五天。” “嗯。”柏妮丝放下电话，走到计算机前继续完善建模。 时管局的眼药水在一个星期后送到她手中。 一个10ml的水晶容器，盛放透明的液体。 她拧开盖子，给眼睛滴了一滴。 酸涩的眼睛瞬间变得清爽，她转动眼球，再次睁开眼，眼前的景色变得清晰。 视力下滑是一点点下滑，滴眼药水一下子恢复到出厂设置。 柏妮丝才发现最初的视力能看见街道的人物表情。 尊龙如往常一样来公司接她回家，注意到柏妮丝心情很好：“今天有什么开心的事？” “我发现我减少使用计算机频率，视力没有再次下滑。”柏妮丝给自己拉上安全带。 “确定不是你的心理作用？”尊龙不相信真的这么神奇。 “不是！” “噗——” 柏妮丝听见他的笑声，把头扭向窗外，不想理他。 尊龙摸了摸柏妮丝的脑袋，开车回家。 半路上，一个黑色的物体一闪而过。 突然刹车，两个人惯性前倾，又撞到车靠背。 “什么东西？”柏妮丝捏紧车门把手。 “你在车上等着，我下去看看。”尊龙面露凝重，从手套箱取出木仓。 柏妮丝握住他的手腕，神色冷静。 “别担心，没事的。”尊龙摸了摸她的脸廓，推开门走下车。 柏妮丝在他离开车的下一秒开门走下去，看见尊龙蹲在地上，“杰克！” “我没事。”尊龙抬起头，把手里的东西收好。 “只是，它好像遇到了麻烦。” 柏妮丝发现尊龙身边蹲着一个黑色的小家伙，热情地摇尾巴。 “哪来的狗？” “它身上有一块牌子。”尊龙把手里的牌子递给她。 上面写着：【请带我回家】 “被人类遗弃的宠物犬？”柏妮丝发现它脖子上系着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拴在限速牌。 她心里有些惊讶，“这个地段还有人遗弃宠物吗？” 美利坚的动物保护法的出台时间比黑人反歧视的时间还早。 更何况他们回家的路上是富豪区，周围的住户非富即贵。 “我们先带它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尊龙没有嫌脏，直接把它抱起来。 大狗狗兴奋地扑腾身体，往柏妮丝手边凑，伸出粉色的舌头想要舔她。 “嘿，它很喜欢你。” 柏妮丝看了一眼脏兮兮的黑狗，“你抱着它，我去开车。” 她的洁癖犯了，不允许自己车上出现狗毛。 尊龙只好抱着热情的小家伙坐到副驾驶座。 柏妮丝开车来到附近24小时营业的宠物医院。 两个人把狗交给医生做全身检查。 “它很健康，除了营养不良，但是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医生抱着狗狗走出来。 柏妮丝知道了狗的品种，黑色拉布拉多犬。 她低头检查报告的时候，拉布拉多把脑袋搭在她膝头，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她。 “嗷呜～～”拉布拉多发现女孩看向它，开心地吐出舌头，咧开嘴仿佛在微笑。 柏妮丝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把手里的报告单放到腿上，捧着拉布拉多的脸仔细端详。 “妮丝，我买完药了。”尊龙提着一兜驱虫药和营养品走到医院门口，看到柏妮丝坐在台阶上和黑色的大狗狗对视。 “你在做什么？” 柏妮丝抬头看见冲她笑的丈夫，继而看看手里朝她笑的黑拉布拉多。 长得好像…… 温润的眼睛如出一辙，眼里只有她的身影。 “汪呜～”拉布大多的爪子搭在柏妮丝腿上，嗅她的脸。 “离我远点，你身上都是泥巴！”柏妮丝面无表情地推开它。 拉布拉多好像认定她一样，怎么赶都赶不走。 “它只是太喜欢你了。”尊龙抱住大狗狗，为它辩解。 “汪！”拉布拉多眼睛水润，下一秒可以滴出水。 柏妮丝低头看着自己腿上的爪印，表情冷漠地拍掉。 “我们先回家。” 第145章 第 145 章 柏妮丝盘腿坐在沙发上, 看尊龙用吹风机给拉布拉多吹毛。 “我们要不要给它起个名字？”尊龙抱住乱动的大黑狗。 大狗不停地摇尾巴，用牙齿咬住吹风机线。 “你要养它？”柏妮丝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这就是一个拆家预备役。 “你不喜欢它吗？”尊龙抬起大狗的前爪, 合在一起拜了拜。 拉布拉多挣开尊龙的怀抱，跳到沙发上嗅柏妮丝的手：“汪！” 柏妮丝看着狗子咧开嘴，笑得没心没肺, 她把手放在它毛绒绒的脑袋揉了揉。 拉布拉多随即热情地回应, 用头顶她的掌心。 “杰米？”柏妮丝挠了一下拉布拉多的下巴。 拉布拉多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嗷呜～” “你是说叫它杰米？”尊龙坐到柏妮丝身边，跟她一起撸狗。 “其实我见到它第一眼, 感觉有点像你。”柏妮丝握住杰米的爪子，尤其是拉布拉多不轻不重地试探。 她说完查看尊龙的表情, 把人比作狗，好像有点不太好。 尊龙低头蹭了一下杰米的脑袋, “是吗？” “我小时候在戏班子，遇到很多不好的事情, 第一个对我释放善意的是班主养的大黄狗。” “当时我就想, 如果自己某一天发达了, 一定养一只属于自己的puppy。”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 柏妮丝只好同意收养拆家专业户, “提前说好，不能让它上楼。” “遛狗的话, 我们一人一天。” 如果两个人工作繁忙，可以请人专门遛狗。 柏妮丝脑子里规划好怎么照顾家庭新成员, 养一只宠物无异于养孩子。 “我记得附近有一个犬类学校, 要不要送过去做社会化训练？” “噢，我们可以先把它养胖一点，这样它不会被同类欺负。”尊龙认真思考, 既然收养了它，就要对它负责。 柏妮丝摸了摸杰米的肚子，松垮垮的，一看平日里没怎么吃饱：“嗯，听你的。” 两个人都是丁克，没想过要孩子。杰米到来完全是一个意外。 尊龙洗完澡，发现柏妮丝正在罗列养狗注意事项：“每天三餐搭配、遛弯时间、心理疏导………” 他没想到妻子能做到这一步，毕竟对方原本没有收养杰米的打算。 “回来我让阿梅塔去书店买点专业书。”柏妮丝把写好的计划放到一边。 她扭头看见尊龙的侧颜，灯光下散发着温柔的暖意。 一时间，她神色恍惚。 两双黑色的眼睛对视— “怎么了？”尊龙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静谧的房间，只有他和柏妮丝两个人。 “只是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很棒。”柏妮丝弯起唇角，事业有成，家庭美满。 她好像找到做回人类的乐趣。 尊龙低下头，亲吻柏妮丝的额头：“我也是。” “现在的生活简直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能跟爱的人结婚，跟自己脾气秉性相似，养了一只活泼可爱的小狗。 他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呼呼～～”尊龙感受到一个温热的物体挤到他和柏妮丝的脚边。 杰米昂起脑袋，看着两个人凑在一起的人类。 清澈的眼睛透露出无辜的味道。 “我说了你不能上楼。”柏妮丝点点杰米的鼻头。 杰米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鼻头，立起来把爪子搭在柏妮丝的膝头：“嗷！” “好吧，只能上楼，不可以进卧室。”柏妮丝站起身，把它推出卧室，并且关上门。 尊龙看着女孩做完一系列动作，“如果是平常的你，你会把它赶下楼。” 他心里想到：估计杰米是多年唯一一个挑衅柏妮丝权威的生物。 “我只是懒得下楼。”柏妮丝撩开被子钻进去，她不承认自己是被拉布拉多犬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打动了。 尊龙还想说什么，她直接上手捂住他的嘴，把被子盖过两个人的头顶。 “不要说话，睡觉。” * 史蒂夫·乔布斯站在柏妮丝身后，看她使用爱丽丝IV做出完整的三角龙模型。 他等到好友工作结束：“对动画有没有兴趣？” “没有。”柏妮丝倚靠在椅子上，转了三十度面向他。 史蒂夫·乔布斯没想到柏妮丝拒绝的如此干脆利索，他嘴唇翕动，不知道怎么进行下一步话题。 “好吧，如果你的想法有趣，合作也不是不行。”柏妮丝想起来史蒂夫·乔布斯收购的皮克斯动画工作室。 “我记得你那个工作室，好像获得过奥斯卡最佳动画短片。” 史蒂夫·乔布斯跟她不同，进军好莱坞行业是为了研究计算机。 柏妮丝做计算机研究是为了发展电影。 “对，我现在想做长片。”史蒂夫·乔布斯对柏妮丝的3D技术肖想已久，奈何对方只授权给伊甸园联美名下的电影。 “说来听听。”柏妮丝很乐意当最先吃螃蟹的人，她还没有试过用3D制作动画。 动画的受众大头是孩童，既然是孩童，那么肯定走温馨童话方向。同时也不能让大人觉得幼稚。 “我想把故事背景设置在一个六岁孩子的身边。”史蒂夫·乔布斯说道。 孩子？柏妮丝想起六岁的小孩，声音尖锐刺耳，熊家长纵容自己的孩子在公共场合大吵大闹，没心没肺的恶作剧。 “你继续…” 史蒂夫·乔布斯顶着柏妮丝微妙的表情继续说下去：“故事主角是他的玩具。” “玩具？你是指玩具活过来吗？” “不是活过来，而是玩具本身，它们拥有独一无二的记忆。” “噢，那么故事主角是一群玩具。”柏妮丝有点兴趣，她挺好奇玩具能做什么。 她看着史蒂夫·乔布斯，“你怎么不继续讲了？” “剩下的故事由你来决定。”史蒂夫·乔布斯说道。 柏妮丝哽住，这不就是想要她合作。 不过以玩具为主角，那么一定能出很多周边。 “既然你要合作，给我个企划吧。我们可以详细商量一下。” 《好人寥寥》最终票房达到2.4亿美元。 柏妮丝不再把目光局限科幻片，她打算接触不同类型的电影。 “3D动画片要做很久吧。”更别提还是3D动画片。 “我的工作室没有接新活。”史蒂夫·乔布斯早就打好算盘，他相信好友一定会同意自己的策划。 柏妮丝挑眉：“原来你早有预谋。”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在《侏罗纪公园》和《辛特勒的名单》剧组两边跑。 身形肉眼可见瘦了一大圈。 他一边沉浸在战争片人性的泥潭中挣扎，一边惊叹电脑建模让恐龙变得栩栩如生。 即使只是半成品，他对《侏罗纪公园》的结果很乐观。 “它会开创恐龙电影的先河。” 他甚至怀疑，未来几十年都没有恐龙电影能超过《侏罗纪公园》。 尤其是庞然大物重新站在你眼前，探出荧幕，向你发出吼叫。 “但愿如此。”柏妮丝捏了捏眉心，这是自《终结者2》以来伊甸园最大的投资。 财务部仔细算过公司的账单，她拍电影赚的钱基本没捂热就用去七七八八。 公司盈利完全靠她的卖数字放映机给各大电影公司。 柏妮丝决定等到《侏罗纪公园》下线，她就陆续把3D的授权卖出去。 事业井井有条，生活顺心如意。 虽然没有太大的激情，但是柏妮丝很满意现在的状态。 洛杉矶的小报记者每天只能拍到她上班下班，千篇一律的日常。狗仔也不再关注她的私生活。 “毕竟他们只能在公司和社区看见我的身影。”柏妮丝靠在沙发上，吃着碗里削好的苹果。 “你会不会觉得现在的生活有点无聊？”尊龙看着手里的新剧本问道，他想起柏妮丝结婚前可是行走的头条。 现在被媒体暗戳戳说她越活越呆板无趣。 “没什么不好的。”柏妮丝把腿搭在他的腿上，惬意地眯起眼睛。 尊龙动作娴熟地攥住放在自己腿上的脚腕，防止她作怪。 杰米嘴里叼着小黄鸭橡胶玩具，尾巴摇的欢快。它把嘴里的小鸭子放到柏妮丝手上：“嗷呜嗷呜。” 柏妮丝刚开始会纸巾擦拭手上的口水，现在已经被拉布拉多磨得脱敏，直接把小黄鸭往窗外丢。 杰米兴奋地冲出家门，咬住自己心爱的小玩具。 它钻进给它设计的小门，再次把小黄鸭放到柏妮丝手上，歪头盯着她瞧。 柏妮丝坐起身，拍了拍旁边的位置：“上来。” 杰米乖乖地跳上来，挤到柏妮丝和尊龙中间，享受两个人一起抚摸它。 “说起来，你上周禁止它进入我们的卧室。”尊龙搓了搓拉布拉多的大耳朵。 一开始是禁止上楼。 后来是禁止进入卧房。 现在是禁止上床。 柏妮丝想到此处，头痛地捂住头，她的底线再次降低。 不知道下面还能降到哪一步。 杰米仍然傻乎乎地往她怀里钻，把自己的毛毛蹭到她的衬衫上面。在柏妮丝发火前装可怜。 “取消今天的肉干。”柏妮丝声音平静地说道。 她不能再后退了，不然某一天，她睁开眼看见的不是自己丈夫，而是杰米的狗头。 第146章 第 146 章 睡梦中, 柏妮丝感受到一股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 她迷糊糊地睁开眼，想到睡在自己旁边的男人。伸手准备给他一个早安吻，却摸到一手毛。 毛？ 柏妮丝瞬间睁开眼, 眼前是拉布拉多犬的大脸。 “杰米！” 她坐起身, 直接给杰米锁喉：“我说了多少次, 不许上床, 你这个狗东西！” 杰米以为柏妮丝跟它玩耍，尾巴在床单擦来擦去，伸出粉色的舌头舔舐她的手。 尊龙听见响动，走上楼看到柏妮丝把杰米按在床上, 女孩神色恼羞成怒。 “妮丝, 有话好好说！” 他上前把迷茫的杰米从柏妮丝手下拯救出来。 “要是再晚一秒, 我就要亲上它的嘴巴。”柏妮丝怒气冲冲地指着大狗说道。 “杰米只是一只狗，它哪里懂人情世故。”尊龙弱弱地给拉布拉多辩解。 杰米从尊龙手下挣脱, 跑到柏妮丝面前，扒拉她献殷勤, 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作为动物, 它无法说人话，但是知道谁对自己好。 每天给它食物，陪它玩耍, 带它做美容。 “汪呜～” 柏妮丝低头看见杰米昂起大脑袋，在她看过来的时候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她蹲下身，拉布拉多立马往她怀里钻。 尊龙说得没错, 一只狗能懂多少呢。 柏妮丝想通后，摸了摸杰米的狗头：“一会儿给你开个罐头。”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无异于骂了孩子的中国式家长喊孩子出来吃饭。 狗狗比人类的心思简单，它捕捉到罐头这一词语，尾巴摇的更起劲了。 粗壮的尾巴打在人小腿上有种鞭子抽打的疼痛。 柏妮丝揪住它乱动的尾巴, “不许摇。” 尊龙等到妻子情绪稳定，上前把她抱起来：“这样就不会打到你的腿了。” 柏妮丝抱住他的脖颈，低头看底下的拉布拉多：“你可以让杰米走开，反正它最听你的话。” 她想不通，杰米明明最亲她，但是听话只听自己丈夫的。 “不，这样杰米会难过。”尊龙任由拉布拉多贴在自己腿边，尾巴不停地摇动。 他凑到柏妮丝耳边：“晚上可以把昨天的补回来吗？” 柏妮丝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他们正在进行，杰米冲进来想要像往常一样挤在两个人中间。 成功把她整熄火了。 “那你要保证杰米不会进来。” 柏妮丝吃完早餐开车前往公司，用时管局伪造的医院报告让尊龙认为她已经痊愈。 她渐渐把手里的工作分出去，交给下面的员工练手。 阿梅塔·库马尔汇报公司演员近期的工作。 “福斯特小姐在拍摄《似故人来》，同时也在学习制片相关的工作。” 柏妮丝想到朱迪·福斯特，她觉得自己当初签下对方简直是明智的选择，不惹是生非，没有乱七八糟的坏习惯，还热爱工作。 阿梅塔·库马尔说完老板爱听的，开始说老板不爱听的。 “菲尼克斯先生近期不想接电影工作。” 柏妮丝轻叩桌面的手指停下，自己和尊龙结婚没有通知业内的人，只告诉认识多年的好友。 瑞凡·菲尼克斯得知她结婚的事情还是在小报记者采访过程中无意间提起。 她点了点太阳穴，想起黑蛇酒吧出来的那个夜晚。 短暂的心动了几秒。 她对瑞凡·菲尼克斯并不是毫无感觉，只不过这点心动无法让她展开一段新的感情。 “随他去吧。” 阿梅塔·库马尔听到老板的声音，她顿了顿继续讲别的艺人近况：“小丝小姐在米兰拍摄时尚杂志。” 柏妮丝想起自己签来没有管过的波姬·小丝，她当初签下对方是为了获得迈克尔·杰克逊的专辑发行版权。 “波姬之前拍摄的底片有没有收回来？” 她想到波姬·小丝那个不省心的母亲，拧紧眉头，哪个正常母亲会让女儿十岁拍摄lu照。 “有一部分收回来了。”阿梅塔·库马尔说道。 “这到底拍了多少？”柏妮丝神色不虞，她语言难得刻薄：“为了达到目的，让自己的女儿变成男性意yin的商品，真有她的。” “我们尽最大的努力向那些杂志社施压，保证会把全部底片收回来。”阿梅塔·库马尔声音平静地说道。 她看见老板脸上带着少见的怒意，“老板。” 柏妮丝深吸一口气，“抱歉，我过激了，你接着说吧。” 阿梅塔·库马尔接着汇报：“弗朗先生在拍摄新的电影。” “我给他请了合适的儿童教育专家，目前进展不错。” 柏妮丝觉得这件事交给专业人士很好，虽然对爱德华·弗朗人生观扭转回来没有抱太大希望，但是能正一点是一点。 “他的抚养权官司还在打吗？” “嗯，还没有出结果，弗朗先生不想回去面对自己的亲人。”阿梅塔·库马尔说道。 “我母亲不知道这件事吧。”柏妮丝每次面对安娜的询问，她都是随便糊弄过去，爱德华·弗朗那边爱咋地咋地，她不会再管。 根据最近的一次通话，她可以确定爱德华·弗朗也在做跟她一样的事情。 “是的，她最近经常去逛街。”阿梅塔·库马尔翻到安娜近期消费。 柏妮丝给安娜开了一张无限卡，让对方随便花，“你说我母亲买了很多新衣服？” 阿梅塔·库马尔点点头：“还有一些化妆品。” “你找人注意一下，不要让她被人骗了。”柏妮丝把安娜的信息保护得很好，信息化时来临，她不能保证安娜一直维持平静的生活。 格林代尔市只有弗朗夫妇知道安娜是好莱坞头部制片人的母亲。 第147章 第 147 章 特效工作室步入正轨, 公司的事情忙碌而充实。柏妮丝很享受现在的生活，没有激情，但是也没有碍眼的事情。 每一天平淡的让她以为自己只是普通的上班白领, 而不是掌握公司杀生大权的老板。 如果这种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柏妮丝在心里默默说道, 她不想回到万众瞩目的日子，只想在后面闷声做事。 解决掉其它公司派来的卧底, 她心情很好, 持续到下班。 下班回到家, 柏妮丝把碗碟放进洗碗机，走到沙发落座。 她翻开手里的工作报告，却怎么也看不下去。 杰米的玩具散落在客厅各个角落, 她现在可以容忍乱糟糟的客厅。 她眼睛时不时瞥向玄关, 心里有些不耐烦的时候, 门终于被推开了。 尊龙牵着杰米走进家门, 解开它的项圈。 拉布拉多犬在束缚解除下一秒, 冲向柏妮丝朝她撒娇。 “你的精力怎么那么旺盛？”柏妮丝一边说着, 一边拿绳套陪它玩。 杰米咬住绳结，开心地跟柏妮丝玩起了拔河游戏。 一人一狗玩了两个小时。 拉布拉多总算露出疲色, 放下口中的咬咬玩具，走到自己小窝盘起来。 “噢，它总算累了。”柏妮丝站起身, 拍了拍身上的狗毛。 尊龙擦了擦头发的水珠：“洗澡水放好了，你要不要洗？” “要。”柏妮丝和杰米玩出了一身汗, 后背黏黏糊糊的, 她冲向浴室。 尊龙看着累到打瞌睡的杰米，他洗澡的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遛狗遛了一个多小时，反而把狗遛兴奋了。 杰米踹掉盖在自己身上的小毯子, 在小窝里调整舒服的姿势入睡。 柏妮丝洗完澡出来，看见拉布拉多睡得香甜。 尊龙放下手里的报纸，上前揽住柏妮丝的腰肢：“我们上楼吧。” 杰米怎么也意识不到两个人类的阴谋。 入睡前，柏妮丝听见尊龙的声音。 “我跟你前两个比起来如何？”尊龙握住她的手腕说道。 “你在乎这个吗？” 柏妮丝第一次听他问这件事，她以为尊龙不在意自己两个前夫，毕竟她也没有问过他的前妻。 第一任是初恋，第二任是情投意合，第三任是细水流长。 “嗯，我无法不在意，害怕自己无法满足你。”尊龙在她耳边说道。 “不会。”柏妮丝抚摸他的脸廓。 “你还没有回答，我做的怎么样。”尊龙咬住她的耳垂，轻轻厮磨。 “很好，奖励你一个吻。”柏妮丝把他的脑袋固定在自己眼前，主动亲上去。 尊龙叹了一口气，捏了捏缠在自己腰间的腿，“接下来我们要分开三个月。” “直到《蝴蝶君》首映才能见面。” “我会想你的。”柏妮丝抱住他，温声说道。 尊龙看着她的侧颜：“晚安。” 柏妮丝伸过去握住他的手，闭上眼准备入睡。 窗外的雨下的越来越大，雨点啪嗒啪嗒打在玻璃上，声音越来越响。 柏妮丝听见外面的雨声，她坐起来看向被雨水浇灌的玻璃窗，“你还醒着吗？” 尊龙没有回答她，显然已经睡了。 柏妮丝脑海闪过以前的画面，‘难道最近太累了吗？’ 白开水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呢。 她认真地思考，度假只是为了治疗任务世界精神的内耗。 现在她的心态渐渐好转，无论在哪一方面，她都足够幸运。 黑暗中，柏妮丝凝视自己修长的手，上面干干净净，只有握笔的薄茧。 三段婚姻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每次她都能领悟到新的东西。 她在汤姆·克鲁斯那里学会了回应，在吉姆罗斯·斯图尔特那里学会了温柔，在尊龙这里学会了奔赴。 她对待每一段婚姻都很认真，尽自己所能去回报对方付出的感情。 如果别人问她是否爱自己的丈夫，她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 但是有多爱，柏妮丝自己也不确定，她不确定自己付出的感情和恋人付出的感情有没有处于平等的位置。 哪怕身处高位，她依然尊重伴侣的想法，不曾用自己的权势勉强对方。 柏妮丝拇指摩挲自己的指关节，夜晚一个人脑海里总是会冒出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她无法控制，只能抑制它去发散。 她感情洁癖到不允许伴侣精神出轨，同样的，她也不会让自己精神出轨。 柏妮丝扭头看见旁边的被子掀开一角，她体贴地给丈夫盖好被子，钻进被窝里重新进入梦乡。 大厅里的拉布拉多犬陷入深度睡眠，楼上的声音丝毫没有把它吵醒。 第二天，柏妮丝在床上伸个懒腰，扭头看向身边，尊龙已经起床了。 她洗漱完走下楼，发现他站在玄关，手边放着行李箱。 她想起尊龙昨天晚上说他准备进组的消息：“你还没走？” 尊龙上前吻了吻女孩的侧颜：“我想跟你道别。” 结婚前，他喜欢独处，心里规划好了婚姻生活要给彼此留下合适的空间。 但真的结婚之后，他发觉不想离开伴侣的人是他自己。 他满怀期待地问自己心爱的妻子：“你会给我打电话吗？” 柏妮丝微笑着在他脸上落下轻吻：“如果我有空的话，我会打给你的。” “好了，你去工作吧。” 她伸手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杰米在尊龙腿边来回徘徊，扒拉他的裤子：“汪呜！” “杰米，我要出去给你挣狗粮钱。”尊龙蹲下身，握住拉布拉多犬的前爪：“在家乖乖听妈妈的话，不许惹她生气。” 柏妮丝目送尊龙离开家门，准备起身去公司。 “汪呜~” 送走一个大拉布拉多，还有一个小拉布拉多。 柏妮丝蹲下身，跟杰米平视：“你在家里呆着，还是跟我一起上班？” 杰米甩了甩短鞭尾巴，往她怀里钻。 “不许在办公室捣乱。”柏妮丝叹了一口气，把它套住牵进车，如果狗子拆办公室，她就找人在家里陪它玩。 杰米在后座不停地上蹿下跳，四处嗅来嗅去。 柏妮丝看到它准备标记地盘，黑着脸喊道：“你敢！” 杰米怂唧唧地缩头，跳到椅子底下偷偷瞄她。 大卫看见老板的车，“早上好，霍普女士。” “早。”柏妮丝摇上车窗开车驶向地下车库。 大卫看见老板的玻璃车窗贴了一张狗脸，他愣愣地挥手。 杰米舔了舔玻璃，“汪汪！” OMG，他的洁癖狂老板养了宠物！ 柏妮丝把车停好，拉开车门：“下来。” 杰米在后座蹭了一堆狗毛，蹦哒下车，贴在柏妮丝脚边走路。 一人一狗走上电梯，过程中不停地有员工进进出出。 杰米享受到最热烈的注目，它兴奋地闻来回来去的人类。 好消息：公司来了一个可爱的小家伙。 坏消息：可爱的小家伙是冷酷老板的。 柏妮丝总算抵达自己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她看见杰米不愿意下电梯，只好走上前把它拎出来。 到了办公室，她把兜里的球丢出去。 杰米立马跑过去捡，捡来了交到柏妮丝手上，一脸求夸。 “你很棒。”柏妮丝翻看文件，敷衍地摸了摸它的脑袋。 拉布拉多快乐地摇尾巴：“嗷呜嗷呜！” 老板带狗上班的事情传遍公司。 有人也想带自家猫狗上班，但是不敢去问柏妮丝。 “带宠物？”柏妮丝签字的动作顿住，她想到自己一进公司，猫毛狗毛满天飞。 窒息…… “不是宠物，是亲属。”迈克尔·亨特顶着柏妮丝审视的目光说道。 “不行。”柏妮丝看着垃圾桶咬穿的文件夹，“公司不能有非人类生物出现。一经发现，全部消失。” 迈克尔·亨特听着老板阴森的语气，他整个人不好了，自己亲眼看见柏妮丝消灭壁虎的手段。 噢，那个断了尾巴的小壁虎。 “今天是意外情况，你去找个寄养家庭，把它送过去。”柏妮丝抬了抬下巴，示意不远处的拉布拉多犬。 杰米坐在沙发上，遮掩自己咬破的大洞。 柏妮丝眉头一皱，“杰米？” “汪～” 迈克尔·亨特来不及阻止，看着老板冲过去像提小鸡仔一样提起肥硕的大黑狗。 柏妮丝看着眼前啃穿的皮沙发，怒气冲冲地掐住杰米的脑袋：“你这个狗东西！” 迈克尔·亨特上前抱住老板，防止她做出家暴行为。 “老板，消消气！” 他灵机一动：“斯皮尔伯格先生在放映厅等您。” 工作让柏妮丝迅速冷静下来，她挣开下属的桎梏，整理衣服的褶皱：“你看好它。” 迈克尔·亨特等到老板离开，想要摸摸杰米的脑袋。 大黑狗吐舌头，开始刨皮沙发。 “h，nnn！” 柏妮丝回到办公室，迎接她的是咬穿一个窟窿的沙发，里面的棉絮全被杰米刨出来。 她回来的时候，杰米仍然往沙发窟窿里钻。 “杰米……” 拉布拉多听见熟悉的声音，顶着一头棉花往柏妮丝身前凑。 柏妮丝毫不犹豫在它头顶拍了一下：“你想造反吗？” 杰米甩掉身上的棉絮，咬住柏妮丝的手指关节：“汪呜～～” “迈克，联系家具公司吧。”柏妮丝扶住额头，把身上的大狗推开。 第148章 第 148 章 《侏罗纪公园》的特效全部制作完毕,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脸色变得红润起来。 “我觉得我们离成功又近一步了。”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不后悔同时开两部电影，但是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她决定不会把自己累得像条狗。 “汪！”拉布拉多咬住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裤脚, 成功咬下一片布料。 well, 狗过得比他好。 “柏妮丝，你能不能管管你儿子。”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忍无可忍地向计算机前的女孩喊道。 “史蒂文，首先它不是我儿子, 其次, 你不要跟一条狗计较。”柏妮丝面无表情地说道, 她让迈克尔亨特记下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裤子的价格，回来给他买一条新的。 杰米咬着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裤子上的布料跑到柏妮丝面前邀功, 一脸求夸。 柏妮丝戳了戳他的大脑袋：“再这样, 我把你送到寄养家庭。” 实际上这句话她说了两个星期，每次送到寄养家庭门口, 拉布拉多水汪汪的眼睛让她不得不把车开回来, 接着带它去上班。 “汪！”杰米胆大妄为地顶嘴, 扒拉柏妮丝的衣摆，深棕色的眼睛满满都是她的身影。 柏妮丝最后只能揪住它的大耳朵, “不许撒娇，不许装可怜。”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眼里，柏妮丝的举动无异于嘴硬心软的家长。 “对了, 上次那个员工处理了吗？” 《侏罗纪公园》整个拍摄过程都是保密状态，为了避免泄密, 剧组全体包括打杂的清洁工都签署保密协议。 不许在收工之后谈论剧组的见闻、剧情，以及有关于剧透的事情。违者要赔偿巨额违约金。 “嗯，法务部已经准备起诉，保证让他成为穷光蛋。”柏妮丝神色冰冷地说道。 “即使他暴露了也没关系, 毕竟主演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侏罗纪公园》主要是用CG特效，加上一部分机械恐龙辅助。 演员拍摄的过程中面对的是绿布和空气，他们只能想象身边有一只恐龙存在。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哪怕是他的老东家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封闭的摄影棚做什么。 《侏罗纪公园》即将上映，柏妮丝开始常驻公司，不得不把杰米送进寄养家庭，等到电影首映结束再把它接回来。 天堂电影院外面开始张贴恐龙海报，影院内部的大屏放出预告片。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开始接受各种采访，给自己的电影做宣传。 作为第一部恐龙片，热度反向很高。成为所有人心中最想看的电影TOP1。 记者在天堂电影院外面随机采访路人，询问他们对伊甸园新电影的看法。 一对小情侣：“柏妮丝和斯皮尔伯格，两个人出的电影完全不需要犹豫，上映了我们肯定会来！” 带着孩子的家长：“噢，新电影？孩子们很期待，我想我会利用休息时间带他们来观看。” 提了一兜周边的中年人：“我不在乎新电影，只希望少出点周边，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购买欲。” 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看法，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在期盼电影首映。 影评人手里的笔杆迫不及待想要出战，他们把伊甸园之前发行的电影写了又写。 电影的形势一片大好，其余电影公司不敢轻举妄动，他们生怕柏妮丝又整出什么新鲜的东西。 再加上他们一致认为她是冷血无情的美杜莎，不仅记仇，还会不死不休地报复回去。 不少人在柏妮丝手上铩羽而归，元气大伤。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坐在天堂电影院的椅子上，看《侏罗纪公园》样片，恐龙冲过来的时候，他感觉整个人都在颤抖。 等等，他好像真的在抖。 犹太导演摘下眼镜，发现自己身下的椅子在动，营造了出来龙息，让人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这是什么东西？” “你有没有听说过四维电影？”柏妮丝不紧不慢地摘下红蓝眼镜。 “在3D电影的基础上，增加周围环境特效模拟。震动、吹风、喷水、烟雾、泡沫、气味等感官模拟，形成独特的电影形式。” “天堂电影院只做到了震动，剩下的功能还有待开发。”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越听眼睛越亮，他用力拍了拍柏妮丝的肩膀，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最后给了她一个拥抱：“感谢你愿意留在电影行业。” 他很期待柏妮丝未来的电影不同形式展览。 刚开始入赘那点别扭也在高科技的蜜糖下消失不见。 柏妮丝正忙得脚不着地，寄养家庭给她打来电话。 “很抱歉，霍普女士，杰米半夜跑出去淋雨，现在有些发热。”兰特家女主人歉疚地说道。 柏妮丝皱起眉头，寄养家庭是她千挑万选，并且支付不菲的报酬：“怎么回事？” “您离开后，杰米一直想追出去，我丈夫拦住了它。”兰特太太站在宠物医院外面的电话亭给杰米的主人打电话。 “后面它安静下来，我们以为杰米会等您回来。没想到昨天它趁我们不注意，从小门跑出去。” 两个人在雨中找了很久，总算找到公路边被雨淋透的杰米。 黑色拉布拉多冻的瑟瑟发抖，仍然想要往外冲。 柏妮丝按了按跳动的眼皮：“知道了，我一会儿过去。” 她挂断电话，站起身走向电梯。 她来到大厅，“艾比，你跟阿梅塔说一声，我家里出了点事，让她帮我把文件送到华纳公司。” 艾比盖尔·奈特还没回答，就看见老板脚步匆匆地走出公司。 她第一次见老板手忙脚乱，心里好奇出了什么事。 柏妮丝开车赶往宠物医院，把兰特夫妇垫付的医药费结清。 她走到住院处，看见被固定在担架上打点滴的拉布拉多，整只狗子透露着灰败。 柏妮丝伸手抚摸杰米的脑袋：“杰米？” 拉布拉多睁开眼，眼睛湿乎乎的看着她：“汪呜……” “没事，我来了。”柏妮丝弯腰摸了摸它的脑袋，让它不要乱动，防止走针。 还好只是感冒，打完点滴吃几天药就好了。 杰米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被抛弃，用爪子挡住脸，害怕柏妮丝训斥它。 “你哪里不舒服？”柏妮丝拉开它的爪子，用湿巾擦掉它眼角的分泌物。 她把拉布拉多抱在怀里，毕竟把病号固定在硬床板上她有点于心不忍。 杰米窝在柏妮丝怀里，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下巴：“嗷呜～～” “没事的，打完针就好了。”柏妮丝轻轻拍打它的身体，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她在宠物医院的椅子上待了一晚上，陪杰米输完液，记下医生的叮嘱。 杰米摇了摇尾巴，精神有点虚弱，但是情绪稳定。 医生低头摸了摸拉布拉多的脑袋：“愿上帝保佑，它比刚来的时候开心多了。” 他认出拉布拉多的主人是最近的头条明星：“霍普女士，它很爱你。照顾好一个小家伙，光靠物质仅仅不够，还需要日常陪伴。” “yeah，我会好好陪它的。”柏妮丝扯住杰米的牵引绳，避免它去咬医生的袍子。 她抱着杰米走出医院，把它放到副驾驶座，不忘了给它扣上安全带。 “乖，我们回家。” 杰米低头啃身上的系带，把带子咬的破破烂烂。 柏妮丝已经心如止水，任由它拆东西，只要不打扰她开车。 轿车抵达家门口，她把安全带解开：“到了。” 杰米立马跳下车，头也不回地往家冲，跟平常不想回家的样子截然不同。 柏妮丝走进家门，没有换衣服，先去给杰米准备晚餐。 她摸了摸杰米油光水滑的皮毛：“身体还难受吗？” 杰米埋头狂吃，好像饿了好几天。 寄养家庭的方式失败了，柏妮丝只能重新考虑别的方案。 她打算送杰米去上学，放学接它回家。 晚上洗完澡，柏妮丝拨通尊龙的电话：“杰克……” 尊龙接到柏妮丝的电话，他心里不可思议，这是妻子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发生什么事了，妮丝？” “杰米生病了。”柏妮丝抚摸躺在她腿上的拉布拉多犬。 她内心出现愧疚的情绪，“我工作太忙了，把它送到寄养家庭……” 尊龙坐在沙发上听柏妮丝给他讲家里发生的事情，“没事的，妮丝。这不是你的错。” “杰米也没有怪罪你，它只是害怕自己再次被丢弃。” “它害怕的原因会不会是因为我没有给它足够的安全感？”柏妮丝看了一眼紧紧扒拉她的狗子。 “我们付出的爱足够多，它内心的创伤总有一天会治愈。”尊龙温声说道。 两个人仿佛是新手父母，互相鼓励，分担培养孩子的烦恼。 “汪！”杰米睁开眼，看见身边熟悉的人，它安心地躺下了继续睡。 柏妮丝挠了挠它的下巴，“我有很多缺点和不足。” “不要妄自菲薄，妮丝。你做的够好了。”尊龙安慰道，他想要立刻拍完电影，回到妻子身边，把她拥入怀中。 柏妮丝抬头看向窗外，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嗯，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嗯，晚安。” “晚安。” 第149章 第 149 章 柏妮丝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拉布拉多, 心里的石头落地。 杰米咬住自己的球交到柏妮丝手里，眼含期待：“汪呜！” “我要去工作。”柏妮丝摸了摸它的脑袋，《侏罗纪公园》的预告接近尾声, 该上正菜了。 杰米尾巴不摇了，爪子扒拉柏妮丝, 两只眼睛向上瞅。 “呜呜～～” 柏妮丝叹了一口气，“不许啃沙发, 知道了吗？” 她拽了拽拉布拉多犬的耳朵, 试图把自己的命令灌进它脑子。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 吃瘪全在一只狗身上。 她食指和拇指捏住杰米的黑鼻子：“沙发和你，必须要同时活着, k？” 她抬起大狗的爪子握了握：“好了, 达成协议。” 一人一狗前往公司, 杰米回到公司, 跟回家一样，兴奋地扑向前台。 艾比盖尔奈特动作娴熟地接住拉布拉多, 显然不是第一回做这件事，她看见杰米身后的老板，尴尬地把它放下：“bss……” “早上好。”柏妮丝若无其事地跟她打招呼, 走进电梯口按上楼按钮。 杰米从艾比盖尔奈特手里挣脱出来, 屁颠屁颠地跟上柏妮丝的脚步。 阿梅塔库马尔在办公室看见咬沙发抱枕的杰米，见怪不怪：“您还是把它接回来了。” 她跟同僚打赌，老板能把孩子寄养多少天。 她赌的是一个星期。 阿梅塔库马尔想到赌注, 心情很好, 杰米咬她裙摆也毫不在意。 “杰米。”柏妮丝阴森森地开口，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它做成狗肉火锅。 拉布拉多犬夹着尾巴往柏妮丝身边跑去，假装自己是一条假狗。 教训好熊孩子, 柏妮丝看向下属：“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迈克说玩具厂已经准备就绪，电影首映那天同时上架。”阿梅塔库马尔说道。 “首发玩具搞好了？”柏妮丝想起阿兰克洛艾的建议，她竟然没想过首发版和普通版。 “yep，每一种恐龙有五百只，上面印着出场序号，吊牌有防伪标。”阿梅塔库马尔觉得老板未雨绸缪，连假货都想好了怎么辨别。 柏妮丝手里转着工作交给她的防伪标样牌，一个奥斯华镭射贴纸，首发版的恐龙脚底有独一无二的序列，跟当初T-800手办一样。 “一切准备就绪，史蒂文那边怎么样？” “斯皮伯尔格先生说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首映。”阿梅塔库马尔说道。 “嗯，你去忙吧。”柏妮丝点点头。 下属离开后，她按住吃她衣摆的杰米，“你这个狗东西，还咬？” 拉布拉多犬早就摸透了柏妮丝的脾气，又狗又欠，懂得审时度势，“嗷呜……” 柏妮丝给它锁喉，气急败坏地说道：“回来我让你爸教训你！” 她说完感觉怪怪的，但不知道哪里怪。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动用自己所有的人际关系，邀请了好莱坞大牌明星和大牌导演，还有顶级制片人。 《侏罗纪公园》的宣传势头一点也不比《终结者2》的势头差。 晚上，柏妮丝在电话和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确认主要邀请人的名单，除了生意合作的对象，还有关系好的业内朋友。 好莱坞是最有代表性的名利场，首映典礼的座位顺序按照咖位和资历排序。 每个人都不是为了电影而来，而是首映典礼结束后金光闪闪的资源和人脉。 他们请了各个行业的顶层，三线以外的人不考虑在内，除非是作为随行同伴。 “就先这样吧，愿我们明天的首映顺利。”柏妮丝眨了眨眼睛，她刚滴了两滴眼药水，干涩的眼球舒服多了。 “祝我们好运，柏妮丝。”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说道。 柏妮丝放下电话，听见玄关门把手转动。 她的住宅处于安全系数最高的富人区，一只松鼠都进不来。 避免意外发生，她抄起沙发旁的高尔夫球杆，靠在墙边。 “妮丝？”尊龙看着扬起球杆的妻子，他放下手里的礼物：“你这是特殊欢迎仪式？” 柏妮丝丢开手里的球杆，上前给他一个拥抱：“欢迎回家。” 尊龙抱住她，轻拍她的后背，“我们请个保镖吧。” “不用，我能解决。”柏妮丝自信地说道。 “噢，别让我担心。”尊龙看向客厅，“杰米怎么不出来保护你？” “别想了，杰米的胆子小的要命，我没见过这么胆小的狗。”柏妮丝怀疑真出事了，她还要抄起家伙保护它。 拉布拉多犬看见尊龙，开心地扑过来，一个劲儿往尊龙身上扒拉。 尊龙放开妻子，蹲下身用力揉搓杰米的毛脸：“捣蛋鬼，我叮嘱的事情你一样都没做好。” 杰米凑过去舔了舔尊龙的脸颊，它现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狗狗。 有爸爸妈妈陪伴，还有舒服的小窝。 尊龙没有介意，在它脑门亲了一下：“让我换衣服，一会儿陪你玩。” 杰米摇摇尾巴起开身子，看起来善解人意。 等到尊龙上楼走进浴室，柏妮丝捏住它的后颈：“你是薛定谔式听从指令吗？” 杰米抬起爪子捂住嘴，它什么都不知道。 柏妮丝抱住它猛揉，“好了，把拖鞋给我，不要让我数三个数。” 她庆幸自己是养狗，不是养孩子。 养孩子，她动手教育，孩子口径不一对外宣传，要不了一天，伊甸园老板家暴就要登上洛杉矶头条。 杰米从犄角旮旯找来柏妮丝的拖鞋，递给她。 “我就知道是你拿走的。”柏妮丝穿好拖鞋，把它牵到跑步机上让它发泄旺盛的精力。 尊龙洗完澡下楼，看到的就是杰米在跑步机上跑步，柏妮丝坐在一旁看书。 “我记得你说要用跑步机训练。”尊龙想到这件体育器材最开始的作用。 “太忙了，没时间。” 柏妮丝宁愿看书，也不想运动，运动太累了，意大利还有莫妮卡监督，回到美国她已经荒废。 “明天我们公司电影首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正好我这段时间很清闲。”尊龙刚拍完电影，目前还没有接新剧本。 经历过无数次首映典礼，柏妮丝轻松地应付眼前的记者。 她巧妙地避开回答自己的私生活，只回答工作上的问题。 妮娅·罗伯茨神色遗憾：“柏妮丝，你真的越来越不好骗了。” 她回忆自己初见女孩的场景，年轻的制片人一脸单纯好骗，稍微逗一下就会脸红。 那时候的汤姆·克鲁斯都比柏妮丝成熟很多，至少他不会被记者大胆露骨的问题弄乱节奏。 “我成长了，你不会觉得有一种养成的快感吗？”柏妮丝眉眼弯弯地说道，眼前的记者可是经历过她三任丈夫。 妮娅·罗伯茨看向柏妮丝身后成熟温柔的东方男人：“很多人说你们看起来没有激情，大家都想知道你幸不幸福。” “毕竟作为粉丝，那些孩子们都盼望你能找到一生所爱。” “我也有粉丝？”柏妮丝脸色讶异，据她所知，这应该是演员的待遇。 “当然，好多女孩都把你当作人生目标，想要成为你这样的人。”妮娅·罗伯茨以心声说道，她算是看柏妮丝长大的人之一。 初见时，柏妮丝还是空有美貌的小制片人，现在大家想的是她还会整出什么名堂。 相对的，柏妮丝越来越少出现在公众面前，狗仔间还流传着名为霍普的传说。 柏妮丝牵住尊龙的手，在摄像机前晃了晃：“谢谢关心，我很幸福。” 她说完带着尊龙走向放映厅，留给摄像机一个两人携手离去的背影。 【柏妮丝和约翰有热恋期吗？】 【0l：这对我很重要，考古柏妮丝的婚姻，我知道她的初恋，她的意难平，但是她和约翰在一起有点莫名其妙】 【1l：妮丝当时还在跟瑞凡传绯闻，大家都以为他们是一对，后面突然结婚，有点措手不及:(】 【2l：《侏罗纪公园》首映已经告诉你们答案了，她当然爱约翰，只不过更爱自己，更爱事业。】 【3l：那两个人最后离婚的原因是什么？？？】 【4l：OMG 柏妮丝眼里明显是认真的，她对每一段婚姻都很认真，我确信】 【5l：妮丝的眼神就像是一只松鼠，约翰是她最新的松果，她想要把他藏起来！】 【6l：这时候就要中国人来告诉你们，两个人当时真的相爱，无论是在北京，还是在香港，谁都不能否认dd】 【7l：第一次婚姻失败是两个人原因，第二次也是，第三次妮丝在采访说是她个人问题导致婚姻破碎】 【8l：我突然想起来两个人结婚还争过杰米的抚养权……】 【9l：what？！两个人有孩子？？！！】 【10l：或许你想搜的是拉布拉多犬】 【11l：霍普在采访谈起杰米，就像妈妈在邻居面前谈起我，恨不得把我十二岁尿床的事情抖出去:)】 【12l：天哪，你十二岁尿床！】 【13l：现在不是讨论尿床，而是柏妮丝把杰米当成孩子养，并且照顾的很认真，愿意抛下工作陪伴它。】 【14l：杰米……这不是百科里黑色拉布拉多犬的照片？！】 【15l：是的，互联网巨头可以为所欲为，她把拉布拉多犬的照片换成自己的狗儿子XD】 【16l：还是没有说柏妮丝到底为什么要离婚？】 【17：霍普开通了推特，你直接去她帖子底下问吧】 第150章 第 150 章 电影开始前, 柏妮丝闻到空气中混合的香水味，她轻声跟身边的丈夫说道：“杰克，我去一下卫生间。” “嗯。”尊龙低头研究自己的座椅, 他总觉得座椅和平常在电影院看到的不一样。 柏妮丝走出观影厅，来到厅外的走廊拉开窗户, 让空气流动进来, 鼻腔舒服多了。 她靠在窗边, 决定电影开始再进去。 她点燃一根香烟, 不去吸，只让它静静地燃烧。 尼古丁呛鼻的气味舒缓她有些振奋的大脑, 让她逐渐平静下来。 “霍普女士。” 柏妮丝转头, 看见神色忐忑的澳洲女孩：“好久不见，基德曼小姐。” 观影厅的大门在不远处, 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还要特意走过来打招呼。 莫不是把她当成需要交保护费的□□大佬？ “感谢您让我参与伊甸园发行的电影。”妮可·基德曼轻声说道。 “不, 你应该感谢格斯，他向我提议让你来演。”柏妮丝抖了抖手上的烟灰。 她看到妮可·基德曼，突然觉得好莱坞还是有优点, 红气养人不是说说而已。 她第一次见妮可·基德曼，对方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小青菜, 现在已经逐渐散发魅力。 “你变得更好看了。”柏妮丝真诚地说道。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夸赞。 妮可·基德曼当然明白柏妮丝话语的意思, 年轻的制片人一路直到底，甚至对另一方面没有半点尝试的想法。 她也是直女，但是有好看的女孩不介意去试一试。 “谢谢。” 两个人之前仅有一面之缘，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共同语言。 妮可·基德曼注意到柏妮丝平淡的脸色，猜测她应该想要一个人呆着，便提出告辞。 “妮可, 你在那里吗？” 柏妮丝听见熟悉的声音，她没有转头，眼睛凝视手中的香烟。 “汤姆，你怎么过来了？”妮可·基德曼看见自己男伴，上前问道。 “你太久没回来，我怕你遇到什么麻烦。”汤姆·克鲁斯看到靠在窗边的人。 柏妮丝没想到自己只是出来透个气的功夫，就碰见前夫和前夫现任。 她走到垃圾桶旁边熄灭手里的香烟，起身走进观影厅。 妮可·基德曼看到汤姆·克鲁斯愣怔的表情：“怎么了？” “她之前很讨厌烟味。”汤姆·克鲁斯说道。 妮可·基德曼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人会变的，柏妮丝已经不是曾经的柏妮丝了。” 她看过柏妮丝之前的采访，若是让她来选，她更喜欢现在强势耀眼的企业家。 但她的男伴跟她相反，她对此不感到奇怪，如果爱不够深，谁会心甘情愿当附庸。 “我们进去吧。”汤姆·克鲁斯收敛心神，向自己的女伴露出一个平和的笑容。 记忆中的女孩一点点褪色，他意识到两个人早就回不去了。 妮可·基德曼握上男伴的手，她心情复杂，如果没有柏妮丝，她会慢慢喜欢上汤姆，利益关系会转化成情人之间的爱意。 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柏妮丝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保全她的尊严和体面。 初入好莱坞的妮可·基德曼不可避免产生雏鸟情节，那是她第一次收到不需要回报的善意。 柏妮丝没有高高在上，把她放在等同位置去给她提供帮助，让她感受到尊重和平等。 妮可·基德曼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个世界还没有烂透，至少柏妮丝还是纯白无暇的。 柏妮丝坐回观影厅，她看见尊龙一脸求夸的表情，想到了家里的杰米，扣住他的手：“你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你改造了椅子。”尊龙凑到柏妮丝耳边说道。 “一会儿椅子是不是随着电影剧情震动？” “噢，你真聪明。”柏妮丝发现他笑起来有点像拉布拉多，习惯性凑上去亲了一下。 她刚离开尊龙的脸，看见转头注视她的詹姆斯·卡梅隆。 她脸色如常，“你有事吗，詹姆？” 詹姆斯·卡梅隆被柏妮丝幽冷的目光镇住，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本来想问问柏妮丝4D电影的事情。 看来还是等电影结束再问吧。 《侏罗纪公园》在众人心思不一的状态下开始放映。 片头仍然是伊甸园代表性的电影片头，伊甸园和奥斯华。 随着恐龙的一声怒吼，所有人的座椅抖了三下。 有人摘掉眼镜：“地震了吗？！” 恐慌还没有蔓延，电影院上方响起机械女音。 “请大家不要害怕，这只是新的电影体验” 大部分人坐了回去，有一小部分摘下红蓝眼镜，等到恐龙再次出场，发现他们身下的座椅在震动。 恐龙天然自带神秘感，《侏罗纪公园》之前，没有人想把它们作为主角拍摄成电影。 伊甸园是第一次吃蛋糕的人。 有人下意识伸手触摸眼前栩栩如生的恐龙，他们不免猜想，如果柏妮丝是研究生物学，她会不会和电影里的科学家一样复活6500万年前的生物。 《侏罗纪公园》在所有人心脏狠狠敲了一下，从任何角度来讲，它都是开创性和划时代的作品。 恐龙PK机器人，恐龙赢了。 柏妮丝观察周围人的反应，知道自己投资成功。 她开始期待商店里面的恐龙周边，一定能给她赚一笔。 高科技和恐龙让《侏罗纪公园》脱离常规的怪兽题材惊悚电影。 特效完美地填补剧情的不足，充当生硬转折的软化剂。 柏妮丝精打细算，把电影资金控制在六千万美金。 这已经是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所有电影中最高的预算。 她想到这里，瞪了一眼面前的詹姆斯·卡梅隆，败家子。 詹姆斯·卡梅隆沉浸在电影光怪陆离的世界，完全没有意识到好友的怒火。 他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计划着给自己下一部电影安排大全套。 片尾曲亮出来，还没有人起身。 柏妮丝疑惑地环顾四周，她拉了拉尊龙的手：“怎么回事？” 尊龙摘下眼镜用力抱住她：“妮丝，你真的太了不起了。” 他的妻子符合智性恋最高标准，智商和美貌两个放在一起，谁都无法超越。 好莱坞电影人冷静下来，意识到最重要的一点，日后他们脑海里再离奇的场景都能用电脑特效实现。 白垩时期的恐龙都能做出来，那么还有什么不能做出来。 柏妮丝在被人围住之前，拉着尊龙逃离观影厅。 她握着他的手，穿过崎岖的走廊，来到电影放映后台。 “摆脱了。” 柏妮丝倚靠在门上，抱住男人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尊龙伸手轻抚她的后背，“是的，我们摆脱他们了。” “不过，把那些人丢给库马尔和亨特真的没问题吗？” 柏妮丝想到临跑前被围住的两个下属，她笑容逐渐放肆：“没问题，我相信他们的职业能力。” 狭窄的后台，只有他们两个人。 尊龙弯腰把头靠在她肩头：“不要动。” 柏妮丝抱着他的腰点点头，“嗯。” 门外传来跑动的脚步声，记者在寻找柏妮丝的身影，想要采访她拿到独家新闻。 所有人找到天黑都没有找到柏妮丝的藏身之处。 年轻的制片人好像一位魔术师，打个响指不见踪影。 柏妮丝唯一的好友詹姆斯·卡梅隆快要被记者烦透了，他捂住脑袋避开朝他伸过来的话筒。 制片人的火力集中到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他们想要从这位犹太导演口中问出柏妮丝的合作意向。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今天才发现柏妮丝还有恶作剧的心思，他面对相熟的制片人询问，什么都答不出来。 还被对方当作隐瞒藏私。 柏妮丝低头看了看腕表，“他们应该走了吧。” “嗯。”尊龙把她揽在自己怀里。 两个人紧密地贴在一起。 他想到家里等他们回家的大狗：“杰米会不会饿坏了？” “应该吧。”柏妮丝把门拉开一条缝，走廊空无一人，“我们快点回家。” 要是没有养狗，他们在电影院的私人包厢凑合一晚上也不是不行。 两个人鬼鬼祟祟走到地下车库，拉开车门，立马钻了进去。 尊龙迅速启动轿车，开出天堂电影院的地下车库。 一辆不起眼的银灰色轿车开向高速公路。 他们回到家，看见满地的白羽和纸屑。 柏妮丝咬牙切齿：“杰——米——” 黑色拉布拉多吐着舌头冲出来，脚下还踩着撕破的抱枕。 “汪汪！” 柏妮丝撸起袖子，把杰米按在地板，给它一个脑瓜崩：“回来就拿你的皮做沙发！” 尊龙把柏妮丝抱起来，打断即将来临的暴风雨：“妮丝，杰米不是故意的。” 这句话无异于在柏妮丝心头加了一把柴火，把火烧得更旺。 “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眼瞎了！” 一大一小贴在玄关的墙壁，听瘦削娇小的女孩长篇大论训斥。 杰米耷拉脑袋，往尊龙腿边靠了靠，换来对方安抚的摸头。 柏妮丝把心里的火发完了，挑眉看向他们：“你们知错了吗？” “当然，我和杰米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尊龙把她抱住哄劝。 杰米在柏妮丝腿边摇尾巴，用头拱她的膝盖窝：“呜呜……” 柏妮丝气消了，“好了，我们吃饭吧。” “我订了附近的晚餐。” 第151章 第 151 章 《侏罗纪公园》上映一周。 剧组全体成员挤在片场等待首周票房公布。 柏妮丝第一次面对这么有仪式感的场面, 她看向捂住脸的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缓慢拆开手里的信封。 她眼眸一弯：“这个数字看起来很漂亮。” “恭喜各位，我们的恐龙首周票房是五千万。” 剧组全体沸腾，他们知道票房可能会很恐怖, 但是没想到如此爆。 柏妮丝望向自己的助理阿梅塔·库马尔：“看来我们有希望登顶全球票房冠军。” 她把手里的信纸对折, 收入西装内部口袋。 “是的老板, 它一定能拿到票房冠军。”阿梅塔·库马尔对此很有信心, 《侏罗纪公园》的首映票房超过了《终极者2》。 全球各个电影公司在电影上映前就签好了合同。 高科技电影公司和好莱坞知名大导演结合, 结果得到1+1>2的效果。 “你现在能睡个好觉了, 史蒂文。”柏妮丝走到掩面而泣的史蒂文·斯皮尔伯格面前说道。 两部电影快要把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压成人干了。 他在两个不同风格电影之间来回走动，不仅是身体上疲惫, 更是心灵疲惫。 她拍了拍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肩部：“至少痛苦的经历得到美满的回报。” “噢, 是的。”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现在面对摄像机都想呕吐, “我要休息一段时间。” 《辛特勒的名单》剪辑工作已经完成, 他早早订好了度假酒店，打算携同家人放松身心。 “提前祝你假期愉快。”柏妮丝也打算处理完工作去度假。 日夜交接工作让她大脑疲惫，不想面对计算机。 史蒂夫·乔布斯多次担心她会猝死。 《侏罗纪公园》热映, 好莱坞各大电影公司纷纷派人前来询问合作相关的事宜。 他们以为柏妮丝要独占3D一段时间，没想到她直接放开授权。 独享蛋糕的事情做多了很容易引起觊觎，一个公司无法将伊甸园扳倒，但是多家公司共同出手就未必了。 她用3D电影赚到了第一笔资金, 后续需要钱去研发4D电影。 还有没有影子的VR技术。 几笔合同签订，《侏罗纪公园》花出去的资金瞬间被填补好。 市面上恐龙玩具销量火爆, 一度出现了仿品。 但迈克尔·亨特早有准备, 提前给恐龙外观搞好版权，把那些山寨玩具公司都告上法庭。 柏妮丝听到这件事，第一想法是他们竟然也走上了迪士尼的老路。 屠龙少女最终成了龙。 阿梅塔·库马尔站在办公桌前, 看着那双白皙纤细的手翻过一页报告。 “破产了吗？” 她被女孩沙哑的嗓音扯回心神，连忙回答道：“是的，并且背负债务。” “那就好。”柏妮丝摸了摸喉咙部分，干涩难耐，她身体免疫力逐年下降，看来要找个机会返厂修理一下。 “老板，您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阿梅塔·库马尔跟在柏妮丝身后多年，对老板身体的了解远大于自己。 柏妮丝看着眼前面露担忧的下属，眼里闪过一丝温柔的碎光：“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可是您身体越来越差了。”阿梅塔·库马尔鼓起勇气说道。 “你跟了我多久了？”柏妮丝撑起下巴问道。 “还有三个月二十天满五年。”阿梅塔·库马尔回答道。 “五年？”柏妮丝恍惚，时间过得比她想象的还要快。 她好奇地问道：“五年前的我是什么样的？” “不要紧张，我只是想听旁人的回答。” 自己的朋友和员工革新换代的时间比她换男人时间还长。 身边的朋友和下属都是从她白手起家建立的关系。 “温柔强大，风采迷人。”阿梅塔·库马尔想了想说道，“那时候我想成为您这样的人。” “现在呢？”柏妮丝温声询问。 “我找到新的目标。”阿梅塔·库马尔看着面前的女孩说道。 “听起来不错。”柏妮丝拍了拍手。 她下班没有立马回家，而是开车前往一家定制蛋糕店。 “霍普女士，这是您定制的蛋糕。”莎拉把手里打包好的蛋糕交给女孩。 柏妮丝透过塑料挡板看里面的动物奶油蛋糕，上面贴满了狗狗形状的黄油饼干。 今天是杰米的生日，他们把交往那天定为杰米的诞生日。 莎拉听到柏妮丝的解释，不禁打趣：“你只是为了少过一个纪念日吧。” “怎么会，我觉得这一天很有意义。”柏妮丝笑眯眯地说道。 “你已经在这里订了三年的蛋糕，上一次是庆祝你的生日和结婚纪念日。”莎拉想不到世界上还有人对过生日没兴趣。 她恨不得自己人生值得纪念的日子多一点，这样就能说服自己买好吃的小蛋糕。 “你之前经常提起自己的丈夫，为什么很少听你聊起现任？” 无论电视讲得多么天花乱坠，莎拉只愿意相信柏妮丝亲口告诉她的。 莎拉看着柏妮丝专注地检查蛋糕上的奶油，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觉得女孩符合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因为没有什么可以聊的。”柏妮丝如实说道。 莎拉惊讶地捂住嘴：“你不会不爱他吧？！” “怎么会，我没必要勉强自己和不爱的人结婚。”柏妮丝出声解释，她丝毫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爱意。 她对现任付出的心神并不比前两任少。 她沉声说道：“我可能老了。” 莎拉笑出声，“OMG，你才二十六岁，甚至比我小四岁。” “我是说心理年龄。”柏妮丝摇了摇头，“我和杰克的婚姻刚开始一年，但是我好像延续了之前的结婚时间。” “为什么这么说？”莎拉疑惑地问道。 “我的空窗期太短了，以至于我总觉得自己已经有八年的婚姻生活。”柏妮丝摸了摸蛋糕盒上面的缎带。 “婚姻从一开始的激情转换为宁静。” “你是说多年夫妻？”莎拉好像明白了女孩的意思，对方把这段婚姻当作八年对待，进入平淡时期。 “每天的生活是上下班，遛狗，讨论一天的趣事。”柏妮丝摆摆手，久而久之，尊龙不说话，她都能猜到他想说什么。 床第间，两个人只需要交换眼神，彼此知晓对方想要什么。 她自打第二段婚姻开始，逐渐让自己远离好莱坞的名利场，生活重心转移到外界。 白水般的生活让小报记者无事可写，上一个新闻头条还是他们收养了杰米。 标题是：【一家三口】 莎拉觉得两个人不像是好莱坞夫妇，更像是日常人家的普通夫妇：“龙先生有说过这些事吗？” 生活充满柴米油盐酱醋茶，好像能一眼望到尽头。 “他有问我跟他在一起会不会感觉无聊。”柏妮丝每次都给他一样的回答，两个人相差十四岁，虽然外表没有差别，但是人生经历能展现出来。 “我们偶尔在杰米的教育出现分歧，不过很快就解决了。” “怎么解决的？”莎拉靠在吧台问道。 “我说第二遍的时候，杰克就会顺着我。”柏妮丝嘴角微微上扬，两个人出现分歧，大多数时间都是她来做决定。 好几次她想把决定权交给尊龙，对方只会由着她来。 “有时候我们根本吵不起来。” 莎拉突然觉得年上男友挺不错，“他很包容你。” “是啊。”太包容了，包容她以为自己是世界之王。 柏妮丝提着蛋糕走回家，看见家里亮着灯。 特意给她留出来的一盏灯。 她在洛杉矶有一种归属感。 推开门，她看见尊龙正在布置桌面的菜肴。 尊龙听见脚步声，抬起头看向她：“路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柏妮丝举起手里的蛋糕。 尊龙接过柏妮丝手里的蛋糕，拆开棕色的缎带，露出里面的狗狗形状蛋糕。 柏妮丝拿起一块饼干，往空中一丢。 一道黑影跳起来叼住半空的黄油饼干。 杰米几口吃掉跟它一模一样的拉布拉多饼干。 “上面是动物奶油，杰米也可以吃。”柏妮丝把手里的切刀递给身边的男人。 尊龙把蛋糕分好，有一块上面堆满了水果。 他把这块递给柏妮丝，水果少的那块给下面眼巴巴等待的拉布拉多。 “我们去度假吧。”柏妮丝用叉子吃着盘子里奶油蛋糕。 “嗯。” 两个人把桌子上的脏碗碟收好放进洗碗机，一起窝到沙发上看电影。 “对了，莎拉今天问我，有没有觉得现在的婚姻很无聊。”柏妮丝看着眼前的电影。 电影大概内容讲的是一对夫妇婚姻陷入疲倦危机，双方精神出轨，距离身体出轨只有一步之遥。 尊龙身体一僵，他很快放松下来：“你怎么说。” “我很喜欢现在平淡的生活，你呢？”柏妮丝想起两个人身处名利场，对方还是演员。 “我很满意如今的生活。”尊龙握住她的手说道，他眼睛盯着面前的电视机屏幕。 电影总归是电影，不会变成现实。 他不会让电影的片段在日常生活上演。 第152章 第 152 章 柏妮丝和尊龙订好了去瑞士圣莫里兹的机票, 打算去滑雪。 结束瑞士的度假，正好可以赶上《蝴蝶君》在多伦多电影节首映。 与他们一同前往的还有杰米。 因为办理宠物托运太麻烦, 柏妮丝直接买私人飞机。 并且在圣莫里兹拍下一栋带有停机坪的别墅。 尊龙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妻子是好莱坞大亨, 美利坚金字塔顶尖的商业人士。 生活中，柏妮丝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伴侣，很少发脾气, 即使生气也是把自己关在实验室一天不出来。 “你有什么爱好吗？”他以为自己足够了解日夜睡在枕边的人，实际上还是不够了解面前的人。 尊龙靠在床头, 眼前的女孩褪去最初的稚嫩, 变得成熟富有魅力。 哪怕终日冷脸, 也掩饰不了艳丽四射的五官。 他心头一跳，捧在手心的钻石太过耀眼，永远被人觊觎。 自己又如何能保证钻石永远不会被人夺走。 柏妮丝把睡衣叠好放进行李箱, 她听见尊龙的话，低头沉思：“买房子算吗？” 没钱的时候, 她喜欢收集稀奇古怪的古董，有钱的时候, 她喜欢收集世界各地的房子。 柏妮丝没有统计过自己名下的房产，全权交给自己的代理人打点。 她的私产在财产代理人的打点下越来越多, 犹如雪球一样，挥霍几辈子都挥霍不干净。 偏偏她物质欲很低，只会在实验室猛花钱。 尊龙想到柏妮丝时不时说自己买了一栋稀奇古怪的别墅，一开始他会惊讶，现在已经习以为常。 他想到了海边的寄居蟹，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贝壳，喜欢换好看的小房子。 一旦联想起来…… 尊龙眼中出现一个颜色漂亮的寄居蟹，默默地搬运漂亮的小贝壳。 他低头掩住嘴巴, 好可爱。 柏妮丝不知道尊龙脑海里的幻视，她耐心地检查行李箱，确认自己所带的书本有没有漏缺。 收拾完自己的工具书，她看到尊龙倚靠在床上不说话，好奇地爬上床蹭到他身边：“杰克？” “怎么了？”尊龙捧住柏妮丝的脸，在她鼻尖亲了一口。 “我们可以走了。”柏妮丝刚才听到飞机的声音，驾驶员应该在屋顶。 “走吧。”尊龙站起身，拎行李箱往楼上走。 柏妮丝招呼楼下的杰米：“嘿，过来。” 她很少叫拉布拉多的名字，以至于杰米认为自己的名字叫嘿。 黑色的影子从角落里窜出来，朝柏妮丝扑过来。 柏妮丝稳稳地把它接住，抱着杰米上了直升机。 他们在瑞士休了两个月长假。 柏妮丝感觉自己的精神被治愈，惬意地躺在床上，看窗外连绵不绝的白雪。 尊龙带杰米在外面玩滑行游戏，一人一狗身上都是雪。 杰米在圣莫里兹交到了好朋友，滑雪场的三只阿拉斯加犬。 柏妮丝心里升起一家三口来度假的错觉，她转了个身，继续看手里的计算机工具书。 尊龙把玩累的拉布拉多提回来，看到柏妮丝趴在柔软的大床上，垂目看着厚重的书。 他放开手里的狗儿子，脱掉身上的外套，走上前覆盖她。 “你好沉。”柏妮丝用脚踢了踢他的腿，男人没有压实，她只是习惯性欺软怕软。 尊龙转动身子，让两个人互换位置：“这样呢？” “你身上有点凉。”柏妮丝在他身上做起来，居高临下俯视他。 他们爱用的位置也是这样，握住腰上下涌动。 “我在门口烤了十分钟的火。”尊龙轻声说道。 “好吧，我宽恕你的罪过。”柏妮丝装模作样的说道。 两双黑目对视，彼此都懂下面的含义。 正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柏妮丝眉头一皱，她脚上有温热黏湿的软物。 她转过头，看到拉布拉多咬住她的脚舔来舔去。 “杰米！” 闯祸的拉布拉多冲出木屋，溜之大吉。 狗子一闹，柏妮丝刚升起的那点兴致都没了。 尊龙帮她顺气：“杰米只是一条狗。” “它把我逼急了，我也要咬它一口。”柏妮丝知道他下面要说什么，直接堵上去。 她从丈夫身上起来，走进旁边的浴室洗澡。 柏妮丝倚在浴室粗糙不平的墙壁，任由热水倾打在身上。 休假有利于放松身心，但是治标不治本。 她需要想个理由，支开尊龙去意大利，修复自己受损的身体。 一个月杳无音信，搁谁身上都会疯。 柏妮丝关掉水龙头，用毛巾擦拭脸上的水珠，距离《蝴蝶君》上映还有一个月，她还有时间去思考这件事。 1993年9月9号，《蝴蝶君》在多伦多国际电影节首映。 柏妮丝和尊龙出席首映典礼。 剧情片的面向对象是小众人，在多伦多国际电影节上的反响没有百老汇公演大，只激起了一点浪花。 “没关系，文艺片很少有大爆的。”柏妮丝没想过用它来赚钱，毕竟当时的投资不算多。 商业片票房亏空才是毁天灭地的打击，《终结者2》《侏罗纪公园》两部若是跳水，伊甸园可能面临一阵子缩衣减食的日子。 尊龙心里失望，面上不下努，他看向安慰他的柏妮丝，伸手抱住她：“谢谢你。” “没事的。”柏妮丝拍了拍他的后背。 首映典礼结束后，两个人回到洛杉矶。 柏妮丝想起自己在意大利的分公司，她打算用出差当借口去修复。 至于电话，她可以用变声器，让阿兰·克洛艾帮自己遮掩。 回到家，她刚准备说这件事，发现尊龙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 “妮丝……”尊龙眉宇有些纠结，他握住女孩的手。 “我想去香港。” 柏妮丝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香港？这么突然？” 尊龙之前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他想去香港发展。 “我想要离开好莱坞，回到自己的出生地闯荡一番。”尊龙早就意识到自己在好莱坞，只会是霍普先生。 他不想生活在柏妮丝的翅膀底下，让妻子为他遮风挡雨。 哪怕只是在香港闯出名堂，他也可以回来面对自己的爱人。 柏妮丝没有说话，推开面前香喷喷的炒饭。 世界上大部分人可以接受男强女弱，亦或者强强。 但是没有人推崇女强男弱。 在平权口号喊得响亮的美利坚，上流社会仍然是y染色体掌控大权。 她看着尊龙轻声说道：“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吗？” 尊龙抚摸柏妮丝愠怒的脸庞，在她脸侧轻吻：“没有，妮丝。” “这是我想了很久的决定，遇见你之前我就想离开好莱坞去香港。” 只不过柏妮丝坚定了他的想法。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我的附庸。”柏妮丝皱眉说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妮丝。”尊龙摩挲她的眉眼，抱住她安抚。 柏妮丝抬头看着眼前温润的东方男人：“如果你很想去的话，就去吧。” 她不会妨碍伴侣的事业，“你打算长待香港吗？” “未来几年会，不过我没有工作的时候我飞回来陪你。”尊龙温声说道。 柏妮丝心里有点不舍，“我知道了。” “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去一个没有根基的地方闯荡，少不了吃苦头。 “我会的。”尊龙在柏妮丝耳边说道。 “你什么时候走？”柏妮丝闷闷地问道。 “十月初。” “祝你顺利。” 尊龙离开后，柏妮丝联系时管局总部，预订好了时间。 《辛特勒的名单》在十一月上映，十月把身体送到时管局。 恰好可以在《辛特勒的名单》上映前赶回来。 柏妮丝给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她处理手头要紧的工作，把《侏罗纪公园》收尾事宜交给迈克尔·亨特。 “阿梅塔，帮我买一张佛罗伦萨的机票。” “好的，老板。”阿梅塔·库马尔没有问柏妮丝为什么在尊龙离开后去意大利，她只是下属，不会主动多嘴询问老板的私人生活。 飞机启程的前三天，柏妮丝忙完实验室的工作，准备下班回家。 她去地下车库的路上，碰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靠在自己车上。 “菲尼克斯先生，你有事吗？” 柏妮丝看着眼前刚成年不久的杰昆·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兄弟在演戏上面很有天赋。 杰昆·菲尼克斯和瑞凡·菲尼克斯不同，前者是演技派，后者是偶像派。 柏妮丝更喜欢演技派的演员，她对杰昆·菲尼克斯比瑞凡·菲尼克斯脸色好很多。 没有哪个老板能容忍自己公司名下的艺人不工作，四处开演唱会。 “霍普女士，我有事想要找您帮忙。”杰昆·菲尼克斯走上前说道。 “你哥哥的事情就算了。”柏妮丝说道。 瑞凡对杰昆的意义不像是普通的兄长，更像是父亲。他对每一个弟弟妹妹都比父母负责，杰昆没有签约前，仅靠瑞凡一个人养家。 杰昆·菲尼克斯本身不是能言善道的人，柏妮丝冷漠的声音让他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看着那辆车开出地下车库，泄气地坐在墙角。 熟悉的女声在车库响起。 “上车吧。” 杰昆·菲尼克斯抬起头，看到那辆车开了回来。 柏妮丝摇下车窗，神色平淡地看着他。 第153章 第 153 章 “哥哥已经在毒蛇酒吧待了三天了, 他没有离开过那里。”杰昆·菲尼克斯坐在副驾驶座说道。 他扭头看向脸色冷峻的柏妮丝，每次他感到迷茫，下意识寄希望于自己的老板。 身边的女孩在他眼里无所不能, 即使对方只比瑞凡大四岁。 她可是柏妮丝, 掌控电影行业最顶尖的科技。 那些不可一世的制片人, 面对柏妮丝都要斟酌话语。 杰昆·菲尼克斯想到兄长对柏妮丝不可言说的心思，他眸色暗了下来。 瑞凡·菲尼克斯从来没有在家人面前掩饰自己真实的情感。 杰昆作为瑞凡感情最亲密的弟弟, 自然知道哥哥的初恋情人是谁。 他的哥哥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遇上优秀耀眼的女孩, 不可避免沦陷进去。 “柏妮丝……” “嗯？”柏妮丝等红灯的时候看向身边的青年，神色拘谨木讷，比他哥哥还不善言辞。 杰昆·菲尼克斯捏紧车把手：“你对我哥哥是什么感觉？” 他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冒昧, 但是瑞凡·菲尼克斯是他的家人, 他想为自己的哥哥求一个答案。 柏妮丝手肘撑在车窗，她没想到是瑞凡的弟弟挑破这层窗户纸。 “他是一个非常有灵气的演员，我希望他可以继续演戏事业。” “如果他想离开好莱坞这个泥潭, 我也不会阻止他。” 瑞凡·菲尼克斯若是离开好莱坞能回归普通人的生活, 柏妮丝不会强制要求他留下来。 可惜她不太相信瑞凡·菲尼克斯的行为。 她知道自己的话对瑞凡·菲尼克斯而言是一道枷锁。 不X毒, 不滥J, 找一个相爱的女孩度过余生。 瑞凡·菲尼克斯确实认真地履行她前两个要求。 “他不喜欢娱乐圈。”杰昆·菲尼克斯聊起哥哥，倒是话多了起来。 “兄长为家里付出了很多，包括自己的梦想, 为了攒够萨莫上大学的学费，他牺牲自己的爱好。” 柏妮丝安静地听杰昆·菲尼克斯讲瑞凡·菲尼克斯的人生经历。 她了解的瑞凡·菲尼克斯大多数都是《伴我同行》之后, 对于艺人之前的生活, 恐怕还不如自己的下属知道的多。 杰昆·菲尼克斯看着开车的柏妮丝：“他很感谢你，你鼓励他追求梦想，让他举办演唱会。” 他无法在柏妮丝身上找到一个黑点, 可想而知，哥哥眼里的柏妮丝更完美。 “这只是一个有良心的老板应该做的。”柏妮丝不觉得帮助艺人免受骚扰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在她看来，公司有义务保证艺人的人权不受伤害。 她看着外面进进出出的年轻男女：“我们到了。” 杰昆·菲尼克斯走下车，跑到一边帮柏妮丝拉开车门。 柏妮丝戴好帽子，收拢头发走下车：“你知道瑞凡在哪里？” “他应该在楼上的包厢。”杰昆·菲尼克斯说道。 柏妮丝看着杰昆·菲尼克斯走上前，跟门口的保镖说了几句话，他们被放进来。 “这里变成私人酒吧了？” 她记得之前还是随便进的。 她参加过私人party，有时候越是私密，玩的尺度越大。 柏妮丝眉头紧蹙，嘴角不悦地向下抿起：“真的是……太糟糕了。” 尤其是随处可见的果男果女，还有一股难闻的大/麻叶子气味。 脏毒俱全。 “因为很多好莱坞明星光顾，德普把这里改成私人性质的会所。”杰昆·菲尼克斯走到柏妮丝身边说道，他需要很大声才能让对方听见。 柏妮丝听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听久了耳膜都不舒服。 杰昆·菲尼克斯在前面开路，把柏妮丝护在身后。 两个人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二楼的入口。 “他们在楼上。”杰昆·菲尼克斯说道。 柏妮丝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走上楼。 杰昆·菲尼克斯推开眼前的隔音门，他看到坐在人群中心的瑞凡·菲尼克斯。 瑞凡·菲尼克斯神色惰懒，看到自己的弟弟，脸上的表情仍然是淡淡的：“杰昆，要来加入我们吗？” “我带了一个人过来。”杰昆·菲尼克斯扭头看向身后气压很低的女孩。 柏妮丝看到七倒八歪的年轻男女，就想捏住鼻子，有几个一看就是吸多了。 她心里萌生出罪恶的想法，把瑞凡·菲尼克斯解雇，他之后再怎么样也与自己无关。 两个人彻底分道扬镳，对谁都很好。 她是瑞凡的老板，又不是他的朋友，亦或者是亲密的人。 自己已经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情。 瑞凡·菲尼克斯看到弟弟身后的女人，下意识瞥开眼睛，声音沙哑地问道：“你怎么把她带过来了？” 柏妮丝想转身离开，但是心底隐约有些不安，好像自己离开之后会发生一件无法挽回的事。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伊甸园获得如今的地位，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在任务世界攒下来的幸运值，可以让她避开很多陷阱。 她还是走进包厢：“你们在玩什么？” 柏妮丝走到弹球机前，伸出手抖动几下，小球轻松地射入孔洞。 瑞凡·菲尼克斯拨开身旁的人走到柏妮丝身边：“你不应该来这里。” 他见对方没有要走的打算，握住她的手臂：“你该回家，找你的亚裔丈夫温存，而不是来这里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 柏妮丝抬起头，看着瑞凡·菲尼克斯忧郁的薄荷绿眼睛，好像比上一次见面瘦了很多。 瑞凡·菲尼克斯剩下咄咄逼人的话语哑火，他面对那双映射自己倒影的眼睛没有抵抗力。 不管柏妮丝做了什么，他每次看见她都无法抵抗心里奔涌而出的情感。 他试过和别人交往，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他听到自己泄气的声音：“你要做什么？” “那个怎么玩？”柏妮丝扬了扬下巴，示意面前桌子上的纸杯。 纸杯里盛放未知液体，让人忍不住一试究竟。 “这个游戏叫Quarters。”杰昆·菲尼克斯上前解释道。 他掏出一枚硬币：“玩这个游戏你需要这种25美分的硬币，把酒杯放在桌子中间，把它放在桌沿。” 他动了一下手指：“可以尝试用不同的方法，只要把硬币弹进杯子里就可以让在场任何一个人把这杯酒喝光。” 硬币落到酒杯外面，没有弹进去。 柏妮丝伸手捡起硬币，看向安静下来的年轻男女：“不继续？” 她今天穿的白色连衣裙，帽子在穿过人群的过程中掉落，披肩的长发散落在肩侧。 顺直的长发和白裙弱化了柏妮丝的攻击力，反而让她释放百合花的气息。 瑞凡·菲尼克斯握住她的手腕：“你酒量不好。” “那你跟我离开。”柏妮丝嘴角上扬。 瑞凡·菲尼克斯望着柏妮丝的脸庞，这种表情他在对方拿到票房冠军的时候看见过。 “瑞凡。”乐队的好友在不远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同时举起手里的酒杯。 瑞凡·菲尼克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手指动了动。 多好的机会，穿着白裙的女孩孤身一人，包厢都是自己的朋友。 “噢，你们看起来需要缓和关系。”有人递来一杯酒。 柏妮丝看了一眼玻璃杯，里面十之**加了助兴的东西，这些年轻人什么都能做出来。 瑞凡·菲尼克斯想喝点酒缓和自己粘稠的大脑，他不想自己和柏妮丝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刚准备喝的时候，嘴唇触碰到一个冰凉的物体。 柏妮丝把手挡在杯口，眼神冷冷地看着他。 她把酒杯夺走，放到弹球机边缘：“我想离开这里。” 瑞凡·菲尼克斯攥住她的手腕，在一片起哄声中离开包厢。 柏妮丝被他一路带出毒蛇酒吧。 “你回家吧。”瑞凡·菲尼克斯站在路灯旁边说道。 “我送你和杰昆回家。”柏妮丝用钥匙打开车。 杰昆·菲尼克斯感受到哥哥谴责的目光，他低下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一路上气氛诡异，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柏妮丝把车停在菲尼克斯家门口，她听见别墅传来的摇滚乐。 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你们不觉得吵闹吗？” 看来她还是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潮流。 杰昆·菲尼克斯低低地笑出声，很快收到瑞凡·菲尼克斯的一掌。 瑞凡·菲尼克斯用眼神赶弟弟下车，自己依然待在车上。 柏妮丝想闻一口烧焦尼古丁的气味，但她想到刚才酒吧的恶臭，放弃了。 透过后视镜，她看到瑞凡·菲尼克斯没有下车。 “你不回去？” “现在时间还早。”瑞凡·菲尼克斯说道。 柏妮丝看了一眼手表，早？ 午夜十二点算早吗？ 她平常已经进入梦乡。 “为什么来找我？”瑞凡·菲尼克斯问道。 “杰昆拜托我来的。”柏妮丝说道。 瑞凡·菲尼克斯挑眉：“你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柏妮丝没有回头看他，她确实不会多管闲事，若不是自己心慌，恐怕不会把车开回来，让杰昆·菲尼克斯带自己去毒蛇酒吧。 但这些没必要让当事人知道。 她语气生硬地说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你在担心我吗？”瑞凡·菲尼克斯声音染上笑意，很快又消失不见。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答应另一个男人，明明是我先来的。” 柏妮丝接触第二任丈夫，他没有表明心意。 可是柏妮丝和第三任丈夫在一起之前，他明白地把自己的内心剖给她看。 “感情没有先来后到。”柏妮丝说道，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答应尊龙，但是无法答应瑞凡·菲尼克斯。 “那天晚上，你对我并不是没有感觉。”瑞凡·菲尼克斯想起海边抱住自己腰的那双手，身后温热的身躯。 “可是，你还是答应另一个男人。” 瑞凡·菲尼克斯走下车，关上车门。 柏妮丝以为他回家，没想到下一秒她的副驾驶座有了新主人。 瑞凡·菲尼克斯倾身凑过来：“他现在不在洛杉矶，对吗？” 柏妮丝颅内警铃大作，眼睛紧紧盯着他。 瑞凡·菲尼克斯扬起嘴角：“看来我猜对了。” 夜晚是情感最浓烈的时刻，人类总是在这段时间做出上头的事情。 他想当一个疯子，把身边的人拉入自己的世界。 比如：发展一段背德的情感。 轿车是一个不错的地点。 “我有木仓。”柏妮丝神色平静地说道，她不介意拿没有子弹的木仓指着他的脑袋。 “那你朝我来一发。”瑞凡·菲尼克斯找到放置武器的地方，把它塞到柏妮丝手上。 他在伊甸园工作的这些年，攒下足够多的钱，这些钱够妹妹上完大学。 父母只要不用力挥霍，完全够用了。 瑞凡·菲尼克斯握住柏妮丝的手腕，“来吧，妮丝。” 他叫出心底念了很多遍的昵称。 柏妮丝抿起嘴唇，闭上眼睛。 “咚——” 她给瑞凡·菲尼克斯一个利索的手刀，成功把他敲晕。 莫名其妙的男人，烦死了。 杰昆·菲尼克斯开门，看到柏妮丝公主抱着自己的哥哥，他讶异地瞪大眼睛：“这是？” “你哥哥睡着了，你把他抱上楼吧。”柏妮丝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向走出来查看情况的菲尼克斯夫妇点头致意。 第154章 第 154 章 “阿梅塔,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如果发生什么大事，你等我回来再做决定。”柏妮丝对着话筒说道, 她已经处理完洛杉矶电影公司有关于3D合作的事宜, 别的地方授权可以先延迟一阵子。 她挂断电话，提着收拾好的行李箱走出门。 打开门, 眼前的场景让柏妮丝愣在原地, 两个FBI的探员站在她面前，出示工作证件。 “霍普女士, 我们有些事情想要询问你，不知道现在是否方便？”约翰·克洛德把证件收好，看向面前长相出众的女孩。 柏妮丝神色平淡, 握了握手里的手提箱：“我需要去意大利出差。” 她已经和时管局约好了身体维护时间。 约翰·克洛德掏出一张照片：“你认识他吗？” 柏妮丝接过他手中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 她大脑回溯自己接触过的脸。 最终定格在一个时间。 “虽然跟我看到的有所出入，但是我见过他。” 她想起来自己是在哪里见过这个男孩，昨天的毒蛇酒吧。 “他叫史蒂夫·琼斯，昨天晚上暴毙在酒吧门口。”琳娜·威尔说道，她看着神色冷淡的柏妮丝，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柏妮丝注意到附近鬼鬼祟祟的狗仔, 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你们进来吧。” 看来她去意大利的计划泡汤了。 约翰·克洛德和琳娜·威尔走进好莱坞顶级制片人的家, 他们惊讶地发现里面没有多少昂贵的装饰品，大部分都是沃尔玛商店购置的家居摆件。 美国知名富豪的家意外地简朴, 约翰·克洛德手指擦过玄关鞋柜，没有一丝灰尘，看来有一定程度的洁癖。 “你们要喝点什么吗？茶？咖啡？”柏妮丝放下行李箱，走到开放式厨房, 拉开收纳柜。 “我只需要一杯水。”琳娜·威尔回答道，她心里猜测自己可能是近些年来唯一一个除了柏妮丝朋友之外的造访者。 “咖啡，谢谢。”约翰·克洛德看着柏妮丝拿出一袋速溶咖啡包，加水加热。 他和富豪有了共同点，喝速溶咖啡。 “克洛德先生看起来很惊讶，是因为我用咖啡粉来招待你吗？”柏妮丝扬了扬眉头，尊龙去香港之后，没有人给她磨咖啡豆，她便买了市面上所有速溶咖啡，最后选了其中一个牌子。 “不，我以为你只会喝手磨咖啡，因为那样看起来和你的身价匹配。”约翰·克洛德说道。 “时间是买不到的商品，我不想把自己工作时间放在磨咖啡豆上面。”柏妮丝把煮好的咖啡放到他面前，“我们能进入正题了？” 琳娜·威尔拿出兜里的纸笔，“霍普女士，请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毒蛇酒吧？” “噢，我是说酒吧不太符合你的取向。” “我公司有个艺人在毒蛇酒吧流连忘返，他的弟弟拜托我把他叫出来。”柏妮丝抱着手臂说道。 为一个艺人进入不喜欢去的地方？ 约翰·克洛德搅拌咖啡的动作停下来，他想到时不时传出来的绯闻：“瑞凡·菲尼克斯？” “是的，他喜欢和他的朋友去那里玩。美国的年轻人总是喜欢寻求刺激，比如□□。”柏妮丝声音平淡：“我签人有一条标准是禁止注射、吸食、滥胶。” “琼斯先生身上同时检测出来海L因和可K因。”约翰·克洛德说道。 柏妮丝声音顿了一下，眉头不由得紧蹙：“可K因刺激心脏和大脑，海L因平缓心跳减轻疼痛。” 两种相克的物品混合在一起就是巨毒了。 “是的，据说这是他们发明出来的新玩法。”琳娜·威尔说道，她看到尸检报告都感到不可思议，现在的孩子比她当年知道的花样更多。 这种搭配放在正常人也要夺走半条命，更别提本身注射过的年轻男孩， 柏妮丝对于年轻的生命消逝，心里没有一丝波澜，世界上每天都有人死亡，有人挣扎求生，她没那个慈悲心肠为陌生人感到惋惜。 她在意的是FBI为什么会找上她，仅仅是因为她是好莱坞的名人，并且出现在案发场所吗？ “琼斯先生死因是有人递给他一杯酒，我们提取了酒杯上的指纹和唾液。其中一枚指纹属于你。”约翰·克洛德盯着柏妮丝的脸庞，以免自己错过某个微表情。 柏妮丝眼里浮现波动，想到了令她心慌的那个晚上，那杯酒…… 好像是别人递给瑞凡·菲尼克斯，但是她急于带对方离开，夺走那杯加料的酒。 “我不知道那杯酒里含了什么，只是不喜欢看到伊甸园的艺人喝得酩酊大醉。” “让我想起街边游手好闲的流浪汉，散发恶臭和酒臭。” 琳娜·威尔想起之前一则新闻，柏妮丝把伊甸园附近三条街的流浪汉全赶走，惹来部分游手好闲的人来闹事，最终出动警力解决。 神奇的是再也没有流浪汉敢靠近伊甸园周围的商铺。 警察有用的话，洛杉矶大街小巷的商铺店主早就报警了。 柏妮丝的身份始终是一个谜，媒体只敢报道她的花边新闻，却对她的成长环境和血缘家人只字不提。 不想看到艺人喝酒，这件事放在柏妮丝·霍普身上好像可以解释的通。 约翰·克洛德打开客厅的电视机，电视正放映一条热播新闻。 毒蛇酒吧的事情涉及到多位好莱坞明星，还有柏妮丝这个业内领头人。 柏妮丝冷淡地看着记者在毒蛇酒吧旁边做报导，脑子里想的是联系公关部，把事情压一下。 瑞凡·菲尼克斯作为受害人的“朋友”之一，加上美国青少年偶像的身份，让他备受瞩目。 她神色愠怒：真麻烦。 FBI的探员走后，柏妮丝把电话打到公司，安排后面事情处理。 挂断电话的后一秒，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过来。 柏妮丝迟疑几秒，拿起话筒，她没有说话。 话筒另一端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还好吗？”瑞凡·菲尼克斯坐在座机电话旁边问道。 他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柏妮丝的声音，惴惴不安地说道：“你在生我的气吗？” 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对面传来没好气的女声。 “你说呢。” 柏妮丝想到自己泡汤的计划，心里恨得牙痒痒，她一定要给对方一个教训。 但是什么样教训才能让瑞凡·菲尼克斯放在心上？ 瑞凡·菲尼克斯心情原本很忐忑，但是听到柏妮丝略带抱怨的语气，脸上忍不住浮现笑容：“那你怎么样才能原谅我？我已经和记者说了，不关你的事。” “什么？”柏妮丝心情跌至谷底，“你跟记者提起我的名字？！” “他先问的，我回答的。”瑞凡·菲尼克斯在电话里都听出来柏妮丝声音压抑怒火，他又做错了什么？ “你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柏妮丝捂住脸，最好的做法是什么都不回应。 瑞凡·菲尼克斯这才意识到问题，朋友暴毙的消息传来，他当场定在原地，随之而来还有一窝蜂的娱乐记者，下意识想要把柏妮丝保护起来。 但是他忘了两个人有一段时间闹过绯闻。 “这几天你先避风头，不要出门，不要和你那些狐朋狗友凑在一起。”柏妮丝沉声说道，现在要做的是让事情简单化。 她拨通时管局的电话：“抱歉，我先取消维护。” 6号语气犹豫：“再预约的话，就要等到三个月。” “为什么？” 柏妮丝脸色难看。 “因为888号休假了，她的身体破碎，我们正研究怎么把一块一块的身体拼好。”6号说道。 “我的身体还能支撑三个月吗？”柏妮丝问道。 “勉强可以，最多三个月。”6号说道。 柏妮丝在日历标记出来，要在1994年1月前往佛罗伦萨。 她想到另一件事：“你可以免费解答疑问吗？” 6号听到后，头上冒出六个点，6666号还是和以前一样抠搜，哪怕没有之前的记忆。 “当然可以，您想问什么？” 柏妮丝把那天晚上的感受说了一遍，按理说她的身体是捏出来的人工道具，为什么能有虚无飘渺的感觉。 另一边，6号和旁边的同伴对视，他们看到彼此惊异的眼神。 “您是指直觉？” “差不多，我通过直觉避开很多商业的漏洞和陷阱。”柏妮丝往眼睛滴了两滴眼药水，好莱坞老牌电影公司挖了不少坑给她，她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您身上应该带着道具。”6号隐晦地说道，很有可能是寻宝类似的物品。 这种东西不会对普通人造成伤害，有些任务者度假会把它放进识海，顶多是幸运一点，例如：彩票中奖、出生是富二代、人生顺风顺水。 毕竟是度假，时管局不会安排太难的副本给任务者。 柏妮丝想起放去度假的系统，既然对她没有坏处，那么就不用管了。 “说起来，如果我当时没有阻止瑞凡喝掉那杯酒，他是不是没了？” “还是说，有另一个人帮他规避风险。”比如杰昆·菲尼克斯。 “这个属于时管局机密。”6号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出现波动，这些度假的大佬一个比一个难缠，稍有差池，恢复记忆就要跟他算账。 柏妮丝放下电话，6号的态度让她知道自己如果没有挡住杯口，瑞凡·菲尼克斯真的会喝掉那杯酒。 第155章 第 155 章 迈克尔·亨特看着面前整理发言稿的阿梅塔·库马尔。 “阿梅塔, 你说老板为什么不让我们处理那件事？” 他见阿梅塔·库马尔没理他，自顾地说道：“我们是她的贴身助理，处理那种事情也在职业范围内。” 迈克尔·亨特想到如果有狗仔给他一千万刀买老板的黑料, 他也无法说出一件事。 柏妮丝在她的下属面前也保持圣人模式, 没有让他们插手自己的私生活，让迈克尔·亨特做的最缺德的事情就是到黑市买德州仪器公司报废的芯片，还是在对方不把芯片卖给他们的前提。 “你说，老板是不是对菲尼克斯有点意思？”迈克尔·亨特漫不经心地说道，随即收到阿梅塔·库马尔锐利的目光, 举起双手表示清白：“我只在你面前议论，毕竟我们都是她的下属。” 他还记得自己原本是经纪人, 硬生生被柏妮丝锻炼成助理。 “老板对菲尼克斯就像好莱坞顶级制片人恋上没有背景的女明星, 跟在她身旁忙前忙后。” 迈克尔·亨特觉得柏妮丝遇到瑞凡·菲尼克斯总是做出不符合人设的事情，明明在公司独断专行。 “不一样。”阿梅塔·库马尔声音沙哑地开口。 她看向坐在面前的迈克尔·亨特：“你们男人喜欢一个女人, 就要物化她, 而女人喜欢一个男人, 就会把他神化。老板很尊重自己喜欢的人。” 迈克尔·亨特收起脸上轻佻的笑容：“你的意思是老板真的喜欢瑞凡·菲尼克斯？！” 他站起身坐在桌子上，抓了一把头发：“上帝, 你在开玩笑！” 他刚才只是随口一说，阿梅塔比他心思细腻, 如果她看出来了，那么十有**是真的。 迈克尔·亨特上前挡住阿梅塔·库马尔的去路：“阿梅塔，我们要阻止这件事。” 亦或者是隐瞒, 祸水东引，找一个靶子分担火力。 他眼里露出一丝迷茫：“为什么她宁愿选择约翰，也没有选择菲尼克斯？” “因为老板认识菲尼克斯先生在他十五岁，她及其厌恨炼铜癖。”阿梅塔·库马尔甘愿成为柏妮丝手里的尖刀, 就是看到她对女性和孩童比其他资本家有人性。 哪怕柏妮丝不喜欢小孩子，也不会主动伤害他们。 “见鬼，我十五岁已经跟班上的女同学在老爹车后座打炮。”迈克尔·亨特发觉自己的老板一点都不像美国人，跟这个性/开放国家格格不入。 十五岁的人类受未成年保护法保护，实际上他们什么都懂。 糜烂的水蜜桃，刺鼻的麻叶子，混乱的社交关系。 “老板她是不是有点过于遵守道德法则？”迈克尔·亨特迟疑地问道，说难听就是太端着了，如果他没有为柏妮丝工作多年，他一定觉得她是个伪君子。 他说不出来一个卫道士当老板是好是坏。 “遵守道德准则为什么还是坏事？”阿梅塔·库马尔冷淡的脸色出现一丝不解。 “无耻和无赖才能在利欲熏心的名利场如鱼得水。”迈克尔·亨特说道，他更愿意让老板多一些人类的劣根性，这样才有一种活人的气质。 他开始胡思乱想：“老板不会是美利坚实验室研究出来的人工智能吧？” 不然怎么解释她多年如一日工作勤恳，身上没有属于年轻人的刺激活性。 阿梅塔·库马尔打断同僚的胡言乱语：“你忘了老板是数字电影的创造者，实验室研究出来的人工智能还能走在人类的大脑前端吗？” “老板她有属于自己的道义，不同于基督徒，但是她会为自己的理想保持虔诚。” “所以，你现在能让开吗？我要给公关部的人交发言稿。” 迈克尔·亨特侧身让她过去，看着阿梅塔·库马尔的背影，他觉得越来越像自己的老板。 柏妮丝坐在家里的客厅，看市面上最新出的电影，外面闹得沸沸扬扬，换成之前她早就出来辟谣。 但是这么多年，她累了，谣言永无止境，割了一茬狗仔，又会长出新的狗仔，春风吹又生。 躺在家里，让公司的人处理烂摊子。 她抱起脚边的杰米，用力揉了揉它的脑袋：“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把破事丢给别人处理。” 待在家里，外面有人给她收尾。 柏妮丝看着杰米的眼睛，她想起远在香港的尊龙：“不知道你的爹地有没有接到新的剧本？” 香港九龙。 尊龙看着电视机里的新闻，眉宇紧蹙，他眼睛一眨不眨，不想放过上面一个字。 黄玉美走上前挡住电视机：“这么折磨你，那就别看了。” “我想看完。”尊龙沉声说道，看自己的妻子和另一个人的绯闻，任凭哪一个男人都受不了。 黄玉美只好让开，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你们现在异国恋，最重要的是信任对方。柏妮丝不会出轨，好莱坞圈内的共识。” 她想不到柏妮丝出轨的那一天，如果真的来临，那么她无法相信好莱坞任何一对金童玉女。 “我信任我的妻子。”尊龙看着电视机变成另一条新闻，“若是有人现在采访我，我会毫不犹豫怼回去。” “但我不信任她身边的男人，不限于异性。” 他不认为勾引自己妻子的那些人有多爱她，那些人只不过把妮丝当成游戏关卡，想要把她扯下神坛，沦为可以批判的凡人。 尊龙从底层一路奋斗到国际知名影星，他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摩人类诡计多端的心思。 他更愿意把那些人的心思看成征服欲，想要让自己的妻子破除圣人守则。 “那你现在要回洛杉矶吗？”黄玉美把艺人带到香港，刚接触到一个合适的剧本，不知道要不要去参演。 尊龙犹豫了，他说好让柏妮丝看到自己出演的电影，刚出来没多久就回去…… “不了，妮丝现在应该很忙，我不想打扰她工作。” 他看着手里的话筒，握了很久都没有放开，却没有拨出自己倒背如流的号码。 “她的心很柔软，对弱者始终保持慈悲，她对那个男孩也是出于怜悯。”黄玉美见状安慰道：“我听说菲尼克斯拍摄《伴我同行》遇到联美制片主任的骚扰，柏妮丝出手解救了他。” “想必那个时候，她就把菲尼克斯当成需要保护的人。” 怜悯？还是怜爱？ 尊龙皱起眉头，谁又能保证一开始的怜爱不会转换成爱，没有爱，怎么会有怜惜。 瑞凡·菲尼克斯认识柏妮丝早于他，甚至见识柏妮丝一路崛起，从不起眼的小制片人成为如今的好莱坞顶级制片人。 他越想越不安：“你说，她为什么要自己去？” “她完全可以派自己的助理去的。” 那么多狗仔盯着柏妮丝的私生活报道，但是柏妮丝听到瑞凡·菲尼克斯遇到麻烦，毫不犹豫地以身涉险。 “她只是担心他吧，毕竟认识那么久了。”黄玉美斟酌自己的词汇，她不想成为美满婚姻的终结者。 另一边，柏妮丝坐在沙发上，盯着眼前安安静静的座机电话，要不要打给她的丈夫？ 她有点想大拉布拉多了。 “杰米，我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汪呜~”杰米跑到阳台，叼来一只玫瑰花。 柏妮丝接过它嘴里的玫瑰，走到垃圾桶旁边，一瓣一瓣撕下来，这个时候就要交给虚无渺茫的上帝。 打电话，不打电话，打电话………… 不打电话。 柏妮丝看着最后一片玫瑰花瓣，停住手：“所以，他在忙工作，对吧？” 杰米跳上沙发，两只爪子攀上她的肩头，鼻子在她肩膀嗅来嗅去。 “走吧，我给你做点东西吃。”柏妮丝拍了拍它的脑袋，去厨房给它开了一个罐头。 刚喂完狗，柏妮丝听到门铃声响起，通过猫眼，看见自己的助理阿梅塔·库马尔。 阿梅塔·库马尔走进柏妮丝的别墅，把手里重要的工作文件拿给她：“……恐龙玩具出现细微的下滑，一天后又出现增长，我们打算延长《侏罗纪公园》上线时间，不少影迷都看了好几次。” “把空余的放映厅挪给它，其余的放映厅按照市面上线的电影排布。”柏妮丝翻了一页雪白的纸。 她抬起头，看见阿梅塔·库马尔欲言又止的表情：“你有什么事情想问？” “我想知道您为什么不派我过去？难道我无法让您信任？”阿梅塔·库马尔困惑地问道，不信任迈克，她能理解，毕竟对方人际关系鱼龙混杂，但是她始终忠心耿耿。 柏妮丝听后，陷入思考，阿梅塔·库马尔是处理瑞凡·菲尼克斯事情的最佳人选，既可以代表她，又不会引人注目。 她如实说道：“我不知道，大概我把这件事当成自己的私事，让自己的下属处理私事，让我觉得有些为难。” 阿梅塔·库马尔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她走上前握住她的手：“不会的，我愿意为你工作。” “老板，你可以依赖一下我们，不然我们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好吧，如果下次遇到这种事情，我会告诉你。”柏妮丝笑着说道，她不会有下次了，瑞凡·菲尼克斯的现状不适合待在好莱坞，她可以培养他的弟弟杰昆·菲尼克斯。 第156章 第 156 章 她和瑞凡·菲尼克斯的绯闻被压了下来。柏妮丝第一次知道自己手中的权力还能这么用。 她看着仿佛没有出现过的绯闻, 感受到了权力的美妙。 “你终于意识到这一点，让我深受感动。”詹姆斯·卡梅隆喝着红茶说道。 柏妮丝看向坐在她椅子上的詹姆斯·卡梅隆：“亲爱的朋友，一时间我不知道你在夸我, 还是在贬低我。” 詹姆斯·卡梅隆坐在老板椅上转了两个圈：“当然是在夸你, 柏妮丝。” “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来像你这样又聪明又愚蠢的人了。” 柏妮丝目光冷冽，朝詹姆斯·卡梅隆释放冷气：“你是想打架吗？”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不管是嘴上吵架，还是肢体打架，没有没动过的。 詹姆斯·卡梅隆在某些时候会展现惊人的语言天赋, 刻薄且一针见血，让柏妮丝梆梆给他几拳。 他缩了缩脑袋, 真打起来, 他未必能在柏妮丝那里占据上风：“我想劝你抛下一点道德感，这样会让自己的人生过得很舒服。” 詹姆斯·卡梅隆敬佩圣人十年如一日恪守世俗的规则, 但他不希望圣人是自己的朋友。 “你就像给自己套上一层枷锁, 不允许自己的言行超出界限。”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你当初对瑞凡的情感大于对约翰的情感。” 他是柏妮丝三段婚姻的证婚人，除了第一任, 后面两任都是在结婚后投入真情实感。 “你害怕被人谴责，所以你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哪怕你心动, 也不会允许自己踏出那一步。” 柏妮丝走到詹姆斯·卡梅隆面前，手撑在他旁边的桌子上，声音冷冰冰地说道：“詹姆, 不管当初我的心情怎么样，但我现在很喜欢自己的丈夫，不会发展婚外情。” 她追求完美，不允许自己的人生出现真实的污点, 之前处于泥潭，她也要自己干干净净的离开，退出前把俱乐部发起人送进了监狱。 “你每次都这样，在你刚有一点人的情感，就会把自己……那个词语怎么说？你们计算机里面的……”詹姆斯·卡梅隆点了点太阳穴。 “格式化。”柏妮丝平淡地接道。 “是的，格式化。”詹姆斯·卡梅隆觉得好友对于成为拥有情感和**的人类很抗拒，他有时候感觉柏妮丝是一个演员，别的演员是在摄像机前演戏，柏妮丝是把演戏放在了自己的日常生活。 “我怀疑你出生后给自己设计了形象，性格，思想，把这些东西放在一个圈子里，禁锢自己的本能。” 詹姆斯·卡梅隆说完发觉自己脖子凉飕飕的，他抬起头看到柏妮丝双目一眨不眨盯着他，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之前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说柏妮丝的目光很可怕，现在他直面感受到了。 黑色的眼睛像是幽深的潭水，神秘莫测，好像《终结者》里的人形机器人。 他咽了咽口水，差点喊救命的时候，柏妮丝大步上前挽住他的脖颈，用力薅他的头发。 “詹姆，不要逼我揪你头发！让你变成地中海！”柏妮丝拔了他几根毛，心里舒服了。 她走到沙发。双臂展开，随身一躺：“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正确的跟人相处。” 她努力让自己处于和别人平等的地位，对应社会呼吁的人权。 柏妮丝来到这个世界，给自己制定了目标，安排人生事业规划，设计出来符合公司老板的人设。 “你完全可以为所欲为。”詹姆斯·卡梅隆皱了皱眉头，他脑子里有两个声音，一个身劝柏妮丝维持现状，谁不喜欢品格高尚的人；另一个是让柏妮丝破戒，活得随心所欲。 “哲学的讨论到此为止，我该去和史蒂文商量新电影上映的事情。”柏妮丝避开詹姆斯·卡梅隆抛出来的话题，离开办公室去找史蒂文·斯皮尔伯格。 《辛特勒的名单》是关于战争的真实事件改编，不能搞得太过张扬、注重名利，重点在于人文关怀。 首映典礼在华盛顿举行，宣传的标语是人道主义，人类的良知在任何情况都不会被黑暗泯灭。 人道主义和战争反思是给观众看的，高层只会在意最后的结果。 柏妮丝在《辛特勒的名单》首映典礼结束后收到几张分量重的名片。 回到自己的轿车，她看到驾驶座的阿梅塔·库马尔：“好莱坞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你可以看不起亚裔，可以暗地里歧视黑人，甚至可以开白人的玩笑。唯独不能触碰犹太人的敏感点。” “全国百分之三的人口，掌管全国百分之七十的财富。他们很有凝聚力。” 若是让柏妮丝心里出现忌惮的人，那么无疑是活跃在各个领域的犹太人，金融、媒体，甚至开始涉足互联网。 华尔街的金融巨鳄，美国传媒公司的高层，哪里都活跃他们的身影。好莱坞拥有犹太血统的明星相对于别的国家的明星混的更舒服。 “老板。”阿梅塔·库马尔低声喊了一句。 柏妮丝拍了怕喝醉的脑袋：“没事的，阿梅塔，我没有种族歧视，只是惊叹他们的团结。” 她还没有把脑子丢掉，伊甸园能对抗好莱坞的大型电影公司，但无法与各个行业的头部公司抗衡。 她还是不够强大。 人的**在夜晚不断膨胀，贪心的想要吞噬一切。 柏妮丝闭上眼睛，再次睁开，黑眸变回原来的清澈：“我们回酒店吧，洛杉矶的机票订好了吗？” “订好了。”阿梅塔·库马尔说道。 柏妮丝撑着脑袋，看窗外的风景闪过，不出意外，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新电影很有可能拿下奥斯卡最佳影片，她只需要让这部电影顺气自然发酵。 上层的犹太族裔会下血本宣传这部电影。让所有人都看到它。 她松了松自己脖颈上的领带，轻声说道：“阿梅塔，我想吃披萨。” “我们吃完宵夜再回酒店吧。” 阿梅塔·库马尔透过车前镜看着后座的柏妮丝：“好的，老板。” 第157章 第 157 章 阿梅塔·库马尔看着眼前的披萨, “老板，怎么了？” “这是夏威夷披萨。”柏妮丝用叉子戳了戳上面的菠萝。 半夜只有一家快餐店在营业，其余的披萨都卖完了, 只剩下一份夏威夷水果披萨。 “是的，它是夏威夷披萨。”阿梅塔·库马尔不知道柏妮丝到底喝醉了没有, 看似很清醒，却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柏妮丝放下手里的刀叉，用手卷起一角披萨放入口中, 椰果和菠萝的甜味充斥整个口腔。 她下意识皱眉, 果然披萨不适合做成甜的。 阿梅塔·库马尔默默咬了一口汉堡，她想起来柏妮丝送给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披萨店。 离婚后，老板仍然没有收回来，直接送给了那个离开的意大利男人。 她分不清老板是想披萨，还是透过披萨想某个人。 柏妮丝吃完最后一口，用纸巾擦了擦嘴巴：“我们走吧。” 阿梅塔·库马尔拿起喝了一半的饮料跟上去, 她看到柏妮丝靠在车椅靠背, 闭上眼睛。 她坐上驾驶座, 开往她们订下的酒店。 到达酒店, 她犹豫要不要叫醒柏妮丝，却发现对方已经醒来了。 “阿梅塔, 我这种行为是不是不太正常？”柏妮丝低声问道。 “不, 您很好。”阿梅塔·库马尔毫不犹豫地否认。 只是更像一个人类了。 “走吧。”柏妮丝推门走下车, 她知道自己下属不可能指责她，詹姆斯·卡梅隆又是无条件站在她这边, 没有人能给她一拳头，让她清醒。 阿梅塔·库马尔走在柏妮丝身后，她轻声说道：“老板, 情感是无法控制的。” 正是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才会有见异思迁，朝三暮四。 她心里想到异国恋的弊端，老板也无法避免。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觉得自己的老板和她一样是人类。 而不是工作狂。 “我知道了，或许我应该找杰克谈谈。”柏妮丝轻声说道。 第二天，两个人乘坐最晚的航班回到洛杉矶。 柏妮丝把车钥匙交给阿梅塔·库马尔，约定明天几点去公司。 她走进家门，在黑暗中摸索灯的开关。 她摸到了尖锐的物体，还没有按下去，手上覆盖了另一只稍大的手掌。 柏妮丝闻到熟悉的气息，她认出贴在自己身后的男人：“杰克？” “等一下。”尊龙的手蒙住柏妮丝眼睛，带她来到餐桌前：“好了。” 柏妮丝看着眼前微弱的烛光，中央有一个蛋糕，上面写着生日快乐。 她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生日。 “要不要许愿？”尊龙问道。 柏妮丝看着眼前瘦削俊朗的男人，小幅度点了点头。 她闭上眼睛：希望事业顺利。 她每一年都许下一模一样，朴实的愿望。 并且全都实现了，伊甸园市值越来越高，成为好莱坞头部电影公司。不用依附别的公司，独立完成整个电影，包括周边。 一排蜡烛熄灭柏妮丝拿刀把奶油蛋糕分成三块。 黑色拉布拉多从桌布底下窜出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 柏妮丝把手里的盘子放到杰米面前：“这是你的。” “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们看起来相处很好。”尊龙接过柏妮丝手中的三角蛋糕。 “如果它不咬坏我的拖鞋，那我们会更好。”柏妮丝吃掉上面的草莓。 她酝酿好久的话语偃旗息鼓。 现在的生活很好，她没必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至少她会保证自己不会身体出轨。 心头复燃的火苗被她亲手浇灭。 柏妮丝吃完蛋糕，收拾好餐盘：“你怎么回来了？我记得你有工作。” “为了给你过生日。”尊龙把盘子放进洗碗机。 “umm……仅此而已？”柏妮丝愣住，抛下工作来给她庆生，怎么都不像稳重的老男人会干出来的事。 “yep，我买好了回去的机票。”尊龙站在开放式厨房，看着神色讶异的妻子：“你看起来很惊讶。” “嗯，因为不像是你能做出来的。”柏妮丝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尊龙弯腰揉了揉脚边的大黑狗，露出整齐的白牙：“工作很重要，但是家人更重要。” 柏妮丝看着尊龙脸上的美式笑容，她低下头掩住上扬的嘴角：“是的，家人的重要性胜过工作。” 她上前揽住他的脖颈：“我们上楼吧。” 尊龙抱住她的腰：“好。” 第158章 第 158 章 第二天, 柏妮丝醒来，看到向身边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 她抱住头发揉了揉, 想起来尊龙说的只请了一天的假期。 她的丈夫应该回去工作了。 杰米钻进卧室，跟往常一样跳上床，往柏妮丝被窝里钻。 “汪汪！” “知道了，我马上跟你做点吃的。”柏妮丝揉了揉它的大脑袋, 下楼去给它倒狗粮。 《辛特勒的名单》属于严肃的战争片，不适合由她来宣扬。 新电影的宣传事宜，柏妮丝全权交给好莱坞的犹太电影人, 把自己抽得一干二净。 现在伊甸园拍摄的电影已经全部上映, 她捏了捏眉心, 是时候寻找新的剧本投资。 1994年刚好是电影诞生的一百周年, 每个公司都憋着大动作。 柏妮丝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她想拎起大白菜的脚抖一抖, 看看他们藏着什么好东西。 《侏罗纪公园》的出现，象征电影行业迎来了CG的世界，谁都无法拒绝高科技。 尤其是科幻电影。 拿到CG授权的公司，逐渐开始运行CG拍摄, 电影也从纯拍摄转为CG技术结合。 杰米注意到柏妮丝有些心不在蔫, 它站起来，两只爪子扒拉她的肚子。 柏妮丝点了点它的鼻头：“你还吃吗？” 杰米放下爪子, 转了个圈，眼睛瞟向大门。 “好吧, 记得回来。”柏妮丝弯腰打开小门，放它出去浪。 所有工作都在她的掌控下进行，伊甸园的事业蒸蒸日上。 柏妮丝躺在沙发上, 她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跟电影和发明无关。 努力工作这么多年，她心神有点疲惫了。 这时候，电话铃声响起。 柏妮丝接通电话，听到莫妮卡·贝鲁奇的声音：“莫妮卡？” “嗨，柏妮丝～”莫妮卡·贝鲁奇声音充满活力，她注意到好友语气有些平淡：“你好久都没有来意大利了。” “抱歉，最近有点忙。”柏妮丝揉了揉太阳穴，莫妮卡·贝鲁奇对她而言是长姐，她很在乎她。 “亲爱的，你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莫妮卡·贝鲁奇没有询问柏妮丝的近况，而是意识到对方声音怪怪的。 “因为一直在工作，最近可以休息一阵子，我去意大利找你玩怎么样？”柏妮丝问道，她想起来自己好久没有视察伊甸园分部，回意大利看看也无妨。 “好啊，我正好想给你介绍一个人。”莫妮卡·贝鲁奇绕着电话线说道。 一周后，柏妮丝走下私人飞机，找到在她别墅等待的莫妮卡·贝鲁奇：“好久不见，莫妮卡！” 两个女孩做了一个吻面礼。 莫妮卡·贝鲁奇看向身后，拉出来一个男人：“这是我男朋友。” 柏妮丝看着眼前长相普通的男人，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和他握手打招呼：“你好，我是柏妮丝·霍普。” “文森特·卡索，法国人。”男人温声做自我介绍。 莫妮卡·贝鲁奇攀上文森特·卡索的肩膀：“我们在巴黎认识的，当时我正在给一个杂志拍摄封面。” 柏妮丝听着莫妮卡·贝鲁奇讲述如何和现男友交往的过程，扭头看着好友的侧颜，漂亮的可以当国花。 她有一种自己的花田被狗啃了的错觉。 她最后只能说一句：“祝你们幸福。” 自己总不能比莫妮卡·贝鲁奇更了解对方的男朋友，她相信莫妮卡·贝鲁奇的眼光。 莫妮卡·贝鲁奇吻了一下柏妮丝的侧脸：“我带你放松一下怎么样？” “怎么放松？”柏妮丝挑眉。 半个小时后，个人来到人声鼎沸的圣西罗足球场。 柏妮丝闻到空气夹杂的汗臭味和啤酒味，她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包厢：“那个可以包下来吗？” 莫妮卡·贝鲁奇顺着柏妮丝手指的方向：“或许不能，它是球队主席专用包厢。” 柏妮丝只好忍住空气的异味看比赛，她可能不适合体育运动，但不太想扫兴。 “足球在意大利很火吗？” 莫妮卡·贝鲁奇面露古怪：“它是世界第一大运动。” 她想起自己这位好友是美国人，可能无法感受足球的魅力，小声问道：“我是不是搞砸了？” 柏妮丝抿起嘴露出一个微笑：“不，你也是为了让我开心。” 她把目光投向球场，美国最火的运动是橄榄球，她连橄榄球的比赛都没看过，更别提足球荒漠的国家看足球。 场内的气氛很热烈，每个人激动地语无伦次，声嘶力竭地为自己的球队加油。 柏妮丝轻声询问：“场上是哪两个足球队？” “AC米兰和阿森纳。红黑的是米兰，另外一个是阿森纳。”莫妮卡·贝鲁奇解释道。 柏妮丝坐在看台上，撑起下巴看面前的比赛，周围纷纷扰扰和她无关，只有进球的时候才鼓了几下掌。 神色冷淡的柏妮丝坐在一堆AC米兰球迷中格外显眼。 中场休息时间，几个镜头切过来。 解说员：“这位漂亮的女士看起来像是买错观赛位置的阿森纳球迷。” 莫妮卡·贝鲁奇不由得被解说逗笑了，她抱着柏妮丝朝镜头挥手。 柏妮丝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有一瞬间，她想把AC米兰买下来，堵住解说员的嘴。 她转头询问莫妮卡·贝鲁奇：“买个球队大概话多少钱？” “看你想买哪支球队，越强的越贵。”莫妮卡·贝鲁奇说道。 柏妮丝昂了昂下巴，她面前是红黑队服：“这个。” “噢，AC米兰很贵，他们现在正是上升期。”莫妮卡·贝鲁奇说道，她看见柏妮丝感兴趣的神色：“你想买足球队？” 柏妮丝收敛眼神：“不了，我还是老老实实搞我的电影吧。” 第159章 第 159 章 柏妮丝看到红黑队伍开始庆祝, 知道是AC米兰赢了，她在观众台鼓掌，转头想和莫妮卡·贝鲁奇拥抱一下，发现对方正在亲吻男朋友。 她慢慢扭回头, 把手插进衣兜, 当个冷酷的女孩。 一场球赛下来, 她心里积攒许久的躁郁都被现场的球迷吼没了，如果能在主席包厢观看, 那就更好了，既能享受现场的气氛，又不用忍受难闻的体味。 莫妮卡·贝鲁奇收回男友身上的目光, 重新放到柏妮丝身上：“亲爱的, 附近有一家评价不错的餐厅, 要不要去试一下？” “当然可以。”柏妮丝欣然同意, 她对意大利没有莫妮卡熟悉，自然听当地人的建议。 三个人一起吃了一顿美味的意餐, 吃完饭后, 莫妮卡·贝鲁奇把自己的男朋友赶走，带着柏妮丝去逛街。 她来到时尚的街区, 拉柏妮丝走进服装店：“昨天我来这里，发现这条裙子很适合你, 快试试看！” 柏妮丝接过她手里的裙子, 去更衣室换好了走出来，人鱼姬色的长裙在夕阳下发出夺目的光泽, 披上了一层晨光，不管从哪个地方看过来都一闪一闪的。 穿上这条裙子走在大街上就是人群的焦点，镜子中艳丽四射的五官被裙子的耀眼盖了下去, 变得柔和无害。 莫妮卡·贝鲁奇按住柏妮丝的肩膀：“你看，很有迷惑性。” “是啊，看起来像是对渣男掏心掏肺的傻白甜。”柏妮丝收敛气势，想象自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 “我们去酒吧。”莫妮卡·贝鲁奇凑在柏妮丝耳边说道。 “你认真的吗？”柏妮丝系腰带的动作停下。 “当然，**不犯法。”莫妮卡·贝鲁奇撩了一下自己的卷发。 “你跟卡索？”柏妮丝想到刚才两个人热情的拥吻。 莫妮卡·贝鲁奇点了点柏妮丝的鼻尖：“不要太把男人当回事，宝贝。” 她不等柏妮丝回答，拉着柏妮丝的手到前台结账。 柏妮丝眼睁睁看着莫妮卡·贝鲁奇带她钻进停在服装店门口的出租车。 酒吧里都是庆祝AC米兰赢了阿森纳的球迷，意大利足球文化昌盛繁荣，几乎没有不看球的意大利人。 “毕竟我们甲级联赛的绰号叫小世界杯。”莫妮卡·贝鲁奇耸耸肩，对于整座城市都在谈论今天的球赛，她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她侧身避开一个向她搭讪的男人，带柏妮丝坐到吧台最中央，这个位置是整个酒吧的焦点。 她点了一杯鸡尾酒：“据说只有对自己的魅力感到自信的人才坐到这里，有人会统计坐到这里的人能收到多少个号码。” 柏妮丝把酒杯边缘的装饰摘下来，听莫妮卡·贝鲁奇介绍意大利的足球历史，心里一时间没有决定是否发展新的业务。 伊甸园在意大利有分部，买意甲足球俱乐部可以挂在分部名下管理。 阿兰·克洛艾能帮她搞定一切。 球队俱乐部的收入来源于：门票收入、电视转播分成、联赛杯赛的奖金、商业比赛的出场费、餐饮、周边、体育场广告费、胸前广告费、赞助费。 柏妮丝喝了一口鸡尾酒：“听起来进项很多，这样的话，大部分球队可以发展很多盈利业务。” “一家有抱负的球队不会追逐利益，他们看重的是胜负，胜负比亏盈更重要。无论赚了多少钱，俱乐部都会为了赢得更高的荣誉，倾其所有买下球星，哪怕负债破产。”莫妮卡·贝鲁奇说到一半才发现自己又被柏妮丝带入到工作，她捏了一把好友的脸：“我们是来找乐子，不是来聊工作的。” “k，我不聊足球了。”柏妮丝要了一杯牛奶味的啤酒，打算尝试新的东西，她一边喝一边看莫妮卡·贝鲁奇应付围着开屏的孔雀。 她好奇莫妮卡·贝鲁奇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仅仅是找乐子，还是其他原因。 “今天的比赛很精彩。”一道低沉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 柏妮丝转头看到不知何时自己身边坐了一个相貌英俊的意大利男人，意识到对方在跟自己说话，随意地点点头：“是的，很精彩。” 她注意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几道目光，不再是男人，而是女人。 她咽下口中的啤酒，看来这是整个酒吧最帅的孔雀了。 不过也对，身边的男人相貌不输于好莱坞的花瓶男星，还多了力量型的美感。 莫妮卡·贝鲁奇回过神，发现好友和一个英俊的青年聊天。 没有越界，没有黄色笑话，没有油腻的举止。 柏妮丝不讨厌这种聊天，只是两个小时的交情，她对不熟的陌生人可以畅所欲言。 “你看起来不像美国人。”菲利普·因扎吉说道。 “我父亲是意大利人。”柏妮丝发现自己只要一段时间不出现在洛杉矶媒体小报，她的信息就会淡化。 难怪圈内的人争先恐后要曝光，不然会被大众遗忘。 她现在走在路上，很少有鬼鬼祟祟的狗仔跟在身后，也有可能是她买了私人飞机，行程无法被人获取。 菲利普·因扎吉看着柏妮丝微笑，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俊脸不由得带上了一点傻气，笑容在他看到女孩手上的婚戒戛然而止。 “你看起来很年轻，已经结婚了吗？” “是啊。”柏妮丝展示自己的婚戒，一个简约的铂金指环，里面写了她和尊龙的名字：“我的第三次婚姻。” 她抬头看到菲利普·因扎吉愣住的表情，笑出声：“没想到吧。” “噢，是的，让我有点难以想象。”菲利普·因扎吉扯了扯嘴角。 柏妮丝撑着脸看向他：“你多大了？” 这种长相签进自己公司当花瓶也不错。 “二十。”菲利普·因扎吉回答道，他看向柏妮丝：“你呢？” “二十七。” “你看起来像十八岁。”菲利普·因扎吉说道。 柏妮丝挑眉：“谢谢夸奖。”她可以考虑安排剧本，给一个好饼。 现在，该她提问了。 “你是做什么的？” 如果是自由职业或者模特就更好了。 她看着对方肌肉结实的手臂，不像是模特。 “踢球。”菲利普·因扎吉聊起足球，原本黯淡的心情立马变得明媚起来。 “我现在在维罗纳足球俱乐部踢球，专程来这里看AC米兰的比赛。” 职业球员？柏妮丝有些遗憾，菲利普·因扎吉的表情告诉她，他热爱足球这项运动。 “你未来会去AC米兰吗？” 她不懂球队俱乐部的等级划分，从莫妮卡·贝鲁奇的语气来看，AC米兰应该是意大利顶尖的球队俱乐部。 “我不知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来AC米兰，这里真的很棒。”菲利普·因扎吉眼里带着光。 “希望你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对事业保持赤忱的人总是让人喜欢。 柏妮丝对足球不感兴趣，但是对菲利普·因扎吉话语间描述的热爱感染。 “谢谢你，认识你很高兴。”菲利普·因扎吉伸出手。 柏妮丝伸过去同他握了握：“我也是。” 莫妮卡·贝鲁奇在不远处看到柏妮丝跟优质青年握了一下手，朝自己走来，她头顶冒出大大的问号，这就完了？ 搞得她以为这是谈生意！ “你为什么这个表情？”柏妮丝把温热的手掌贴在莫妮卡·贝鲁奇的脸上揉了揉：“好啦，我累了，回去吧。” 莫妮卡·贝鲁奇拎起手提包，跟柏妮丝走出酒吧：“你不打算聊一聊吗？” “哈？你在开玩笑吗？”柏妮丝神色错愕，她记得莫妮卡·贝鲁奇参加了自己的第三次婚礼，没理由不知道自己结婚了。 她抱着莫妮卡·贝鲁奇的肩膀晃了晃：“你今天很奇怪，从见面那一刻开始。” 莫妮卡·贝鲁奇表现得比她还紧张：“你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柏妮丝不禁皱起眉头，心里有种恐慌，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莫妮卡·贝鲁奇是一个温柔贴心的意大利女孩，不可能带她学坏。 柏妮丝看到不远处的报亭，一张醒目的照片引起了她的注意。 “妮丝！！”莫妮卡·贝鲁奇想要拉住柏妮丝的手，没拉住，只能看着她走到报亭。 柏妮丝掏出硬币，买了一张报纸。上面的内容让莫妮卡·贝鲁奇的反常行为得到了解释。 一则来自香港娱乐圈的新闻，意大利娱乐媒体进行了加工。 她的丈夫和香港艳星的绯闻。 爆出来的时间在她来意大利的前一天。 柏妮丝脸色冷淡地看完上面翻译过来的新闻，然后把报纸折好。 莫妮卡·贝鲁奇拉住柏妮丝的手：“柏妮丝，你还好吗？” “我没事。”柏妮丝弯起嘴角，“娱乐圈这种事情有时候无法避免，回来我会问问杰克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觉得尊龙会背叛他们的婚姻，就像尊龙相信她一样。 当下应该处理的是传播绯闻的源头。 柏妮丝捏了捏眉心，她对港娱的运行模式一无所知，大概能猜到对方凭借一次酒会，想要制造花边新闻，抬高咖位。 第160章 第 160 章 黄玉美挂断电话, 烦躁地捋了一下头发，弄掉了几根。 她生气地把头发甩到地上, “这些狗屎东西, 敢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她大意了，没想到真有人有这个胆子借着尊龙往上爬。 黄玉美看向坐在单人沙发上沉默的男人：“你没事吧？” “没事。”尊龙垂下眼睑，想熄灭手里的烟头, 发现烟灰缸已经满了。 绯闻发酵四十八小时，黄玉美就安排公关处理了绯闻源头。 “放心吧，我在美国那边的人没有看到有关你的新闻。”黄玉美出声安慰艺人，柏妮丝和尊龙结婚后，两个人都深居简出, 很少接收采访, 淡出大众视野。 这一举动恰好拯救了他们, 洛杉矶小报记者丝毫没有注意到香港发生轰动的新闻。 香港小报记者见只有一张照片，编不了新的料, 就抛下尊龙投入另一个男星。 “明天有个酒会，你还去吗？”黄玉美看着满脸疲色的尊龙问道。 港娱充斥着几股势力, 跟好莱坞一样复杂，他们都有从头做起。 尊龙按了按太阳穴, 他来香港, 应酬的时间比拍戏还多, 不止是电影制片，还有电影的投资商。 有几个投资商的身份还处于法律边缘徘徊。 “去。”他想再坚持一下，坚持到香港回归。 两个人正商讨最近的行程安排, 屋里的电话响起。 黄玉美顺手拿起话筒：“您好，请问……” “黄小姐，他现在在忙吗？” 黄玉美把话筒递给尊龙, “是柏妮丝。” 尊龙整理一下头发，接过电话，尽量让自己声音跟往常一样：“妮丝，怎么了？” 柏妮丝听着他比之前沙哑的声音，“你最近很忙？” “嗯，所以没时间给你打电话。”尊龙说道。 电话另一端，柏妮丝看向催促她的莫妮卡·贝鲁奇：“杰克，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尊龙冷硬的眉眼变得柔和，把话筒放到耳边。 “提前说明一下，我相信你，只是想问一下情况。”柏妮丝给自己打了一个补丁。 黄玉美看到尊龙脸色变得难看，她停下手里的工作，坐在沙发看他打电话。 尊龙蹙眉，很快有舒展：“什么事情？” “我在意大利看见了你和一个女明星的花边新闻。”柏妮丝说道。 “不，我跟她没有丁点关系！” 柏妮丝听到电话另一头慌张的声音，虽然她知道尊龙是怕她误会，但是反应有点过激了。 她沉声安抚：“冷静点，我说了我相信你。” “我只是想听你的解释。” 尊龙心情平复下来，跟柏妮丝讲起晚会发生的事。 柏妮丝静静地听完，情节很老套，就是路过酒杯倒了的剧情，娱乐圈里司空见惯的套路。 “说起来只是几分钟的接触，就恰好被拍下来了吗？” 尊龙摩挲大拇指：“是的，我只说了几句话。” “同时拒绝了她帮我处理脏掉的西装。” 他怀疑是专门给他设下的圈套，为了抓住他的把柄，想要趁机压榨片酬。 事后黄玉美分析过，他们来香岛没有本土势力，不属于任何一个帮派，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他们。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柏妮丝轻声说道。 “你只是来问这件事？”尊龙心里升起说不出来的失落感，妻子很少给他打电话，无比相信他，但是他却不满足于此。 “是的，现在事情解决了，你可以去忙工作了。”柏妮丝不喜欢耽误别人的工作，那样会让她心里升起罪恶感。 “我们好久没有聊一聊日常生活。” 柏妮丝第一次听见他略带抱怨的话，震惊到失语：“你是杰克？” 老男人怎么突然患得患失，让她有点难以置信。 “当然。”尊龙听到柏妮丝惊讶的声音，说不出任何话。 他觉得自己不再满足和柏妮丝建立一段婚姻关系，他想发展更深。 人都是贪心的。 他想和妮丝成为sul mate。 柏妮丝陷入苦恼，她有点想念后世出现的视频电话，自己永远无法用栩栩如生的语言描述自己的日常生活。 无论多么有趣的日常，她讲出来总是干巴巴的。 “我来意大利了。” 尊龙愣了几秒：“意大利？” “是的，处理分部的工作。昨天看了一场很精彩的球赛，球队是AC米兰和阿森纳。”柏妮丝声音温和地说道。 “如果有空的话，我们可以一起来意大利看足球比赛。” 尊龙紧皱的眉头舒展：“好啊，我们一起。” 黄玉美看到尊龙心情颇好地挂断电话：“你现在心情好了？” “有点。”尊龙用拳头掩住上扬的嘴角。 莫妮卡·贝鲁奇看着柏妮丝放下电话：“你这么信任男人？” “我不是信任男人，只是相信自己的伴侣。”柏妮丝轻轻地反驳，换来莫妮卡·贝鲁奇揉脸。 “我有时候真的担心你被男人骗了。”莫妮卡·贝鲁奇戳着柏妮丝的脸说道，她的好友从来没有签过婚前协议，每次离婚都让前夫分走一大笔钱。 “不会的，每一段婚姻开启，我都经过考了。”柏妮丝挣开莫妮卡·贝鲁奇的手，她不忘了反问：“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会喜欢卡索。” 两个人的样貌并不匹配，她觉得全球都没几个男人长相能配上莫妮卡·贝鲁奇。 “噢，他是一个幽默绅士的人。”莫妮卡·贝鲁奇说道，她转了转手里的卷发。 “我见过很多长得帅的男孩，不在意外表了。更何况，文森特长得很符合我的审美。” 柏妮丝歪了歪脑袋：“他的性格打动了你？” “yeah！”莫妮卡·贝鲁奇点头。 “世界上性格好的男人很多。”柏妮丝说道。 “你好像不太满意文森特。”莫妮卡·贝鲁奇看着柏妮丝的脸庞，发对方异常的表现。 “我觉得世界上没有男人能配得上你。”柏妮丝低声说道。 莫妮卡·贝鲁奇把柏妮丝揽入怀中：“太巧了，我看到你也是这么想的。” 两个女孩笑成一团，吃完桌子上冷掉的意大利红肠披萨。 放松了几天，柏妮丝前往佛罗伦萨，进入伊甸园分部。 阿兰·克洛艾展示自己的工作成果，他已经在意大利扎根，短时间不想回美国。 那件事对他的人生产生了影响，有时候午夜梦回，他总是梦见自己在臭烘烘的牢房，亦或者是案发现场。 他花了很少时间看心理医生，调节自己的心理压力。 “你看起来很喜欢这里，你不打算回家看看？”柏妮丝记得这位下属自从来佛罗伦萨，再也没有回洛杉矶。 “不了，我打算今年把父母接过来团聚。”阿兰·克洛艾在意大利待久了，不免被本地人的家庭观念影响，他不再想和女人组建家庭，但是也想和父母见面。 “听起来是一个好主意。”柏妮丝路过员工的办公间。 意大利的分部负责生产小成本电影，大部分只在本土上映。 “对了，你对足球怎么看？”柏妮丝问道，佛罗伦萨的足球文化不如米兰浓厚，这里大多数是历史文化。 以至于她一直以为别的地方和佛罗伦萨一样崇尚歌舞剧。 “我每天晚上都看足球比赛。”阿兰·克洛艾回答道。 柏妮丝看了一眼下属：“你支持的球队是哪个？” “尤文图斯，休息日我会去都灵看尤文图斯的主场比赛。”阿兰·克洛艾看着老板思索，不会是买球队吧？！ “您也喜欢足球吗？” “它能赚钱吗？”柏妮丝问完，看到阿兰·克洛艾脸明显黑了一个度。 “老板，足球是神圣的，它不能用钱来衡量。”阿兰·克洛艾义正言辞地说道。 “抱歉。”柏妮丝尴尬地举了一下手，她第一次看到阿兰·克洛艾对工作之外的事情这么认真。 不过间接说明，足球这项运动受欢迎程度。 阿兰·克洛艾看见柏妮丝主动认错，心情平静下来：“如果您买了球队，会投很多钱买球员吗？” 他老板的资产在福布斯榜名列前茅，没有一个球迷不希望自己球队的老板是富豪。 富得流油更好了。 “这要看情况。”柏妮丝不觉得自己能看一个赔钱货放手里，她名下的每一个资产都是盈利，没有亏损。 “尤文图斯是一个很优秀的球队，您有兴趣了解一下？”阿兰·克洛艾换上一张笑脸。 “啊，可是我听说它这个赛季1：5惨败弱旅佩斯卡拉。” 阿兰·克洛艾辩解道：“那只是意外，足球是圆的，赛场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我相信它！” 他想到柏妮丝对体育项目不感兴趣，好奇地问道：“您怎么突然关注足球了？” “因为我对某个球队感兴趣。”柏妮丝如实回答道。 “那么我是否有这个荣幸知道是哪一支球队？”阿兰·克洛艾问道。 “米兰。” 阿兰·克洛艾想到自家球队的多年宿敌，脸色严肃：“国际米兰？” “AC米兰。”柏妮丝不了解球队的恩恩怨怨，只知道国际米兰和AC米兰用同一个主场。 AC米兰叫主场圣西罗球场。 国际米兰叫主场梅阿查球场。 从称呼可以分辨两队的球迷和观众偏好。 第161章 第 161 章 1990年后, AC米兰进入上升期，虽然失去了荷兰三剑客，但是冬窗期的引援发挥出色, 拿下了联赛杯的冠军。 AC米兰的主席贝卢斯科尼并不缺少资金, 他手里有大批闪耀的球星正逢职业生涯巅峰期。 他不久前刚创立了力量党, 想要涉入政坛。 俱乐部球队恰好是他迅速获得支持的一个来源，热情单纯的球迷的爱可以让他赢得三月的大选。 仅靠体育界的支持远远不够，还需要更多的领域。 一封意想不到的合作信进入到贝卢斯科尼的眼睛。 “柏妮丝·霍普？”意大利政客念出有些熟悉的名字。 “那个电影行业的领头人。”助手德拉吉说道。 贝卢斯科尼想起来了：“她的父亲是那个…” 他脸上露出笑容：“你去写回信, 告诉她我下周五有空。” 柏妮丝来到贝卢斯科尼定下的餐厅, 她让阿兰·克洛艾在外面等待。 贝卢斯科尼拉开椅子：“请坐，女士。” “谢谢。”柏妮丝大方地落座, 接过侍者手里的菜单，点了一杯葡萄酒。 “你不打算尝一下这里的牛排吗，霍普女士？”贝卢斯科尼问道。 柏妮丝神色平淡地看了他一眼, “您有什么推荐？” “你可以试一下罗西尼牛排, 这是招牌菜。” 柏妮丝看向侍者：“再来一份他说的。” 阿兰·克洛艾站在门口的右边, 左边是贝卢斯科尼带来的助理德拉吉。 一个意大利人和一个法国人相互对视, 同时撇开头, 没有想要交流的**。 “我在信上说了我的来意。”柏妮丝用刀叉切割手下的牛排。 “噢, 是的，我已经看完你的信，对此也很乐意促进两个公司的合作。”贝卢斯科尼说道。 “我更想入股。”柏妮丝直言说道, 黑色的眼睛没有丝毫波点。 “AC米兰不缺钱。”贝卢斯科尼说道。 “没有人会嫌弃钱多的。”柏妮丝切下一块牛肉。她嚼了嚼嘴里的肉块，不忙不慢地开口：“我的娱乐公司可以帮球员处理丑闻和树立形象。” “良好的形象有助于球员接到代言。” 贝卢斯科尼看着眼前神色淡定的女孩：“但是我想要更近一层的合作。” 柏妮丝眉头一挑：“比如说？” “我建立了一个代表阶级利益和社会政治的组织。”贝卢斯科尼轻声说明自己的想法。 柏妮丝心里冷笑, 建立一个政党说的那么道貌岸然。 她还是没有出声，选择继续听他的演讲。 她要看看贝卢斯科尼想要做什么。 “……我听闻你的父亲蒂纳洛先生最近活跃在佛罗伦萨。” 柏妮丝懂了，原来是算计她的虚拟父亲。 意大利政党的力量和黑手/党联系密切, 拥有一个帮派，能够让竞选人免于上任被刺杀。 贝卢斯科尼想要借用蒂纳洛势力的庇护，赢得明年的大选。 柏妮丝想要离开，但是她听到了一个诱人的条件。 “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这些股份足矣让她在球队俱乐部得到话语权。 灯光下，葡萄酒折射出紫色的光泽，一只素白的手拿起酒杯晃了晃。 一份文件，一支笔。 阿兰·克洛艾听见门开的声音，他看到柏妮丝站在门口。 柏妮丝把手里的文件交给他：“AC米兰俱乐部归伊甸园分部管理。” 阿兰·克洛艾跟上柏妮丝的步伐，“老板，您真的买下AC米兰了？！” “现在只是入股。”柏妮丝说道。 她来到外面，吹了几口冷风。 阿兰·克洛艾听到“现在”这个词语，意味着老板未来有可能会买下整个俱乐部。 可是…… “为什么您现在不买呢？” AC米兰上升势头这么猛，它只会越来越值钱。 “力量党的意识形态是自由保守主义和基督教民主主义。”这两个柏妮丝一个都不喜欢，甚至厌恶。 时代永远在发展，她不喜欢墨守陈规，抱着老掉牙的理念落后时代。 “跟不上时代的变化，早晚会迎来衰落。”那个时候会是她收购AC米兰的最好时机。 阿兰·克洛艾把分部的工作打理的井井有条，每一年都有足够多的进项，她相信AC米兰在他手上能带来更多的利益。 柏妮丝视察完意大利的工作，乘坐私人飞机返回洛杉矶，准备明年的颁奖典礼。 《侏罗纪公园》和《辛特勒的名单》入选大名单的概率很大，公司正在争取这两个奖项收入。 她已经好久没有领制片人代表的最佳影片。 詹姆斯·卡梅隆掏了掏耳朵：“你告诉我你只是出差。” “我确实是出差。”柏妮丝吹了吹杯中的红茶。 “可是你买了一个球队！”詹姆斯·卡梅隆知道柏妮丝癖好是买房子，但是没想到她还会买球队。 “两者不冲突，球队比房租赚钱。”柏妮丝想起自己好久没有购置新的房产了。 詹姆斯·卡梅隆对足球赛兴趣不高，他打算拍新电影了。 柏妮丝听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恭喜。 好友电影的质量，她很放心，用出去的钱都会赚回来。 电影的男主演还是由阿诺德·施瓦辛格扮演。 “柏妮丝，我需要你的帮忙。” 柏妮丝知道她终于等到了，要不然为什么突然在她面前说自己想要拍电影。 她脸色冰冷地说道：“说来听听。” 詹姆斯·卡梅隆习惯柏妮丝的冷脸：“我想借用战斗机。” 战斗机？ “那是不是还得给你借飞行员？” “是的。” 柏妮丝捏了捏眉心，飞行员不是有钱就能借的，还要看军队是否有空闲人手。 她没有立马拒绝詹姆斯·卡梅隆的请求：“我去问问迈克。” “谢谢你，我的老朋友。”詹姆斯·卡梅隆神色真挚地说道。 柏妮丝手握成拳头，抑制自己想要打人的想法，这个狗男人出的难题比她三任丈夫还多。 第162章 第 162 章 回到洛杉矶, 面对的就是数不清的酒会，还有明年的金球奖和奥斯卡。 柏妮丝看到跟人谈笑风生的史蒂文·斯皮尔伯格，那么大年纪了, 依然有活力。 “老板, 请允许我说明一下，斯皮尔伯格先生现在才四十七岁。”迈克尔·亨特说道。 柏妮丝看着笑容慈祥的史蒂文·斯皮尔伯格, “是吗？我以为他六十了。”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应酬完自己的投资商，终于想到了自己紧密联系的合伙人, 他举着香槟来到柏妮丝面前：“从你的面色来看，你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假期。” “是的, 我买了一个足球队。”柏妮丝笑眯眯地说道, 她在意大利待得很开心, 有好朋友和狗的陪伴, 看了好几场精彩的球赛。 “听起来很棒，如果你的球队有比赛, 我一定会支持。”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说道。 两个人认识好几年，比起普通的合作伙伴, 更像是老朋友。 柏妮丝和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聊起了圣诞节，她记得自己这位朋友有两段婚姻, 以及认不全的孩子。毕竟那是一个拥有前妻的孩子，第二任妻子带来的孩子, 亲生的孩子，领养的孩子组成的大家庭。 “我为你的孩子们准备的圣诞节礼物，希望他们喜欢。”没关系，她有阿梅塔·库马尔，漂亮能干的助理会帮她处理社交关系。 “噢，我代替麦克斯他们谢谢你的好意。”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是一个在乎家人的人, 哪怕他在两部电影忙得脚不沾地，也要抽时间和家人共进晚餐。 宴会结束，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微笑地举杯：“提前祝你和约翰圣诞节快乐。” 柏妮丝回头笑着说道：“你也是。” 迈克尔·亨特开车送老板回家，他注意柏妮丝始终一言不发，等红灯的时候开始找话题：“您需要我去机场接龙先生回家吗？” “不了，他今年在香港过圣诞节。”柏妮丝用手擦掉起雾的车窗，她好像很久没有跟自己丈夫通过电话。他们都在为自己的事业忙碌，上一次通话还是她询问绯闻相关的事情。 “OMG，他不回来吗？”迈克尔·亨特讶异，“这可是圣诞节。” “他工作很忙，这不是挺正常。”柏妮丝看清车窗外面的世界，川流不息的汽车，五光十色的霓虹灯。 “你今晚的话太多了，好好开车，不然我扣你工资。”她声音冷淡地说道。 圣诞节假期，公司只留下必要的人手，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回去过圣诞节了。 柏妮丝在公司处理完剩下的工作，开车离开公司。 家里的圣诞树下面堆满了礼物，生意上的伙伴，公司里的员工，认识的朋友，还有远在香港的男人。 她刚回到家，准备拆礼物，听见敲门声。 尊龙？ 柏妮丝跑上前开门。 “surprise！”安娜穿着红白棉袄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柏妮丝侧开身子，让自己母亲进来。 安娜摸了摸凑过来的大黑狗：“妮丝，你已经好久没回家看看了。” “你不回家，我只好过来找你。” 安娜向柏妮丝展示自己做的美甲，还有身上的首饰，她很幸运，有一个孝顺有钱的女儿，每天生活就是逛街购物，闲得无聊会去学拉花。 “你不欢迎我吗？” “当然不是，只是没想到你会来。”柏妮丝从鞋柜找来拖鞋给她。 安娜扫了一眼简洁明亮的大别墅，“你现在住的房子跟之前不一样。” 柏妮丝每任婚姻住的房子，她都来参观过，第三个别墅没有多余的装饰品，只有大型家具和摆件。 “简单的环境有助于思考。”柏妮丝泡好红茶走出来，发现安娜跟杰米较上劲。 “它真可爱。”安娜抱住拉布拉多猛蹭。 “是的。” 安娜注意到家里只有自己女儿一个人：“约翰呢？” “他在工作。”柏妮丝如实回答道。 “工作？不会是在香港？”安娜听柏妮丝说过尊龙去香港发展的事情。 “yeah，我们工作都很忙。”柏妮丝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跟家人度过圣诞节并不耗费时间。”安娜想起柏妮丝前两任，无论是汤姆，还是吉姆，他们都不会让柏妮丝一个人度过圣诞。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整天黏在一起。”柏妮丝不明白为什么不在一起过圣诞节，让他们反应那么大。 安娜听到女儿坚定的语气，不好在说什么：“你买好食材了？” “也许。”柏妮丝脸色僵住，尊龙不在家的日子，她都是点外卖的。 她刚想叫住自己的老母亲，发现对方已经拉开了冰箱。 安娜看着空空如也的大冰箱，绕到后面，没有连上电：“噢，你这几天吃的什么？” “呃，一些意大利菜，也有可能是泰国菜……”柏妮丝干巴巴地说道。 最后，她给希尔顿酒店的人打电话，让他们送来一批新鲜的食材。 安娜做好了圣诞节晚餐，“说起来，艾迪没有跟你在一起吗？” 柏妮丝想到不欢而散的爱德华·弗朗，她面不改色地回答道：“他工作很忙，没有时间。” “工作？我怎么听说他最近忙于打官司。”安娜疑惑地看着神色镇定的柏妮丝。 “是吗？他一边工作，一边打官司吧。”柏妮丝没想到爱德华·弗朗的官司还没有打完，好像好几年了。 再过一段时间，爱德华·弗朗的年纪就能拿到自己的监护权。 她会看在安娜的份上，不让他在官司中吃亏，剩下的看他自己。 安娜不知道女儿和爱德华·弗朗已经闹崩的事，把话题转到柏妮丝的朋友。 “对了，妮丝。” 柏妮丝扬眉：“怎么了，妈妈？” “我谈恋爱了。”安娜握住女儿的手说道，那双跟柏妮丝相似的眼睛发出亮晶晶的光芒。 柏妮丝愣了几秒：“这么突然？” “我们交往两个月了。”安娜兴致勃勃地介绍自己新交的男朋友，“他是电气工程师，一个意大利人。” 柏妮丝捂住嘴：“你不是说意大利男人都是骗子？” “弗朗西斯是不同的！”安娜信誓旦旦地说道，“他非常幽默绅士，还会讲冷笑话。” 柏妮丝吃了一口意大利面，听母亲长篇大论讲自己的男朋友，心里把安娜说的名字记下来，回头让迈克查一查这个男人。 她面带微笑听安娜开始聊起弗朗西斯的童年经历，可以看出来安娜已经坠入爱河。 “妈妈，如果你喜欢他的话，我不会反对。” “但我不希望你受伤。” “当然，亲爱的。”安娜摸了摸柏妮丝脸，她永远为自己的女儿感到骄傲，“他不知道你是我的女儿，以为我只是一个寡妇。” 柏妮丝看了看安娜手上的鸽子蛋钻戒：“你应该是有钱的寡妇。” 所以她更担心安娜了。 “放心吧，我没有带着首饰在他面前招摇过。”安娜笑出来。 母女两个人在餐桌上聊了很久。 “我和杰克的婚姻陷入一个平淡期，比矿泉水还平淡。”柏妮丝不想用索然无味来形容，她爱事业，也爱生活。 事业是她人生的必需品，那么爱情是她人生的调味之一。 “你不是买了一个球队的意大利男人？”安娜看出来自己女儿和她的审美相似，都很喜欢意大利风味的男人。 “不，只是老板之一。”柏妮丝纠正，“我不做人口贩卖。” “我对婚外情没有想法，不喜欢自己出现道德瑕疵。” “你不搭理别的男人，不是因为你太喜欢约翰，而是因为的道德感不允许自己这样做？”安娜神色惊讶地看着她。 柏妮丝神色怔愣，安娜的话不无道理，她只会照着自己设定好的人设行事，婚内出轨会让她崩掉自己辛辛苦苦创立的人设。 “我进入好莱坞第一天起，就给自己立下准则，不潜规则，专注工作，不同时发展多段感情。” “当我走到现在这一步，更加恪守这条行为规范。” 柏妮丝脸色平静：“因为我知道，我拥有权柄，一旦冲破道德底线，就会多次降低标准。”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你这是在为难自己。”安娜抱着柏妮丝说道：“你觉得你现在的婚姻生活，也是约翰想要的吗？” 她是旁观者，早就看出来不止是柏妮丝认为婚姻平淡，尊龙也一样。 只不过两个人都是温柔的人，没有一个愿意点醒这一点。 “我觉得你们应该谈一下。”安娜说道。 “好吧，明天我去找他。”柏妮丝说道，反正自己没有要紧的工作，正好可以乘坐飞机去香港。 转天，她开车把安娜送回格伦代尔市，自己则开往洛杉矶的机场。 飞机上，柏妮丝闭着眼睛思考，一会儿见到尊龙，她应该怎么跟对方开口。 下了飞机，她用英语叫了一辆的士，打车来到尊龙租的高级公寓。 尊龙拉开门，看到柏妮丝站在门口，脸色呆住，很快反应过来上前抱住自己的妻子：“妮丝，你怎么来了？！” 柏妮丝听到他语气中的欣喜，眉眼的笑意在看到房间里的麻将桌消失。 第163章 第 163 章 柏妮丝等到屋内所有人走空, 房子里只剩下她很尊龙两个人。 她看向收拾麻将桌的男人：“我以为你会一个人过圣诞节。” “今天是圣诞节？”尊龙脸色有些错愕，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抱歉，我以为是明天。” “不, 圣诞节是昨天。”柏妮丝声音平静地纠正, 她来到尊龙租住的房子，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客人。 “对不起，妮丝。”尊龙走上前抱住她，声音充满歉意, 他低头亲了亲柏妮丝的额角：“下一次我一定会赶回家陪你。” 柏妮丝神色冷淡，她推开面前的男人：“杰克，我来这里是想好好谈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亦或者是婚姻。” 他们两个人都不是主动的人, 婚姻刚开始柏妮丝以为她会和尊龙相濡以沫, 亲情超过爱情。 尊龙脸上出现一丝无措：“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柏妮丝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涌出几分不忍, 但还是坚定地开口：“我想重新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喜欢上别人了。”尊龙目沉如水, 试图在柏妮丝脸上找到移情别恋的证据。 “不, 没有别人。”柏妮丝叹了一口气, “我们的婚姻没有第者。” “我觉得我可能不适合跟人组建婚姻关系。” “你不满意我哪一点，我可以改。”尊龙皱着眉头说道, 他看着正逢美丽年龄的妻子，年龄终归是两个人的代沟。 “你很好，只是我们不合适。”柏妮丝轻声说道。 温润的东方男人走上前, 伸出手摩挲她的眉眼，“你是嫌弃我太古板无趣吗？” “……也不是。”柏妮丝此时觉得自己再不快点，她就转身回洛杉矶。 她定了定心神：“我们好久没有通过话了。” “我担心打扰你工作。” “我也是。”柏妮丝看着眼前的黑眸，“但是杰克……” “如果真正喜欢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是记得给她打电话。” 她想起第一段婚姻, 自己和汤姆·克鲁斯处于事业上升期，两个人忙到头昏，但是夜晚仍会有电话时间。 “我觉得你没有那么爱我。”她说出自己想了很久的话语。 她不否认尊龙对于这段婚姻的态度，但对方始终保持理性，没有交付自己的全部。 放在别人身上，柏妮丝会很欣赏，放在自己身上，她总觉得是一张白纸拥有一个黑点。 “你会在日历写下我的生日，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柏妮丝声音沙哑，“若是真的爱一个人，所有值得纪念的日子都是放在心上，不需要用笔墨提醒。” 刹那，她明白了汤姆·克鲁斯跟她吵架的心情，以及对方为什么那么在乎两个人之间的纪念日。 尊龙做的一切可以秒杀地球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放在任何女人身上都是完美的丈夫。 没有瑕疵，没有人品争议，对待婚姻忠诚。 柏妮丝觉得自己变得贪心，她还是想拥有一个更完美的伴侣。 “所以，你是想找一个可以记住你生日的人？”尊龙不想说后面的那个纪念日，任是再好的脾气也有点难以忍受。 他听到柏妮丝想和自己离婚，心情不是恐慌和难过，而是焦躁。 甚至无法理解柏妮丝的想法。 “我可以记住你的生日。” “杰克，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止是这一点。”柏妮丝在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的心神在几段婚姻已经累了。 “我意识到我对你的爱情逐渐消散，更多的是亲情。我无法保证自己不会移情别恋。” 她想到在酒吧遇见的意大利球星，她脑子里当时想的是如果自己单身，不介意跟对方来一场柏拉图恋爱。爱情消失那一刻把他甩了。 尊龙靠在沙发上，不再来回走动：“你觉得你会在什么时候不再需要爱情？” “大概是中年。”柏妮丝回答道，如果玩腻了感情，她或许会在四十岁不再渴望爱情。 尊龙把柏妮丝带到沙发上，“我们可不可以立下一个约定，等到你四十岁，如果我们身边都没有合适的伴侣，我们重新复婚。” “你不必做到这种地步。”柏妮丝眉头轻皱。 “这是我们婚姻关系最好的解决办法。据我所知，上流社会有很多人签署这种协议。”尊龙温和地说道。 黄玉美得知尊龙和柏妮丝准备离婚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 “你是认真的？” “你就这么把大靠山放走了？！” 她看着艺人平静的神色，上前推了一下：“嘿，你不会真的对上次的女星有点什么想法吧？” “没有。”尊龙平静地翻阅手里的报纸，他不会把两个人的保密协议告诉经纪人，这是属于他和柏妮丝的秘密。 黄玉美一脸天塌下来，他们港娱发展就不是很顺利，更别提招惹了好莱坞的头号制片人：“听说柏妮丝明年能拿到金球和奥斯卡！” 他们早就计划在红毯扩展名气。 黄玉美很想摇晃尊龙，想看看他脑子里放了什么，换成其他艺人，早就名利双收，利用柏妮丝的人脉转化自己的资本。 “我不是为了利益跟她结婚。”尊龙脸上没有喜怒，他脑子里想的如何在香港娱乐圈站稳脚跟。 黄玉美颓废地坐在沙发，原本她面前有一座金山，她觉得金山一辈子不会跑，没有拿过一块金子。现在金山消失了。 她看着温润如玉的尊龙，嘴里的语气恨铁不成钢：“你说柏妮丝哪点不好，女人放下身段稍微哄哄，哪有什么哄不到手的东西？” 尊龙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他在柏妮丝面前永远都是不卑不亢，做不到没有尊严的讨好。 “我和妮丝都在维持平等的相处方式。” 黄玉美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尊龙这种成长经历，为什么依然保持清高的性格。 “你稍微无耻一点，就能在港娱混得风生水起。” 木已成舟，她不想再去苛求艺人做出补漏，只想把影响降到最低。 两个人离婚的财产分割很顺利，外界担心婚前协议的问题没有发生。 媒体一边报导柏妮丝第段婚姻结束，又抑制不住字里行间艳羡。 为什么这个女人找男人的眼光这么好，没有一个男人惦记分走她一半财产。 尤其是柏妮丝的名字登上了福布斯富豪榜前十名，首个以娱乐公司老板身份登上那个充满美钞气味的榜单，同时也是第一位登上福布斯的女企业家。 一切分割都很顺利，除了…… 黑色的拉布拉多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它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变成单亲家庭。 柏妮丝弯腰摸了摸狗子的脑袋：“你以后跟我过吧。” 令她没想到的是过了几天，尊龙打电话提出要杰米的抚养权。 “杰米跟着我更好一点，它在洛杉矶拥有大院子。”柏妮丝蹙眉，香港的高级公寓再好也比不上别墅庭院。 “杰米需要的是陪伴，不是生活环境。”尊龙捏了捏眉心，他以为柏妮丝会直接把狗交给他，在香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 黄玉美看着艺人离婚后第一次打电话，竟然是为了一条狗，亏她以为尊龙准备曲线救国。 “你工作繁忙，总是把杰米一个丢在家里，你又不喜欢请保姆。”尊龙点燃一根烟，只是放在烟灰缸，没有抽。 “不。”柏妮丝想都没想就拒绝，她养这么大的狗儿子，交给谁都不放心。 两个人自从认识以来，第一次发生了争执。 杰米听到电话另一端尊龙的声音，开心地摇了摇尾巴，把爪子搭在柏妮丝腿上：“汪呜！” “你安静一点，不要吵到大人谈话！”柏妮丝心烦意乱地打掉它的爪子。 拉布拉多犬脑袋耷拉下来：“呜呜。” “妮丝，你不适合一个人养孩子。”尊龙轻声说道，“你爱杰米，但是你没有耐心去纠正它错误的言行。” 杰米感受到柏妮丝低落的情绪，跳上沙发趴在女孩腿上，摇了摇粗壮的大尾巴。 柏妮丝摸了摸身上的大狗，杰米已经从一开始的小可怜变成健壮的大型犬。 “我们轮流抚养，杰米一半时间跟你，一半时间跟我。”尊龙做出退步，他静静地等待柏妮丝回答。 柏妮丝挂断电话，抱住身边的杰米，平心而论，尊龙照顾杰米照顾的比她好，她无法忍受狗子咬烂她的文件。 平时上班，杰米都是一个狗在家，她在监控里看到大狗在她离开后趴在门前。 每天她快要下班，杰米会咬着玩具在门口等她。 一天工作结束，柏妮丝只想洗澡睡觉，只会抽出一小会儿陪杰米玩耍。 尊龙听到电话里的忙音，把话筒放回原位。 黄玉美问道：“你放弃了？” “不，先让妮丝思考一会儿，明天我再给她打过去。”尊龙说道。 黄玉美哽噎，“你要是对待婚姻这么执着，妻子就不会没了。” 尊龙刚想说什么，电话铃声响起。 他接起电话，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答应你的条件。”柏妮丝说道。 第164章 第 164 章 世界迈入1994年。 柏妮丝派人把杰米送到尊龙身边, 自己继续在纸迷金醉的好莱坞世界重新启航。 她需要筛选合适的电影为伊甸园保驾护航。 电影是传播她发明的媒介。 大导演矜持地等待顶级制片人找上门，名声鹊起的新导演开始联系合适的制片人，没有名气的小导演也开始笼络自己的人脉。 “我很好, 用过下午茶，正准备开始下午的工作。”柏妮丝把话筒放在耳边, 让迈克尔·亨特进门筛选递上来的剧本。 阿梅塔·库马尔把自己挑出来的剧本放到左手边，继续看下一个剧本。 柏妮丝听着电话里的史蒂芬·金进行无意义的聊天，忍不住打断他：“史蒂芬，你有什么事吗？” “我最近看了《侏罗纪公园》，它真的太棒了！”史蒂芬·金对着自己的书唉声叹气。 柏妮丝反应过来：“你想拍新的电影了？” 糟糕, 他还没有放弃导演梦。 “啊，是的。我已经钻研市面上大导演出版的自传, 并且研究了许多工具书。”史蒂芬·金到后面的声音越说越小。 柏妮丝揉了揉太阳穴：“要不然我给你找个剧组, 你过去实战演练一下？” 詹姆斯虽然是败家子, 但是会把钱赚回来。史蒂芬则是血本无归。 史蒂芬·金听到柏妮丝无可奈何的声音, 只能妥协：“好吧, 我想拍《肖申克的救赎》。” 柏妮丝在脑海里找到《肖申克的救赎》原著内容, 她挺喜欢的。 “你去找劳伦斯报备一下, 他会给你风险评估表。” 她放下电话, 走到茶几拿起阿梅塔·库马尔左手边筛选出来的剧本：“奇幻电影？” “我觉得它很有趣。”阿梅塔·库马尔说道。 “确实很有趣, 我们还没有拍过吸血鬼电影呢。”柏妮丝翻看手里的剧本。 伊甸园多年霸占土星奖, 每年都会产出优秀的奇幻电影。 “导演有心属人选吗？” “他第一人选是菲尼克斯先生。”迈克尔·亨特回答道。 柏妮丝愣了一秒：“大的那个，还是小的那个？” “大的。” “他已经决定退出娱乐圈，就不要打扰他了。”柏妮丝合上手里的剧本，意思是让导演换人选。 阿梅塔·库马尔看出老板真的喜欢这个剧本，而老板挑选剧本的眼光向来很好。 柏妮丝把试镜工作交给导演尼尔·乔丹，这位导演也是家出身, 但是当导演的天赋比史蒂芬·金强多了，拿过金球奖最佳导演的提名。 《辛特勒的名单》如愿以偿拿下金球奖最佳影片，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同样拿下了最佳导演。 “我们会赢得今年的奥斯卡。”柏妮丝倒了一杯红茶给自己，对着沙发上的犹太导演说道。 “你看起来丝毫不慌。”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掀起茶盖，在红茶里加了一小块方糖。 “我们稳操胜券，为什么要慌？”柏妮丝反问，资本、政治、人类都站在她这一方，注定不会输。 她逐渐理解斯坦利·库布里克对于好莱坞的审判。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听见瓷器破碎的声响，扭头看到柏妮丝手里的杯子落在地上，担忧地上前问道：“怎么了？” “没事，只是眼睛有些干涩。”柏妮丝眼前一片黑暗，仍然面色如常地回答。 她找个借口支走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在办公室的抽屉摸索寻找眼药水。 最后只摸到一个空空如也的瓶子。 用完了？ 她心里涌起一阵恐慌，好在半个小时后，她又重见光明。 看来去意大利的事情迫在眉睫，柏妮丝决定晚上就去联系时管局。 为了避免路上出现意外，她让阿梅塔·库马尔送她回家。 “明天你来接我一下。”柏妮丝把车钥匙交给助理，“抱歉，我最近身体有些疲惫。”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阿梅塔·库马尔想到最近忙碌起来的颁奖典礼，理解柏妮丝的辛苦，自觉担任老板的司机。 柏妮丝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走进自己的住宅。 这一次离婚，她没有更换房子，因为尊龙的东西很少，大部分都是他们共同的东西。 转天，阿梅塔·库马尔按照约定时间来到老板家门口，发现一向守时的老板没有走出家门。 她不放心地敲了敲房门：“老板，您还好吗？” 就在她准备破门而入，里面传来柏妮丝的声音。 “我可能不是很好。”柏妮丝看着眼前充满黑暗的世界，她好像失去了视觉。 早上醒来，她发现自己没有办法看见眼前的事物，等了一个小时也没有等到视力恢复。 阿梅塔·库马尔看着眼前的门被打开，柏妮丝穿着睡衣，眼神空洞地站在自己面前。 她心里觉得奇怪，柏妮丝的眼睛是清澈透明的黑，为此还被娱乐报纸重点描写。 看着眼前那双没有聚焦的眼睛，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浮现在阿梅塔·库马尔脑海，她缓缓伸出手，在柏妮丝眼前晃了晃。 柏妮丝感受到面前出现的风，精准地抓住阿梅塔·库马尔的手：“如你所见，我好像失明了。” 阿梅塔·库马尔嗓子干哑，她抱着柏妮丝的脑袋，一时间说不出来话。 “怎么会……” “我已经联系了意大利的医院，下周前往意大利进行手术。”柏妮丝轻声安抚面前的下属，她心里早有准备，只不过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阿梅塔·库马尔紧紧握住柏妮丝的手：“可以治好吗？” 她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失明算是很严重了。 “可以。”柏妮丝给出肯定的答案，她反握阿梅塔·库马尔的手：“你愿意陪我前往意大利吗？” 她现在确实需要一位同性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 “噢，当然，我愿意。”阿梅塔·库马尔扶着柏妮丝的手来到客厅落座，她拉着柏妮丝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的碎瓷片。 柏妮丝坐在沙发上，听见厨房里传出声响。 阿梅塔·库马尔照着柏妮丝的喜好，做了一顿意大利餐，她牵着柏妮丝的手到餐厅，把勺子送到对方手中。 柏妮丝用指尖确定餐盘的位置，喝了一口浓汤：“很好喝。” 阿梅塔·库马尔把面包干递到柏妮丝手心，“这是蒜香烤面包。” “嗯，我闻出来了。”柏妮丝咬了一口，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餐。 她不忘记安慰六神无主的下属：“不要为我担心，会好起来的。” “还有，不要让安娜知道这件事。” “好的，老板。”阿梅塔·库马尔弯腰处理地上的碎瓷片。 柏妮丝睁着眼睛下达公司运行的指令，拉阿梅塔·库马尔来到卧房：“只需要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好了。” 阿梅塔·库马尔看着眼前陷入失明的女孩，第一次发觉年轻有为的老板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孩。 柏妮丝听到屋里的哽咽声音，她在空中摸着来到阿梅塔·库马尔身边，轻轻拍打助理小姐的后背：“没事的，放松一点。” 她从阿梅塔·库马尔种种举动，分析出对方不相信她的视觉会恢复。 毕竟现在的医疗水平远远达不到后世。 阿梅塔·库马尔抹掉脸上的泪水，收好柏妮丝需要的行李。 “你要去收拾行李吗？”柏妮丝歪了歪脑袋问道。 “不了，我到那里直接买。”阿梅塔·库马尔不放心柏妮丝一个人在家，害怕老板磕到。 “不要把我想象的这么脆弱。”柏妮丝笑了笑说道。 “对了，我失明的事情先隐瞒下来，能隐瞒多久隐瞒多久吧。” 她不想引起伊甸园上下的恐慌，同样担心有公司趁机攻击。 第二位得知柏妮丝失明的人是詹姆斯·卡梅隆。 “你真的看不见任何东西？！影子都看不见了？”詹姆斯·卡梅隆望向好友的眼睛，没有任何反馈。 “如你所见，是的。”柏妮丝没想到詹姆斯·卡梅隆为了电影的事情直接找到她家里。 詹姆斯·卡梅隆眉头拧紧：“能恢复到什么水平？” “我不清楚。”柏妮丝说道，她猜测应该是出厂设置。 “为什么你不在美国治疗，反而要去意大利？”詹姆斯·卡梅隆对医学没有涉猎，但是他知道世界各地的医疗水平，没有听过意大利的眼科强于美国。 “我之前在那里遇见合适的医生。”柏妮丝神色镇定地说道。 “难道你之前就有失明的症状？”詹姆斯·卡梅隆大叫了一声，“你竟然什么都不说！” “冷静，詹姆，我只是不想让大家担心。” “我早就应该制止你长时间面对电脑。”詹姆斯·卡梅隆想到柏妮丝曾经二十四小时盯着计算机屏幕，他当时只顾着感叹好友的工作毅力，忘却让她注意身体。 柏妮丝听出他语气中的自责，上前想拍拍他的肩膀，最后只能拍到胸：“詹姆，我没事。” “我以为我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詹姆斯·卡梅隆低声说道。 柏妮丝听着他怨夫一样的语气，成功逗笑了：“我们当然是朋友，我们的小船还在太平洋行驶呢。” 第165章 第 165 章 “你是说把眼球卸掉, 送到内部修好了再给我安装回去？”柏妮丝听着眼前的男人给她介绍修理方法。 “准确来说是零件。”6号出声纠正。 柏妮丝按住自己坏掉的眼睛：“听起来很惊悚。” 三个月没有眼球，这是什么恐怖画面？ “我们会给你裹上一层纱布，伪装成做完手术的样子。”6号看着眼前那双无神的黑瞳, “你可以选择换瞳色，不需要额外消费。” “不了，还是黑色。”柏妮丝嘴角抽搐，她突然觉得疾病不可怕了，哪里坏了, 直接卸掉送去维修, 感觉就像是机器人一样。 她揉了揉眼睛, 漆黑的世界总是不太舒服，尤其是见识过光明。 “不要担心，不会疼的。”6号安慰道，现在的6666号大佬只是一个没有记忆的小女孩，还看不见, 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威胁。 柏妮丝眨了眨眼睛，“什么时候摘掉眼球。” “现在。”6号站起身，扶住柏妮丝的胳膊。 “稍等，我要跟我的助理说一声。”柏妮丝起身，身边有人牵引她来到房间外面。 坐在外面等候的阿梅塔·库马尔看见自己的老板，从旁边的女人手中接过柏妮丝的手，她扶着柏妮丝来到医院的拐角：“老板, 我总觉得这里有点怪怪的。” 她怀疑自己老板被庸医蒙骗, “一条走廊里只有几个病患，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住院的病人。” 柏妮丝眼皮跳了两下，垃圾时管局，请了演员也不请点好的, 她助理都能看出问题：“你想多了，亲爱的阿梅塔。” “我已经在这个医院考察五年，自从伊甸园分部成立，我就接触这家医院。” 阿梅塔·库马尔放下戒心，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她不好再拆台。 只不过一直用怀疑的目光打量走来走去的路人。 “嘶——” “怎么了？”柏妮丝听见身边的助理倒吸一口气，担忧地询问。 “刚才有一个路过的女人，她眼神很恐怖。”阿梅塔·库马尔差点扛着柏妮丝冲出医院，她遇见柏妮丝之前，常年混迹底层社会，年幼的时候去读书，跨过尸体都是常见的事情。 “流落在贫民窟的人都没有这么凶恶的眼神。” 她想要攥住柏妮丝的手回洛杉矶。 “放宽心，只是一个病患。”柏妮丝安抚自己的助理，安抚好了才转身前往麻醉室。 阿梅塔·库马尔始终放不下心，她陪着柏妮丝在这里度过一周，做完全部的检查，仍然没有放松警惕。 冷冰冰的医生，凶恶的病患，充满消毒水味的医院。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她看到麻醉室亮起的灯，走到门口竖起耳朵，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下一秒，柏妮丝被推了出来。 阿梅塔·库马尔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老板，上前握住对方的手：“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她目送柏妮丝被推进手术室。 病床上的柏妮丝睁开眼：“我助理被你们找来的群众演员吓到了。” “群众演员？”6号声音带着困惑，“我们没有请演员，这里的病患都是维护者。” “它不是你们设置的交接点？”柏妮丝眉头轻蹙，开始担心门外的阿梅塔·库马尔。 “不，你已经来到了时管局维修部门。”6号把坐起来的柏妮丝按在床上，“好了，我要摘除你的眼球了。” 几个小时后，阿梅塔·库马尔看着手术室的大门被打开，她松了一口气：“请问老板她手术是否顺利？” “非常顺利，病人会恢复光明。”文质彬彬的男人摘下口罩说道。 阿梅塔·库马尔点点头，她瞥见医生手上的茧子，外科医生的茧子是长在那里吗？ 柏妮丝被推进病房，阿梅塔·库马尔上手检查老板的身体，确认柏妮丝身上没有伤口，只有针孔。 过了一会儿，柏妮丝悠悠转醒，她下意识触碰自己的眼部，却被一只手按住。 “不要碰！”阿梅塔·库马尔握住柏妮丝的手说道，她用棉签蘸了蘸她的唇。 “抱歉，我忘了。”柏妮丝声音沙哑地说道。 “您感觉怎么样？”阿梅塔·库马尔轻声问道。 “好极了。除了有点奇怪，没有什么感触。”柏妮丝动了动眼皮，明显感觉到有球体存在，难道时管局用别的东西代替眼球？ 出院前，时管局交给柏妮丝一个导盲杖。 “它可以感应周围十米的障碍物，跟你的身体已经配对成功，落入其他人手里只是普通的导盲杖。” 柏妮丝接过6号手里的导盲杖，放在手里颠了颠，这个房间里有三个人：“我以为只有你和我。” 她准确地找到第三个人所在的位置。 6号看向身边的同僚：“她是我的助手。” 我的上帝，6666号竟然能感应到非人类生物。 “好吧。”柏妮丝转了一圈手里的导盲杖，“恢复后我需要归还吗？” 手里的东西虽然鸡肋，但时管局生产，她拆掉研究一番，说不定能改进医疗器械。 “噢，当然。它只是借用。”6号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谢谢。”柏妮丝拿着导盲杖走出房间，找到阿梅塔·库马尔。 阿梅塔·库马尔上前搀扶她，“出口在这里。” 柏妮丝感受到手杖传来提示，阿梅塔是对的，出口确实在那里。 她摩挲手里的导盲杖，看起来比她想象的管用。 她呼吸医院外面的空气，消毒水味道总算消散。 柏妮丝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还有一股医院的味道：“我想换一身衣服。” “好的。”阿梅塔·库马尔把老板放在门口安全的地方，小跑把车开出来。 柏妮丝钻进车里，摸了摸手里的导盲杖，她短期内要适应手里的工具。 两个人在意大利待了一个月，启程返回洛杉矶，准备参加奥斯卡颁奖典礼。 《夜访吸血鬼》选角结束。 柏妮丝听到熟悉的名字：“汤姆·克鲁斯？” 詹姆斯·卡梅隆在一旁抛手里的青苹果，看着柏妮丝和尼尔·乔丹对话。 “是的，他是最适合莱斯特的人选。”尼尔·乔丹哪能不知道柏妮丝和汤姆·克鲁斯之间的关系，只不过他是导演，自然要追求最佳效果。 当然，柏妮丝若是坚持，他也不是不能换掉汤姆·克鲁斯的莱斯特。 “既然你觉得他合适，就他了。”柏妮丝低头，指尖触碰头上的纱布，她总觉得附近有些痒，应该是心理作用。 “另一个男主决定好了吗？” “是的，路易的人选是布拉德·皮特。”尼尔·乔丹说道。 “不好意思，我没有听过他的名字，或许你可以为我介绍一下？”柏妮丝摸着手杖说道，她前天发现导盲杖的外观可以变换形状。 现在导盲杖的头部是鹰头，埃及神话中的荷鲁斯，王权的象征。 她静静地听着尼尔·乔丹给她介绍布拉德·皮特，脑海渐渐有了印象。 跟布拉德·皮特第一次见面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柏妮丝坐在老板椅，听到阿梅塔·库马尔告诉她对方在会客厅等待：“嗯，你让他进来吧。” 她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听到属于陌生男性的声音。 “你好，霍普小姐。” “你好。”柏妮丝手指滑过桌子边缘，依靠声音定位对方的位置。 “感谢你给予我这个机会，我会尽自己全力演好路易！” 看似急躁，不失沉稳。 一个有规划的野心家。 柏妮丝判定眼前人的属性，好莱坞不缺少充满野心的年轻人。 她站起身走到布拉德·皮特面前：“《夜访吸血鬼》敲定的受众是年轻的女性，你应该看完剧本了。” “是的，我看完剧本和原著。”布拉德·皮特看着眼前瘦削的女孩，哪怕是蒙上双眼，也依稀看得出优越的五官。 他控制不住想要对电影最大的掌权人吹个口哨，却看见柏妮丝伸出手。 他迟疑了一下，将脸凑过去。 柏妮丝触碰到一片皮肤：“别动。” 手指擦过青年五官，脑海逐渐画出布拉德·皮特的长相。 如果不是没有眼睛，她真想露出疑惑的神色，尼尔·乔丹嘴里的性感迷人是怎么来的？ “好了，你走吧。”柏妮丝收回手，轻巧地绕开障碍物在自己的椅子上落座。 布拉德·皮特满头雾水地离开，制片人叫他来公司只是为了摸他的脸吗？ 柏妮丝听到关门声，转头问身边的阿梅塔·库马尔：“你觉得他长得怎么样？” 阿梅塔·库马尔想了想回答道：“还可以。” “跟我三位前夫相比呢？”柏妮丝找到对比的人类。 阿梅塔·库马尔迟疑几秒，“不如您的前夫们。” “那跟瑞凡做对比？” “他们不是一个类型的，老板。” 柏妮丝越来越好奇是什么样的长相，她瞎的真不是时候：“你的意思是他属于青年长相？” “是这样，没错。”阿梅塔·库马尔没有犹豫，给出肯定的答案。 她看到柏妮丝陷入沉思，上前询问道：“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对我来说挺重要，毕竟他对戏的演员是我的前夫。”柏妮丝预想的是强强联手，不希望其中一个太弱。 失明后，听力变得敏锐，她听到了脚步声：“有人来了。” “是芬奇先生。”阿梅塔·库马尔说道。 “大卫，你见到从我办公室走出去的演员了吗？”柏妮丝问自己公司的导演。 “是的，他就是路易？”大卫·芬奇回想给自己带来深刻印象的男人。 “你觉得他长得怎么样？”柏妮丝问道。 “十分性感，女人会喜欢他的！” “好的，我知道了。”柏妮丝听大卫·芬奇交代想要拍摄的电影，“你第一部电影，公司会全力支持，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待。” “好的，女王陛下。”大卫·芬奇说道。 大卫·芬奇走了，过几分钟，詹姆斯·卡梅隆走进来。 “詹姆，你知道路易长什么样吗？” 詹姆斯·卡梅隆想了想：“我见过他。” 作为导演，记住一个演员不是难事。 “你觉得他英俊吗？”柏妮丝再次问道。 詹姆斯·卡梅隆愁眉苦思，摇了摇头，后面意识到柏妮丝看不见，“不好看。” “啊？”柏妮丝愣了，如此多变的答案，她升起从所未有的好奇心，“到底长什么样？！” “他像一只花栗鼠。”詹姆斯·卡梅隆摩挲着下巴说道，做出自己的总结：“不如菲尼克斯。” “噢，大的那位。” “well，你的审美是美少年，我知道。”柏妮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第166章 第 166 章 《夜访吸血鬼》的拍摄取景地点在新奥尔良的橡树庄园。 此庄园特色在于其主宅前面的由28 棵巨大橡树构成的林荫通道直通密西西比河。 同时也是著名电影《飘》的取景地点。 “庄园内有两个主楼, 通往庄园的路上有28棵巨大的橡树，这些橡树的种植年代可追溯到17世纪前……”迈克尔·亨特走在柏妮丝身边，给她介绍眼前的景象。 柏妮丝摸了摸缠绕在脑袋上的纱布，通过属下的描述, 眼前应该是油画般的场景, 可惜她看不见。 “您总有机会亲眼所见。”迈克尔·亨特安慰自己年轻的老板, 眼睛打量身前这座古老的庄园。 不得不说，尼尔·乔丹真会找地方, 这个地方拍摄吸血鬼电影再合适不过了。 “庄园入口可以进入曾经奴隶所住的屋子, 里面还有惩戒室，专门用来教训不听话的奴隶。” 柏妮丝眉头微动，“难怪这里有一股若隐若现的腥气。” 空气中看不见的生物可不少, 她的手杖频频预警, 幸好这些东西无法触摸活人。 “这里仍然维持十八世纪的模样，地毯也是复古风。”迈克尔·亨特摸了摸脚下的地毯，猜测应该跟庄园一样是古董。 他听到身后的响动：“剧组的人都到了。” 柏妮丝耳朵捕捉到争执声：“他们在吵什么, 你过去看看。” “可是, 老板……”迈克尔·亨特望着失明的老板, 始终没有挪动脚步。 “请不要把我当成废人, 我只是暂时看不见, ”柏妮丝声音平静地说道，现在全公司上下顾忌她的身体, 让她觉得员工们小题大做。 “好的。”迈克尔·亨特退后了几步, 走过去查看引起争端的源头。 柏妮丝握紧手里的鹰头手杖，四处扫描庄园内部的布局，她感受到不远处有个布艺沙发。 可以去那里等迈克打探消息回来。 她走上前，脚步向着沙发的方向迈进。 柏妮丝扫对了沙发的方位, 但是她忘了脚下层层相叠的复杂地毯，一个没留神绊倒在地上。 手杖从手里滑出去，滚了几圈。 她弯下腰，皱着眉头在地上摸索手杖所在的位置。 摸索的过程中触碰到一个温热的大手。 男人？ 她的头偏向男人的位置，那只手将她扶起来。 “不好意思，可以帮我捡一下导盲杖吗？”柏妮丝推测眼前的人应该是剧组的人，她换上好老板的面孔，朝对方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男人将地上的手杖捡起，交到柏妮丝手里。 恍惚间，柏妮丝感受到自己的掌心被圆润的指尖刮过，她抬了抬下巴：“谢谢你，克鲁斯先生。” 汤姆·克鲁斯看着眼前失明的前妻，心脏莫名地被大手揪住，尤其是对方准确的叫出他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记忆还没有差到忘记自己曾经的枕边人。”柏妮丝握住手杖，现在房间里只有她和汤姆·克鲁斯两个人。 刚才她触碰到蕾丝花边的袖口，汤姆·克鲁斯应该身着戏服。 “我以为你早就忘了曾经的五年.”汤姆·克鲁斯看着自己的前妻，这么多年过去了，岁月仍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反而让她褪去青涩，从一个等待绽放的花苞变成一朵艳丽的红玫瑰。 ‘她好像没有变化。’他在心里默默说道，或者说变成更优秀的人了。 他试图超越自己的前妻，最终发现对方犹如火箭，冲向云霄，成为福布斯富豪榜赫赫有名的好莱坞大亨。 柏妮丝看向不远处的走廊，她可以从那里离开，走向迈克尔·亨特所在的房间。 即使已经变成过去的恋人，但她面对汤姆·克鲁斯总有一种不自在，大概是第一位前夫见过自己最狼狈最弱小的一面。 这些回忆恰好是她不愿意回想起来的记忆。 任人宰割的滋味她不想体会第二次。 她如今功成名就，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婚姻是她事业的上升期，跟尊龙的婚姻是她站稳脚跟的时期。 唯独汤姆·克鲁斯不同，他们两个人结婚时，柏妮丝还是小制片人，手里只有詹姆斯·卡梅隆一张SSR卡牌。 现在她有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斯坦利·库布里克在她多年的攻略下渐渐松口，许诺合作拍一部电影。 汤姆·克鲁斯看到柏妮丝站在原地，没有挪动步伐：“你想去哪里，我可以为你效劳。” “不用了。”柏妮丝语气生硬地说道，她仿佛又回到了汤姆·克鲁斯率先爆火的时光，那时候的她也是跟今天一样弱小。 自己狼狈的地方总是出现对方的身影。 真糟糕。 汤姆·克鲁斯看着跟当年一样倔强的女孩，露出无声的笑容，他看见柏妮丝失去光明的新闻，心里无比焦急，生怕她一蹶不振，事实告诉他，柏妮丝永远不会出现颓靡的状态。 “嗨，我打扰到你们谈话了吗？”布拉德·皮特看见面对面的两个人，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 柏妮丝听到有些耳熟的声音，噢，詹姆口中的花栗鼠来了。 她每天晚上都在思考布拉德·皮特到底长什么样，她只摸出对方腮帮子挺宽阔，脸型有棱有角。 好奇是什么样的皮相才能配上那样的骨骼。 180公分，大卫·芬奇认证过的性感型男。 难道身材很好？ 布拉德·皮特看见柏妮丝的眼部准确扫描到他腹肌的位置，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肌肉。 汤姆·克鲁斯脸色不好看，明明柏妮丝的眼睛被纱布包裹，却给他一种眉目传情的错觉。 柏妮丝轻咳一声：“不好意思，我们公司导演说你长得很……英俊？” 布拉德·皮特动了动眉毛，一句夸奖的话，为什么听起来怪怪的？ 柏妮丝想要去时管局拿眼珠安上，到底什么样的样貌才会出现两极分化。 若是所有人都给她一个答案，她反而不会好奇布拉德·皮特长什么样子。 布拉德·皮特听见导演的声音：“那个尼尔在喊我，我先过去看看，一会儿见。” 汤姆·克鲁斯挑眉，望向拿着鹰头手杖的柏妮丝，他前妻现在看不见，注定接收不到布拉德·皮特抛的媚眼。 “克鲁斯先生？” 汤姆·克鲁斯心情愉悦，“怎么了，霍普小姐？” “你觉得你好看，还是皮特好看？”柏妮丝出声问道。 汤姆·克鲁斯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如果是采访，他可以给出滴水不漏的答案。 但是面对自己昔日的爱人…… “他不如我好看。” 柏妮丝转动虚假的眼球，她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前夫还有自恋属性。 “噢，是吗？” “我没有夸张，他的确不如我长得帅气。”汤姆·克鲁斯露出美式甜心笑容，后知后觉发现柏妮丝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毕竟你们在电影里的关系类似于同性恋人。”柏妮丝担忧两个比美，影响到电影表达的情感。 “你不相信我的票房实绩？”汤姆·克鲁斯向柏妮丝走近几步，他好久没有心平气和地跟自己前妻进行对话。 “你的票房水准，是我抛下成见选择你当男主角的原因。”柏妮丝轻声说道，但凡汤姆·克鲁斯是一个票房毒药，长得再好看也给她滚蛋。 “好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汤姆·克鲁斯对于自己扛票房的能力还是挺自信的。 第 167 章 即使她现在很有钱，她…… 即使她现在很有钱, 她也不会嫌弃钱多。 柏妮丝想到电影上映后的票房，脸上不由得露出微笑, 真好。 迈克尔·亨特走进惩戒室, 看到的就是自家老板和老板的前夫两个人面带笑容，他心里升起一股凉气。 上帝啊，老板不会要复婚吧？！ 汤姆·克鲁斯看见柏妮丝的下属走进来, 脸上的笑意收敛，他刚才被柏妮丝的笑容感染, 忍不住跟她一起笑起来。 “好久不见, 克鲁斯先生。”迈克尔·亨特干巴巴地跟汤姆·克鲁斯打招呼, 他想起自家老板结束第一段婚姻, 好像是因为阿兰·克洛艾。 而他刚好跟阿兰·克洛艾是同僚。 柏妮丝打破两个人之间尴尬的气氛：“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芒先生不允许破坏庄园的结构，乔丹先生觉得限制太多, 影响电影的展现效果。”迈克尔·亨特向柏妮丝解释那些人争吵的原因。 柏妮丝用手里的手杖敲了敲身下的椅子：“把这些东西搬出去，换上我们买的仿制品也不行吗？” “有一个场景需要用到人造血浆, 血浆会从地毯渗透到地板。”迈克尔·亨特说道, “而且, 乔丹先生想要用真古董来拍摄。” “噢，听起来真伤脑筋。”柏妮丝拇指擦过手里的鹰头手杖, 她不知道自己坐在椅子上, 跟这里的风景无比相配。 汤姆·克鲁斯盯着柏妮丝一举一动, 在她站起身上前扶住她的胳膊。 柏妮丝冷淡地移开手臂，“约翰·芒除了不允许破坏庄园的结构, 不允许洒血浆, 还有什么禁止事项？” “这对拍摄来说，影响很大。”最重要的是尼尔·乔丹就是看中了橡树庄园的古着配置。 迈克尔·亨特想征求老板的意见，电影还没有开始拍摄, 寻找新的庄园也不是难事。 “我可以试着去交涉一下。”汤姆·克鲁斯看着柏妮丝愁眉不展，轻声安抚。 迈克尔·亨特心里不由得喊道，糟糕，这句话就像在老板的尊严上捅刀。 “你是说我解决不了眼前的事情？”柏妮丝眉头皱的更紧了。 汤姆·克鲁斯担心她皱眉牵扯到她的伤口，立马做出让步：“我只是想帮你分担。” 老板的前夫看起来比以前更成熟了。迈克尔·亨特上前横在两个人中间，扶住柏妮丝的手。 “我带您去找芒先生。” “嗯。”柏妮丝挣脱下属的搀扶，用手里的手杖指路。 汤姆·克鲁斯不放心地跟上去，走在柏妮丝身后。 迈克尔·亨特看着眼前的男人理所当然的占据自己原本的位置，好吧，这个人还是跟以前一样，他瞬间回忆起被抢工作的日子。 那时候老板刚成年，对所有人都是温情脉脉，男朋友稍微几句甜言蜜语，就把自己赶到公司处理杂活。 现在的老板可不会允许男人染指她的王国。 柏妮丝大步来到发生争吵的房间，通过手杖的反馈，这里应该是庄园的客厅。 她不等约翰·芒说话，直接开口：“开个价吧，我想买下这座庄园。” 约翰·芒皱眉，“不，我没有卖庄园的打算，它是我和妻子合力修复的。” “一亿美金。”柏妮丝说道。 “不管给我们再多的钱，我们也不会卖的。”约翰·芒信誓旦旦地说道。 “五亿。” 约翰·芒咽了咽口水，他脑门开始冒汗：“霍普小姐，这不是钱的问题……” “迈克，今天多少号？”柏妮丝转身面向人群中的属下。 迈克尔·亨特来不及思考老板怎么知道他站在这里，脱口而出：“十号。” “十亿，十亿美金。”柏妮丝手指轻点太阳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现在可以签合同。” 所有人大气不敢喘，尼尔·乔丹捂住嘴巴，天哪，这就是顶级富豪的魅力吗？！ 约翰·芒忘记呼吸，他看着眼前蒙着纱布的女孩，十亿刀从她嘴里说出来仿佛是一个数字，而不是一座钱山。 “好的。”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十亿美金，他和妮娅一下子成了富翁。 “迈克，去找律师。”柏妮丝偏了偏脑袋，让迈克尔·亨特跟约翰·芒洽谈。 约翰·芒跟着迈克尔·亨特离开橡树庄园的客厅，他们需要花时间商讨庄园交接事宜。 柏妮丝把头朝向鸦雀无声的众人，举了一下手里的荷鲁斯手杖：“解决事情的方法。” “很简单，不是吗？” 没有人敢贸然开口，沐浴在晨曦下的柏妮丝散发着罗马君主一样的气质。 掌声打破室内的沉默。 汤姆·克鲁斯拍了拍手，“确实很简单，霍普小姐。” “非常完美的解决方法，我们接下来要在你的地盘拍戏。” 他觉得自己好像入戏了，有那么一刹那，他想获得莱斯特的能力。 布拉德·皮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像被柏妮丝潜规则，多金这一项就是大杀器。 没有人类可以逃脱金钱、权力、美貌，柏妮丝恰好不缺少这三样东西。 他看着神色异常平静的柏妮丝，谁能想到她刚才毫不犹豫地花出去十亿美刀。 他抬起头，不经意发现汤姆·克鲁斯正在看着他。 布拉德·皮特当然不会自恋的认为对方对他产生迷恋，这种目光只有一种答案，他正大光明地望向人群中跟导演交谈的柏妮丝。 他和经纪人分析过柏妮丝的成长经历和感情经历。 好莱坞没有小白花，只有食人花。 这些食人花都想尝一口名字叫柏妮丝·霍普的美味蛋糕。 汤姆·克鲁斯抱着手臂站在距离柏妮丝一米远的地方，不会过于靠近，也不会太遥远。 宝拉·瓦格纳当时得知艺人一意孤行，想要接柏妮丝制片的剧本，脑子里全都是他没救了。 她心里数次叹息，柏妮丝的事业太成功了，可以说是世界上事业最成功的女人，换成另一个人，汤姆·克鲁斯早就见异思迁，开始第一次坠入爱河。 她以为柏妮丝事业达到顶端，对方总会给她全新的答案，还有更高的峰顶。 从小制片人到好莱坞大亨，这种人生经历鼓舞了无数女人，越来越多的女制片人和女导演开始冒头。 宝拉·瓦格纳在关注柏妮丝的时间，被对方的工作态度感染，她越来越沉迷自己的事业。不再满足只当小经纪人，她要往制片人方向发展。 “皮特想要勾引她，但我不会让他得逞。”汤姆·克鲁斯对自己的经纪人说道。 宝拉·瓦格纳平静地在本子上给他做行程规划，“是吗？” “是的，他朝妮丝放电，抛媚眼完全没有丁点作用，妮丝不喜欢那种男人。”汤姆·克鲁斯坚定地说道。 宝拉·瓦格纳停住笔：“你确定，我觉得霍普喜欢的类型挺丰富，甚至跨越人种。” 她可以肯定柏妮丝不喜欢幼态的男人，对炼铜癖深恶痛绝。 布拉德·皮特在美国年轻女孩中很受欢迎，柏妮丝说不定会换口味呢。 她想到此处，看向汤姆·克鲁斯，她怀疑自己艺人会做点什么。 汤姆·克鲁斯眨了眨碧绿的眼睛，是的，我会。 宝拉·瓦格纳低下头：“你最好不要插手，不然柏妮丝对你的印象越来越差。” 在还有感情的时候离婚，留情的人何止是汤姆·克鲁斯，五年甜蜜的生活不能用任何事物抹杀。除非失忆。 “不会的，她不喜欢男人算计她。”汤姆·克鲁斯坚定地说道，如果冲着金钱权力去攻略柏妮丝，注定会失败。 即使柏妮丝松松手就能给予星光，但是柏妮丝不会容忍别人去蹭自己的光芒。 柏妮丝游离在人群外围，她安静地听尼尔·乔丹指挥剧场拍摄。 她第一次感受别人在自己家拍摄，可惜她看不到眼前的场景。 “你的头发和裙子很漂亮。”柏妮丝手指轻轻拂过扮演克劳蒂娅小演员的卷发和蕾丝裙。 克里斯滕·邓斯特三岁就开始接广告片拍摄，她不是第一次演戏，扮演吸血鬼对她来说不难，很少NG。 空闲的时间，她就坐到柏妮丝身边，跟年轻的制片人讲述庄园里的饰品。 她讲起橡树上搭建鸟巢的乌鸦，还有夜晚捕鼠的猫头鹰。 柏妮丝把脑袋靠在荷鲁斯手杖，笑容温柔地倾听小女孩叽叽喳喳，时不时附和几声。 “听起来真有趣，我迫不及待想要看见你描述的美景。” “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呢？”克里斯滕·邓斯特小声问道。 “快了，大概在五月。”柏妮丝经常打电话催促，让时管局快点修复她的零件。 “很痛吗？”克里斯滕·邓斯特看着层层包裹的纱布。 “还好，不是很疼。”柏妮丝认真地回答小孩的问题。 汤姆·克鲁斯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望着柏妮丝跟小女孩相处，下巴搭在手臂，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对面。 布拉德·皮特走上前，把手里的咖啡递给柏妮丝：“你喜欢的口味，亨特先生让我转交给你。” 柏妮丝伸手接过他手里的咖啡，抠开上面的封口，把吸管插进去：“谢谢。” “对了，还有邓斯特小姐的果汁。” “我正在喝。”克里斯滕·邓斯特牵起柏妮丝手，让对方碰到自己手里的杯子。 汤姆·克鲁斯起身走上前，拿走柏妮丝手里的咖啡：“这里面加了牛奶，我给你换一杯吧。” 克里斯滕·邓斯特用眼睛把两个人的端倪收进眼底，凑到柏妮丝耳边描述眼前的情况。 “咖啡里有牛奶吗？”柏妮丝温声问道。 第 168 章 “我看不见它有没…… “我看不见它有没有加牛奶。”克里斯滕·邓斯特说道, 咖啡上面盖着盖子，根本无法窥见里面是否放了牛奶。 “我知道了，谢谢。”柏妮丝扶着导盲杖站起来, 离开拍摄的客厅。 一掷十亿买庄园的消息, 迅速登上了世界各大头条。 互联网还没有发展起来, 纸媒才是王道。 洛杉矶的记者乐疯了，他们心念已久的柏妮丝·霍普, 行走的话题头条终于回来了, 并且带着一个无比巨大的新闻回来了。 “霍普为什么会耗费巨资购买橡树庄园？”《洛杉矶娱乐报》的主编卡普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这种荒谬的举动完全不像是一个资本家做出来的行为。 “难道是因为那个东方男人？”卡罗琳猜测，柏妮丝每段婚姻结束都非常奇怪，没有人能挖掘到柏妮丝离婚的真正原因。 橡树庄园以十倍的价格出售，这个话题成了全美讨论的新闻。 甚至衍生三个伊甸园难题：《终结者3》什么时候上映？柏妮丝·霍普的真实身价是多少？下一任霍普先生是谁？ 与此同时，《夜访吸血鬼》一跃成为最期盼上映的电影。 迈克尔·亨特看着眼前处于话题中心的老板, 柏妮丝淡定地喝着杯中的红茶：“整个庄园已经改到您的名下, 您打算怎么使用它？” “我打算把它改造成沉浸式体验酒店, 同时可以租借给不同的剧组。”柏妮丝摸了摸身下复古的沙发，粗糙不平的花纹，她不喜欢这种质感。 她喜欢的是摸起来舒服的法兰绒沙发。 “bss，我能问一下您的真实私产吗？”迈克尔·亨特问出困扰自己多天的问题, 他捏了捏鼻头：“我用我爷爷的不会担保, 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第一个人。” 他看在自己多年受到重用的份上，鼓起勇气询问，即使柏妮丝不回答，也不会把他开除。 “你爷爷的棺材板要压不住了。”柏妮丝挑眉，“具体数字我也不知道，不过橡树庄园确实花掉了我一部分私人资金。” 迈克尔·亨特愣住：“一部分？！”他以为只是一笔小钱。 柏妮丝耸了耸肩, “你们是不是太高估我了，我刚进入福布斯榜不久，哪有那么多属于自己支配的私产。”她赚的钱基本上全给了夏娃研究项目。 她不会动用公司的钱，但买房子都用自己的钱。 “您为什么要买橡树庄园？”迈克尔·亨特露出不理解的目光，英国的古堡比美国的庄园更划算。 总不能是为了外面的橡树吧？ “外界对于《夜访吸血鬼》的评价怎么样？”柏妮丝用手杖敲了敲木制的柜子，揣摩它到底用什么木头制作。 “好极了，所有人都很看好它的上映。”迈克尔·亨特如实回答道。 “你看，金钱不仅能买庄园，还能买人的思想。”柏妮丝弯起嘴角，随着时间推移，权利逐渐膨胀，她不再满足赚钱搞电影，开始把手伸向跟复杂的领域。 人心。 《夜访吸血鬼》影视改编权在其出版的1976年就已售出，但没有导演愿意接手，最后版权落入伊甸园手中。 剧本经历了多次大改，雷德利·斯科特、大卫·柯南伯格等大导拒绝导演，直到尼尔·乔丹主动接下这个剧本，并且为它筹集资金。 电影开拍的前一周，负责电影打光的灯光师车祸去世；准备开机那天，道具负责人在剧场被吊灯砸中，送进医院。 原著作者公开表示对电影选角的不满，引起书迷纷纷抵制。 种种不利的消息，让这个电影蒙上一层不详的阴影，没有开拍就被一堆媒体电影人唱衰。 可以说，外界没有一个人看好《夜访吸血鬼》的未来。 偏偏这个时候，好莱坞顶层制片人大手笔买下了电影拍摄取景庄园。 再加上柏妮丝的名声加持，舆论立马反转。 “可是，值得吗？”迈克尔·亨特听完柏妮丝的分析，斥巨资就为了看人类多变的嘴脸。 “umm，首先我是丁克，以及我很有信心，我的丈夫会死在我的前面。”柏妮丝摸了摸手杖上的荷鲁斯，“我血缘至亲只有安娜一个人，对于我来说，只要留下足够用做研究的钱。” “我希望裸捐之前，想要疯狂的挥霍，而不是守着一串数字。” “您还很年轻。”迈克尔·亨特看着柏妮丝那张年轻的面孔，他老板还没有三十岁，竟然想到死后的遗产分配。 “其实，我有点厌倦现在的生活，想要重新开始。”柏妮丝触碰头上的纱布，她已经感受不到最初基建的快乐，她现在只有疲惫和迷茫，还有枷锁的压迫。 “说不定，我会在某一天消失，用新的身份开始新的人生。” 她想到这件事，平静许久的内心开始出现波动。 迈克尔·亨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老板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就像一个努力隐藏真实本性的高智商AI。 他心跳加速，老板不会有高功能反社会人格吧？ 这么一想，他反而觉得合理，毕竟世界上哪有性格平庸的高智商天才。 柏妮丝不沾酒色，对待感情专一忠诚，只想跟一个男人组建家庭。 认真搞事业，一心把公司做成好莱坞第一电影公司，唯一的爱好是花钱买别墅。 无比完美的人，迈克尔·亨特觉得完美的不太真实。 现在的柏妮丝，让他觉得合情合理。 “说起来，下周的奥斯卡颁奖典礼，礼服准备好了吗？”柏妮丝喜欢穿行动方便的西装，偶尔会穿繁琐的长裙。 “买好了，阿梅塔亲自为您选择的礼服。”迈克尔·亨特回答道。 “好了，我们明天返回洛杉矶。”柏妮丝在橡树庄园待了几天，她看不见风景，每天只能用手去摸索庄园的布置，还要时不时偶遇前夫。 她不想前夫看到她跟一个傻瓜一样到处摸来摸去，虽然汤姆·克鲁斯不会嘲笑她，但她不喜欢对方怜惜的语气。 迈克尔·亨特每看到汤姆·克鲁斯站在老板不远处，他想要提醒，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多嘴。 汤姆·克鲁斯无疑是一位敬业的演员，没有对拍摄过程中任何事情发出抱怨。甚至觉得强度不够，每天把自己吊起来，为了让额头出现青筋。 “若不是违约要四千万，我肯定毫不犹豫地掉头离开这个鬼地方。”布拉德·皮特跟自己的经纪人说道。 “开工时候天是黑的，从棺材爬出来，天还是黑的，还要戴这个难受的美瞳！” 经纪人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电影拍出来的画面很美，对于演员来说都是受刑。 他抬头看见不远处熟悉的身影，示意布拉德·皮特噤声。 布拉德·皮特皱着眉回头，看到柏妮丝站在他们身后，不知道听了多少。 他慌乱地举起手：“我只是习惯性吐槽，并不是对你有意见。” “我是来问你们要不要喝咖啡，现在大家都很疲惫，喝一杯咖啡可以恢复体力。”柏妮丝指了指身后，她给全体剧组买了咖啡。 “谢谢，你真是一个善良的人。”布拉德·皮特面对柏妮丝那张优越的五官，瞬间换了一副态度。 至少制片人好看又大方，跟之前喜欢指指点点的制片人来说好了不少。 汤姆·克鲁斯等到布拉德·皮特和经纪人离开才走上前：“我就不会抱怨。” 意思是：我比他好。 柏妮丝习惯他天天拉踩，展示自己靓丽的羽毛，庆幸自己看不见，根据剧组的女工作人员所说，她前夫在这个电影里扮相不错。 “你真敬业，汤姆。” “我好久没有听你叫我的名字。”汤姆·克鲁斯走上前，想要靠近她，发现自己的胸膛被手杖顶端抵住。 柏妮丝靠在墙上，顶住汤姆·克鲁斯凑上来的身躯：“不要误会，你可以把它当作嘲讽的语气。” 汤姆·克鲁斯把手撑在墙壁，他的脸和柏妮丝仅仅相差三英寸，能够闻到她身上传来的墨香。 他指甲划过贴在墙壁的墙纸，旁人往这边看，更像是他把柏妮丝禁锢在怀里。 “我说，离我远一点。”柏妮丝声音冷漠地说道。 “如果，我说不呢？”汤姆·克鲁斯想看她脸上出现其它表情。 柏妮丝抿了抿嘴唇，毫不犹豫地举起手里的手杖抽向他的腿。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她用手杖的头部抵住他的脖颈。 体位只在一瞬间反转。 汤姆·克鲁斯靠在冰冷的墙壁，看着眼前神色愠怒的柏妮丝，大腿隐隐作痛。 他看着眼前蒙着纱布的女孩，心里遗憾，如果柏妮丝能看见，那么他就可以欣赏她夺目的黑瞳。 “当好你的演员，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柏妮丝声音低沉，她感受到手下的男人没有动静，满意地收回手杖。 “不然我会让你好看。” 说完，她用手杖找到出口，离开惩戒室。 汤姆·克鲁斯摸了摸刚才抵在脖颈的权杖，有一种隐秘的刺激，他挺好奇柏妮丝如何让他好看。 宝拉·瓦格纳在陈姐说找到不见踪影的艺人：“你在这里干什么？” “跟人叙旧。”汤姆·克鲁斯把手从脖颈放下来。 宝拉·瓦格纳注意到汤姆·克鲁斯散落的一缕头发，怎么像是跟人打了一架？ 第 169 章 柏妮丝张开手臂，…… 柏妮丝张开手臂, 让阿梅塔·库马尔帮她穿好衣服。 她摸了摸身上光滑的布料，一身顶级的西装。 “我看起来怎么样？” “酷极了！”阿梅塔·库马尔看见柏妮丝嘴角上扬，脸上也跟着露出笑容。 虽然柏妮丝现在看起来很脆弱, 但是所有人都梦回1984。 没有那双冷漠漆黑的眼睛压迫, 他们精神变得舒展。 柏妮丝不知道自己员工们缺德的想法，她接过阿梅塔·库马尔递给她的导盲杖。 “一会儿你扶我上台吧。” “me？”阿梅塔·库马尔愣住, 她神情露出多年没有的局促, 这些年她跟在柏妮丝身后，早已不再是曾经那个低种姓印度女孩。 可是, 童年到青年的伤痛，不是一夕一朝能治愈的。 她现在不敢松懈, 不敢放纵, 下班后流连各种补习班，到大学做旁听生。 跟柏妮丝一起登上全世界瞩目的奥斯卡颁奖典礼舞台，对阿梅塔·库马尔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柏妮丝低下头，在空中准确地摸索到阿梅塔·库马尔的肩部：“你在害怕？” “我……有点紧张。”阿梅塔·库马尔小声说道。 “你可是我最能干的助理，帮助双目失明的老板, 这是你应该做的。”柏妮丝捧住阿梅塔·库马尔的脸说道。 阿梅塔·库马尔望着眼前被纱布笼罩的眼睛，她仿佛可以感受到柏妮丝的目光透过纱布，看向自己。 “好的，bss。” 迈克尔·亨特开着车来到公司楼下，他负责送柏妮丝去参加希尔顿酒店的奥斯卡颁奖典礼。 柏妮丝没有借助阿梅塔·库马尔的手, 用导盲杖走向电梯，顺利地进入轿车。 迈克尔·亨特通过车前镜, 他心里感叹，老板这一系列动作，完全不像盲人。 柏妮丝听到副驾驶座的人到位, 点点头：“走吧。” 车子启动，朝着希尔顿酒店开去。 “红毯的闪光灯对您的眼睛有没有伤害？”迈克尔·亨特低声问道。 “无碍。”柏妮丝示意他去开门。 走下车那一瞬间，她敏锐地察觉到所有的镜头汇聚到她一个人身上。 她平静地抚平西装上不存在的褶皱，这种时候，正经的西装真是一个好东西。 她放下自己的导盲杖，一个脚步一个脚步踏上所有明星梦寐以求的红毯。 这里有着全世界的星光。 阿梅塔·库马尔走到柏妮丝身边，小声提醒她该往哪个地方走。 柏妮丝颔首，走向阿梅塔·库马尔指明的方向。 “柏妮丝！” 柏妮丝听见熟悉的声音，自从失明，她发现自己可以辨别所有人的音色，轻松地辨认面前的来人。 妮娅·罗伯茨高声叫着柏妮丝的名字，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停下来，精准地来到她面前。 “好久不见，罗伯茨小姐。”柏妮丝喊出记者的名字。 “天哪，你认出我了！”妮娅·罗伯茨看着眼前失去光明的女孩，她感动极了。 “当然，你可是我人生第一个采访我的记者。”柏妮丝轻笑着说道。 妮娅·罗伯茨连忙翻出自己准备好的问题：“可以问几个问题吗？不会太纠结。” 他们杂志社已经从良，不再搞乱七八糟的新闻，专攻社会精英的科普。 “当然，我也有权利不做回答，对吧？”柏妮丝说道。 “是的，你有不回答的权利。”妮娅·罗伯茨意识到眼前的女孩仍然跟当年一样，心里放松了不少。 她看着开始录像的摄像机，问出杂志社交给她的问题。 “你对新电影的期望是什么？大家都知道你花了十亿买了橡树庄园，意思是它可以帮你赚回十亿吗？” “新电影的期望，没有很高，其实我对每一部电影都抱着赚回本钱的念头。”柏妮丝温声说道。 妮娅·罗伯茨被柏妮丝的话逗笑了：“实际上你几乎没有投资过赔钱的电影。” “是的，所以我很感激我的导演们，他们如此优秀。”柏妮丝握住手里的权杖说道，“至于买庄园，因为我想花钱，所以我买了。没有原因。” “我从建立公司开始到现在，每一笔钱都精打细算，恨不得把它花在最关键的地方。” “以至于我的私产越来越丰厚，可能比某些金融巨鳄来说不算什么。” “你是福布斯富豪榜的第十名。”妮娅·罗伯茨说道。 “这么说我确实挺有钱的。”柏妮丝耸了耸肩，“人总要疯一次，大家说我在报复性消费，弥补之前的遗憾，也有人吐槽我这种行为像个蠢货。” “实际上，这笔钱对我来说只是银行的数字。去世也无法带上天堂，不在活着的时候花掉它，那么我赚钱的意义在于什么？” “欣赏存在银行里的数字，噢，我觉得更蠢了。” 妮娅·罗伯茨咋舌，她好像看到了自己叛逆期的女儿，这是什么迟来的叛逆期吗？ 她觉得柏妮丝想要跟世界对着干，从认真谨慎到开始游戏人生。 她握着话筒的手心出汗，直觉告诉她，花十亿买个破庄园，只是柏妮丝叛逆的开始。 “你还很年轻，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e！她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好像多管闲事的姨母。 柏妮丝听到女记者的苦口婆心劝说，旁人的善意她不会表示攻击性，“这次暂时性失明，让我明白自己需要放纵，我不想再像修士一样度过一生。” 她跟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在一起，只想着这辈子家庭平淡安稳，中年去收养一个女孩，她跟尊龙结婚，真正保证了未来稳定，自己又不满足白开水的日常。 她不想把尊龙逼疯，所以十分利索地跟他签订了四十岁约定。然后自己走向一条充满人间七情六欲的大道。 “我担心你受到伤害。”妮娅·罗伯茨蜜糖色的眼睛透露出担忧。 扛着摄像机的杰夫翻了一个白眼，上帝，他的同事遇见柏妮丝就肉眼可见地降智。 “不会的，罗伯茨小姐。”柏妮丝抿起嘴角，露出微笑，她不可能委屈自己。 妮娅·罗伯茨念念不舍地看着柏妮丝走进希尔顿酒店的大门，他们是唯一一家拿到柏妮丝采访的杂志社，但她心里没有多少兴奋。 柏妮丝究竟要做什么？ 柏妮丝走进大厅，阿梅塔·库马尔一路领着她来到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身边落座。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看到蒙着眼睛的柏妮丝，神色怜悯：“噢，可怜的柏妮丝，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如果这句话是詹姆斯·卡梅隆说的，柏妮丝百分百认为他是阴阳怪气，可这句话由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这个体面人说出来，她硬着头皮接下。 “当然，我会好起来的，不要担心。” 她记不清自己说过多少遍这句话，失明后，她才发现身边有那么多人担心她的身体。 即使大部分人都是冲着她的身份，柏妮丝心里仍然有一丝丝安慰。 至少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盼望着她坠落。 这就足够了。 柏妮丝和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交换了吻面礼，“祝你如愿以偿，史蒂文。” “祝我们如愿以偿。”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纠正她嘴里的话。 《辛特勒的名单》和《侏罗纪公园》，他们都是制片人之一。 “需要我牵着你走上领奖台吗？”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绅士地问道。 “不了，我有阿梅塔。”柏妮丝握住助理小姐的手，有了手术室的相处，阿梅塔·库马尔的地位在她内心直线上升。 她渐渐地把自己核心的工作交给阿梅塔·库马尔处理。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看着柏妮丝手边的印度女人，他很欣赏柏妮丝对待所有种族的人一视同仁，不是嘴上说说，而是亲身力行，大胆地任用不同人种。 阿梅塔·库马尔面对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打量，大方地给他一个微笑。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礼貌地点头，轻声跟柏妮丝说道：“你的助理很优秀。” “嗯，她是一个优秀的女孩。”柏妮丝说道。 “你也很优秀。”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说道。 柏妮丝笑了，给出肯定的回答：“我当然很优秀。” 作为奥斯卡的大热门，柏妮丝和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轻松交谈的神色落在别人眼中，认定了两个人胜券在握。 柏妮丝知道旁人的想法，绝对会点头，是的，我们的确胜券在握。 一部电影是高科技的炫技作品，一部电影是奥斯卡历年的审美。 她早就摸出好莱坞喜欢的调调，准确地选出冲奥剧本。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静静地等到颁奖典礼开始。 柏妮丝扭头跟阿梅塔·库马尔交代一会儿登台的注意事项。 全场灯光暗了下来，阿梅塔·库马尔说道：“老板。” 柏妮丝知道奥斯卡颁奖典礼开始了，她不再说话，坐正身体面向前方。 视觉消失，其余的感官变得格外敏感。 她能嗅到空气中混合在一起的呛鼻香水，能听到周围人的呼吸声，闻到餐桌上冷食的气味。 不过，再给她一次选择，她也不会选择体验失去视觉的人生经历。 回头给盲人福利组织捐一笔钱吧。柏妮丝想到。 第 170 章 颁奖开始前，必要…… 颁奖开始前, 必要上一段开幕式演出。 柏妮丝侧耳听阿梅塔·库马尔给她讲解台上的歌舞表现形式。 她听了几段，就没有兴趣继续听了。 “还是跟以前一样。” 整个颁奖典礼，除了颁奖环节, 其余的都是佐料, 有些时候佐料还放错了。 她安静地等待第一个奖项公布。 “台上的人是汤姆汉克斯？” 阿梅塔·库马尔看了一眼台上的男人：“是的，是汉克斯先生。” “我记得你只跟他见过一面。”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合作伙伴。 “他的声音还是很容易让人记住。”柏妮丝话音刚落。 周围响起欢呼。 最佳艺术指导的获得者是《辛特勒的名单》。 “开头很不错。”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说道。 “那就让它保持下去吧。”柏妮丝摸了摸椅子扶手。 第二个奖项是最佳视觉效果。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下意识看向柏妮丝：“你看起来丝毫不意外。” “当然，我的技术是全球最先进的技术。”柏妮丝保证，目前没有一部电影的视觉能比得上《侏罗纪公园》。 果不其然, 伊甸园收获了第二座小金人。 “获得第六十六届奥斯卡最佳音效剪辑的是———《侏罗纪公园》！” 柏妮丝伸出手指, 比了一个3, 第三个小金人。 最佳音响效果：《侏罗纪公园》。 最佳剪辑：《侏罗纪公园》。 柏妮丝目前感觉手有点麻，她发现身边的导演此刻很安静：“你是今晚的主角。” “那么你就是幕后推手。”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没想到《侏罗纪公园》比他想象的还要给力。 他现在确信，跟柏妮丝合作拍科幻电影是自己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侏罗纪公园》是预热，正片还没有上演呢。”柏妮丝淡定地把手搭在导盲杖上面，面向颁奖台。 她能感受到周围传来火热的视线。 最佳原创配乐, 最佳剪辑，最佳摄影获得者皆为《辛特勒的名单》。 “还差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柏妮丝看不见周围人的表情, 不过她可以想象这些人内心复杂, 脸上仍然维持体面。 现在他们已经收获了八座小金人。 “怎么了？”柏妮丝发现阿梅塔·库马尔的脉搏变快，她们一直交叠手腕，方便手心写字交流。 “我突然觉得奥斯卡, 好像没那么值钱了……”阿梅塔·库马尔一开始还兴奋, 她觉得老板和斯皮尔伯格先生联手，就像是来奥斯卡搞打折销售。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对于自己获奖早有准备, 但是听见名字那一刻，他心里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没有把奖杯那再手上，谁都无法保证不会出现变故。 柏妮丝安慰地跟激动的老友拥抱：“祝贺你。” “谢谢。”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轻声说道。 他发表一系列获奖感言, 认真地感谢了工作人员。 “……最后，我要感谢柏妮丝，亲爱的朋友，没有你的激励，我将无法同时执导两部电影。” 柏妮丝微笑地鼓掌，这是她今天做得最多的一个动作。 最佳导演揭晓完毕，剩下的只有今天的重头戏，最佳影片。 奥斯卡最佳影片由哈里森·福特颁发，他拆开信封之前，打量几个制片人的表情。 除了柏妮丝，其余的制片人脸上都挂着营业假笑。 柏妮丝下意识握紧手里的手杖，她好像明白了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感受。 她也开始紧张起来，呼吸不知不觉放缓。 史蒂文说得没错，不到最后一秒，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变故徒生。 好在，今晚是属于她的。 随着《辛特勒的名单》念出来那一刻，全场所有人起立，只有柏妮丝还坐在椅子上没有动身。 阿梅塔·库马尔温柔地扶起自己的老板：“我们该上台了。” 柏妮丝听着耳边雷鸣般的掌声，她轻轻点了点头，用手杖加助理的指引，顺利地站在了领奖台。 与此同时，还有同为制片人的史蒂文·斯皮尔伯格。 柏妮丝握上眼前的话筒，调整好麦的位置，如果不是眼睛被遮住，旁人很难相信这是一个盲人做出来的动作。 “感谢所有为电影付出的工作者，没有他们，就没有这部伟大的电影。非常感谢我的朋友史蒂文，他是一位伟大的存在。还有其他被提名的电影，都非常优秀。” “战争是可耻的，它给所有人带来无法泯灭的伤害。我们都应该拒绝战争，热武器是保护自己，而不是痛击别人。” 柏妮丝接过主持人手里的小金人，走到一边。 她手指摩挲手里的奖杯，她好久都没有亲自捧回奥斯卡奖杯了。 “感觉怎么样？”史蒂文·斯皮尔伯格问道。 “简直不能再好了，我现在想要回家，把它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跟我之前得到的奖杯做伴。”柏妮丝回答道。 今夜过后，柏妮丝除了印钞机身份之外，又多了一个绰号。 奥斯卡进货商。 报纸的头条是她捧着十座奥斯卡奖杯，笑得云淡风轻。 当然，这一切后续还没有开始，柏妮丝还在处理奥斯卡颁奖典礼后面的晚宴。 没有眼睛，她不敢随意接受酒水。 自己当初退出俱乐部，可是引起了不少怨声载道。 一个陌生的名字进入她的耳朵。 “昆汀·塔伦蒂诺？”柏妮丝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他在1992年执导惊悚电影《落水狗》。”阿梅塔·库马尔帮老板补充信息。 柏妮丝之所以注意到他，还是因为跟他交谈的人是韦恩斯坦。 “韦恩看起来很欣赏他。”阿梅塔·库马尔把自己看到的讲给老板听。 两个人男人肉眼可见相谈甚欢，不知道还以为认识多年。 “毕竟，他是小众独立电影的好去处。”柏妮丝撑着下巴说道。 这样一来，她对昆汀·塔伦蒂诺的兴趣大大降低，韦恩斯坦作为自己曾经俱乐部的推荐人，她不觉得他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她现在收集不到对方的把柄，但是直觉告诉她，韦恩斯坦跟所谓的俱乐部牵扯很大，不止是俱乐部的成员。 说不定还是创造者之一。 她把俱乐部其中一个人渣送进监狱，间接的跟韦恩斯坦断掉联系。 对方仍然坚持不懈想跟她扯上关系。 柏妮丝一概不理，伊甸园早就不需要像曾经那样负重前行，不得不为某些事情做出妥协。 公司完全可以独立存在，垄断从电影拍摄到下线的全部工作。 其中还包括了周边和IP发放。 哈维·韦恩斯坦看到不远处喝香槟的柏妮丝，他想要上前，却被旁人挡住去路。 等到他处理完某个小导演的交谈，柏妮丝已经不见踪影。 “宴会越来越无聊了，他们就不能整点新鲜的东西吗？”柏妮丝脱掉西装外套，上面酒水和香水气味交织在一起，熏的她脑袋疼。 阿梅塔·库马尔瞥见老板脱掉的西装：“您是否需要去西服店重新购置新的西装？” “不了，回别墅。”柏妮丝不想参加下一趟宴会，反正她现在是盲人， 迈克尔·亨特足矣代替她的身份接纳新人导演。 “原本我以为会在宴会发现有潜力的新人导演。”柏妮丝送走几批前来搭讪的人，质量还没有哈维·韦恩斯坦旁边的昆汀·塔伦蒂诺。 “迪士尼收购了米拉麦克斯。”阿梅塔·库马尔想到不久前听说的事情。 “他现在属于迪士尼？”柏妮丝皱眉，米奇头的公关能力世界瞩目，高层频繁地爆出炼铜丑闻，丝毫不影响他们混得风生水起。 “怎么了，老板？”阿梅塔·库马尔注意到柏妮丝凝重的神色，她的老板好像很在意这个公司。 “我担心他们会越来越强。”伊甸园就是靠着先见的眼光收拢世人不看好的一流剧本，柏妮丝从来不小看任何一家电影公司。 “我没有听说他们有大制作的电影。”阿梅塔·库马尔找到车里的盒装果汁，把它递给柏妮丝。 “没有人能复制您上演的奇迹。” 电影特效就打败了市面上百分之九十的公司，更别提公司还有那么多金光灿灿的顶级导演。 “但愿是我想多了。”柏妮丝把手杖放在车门旁边，她打算把丢到一边的西装折好。 摸到口袋里的硬纸片，她用力一抽。 “哗啦啦——” 阿梅塔·库马尔看到白色的名片散落在车后座，“我来帮您把它捡起来吧。” “不用了。”柏妮丝没打算留着这些名片，她之前没有失明也有不少人往身边凑。 只是没有今天这么多。 名片上的女士香水和男士香水，她坐在座位上都能闻到。 她离婚后，总能收到不少求爱的讯息。 “阿梅塔，你说我要不要找一个表面男友？”专门给她挡花边新闻，她可以安心的工作。 “您的条件，不需要寻找，自然会有人送上门。”阿梅塔·库马尔透过后视镜，看着座位上的柏妮丝。 “不，人总要在一堆好苹果和烂苹果中选择最好的那个苹果。” 171 第 171 章 奥斯卡颁奖典礼结…… 奥斯卡颁奖典礼结束, 柏妮丝没有前往奥尔良橡树庄园，而是继续留在洛杉矶处理堆积的工作。 迈克尔·亨特把文件上的东西念出来给她听，最后由她做决定。 “对了, 宣传部把《夜访吸血鬼》海报做出来了。” “他们做了一份浮雕版，方便您来检验。” 柏妮丝神色松动, “他们有心了。以后海报就出两个版本。” 盲人也有听电影的权利。 她伸手抚摸海报的排版，通过身形大小确认每一个位置对应的人物。 底部中央是主演的名字, 她手指一个一个摸过去。 汤姆·克鲁斯、布拉德·皮特…… 第一次摸的时候她没有感觉奇怪，第二次摸索才发现异常。 “皮特不是男主吗？为什么在克鲁斯后面？” “排序是按照咖位，不是按照主配。”迈克尔·亨特解释道。 “还有这种说法？” “是的，除了绝对的主角，双主角电影的名字是按照他们在好莱坞的位置。” 柏妮丝第一次注意到这种细节，她手放在海报上没有说话。 “如果您想让皮特先生当第一位也不是不行。”迈克尔·亨特猜测老板可能对布拉德·皮特有点兴趣。 毕竟柏妮丝向他询问过布拉德·皮特和汤姆·克鲁斯到底哪个好看。 “不了，就照这个来吧。”柏妮丝把海报交给迈克尔·亨特, 让他去回复海报设计组的人。 海报负责人乔治·李在外面等到迈克尔·亨特走出老板办公室，他急切地问道：“怎么样？需要改排版吗？” “不用, 老板说以后电影海报出两种款式, 多出一种盲人可触摸的海报。”迈克尔·亨特把手里的海报交给他。 乔治·李松了一口气：“幸好老板是一个遵守规则的人。” 之前柏妮丝从未在意海报，他一时捉摸不定，要不要让老板的前夫落到布拉德·皮特后面。 “你去通知你办公室的人，以后就按照这个排序方式来吧。”迈克尔·亨特说道。 他看到乔治·李拿着海报走下楼, 走进楼层的吸烟室, 掏出兜里的烟盒，点燃指间门的香烟。 迈克尔·亨特对乔治·李的话不以为然, 他跟了柏妮丝那么多年，太了解年轻老板的本性，与其说她遵守好莱坞的规则, 倒不如说从未把布拉德·皮特放在眼里。 若是换成柏妮丝有好感的男人，他相信她会重新制定规则。 这一切对老板而言，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办公室里，柏妮丝摩挲下巴：“男人会在意自己的排位吗？” “当然，他们很在意这些。”阿梅塔·库马尔回答道。 她从来不小看任何一个白男的小心眼程度。 “这只是一个海报的排序。”柏妮丝不理解，排序还能造成什么影响。 海报做得再好看，电影剧情拉胯，最后都是一坨屎，海报就是屎的包装纸。 “不，它关系到面子。”阿梅塔·库马尔为老板泡好咖啡，把咖啡杯递进老板手里。 “我觉得我还是不了解这些明星。”柏妮丝低头喝了一口咖啡，她不打算去盯《夜访吸血鬼》的下半程拍摄，《肖申克的救赎》她全权交给导演和第二制片人。 阿梅塔·库马尔看着靠在沙发上无欲无求的老板，她想起古印度皇室的国王，仆人要给国王找乐子。 她和柏妮丝的上下级关系，但也负责柏妮丝的心理状态。 “我记得您说想来一次柏拉图式爱情。” “目前我对男人没有兴趣。”柏妮丝迈开长腿，坐在沙发上，把手里的杯子放到茶几上面。 好莱坞的狂蜂浪蝶，让她失去了世俗的**。 “对了，昨天办公室收到一条陌生的号码，他说自己来自佛罗伦萨的钟表店。” 柏妮丝一下子提起精神：“噢，是的，我曾经把一块坏掉的表放到那里修理。” 她重新落座，“你帮我问一下德拉邦特那里需要什么帮助。” “好的，老板。”阿梅塔·库马尔帮柏妮丝拨好钟表店的号码，起身离开办公室。 柏妮丝确认下属离开，她没有报密码，而是直接问道：“零件修好了吗？” “差一点点，不过你可以先来意大利等候，大概一周内修复成功。”6号低沉的声音在话筒响起。 柏妮丝挂断电话，她可以先去意大利复查，顺便检查身体其它零件有没有出问题。 她隐约记得自己的免疫力不如一开始好了，不知道是不是某个零件老化。 事不宜迟，柏妮丝让阿梅塔·库马尔买好下周一前往意大利的机票。 “公司安排好了？”柏妮丝面向阿梅塔·库马尔所在的方向问道。 “保证您离开后一切照常。”阿梅塔·库马尔说道。 一个工作狂愿意离开她的老巢，并且指明归期未定。 简直令人难以想象，詹姆斯·卡梅隆发出震惊的疑问：“你想长居意大利？！” 虽然他知道自己老友有一半意大利血统，但是柏妮丝的大本营是在美国。 “难道你想发展分部的事业？”他想起伊甸园只发行小成本电影的伊甸园分部，完全不符合柏妮丝的野心。 “也不是。”柏妮丝手杖触地，“我完成人生的阶段目标，想要让自己休息一阵子。” 享受意大利的美食美景就挺不错，顺便看看球赛。 她刚知道意甲还是小世界杯，意大利足球俱乐部遍地开花。 詹姆斯·卡梅隆用力晃了晃柏妮丝：“你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吗？” “当然不是。”柏妮丝打掉他的手，“我建立伊甸园设下了目标都实现了，成为好莱坞知名的电影公司，拿奥斯卡，发明3D电影。” 人生所有目标实现，就变得非常无聊。 就像模拟人生游戏打通关，她想不出还能发展什么新鲜的花样。 难道研究一下怎么上火星？ “你说过天才和疯子在一线之隔，我不想当别人口中的疯女人，为了避免自己做出愚蠢的行为，我想去别的领域溜达一圈。” “等到我玩累了，说不定我会再次回到熟悉的电影发明行业发光发热。” 詹姆斯·卡梅隆静静地听完柏妮丝的剖析，他给了好友一个拥抱：“现在的事业若是无法让你感受到快乐，去感受别的风景也是不错的主意。” “我会等你回来一起拍摄一部史诗巨作。” “谢谢，希望我回洛杉矶，不是接到你猝死的消息。”柏妮丝没心没肺地说道。 詹姆斯·卡梅隆眼睛瞪圆：“别做梦了，我对自己的工作强度心里有数！” 两个人互怼冲淡了离别的伤感，詹姆斯·卡梅隆目送柏妮丝进入机场。 阿梅塔·库马尔帮老板处理完行礼托运：“卡梅隆先生呢？” “他回去了。”柏妮丝把手杖交给一旁的工作人员，走过安检。 飞机准时降落在佛罗伦萨。 走出机场，外面有接应的人。 阿梅塔·库马尔盯着司机搬完所有的箱子才钻进车坐到柏妮丝身边。 “直接去医院。”柏妮丝说道。 阿梅塔·库马尔不像迈克尔·亨特，她很少对柏妮丝的决定发出疑问。 柏妮丝走进时管局的医院，做完一系列的检查。 因为经常熬夜工作，她的肝脏收到损伤。 她只好躺在疗养舱让机器修复她熬夜熬出来的一大堆毛病。 “你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6号忍不住说道。 “抱歉，工作和健康，总要牺牲一个。”柏妮丝从疗养舱坐起身，她现在觉得神清气爽，早知道这么舒服，她应该早点来修复。 “下一次修复需要花能量点。”6号的声音像是一把刀，扎到柏妮丝身上。 “你们好歹是大公司，不要这么抠门。”柏妮丝发现只有自己当资本家才是快乐的，她不悦地抿起嘴。 “你在开玩笑？！疗养液很贵的！”6号愤怒的声音钻入她的耳朵。 柏妮丝只能举手投降：“好吧，那可以打折吗？” “我们会给你折扣。”6号咬牙切齿地说道。 柏妮丝心下满意，快步离开医院，找到外面等候的助理，“我们可以去吃饭了。” 172 第 172 章 阿梅塔·库马尔找…… 阿梅塔·库马尔找了一家安静的餐馆, 她把柏妮丝安置好：“老板这里没有培根奶酪披萨，只有帕尔玛火腿披萨” “那就帕尔玛火腿。”柏妮丝放心地让阿梅塔·库马尔给自己点餐，助理对她的口味和喜好一清二楚。 她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做完修理的身体真的棒极了，就好像清理机械内部多年积攒的灰尘。 对面的椅子发出吱呀的声响，柏妮丝缓缓抬起头：“不好意思，这里有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的助理？”男人问道。 “因为阿梅塔的脚步声不是这样的, 因扎吉先生。” 菲利普·因扎吉听到柏妮丝准确的叫出他的名字，疑惑地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几下。 柏妮丝抓住他的手：“不要试探了, 我看不见。” 她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 毕竟没有眼球。 “而且你煽动的动作太大了。” 她放下手, 脑海模拟出对面男人尴尬地收回手。 “短短几个月, 你怎么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菲利普·因扎吉懒散地靠在椅子上，一只手臂搭上旁边的椅背。 昨天，他带领意乙维罗纳帽子戏法战胜了佩斯卡拉, 心情颇好。 当他路过餐厅，透过玻璃看见坐在里面的柏妮丝，忍不住走进去向她搭讪。 “狼狈？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柏妮丝扬眉，不久前十座小金人的战绩被业内捧为神话。 即使她瞎了, 也没有敢在她面前做出怜悯的行为。 “你孤零零地坐在这里, 阳光打在你脸上, 寂静又美好。”菲利普·因扎吉撑起脑袋，看着眼前这个蒙着眼睛的女人。 他注意到柏妮丝手指没有戒指：“你丈夫呢？” “我们离婚了。”柏妮丝平静地回答道。 “真不错。” “嗯？”柏妮丝神色古怪，她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不, 我确实挺高兴的，现在我可以正大光明的追求你了。”菲利普·因扎吉笑起来，他对自己的容貌和能力很有自信。 柏妮丝用勺子搅拌了一下杯中的红茶, 通过勺子碰撞，她猜测里面有三片茶叶。 “你交往过多少女人？” 菲利普·因扎吉听见柏妮丝的提问，他打量面前美人的神色，如实回答道：“我记不清了。” 柏妮丝觉得意大利风味终于对了，吉姆罗斯·斯图尔特那种自闭羞涩的男人在意大利简直是异类。 “你有处/男情节？”菲利普·因扎吉开玩笑似的问道。 “没有，你能保证不出轨吗？”柏妮丝对他的品行不太信任，对面的男人很符合风流成性的定义。 “如果是你的话，当然。”菲利普·因扎吉回答道。 阿梅塔·库马尔端着餐盘，站在不远处，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去。 “阿梅塔，你为什么不过来？”柏妮丝没有回头。 阿梅塔·库马尔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老板怎么知道她在后面？！ “我猜的。”柏妮丝喝完杯中的红茶。 她想找一个契约男友，自然不会祸害真心想谈恋爱的老实人。 但她想让自己的男友拿的出手，不能比三任前夫容貌差。 阿梅塔·库马尔把托盘放到柏妮丝手边，轻声说道：“我给您点了一份肉汁土豆泥。” “谢谢。”柏妮丝把手搭在托盘上的刀叉，她闻到空气中牛排的香气，应该还有牛排。 她望向面前的男人：“你用过午餐了吗？” 菲利普·因扎吉看了一眼即将落山的太阳，他确认柏妮丝确实失明了：“现在还没有到我的吃饭时间。” 柏妮丝用刀叉把牛排切成块，一口一口吃掉，还有旁边的意大利披萨和土豆泥。 吃完饭，她用纸巾擦拭嘴唇，“你平常训练很忙？” “是的，我基本上都在训练。” “很好，那么我们走吧。”柏妮丝握住他的手腕，拉着他走出餐馆。 “那里有……”车。菲利普·因扎吉看到柏妮丝避开停驻的轿车，绕到专门为盲人设计的导盲道。 “你要带我去哪？”他倒是不担心，柏妮丝·霍普这个名字，哪怕是不关注好莱坞的人也有所耳闻。 3D电影发明者，一手开创了数字电影时代。 电影行业会注意柏妮丝在电影发行取得的成就。 外界人只会关注自己生活发生的改变。 “我的别墅。”柏妮丝把他拉到停车的位置。 “你走得太快了，你的助理还没有跟上来。”菲利普·因扎吉有点新奇，他第一次见到盲人比健全人跑得快。 他试探着伸出手放在柏妮丝太阳穴，“你可以恢复吗？” “嗯，下个月我有一场手术，成功了就能恢复光明。”柏妮丝靠在车上等待阿梅塔·库马尔跟过来。 “手术成功率百分之多少？”菲利普·因扎吉凑到柏妮丝耳边问道。 “百分之六十。”柏妮丝没有说谎，她对外界宣布的病症成功率确实是百分之六十，只不过时管局安装眼球，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她感受到耳边喷洒的热气，抬手按住菲利普·因扎吉凑过来的俊脸：“痒。” “意大利男人都像你这么风流？” 菲利普·因扎吉愣了几秒，“你第二任丈夫不是意大利人？” “你竟然知道我第二任是意大利人。”柏妮丝惊讶地反问。 “拜托，你有一半意大利血统，大部分人对你的经历都有所耳闻。”菲利普·因扎吉笑出来，他手臂贴住柏妮丝的手臂，跟她一起等待阿梅塔·库马尔。 阿梅塔·库马尔慢吞吞地走过来，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她想用蜗牛的速度。 她拉开车门，让柏妮丝先进去，然后看向意大利男人：“上车吧，因扎吉先生。” 菲利普·因扎吉生平头一次被女人拉开车门请上车。 阿梅塔·库马尔在路上一言不发，静静地听后座两个人聊天。 心里感叹：意大利人真的会**。 “我第一次看到你，感觉你很像一朵茉莉花，纯白无暇，即使被酒气包围，也无损你的美丽。”菲利普·因扎吉在柏妮丝身边说道。 柏妮丝在美国待久了，那里的人早已感受过她的威严，在好莱坞也没有人敢直接上前勾搭她。 她来了兴趣，想看看年轻的男人能嘴甜到什么地步。 实际上菲利普·因扎吉心里涌出几丝挫败，眼前弱不禁风的女人就像一块皎洁的玉石，引以为傲的情话没有任何用处。 难道他搭讪的手段退步了？ 车子驶进豪华的别墅停车场，菲利普·因扎吉走下车，扶柏妮丝走出来。 正准备拉车门的阿梅塔·库马尔：…… 好吧，老板现在有了新的助理。 菲利普·因扎吉扫了一眼眼前的别墅，他对足球之外的事务兴趣不大，只是感慨柏妮丝只比他大七岁，已经富甲一方。资产轻松地买下他所在的俱乐部。 柏妮丝走进别墅，让阿梅塔·库马尔把合同拿过来，“你要不要请律师看看？” 菲利普·因扎吉简单地翻了几下眼前的合同，“你交往一个男人，就要跟他签订合同？” “不是。”柏妮丝诚实地摇头。 她坐在菲利普·因扎吉对面，顶着他疑惑的目光开口：“我只跟三个男人发生过负距离交流，他们交往的对象数量都是小于等于2。” “并且我确信自己能跟他们结婚，走入婚姻的殿堂。” “你没有抱着结婚的目的跟我交往吧？” 菲利普·因扎吉语塞：“那确实没有。” 他以为好莱坞的人玩得很花，但柏妮丝明显打破他固有的印象。 对方有过三次婚姻，说不定比他还纯情。 他把合同看到尾，自己还不是意甲的球员，对方才是真正害怕的人。 签名之前，菲利普·因扎吉看着柏妮丝：“为什么是我？” 换成别人，柏妮丝会不会也同意？ “因为你长得符合我的审美，我相信你会成为知名球星。”柏妮丝说道。 菲利普·因扎吉把签好的合同交给阿梅塔·库马尔：“你看过我的比赛？” “没有。”她甚至不太了解足球，只是知道几个俱乐部。 “你简直比我的家人还信任我。”菲利普·因扎吉摸了摸笔直的鼻梁，他有自信自己会出名，但柏妮丝是第一个这么肯定的说他会出名。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今后会很厉害。”柏妮丝靠在沙发上说道，她就是靠这份直觉，避过了许多商业危机，在詹姆斯·卡梅隆未成名之前跟他交好。 “那么，现在我们是情侣了。”菲利普·因扎吉试着把手放在柏妮丝手背上，他从来没有谈过这么纯情的恋爱。 连接吻都没有。 他想到合同的内容：一切亲密行为都要经过甲方允许。 “我能主动牵你的手吗？” 柏妮丝扣住他的手：“你不是早就牵上了？” “我可以亲你一下吗？”菲利普·因扎吉有点想笑，幼年期的孩子都会直接亲上去。 柏妮丝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嗯。” 菲利普·因扎吉好像明白了柏妮丝的可爱之处，恋爱方面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却有一张女上男下的脸。 他捧住她的脸，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没有一丁点**。 他听见自己低沉沙哑的声音：“你会谈恋爱吗？” “我教你怎么样？免费的。” 173 第 173 章 “你好像不太擅长…… “你好像不太擅长接吻。”菲利普·因扎吉看着眼前的人说道。 “因为我不需要主动, 他们会亲上来的。”柏妮丝拿起叉子，叉了一块切好的苹果放入口中。 她是谦虚的学生，对于自己不太了解的事物学的很认真。 谈恋爱也一样。 “你在他们面前也会经常把前任挂在嘴边吗？”菲利普·因扎吉想要从柏妮丝碗里拿走一块苹果，却被后者用叉子抵住。 直觉这么敏锐, 若是放在球场的话…… 他拍了拍脑袋, 驱散脑海里不切实际的想法。 “你要吃的话自己去拿。”柏妮丝把碗里的苹果块吃完, “我不会在现任丈夫面前提起自己的前任。” “你也知道男人会嫉妒吧。” 柏妮丝放下手里的碗：“嫉妒？” “不, 我并不知道，只是直觉告诉我不要经常提其他男人。” 菲利普·因扎吉听到这句话，心里怪怪的：“我能再次确定一下吗？我们现在是情侣？” “当然, 签了合同的情侣也是情侣。”柏妮丝语气坚定。 “那你在我面前提的很顺畅。” 柏妮丝仔细咀嚼了一下菲利普·因扎吉嘴里所说的话，“大概，我在你面前不用掩饰。” 前面三个男人，她很认真的把他们看作自己人生的一部分，哪怕地位不对等，她也尽可能照顾他们的自尊心。 面对契约男朋友, 她就没那么讲究, 可以畅所欲言。 “你在他们面前会伪装自己？”菲利普·因扎吉好奇地问道，他人生规划里没有必须结婚的选项, 习惯性流连花丛。 “这是伪装？”柏妮丝反问, 她回想自己跟三任丈夫相处的日常。 “你没有用真实的自己面对他们, 这不是伪装吗？”菲利普·因扎吉想到意大利娱乐杂志评选的模范夫妻。 霍普夫妇在榜上有名, 好像每任都被成为神仙眷侣。 外界人人艳羡的夫妇，私下竟然是这样的。 “虽然我没有结过婚，但是我知道真正爱一个人，应该让他了解自己真实的性格。”菲利普·因扎吉怀疑那些男人离婚后也没见过柏妮丝真实的一面。 他望着陷入沉思的柏妮丝：“要不要出去走走？” 总是听女朋友提起别的男人，让他觉得自己的魅力大打折扣。 柏妮丝感受到手上的大手, 她扶着站起来：“外面是什么时间？” 失明对她影响最大的就是时间问题，她无法确认外面是黑夜还是白天。 “现在可以看到橘色的落日，它把云朵染成金黄色。”菲利普·因扎吉描述自己眼中的景象。 别墅外面的风景很好，周围没有建筑遮挡，从客厅站起身就能欣赏外面的风光。 “它听起来很漂亮，我们走吧。”柏妮丝扣住他的手说道。 两个人走出别墅，来到外面的花园。 柏妮丝想拿手杖确定位置，发现它放在沙发上，没有拿出来。 “怎么了？”菲利普·因扎吉注意到柏妮丝脸上出现少见的慌乱。 “我的导盲杖没有拿。”柏妮丝想走回去拿手杖。 菲利普·因扎吉拉住她：“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柏妮丝点点头，她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冰冷的物体塞入她手中。 “好了，我们走吧。”菲利普·因扎吉重新牵起柏妮丝的手。 “不到一分钟。”柏妮丝用脉搏估测出菲利普·因扎吉跑到客厅把手杖拿回来的时间。 “这种速度对于运动员来说很正常。”菲利普·因扎吉拨了一下跑步中乱掉的头发。 柏妮丝握上手杖，重新感应周围的情况，失去光明的世界，让她看不到俊美的意大利男人卖弄风情。 她指了一块地方：“花坛有花吗？” 菲利普·因扎吉顺着柏妮丝手指的方向看去，“有，我带你到那边。” “嗯。”柏妮丝走到花坛旁边，想伸手触摸花坛里的花，摸到一只手。 她疑惑地把脸朝向旁边的菲利普·因扎吉。 “花坛种的玫瑰，上面有刺。”菲利普·因扎吉拉着她的手，慢慢放到玫瑰花刺上感受。 “谢谢。”柏妮丝礼貌地说道。 “不客气。” 阿梅塔·库马尔站在房间，把花园发生的事情收入眼底，她不能让老板的安危有半点闪失。 老板的新男友也是意大利人，但他跟斯图尔特不同。有着忧郁的外表和风流的作风。 菲利普·因扎吉好久都没有谈过柏拉图式的恋爱，几个小时相处，只有接吻和牵手。 他奇迹般地不感到无聊，球场之外的时间，他过得随心所欲不受拘束。 他在柏妮丝身边享受到平和安宁的氛围，对方的一举一动跟她的五官完全不沾边。 菲利普·因扎吉眼里的柏妮丝清冷的向修道院里的修女。 亦或者说圣女，他能在对方身上看到不属于人类的神性。 “你要去我俱乐部所在的城市玩一圈吗？”菲利普·因扎吉做出邀请。 “不会给你带来困扰？”柏妮丝偏了偏头，辨认他是否出于真心邀请她的玩耍。 “你的话，不会。”菲利普·因扎吉握紧掌心里的手，对方有一半意大利血统，只继承到家庭观念，没有继承到花心多情的恋爱观：“毕竟你是我女朋友。” 柏妮丝弯起嘴角，她察觉到眼前的男人试图谈纯情的恋爱。 她伸手在虚空摸了几下，摸到毛茸茸的脑袋：“我让助理收拾行李，明天动身前往皮亚琴察。” 菲利普·因扎吉感受到头上的手移开才直起腰，这是柏妮丝第一次主动触碰他。 阿梅塔·库马尔听到柏妮丝的指令，她惊呆了：“您跟因扎吉先生交往不到两天……” “不是见家长，只是去旅游。”柏妮丝听着阿梅塔·库马尔的声音，她脑海模拟助理呆住的表情。 阿梅塔·库马尔松了一口气：“我帮您收拾几件衣服。” “你好像很担心菲利普对我做什么？”柏妮丝坐在床上，耳边传来阿梅塔·库马尔整理行李的声音。 “我怕您陷进去。” 柏妮丝神色难以置信：“难道我长了一张容易被男人蒙骗的脸？” “因扎吉先生不太一样。”阿梅塔·库马尔多年的礼仪课让她即使对某人有意见，仍然会用尊称。 “他看起来像是玩弄女人感情的男人。” 柏妮丝回忆菲利普·因扎吉的长相，他们初次见面是昏暗的酒吧，她只能隐约看见他的脸部轮廓。 不过能让自己记住，她相信菲利普·因扎吉长相不会差到哪去。 “你这么说，我还没试过这种类型的男人。”柏妮丝揉了揉脖颈，她不厌烦跟菲利普相处。 第二天，菲利普·因扎吉看着眼前正在运转的直升机。 “妮丝，我家没有停机坪。” “我联系了皮亚琴察的机场，他们租给我一个停机位。”柏妮丝示意他上去，然后朝他伸出手。 菲利普·因扎吉没有拉她的手，而是直接把她抱起来。 “你看起来挺单薄。” “我还是能抱动你的。”菲利普·因扎吉力证清白，“我第一次听说机场可以租停机坪。” “规则是由人来制定。”柏妮丝轻声说道，她早已理解人类世界的法则。 走下直升机，菲利普·因扎吉接过阿梅塔·库马尔手里的行李箱：“我已经租好车了。” “对了，我想给你介绍一个人。” “谁？”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柏妮丝勾起好奇心，她让阿梅塔·库马尔把箱子送回酒店，自己和因扎吉前往皮亚琴察俱乐部。 阿梅塔·库马尔看着老板的背影，透露出对即将成为恋爱脑老板的担忧。 柏妮丝不晓得助理内心丰富的想法，离开美国来到意大利，她只想抛弃脑子痛快的放松。 出租车停在皮亚琴察训练基地门口，菲利普·因扎吉走下车：“我马上回来。” 柏妮丝点点头，坐在车里听出租车司机跟她聊天。 “那是你男朋友？他长得很帅。”司机看着青年离去的背影，他惋惜地看了一眼柏妮丝眼睛上的纱布。 “他看起来很爱你，路上他的目光始终放在你身上。” “噢，是吗？”柏妮丝又开始摸脉搏，计时等菲利普·因扎吉回来。 她听到外面有人叫因扎吉的名字，立即握着导盲杖走出出租车。 大步上前握住因扎吉的手：“你终于来了，那个司机一直不停地找我聊天，你去应付他。” 西蒙尼·因扎吉感受到手里出现一只温软的手，他呆呆地望着眼前脆弱瘦削的女人。 突然被一个女人牵住手，还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 刚成年不久的西蒙尼·因扎吉涨红了脸，耳朵发烫。 ‘她的手好柔软，身上的味道很迷人。’ 他好像遇见了古希腊神话里的忒尼斯，被对方洁白无瑕的气质一下子深深吸引住了。 “我……我帮你赶走他！” 男孩义愤填膺地说道。 柏妮丝听到陌生的声音，以及向司机发出斥责的男声。 她傻掉了，牵错人了？！ 西蒙尼·因扎吉赶走等候的出租车司机，邀功的上前握上柏妮丝的手：“别害怕，我把他赶跑了。” 174 第 174 章 “抱歉，我认错人…… “抱歉, 我认错人了。”柏妮丝好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尴尬了。 “我找的是因扎吉先生，请问你知道他在哪吗？” 柏妮丝转了一圈, 难道是旁边的人？ 西蒙尼·因扎吉懵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知道的是我的名字！”菲利普·因扎吉走出来，看见自己弟弟握住自己女朋友的手，他大步走过来把柏妮丝的手抽出来。 这个声音是菲利普。柏妮丝扣住手上温热的大手：“你的家人？” “嗯, 这是西蒙尼, 我同父同母的弟弟。”菲利普·因扎吉给他们相互介绍。 “西蒙尼，这是我女朋友柏妮丝。” 西蒙尼·因扎吉脸噌地一下红透，他刚才当着哥哥的面握着哥哥女朋友的手：“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 是我认错人了。”柏妮丝摇了摇头, 她没想到皮亚琴察俱乐部有两个因扎吉。 想到菲利普上车前神神秘秘的表现：“你是打算带我认识你弟弟？” “是的。”菲利普·因扎吉回到俱乐部找西蒙尼, 却被告知已经离开俱乐部。 “你饿了吗？我知道一家餐厅很好吃，我们可以一起去吃个饭。” 柏妮丝把身体朝向空空如也的马路边：“出租车走了。” 菲利普·因扎吉这才注意到自己租下的车跑了：“他竟然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 西蒙尼·因扎吉小声说道：“是我把他赶跑的。” 菲利普·因扎吉语塞，一个是热恋期的女朋友, 一个是最爱的弟弟, 他哪个都舍不得责怪。 “我们再叫一辆车吧。”柏妮丝不知道这里是否属于偏僻地方，实在不行她可以打电话给阿梅塔，让助理开车过来。 她对皮亚琴察的了解仅限于乔治阿玛尼，这位天才设计师的家乡。 三个人在路边等了一会儿, 终于等到一辆出租车。 西蒙尼·因扎吉上前拉开门，“小心脚下的台阶。” “你弟弟很有绅士风度。”热心的小青年, 柏妮丝不讨厌这个年轻人。 “西蒙尼平常是一个安静内敛的人。”菲利普·因扎吉笑着说道。 柏妮丝坐在最里面，菲利普坐中间, 西蒙尼坐最外面。 柏妮丝脑子里想的是：早知道我就去坐副驾驶了。 她为什么要跟两个男人挤到后座。 菲利普·因扎吉在旁边给柏妮丝介绍皮亚琴察的风土人情，后者偶尔回几个字。 他说得口干舌燥的时候，一瓶水递给他。 “你喝吧, 我没有喝过。”柏妮丝发现自己把阿梅塔·库马尔给的水踹进兜里。 西蒙尼·因扎吉听到自己哥哥声音深情地说道，‘你喝过了也没关系。’ 他神色镇定，实际上想要下车坐副驾驶。 他忍不住扭头打量哥哥的新女友，跟前面几任热情似火相比，柏妮丝表现得十分淡定，失明冲淡了她身上高不可攀的气质，带来隐约的脆弱感。 西蒙尼·因扎吉一时间看得入迷，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女人，优雅知性，风采迷人。 他耳朵发烫：她真好看。 菲利普·因扎吉感受到身边炽热的目光，一巴掌呼在弟弟脸上，眼里透露出讯息：她是我的女朋友。 他们兄弟俩从来没有看上过同一个女人。 因为他们的理想型南辕北辙。 菲利普·因扎吉喜欢主动活泼的女孩，西蒙尼·因扎吉喜欢安静温和的女孩。 ‘糟糕，妮丝好像是西蒙尼的理想型。’菲利普·因扎吉意识到自己的女朋友完全符合弟弟的审美，优秀的学历，出众的相貌，认真的事业心。 西蒙尼·因扎吉在哥哥的目光下收回视线，但控制不住自己往左边瞥。 “咳咳。”菲利普·因扎吉咳嗽几下。 柏妮丝扭头：“你嗓子不舒服吗？” 她平日里对待别人感情就很迟钝，看不见之后更是降到负数。 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边的暗流涌动。 “有一点难受。”菲利普·因扎吉靠上柏妮丝的肩膀。 柏妮丝迟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一会儿喝点白水，不要喝饮料了。” 意大利男人真会撒娇，她想起同样是意大利人的吉姆罗斯·斯图尔特。 吉姆性格内向，撒娇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床上。 西蒙尼·因扎吉看到哥哥大大方方地靠在柏妮丝肩头，眼睛注视他。他生气地别过头，他再怎么喜欢柏妮丝，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跟自己哥哥对着干。 好感都不行了？！ 当然了，西蒙尼。 两个因扎吉一起长大，哪怕他们不说话，也知道对方心里想的什么。 用眼神无声交流起来。 如果他们同时遇见柏妮丝，菲利普·因扎吉说不定会考虑不去追求，但他先来的，怎么可能会让出来。 趁着苗头刚冒出来，掐断是最好的做法。 柏妮丝感受到出租车停了很久，“到了吗？” “是的，我们到了。”菲利普·因扎吉踢了弟弟一脚，“你还不快点开门。” 柏妮丝走下车，利用手里的导盲杖确认周围的建筑物。 菲利普·因扎吉握住柏妮丝的手：“跟我来。” 他拉着女朋友走进餐厅，找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落座。 他拿起菜单给柏妮丝报菜名。 柏妮丝认真倾听，听到不认识的菜询问几句。 西蒙尼·因扎吉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两个人交流的过程中，他眼睛没有移开心中的忒尼斯。 “啪——”菲利普·因扎吉用力合上菜单，招来服务员点菜。 西蒙尼·因扎吉听到哥哥报了一串菜名。 就在服务员准备离开，柏妮丝出声问道：“你不吃吗？” 她记得菲利普点的是两人份的食物。 “他会自己点的。”菲利普·因扎吉握住柏妮丝的手说道，“毕竟他是个成年人。” “对吧，西蒙尼？” 柏妮丝终于察觉到身边焦灼的气氛，“皮波，我怎么觉得你心情有点……亢奋？” 因为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 “不……”是因为不省心的臭小子。菲利普·因扎吉笑了笑。 西蒙尼·因扎吉喝完一壶水，找服务员把自己那份餐点了。 他看着柏妮丝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菲利普·因扎吉在桌子底下踹了一脚不省心的西蒙尼，脸上写着：你在做什么？ 西蒙尼·因扎吉觉得自己有点冤，他是真的觉得柏妮丝有点眼熟，要不然不会第一眼产生好感。 “我真的在某个地方见过你。” “啊，很正常，我是电影制片人，你若是关注奥斯卡颁奖典礼的话，应该能看到我。”柏妮丝没觉得这句话是搭讪，毕竟她拿了今年的奥斯卡。 “不，我不关注好莱坞。我觉得你有点像某个演员。”西蒙尼·因扎吉坚定地否认道。 演员？ 柏妮丝大脑变得迟钝，过了一会儿她想起来自己好像拍过电视剧。 “你看过《金玫瑰洞》吗？” 她和前夫主演的意大利爱情奇幻剧，当年全球热播，吉姆凭借这部电视剧成为意大利当红演员，还收到了好莱坞的橄榄枝。 “对！你长得很像里面的范塔戈萝！”西蒙尼·因扎吉终于想起来柏妮丝的熟悉感来自哪里。 柏妮丝听到男孩激动的声音，抿起嘴露出微笑：“那个，我就是扮演范塔戈萝的演员。” “你是范塔戈萝？”菲利普·因扎吉声音有些古怪。 一段记忆映入眼帘，当年《金玫瑰洞》在意大利热映。 他陪西蒙尼每天蹲在电视机面前守着点等电视剧播出，为此他取笑过西蒙尼是小王子。 西蒙尼·因扎吉再次端详柏妮丝的脸庞，猛地发现她确实是电视机里的范塔戈萝。 “我……”他紧张得语气局促，“我当时特别喜欢你。” “啊，不，是喜欢你扮演的角色。” “谢谢。”柏妮丝温声说道，她安慰紧张的西蒙尼·因扎吉，“我很高兴你喜欢这部电视剧，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愿意当演员的电影。” 电视剧里，她跟吉姆打败反派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他们相伴终老，两个人的爱情故事在国家子民口中流传。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是她梦寐以求的亚平宁恋人，忠贞，羞涩，说起情话会脸红，di想要和她十指相扣。 菲利普·因扎吉看着柏妮丝陷入沉思，他揽住她的肩膀：“你还好吗？” “没事，只是想起一些往事。”柏妮丝轻声说道。 菲利普·因扎吉和柏妮丝交往前，他在杂志上看到过柏妮丝和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相识相知相爱的故事。 那个时候，每个对爱情有期待的意大利男孩女孩都觉得他们会携手一生。 西蒙尼·因扎吉没有做过柏妮丝背调，他神色忐忑，自己是不是戳中对方伤心的事？ 柏妮丝是范塔戈萝的话，岂不是她三年前没有失明？！ “我饿了。”柏妮丝打破沉默的气氛，她不应该沉湎过去，往前走才是正确的选择。 菲利普·因扎吉把叉子递给柏妮丝，拉着她的手触碰眼前的餐盘，帮她确定位置。 他用叉子卷好意面，脑海电光石火，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西蒙尼好像说过范塔戈萝是他的初恋！ 175 第 175 章 菲利普·因扎吉烦…… 菲利普·因扎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他只想谈个简单的恋爱，没想过情况变得复杂起来。 柏妮丝牵住他的手：“你怎么了？我感觉你状态有点奇怪。” “跟你一起回家，我心里很紧张。”菲利普·因扎吉握着女友的手说道。 他被租借到意乙的维罗纳俱乐部, 好久没有回到皮亚琴察。 柏妮丝用他聊过踢球的经历, 神色温和地安慰：“你现在可以多陪陪家人。” 陪家人？菲利普·因扎吉看到坐在对面的西蒙尼亮起来的眼睛, 心情更糟糕了, 他想收回刚才那句话。 三个人莫名其妙地组合到一起。 柏妮丝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夏季结束，菲利普·因扎吉不会待在皮亚琴察俱乐部，跟西蒙尼·因扎吉相处时间可能更少。 再加上西蒙尼·因扎吉是一个很安静的人, 若不是前面有台阶和碎石子，他都不会出声。 菲利普·因扎吉买了两个冰淇淋，把香草味的甜筒放到柏妮丝手里。 “对了，你没有给西蒙尼买吗？”柏妮丝疑惑地问道。 “他吃冰淇淋会肚子痛。”菲利普·因扎吉面不改色地给自己弟弟扣锅。 柏妮丝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运动员身体不应该很结实？ 皮亚琴察是一个古典小城市, 一天时间就能逛完当地有名的景点。 临近中午, 菲利普·因扎吉握住柏妮丝有些冰凉的手：“该吃午饭了, 附近有一家餐厅，据说味道很不错。” “那我们走吧。”柏妮丝逛完塞藤布雷大街尽头的教堂, 看不到古典建筑，旅游的乐趣减了九成。 好在有当地的特色美食安抚她看不见的焦躁。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一定会好好爱护自己的眼睛。’ 她庆幸自己的身体是人造的, 如果是真的身躯，那么未来几十年，她都要在黑暗中度过。 柏妮丝牵着菲利普·因扎吉的手来到附近的餐厅。 西蒙尼·因扎吉上前推开紧闭的木门，让哥哥和柏妮丝进去。 柏妮丝路过的时候，轻声道谢。她走到里面, 才听见身后传来青年沉闷的声音。 “不客气。” “我去前面看看有什么吃的。”菲利普·因扎吉安置好柏妮丝后说道，他知道西蒙尼对自己女朋友有意思，但他相信西蒙尼不会做出惹人讨厌的事。 “好。”柏妮丝把手里的导盲杖放好，她能感受到西蒙尼·因扎吉坐在对面依旧保持沉默。 她摸了摸桌子，上面是空的。 “没有水，如果你想喝的话，我去要一杯。”西蒙尼·因扎吉神色紧张地开口，面对少年时期倾慕的面孔，他出声之前总要做很多心理建设。 “那就算了，我只是喜欢敲击盛满水的玻璃杯，倾听它们不同水位下发出的声音。”柏妮丝抬手按住没有安装眼球的眼部：“它可以让我打发一下等待的时间。” “你如果看得见的话，你会做什么？”西蒙尼·因扎吉撑起下巴望向眼前的女人，对方无法看到他，他不用纠结要不要直面柏妮丝的脸。 “看文件，或者是记录一闪而过的灵感。”柏妮丝回答道。 “灵感？” “编程语言，我除了发行电影之外，还会研究计算机，利用计算机制造更高科技的电影画面。” 西蒙尼·因扎吉看到原本安静的柏妮丝一下子打起精神，对她所在的领域侃侃而谈，主动聊起事业。 菲利普·因扎吉回到餐位，看到的就是西蒙尼和柏妮丝聊得热火朝天的场景，他脸色自然地坐到柏妮丝身边：“你们在聊什么？” “3D建模技术。”柏妮丝听到男朋友回来，扭头问：“这里有什么吃的？” 菲利普·因扎吉把自己刚才记下来的菜单报给她听：“……我想试一下这里没有调味的火腿，队友曾经推荐过这家餐馆。” “我跟你吃一样的吧。”柏妮丝看不到实物图，懒得思考，直接选了一模一样的餐食。 “哥哥只会选择清淡的饮食。”西蒙尼·因扎吉担心柏妮丝吃不惯运动员的口味，出声提醒道。 “没事，我不挑食。”柏妮丝没有在意。 等到餐盘端上来，她只闻到属于面食的味道。 她拿起叉子试了一口，没有任何味道。 不会吧？ 柏妮丝吃了两口，发现它真的没有调味：“你一直都这么吃？” “是啊，为了保持竞技状态。”菲利普·因扎吉面不改色地吃完自己那份食物。 西蒙尼·因扎吉注意到柏妮丝拧了一下眉头，伸手交换了他们的食物：“我还没有吃，你要不要试试我的？” 柏妮丝大脑从如何解决没有味道的食物变成如何解决男友弟弟把食物让给她这件事。 “没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吃吧。”菲利普·因扎吉打破尴尬的气氛。 他已经自暴自弃，反正西蒙尼没有俱乐部假期，明天他就可以跟女朋友过二人世界了。 想到马上可以甩掉身边的电灯泡，他心情逐渐轻松愉悦，盼望着明天快点到来。 柏妮丝吃了一口换掉的意面，终于体会到从地狱回到人间。 吃完饭，三个人起身准备离开，菲利普·因扎吉去收银台结账。 柏妮丝摸了摸肩膀，“我的外套好像没有拿。” “我去拿过来。”西蒙尼·因扎吉听到后立马跑上楼去取座位上的外套。 柏妮丝站在原地，她听到旁边有个女声问她。 “嘿，你知道你身边是两个长相相似的兄弟吗？” 柏妮丝意识到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是的，我知道。” “抱歉，我以为他们联合欺骗你。”女声有些愧疚。 “欺骗？”柏妮丝疑惑地摸了摸脸，难道自己真的长了很好骗的样子？ “他们都在争夺你的注意力……” 柏妮丝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连忙打断：“不不不，我只跟哥哥谈恋爱，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女声松了一口气，“噢，我刚想说祝你们幸福，你们三个人看起来很般配。” 菲利普·因扎吉结完账，看到站在原地石化的柏妮丝：“妮丝，西蒙尼怎么不在你身边？” “我去拿衣服了。”西蒙尼·因扎吉手里拿着外套走下楼。 因扎吉兄弟看到柏妮丝举止僵硬，担心她刚才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柏妮丝握紧手里的导盲杖，“刚才有人以为我们三个人是一起的。” 西蒙尼·因扎吉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说道：“我们不就是一起的吗？” 菲利普·因扎吉秒懂，他弯下腰笑出声，想到女朋友一脸严肃的否认的场面，恨不得自己当时也在场。 176 第 176 章 “我以为你的接受…… “我以为你的接受度会很高。”菲利普·因扎吉看向扶着脑袋的柏妮丝。 西蒙尼·因扎吉过后也反应过来路人的问话是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太超前了。”柏妮丝拧着眉头说道。 “好莱坞比我想象的纯情。”西蒙尼·因扎吉挠了挠微卷的头发。 “你不要对好莱坞有什么误解。”柏妮丝连忙否认，她在银趴见识过各种各样的搭配，玩的比外界想象中还要花里胡哨。 西蒙尼·因扎吉问道：“你会参加那些派对吗？” 正在开车的菲利普·因扎吉下意识踩住刹车, 车上所有人身体惯性前倾。 他面不改色地解释：“抱歉, 刚才有条狗窜过去了。” 他扭头瞪了一眼后座凑上来的弟弟，‘你的问题太多了！’ 西蒙尼因扎讪讪地缩回头, 他只是好奇, 显然这个好奇心对刚认识不久的柏妮丝有些冒犯。 柏妮丝神色坦然地回答：“会。” 菲利普·因扎吉没有启动车，眼睛盯住柏妮丝的脸庞：“你会亲身参与到其中？” 多年的相处, 西蒙尼·因扎吉发现哥哥声音在佯装镇定，‘真奇怪，哥哥竟然这么上心？’ “那倒不会，我只是在旁边看。”柏妮丝诚实地说道, “等到他们完事, 我就开始跟他们谈生意，**得到满足, 促成合作变得比之前容易。” 西蒙尼·因扎吉想到柏妮丝脸色严肃的围观一群人光身子di, 他脚趾扣地。 “如果总统套房里面有小房间，我就去小房间等着，通常会有人跟我进来，有男的有女的。”柏妮丝把当时的场景讲得栩栩如生。 “你们坐在床上聊天？”西蒙尼·因扎吉见柏妮丝神色平静, 继续追问。 “如果我们没有那个意思, 只会单纯的聊到外面事情结束。”柏妮丝拇指擦过手里的鹰头手杖, “我会尊重他们的想法, 有人想要做的话……” 车里两个男人被勾起兴趣，竖起耳朵。 “我会说，你们想做的话就做吧, 当我不存在。” 西蒙尼·因扎吉想到有人在性冷淡的柏妮丝面前表演名场面，他快要绷不住了。 菲利普·因扎吉同样想到了弟弟脑海描绘的场景，他憋笑憋得五官扭曲。 他可以想到女朋友一本正经，西装扣子扣到最上面，在旁边房间被迫听喘息。 “很好笑吗？”柏妮丝感受到座椅抖动，似笑非笑地把脑袋冲向因扎吉兄弟。 “对不起……噗。” “妮丝，你真的不是在编故事？” “虽然听起来离谱，但确实是真的，我不喜欢跟不熟悉的人做那种事情，我不确定他们有没有病。”柏妮丝认真地说道，她地位又不低，不想做没人强迫她，后面公司步入正轨，她不需要加入奇怪的俱乐部。 菲利普·因扎吉知道大多数遇到那种场面都会陷进去，只不过柏妮丝的存在让简单的事情往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 轿车重新开上公路，西蒙尼·因扎吉看到附近熟悉的场景，再往前面一点就到他们家了。 菲利普·因扎吉把车开到皮亚琴察的近郊圣尼科洛，“我们到了。” 柏妮丝推开门走下车，她动了动鼻子，闻到属于乡间泥土的气息。 “我们不在市区。”她肯定地说道。 “嗯，附近有一个美丽的湖泊，我们可以去钓鱼。”菲利普·因扎吉声音平和地说道。 西蒙尼·因扎吉抬头看了看渐晚的天色，他第一次发现哥哥撒谎不打草稿。 ‘他平常不会这样哄骗女孩子吧？’ 菲利普·因扎吉转头看到弟弟跟看待渣男一样的眼神，“我们只是去钓鱼。” “我也去。”西蒙尼·因扎吉不放心地说道，他跑到家里拿来两个鱼竿。 菲利普·因扎吉带柏妮丝走到自己家旁边的湖泊，告诉她甩鱼钩的方向。 “我以前旅游的时候钓过鱼，但坐了一下午一无所获。”柏妮丝听到钩子放下水的声响，她做什么事都很自信，唯独不包括垂钓。 “它是有技巧的。”菲利普·因扎吉贴住柏妮丝的后背，手把手教她怎么收动鱼线。 两个小时过后，水桶盛满了活蹦乱跳的鲜鱼。 “钓鱼原来这么有趣。”柏妮丝把手伸进水桶，感受鱼尾拍打她的手背。 她很喜欢鲜活的生命，更喜欢它们马上进入自己的胃部。 “好了，我们回家吧！”西蒙尼·因扎吉把两根钓鱼竿收好。 “家？”柏妮丝搅动水桶的手停住，她疑惑地望向男朋友。 “我家在这里不远，刚才路过想回来看看，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可以送你回酒店。”菲利普·因扎吉从认识柏妮丝的晚上，他就意识到对方完全不会把心神放在爱情，想要有故事，必须自己来主动。 果不其然，柏妮丝没有立刻拒绝，由于合同关系，她和菲利普相处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不用纠结如何给对方家长留下好印象。 “方便吗？” “当然。”菲利普·因扎吉把柏妮丝的手从水桶拿出来，用袖子擦过上面的水渍，他手指一根一根扣上，“我妈妈做的饭很好吃，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柏妮丝不知道因扎吉夫人做饭好吃和对方喜欢自己有什么关联，她还是随意点点头，准备弯腰提起脚边的水桶。 “我来吧。”西蒙尼·因扎吉上前率先提起盛满鱼的桶，跟在哥哥和柏妮丝身边。 三个人走到家门口，“他们应该下班回家了。”西蒙尼·因扎吉看见一楼亮起的灯光。 玛丽娜打开门，看到两个儿子中间陌生的年轻女孩，她低头看到大儿子和女孩十指相扣的手。 “妈妈，这是柏妮丝，我的女朋友。”菲利普·因扎吉出声介绍道。 “您好，夫人。”柏妮丝温声打招呼。 “噢，你叫我玛丽娜就好了，可以叫你柏妮丝吗？”玛丽娜知晓菲利普风流的本性，这是他第一次带女孩回家，自然表现出欢迎的态度。 柏妮丝走进门，闻到飘来的意面香气。 玛丽娜好奇地打量眼前纤细漂亮的女孩，对方身上隐约透露久居上位者的气质，如果不是失明，攻击性会更强。 柏妮丝虽然有过三段婚姻，但是见家长还是第二次。 她把因扎吉的妈妈当成自己谈生意的对象，游刃有余地应对问话。 “妈妈，你问的太详细了！”菲利普·因扎吉站在客厅门口打断玛丽娜的问候。 玛丽娜已经拉着柏妮丝手开始讲儿子小时候的趣事，后者耐心地倾听。 “我有点激动，这是皮波初次带女孩回家，希望没有让你感到不快。” “没事，您很亲切。”柏妮丝温声说道。 因扎吉兄弟的父亲强卡尔洛走下楼，看到客厅沙发上的女孩，他目光扫视两个儿子。 菲利普·因扎吉正在泡茶，西蒙尼·因扎吉坐在柏妮丝旁边的沙发听两个女人交谈，冷淡的眉眼染上笑意。 强卡尔洛一脸自信的出声：“嘿！这是莫内的女朋友吗？”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安静，强卡尔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看见大儿子脸黑了。 “这不是莫内的女友，是皮波的女友。”玛丽娜望向搞出乌龙的丈夫。 “您好，因扎吉先生，我是柏妮丝。”柏妮丝打破沉默，经历过大起大落，早就练出强大的心脏，她没有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她和因扎吉一家享用了美味的晚餐，男朋友没有骗她，玛丽娜的手艺真的很不错，符合她对意大利美食的想象。 “我们吃完饭喜欢坐在一起看电视。”强卡尔洛一边打开电视机一边说道。 “我们父子喜欢看球赛，玛丽娜更喜欢种植节目，通常培育节目开始，我们就要转播到种番茄。” 柏妮丝脸上不再是营业假笑，一直保持真实的笑容，因扎吉家很有家庭氛围，难怪能养出性格迥异的兄弟。 强卡尔洛输入足球赛的频道，跟柏妮丝交谈的过程中不小心按错一个数字。 电视转播到好莱坞娱乐相关的频道。 “自从奥斯卡颁奖典礼结束后，柏妮丝不见踪影，许多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卡梅隆作为她业内最好的朋友，不接受任何采访……”知名女记者站在伊甸园大楼底下做报道。 强卡尔洛看到电视左下角的照片，他看了看旁边神色平静的柏妮丝，再看电视机的照片。 他眼睛惊讶地瞪圆，“你是柏妮丝·霍普？！” 玛丽娜依靠刚才的交流猜测柏妮丝社会地位很高，没想到对方比她想象的还要高许多。 “如您所见，是的。”柏妮丝点点头，她不想放弃好莱坞的流量，加上内心深处的恶劣因子，直接消失在大众视野。 “警察局对此事避而不谈，证明柏妮丝不是失踪，而是自我选择销声匿迹。” “世界各地都找不到她的身影，最后的线索指向佛罗伦萨。” “洛杉矶娱乐报的记者赶往意大利，希望能找到有关柏妮丝的踪迹……” 电影技术的天才跟他们玩起了捉迷藏，好事者选择应战。 一场名为寻找柏妮丝的游戏正式开始。 “他们应该想不到我会来皮亚琴察。”柏妮丝对因扎吉一家说道。 她成名后的人生都是在记者和狗仔的窥伺下生活。 终于，她在暗处，对方在明处，她有机会成为游戏的制定者。 这是她给记者和狗仔设计的剧本，她是导演。 177 第 177 章 玛丽娜总觉得眼前…… 玛丽娜总觉得眼前的柏妮丝有一种不真实感, 就像电视机里的人突然走出电视机来到他们生活。 柏妮丝委婉地拒绝玛丽娜留宿的邀请，“我的助理小姐还在酒店等我回去，我不放心她一个人住酒店。” 玛丽娜看着柏妮丝脸上柔和的笑容, 称赞道：“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女孩, 柏妮丝。” 菲利普·因扎吉陪强卡尔洛整理鱼线，时不时望向跟玛丽娜聊天的柏妮丝。 他带柏妮丝回家前没想到她会跟自己父母相处如此融洽。 强卡尔洛看见大儿子手里乱掉的鱼线，掩住嘴巴咳了一声，发现菲利普仍然直勾勾地盯着柏妮丝。 他再次用力咳嗽两声, 终于把菲利普·因扎吉的心神唤回来。 菲利普·因扎吉低头，整齐的鱼线被他卷的乱七八糟，只好解开重新卷。 西蒙尼·因扎吉把水果端到茶几, 低声询问柏妮丝想吃什么。 强卡尔洛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他哪能不知道小儿子眼里的光芒意味着什么。 “莫内假期最近有比赛吗？”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莫内的比赛在下周一。”菲利普·因扎吉回答道。 因扎吉夫妇似乎都能察觉到小儿子伪装不到位的心意。 玛丽娜颇为头疼, 她第一次看见柏妮丝，以为对方是被皮波甜言蜜语哄到手, 后面知道柏妮丝的身份, 又担心皮波一头陷进去。 而现在, 她想起来柏妮丝曾扮演的范塔戈萝是小儿子的初恋幻想。 她能肯定柏妮丝对莫内没有生出其他想法。 柏妮丝吃完手里的橙子，“谢谢你们的款待，这是我来皮亚琴察吃到最美味的一餐。” “不客气，因扎吉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玛丽娜热情地说道, 她很喜欢眼前这个聪明优秀的女孩，比起报纸杂志报导，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眼前的柏妮丝才是真实的。 菲利普·因扎吉站起身，裤子上的工具稀里哗啦掉到地上，他上前握住柏妮丝的手：“我送你回去。” “好啊。”柏妮丝弯腰捡起滚落的鱼线圈，把它放到茶几。 玛丽娜目送菲利普·因扎吉开车载着柏妮丝离开。 她回头看向魂不守舍的西蒙尼·因扎吉, 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柏妮丝坐在副驾驶，拉开车窗让冷风吹进来。 菲利普·因扎吉看了一眼安静的柏妮丝，打开车里的音响。 一首摇滚乐从黑色的匣子流出来，化作音符冲出窗外。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妮丝，我们到了。”菲利普·因扎吉说道。 他转头看到柏妮丝没有反应，“你睡着了？” 他想了想，脱下身上的衣服盖到柏妮丝身上，顺手合上车窗。 菲利普·因扎吉坐在驾驶座，用眼神描绘柏妮丝沉睡下来柔和的脸部线条。 他感受到心情变得平和，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没有身体上的交流，只是牵手和接吻，他却不感觉空虚，精神世界不再只有足球。 菲利普·因扎吉想起自己一开始签合同，他信誓旦旦想要教会柏妮丝如何把男人勾得刻骨铭心。 “我睡着了？”柏妮丝揉了揉酸胀的脖颈，她掀开身上的衣服。 “是的，你在车上睡了一个小时。”他也看了一个小时。 菲利普·因扎吉接过柏妮丝手里的外套，“外面是十二点，天气有点冷。” 柏妮丝走下车，肩膀一沉，大衣落在她身上。 她没有拒绝菲利普的好意，“你要不要住一晚再回去？” 阿梅塔·库马尔站在门口，看到柏妮丝牵着菲利普·因扎吉走过来，“老板，需要再安排一间房间吗？” “不用了，只是一晚。”柏妮丝走进房间，这是皮亚琴察最好的酒店，没有总统套房，但是有豪华包间。 菲利普·因扎吉走进酒店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库马尔小姐不跟你住一间房？” “不，她在我隔壁。”柏妮丝把外套挂在玄关。 “换洗的衣服在浴室，全都是新的，没有人用过。”柏妮丝放好导盲杖，她熟悉房间的布局，不需要再用导盲杖探路。 菲利普·因扎吉看到一张床，以及催促他洗澡，第一反应是夜间生活。 但他看到柏妮丝那张冷淡的脸，好像不太对。 他洗完澡走出来，看见柏妮丝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本书。 “你竟然在看书？！” 柏妮丝无奈地摊开书本，“这是盲人书籍。” 她不想让自己的能力生锈，即使暂时失明，也没有放弃学习新东西。 因此，她花了整整一个月时间请人教会她盲文。 “对了，你用完沐浴露和洗发水，有没有把它们放回原位？” “噢，我忘了！”菲利普·因扎吉立马跑回去，照着记忆把它们放好。 柏妮丝听到男朋友一惊一乍的动静，点了点太阳穴，对方在一个充满爱意，不愁吃喝的家庭长大，跟好莱坞被迫卷入打工的少年人完全不同。 她想起瑞凡·菲尼克斯眉宇始终带着忧郁，还有爱德华·弗朗的俄狄浦斯情结。 离开好莱坞来到外界，她发现脱离名利场产生的氛围，疲惫的心灵得到了安抚。 ‘怪不得史蒂文休假期间不接受任何工作来电。’ 柏妮丝径直来到浴室，指尖确定瓶瓶罐罐的位置，打开花洒开始洗澡。 菲利普·因扎吉展开手臂躺在床上，他在被子上闻到了柏妮丝身上特有的香气。 不属于任何一种花，更像是笔墨散发出来的气息。 他闭上眼就能想象柏妮丝靠在床上看书的场景。 浴室的声音停了，菲利普·因扎吉坐起身，眼睛盯着打开的门。 他紧张得咽了咽口水，上次能让他这么紧张还是遇到点球大战。 柏妮丝胡乱地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珠，“等我头发干了就睡觉。” 睡觉？菲利普·因扎吉眼睛微亮，殷勤地找来吹风机：“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嗯。”柏妮丝正愁如何开口，没想到对方反而主动给她吹头发。 看来男人的不成熟不是由生理年龄决定，而是心理年龄。 她跟菲利普交往的时间里，完全没有意识自己是跟一个小七岁的男孩谈恋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明的缘故，对方一直担任照顾者。 菲利普·因扎吉把手伸进柏妮丝的发间，细心地帮她吹好头发，甚至趁机摸了摸她的脑袋。 耳边的噪音消失，柏妮丝抬手摸了摸干爽的发丝，“你要不要也吹一下？” “我就不用了。”菲利普·因扎吉把吹风机收好，期待地看向钻进被窝的柏妮丝。 终于要到最后一步了？！ 柏妮丝摸了摸身边的位置，“你不上来吗？或者说你想睡沙发？” 菲利普·因扎吉迅速扑到柏妮丝身边的位置，搂住她的腰，在她后颈深深吸气。 被子上残留的气味怎么能比得上真人。 他把脸埋进柏妮丝的颈窝，“你用什么香水？” 柏妮丝愣了，身上的香水？ 她一直没有变换过，依然是她和吉姆一起配置的专属香水。 “它是在佛罗伦萨的香水工坊调制的。” 菲利普·因扎吉动作一顿，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 “我跟我第二任丈夫在那里配了一份独一无二的香料表，把这个配方买了下来。”柏妮丝神色自然地说道。 她对菲利普·因扎吉一直都是坦诚相待，这点远超她前面三任丈夫。 “你这样让我很嫉妒。”菲利普·因扎吉不曾想过自己还有嫉妒其他男人的一天。 他不缺少爱慕者，只要他想，他可以和亚平宁任何一位女孩谈恋爱。 “我跟他已经分开很久了。”柏妮丝转了个身，面向菲利普·因扎吉。 她觉得自己对菲利普的感情更像是畅所欲言的树洞。 一些无法说出来的话，对菲利普可以脱口而出。 菲利普·因扎吉把柏妮丝揽入怀中，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他是你最喜欢的男人。” 那时候的柏妮丝已经是好莱坞顶级制片人，却愿意扮演电视剧女主角，仅是为了同时出现在电视机。 柏妮丝认真思考，“是的，我想过跟他一起老去的人生。” “你有想过复合吗？”菲利普·因扎吉自暴自弃，再有感觉也被柏妮丝一句话毁了。 “没有。分开了代表我们无法在一起，不管是什么原因。”柏妮丝把脚抵在男朋友的小腿，突然发现菲利普比她想象的还要高。 “之所以没有换香水，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了这个味道，不想为了一个男人做出改变。” 至于吉姆那边是否换上新的香水，不在她考虑的范围。 最后一句话让菲利普·因扎吉心里的郁闷散去，“有时候你聪明到让人战栗，有时候你又傻到让人心软。”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不要在床上提别的男人？” “我没有提，这不是你先问的？”柏妮丝据理力争，她对比能力都不会说出来，只会在脑海点评。 菲利普·因扎吉刚想说什么，嘴巴被一只手按住。 柏妮丝打了一个哈欠：“我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178 第 178 章 柏妮丝和菲利普·…… 柏妮丝和菲利普·因扎吉在皮亚琴察待了三周左右。 她坐在球场角落, 听到耳边的欢呼声，神色镇定地站起身鼓掌。 进球的菲利普·因扎吉看向柏妮丝所在的位置，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柏妮丝听见耳边的尖叫声, 意识到菲利普看了过来，她露出无奈的笑容, 站起身跟后面的球迷一起鼓掌。 年轻的前锋英俊迷人，瞬间掳获所有女孩的芳心，无数表白朝他涌去。 菲利普·因扎吉跟对手交换了球衣, 向观众台挥手致意。 球员们一个接一个走向更衣室，球场的呼喊声才弱下来。 “皮波，你夏歇期打算去哪玩？”队友声音带着一丝调侃，众所周知, 皮波换女友的速度跟进球一样快。 “陪女朋友。”菲利普·因扎吉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他整理自己的物品，打算一会儿等人走空了去找柏妮丝。 “还是之前那个？”队友听到菲利普一本正经的答案，不确定地问道。 “是的，那个叫柏妮丝的女孩。”菲利普·因扎吉去淋雨的地方冲澡，他想快点出去见到女朋友，洗的水珠飞溅。 队友看到菲利普头发还滴着水就冲出更衣室, 一脸怪异，他对柏妮丝破天荒好奇起来。 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因扎吉魂梦萦绕？ 柏妮丝感受到身边带着水汽的身躯，她熟练地牵上他的手：“我们走吧。” 她坐在皮亚琴察俱乐部主场的看台, 球迷还没有走空, 耳朵听到许多人向自己的男朋友搭话。 坐上车的时候，柏妮丝语气真诚地夸赞：“你真受欢迎。” “当然。”菲利普·因扎吉凑到她脸颊旁边吻了一下，话音一转：“这个受欢迎的男人是你的。” 柏妮丝不由得弯起嘴角，真心实意的甜言蜜语很打动人心。 两个人没有回到因扎吉家, 也没有回酒店，而是乘坐柏妮丝的私人飞机回到佛罗伦萨。 柏妮丝摸了摸眼睛上的纱布，她马上可以安装眼球，重见光明。 世界一直是漆黑，时间都变得无比漫长，她迫不及待想要睁开眼睛拥抱眼前的风景。 菲利普·因扎吉攥住柏妮丝的手：“手术会成功的。” 柏妮丝察觉到菲利普的手颤了一下，她安抚地抱住他：“嗯，一定会成功。” 菲利普·因扎吉走到门口，清空塞满的信箱，他把报纸按照日期排好。 “洛杉矶的记者已经走了。” 柏妮丝并不感到意外：“他们嗅觉灵敏，估计是想到我已经不在佛罗伦萨。” “那他们会不会算计到你又回来了？”菲利普·因扎吉光速看完手里的报纸，上面写满了洛杉矶记者的事迹，着实让佛罗伦萨这个城市热闹了几天。 “他们应该已经回来过了。”柏妮丝神色淡定地喝着杯中的茶水。 谁都不会把她跟皮亚琴察联系到一起。 “他们最多也是在米兰和罗马四处巡逻。” 米兰是因为她入股AC米兰。 罗马是因为那里有吉姆罗斯·斯图尔特。 休息一晚上，菲利普·因扎吉开着带柏妮丝来到时管局伪装的医院。 他走进医院，前锋的意识让他敏锐地察觉这里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最后只能归于自己胡思乱想。 他带柏妮丝走进门诊室，看着眼前的医生带柏妮丝到帘子后面复查照片，心里那点疑虑烟消云散。 “后天你来办理入院手续吧。”6号看了一眼失明的大佬。 柏妮丝心知做戏要做全套，点了点头，站起身和菲利普离开医院。 “对了，前面就是我的公司，再往右拐是我之前住的公寓。”柏妮丝用手指了两个位置。 菲利普·因扎吉顺着她指尖的方向看去，对柏妮丝的方向感已经见怪不怪，他看到柏妮丝所指的公寓方向。 “你住过公寓？”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怀疑那栋楼都被女朋友买下了。 “是的，我刚跟克鲁斯离婚，来到意大利散心，遇见了莫妮卡。”柏妮丝缓缓讲述自己前半段人生经历。 “那时候我的爱好是收集稀奇古怪的东西，并没有把目光放在买房子上面。” 柏妮丝仔细想过自己大批购置房产是在她第二段婚姻后半程到现在。 正好对应公司科技的发展路程。 “你要去看看吗？”柏妮丝问道。 她和莫妮卡已经好久没有回去了，自从她跟吉姆结婚，莫妮卡不久也搬出公寓，租了一间安全系数更高的别墅。 为了留作纪念，莫妮卡搬出去不久，柏妮丝花钱便买下那间房子。 “好啊。”菲利普·因扎吉好奇女朋友之前所住的地方。 柏妮丝在菲利普·因扎吉身边指路，指引他带自己往公寓方向走去。 菲利普·因扎吉牵着柏妮丝的手，路过一个高挑俊美的男人，他闻见女朋友身上如出一辙的香水。 他迅速看向比自己好一点的男人，对方有一双忧郁漂亮的绿眼睛。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柏妮丝就被高大的男人紧紧拥入怀中。 柏妮丝闻到熟悉的气味，她迟疑了一下，喊出对方的名字：“吉姆？” 她肩膀的衣料被泪水浸湿，抱着她的男人身躯颤抖，好像怕她消失不见。 “吉姆，你还好吗？”柏妮丝松开跟菲利普紧握的手，轻拍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背部。 “不太好，简直太糟糕了。”内敛隐忍的男人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 柏妮丝听出来他声音里的哽咽，疑惑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她没见过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这么失神，即使他们离婚，对方仍然保持体面。 “你的消息从世界上消失那一刻，我心跳快要停止。”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用力搂住柏妮丝的肩膀，忽略她身边英俊年轻的男人。 离婚后，他经常关注柏妮丝的新闻，包括观看她第三段婚姻。 那时候他努力让自己沉浸在工作，麻痹痛苦的神经。 柏妮丝猛然间意识到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泪水是为她而流的，世界上除了亲人和朋友，还会有人为她哭泣。 一股名为酸涩的情绪在她心尖蔓延到整个心脏，逐渐贯穿身体，直击灵魂。 亲人的爱是温暖炙热，朋友的爱是激励勇敢，情人的爱像是纤细的丝线，一点点缠绕她的手腕。 柏妮丝感觉自己渐渐活成一个正常人，不再是人工智能，也不是6号嘴里无情的任务者。 “我想……”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湖绿色的眼睛布满血丝，他捧住柏妮丝的脸，看到她脸上刺眼的纱布。 “咳咳……” 一道咳嗽声打断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倾诉衷肠。 菲利普·因扎吉用眼睛示意，“这里是市中心，说不定哪里躲着狗仔。” “上楼吧。”柏妮丝轻轻推开抱住自己的男人，把手伸向自己的男朋友。 菲利普·因扎吉上道地握住柏妮丝的手。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不甘示弱，上前握住另一只，哪怕那只手挣扎也没有放开。 柏妮丝脸烧的慌，幸好她看不见，不然她会整个人从头红到尾。 她局促地说道：“快走吧。” 不知道正是自己这句话，打断两个男人的眼神较量。 菲利普·因扎吉用地毯粘着的钥匙打开门，“怎么没有灰尘？” “上一周，我请人来这里清扫过。”柏妮丝走进室内。 莫妮卡执意要跟她分摊房租，所以房子找了很久才找到一间比较合适的。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只在楼下徘徊，没有来过柏妮丝和莫妮卡合租的房屋。 房子很小，但是布置得精致好看，处处透露生活的气息。 他看到茶几上没有水的鱼缸，还有阳台没有绿植的空花盆，想到柏妮丝离开前，一脸严肃的把绿萝和小金鱼拜托给伊甸园分部的看门人。 那时候的柏妮丝还带着一点青涩，他想到那个画面就心跳加速。 菲利普·因扎吉发现奇怪的地方：“你们两个人，怎么只有一个房间？” 他想过公寓房子很小，没想到比他想象的还要小，只有一室一厅。卧室放了一张可以让四个人睡的大床。 “我们睡一起啊。”柏妮丝神色淡定地说道，两个人都是女人，她不觉得睡一张床有什么奇怪。 “我们合租签过契约，不能带任何人留宿。” 她坐到那张大床，“这是我和莫妮卡花了两天时间选出来的床垫。” 两个男人都认识莫妮卡·贝鲁奇，尤其是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他经历过柏妮丝朋友的几段考验，才让对方信任自己不是冲着钱财和名气来的。 菲利普·因扎吉坐到柏妮丝身边，揽住她的肩膀征询意见：“现在天很晚了，我们要不要睡一晚再回去？” 他眼睛瞥向站在门口的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挑眉：“你这位‘朋友’是不是该走了？” 柏妮丝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天很晚了，吉姆应该回家了。 “我没有住的地方。”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凑到柏妮丝耳边小声说道。 怎么可能？如果柏妮丝有眼睛，她多少要给他一个怀疑的眼神。 “这几天我一直睡在对面的咖啡馆，那里给我提供食宿。”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再次把柏妮丝抱紧。 柏妮丝感受到耳边喷洒的热气，语气自然地说道：“你可以继续住咖啡店。” 坐在床上的菲利普·因扎吉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笑出来。 他有时候面对女朋友不解风情有些挫败，但面对情敌却让人心里很爽。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跟柏妮丝生活多年，早就知道她又开始用理性的思维去思考问题。 如果换成别人，百分之九十九认为柏妮丝是在拒绝，亦或者是不喜。 实际上，柏妮丝只是给出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跟她在公司做决策一样。 “我辞掉了工作，原本打算在这里逗留一天就离开……”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用自己的演技渲染凄惨的经历。 还未等柏妮丝说下一句，他立马打上补丁：“咖啡店不招人了，我现在要是离开的话，就要重新找提供食宿的工作。” “那……”住酒店？ “附近的酒店正在装修，最近来了很多美国人，他们有的还没有离开。” “我把……”别墅和车钥匙给你。 “我不知道你在佛罗伦萨买的别墅在哪里，你可以带我过去吗？” 柏妮丝把手搭在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拥抱她的胳膊，眉头紧皱：‘眼前这个男人怎么知道我下一句要说什么？’ 菲利普·因扎吉看出来吉姆罗斯·斯图尔特铁了心要住下来，应该是铁了心要跟自己的女朋友共处一个屋檐。 “我们可以让他睡沙发。” 柏妮丝把脑袋转向客厅的沙发，她记得这个沙发是跳蚤市场淘来的，只够自己和莫妮卡挤在一起坐。 她想到吉姆罗斯·斯图尔特187公分的身高，不确定菲利普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179 第 179 章 “妮丝，这里只有…… “妮丝, 这里只有一张床。”菲利普·因扎吉轻声说道，他坐在柏妮丝曾经睡过的床上，看她如何选择。 他开玩笑似的补充道：“你不会让我睡沙发吧, 我是你的男朋友。”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没有说话，他本身不是话多的人，不像菲利普·因扎吉能说会道。 柏妮丝站在两个男人中间，头皮发麻, 她似乎能感受到他们不对付的磁场。 菲利普·因扎吉站起身，走到女朋友身旁，长臂抱住她的肩膀，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外面天快黑了。” 你是不是应该让他离开。 柏妮丝听出菲利普·因扎吉的言外之意。 在场的三个人都不是傻子，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站在门口，丝毫不让步。 “我想等到你恢复光明再离开。”他想到柏妮丝那双清澈迷人的眼睛，心里抽痛。 “如果我这辈子都要处于黑暗呢？”柏妮丝出声问道。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 菲利普·因扎吉的身体一僵, 他抱紧怀里的身躯, 看向不远处的男人, 分辨对方是否在说谎。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冷淡地望回去，他遇见过太多这样的男人，有一个顶级制片人妻子, 注定面临层出不穷的名片。 柏妮丝太阳穴跳了跳，她感觉两个男人又在互相瞪视。 “既然都不想走的话, 那么留下来吧。” 菲利普·因扎吉听到女朋友的话，神色诧异：“你让他留下来？” “你说天色很晚了, 总不能把他赶出去吧。”柏妮丝低声说道。 半个小时后，柏妮丝躺在床上，她盖好被子。 两个男人在床的左右边打地铺。 菲利普·因扎吉爬上床，在柏妮丝嘴上亲了一下：“晚安。” “晚安。” 柏妮丝闭上眼睛, 她大脑很精神，跟两个男人晚上共处一室，对她来说还是太超前。 她思绪乱飘，在意大利游玩的这段日子，她彻底把工作抛到脑后，给自己放了真正的假期。 之前度假，她都要跟助理远程连线处理工作，还要接待导演的需求问题。 恢复光明之后要做什么？ 柏妮丝暂时还没想到明确短期目标，公司的大方向是电影科技和计算机。 不过这是一个大工程，她需要慢慢规划。 噢，还要注意自己的新零件，再次换眼球需要花任务点数。 所以，要控制工作时间。研究进展可能变慢。 她脑海开始回忆计算机代码，乔布斯的动画电影快要完成。 他们给它起名叫：《玩具总动员》。 回到洛杉矶有三部电影即将完成，接下来要花时间搞宣传。 《肖申克的救赎》自从开机，她就没有去看过，应该去看看了。 对了，还要看看布拉德·皮特长什么样，她好奇很久了。 柏妮丝在大脑罗列任务清单，她感受到身边的位置一沉，有人上床了。 她呼吸放均匀，右边的人上来了。 右边是菲利普·因扎吉。 一只大手穿过被子，抱住她的腰肢，把她收入温热的怀抱。 柏妮丝没有反抗，毕竟这个人是她正牌男朋友。 他们没有做过，但是在床上拥抱无数次。 菲利普·因扎吉履行她合同里的承诺，没有她的允许不会动手动脚。 球员的荷尔蒙不应该更旺盛吗？ 他会不会很忍得很辛苦？柏妮丝脑袋思维开始发散，写工作计划的思考暂停，开始进入另一个问题。 ‘皮波怎么解决生理需求？’ 柏妮丝好奇地想到，两个人自从恋爱就没有分开过，她原本都想好对方花花公子忍不了太久，主动提出分手。 菲利普·因扎吉却意外地忍了一个多月，只是牵手亲吻。 柏妮丝能从越来越放肆的吻中感受到他跃跃欲试的举动，好几次都想触碰禁区。 一开始的吻只是嘴唇擦过，后面变成浅尝辄止，现在是法式长吻。 柏妮丝感受到那只揽着自己腰的手把她贴向另一边。 两个人之间没有一丝缝隙。 大手擦过她的手臂，握住她的手。 怎么还没有睡？柏妮丝大脑出现困意，她忍住想要拍开那只手，但是拍开意味着她暴露自己没有睡着的事实。 菲利普·因扎吉察觉到怀里的人开始放松，不再绷紧后背。他笑了笑，亲吻她的后颈。 伸手帮柏妮丝转个方向，让她面向自己。 黑暗中，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睁开碧绿的眼睛，床上细碎的动静让他无法忽视。 名为嫉妒的情绪腐蚀他的心脏。 他们在做什么？ 他想站起身，冲过去把柏妮丝抱进自己怀里。 床上的人做着他们之前一样的动作，可是男主角不是他。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握紧拳头，他无法入睡，看不见床上的景象，他脑海脑补了一出画面。 第二天，柏妮丝醒了。 她转了转脖子，菲利普·因扎吉一只手臂穿过自己的脖颈，另一只搭在她腰上。 她动了动手，发现自己的手被握住。 等等，人类几只手臂？ 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两个人怎么都跑到她床上了？！ 柏妮丝张开五指，想要推开面前的人，发现推不动。 前面是谁？ 手被放开，还没等她松口气，那只手移到她脸上，温柔地摩挲她的脸颊。 吉姆。 柏妮丝认出来面前的男人，哪怕看不见，她也能认出他。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和她有同样的气味，他们了解彼此的生活习惯，包括一些小动作。 真荒唐…… 柏妮丝想要继续睡过去，她不想面对下面的景象。 菲利普·因扎吉缓缓醒来，下意识屈起手臂，把女朋友卷到自己身边，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早安，妮丝。” 他亲完发现柏妮丝不对劲，身体怎么这么僵硬。 他看到那双湖绿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 “你怎么上来了？！”菲利普·因扎吉听到自己质问的声音。 柏妮丝缓慢坐起身，捂着脑袋，“吉姆，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我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了？”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说道。 柏妮丝听到前夫有些无辜的声音，脸色震惊，这还是她的老实人前夫吗？！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自然地环住柏妮丝的腰，“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们可以出去吃。”菲利普·因扎吉立马说道。 “外面可能遇到记者，有些还没有离开。”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声音平静地说道。 “他们还没有走吗？”柏妮丝眉头紧皱，她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价值，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蹲蹲好莱坞，说不定能挖到明星犯法的新闻。 “有可能留在这里度假，毕竟佛罗伦萨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说道。 他好久都没有看到柏妮丝从自己怀里起身，虽然旁边有个碍眼的家伙，但是他可以忽略。 “我们可以让人送进来。” “妮丝不喜欢附近的餐食。” 柏妮丝听到两个男人又要吵起来，及时叫停，“我要去医院复查，路上可以吃个早餐。” 三个人来到时管局设立的医院。 6号看着眼前两个高大俊美的男人，还有冷着一张脸的柏妮丝。 ‘哇哦，6666不管在哪个世界都艳福不浅。’ “你能不能抛掉你脑中肮脏的想法，认真履行作为一名医生的职责？”柏妮丝不悦地说道，如果投诉渠道，她一定要写投诉信。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第一次听到柏妮丝忍着怒意，他担忧地握住她的手：“妮丝……” 柏妮丝扶额：“我没事。” “你们出去等候，我们要做化验。”棕发蓝眼睛的护士走进来，把两个男人请出去。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和菲利普·因扎吉坐在诊室外面的休息椅。 菲利普·因扎吉扭头看了一眼面容憔悴的男人，他好像找到柏妮丝喜欢类型的关联。 她喜欢青年。 他和柏妮丝交往，大概能区分她对三任丈夫的喜爱程度，身边这位无疑是排第一名。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扭头看向旁边的男人，对方有着英俊忧郁的相貌，眼尾透露着风情。 他不觉得这种男人会好好跟柏妮丝过日子，这个足球运动员不会轻易安定下来。 正因为如此，他不会让柏妮丝跟因扎吉牵扯太多。 两个男人没有交流，他们想着自己的事情，直到护士再次把他们叫进去。 6捏着报告，看着眼前两个男人，他应该交给谁？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和菲利普·因扎吉同时伸出手，示意要接柏妮丝病情诊断书。 “霍普小姐，这个是你的报告。”6号动作一转，把报告塞到柏妮丝手里。 柏妮丝捏了捏手里伪造的病情报告，疑惑地抬头面向6号，‘你给我做什么？’ ‘你怎么有脸问我？’6号不想卷入两个男人的战场，笑容和蔼可亲地把三个人请出去。 “住院手续办好了吗？”柏妮丝问身边的男朋友。 “嗯，我带你去病房。”菲利普·因扎吉牵起女朋友的手说道。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没有离开，跟了过来，“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现在还不饿。”柏妮丝礼貌地拒绝。 三个人来到宽敞明亮的病房，柏妮丝握住手杖探测周围的情况。 她能感受到精神疲惫消失，这个病房本身是人造身体修理机舱。 ‘如果能带点东西出去研究就好了。’柏妮丝遗憾地默念道。 接下来的一天，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和菲利普·因扎吉相处意外地平和。 柏妮丝听到菲利普·因扎吉向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询问需要买哪种水果。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把柏妮丝喜欢的水果列出来。 被推进手术室的路上，柏妮丝听到两个人在她耳边安慰她。 “一定会成功的。”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声音有些颤抖，他吻了一下柏妮丝的脸颊。 菲利普·因扎吉没有说话，直到女朋友被推进手术室才松开手。 两个人坐在外面的椅子等待。 “你觉得她是怎么样的人？”菲利普·因扎吉主动开口。 “她在我心里胜过一切。”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认真地说道。 菲利普·因扎吉语塞，他不知道如何跟对方聊下去。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望向沉默的男人，“你们怎么认识的？” “在一个酒吧，她跟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我忍不住上前搭讪，不过那时候她有丈夫。” “她很忠于自己的婚姻，所以我没有提出想要发展情侣或者一夜情的询问。”菲利普·因扎吉说道。 “她不会选择一夜情。”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笃定，他推测两个人相遇应该是在柏妮丝即将结束第三段婚姻的时间。 “是的，她不会。”菲利普·因扎吉点点头，“你们呢？”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看了一眼亮着灯的手术室，他必须要说点什么，缓解内心的焦躁不安：“第一次见面是在她跟第一任丈夫度蜜月。” “哇哦。”菲利普·因扎吉没有感情地感叹，他想，对于跟宗教徒一样性观念的柏妮丝，经常遇到离谱的xing爱关系，是不是另一种折磨。 “他们当时很相爱，我以为只是偶然的相遇。”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想到两个人第二次相遇，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 “……世界把她送到我身边，所有人都在撮合我们。” “定制香水的老板给了我们独一无二的容器。” “哪怕我们离婚，我也会回到那家香水店，请求她再次给我调配。” “香水店的老板跟我说，妮丝每年都会来香水店……” 他站起身，走到菲利普·因扎吉对面：“所以，妮丝对我很重要，我只有她了。” 他父母从小离异，母亲抛弃他不辞而别，父亲有暴力倾向，姐姐跟他关系一般。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把所有的温柔和爱都倾注在柏妮丝身上，他一生得到的东西太少了。 柏妮丝出现让他可以和前半生的苦难和解。 菲利普·因扎吉望向深邃的绿眼睛，他好像理解柏妮丝为什么对眼前的男人情独有钟。 “你们为什么离婚？” 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退回到椅子上，没有回答，痛苦地抱住脑袋。 菲利普·因扎吉看到手术灯熄灭，连忙冲到门口询问出来的手术医生。 “她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6号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话语，安装的过程中出了点麻烦，好在解决了。 “等到麻醉消失，她就能醒了。”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起身，走到柏妮丝身边，握住她冰凉的手。 柏妮丝动了动睫毛，她终于能清晰的感受到眼球的存在。 只不过纱布还是特质的，因为6号说她演技太差，为了更好结束演出，等到拆纱布那天才能重见光明。 柏妮丝听着两个人的动静，好奇怪，竟然和平相处了。 拆纱布那天，她看着纱布一层一层拆开，光渐渐透了进来。 她眨了眨眼睛，终于看到眼前的世界。 映入眼帘的是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温柔的俊脸。 柏妮丝转头，看到冲她笑的菲利普·因扎吉。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花心。”她说道。 “你不喜欢？”菲利普·因扎吉挑眉。 “如果不喜欢的话，我不会因为见你一次就跟你交往。”柏妮丝温声说道。 菲利普·因扎吉第一次在阳光下端详柏妮丝的眼睛，那双漆黑透亮的眼睛只有他的身影。 那一刻，他明白为什么娱乐报纸说柏妮丝·霍普是美杜莎。 很少有人能逃脱那双黑瞳。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看着当时一见钟情的眼睛，他紧紧抱住她。 “我……” “没事，慢慢说。”柏妮丝握住他的手说道，她太久没有见吉姆了，自从离婚，她强迫自己不去关注他的消息。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仍然跟她第一次遇见一样帅气。 没有发福，没有变油腻，没有发腮。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愣愣地看着眉眼微弯的柏妮丝，他心里被温水盈满。 柏妮丝听到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在她耳边说道。 “我爱你，一直都爱。” 菲利普·因扎吉用力咳了两下，打断两个人拥抱，“我们是不是可以庆祝一下。” 柏妮丝松开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手，走向自己男朋友，“嗯，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不要忘了复查。”充当透明人的6号说出自己最后一句台词。 他的戏份结束了。 走出诊室，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在大厅拉住柏妮丝的胳膊。 柏妮丝没有拿开胳膊上的手，如果是另外两位前夫，她会抽出手臂。 “能带我一起去吗？”吉姆罗斯·斯图尔特问道。 柏妮丝看向身边的菲利普·因扎吉，“皮波？” 菲利普·因扎吉想到手术室外面的话，叹了口气：“我反对有用吗？” 三个人来到柏妮丝在佛罗伦萨的别墅。 柏妮丝看到多日未见的阿梅塔·库马尔，“好久不见。” 阿梅塔·库马尔看到恢复视觉的老板，难以掩饰激动的表情，上前拥抱自己的上司。 “欢迎回来，bss。” 她抬起头，注意到柏妮丝身后意想不到的男人：“斯图尔特先生？！”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笑着跟柏妮丝的助理打招呼，他曾经担任柏妮丝的贴身助理，两个人算是熟人。 “好久不见，库马尔小姐。” 阿梅塔·库马尔瞳孔放大，她还没有想象就被一只手按住。 柏妮丝用手糊住阿梅塔·库马尔的脸：“你可能不信，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 180 第 180 章 阿梅塔·库马尔抱…… 阿梅塔·库马尔抱着文件推开柏妮丝办公室的门。 她看到眼前的一幕, 手里的文件哗啦散落一地。 柏妮丝神色平静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低头扣上自己衬衫的纽扣，把凌乱的头发撩到脑后：“放那里就好了，我一会儿会去处理。” 菲利普·因扎吉懒散地倚靠在沙发上, 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柏妮丝把衣服穿好。 阿梅塔·库马尔震惊地看着吉姆罗斯·斯图尔特帮柏妮丝整理头发。 地上的乱像明晃晃告诉她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 “老板！” 躺在床上的阿梅塔·库马尔睁开眼, 看到头顶单调的天花板。 “原来是梦啊……”她喃喃自语, 心里松了一口气。 阿梅塔·库马尔撩开被子，她感觉嗓子干痒, 迫切地想要喝杯水来缓解荒谬梦境带来的伤害。 别墅有三层, 她住的房间在第二层, 原本她是住在第三层, 老板房间的隔壁。 只不过柏妮丝恢复光明后，又开始注重自己的私人空间。 阿梅塔·库马尔知晓柏妮丝的性格，主动提出来她去住第二层的客房。 但她没料到自己搬到第二层后，吉姆罗斯·斯图尔特迅速搬进她之前住的房间, 距离柏妮丝卧室最近的地方。 “斯图尔特先生仿佛变了一个人。”阿梅塔·库马尔自言自语道，她记得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之前一直是与世无争。 她想到风流倜傥的菲利普·因扎吉, 同样是意大利人, 难道斯图尔特先生心里也会出现危机感？ 阿梅塔·库马尔不会在别人面前议论上司的私生活，但她脑海总是忍不住浮想联翩。 她迷人的老板永远不会知道她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 她推开房门, 打算到二层客厅的饮水机接杯水。 阿梅塔·库马尔离开房间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钟，现在是凌晨三点。 整个别墅都静悄悄的，她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穿过漆黑的走廊，来到客厅弯腰接水。 what？ 客厅旁边书房的大门没有关严实，泻出一缕灯光。 阿梅塔·库马尔端着水杯走到书房门口，透过门缝，她看见老板坐在桌前翻阅文件。 “谁在那里？”柏妮丝听到门口的脚步声, 抬起头询问。 阿梅塔·库马尔推门走了进来：“您还没有休息？” “我在处理公司堆积的文件。”柏妮丝摸了摸酸痛的眼睛，失明的日子，她把一部分工作交给下属处理，但一些重要的工作仍然需要她亲自过目。 “老板，您刚做完手术。”阿梅塔·库马尔不赞成地看向柏妮丝。 她对老板的刻板印象又加深了，只有工作才是柏妮丝的人生伴侣。 “抱歉，我马上休息。”柏妮丝面对贴身助理越来越强大的气场，罕见地退缩。 阿梅塔·库马尔看到书房沙发上的毛毯：“您不回卧室睡吗？” 柏妮丝坐到沙发上，脱掉拖鞋把腿放上去：“皮波睡眠很浅，我怕打扰他睡觉。” 她正准备躺下，却被阿梅塔·库马尔按住。 “您来我房间睡吧，床很大，或者我来睡沙发。”阿梅塔·库马尔语气坚定，如果柏妮丝不同意，她会把她扛起来回房间。 柏妮丝仔细端详助理的神色，确认她是不是单纯想要让她睡床。 “好吧，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晚上睡觉抢被子。” 阿梅塔·库马尔有时候怀疑柏妮丝并不是那么喜欢菲利普·因扎吉，一个风流浪子，一个结了三次婚，两个在一起却只是接吻牵手。 可柏妮丝宁愿睡沙发，也不想打扰男朋友睡觉。 阿梅塔·库马尔本来担忧老板被亚平宁男人迷住，但柏妮丝允许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留在自己别墅，并且对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房间选择没有阻止。 真的爱一个男人，怎么会让前夫住在自己卧室旁边。 “你怎么了？”柏妮丝注意到阿梅塔·库马尔的沉默。 “您到底喜欢哪个男人？”阿梅塔·库马尔小声问道。 “你是指吉姆和皮波？”柏妮丝脸色诧异，原来阿梅塔也会八卦。 “是的，您不是那种乱来的人。”阿梅塔·库马尔说道，意大利娱乐小报都在津津乐道柏妮丝多姿多彩的私生活。 实际上柏妮丝已经清心寡欲半年多了。 “因扎吉先生马上要去新的球队，别墅只剩下您和斯图尔特先生……” “那时候我应该回洛杉矶。”柏妮丝想到拍摄进入尾声的两部电影，她该去搞电影宣传了。 “我在意大利流连太久，是时候履行自己的职责。” “至于吉姆，他可以留在别墅，我不会主动赶他走。” 柏妮丝早就看淡舆论，只要狗仔想编造，一张见面图都能编出八个版本的故事。 “他要是跟您一起离开呢？” “不会的，他之所以没有走，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皮波，皮波不在的话，他不会想留下来。” “为什么？”阿梅塔·库马尔疑惑地问道。 “他好像怕我被皮波骗。”柏妮丝无奈地捏了捏眉心，不管她怎么解释，吉姆始终不信任因扎吉。 如果换成别人，柏妮丝怀疑对方是耍心机留下来。 阿梅塔·库马尔看出来柏妮丝对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的信任，甚至不愿意把他往坏处想。 既然这么相爱，当初为什么离婚？ 柏妮丝躺在床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催促发愣的助理：“你怎么还不上来？” 阿梅塔·库马尔立马爬上床，钻进被子：“您好像格外优待斯图尔特先生。” “maybe……”柏妮丝懒得端水，毫无责任地偏爱某人。 菲利普·因扎吉睁开眼，手臂伸向身边的位置，只摸到冰凉凌乱的床单，眼睛瞬间睁开。 他跳下床光脚跑到卧室旁边，直接推门而入。 “妮丝！”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拿开留声机上的指针，望着眼前表情慌乱的男人：“她不在我这里。” “那她在哪里？！” “我在你背后。” 柏妮丝感受到自己被抱紧，拍了拍菲利普·因扎吉的背部：“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菲利普·因扎吉十分诚实地回答道：“是的，我了解意大利人的本性。” 他对柏妮丝婚姻忠诚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即使99%的人认为柏妮丝不会出轨，他扔对此持有保留意见。 “我只有一半意大利血统。”柏妮丝想到自己身体的人造血液，她都不属于人类范畴，基因系列都跟人类不一样，怎么可能拥有人类的本性。 “对了，你是不是要回球队了。”柏妮丝想起菲利普跟自己出来两个月，夏季休赛期应该快要结束。 “是的，我舍不得你。”菲利普·因扎吉深情款款地说道。 柏妮丝面不改色地避开他的假深情，“我舍得你。” 她看向旁边的吉姆罗斯·斯图尔特：“你最近有接到合适的剧本吗？” “有。”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直视眼前的女人，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她依然和自己初遇时一模一样。 跟以前相比，她收敛锋芒，表现出平和从容。 菲利普·因扎吉面不改色地插进两个人中间，“我想逛逛佛罗伦萨。” “你之前不是逛过了吗？”柏妮丝想到外面探头的意大利狗仔，不同的国家同样的狗仔。 “我想再逛一次。”菲利普·因扎吉上前拉住柏妮丝的手说道，他更想宣誓主权，而不是被当作男宠。 “好吧，你想去哪玩？”柏妮丝转身下楼，男人立马跟上来。 吉姆罗斯·斯图尔特站在原地望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 阿梅塔·库马尔叹气：“老板她不会让自己陷进去。” 她不觉得有男人的地位能超过伊甸园。 如果因扎吉影响到柏妮丝的事业，她会把他甩了，重新找个合适的男人。 足球运动员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身体健康，身材好，一年只有冬季和夏季假期。 意大利不缺少长得好看的球员。 柏妮丝陪菲利普·因扎吉玩了两天，休赛期结束，她开心地把他送走。 “放心吧，我不考虑复合，更不考虑复婚。” “等到你回皮亚琴察，我就回好莱坞继续工作。” 柏妮丝想不通，为什么吉姆对因扎吉的危机感远超好莱坞乐园。 她老实地把心里的话问出来。 菲利普·因扎吉捏了捏柏妮丝的耳朵：“你要是真的能被好莱坞的男人勾引，就不会轮到我了。” 他不信没人献身，只不过柏妮丝不感兴趣。 “我在好莱坞找不到合适的人。”柏妮丝没有抗拒因扎吉的亲密动作，她不讨厌眼前笑得勾人的意大利男人。 “我不介意给情人好处，我介意他们抱着不纯的心态接近我。” “我动机也不纯。”菲利普·因扎吉搂住柏妮丝的腰，低声说道。 “你不会要求我把你送到AC米兰。”柏妮丝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我不喜欢靠关系进入意甲俱乐部。”菲利普·因扎吉低头亲了亲柏妮丝的耳朵。 “这就是我选择你的原因，我喜欢事业认真的男人，不喜欢用身体换取资源的男人。”柏妮丝轻声说道。 181 第 181 章 柏妮丝回到洛杉矶…… 柏妮丝回到洛杉矶, 第一件事就是让员工把《夜访吸血鬼》的海报拿给她过目。 她盯着手里的大海报，一切话语失去了颜色。 她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大卫的审美真奇妙。 柏妮丝以为詹姆斯·卡梅隆口中的花栗鼠是讽刺, 毕竟她的老朋友嘴巴一向不留情面。 没想到詹姆斯·卡梅隆说的是事实。 确实是一只花栗鼠。 “美国开始流行这种款式吗？” 布拉德·皮特再怎么说, 也不可能压过汤姆·克鲁斯吧。 “大概是野性的魅力。”迈克尔·亨特看着老板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不过电影不错，我相信上映会得到您想象的反响。” 他心里感慨, 老板出去一趟变得正常了，眼睛也好了。 不然他怀疑柏妮丝下一步开始烧钱。 不是比喻，是真正意义上的烧钱。 “但愿如此。”柏妮丝把海报交给他，让他拿到天堂电影院张贴。 “你假期看起来过得很滋润。”詹姆斯·卡梅隆推门走进来。 “噢, 你又找到新鲜的男人了。” “你在洛杉矶也关注佛罗伦萨的新闻？亲爱的朋友, 你竟然愿意分出一丝精力给八卦小报, 让我感动不已。”柏妮丝神色平静地回怼。 迈克尔·亨特早就习惯两个人的相处方式, 抱着文件脚底抹油开溜。 詹姆斯·卡梅隆等到迈克尔·亨特走后才开口询问：“你怎么跟他又死灰复燃了？！” 柏妮丝知道他不是说菲利普·因扎吉, 而是吉姆罗斯·斯图尔特。 她语焉不详地回答道：“一些偶遇……” “得了吧,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你们之间门要是真的那么有缘分, 上帝就不会让你们变成姐弟。”詹姆斯·卡梅隆耸肩, 他拿起茶几上的茶壶给自己倒茶水。 “实话实说, 我对他还残留感情。”柏妮丝把詹姆斯·卡梅隆倒好的茶水拿走自己喝了。 “那吉姆呢？”詹姆斯·卡梅隆了解自己的好友，如果对方没有这个意思，他的朋友再喜欢也不会主动贴上去。 “他说，等到我生父死亡, 想要再次向我求婚。”柏妮丝想起另一个男人的承诺, 她从没想过复婚。 “哇哦，听起来真不错，反正你那么喜欢他, 何必勉强自己呢？”詹姆斯·卡梅隆恨不得自己上阵，给他们按头捏在一起。 “有时候我真的希望是最后一次担任你的证婚人。” “你知道报纸怎么报导我的吗？他们说我被诅咒了，请我担任证婚人的情侣必定会分手。” “太不公平了！我这辈子只给你当过证婚人！” 柏妮丝听出詹姆斯·卡梅隆声音里的幽怨，双手合十：“wellwell，我保证下次是最后一次了，现在我没有结婚的打算。” 她把婚姻从人生计划剔除，既然可以剔除孩子，为什么不能选择谈一辈子恋爱不结婚。 詹姆斯·卡梅隆看着柏妮丝的举止，皱了皱鼻子：“OMG，你现在真像一个意大利佬。” “你以前没有那么多手势动作，我怀疑把你的手绑住，你就无法输出了。” “瞎说，我只做了两三个。”柏妮丝潜意识纠正自己的言行举止，“再待一段时间门就好了。” “还有，你的新电影准备好了吗？《终结者3》什么时候能出？” “第二部不是刚出不久？”詹姆斯·卡梅隆一脸震惊，他不明白为什么柏妮丝面对他就能化身黑心资本家，费尽心思想要榨干他。 “影迷的爱是有限的，你不能一次又一次放他们的鸽子！”柏妮丝义正言辞地指责。 “我刚跑完新电影的宣传，你忍心让我无缝衔接下一部电影？”詹姆斯·卡梅隆想到《真实的谎言》宣发，他忙得几天几夜没有好好休息，身心疲惫想要倒地睡觉。 柏妮丝冷酷地说道：“我忍心。” 詹姆斯·卡梅隆望着柏妮丝红润的脸庞，努力忍住不让自己揍上去。 柏妮丝见好就收，转移别的话题：“我不在的日子，公司怎么样？” “一切照常，你的名声还是很好用，没有人来闹事。”詹姆斯·卡梅隆如实说道。 他望向柏妮丝冰冷艳丽的脸：“不得不说，你离开前发疯终归是有点用处，他们担心你做出更叛经离道的事情，不敢贸然下手。” “发疯，你指的我买下橡树庄园？”柏妮丝按了按突突跳的眼睛，她当时的精神内耗已经达到最大限度，不做出什么，她可能要对人出手。 “是的，谁都怕高智商反社会的人类。”詹姆斯·卡梅隆声音冷静地说道，他试图减轻柏妮丝的压力，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那时的你就像人形炸弹，没有人敢赌你什么时候爆炸。” “希望没有吓到你。”柏妮丝放下喝空的茶杯。 “我当时只有担心。” “感谢你一直包容我。” 迈克尔·亨特再次拿文件走进来，他看到的就是老板和卡梅隆先生面对面喝茶，聊得热火朝天。 脑子里只有：果然如此。 在某个方面，两个人出奇相似。 柏妮丝接过文件，上面是有关于电影合作项目，她现在专注设备研发，电影发行基本上都交给下属处理。 她对电影只有一个要求，票房不亏本。 票房取决于她对电影宣发的力度。 《肖申克的救赎》进入电影审核阶段，正好两部电影的时间门线是错开的。 “对了，大卫决定第一部电影找皮特合作，他让我来告诉你。”詹姆斯·卡梅隆看到柏妮丝签字，突然想起来大卫·芬奇让他转告的话。 “皮特的社交能力很厉害吗？”柏妮丝疑惑地问道，大卫·芬奇脾气可没有外表那么和善，估计是片场暴君预备役。 “他比较能言善道，跟很多导演和制片人关系不错。”詹姆斯·卡梅隆对野心家无感，他会选择自己心仪的演员，布拉德·皮特显然不符合他的审美。 “既然他喜欢，那就随他去了。”柏妮丝回想自己和布拉德·皮特接触过的日子，对方好像没有做出格的事。 “可惜，原本我以为他能跟克鲁斯打平手，没想到……” “你这么不待见你的第一任？”詹姆斯·卡梅隆回想好友第一段婚姻，其中他还是劝分的主力军。 “也不是，这是两个人的电影，我没记错的话路易是男一号，存在感却被另一位压制。”柏妮丝清楚利益最大化，一部电影的主角被配角压制，已经是失败了。 “你看过样片了？”詹姆斯·卡梅隆问道。 “没有，我刚处理完堆积的工作，没有心情看电影。”柏妮丝相信自己选择的剧本没有错，她在举棋不定的时候会根据自己的直觉走。 比起《夜访吸血鬼》，她更期待《肖申克的救赎》。 《夜访吸血鬼》拍摄结束后，橡树庄园开始装修，准备修建沉浸式体验酒店。 柏妮丝选了一个合适的人去管理奥尔良橡树庄园。 等到《夜访吸血鬼》上映，酒店的宣传同步开展。 做好两部电影的工作，她想起自己和乔布斯合作的电影。 史蒂夫·乔布斯看到眼前熟悉的人，张开手臂：“欢迎回来。” 柏妮丝跟他抱了一下：“希望你不会怪我回来太晚。” 《玩具总动员》的动画设想几年前就提出来了，皮克斯动画工作室受到技术限制，没有达到预期。 “看起来很复杂。”柏妮丝坐在电脑前，看合作伙伴的工作成果。 动画片每一帧都花费几个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整个工作系统由八十台双CPU和三十台4CPU的Sparc工作站组成，还有一台Sparc1000服务器。 作为第一部电脑动画，每个人都投注了大量的心血。 玩具的动作都经过计算，实地操作，完美地还原现实动作姿势。 “画面的高宽比是1.66：1？”柏妮丝看着眼前生动的动画片，她get到动画的魅力。 “对，这个比例怎么了？” “电影院观影效果可能不好，可以改成16：9吗？”柏妮丝用手比划，她在天堂电影院观看许多部电影，发现电影画面占比也是观影体验的一环。 “对了，能不能加入伊甸园的吉祥物和IP？不需要台词，给它们一个几秒的镜头就好。” “电影里的彩蛋？听起来不错。”史蒂夫·乔布斯让旁边的工作人员把柏妮丝说的记下来，至于要不要采纳，他还要深思熟虑。 “按照现在的进度，电影不能赶在1994上映了。”柏妮丝不想交出仓促的作品，虽然她对动画电影的热爱不高。 史蒂夫·乔布斯只想用动画电影养育他的计算机事业，但他说完美主义者，必须要做到最好。 “我们可以在1995年上映，我对电影行业兴趣不大。”史蒂夫·乔布斯摸了摸脸上的胡茬。 “看来只能这样了，说起来这些玩具有没有授权？”柏妮丝想起奥斯华的版权战，她不想被米奇头盯上。 史蒂夫·乔布斯明白柏妮丝的顾虑：“我们已经跟玩具的原制作公司取得版权。” “这样的话，那我们可以生产一批玩具。” 182 第 182 章 敲定好《玩具总动…… 敲定好《玩具总动员》的剧情, 柏妮丝便派人去谈玩具公司合同。 “你很看重这个IP。”史蒂夫·乔布斯看着柏妮丝向下属下达一系列指令。 “当然，动画片最适合发展不同的周边，我们公司的IP还是太少了, 亚当计划始终没有被带起来。”柏妮丝捏了捏眉心, 她不想用其它项目去填补亚当的亏损。 一个月后, 柏妮丝从电脑前起身，伸展筋骨，然后坐回去, 把刚才修改的片段发送到皮克斯工作室。 长时间看电子屏幕, 她的眼睛又开始酸涩, 于是立马计划阶段性休假。 经历过没日没夜的工作, 她终于学会劳逸结合, 努力不让自己的休假看起来像是打工。 “阿梅塔，帮我约一下史密斯，我想去米兰。”柏妮丝想到自己在意大利入股的足球俱乐部，眼睛好了之后还没有去看到底怎么样。 “老板，下个月就是《夜访吸血鬼》的首映。”阿梅塔·库马尔站在门口提醒。 “首映？”柏妮丝拍了拍脑袋, 想起来九月份伊甸园有电影发行, “我相信导演和主创不会让我失望。” 阿梅塔·库马尔脸色愣住，“您不打算去首映典礼？” 天哪, 要知道老板每个首映典礼必参加, 即使是小众文艺片也会到现场观看。 “最近工作有点累，我想去意大利看球赛。”柏妮丝脸色平淡地说道。 劳累？阿梅塔·库马尔看着柏妮丝手边的电脑，这个工作强度还不如之前的十分之一。 “好了，我要去看球赛，你让他们看着办。”柏妮丝相信汤姆·克鲁斯身后所在的教会绝对不会让票房亏本，不然怎么上供。 她走到实验室门口, 接过阿梅塔·库马尔手里的外套：“放心吧，只要他们不违反好莱坞的法律，不会有人去使绊子。” “有急事可以打我留给你的电话，如果没有急事，不要打扰我休假。” 第一天，柏妮丝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乘坐私人飞机前往意大利。 伊甸园的人第一次看见柏妮丝丢下即将到来的首映，选择休假。 第一反应是：老板还没有恢复正常。 第一反应是：老板被意大利妖男迷惑了心神。 不知道自己员工所想的柏妮丝来到米兰买下的别墅，她早就看好了时间，明天是欧冠小组赛A组首轮开战。 AC米兰-阿贾克斯 柏妮丝和一众AC米兰高层坐在看台上看场内的球员热身。 摄影师注意到贝卢斯科尼身边的陌生女人，特意把镜头在他们身上停留几秒。 “那边看起来非常热闹。”柏妮丝望向不远处的南看台，那里坐着AC米兰的死忠球迷。 贝卢斯科尼对南看台乱飞的烟雾弹习以为常，“他们是米兰的重心所在。” 作为一名想把球队当自己形象的政客，自然不会忽略球迷的诉求。 “你去看美国世界杯了吗？” 柏妮丝冷漠的表情告诉他答案。 “抱歉，我忘了你当时的情况。”贝卢斯科尼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们刚经历完美国世界杯，现在身心疲惫，状态可能无法发挥到最好水平。” 对于球队的投资人，他不像面对球迷那样不唱衰。 “你的意思是欧冠若是失利，是因为美国世界杯的缘故？” “我可没这么说。”贝卢斯科尼不会得罪眼前的人形印钞机。 比赛开始，阿贾克斯率先拿到球权。 “另外一个球队是荷兰豪门吧。”柏妮丝摩挲着下巴问道。 “是的，他们引进了许多青年才俊，每个人精力旺盛。”贝卢斯科尼说道。 柏妮丝听着不远处南看台的助力，庆幸自己没有问贝卢斯科尼要南看台的门票。 意甲注重防守，化解荷甲球队一次又一次进攻。 “他们什么时候进攻？”柏妮丝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 “你喜欢进攻型球队？”贝卢斯科尼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刚过去半个小时。 “嗯，我喜欢主动出击。”柏妮丝说道。 “那你适合看英超，意甲节奏比较慢。”贝卢斯科尼看见柏妮丝陷入沉思，不紧不慢地打断：“我们意甲是五大联赛最强的联赛。” “不管是球队的风格，还是球员的长相。” 柏妮丝挑眉：“比如米兰的3号？” 贝卢斯科尼立马反应过来她指的是谁，“他叫保罗·马尔蒂尼，我们很看好的小伙子。” “解说叫他小马尔蒂尼。”柏妮丝虽然很贝卢斯科尼聊天，但是一直听解说员讲述场内的战况。 “他的父亲是意大利足坛有名的球星，一开始意大利人只愿意叫他保罗，直到他代表一线队出场，球迷才认可了他的姓氏。” “他父亲也是米兰的球员吗？”柏妮丝来了兴趣，场上奔跑的后卫还是球一代。 “是的，他是米兰历史不可缺少的一环。”贝卢斯科尼说道。 柏妮丝看到保罗·马尔蒂尼再次把阿贾克斯球员的进攻化解：“他的球衣还是世袭制啊。” “可以这么说，一些球衣世袭。” “他以后要是有儿子，岂不是要叫小小马尔蒂尼？”那得在前面加多少个小。 贝卢斯科尼被柏妮丝的说法逗笑：“这一切还为时过早呢，柏妮丝，保罗还没有结婚。” 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讨论场内的战况。 柏妮丝被科普不少球队相关的知识，她遇到不懂的地方直接问身边的贝卢斯科尼，把他当成自己的百科全书。 上半场结束的评分是：1：1。 维蒂埃洛从未觉得自己的老板如此健谈，他瞥了一眼他身边的人，大概理解老板为什么这么做。 对方不仅是富豪，还好看。 有人认出来贝卢斯科尼旁边的女人是谁了。 世界顶级富豪怎么降临圣西罗球场？ AC米兰不缺钱，但不妨碍他们希望自己俱乐部变得更加有钱。 尤其是这个女人可以买下整个AC米兰。 下半场比赛开始，局面陷入僵持。 就在所有人认为这场比赛以平局结束，最后三分钟，AC米兰进球了。 柏妮丝看到南看台的球迷肉眼可见变得疯狂，声音快要冲破球场。 “足球真是一个有魅力的运动。” 比赛结束，AC米兰队长巴雷西带领球员向南看台的球迷致意，跟他们一起庆祝比赛的胜利。 保罗·马尔蒂尼发现贝卢斯科尼旁边站着一位气质卓绝的女人，撞了撞旁边的队长：“贝卢斯科尼先生旁边的女孩是谁？” 巴雷西望了一眼，“看起来不像是女朋友，你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待会儿问问。” “说不定贝卢斯科尼先生会带她一起来庆祝，你能亲自问她。” 柏妮丝直视朝她看过来的浅色蓝瞳，深邃的眉眼搭配那双浅色的眼睛，容易让人联想到草原上的野兽。 她微微颔首，不在意地移开眼睛继续跟旁边的贝卢斯科尼交谈。 保罗·马尔蒂尼望着没有再看过来的柏妮丝，他走向球员通道，回想两个人视线交错的几秒。 一群球员收拾完自己，等待贝卢斯科尼进来讲话。 保罗·马尔蒂尼朝米兰主席身后张望，没有看到那道身影：“她呢？” 贝卢斯科尼一脸古怪：“她？” 他恍然大悟：“你是说柏妮丝？” “是的，先生。”保罗·马尔蒂尼看向他，“那位小姐是您的亲属吗？” “噢，瞧保罗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 球员们瞬间笑成一团，巴雷西勾住保罗·马尔蒂尼的脖颈用力揉了几把他的脑袋：“你连十分钟的时间都等不了。” 贝卢斯科尼轻咳：“好啦，刚才那位女士是柏妮丝·霍普，我们球队的新股东。” “那她一定很有钱。”有球员出声说道。 “不是有钱，是特别有钱。”加利亚尼纠正他的措辞。 既然副主席都这么说，证明对方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有钱。 “那我们是不是不会缺钱了。” “可以这么说，只要她不跑路。”加利亚尼算过柏妮丝跑路的可能性，“柏妮丝跑路的可能性很小，最多也就是停止投资。” “嘿，保罗你看中一个富家小姐。”有人打趣道。 “不，柏妮丝可不是什么富家小姐，她是白手起家的富一代。”贝卢斯科尼最佩服柏妮丝的一点就是她亲自构建属于霍普的帝国。 “你们平常看的电影都有她的投资。伊甸园意大利分部快要垄断整个意大利文艺片的发行。” 加利亚尼看向没有说话的保罗·马尔蒂尼：“对了，柏妮丝有男朋友，她的男朋友也是踢球的。” 保罗·马尔蒂尼扬眉：“谁啊？” “菲利普·因扎吉，目前效力皮亚琴察。”加利亚尼说道，“她对感情非常忠诚，好莱坞业内公认的专情。” 他听说过柏妮丝在好莱坞的战绩，不希望自己的球队有人像某些明星那样沉浸其中。 “所以，不要随便招惹她，这是忠告。” 保罗·马尔蒂尼瞥开眼睛，专情…… 他更愿意自己亲自实践一下。